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怎一個衰字可以形容
網路是個好東西,真正讓人做到了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所以宅男宅女也多了起來,只是當李小如這個愛上網的資深宅女眼前一花,陷入黑甜鄉之後,醒來會是什麼情形?
答:穿了!
可惡的花盆底鞋!可惡的旗裝!可惡的滿清大辮子!可惡的被削了前腦門頭髮的清朝髮型……最可惡的就是,她竟然穿到了這個可惡透頂的時代!
李小如甩著手上長長的帕子,踢著腳下高高的花盆底鞋,滿肚子的憤懣與不甘。
「格格,站要有站姿,坐要有坐姿……」
來了,又來了,娘的,能不能不要這麼嘰嘰歪歪的啊?穿就穿了吧,還偏偏穿到了滿族八旗裡,這也不打緊,更悲摧的是她才穿過來要面臨的就是三年一度的選秀!
衰!要是買樂透有這麼好運就爽了,她早成富婆了,可如今這個運氣就十足的背到極點了。
李小如料想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十有八九是耐不住宮裡出來的老嬤嬤的嚴厲教導才掛的,然後她好死不死的就占了這麼個身體。
「啪!」的一聲,才出神一會兒又挨一戒尺。
娘的,一下子從人權平等的現代社會落到這麼個等級森嚴的封建時代,從小沒受過一丁點的體罰,現在全補回來了。
想她李小如,好吧,現在,她是耿綠琴—綠琴,這是個什麼名啊,什麼名啊……尼加拉瓜瀑布淚ING……
這名字讓她想到了「綠綺琴」,那個一手促成卓文君與司馬相如寅夜私奔的千古名琴,她現在的阿瑪是一個武將,娘的,到底這名字他當年是怎麼給想出來的?要不是怕被一腳踹回來,耿綠琴同學一定會去八卦一下的。
非暴力不合作導致的就是親身體驗被體罰的切膚之痛,所以人還是識時務的好。
於是,耿綠琴同學決定改換戰略,從現在起,聽嬤嬤的話,跟嬤嬤走,做一個滿清時代的好格格!好歹也是十幾年升學考試機制下教育出來的人才,至於到底是不是真的可以當棟樑,那個問題耿綠琴認為就不必深究了,反正如今落到這麼個時代,棟樑橫豎是當不成了。
這個年代是多麼的適合宅哇,不宅就太浪費了。八旗選秀就是早期的選美活動,想選上不容易,想落選應該也不難不是嗎?
所以,現在乖乖地服從老嬤嬤,反正到時候進宮參選的時候老嬤嬤又不能陪著,到時還不是她的天下嗎?
果然,聽話的孩子有糖吃。那嬤嬤一臉喜色地向耿綠琴的阿瑪彙報說,格格近來頗有長進,把耿家老爹喜得哈哈大笑。
耿綠琴站在旁邊心裡嘿嘿直樂,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能笑到最後才是贏家。
臨參選前的一天,耿家老頭很民主地給了耿綠琴同學一天假,允她到廟裡上個香,為自己祈個福什麼的。
本來,對於燒香拜佛耿綠琴是很不耐煩的,但是能有一次出府的機會,那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於是,耿綠琴就陪著如今的額娘,到城裡的廟裡許願去了。
來到三百年前的大清,耿綠琴一出府,那眼珠子就沒歇過,看什麼都津津有味,這可是原汁原味的古代哇,比影視劇裡看到的真實多了。
「額娘,買個簪子吧。」耿綠琴站在一個小貨郎的攤子前不肯走了,她看中了一枝木簪,雕得很是精細,上面還綴了一串銀鈴,風一吹,叮噹作響,很是好聽。
耿夫人看女兒喜歡,那簪子也確實別致,便給她買了。
耿綠琴將簪子插到髮髻之上,然後晃晃腦袋,笑道:「額娘,好聽不?」
耿夫人掩唇笑了。「妳這丫頭,不問好看,竟然問好聽不?」
「我就是喜歡這串銀鈴。」耿綠琴非常老實的說。
「嗯,好聽。」耿夫人點頭。
「那額娘咱們快點走吧,到廟裡燒完香,咱們到茶館聽會兒書再回去好不好?」
耿夫人猶豫了一下,又念及女兒即將入宮,便點頭應了,母女倆都沒有注意到旁邊有個衣著華貴、表情卻顯冷肅的男子曾短暫地注視過巧笑嫣然的耿綠琴,只是因為身邊同行男子的招呼,匆匆與她們擦肩而過。
耿綠琴高高興興地挽著母親的手去廟裡燒香,然後又高高興興地拽著耿夫人到茶館聽說書。
她雙手捧腮,宛如一朵花似地看著茶樓說書先生口沫橫飛地講古,哇,真的好有古趣啊!
「琴兒,該回去了。」
「額娘,再聽一會兒嘛。」這麼早回去等天黑也太沒意思了。
「仔細妳老子生氣。」耿夫人恫嚇某人。
老實說耿綠琴是不怕耿家老爹的,但是有鑒於人在屋簷下,那該低頭的時候是不能愣直著脖子的,也只能悻悻地認命了。
只不過,在她們娘倆走出茶館的時候看到了幾輛騾車,還是由官兵護送的,耿綠琴就忍不住問自己現在的媽了。「額娘,這是做什麼的?」
「外地參選的秀女。」
耿綠琴的眼睛頓時就亮了,秀女在她的腦中等同於美女,美女人人愛看,在她確定自己穿越之後,也在第一時間確定過自己的相貌那是挺小家碧玉的,安全型的,阿彌陀佛,謝天謝地。
選秀之前,耿綠琴只得那麼一次出門的機會,再出門便是選秀當天了。
耿綠琴跟其他秀女一樣穿著青色的旗袍,梳著一條大辮子,素面,踩著高高的花盆底子鞋,從順貞門進入皇宮,感覺挺新奇的,一大排的秀女,甩著長帕子,踩著花盆子,搖曳生姿地走在皇宮裡,哇塞,風景這邊獨好哇!
當然了,如果自己不是其中一員,站旁邊純欣賞的話,那就好上加好了。
今天就是決定自己日後生活的重要日子,那是比考大學還重要的,所以,耿綠琴保持著低調再低調。
選秀這事吧,其實裡面陰謀也多,有家世背景的,太監們就會多照顧。沒家世背景,但模樣好的,太監也大多是不得罪的,這保不准將來就是一主子呢。
耿綠琴求爺爺告奶奶的,只想跟一批有背景的站一排,因為那樣落選的可能性就大大的增加了,畢竟她的背景不怎麼樣。
本來也不必如此,初選的時候想個轍撂牌子就成了,可這人倒楣那真是沒辦法啊,今兒人家皇帝領著幾個皇子親自過來了。
悲摧!怎麼就那麼不走運呢?本來這一批挑選是由太監管的,只要稍動動腦筋就能被撂牌子的,可是如今老康來了,就愣把人家太監的活兒給搶了。
老康,那麼多國家大事你不去忙,跑到選秀這地方瞎折騰什麼啊?
要是他們不來,太監們可能還有膽子徇私舞弊,他們一來,太監全老實了,一絲不苟地照規矩來,半點不摻假。靠之,早知道剛才就趕上一批了,那一批老康他們沒來,偏這一批就趕上了。
耿綠琴心裡那叫一個煎熬啊,簡直恨不得把腦袋鑽到地裡去,可怎樣也逃不了站到老康等人面前的命運。
這個時候耿綠琴心裡恨呐,為什麼自己的阿瑪要是滿洲鑲黃旗?低一等級成不成啊?
原本這一排六個人中,有一個水水的秀女,耿綠琴心想這八成沒被老康自己要了,也得分給皇室宗親去。可這美女不爭氣啊,竟是個破鑼嗓子,這還不打緊,竟然還有口臭加狐臭……
囧!
這究竟是什麼情況,內牛滿面ING……
你說這要是她該多好啊,耿綠琴嫉妒地看著那名美女被撂了牌子,眼睛都紅了。
馬的,選秀這時候甭管什麼毛病,好歹來一點,這一關她就算過了,偏偏最需要的時候,什麼毛病也不來登門拜訪。
悲摧!太監不過就是發一張破紙,上面一首幼稚園小朋友就開始背的詩,一來考識字程度,二來聽發音,三來聞口香。
娘的,一舉三得哇!
選秀跟考試一樣,有時候臨場發揮很重要,耿綠琴就眼睜睜看著另一個長得不錯的秀女激動得無法成言,結果唸詩唸得結結巴巴,那還用說,撂牌子。
更讓她捶心肝的是還有一個有希望的拿到紙的時候就直接暈過去了,天的,真沒見過世面,不就是皇帝站跟前嗎?他又不是老虎,他要是老虎倒沒這麼多煩心事了。
六個人轉眼就淘汰掉了三個,這速度沒辦法再快了!但是讓耿綠琴抓狂想撞牆的事又出現了,有一個竟然不識字……娘的,這證明義務教育是何等的有必要啊。
六去其四,危險臨近。
還好,另一個秀女終於被留牌了。
終於終於到了耿綠琴自己了,她從太監手裡接過紙,狂想也來個一暈了事,可是,神經不配合啊,也想口齒不清結巴一下,可惜詩太短,她還沒醞釀好就讀完了。
搞什麼鬼,怎麼不拿篇《琵琶行》過來考啊。
於是,耿同學華麗麗的被留牌了,等待她的是第二輪複選。
好吧,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一定要在第二輪被撂牌子!
複選是考核什麼呢?
回家休養生息的耿綠琴同學那是滿腦子的問號,什麼都不知道,想作弊也不知道從何下手。
三天後複選,這時間轉眼就過去了,可是耿同學一肚子的糾結無法舒展,沒想出個子丑寅卯來,複選的日子就到了,她只好以一種壯士斷腕的心態雄糾糾氣昂昂地進宮去了。
靠之,拚了!到時要是考禮儀規矩,她就樣樣反著來,就不信這樣還能選中……但還是不行啊,太明顯萬一招罪,那就得不償失了,看來還是得謹慎再謹慎……他馬的,但凡跟皇家沾了關係就是麻煩!
時也,命也!
什麼也不說了,在看到老康那身龍袍時,耿同學終於洩氣地承認自己流年不利撞大運了!
可巧了,因為上次她們那一排六人中四人出了烏龍,老康同志竟然就記得耿同學這個六人中表現最好的一個。
「抬起頭來,讓朕瞧瞧。」
瞧什麼,瞧你個大頭鬼,再瞧她也不會突然變成蘇妲己。
腹誹歸腹誹,但是耿綠琴還是老實地抬起頭。
老康打量她,耿同學眼睛也沒閒著,千古一帝不看白不看,今天看了,指不定下次看是何時呢,先看了再說。
「這模樣倒也端正。」
耿綠琴內牛滿面……這個評價跟環保也相差無幾了。
人家清宮選秀有說到,七月天,清一色的旗袍加大辮子,這個季節粉搽多了一出汗就很容易成大花臉,也只有富貴人家出來的姑娘才有可能用昂貴的脂粉修飾,一般人家都是素面。而耿綠琴同學即使耿爸爸給她買了胭脂,她也沒用,她巴不得落選,可不想費力修飾討喜啊。
「老四,這丫頭就賞了你吧。」
耿同學當場就傻住了,什麼?老四?未來的雍正爺?
她究竟是什麼命哇!
「兒臣謝皇阿瑪。」
耿綠琴回過神來,急忙也謝恩,心裡慘嚎成一片,怎麼就指給了四四呢,後世對他的評價可不怎麼樣呀,又冷又面癱,還小心眼……哇咧,這往後的日子可怎麼辦?
被指給四貝勒了,就不能在參選的人中間站著,耿同學在太監的示意下站到了剛剛熱騰騰出爐的自家老公身後。
她盡琢磨怎麼落選,也沒好好瞅別的,跟在老康身後的幾個阿哥她一個相貌也沒瞧清。等到一切都結束了,耿綠琴乖乖跟在四四的身後出了宮。
「小喜子,送耿主子回府去。」
「嗻。」
於是,耿綠琴被四四身邊的小太監送回了耿家,耿家老爹得知結果,喜出望外。
沒過幾天,四四便納了耿同學過府,號格格。
娘的,進門就是小老婆,最鬱悶的還是做那種沒名號的小妾。耿綠琴一邊腹誹著一邊就擔心起來了,這晚上的洞房花燭夜怎麼混呢?她如今身體的主人不過才十四歲光景,這是未成年啊,古代的男人真無恥,未成年也敢娶。
等到天黑的時候,耿同學終於放心了,因為四四派人捎話說今晚他不過來歇了。
最好這輩子都不來,耿綠琴衷心希望著。那天在宮門口匆匆地瞄了四四一眼,挺帥,但也挺嚴肅的,不是她的菜啊。
如今她是四貝勒府裡不知名的一小妾,挺適合宅的,尤其貌似四四對她也不上心,那真是天時地利人和全了。
有例銀,還不用侍寢幹體力活,美!
耿綠琴不大,耿家給她的陪嫁丫頭那就更小了,也就十二歲的樣子,是包衣出身。在耿同學看來,這就是兩個小屁孩啊,可是卻主僕有分,身分有別,那小丫頭特別的守規矩,讓她覺得挺沒意思的。
現代的宅女可以上網,古代的宅女有什麼?
什麼也沒有啊,連想看本書都沒地方找去,嗯,倒是有一本書做陪嫁,不過,耿綠琴這輩子都沒打算看。
《女誡》哇,沒興趣啊沒興趣。
好吧,入鄉隨俗,沒什麼可消磨時間的耿綠琴打算跟著小丫環學女紅,用來打發時間那也是一項不錯的娛樂,想想還真慶幸,在耿家時那個宮裡出來的老嬤嬤沒考她女紅,要是考的話可能當場就吐血了。
日子就在耿同學學習針線活兒的過程中消磨著,倒也不甚難過,反正衣食無憂,還有月錢,又有下人伺候著,雖然不受寵,但也沒人找麻煩,總之小日子過得還不錯。
不過,有一天耿綠琴照例去給嫡福晉請安的時候,不巧就碰上了那個很陌生陌生的老公—四四同學。
四福晉就說話了。「爺,自打耿家妹子進門,您還沒去過她的屋子呢。」
耿綠琴心裡直吼,福晉,您別這麼賢慧成不成啊,偶壓根不計較這個,例錢漲點比較實際。
胤禛朝那個規規矩矩站在一邊的人看了一眼,毫無存在感的一個人,進到府裡這麼久也沒聽過她有什麼閒話。
「今晚爺會過去。」
嚇!
耿綠琴被嚇了一跳,心說,媽呀,您可千萬別真過來啊。
從四福晉那兒回到自己的小院,耿綠琴就開始在屋子裡轉圈圈,怎麼辦?怎麼辦?四四今晚要過來啊,這福晉真是沒事給她找事,四四這輩子不踏她的門她都不會有半句怨言,就這麼悄無聲息地宅在四四後院明明就挺好的,可是,現在麻煩上門了。
不管耿同學心裡如何怒吼如何抓狂,夜晚還是一如既往的來臨了,而胤禛也在小太監的引領下踏進了耿同學的院子。
這下死定了,耿綠琴視死如歸地給四四請了安,然後就垂手站到了一邊。
「妳們都下去吧。」
四四一聲令下,屋子裡只剩下了他跟耿綠琴。
胤禛坐在椅中打量著自己的這個小妾,有點木,這情形了還不知道主動過來幫他寬衣解帶。
耿綠琴心裡直敲鼓,穿過來之前她小姑獨處,結果跑到三百年前來被人破處,這心裡著實有點不平衡。
「站著做什麼,過來幫爺寬衣。」
奶奶的,自己沒長手嗎?
耿綠琴懷揣著一腔國罵走過去,幫著自己名義上的丈夫,很快就要變為實質上丈夫的人寬衣,靠之,這古代的對襟真的是很難解耶。
胤禛看著眼前的女人,明知自己今晚要過來,卻仍舊沒有花心思打扮,與他當日在宮中見她時幾乎沒什麼差別,只唇上略微地塗了朱色。
呼呼,終於幫這位大老爺除去外裳了,耿綠琴後退一步。「請爺歇息。」
胤禛饒有興趣地看著半蹲行禮的她。「爺歇了,妳呢?」
「奴婢還不睏。」耿綠琴完全下意識地回答,這倒也不能說完全是假話,這個時間點確實早了點。
胤禛伸手拉起她。「一起睡吧。」
囧!
耿綠琴在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下被傳說中面癱又冷酷寡情的四四同學給拽上了床、剝光了衣服。
不過,在四四衝破那層代表貞節的薄膜時,耿綠琴終於忍不住暴露了她反動的本質,拳腳並用,差點就把未來的雍正皇帝給踹下了床。
廬山瀑布汗!
要不是四四同學及時低喝了一聲,可能就真被人踹下去了。
當時,耿綠琴被身上的人一喝魂回了一半,立馬想到身上這人是四四,未來的雍正啊,當下不敢再暴動,痛苦地任他破了自己的身。
是誰他馬的說那種事是享受的?簡直就是誤人子弟!
次日,耿綠琴同學扶著自己飽受摧殘的老腰下床,幾乎忍不住熱淚滾滾而下。
不就是差點把他踹下床嗎?有必要這麼打擊報復嗎?一點也不體諒她這個新手上路多加關照,那是往死裡折騰她啊,果然有夠小心眼的!
至於耿同學的陪嫁丫頭春喜,那就完全是另一種神情了,直說主子這下您可受寵了。
屁!
當時,耿綠琴暴想這樣說,可是為了維護自己的淑女形象,她硬生生咬牙忍住了。
她一定會內傷!
給福晉請完了安回來,一整天,耿綠琴就躺在床上挺屍,簡直覺得生無可戀,痛苦死了!侍寢果然是個體力活兒……
正當耿同學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覺得身邊陷了下去,然後一個人就壓了上來,當時瞬間就驚醒了。
「胤禛—」娘的,有完沒完啊?早知道就乾脆踹下去得了,反正結果也一樣不樂觀。
胤禛淡淡地盯著身下的人。「敢直呼爺的名諱了。」
「奴婢有罪。」耿綠琴痛恨這個皇權的時代。
「在床上歇一天了?」
明知故問,這都誰害的啊。
耿綠琴特想衝著某人翻白眼,想到他後來的身分,生生的忍住了,娘的,她早晚憋出內傷來!
胤禛伸手掐掐她的下巴,發出一聲輕笑,翻身躺到了一邊。「睡吧。」
嚇死她了,以為他又要熬夜奮戰,那她真得考慮用暴力解決問題了,武力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但能解決一部分的問題,至少能解決她不想侍寢的問題。
本來她已經快睡熟了,結果被某人嚇得精神無比緊繃,現在可說是睡意全無,末了,始作俑者卻雲淡風輕地對她說︰「睡吧!」啊,真令人抓狂。
耿綠琴望著床頂,心裡開始扎小人,目標就是躺在她身邊的某人。
在扎小人洩憤的快感中,耿同學漸漸地再次沈入夢鄉。不怪大家喜歡扎小人,這真是個減壓的好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