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反應激烈
臨近傍晚,容玨、容琮分別接到了容瑾的邀約,壓根兒沒想到別的,一起興致勃勃地趕了過來。
剛一進院子,容玨便嚷道:「三弟,我們來了,還不快些出來迎接。」話音未落,就見容瑾含笑走了出來,倒把容玨給嚇了一跳。容瑾一向冷傲不馴,對自家哥哥也沒親熱到哪兒去,今兒個這是怎麼了?
令他吃驚的事還在下面,容瑾竟然擠了過來,一左一右挽起了他和容琮的胳膊。
別人不知道容瑾的潔癖,容玨可清楚得很,容瑾最厭惡別人隨意碰觸他,更遑論是主動碰觸別人了。那些別有用心的漂亮丫鬟,連近身伺候的機會都沒有,他在私下裡常取笑,容瑾以後若是娶了妻,該不會連同床共枕也不願意吧!
可今天容瑾竟然肯主動挽著他的胳膊,這也太太太出人意料了吧!
容琮雖然不像容玨表露得那般誇張,卻也暗暗起了好奇之心。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容瑾該不是有事相求吧?
容琮說話向來直截了當,有了疑惑,也不拐彎抹角,就這麼直直的問出了口。「三弟,你今天找我們是不是有事?」
容瑾挑眉笑道:「我們兄弟三人天天忙碌,難得有時間聚聚小酌幾杯。我讓薛大廚做了桌好菜,還有一罈子陳年好酒,今晚不醉不歸。」
容琮這才釋然,頓時豪氣大發,朗聲笑道:「好,不醉不歸!」
容玨隱隱猜到容瑾必然有些圖謀,卻也沒急著追問。兄弟三人有說有笑地進了飯廳,相攜坐了下來。
容琮酒量最高,容瑾也相差無幾,容玨在外應酬慣了,酒量也不話下。兄弟三人坐下之後,你一杯我一杯喝個不停,一罈子酒很快見了底,小安子機靈地又去酒窖搬了第二罈。
待到各人酒意有了七八分,容鈺才閒閒地說道:「三弟,到底是什麼事,你現在總該說了吧!」
容瑾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有件事想告訴你們。」
容琮笑罵了一句。「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這兒就我們兄弟三個,也沒外人,別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的了。」
容瑾輕輕地吐出一句話。「我打算尋個好日子,去寧家提親。」
什麼?容玨手中的動作一頓,眼底的笑意減退了幾分,抱著一線希望問道:「你還沒娶妻,就要先納妾?」他不會是打算娶寧汐為妻吧!
「大哥,你不用試探我的心意。」容瑾冷靜地應道:「我這輩子沒打算娶別人,只娶寧汐一個。」
容玨笑容徹底沒了,不假思索地反對。「不行,你不能娶她!」
容瑾寸步不讓。「我只是『告訴』你們我的決定,不是要徵求你們的同意。」不管他們是什麼反應,他都非寧汐不娶!
容琮也皺起了眉頭。「三弟,這件事非同小可,你可不能一時衝動。寧汐確實是個好姑娘,可她畢竟只是個廚子,做我們容府的兒媳只怕……」
容瑾挑了挑眉,唇角浮起一絲譏諷的笑意。「大嫂是名門嫡女,二嫂是堂堂明月公主,我是不是也該娶一個嫁妝豐厚的世家貴女才算匹配?」
容玨眼中掠過一絲怒氣,沈聲說道:「終身大事,本就該門當戶對。你要是實在喜歡那個丫頭,以後納了做妾也不是不行。不過,那得在你娶妻之後才行。」
容玨的反對在意料之中,容瑾並未慌亂,只是淡淡地說道:「我心意已決,明天我就去找官媒,上寧家提親。」
「你……」容鈺氣得簡直快吐血了。「簡直是胡鬧!」
容瑾輕哼一聲。「我怎麼胡鬧了?娶妻是我自己的事,我喜歡誰就娶誰。」說到最後一句,下巴微抬,眸色凜冽。
容玨氣結,想找些大道理來說服容瑾,可腦子裡亂哄哄的,平日的能言善道不知哪兒去了,到最後只剩下硬邦邦的一句話。「反正,我不同意!」
兄弟兩人互不理睬,各自扭過了頭去。至此,酒桌原有的良好氣氛蕩然無存。
容琮只得打起了圓場。「大哥,你先別生氣,三弟,你也別急。就算你真的要去寧家提親,也總得等爹回來再說。」總該徵得容老爹同意之後,才能去提親吧!
容玨被點醒了,連忙附和。「二弟說得對,等爹回來再說。」先來一個拖字訣,等容老爹年底回來了,看容瑾還敢不敢這麼蹦躂。
容瑾卻異常堅持。「爹那邊我自然會跟他請罪,提親的事,勢在必行!」
這次別說容鈺,就連容琮都開始覺得不對勁了,皺眉問道:「三弟,我沒記錯的話,寧汐過了年才十五吧!你這麼急著上門提親做什麼?」容瑾的態度近乎急切,難道其中有什麼緣故?
容玨也冷靜了下來,細細的觀察容瑾的臉色。
容瑾默然片刻,終於下了決心。「有件事我沒告訴你們,大皇子今天去了鼎香樓……」一件驚心動魄的事情,他說得倒是平淡,可容玨和容琮卻齊齊變了臉色。
「你真的當著大皇子的面,說了寧汐是你的未婚妻?」容玨不敢置信地重複問道。
容瑾點點頭。「是,所以我得早些到寧家正式提親,免得日後落人話柄……」
容玨霍然起身,臉色別提多難看了。「你、你簡直昏了頭了!」明知道大皇子中意寧汐,竟然還敢當著大皇子的面說那樣的話,簡直是在和大皇子叫板啊!
「大哥!」容瑾也站直了身子,眼眸中閃過寒意。「照你的意思,我是不是該裝聾作啞,當作什麼事也不知道任由大皇子搶走我心愛的女人?那樣我還算男人嗎?」
容鈺啞然。是啊,就算大皇子難招惹,容家的男人也不能做出這樣的窩囊事吧!可是,這麼一來,可就和大皇子結下樑子了,將來若是大皇子繼承了皇位,那……
容瑾像是看出了容玨的念頭,冷冷地笑道:「大哥是在怕被我連累吧!既是如此,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明天我就搬出去,和容府劃清界線,不管出什麼事,都由我一個人擔著。」
「說什麼氣話。」容琮苦命地充當和事老。「你們兩個先別急,坐下冷靜冷靜。」硬是扯著容玨和容瑾都坐了下來。
飯廳裡一片寂然,一直守在一旁的小安子早識趣地退了下去,順便將守在外面的丫鬟婆子都攆得遠遠的,以免偷聽到主子們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容玨才緩緩地張口說道:「我明天早上就寫封家書,派人送到爹手裡,具體怎麼做,還要看爹的意思。」
容瑾挑了挑眉,正要說什麼,容玨銳利的目光已經直直的看了過來,語氣前所未有的威嚴肅穆。「三弟,現在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這事關係著容府上下安危,更關乎著我們容府今後和大皇子的關係。你怎麼能任性妄為?」
這麼一頂大帽子壓下來,容瑾再桀驁不馴,也只能暫時閉上嘴。
容玨沈吟片刻,看向容琮。「二弟,再有兩個月,你和公主殿下就要完婚了,大皇子殿下就算不給別人的面子,也總該對你客氣些。明天你去大皇子府上一趟,探探他的口風。」
容琮義不容辭地應了一聲。蕭月兒是大皇子的同胞妹妹,他以後就是大皇子的小舅子,去做說客自然是最佳人選。
容玨又正色對容瑾說道:「三弟,這件事得謹慎,不能操之過急,等爹有了回信以後再商量不遲。」
容瑾自然不樂意。「我已經許過諾了,幾天之內就要去寧家提親。」
容玨面色一冷。「婚姻大事,怎可兒戲。如果爹不反對你娶寧汐,我和你大嫂自然會將一切瑣事安排得妥妥當當,讓寧汐風風光光的嫁到我們容家來,難道你連十天半月也等不得了嗎?」
不知是哪一句話說中了容瑾的心思,他總算沒有再吭聲。
兄弟三人又合計了片刻,便各自散去。
容瑾和容琮各懷心思暫且不提,單說容玨這一邊,沈著臉回了院子,一雙濃眉皺得緊緊的。李氏含笑迎了上來,待看清楚容玨的臉色時不由得一愣。「這是怎麼了?」
容玨也沒隱瞞,一五一十地將事情一一道來。
李氏立刻變了臉色。「三弟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正面開罪了大皇子!相較之下,娶不娶寧汐倒是小事了。
容玨重重地嘆口氣。「誰說不是。大丈夫何患無妻,為了區區一個寧汐,他竟然鬧出這麼多事來,真是讓人頭痛!」
這話聽著可就不怎麼順耳了。李氏輕哼一聲,不知怎麼的,又偏幫起容瑾說話來。「三弟這叫有情有義有擔當。」寧汐真是好福氣,能得容瑾這般真心相待,真是羨煞旁人。容玨雖也待她不錯,可在這樣濃烈的情感面前,頓時相形失色。
李氏想及此,心裡不免有些酸溜溜的。
容玨沒心情和她鬥嘴,迅疾去了書房,速速寫了封家書,命人連夜送了出去。
第二百七十八章 餘波未息
隔日清晨,容瑾早早便到了寧家小院。
一夜沒睡好,容瑾面色自然不太好看。寧汐也是翻來覆去的盤算了一夜的心思,可見了對方,卻都不約而同地擠出笑容來。
「我已經和大哥二哥商議過了,」容瑾低聲說道:「等我爹收到了家書,就來提親。」
寧汐輕輕地嗯了一聲,心知肚明事情絕沒容瑾說得這麼輕鬆,只是,她願意全心全意的信任他。他承諾的事情,一定能做到!
看著她滿是信賴的雙眸,容瑾心裡一動,一股暖流從心底蔓延至四肢,這種被人全心信賴的感覺真是太幸福美妙了。
寧有方咳嗽一聲,打破容瑾和寧汐對視的纏綿悱惻。「還有三天,廚藝決賽第二輪就開始了。汐兒這幾天在家裡歇著,順便做些準備。」
寧汐乖乖地點頭應了,待吃了早飯之後,便送了寧有方出門。
不用想也知道,今天鼎香樓上下一定是謠言紛紛,她躲在家中暫避風頭是最佳選擇。容瑾雖想多陪陪寧汐,可卻得按時上朝,只得無奈地去了。
寧暉也不在床上躺著了,陪著寧汐說話解悶。兄妹兩人各有心事,卻又都強顏歡笑安撫對方。阮氏在一旁聽著,心裡又酸又澀。
女兒太過出挑了,也不盡然是好事啊!只盼容瑾能化解這一次危機……
對容家來說,這一天也十分難熬。容琮騎馬去了大皇子府邸之後,容玨便沒心思做任何事了,一直在書房裡踱步,眉頭緊鎖。
李氏在一旁坐著相陪,想說什麼,再一看容玨的臉色,終於什麼也沒說。
容玨終於有些累了,沈著臉坐了下來,端著熱茶一言不發。
李氏張口安撫道:「大皇子看二弟的面子,必然不會計較三弟的莽撞之舉,你不用太擔心了。」
容玨長長地歎口氣。「要是真能如此就好了。」兄弟本是一脈同枝,一榮俱榮一辱俱辱。若是大皇子一直耿耿於懷,以後和容府的關係不免有些尷尬。
李氏想了想說道:「太子之位還沒定,三皇子有得力的娘舅支持,宮中又有惠貴妃在,大皇子雖有嫡長的優勢,也未見得穩勝一籌,日後總有用得著我們容家的時候,倒也不怕他會和我們翻臉。」
李氏說的這一些,容鈺早就想到了。聞言嘆道:「他現在是不會和我們容家翻臉,可誰能保的准日後會怎麼樣。」
身為皇子,說話行事需低調謹慎,可若是登基做了皇帝,難保日後不翻舊帳。容瑾年少得志,將來前途不可限量,早早開罪了大皇子,只怕日後仕途黯淡,也難免會影響到容家和大皇子之間親密的關係……
李氏也嘆了口氣。「現在說這些都太遲了,三弟不該說的也說了,不該做的也做了,再埋怨也是無濟於事,還是想想如何善後吧!」
容玨點點頭,腦中迅速地想起了各種對策。
李氏在一旁陪著,時不時的提些意見。最終,夫妻倆形成了一個共識,只要此事能圓滿解決不留任何後患,容瑾愛娶誰就娶誰吧!
從下午等到了傍晚,再等到入夜,容琮總算是回來了。一身的酒氣,眼神倒還算清明。
容玨早已等得心焦如焚,忙湊過去問道:「怎麼樣?大皇子說了什麼嗎?」
容琮苦笑一聲。「大皇子故意磨蹭了許久才見我,話沒說幾句,就找了一堆人陪我喝酒,根本不讓我有張口的機會。」說起此行的經過,容琮真是一肚子的窩火。
他早早地騎馬去了大皇子府上,遞上名帖求見,出來招呼他的,卻是府中的管事。那管事顯然得了命令,一直扯些閒話和他周旋。說是大皇子有事在忙,得等會兒。
他整整坐了一個時辰喝了兩壺茶,大皇子才出來見他,若是換了別人,他早就發火走人了。可對方是尊貴的皇子,又是為了容瑾才這般低聲下氣,也只能硬生生地忍了這份閒氣。
他憋了一肚子火氣,當著大皇子的面卻不敢流露半分,客氣的奉上禮物,說了一大通有的沒的,正要說到正題,大皇子便扯開了話題。反覆幾次之後,他只得識趣地不再提容瑾了。
聽完容琮此行經過,容玨心裡一沈,面色難看起來。大皇子擺出這樣的態度,分明還在生容瑾的氣。
李氏卻笑道:「二弟此去也算有些收穫,至少大皇子肯見你,還好好的招待了你一頓,說明他不想和我們容家鬧僵。現在大皇子在氣頭上,也難怪他有這樣的反應,等再過幾天,二弟再去一趟也就是了。」
這一番分析有條不紊,聽得容玨容琮連連點頭,低聲商議了幾句之後,各自散去。
容琮走到半路,停下想了想,又轉身去了容瑾那裡。
容瑾似是料到容琮會來找他,毫無驚訝之色,抬頭打了個招呼。「二哥,今天在大皇子府上喝了不少好酒吧,瞧你這一身的酒氣!」
容琮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和大哥都急死了,你倒好,居然還有閒心在這兒練字。」
容瑾淡淡地一笑。「不練字,難道我還去練劍不成?」
輕飄飄的一句話,聽得容琮立刻變了臉色。「三弟,你可千萬別胡鬧!」兄弟三人性格各異,可若論狂傲不羈,他和容玨加起來也不敵容瑾。明明小時候還那麼溫馴可愛乖巧,可長大之後,卻日復一日的桀驁不馴,現在竟連大皇子也不放在眼裡了……
容瑾挑了挑眉,忽地笑了。「二哥你放心,只要他不招惹寧汐,我自然不會去招惹他。」
就為了寧汐……容琮忽然覺得全身無力,長歎口氣,一屁股坐了下來。「真是搞不懂你,美貌的女子多得是,你偏偏就要和大皇子看上同一個。」
容瑾笑了笑,眼底卻毫無笑意。「美貌的女子多得是,可我喜歡的,只有那一個,誰也休想搶走!」說到最後一句,眼中戾氣一閃。
容琮摸摸鼻子,徹底投降了。「三弟,我算是服了你了。」原來,不沾女色的容瑾其實是個癡情種。
容瑾瞄了容琮一眼,卻什麼也沒說。相處多年,他早已將容玨容琮當成自己的親兄弟,可有些觀念上的隔閡,真的是沒辦法溝通。他沒辦法接受古代男子一妻多妾的生活,同樣的,他們也不可能理解他對愛情的堅持。
算了吧,就讓他們以為他是徹底昏了頭吧!
想到寧汐,容瑾的眼裡閃過一絲溫柔,語氣也變得和緩多了。「二哥,謝謝你和大哥為我做的一切。」
他這一煽情,容琮反倒不適應了,愣了半晌才拍了拍容瑾的肩膀。「自家兄弟,說這個做什麼。」
是啊,自家兄弟,哪裡用得著這般客套。
容瑾凝視著容琮,心裡浮起濃濃的暖流。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生活了十年,他第一次有了真真實實的存在感和歸屬感。他不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這裡有他的兄弟親人,有他心愛的女子,以後,他會在這裡生活下去,有自己的幸福……
「在想什麼?」容琮好奇地問道。
如果是在平時,容瑾一定會隨意的敷衍幾句,可此刻忽然有了傾訴心聲的衝動。「我在想,其實我很幸運。」遇到這麼多關心我的人,真是我的幸運!
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讓容琮有些發懵,眼裡滿是問號。
容瑾卻沒打算多解釋,隨意地笑了笑,就將話題扯了開去。等容琮走了之後,他躺在床上心潮澎湃久久無法入眠。
同樣的夜晚,寧汐也在輾轉反側徹夜難眠,腦海中一會兒閃過容瑾的面孔,一會兒卻是大皇子充滿侵略性的眼神。
自從蕭月兒避過一劫之後,前世所知的一切開始慢慢發生了變化,再也不是她所能預料了。大皇子突如其來的介入,令人措手不及,更令人頭痛無比。一個處理不當,就會埋下禍根,萬一將來累及寧家和容家上下……
寧汐抿緊了嘴唇,閉上眼睛,命令自己別再胡思亂想了。一切都會好的!
第二天早上,寧家小院來了一個出人意料的客人。
「汐兒,有個年輕的俊俏後生來找你。」阮氏的眼神裡隱隱有一絲控訴,彷彿寧汐出去招蜂引蝶一般。「妳什麼時候認識了這麼一個人?」
寧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娘,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呢!」
阮氏這才想起寧汐還沒出去見客,忍不住又嘟囔了一句。「容瑾對妳這麼好,妳可不能再節外生枝了。」
寧汐連連告饒。「是是是,我保證和別的男子保持三尺以上的距離總行了吧!」容瑾果然厲害,短短幾個月就把阮氏的心給收服了,就連見了別的男子來找她都會不高興。要是容瑾知道此事,不定怎麼得意呢!
阮氏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寧汐也沒心情收拾,就這麼去了正屋,剛一踏進屋子裡,她的笑容便頓住了。
他怎麼來了?
久未見面的男子眸中含笑,輕輕的說道:「寧姑娘,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