第二白二十一章 心意未定
寧汐和上官燕在容府比試廚藝一事,迅速地傳了開來。寧汐頓時聲名大噪,徹底蓋過了上官燕的名頭。
此事過後,寧汐頻頻接到貴婦小姐們的邀約,成了宴會掌廚的最佳大廚人選,身價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整整翻了一番。說來也奇怪,價格越是定得高,客人越是趨之若鶩。一時之間,寧汐的名頭大有和寧有方並駕齊驅的架勢,成了鼎香樓另一塊金字招牌。
對此,寧有方別提多驕傲自豪了,只要一聽到「青出於藍勝於藍」、「名師出高徒」之類的話,便樂得呵呵直笑。
寧汐忙碌之餘,情緒總算恢復如常。就算偶爾聽到有人提起容瑾的名字,也只是淡淡一笑而已。
事實上,自從鬧翻之後,容瑾再也沒來過鼎香樓了。
對於這點,張展瑜自然是最高興的那一個。這些日子,他和寧汐也漸漸地親近了許多。雖然離心心相印還差得遠,可總算有了一點進展,比以前強得多了。
寧有方看在眼底,心裡也頗為高興,回去便跟阮氏提了幾句。阮氏一激動,當晚便拉著寧汐說起了此事。「……汐兒,妳覺得展瑜怎麼樣?」
寧汐沒有假裝聽不懂,默然片刻,才輕輕地說道:「張大哥很好。」他對她百依百順,又溫柔體貼,真是挑不出什麼不好來。
阮氏鬆了口氣,笑道:「那就好,過些日子我讓妳爹喊他到家裡來吃飯。順便把你們倆的事情定了,至於成親的事,可以再等上兩、三年,倒不用太著急……」
「娘!」寧汐苦笑著打斷阮氏的話。「這事不急,等等再說吧!」
阮氏不以為然地說道:「還等什麼?妳也不算小了,先定了親事,有了名分以後來往也方便得多,又不是讓妳現在就成親。」頓了頓,又低聲說道:「展瑜是個好孩子,年紀也不小了,要是沒個準信,讓人家一直這麼等著可不太好。」
寧汐啞然,半晌才嘆道:「娘,張大哥人很好,對我也好得沒話說,可是……可是我對他……」感情自然是有的,可卻不是男女之間的情愛,更多的是兄妹之情。
和張展瑜在一起,她覺得安心舒適,卻沒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魂牽夢縈,更沒有纏綿悱惻的思念。這樣的感情溫和又溫暖,卻顯然少了點什麼。
阮氏嗔怪地白了寧汐一眼。「妳這丫頭,這樣有什麼不好。過日子就要選這種沈穩踏實的男人,日子過得平平淡淡才是最大的福氣。」
這道理她何嘗不知道?寧汐自嘲地笑了笑。可知道是一回事,等到了下決心的時候,心底那個影子又冒了出來,在眼前不停的晃動,讓她遲遲下不了決定……
阮氏見寧汐低頭不語,也不忍心過分逼著她,柔聲說道:「好了,這總歸是妳的終身大事,妳現在既然不情願,就等過一陣子再說。」正所謂日久生情,只要有了這份心意,時間一長,心自然會慢慢轉過來的。
寧汐輕輕嗯了一聲。當晚一夜難眠,第二天臉色自然不太好看。
張展瑜一聽到動靜,便自然地迎了過來,瞄了寧汐一眼,立刻察覺出不對勁來。「汐兒,妳昨夜沒睡好嗎?」黑眼圈都出來了。
寧汐含糊地應道:「嗯,想了點事情。」
張展瑜表明過心跡之後,對這樣的話題分外的敏感,想問又不好張口,既怕寧汐不肯說實話,更怕寧汐口中提起另一個男人的名字。憋了半天,才說道:「身體要緊,不管怎麼樣,也得好好休息。」
寧汐心裡掠過一絲感動,輕輕地點頭應了。
或許,阮氏說的是對的。
容瑾再好,和她卻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她和他之間相差得太遠,注定走不到一起。就算互有情意,也只是一場虛無的美夢,她應該好好把握身邊的溫暖才對……
不知不覺中,張展瑜和寧汐走到了小廚房裡。寧有方根本沒過來,就連趙芸等人也不見了蹤影,不大的廚房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柔和的晨曦中,寧汐秀美的臉龐如一朵清新的花朵,美得令人屏息。
張展瑜溫柔地凝視著她,不知想到了什麼,臉忽地紅了一紅,慌忙地移開了視線。
寧汐一怔,下意識地打趣道:「張大哥,好好的你臉紅什麼?」兩人也不是第一次獨處了,彼此之間很熟絡,這樣驚慌失措的臉紅可真是少見得很。
張展瑜向來坦蕩,今天卻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怎麼也不敢承認自己剛才動了「邪念」。見寧汐雙眸含笑的嬌俏模樣,臉越發地紅了。
寧汐本還待取笑幾句,忽地靈光一閃,隱隱猜到了張展瑜臉紅的原因,也覺得尷尬起來。平日裡總當張展瑜是兄長一樣親近,可他畢竟已經是成年男子了,天天對著自己,怎麼可能一點念想都沒有……
張展瑜咳嗽一聲,打破了尷尬的沈默。「汐兒,這些天妳接了不少的帖子,一定很累了。」
話題一扯開,寧汐也自然多了,笑著應道:「累點也沒什麼,要是有人天天這麼請我去掌勺,再累我也情願。」這可是別的廚子求都求不來的好事呢!
張展瑜笑道:「聽說上官燕也接了不少的邀請帖子。」雖然上官燕被寧汐壓了些風頭,可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廚了。再加上上官世家這個金字招牌,上官燕也算風光了。
寧汐不無自得地笑道:「她的廚藝雖然比我還差了那麼一點點,不過也是很不錯了。」
張展瑜被逗樂了。「妳這到底是在誇別人還是在誇自己?」
寧汐嘻嘻一笑,俏皮地眨眼。「當然是在自誇。」兩人對視一笑。
趙芸踏進廚房的時候,見到的便是他們兩人言笑晏晏的樣子,笑著打趣道:「瞧瞧你們兩個,整天有說有笑的,什麼時候有好消息,讓我也跟著樂呵樂呵。」
寧汐笑容一頓。
張展瑜見寧汐是這樣的反應,心裡陡然一沉,笑容也有些勉強。「趙姊,妳可別亂說笑,汐兒是女孩子,臉皮薄得很。」
趙芸話一出口就知道失言了,心裡暗暗後悔,忙扯開話題。「寧汐妹子,外面有人來找妳呢!」
寧汐點點頭,抬腳往前樓走去。張展瑜急急的追上去,低低地說道:「汐兒,趙姊就是隨口說說,妳千萬別放在心上。我在外人面前,從來沒亂說過一個字……」
寧汐忽地停住了腳步,朝張展瑜笑了笑。「張大哥,你的品性為人我當然信得過。你放心,我沒生氣。」頓了頓,又低聲補了一句。「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張展瑜先是一愣,旋即心裡一喜,連連點頭。等寧汐走了,才敢細細地回味寧汐的最後一句話,越咂摸越興奮,眼眸亮了起來。
寧汐走出了張展瑜的視線之後,腳步未停,直直地往櫃檯走去。待看清櫃檯前的女子是誰時,頓時又驚又喜。「妳怎麼來了!」
那個端莊沈穩的少女不是蕭月兒的貼身宮女菊香又是誰?雖然只見過一面,可寧汐對她的印象卻很好,隔了近兩個月,竟然還記得她的樣子。
菊香笑著迎了過來,福了一福。「寧姑娘,五小姐很掛念妳,特地讓我來接妳。」不提公主的名諱,顯然是不想聲張。
寧汐壓抑住心底的興奮雀躍,笑著點點頭。在孫掌櫃耳邊低語兩句,孫掌櫃眼睛一亮,忙不迭地點了點頭。「好好好,妳儘管去,好好地待上一整天再回來,妳爹那邊由我去說一聲。」
寧汐抿唇一笑,跟著菊香出了鼎香樓,上了馬車。
鼎香樓時常有貴客出入,這輛馬車雖然精緻奢華,卻沒惹起太多的注意,寧汐就這麼低調的又入了宮。
比起上一次的忐忑不安,這一次寧汐坦然多了,一路上和菊香有說有笑,倒是很快地熟絡起來。
「……這些天,公主殿下常常念叨寧姑娘呢!」菊香笑著說道:「要不是因為宮裡有事,只怕早就忍不住要接寧姑娘入宮了。」
宮裡有事?會是什麼樣的事?
寧汐敏感地聯想到了喜事上,試探著問道:「是因為公主殿下選駙馬的事情嗎?」
菊香卻笑而不答,輕描淡寫地避開了話題。「還有些別的事情,待會兒見了公主殿下,寧姑娘自然就知道了。」
菊香這神神秘秘的樣子,倒勾起了寧汐的好奇心。只不過,她在前世對宮廷的事情瞭解並不多,一時也想不到會有什麼事情。
事實上,前世的這一年,宮廷裡發生的最大事件,就是蕭月兒的意外身亡。如今蕭月兒成功逃過這一劫難,皇上定會加派人手保護蕭月兒,大皇子三皇子自然也會提高警惕。今後,或許會有更多的事情脫離前世的軌跡,發生令人意想不到的變化呢!
寧汐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個究竟,只能按捺下好奇心,靜靜的坐在馬車裡,等著入宮。見了蕭月兒,一切自然就見分曉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意想不到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寧汐這一次入宮鎮定得多。入了宮門之後,目不斜視,緊緊的跟在菊香的身後進了明月宮。
菊香先領著寧汐去見了崔女官。崔女官還是那副矜持高傲的樣子,對寧汐並不熱絡,甚至有些隱隱的敵意,似笑非笑的說道:「寧姑娘,多日不見了。公主殿下一直很掛念妳呢!」
寧汐坦然回視,微笑著應道:「是啊,我也很惦記公主殿下。」看來,崔女官是把上一次罰跪一事都記到她頭上了!
崔女官淡淡的吩咐。「妳先在這兒等著,我先去稟報公主殿下一聲。」說著,便優雅的離開了。
菊香唯恐寧汐心裡不快,陪笑著說道:「寧姑娘,崔女官一向就是這樣的脾氣,妳千萬別放在心上。」這個明月宮裡除了明月公主之外,就數崔女官架子最大了。
寧汐隨意地笑了笑。崔女官確實盛氣凌人不討人喜歡,好在接觸機會不多,稍微忍一忍也就是了。
片刻過後,有宮女來召喚寧汐進去。
蕭月兒穿著一身華麗至極的宮裙,端莊文雅地坐在那兒。見了寧汐,眼眸一亮,唇角露出笑渦。「寧汐,快些過來。」
菊香朝其他宮女使個眼色,全數退了下去。崔女官略一猶豫,正待說什麼,蕭月兒略帶冷然的警告目光就飄了過去,立刻什麼話也沒了,也退了下去。
蕭月兒總算鬆了口氣,笑咪咪的拉著寧汐坐下說話。「隔了這麼久沒見,我可一直惦記著妳呢!要不是這些日子宮裡出了點事,我早就讓人去接妳了。」
寧汐心裡一動,試探著問道:「不知出了什麼事?方便說給我聽聽嗎?」
蕭月兒略一猶豫,含糊地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四皇兄整日裡遊手好閒,又玩鬧得厲害,被父皇訓斥了一頓。」
她說的十分含糊,寧汐一聽便知其中還有內情,故作漫不經心地笑道:「四皇子殿下這麼年輕,愛玩愛鬧也實屬正常。皇上愛子之心深切,責備幾句也不算什麼。」
蕭月兒咕噥一句。「要是別的倒也罷了,偏偏是那種不正經的事情……」
寧汐的好奇心徹底被勾起來了。「到底是什麼事情?妳就別再吊我胃口了。說給我聽聽嘛,放心,我絕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蕭月兒對自己這個四皇兄顯然沒太多好感,撇了撇嘴說道:「也好,我就說給妳聽聽好了。」湊到寧汐的耳邊,低聲說道:「四皇兄性子放蕩不羈,結交了不少三教九流的朋友,府裡還養了些漂亮的男孩子,父皇知道了,很是生氣。發了一通脾氣,狠狠地訓斥了四皇兄一頓。還將他身邊的人都發落了一通。四皇兄這幾天被禁了足,宮門都沒出。」
寧汐啞然。以前也曾隱隱約約的聽說過四皇子好男風一事,沒想到竟然是真的。還正大光明的在府中豢養男寵,也難怪皇上大發雷霆之怒了……
蕭月兒眼中的嫌惡一閃而過。「男人和男人……想想都讓人覺得噁心。」
寧汐點頭附和了幾句。「是啊,真是難以想像。對了,這事情怎麼會傳到宮裡來了?」各位皇子都有自己的府邸,四皇子也不例外。這樣的事情絕不可能大肆聲張,皇上又是怎麼知道的?
蕭月兒聳聳肩。「這我可不清楚。」她一臉的坦率,看來對此真的不知情。
寧汐沒吱聲,心裡卻飛速的閃過一個模糊的念頭。四皇子本就不得寵,再出了這樣的事情,皇上一定更不喜歡他,今後四皇子想要翻身,只怕要花更多心思了。
前世的四皇子,百般隱忍心機深沈,成了笑到最後的勝利者。可這一世,很多事情都漸漸有了變化,說不定,皇位再也不是四皇子的囊中之物……
想及此,寧汐的心怦怦亂跳個不停。
這世上她最懼怕也是最恨的人,非四皇子莫屬。前世親人無辜慘死的一幕一幕,她從未有一刻忘懷。可重生之後,她卻沒想過報仇這回事,對方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自己卻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平民少女,談報仇無異於螞蟻撼樹,簡直是笑話。
可在這一刻,她的心裡陡然冒出一個念頭……如果四皇子再也無望做太子登基為帝,對他來說一定是最最沈重的打擊吧……
「寧汐,妳在想什麼,怎麼半天都不說話?」蕭月兒扯了扯寧汐的袖子。
寧汐定定神,笑道:「怪不得菊香在一路上支支吾吾的不肯直說,原來是出了這等事情。」這樣的醜聞遮掩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敢往外說。
蕭月兒輕哼一聲。「我也不瞞妳,父皇生平最厭惡龍陽之癖,四皇兄偏偏犯了這個忌諱,也難怪父皇這次發那麼大的火了。對了,四皇兄身邊有個親隨,叫邵晏,不知道妳可曾聽過這個名字?」
寧汐扯了扯唇角。「嗯,我認識這個人。」何止是聽說過,簡直是太熟悉了。
蕭月兒反而一愣。「妳怎麼會認識邵晏?」
寧汐輕描淡寫地說道:「他以前曾來過鼎香樓,見過幾面,算是認識。」頓了頓問道:「妳怎麼突然提起他來了?」四皇子出了事,該不是也牽連到他了吧!
「父皇罵四皇兄的時候,別人不敢吭聲,他的膽子倒是不小,竟然挺身而出為皇兄說話。父皇正在氣頭上,便命人打了他八十個板子,他倒也硬氣,從頭到尾都沒哭喊求饒。聽說板子打完以後,他渾身都血淋淋的,都快有進氣沒出氣了,估計至少也得在床上趴上兩個月才能下床,也不知道以後腿腳會不會落下點毛病。」
蕭月兒自然不清楚寧汐和邵晏之間的淵源,笑嘻嘻地將這事當成故事一般講了出來。「當時好多宮女在那兒看熱鬧,菊香當時也去了,回來之後說給我聽了。那個邵晏實在長得好,當時菊香惋惜了好久呢!」
寧汐默然片刻,才擠出一個笑容。「他也太傻了,那種關頭哪能隨便插嘴說話。若不是皇上心地仁慈,只怕他的小命當時就沒了。」
天威難測,豈能輕易觸怒?邵晏對四皇子倒是一如既往的忠心耿耿至死不渝。前世也是如此,邵晏待她雖好,可只要一牽扯到四皇子,他就沒了立場和原則。不惜利用她的一片癡情,將寧有方也拖進了渾水……
寧汐深呼吸口氣,揮開腦中的陳年舊事。正待說什麼,就見蕭月兒眼珠骨碌一轉,笑嘻嘻地低語道:「她們都在私下裡猜測,那個邵晏可能是四皇兄的男寵呢!」
「不可能!」寧汐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待看到蕭月兒詫異的眼神之後,迅速地改了口。「我也見過邵晏幾次,他應該不是那種人。」
前世她和邵晏相戀多年,可以肯定邵晏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子,不可能有龍陽之好。怎麼可能是四皇子的男寵!
蕭月兒不以為然地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這種事光看可看不出來。妳看我四皇兄,平日裡也是堂堂正正的瀟灑男子,誰能想到他有這種『嗜好』。再說了,邵晏長得那麼好看,四皇兄既然有龍陽之好,怎麼可能放著嘴邊的美食不吃?」
寧汐啞口無言。是啊,邵晏才貌出眾,千里無一,四皇子又癖好男色,怎麼可能放過這樣的美色,難道邵晏真的是四皇子的……
寧汐被腦中閃現的齷齪畫面驚到了,腦子裡一片紛亂,前世有許多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忽然隱隱有了答案。
邵晏口口聲聲說愛她,卻遲遲不肯娶她為妻。在她面前極少提起關於四皇子的事情。還有,她曾偶爾玩笑一般問起。「若是在我和四皇子殿下之間只能選一個,你會選誰?」邵晏從不正面回答這樣的問題,總是顧左右而言他或是一笑了之。
她一直以為這只是邵晏的忠心,卻從沒細想過,他和四皇子之間異常的信任和默契是從何而來……
寧汐一沈默,氣氛便顯得冷凝起來。蕭月兒沒趣的揮揮手。「算了,別提這個了,說點開心的。對了,這些日子妳都在忙什麼,有什麼新鮮有趣的事情沒有?」
寧汐回過神來,打起精神笑道:「有趣的事情倒是真有一樁。」
說著,便將自己和上官燕在容府的廚藝爭鬥一事娓娓道來。她說得一波三折精彩之至,蕭月兒聽得興致盎然,聽到激動處,緊緊攥著寧汐的手嘆道:「唉,要是當時我也在就好了。」這麼多好吃的都沒吃到,真是太可惜了!
寧汐啞然失笑,一眼便看出了蕭月兒的心思,笑著打趣道:「這有什麼可惜的,要是妳想吃,我今天就下廚做幾道給妳吃。」
此話正中蕭月兒下懷,頓時眼睛一亮,連連點頭,不客氣的點起菜來。「我要吃妳最拿手的拔絲蘋果,還有紅豆羹,對了,還有……」一副饞壞了的模樣,把寧汐逗得呵呵直笑。
正說笑著,菊香的聲音忽然在門外響了起來。「啟稟公主殿下,大皇子殿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