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一章 異樣氣息
第二天,喬春和唐子諾帶著果果、豆豆,還有喬父跟王林、石峰他們幾個人,一共趕了兩輛馬車去鎮上採辦年貨。他們兵分兩路,喬父跟暗衛去採辦家裡要用的年貨、布疋、乾貨等物品,喬春和唐子諾則帶著果果和豆豆四處逛逛,購置一些要送人的禮物。
或因為快過年了,大家都集中在這幾天採辦年貨,因此街道上人山人海,每個人都是你擠我推向前走的。
「二哥,我們還是先去『錦繡茶莊』吧,街上的人實在太多了,這樣帶著果果和豆豆不太妥當。」被人踩了一下後腳跟之後,喬春緊緊擰著柳眉,對唐子諾說道。
果果和豆豆高高跨坐在唐子諾肩膀上,下面的人倒是傷不到他們,可是如果這樣一直走下去,他們非但買不到什麼東西,連帶果果和豆豆逛街的本意都失去了。
而且,不知為何,喬春內心一直感到不安,總覺得在人群中有雙犀利的眼睛在暗暗打量他們。只是她剛剛扭頭四處看了一下,卻又瞧不出一點端倪。
喬春的第六感一向很準確。她敢肯定一定有人在注意他們,而且還不是出自什麼善意。現在人太多了,他們也被困在人群裡,如果這個時候有人殺出來,根本就沒有反擊的餘地。
「夫人!夫人……你們在哪裡?」此時耳邊突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喬春回頭一看,只見小月和小菊正在後方大聲地呼喊著。
喬春眼見自己又來了兩個幫手,頓時安心了不少。小月和小菊的武功不低,如果這個時候真有人想對他們下手,相信沒那麼容易得逞。
「我們在這裡,妳們往上看,就可以看到果果和豆豆了。」喬春拉著唐子諾停了下來,朝著小月和小菊的方向拚命揮手,並向她們指出果果和豆豆這兩個活路標。
果果和豆豆也非常聰明,他們居高臨下地看著人群裡的小月和小菊,衝著她們揮手喊道:「小月姑姑、小菊姑姑,我們在這裡!」
因為有他們這兩個明顯的目標,小月和小菊很快就走到喬春他們面前。
看著擠得滿頭大汗的兩個人,喬春雖然很高興,但一想到自己原本是叫她們待在家裡幫忙的,不禁問道:「小月、小菊,妳們怎麼來啦?是不是家裡出什麼事了?」
「家裡沒事!是老夫人說街上的人很多,我們放心不下,就趕過來了。夫人,現在街上的人太多了,還是尋個地方坐下來休息吧。」小月搖了搖頭應道。她在答話的同時,暗暗朝喬春和唐子諾比了個手勢。
喬春和唐子諾瞧見小月的手勢,一顆心不禁沈了下去。但任憑心中思緒翻騰,他們的臉上仍舊不露出任何情緒,而是轉身領著小月和小菊朝「錦繡茶莊」走去。
「老大,我們要動手嗎?這裡人多,我們動手起來占有很大的優勢。」人群中,一個穿著普通百姓衣服的男子向他身旁的男子問道。
「我們只負責監視他們的動靜。上面交代過了,我們不能動手,除非有命令下來。」領頭男子果斷地擺了擺手,否決了部下的意見。
他們的職責是監視,而不是刺殺,他相信大人一定有更周密的計劃,否則不會只讓他們監視,而非痛下殺手。
「走吧!你們別老是盯著人家看,自然一點,別露出了馬腳。」領頭男子沈穩地下了指令,領著幾個人繼續慢慢跟在喬春他們的背後。
「是。」
喬春的背後一片潮濕,不知是被人擠的,還是因為害怕。
一路走過來,她一顆心都快從喉嚨裡跳出來了,直到快要走到「錦繡茶莊」時,她才感覺背後的視線消失了。只不過她仍舊不敢鬆懈,始終小心翼翼地提防著,隨時準備與對方交手。
「呼!」一腳踏進「錦繡茶莊」時,喬春不禁大大吁了口氣,讓小月和小菊分別伸手抱下唐子諾肩上的果果和豆豆,再牽著他們走向茶莊的休閒區。
掌櫃的看到喬春等人到來,連忙笑呵呵地迎上前去,笑道:「唐少爺,你們來啦!先坐著休息一下,我去後院找少爺。」
喬春一坐下來,便熟稔地拎起銅壺,撥亮炭火,煮水泡茶。
銅壺裡的水還未煮開,錢財便隨著掌櫃的從後院走了出來,看到滿頭大汗又神情凝重的眾人時,不禁愣了一下,快步走上前。
他警覺地朝鋪子外掃視了一圈,著急地問道:「二哥、四妹,你們這是怎麼啦?大冷天的怎麼還滿頭大汗?出事了嗎?」
「剛剛有人在街上暗中監視我們。我們不知道對方是誰,也不曉得他們到底想做什麼。」唐子諾抿了抿唇,低聲說道。
在小月和小菊還沒來之前,唐子諾早已感受到了不尋常的氣息。可他當時不方便四處張望,也不能讓對方知道他已有所察覺,就怕對方一急,當街就殺上來。
街上人多,而他肩上有兩個小孩,喬春又是個雙身子的人,光想就讓人心驚膽顫。更何況,只要一打起來,就一定會傷到無辜的老百姓,在這層顧慮下,很難護全喬春他們母子幾個。幸好小月和小菊趕來了,他們沿路提高戒備,但對方的氣息卻愈來愈淡。
這個情況剛好讓唐子諾想明白了,對方的目的在於監視,而不是要他們的命。如果對方真的想要他們的命,就絕對不會放過剛剛在街上的那種有利局勢。
錢財聞言,臉色變了幾變,一臉擔憂地看著唐子諾說道:「二哥,你仔細回想一下,最近可有得罪過什麼人?現在敵暗我明,這樣我們只能處於被動,防不勝防。」
唐子諾緊蹙著眉,沈吟了半晌,抬頭看著錢財搖了搖頭,答道:「我們沒有得罪過誰,只是上次在皇宮就有人對四妹下手,不知這回是不是跟那次的人有關?只不過……我們連那次下手的人是誰都不知道。」
唐子諾有些無奈,也有些氣餒。這件事影門的人暗中調查了很久,也沒有結果。跟國師一片空白的情形不同,這事中間還有一個太后在阻攔,她不想讓人調查的意圖很明顯。
為了這件事,侍衛隊長自請去職,但太后卻沒有更進一步的懲罰,顯然下手的人正如他們所猜測的,是後宮某個女人,而且頗有分量。太后知道這不是區區一個侍衛隊長就能處理的事,因此才重重提起,輕輕放下。
心思輕轉,唐子諾突然站起來看著錢財說道:「三弟,我要借用一下你的書房。」
「好!二哥請隨我來。」錢財也站了起來,領著唐子諾走向後院的書房。
喬春望了他們的背影一眼,隨即神情淡然地提起銅壺,動手沖洗茶具,沖泡起茶湯。她緩緩倒了三杯熱氣蒸騰的茶,又倒了兩杯白開水吹涼後遞到果果和豆豆面前,淺笑著柔聲道:「果果、豆豆,你們渴了吧?快喝點水。」
照顧果果和豆豆喝了幾杯水,喬春這才輕輕轉過頭,對身後的小月和小菊說道:「妳們也坐下來喝杯茶吧。不用太過注意外面,不然別人很容易起疑心的。」
「夫人,我們……」經過喬春提醒,小月和小菊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策,她們一臉小心翼翼外加愧疚地看著喬春,不知如何是好。
喬春伸手指了指旁邊的凳子,輕聲道:「坐下來喝茶吧,別再盯著外面瞧。妳們應該清楚我的為人,我向來對上下尊卑不屑一顧,這事也沒那麼嚴重,坐下來休息一下吧。」
「是,謝謝夫人!」小月和小菊飛快交換了一個眼神,有默契地應道。
包括果果和豆豆在內,他們幾個人就那樣坐在茶莊裡,輕啜清香的茶湯,品嚐精緻點心,不時聊天說笑,享受輕鬆愜意的美好時光。
而唐子諾和錢財自從進了後院,就一直沒再出來過。
錦繡茶莊對面的飯館裡,四個穿著打扮平凡的男人,倚窗而坐,不時打量著茶莊裡的動靜。
「大哥,他們好像沒發現我們,瞧他們笑得多開心。」
「大哥,你說喬春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她們這哪像是主子和下人,根本就是久別重逢的姊妹在喝茶聊天。」
「大哥,上面真的只要我們監視,不讓我們動手?我們就這樣一直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嗎?」
隨著最後一個男人問完問題,三個人整齊劃一地將眼光投向他們大哥身上,等待他的回答。
「你們別這麼多事,只管按命令行事就可以了。你們的職責是執行,不是發問。」領頭男子威嚴地掃了他們一眼,眸中精光閃閃。他扭頭望了望對面茶莊裡的溫馨場面,續道:「你們別像女人似的問長問短,囉哩叭嗦。再這麼多話,壞了上面交代的事,到時我可保不了你們。」
「是,我們再也不敢了。」那三個男人領命,不再發問。只不過,他們望向茶莊的眼神中,偶爾透露出些許羨慕。
領頭男子瞧見自己手下的樣子,不禁低低嘆了口氣,伸手指著桌上的菜說道:「趁熱快點吃吧,如果還不夠,就再叫小二上菜。」
「是,謝謝大哥!」三個人喜孜孜地應道,拿起筷子飛快挾起菜來。過了一會兒,其中一個人朝跑堂的小二大叫了一聲:「小二,去把你們店裡的招牌菜都上一份來。」
小二哈著腰跑了過來,一看這幾個人的衣著打扮,臉上的笑容立刻隱了下去,眸底閃過一抹輕蔑,說道:「客官,我們的招牌菜可是很貴的。」
點菜的人一聽小二那門縫裡看人的語氣,十分火大地伸手往隔壁桌上一拍,只聽見「砰!」的一聲,桌子立刻破成兩半。
接著,他像拎小雞似地將小二拎了起來,隨手向上一拋,只聽見一聲巨響,小二就如同斷線風箏般落在樓層中間一張桌子上,再從桌子上彈落到地上。
「啊……大俠饒命!小的失言了,小的這就去通知廚房備菜。」小二從地上翻身起來,對著男子磕了幾個響頭,一邊求饒一邊顫巍巍地站起來。
「現在知道錯了?剛剛怎麼那副嘴臉?快滾,別礙了爺的眼!」他趾高氣揚地輕輕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轉身重新坐回原位。
老掌櫃聽到這邊的聲響,立刻跑了過來,站在他們桌前鞠躬哈腰,致歉道:「幾位爺,那小二是剛來的,嘴上沒個分寸,你們大人有大量,就饒了他吧。今天這桌飯菜免費,算是小老頭向你們賠罪。」
男子斜目睨了掌櫃的一眼,冷哼道:「算你識相,這事就算了。」
「是是是!謝謝幾位爺。」老掌櫃伸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轉身退了下去。
老掌櫃走到廚房查看了一下那個跑堂小二的傷勢,讓他去找個大夫看看,接著又吩咐另一個小二換了套衣服,到對面茶莊去找錢財,報備一下剛剛發生的事情。
這個飯館其實也在錢府名下,現在錢萬兩已經將家業全部交到錢財手裡,飯館要是有什麼事,都會直接到對面去找錢財。
剛剛那四個人絕非善類,從他們進了飯館到現在,總是不時朝對面的茶莊看,而且剛剛那人的身手,肯定是個練家子。
他們來這裡的原因,很可能是為了盯梢。且不管他們的來路,就憑他們的目標是茶莊,老掌櫃也覺得自己有義務告訴東家,讓他多提防一些。
不一會兒,偽裝過的店小二來到茶館對面的錦繡茶莊,他跟掌櫃的說了一聲,掌櫃的就臉色凝重地帶著他走向後院。
「少爺,這位是飯館的小二,老掌櫃讓他過來,有急事稟報。」茶莊掌櫃走進書房,看著錢財和唐子諾輕聲的道。
錢財微微蹙眉,抬眸盯著小二問道:「飯館那裡發生了什麼事?」
這樣的事情,錢財經常遇到。因為飯館和茶莊面對面,所以飯館那邊只要發生了掌櫃解決不了的事,都會派人到這裡來請示他。
店小二微垂著頭,恭敬地答道:「少爺,剛剛飯館那邊有一位客人打傷了跑堂小二,他們一共有四個人,穿得很普通,卻有一身好功夫。他們坐在靠窗的位置,時不時盯著茶莊這邊看,掌櫃的怕他們居心叵測,所以就請小的換裝過來給少爺提個醒。」
聞言,唐子諾和錢財飛快對視了一眼,彼此心領神會。
剛剛他們在街上被人監視,後來快到「錦繡茶莊」時,被監視的感覺就消失了。原來那些人跑到飯館裡去了,怪不得!
錢財朝店小二叮嚀道:「你待會兒從後門回去,告訴掌櫃的,這事我已經知道了。讓他好好招待那四個人,切勿打草驚蛇。」
說著,錢財向唐子諾伸出手,問道:「二哥,你身上有蒙汗藥之類的東西嗎?」
勾了勾唇,唐子諾微微搖頭,笑道:「我哪會隨身帶那種東西?不過,我自有辦法。」
話落,唐子諾抬頭看著店小二,吩咐道:「小二哥,你回去之後,請掌櫃的送一碟你們的招牌菜「醬香牛肉」給他們,再用熬綠豆的水給他們沖一壺上好的茶。」
店小二聽後,眼睛悄悄望向錢財,等待他的最終指示。
「去吧!就按唐少爺說的辦,這事一定要小心一點,不能讓他們察覺到。待會兒你就去茶莊裡拿些最好的綠茶過去。」錢財微微頷首,朝小二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退下去了。
「小的告退。」
第一二二章 戲耍壞蛋
錢財目送飯館店小二和茶莊掌櫃出了房門,轉眸看著唐子諾說道:「二哥,這樣聽起來,那四個人真的很可疑。你不打算將他們拿下來,好好盤問一下他們背後的主子嗎?」
「自然要拿下來,不過得再等等。如果他們吃了牛肉又喝了用綠豆水泡的茶,我們很快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將他們一舉成擒。」
唐子諾看著錢財,淡淡地笑了一下,又道:「不過,我看四妹他們還得在外面多坐一會兒。只要四妹沒離開他們的視線,我相信他們就不會離開飯館。」
「那牛肉和綠豆水有什麼玄機嗎?」錢財好奇地問道。
唐子諾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道:「三弟,你不會連食物相剋的道理都不知道吧?」
錢財輕輕搖了搖頭。「這個我還真的不太清楚,難道牛肉和綠豆不能共食?」
「沒錯!」唐子諾微笑著點點頭,解釋道:「牛肉如果和綠豆一起食用,人就會積食,因而消化不良,肚子鼓脹。若不及時治療,很有可能會肚脹而亡。」
「原來如此,那我們要等他們發作後,才過去抓人嗎?」錢財恍然大悟地點頭,隨即又問道。
「那倒不用,待會兒我們就從後門出去,我擔心他們可能不吃牛肉或不喝茶。再說,如果被他們瞧出端倪,你飯館裡的人可就麻煩了。」
唐子諾說著站了起來,說道:「走吧,我們先出去陪四妹他們聊聊天。」
「好!」錢財笑呵呵地應道,站起來跟在唐子諾身後,一起走進茶莊的休閒區。
唐子諾和錢財在休閒區裡與喬春等人閒聊,也絲毫不在意從對面飯館投射過來的眼神,氣定神閒地喝茶。
過了半晌,唐子諾和錢財又藉故手搭著肩走進後院,出了後門,從另一條街直奔飯館後門。他們才剛剛到達飯館一樓,上面就傳來了碗碟摔碎在地的聲音。
「掌櫃的,你他媽的到底在菜裡面下了什麼毒?老子今天非廢了你不可!」隨著碗碟破碎聲,吼罵聲也傳向一樓。
錢財伸手拉住了老掌櫃,朝他輕輕搖了搖頭,又對著驚慌失措的食客們說道:「大家別擔心,我們飯館可是和平鎮的老字號,不管是分量還是衛生,都是有目共睹的。
「大家放心吃,我錢財可以保證飯菜一定不會有問題。大夥兒都知道樓上那幾個人不久前才打了我們飯館的跑堂小二,還點了很多昂貴的菜,所以……」
錢財說到這裡便停了下來,因為此刻所有人都已明白樓上那些人不僅想白吃,還要勒索銀兩。這類行為只要是經常進出飯館的人都見過,沒什麼特別的。
「請各位客官放心吃,我請廚房替你們每桌都送上一盤水晶餃子,略表歉意。」老掌櫃收到錢財的暗示,連忙站出來打圓場。
大夥兒聽到他們要免費送一盤水晶餃子,自然就坐了下來,不再多說。
有些好事之人則是尾隨錢財和唐子諾慢慢走上二樓,站在樓梯旁邊觀看。
飯館二樓靠窗處,四名男子正彎腰抱著肚子,大聲怒罵。
地面上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碎瓷片和殘羹菜汁,油光滿地。人要是走在上頭,一不小心就會摔個四腳朝天。
那四人聽到上樓的腳步聲,抬起汗流滿面的臉,緊皺著眉朝樓梯方向望了過去。
當他們看到唐子諾時,心頓時一沈,連忙收回吃驚的目光,領頭的男子則是衝著樓下怒吼:「掌櫃的,這裡的菜有毒,都快把我們給痛死了,怎麼還不快點上來看看?你快點讓人請大夫過來,否則我們就拆了你們的飯館!」
他們眼底的錯愕雖是一閃而過,但是有備而來的唐子諾可是一點都沒錯過。
唐子諾壓抑住心中的怒火,輕笑著走上前,說道:「你們這是中毒了嗎?快讓我瞧瞧,我就是掌櫃的請來的大夫,山中村的唐大夫,很多人都認識我。」
唐子諾一席話剛落下,圍觀的人紛紛點頭,附和道:「對啊,你們不是說中毒了嗎?快讓唐大夫瞧瞧。唐大夫可是柳神醫的徒弟,你們是不是中毒,他一瞧就明白了。」
那四個人聽到眾人的話,又瞧見唐子諾噙著淡笑朝他們走來,不由得大驚。他們忍著痛,全都站起來虎視眈眈地盯著唐子諾。
他們實在不知道唐子諾是真的來出診,還是他已經知道他們的真實身分?
現下他們痛得要命,卻又不敢大意,所以每當唐子諾往前一步,他們就後退一步。
圍觀的人看到他們的奇怪反應,心裡都默默認定他們就是些想要白吃白喝還要勒索飯館的痞子。
他們愈是往後退,唐子諾就愈是上前;他愈是笑得雲淡風輕,他們就愈是心驚膽顫。最後,在領頭男子的眼神暗示下,幾個人穩穩站定,擺出一副魚死網破的姿態,隨時準備朝唐子諾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