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醫術高超
呂老夫人自上次病了之後,便將主持中饋的事情悉數交給了二太太連氏。本來她的身體恢復得非常好,眾人都以為沒事了,沒想到昨天卻突然暈了過去,這讓寇家眾人都嚇了一跳,還以為她病發了。
鄭太醫連夜趕到寇家為她醫治,好在呂老夫人不是發病,只是急火攻心,氣急昏厥。
當時在呂老夫人身邊的就只有安平侯夫人一人,眾人雖然不會直接責怪安平侯夫人,但是私底下對她還是頗有微詞。
整個寇府因為呂老夫人的昏厥忙得人仰馬翻,直到下半夜才安靜下來。
今天,寇彤照樣起得很早,她用過早飯之後,就揹著藥箱出門了。
剛出門口,果然就看見永昌侯府的馬車在錦繡街巷口等著。
寇彤堪堪走到馬車旁邊,就看見車簾一掀,露出了關毅那張容顏姣好的臉。
他對著寇彤微微點頭,彬彬有禮地道:「小寇大夫,今天還要麻煩妳了。」
關毅皮膚白皙,唇若花瓣,寇彤不由得生出賞心悅目的感覺來。似他這樣燦若星辰的男子,寇彤兩輩子加在一起,也只見過他一個。
原先兩次見他皆是晚上,沒想到陽光下的關毅容貌姣好得足以令女子都自慚形穢啊!
「不麻煩,這本是醫者的本分。」寇彤的心情瞬間變得好了起來。由人服侍著上了馬車後,身上陡然涼了下來,原來這車裡放了冰盆!真是會享受,她心裡想著。
不過一個晚上,永昌侯老夫人的身體就有了很大的起色。原先她已經口不能言,時常昏迷,今天再看,她的精神已然比昨天好了許多,而且還喝了小半碗米湯。
這不過是才服用了兩服藥而已!
兩服藥便讓永昌侯老夫人從鬼門關前回轉了過來,因此再次見到寇彤,永昌侯表現得十分高興。
「小寇大夫年紀輕輕,醫術就如此了得,真是令人驚訝。」他誇讚著。「這下子老夫人是真的有救了,我把老夫人全權交給妳來醫治。」
「侯爺謬讚,小女子愧不敢當。」寇彤十分謙遜。
「怎麼不敢當?」永昌侯說道:「要我說,妳比那些個名醫、太醫什麼的強太多了。」
「侯爺說笑了。」寇彤說道。「是否能治好病,也是要講究醫緣的。」
寇彤這話一出,永昌侯夫人就笑咪咪地說道:「是呀、是呀,可不就是講究醫緣嗎?看來小寇大夫跟我們家很有緣分呢,合該老夫人的病在她手上終結了。」
永昌侯夫婦今天格外的熱情呢!看來永昌侯果然是個非常孝順的人。寇彤給永昌侯老夫人把了脈後,又將方子略微改動一下,便告辭回了寇府。
自然又是關毅送寇彤回去。
到了第三天,寇彤再來的時候,永昌侯老夫人已經能從床上坐起來了。她恢復得非常不錯,寇彤也很有成就感。
「……老夫人還有些陰虛。」寇彤建議道:「可以在煎藥的時候準備一些雞蛋,不要蛋白,只要蛋黃,然後在藥快煎好的時候將雞蛋黃打到藥中,吃藥的時候,連雞蛋黃一起吃下去。」
「就這麼簡單?」永昌侯夫人問道。
「是的。」寇彤點點頭。「雞蛋黃也是一味藥,大夫稱其為雞子黃,其滋陰潤燥,養血息風,最適合老夫人用了。」
「原來是這樣。」永昌侯夫人嘆服地說道:「我以前只知道人參、鹿茸、冬蟲夏草是大補的藥,若不是小寇大夫今天告訴我,其他人就是跟我說了雞蛋黃能補陰,恐怕我都是不信的。」
「作為大夫,自然要知道什麼藥材是什麼藥性,這樣才好配藥。老夫人身子虛,夫人說的那些大補之藥,就算給老夫人用了,恐怕也只會虛不受補。」
「小寇大夫真真是博學多識啊!」永昌侯夫人拉著寇彤的手說道:「眼看著母親的身體一天好似一天,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妳才好。小寇大夫若是有什麼要求儘管說,我們永昌侯府能辦到的絕對不會推辭。」
寇彤聽了眼睛一亮!若說所求,她現在還真的是有一件事情要請永昌侯府幫忙。
「多些夫人美意。」寇彤笑著說道。「我暫時沒有什麼需要的。」
「妳謝什麼?」永昌侯夫人嗔怪道:「要說謝,那也該是我們家跟妳道謝才是。現在沒有什麼需要的不打緊,日後妳遇到什麼困難事了,只管來找我,我保證幫妳辦得妥妥的。」
寇彤沒有推辭,大大方方地應承道:「謝夫人。」
她不想住在寇家,以她目前的情況來說,她與母親一日住在寇家,便一日為人左右,不可能有真正的自由。
從寇家搬出來,她有醫術、有錢財,維持日常生計沒有問題。
但是,她與母親兩個皆是女子,在南京無依無靠,不是長久之計。當初在小小的范水鎮,若不是她醫術高超,恐怕早就不能在范水鎮立足了,更何況是偌大的南京城?若是她們母女再與四房翻臉,那麼在南京就更加難以生存了。
為今之計,她們需要借勢。若是能藉著永昌侯府的勢力,從寇家搬出來,那麼她就不用擔心這些問題了。
而這一切,都要等,等她完全治好了永昌侯老夫人的病。
到了那時,她再請永昌侯夫人幫忙,想來,她應該不會推辭的。
關毅與寇彤一前一後出了院門後,永昌侯夫人倚在門邊吃吃地笑。「侯爺,你看,真是一對璧人啊,看來用不了多久,咱們家就要辦喜事了呢!」
「真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這麼走運!」永昌侯吧咂著嘴說道:「想當年,我不過僅能趴在你們家牆頭上偷看,他倒好,直接有機會每天接送。常言道,近水樓臺先得月,我當年可是用了大半年的時間,咱們兒子想來是用不了那麼久的。果然青出於藍勝於藍啊,好小子,沒給他老子丟人。」
永昌侯夫人「噗哧」一聲笑出來。「你還有臉說?你偷看就偷看,居然學人家寫情詩,用土塊包了扔進來,把我爹爹的頭砸了個大包。若不是我大哥幫你說好話,恐怕你現在娶的就是旁人了。」
「大舅子對我確實不錯。」永昌侯笑嘻嘻地說道:「可大舅子還不是聽夫人的話才幫我美言的?看來還是為夫有魅力,夫人定然是捨不得我娶旁人的。」
「去你的,老不正經!」永昌侯夫人一甩帕子,扭頭走了。
永昌侯在後面樂顛顛地追上去。「夫人,等等為夫呀──」
關毅將一張五百兩的銀票交給寇彤。「這是診金。祖母的病多虧了妳,否則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多謝妳這幾天來的費心。」
五百兩!這麼多?有了這筆錢,再加上在范水鎮藏著的三千兩銀子,她跟母親的後半生就不用愁了。
只是,她若是收了這麼一大筆酬金,以後遇到了事情想求永昌侯府幫忙,恐怕就不好開口了。
從一開始來永昌侯府,她想的就是交好永昌侯府,最好是賣個人情給永昌侯府,而不是掙錢。
寇彤愣了一愣,便將銀票推回到關毅面前。「這個錢我不能要。老夫人的病還沒有痊癒,現在就收診費也太早了些。再說,診費也用不了這麼多錢。」
「既然妳覺得多了,那就二百兩吧!」關毅說著,將那張銀票收了起來,又拿了一張二百兩的銀票遞到寇彤面前。
這又不是做生意,哪能這樣討價還價啊?
「世子,我想你可能不是很明白,我一開始幫老夫人治病的時候,就沒想著要掙錢。」寇彤正色道。
關毅知道寇彤在范水鎮過的日子曾經很拮据,自她行醫之後才慢慢好了一些。而那筆藏在廟裡的銀子,一看就是藏了很久的,絕不是寇彤藏的,她不過是無意之中發現了那筆錢而已,所以那筆錢她也不敢明目張膽地花,只能偷偷地拿出一些來,要不然,她也不會在那天晚上隻身一人去取錢了。他可以肯定,那筆錢她一定是瞞著她母親的。
雖然不知道她這麼做的原因,但是關毅相信,她一定有她的苦衷。
那筆錢不能拿出來,而她們來到南京,需要花錢的地方又多,現在她又沒能出診行醫,這樣一來,幾乎就斷了錢的進項。他不想她過那種捉襟見肘的日子,便想通過這種方法周濟她。
「也不單單是診費……」關毅略一沈吟,便說道:「上次在范水鎮時,妳幫我付的住店費、飯錢,都一併算在裡面。」
「可就算如此,也用不了這麼多錢啊!」寇彤說道。
「咳!」關毅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不單單是住店費,那天晚上多謝妳幫我包紮傷口,這裡面還包含了我的酬謝……」
那天晚上自己不過是幫他包紮了傷口而已,用不了這麼多錢吧?看著關毅有些不自在的表情,寇彤突然就明白了。
他是想讓自己不要將那天晚上的事情說出去,所以才給自己這麼多錢來封她的口!
其實那天晚上自己已經說過,不會將那件事情說出去的,既然她那麼說了,便一定會守口如瓶,不會對別人提起的。沒想到他竟不相信她!寇彤心中有著小小的不舒服。
但是只一瞬,她就想明白了。這也是人之常情吧,任誰也不會相信一個只見了幾次面的人。更可況,那件事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本來寇彤是不想拿這筆錢的,但是轉念一想,若是自己不拿,關毅一定會不放心的。為了讓他安心,寇彤便將銀票接了過來。
她鄭重地說道:「世子,你放心,受人所託,忠人之事,你的意思我明白。既然我答應了你,那晚的事情我就一定不會說出去的。」
那晚的事情?關毅一愣,這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原來,她以為自己給她銀票是封口費?看著她眼中一副了然的樣子,關毅突然有些無力。
寇彤看見關毅原本明亮的眼神暗淡了下去,不禁後悔剛才說的話。
他不過十八、九歲左右,這個年紀的男子,正是講風度、要臉面的,自己這樣直白地說出了這樣的話,倒顯得他一直將那天晚上的事情記在心中一般,怪不得他會不自在。
寇彤不想繼續糾結這些事情,便又神色自然地跟他說起了別的事。
看著她一副光風霽月的樣子,關毅心頭不由得一軟。她真是善解人意,這樣體貼他人的情緒。
關毅直直地望著寇彤,才發現她長得真是好看,朱唇皓齒,雙瞳翦水,桃花般嬌媚的容顏,直讓人移不開眼睛。
他心頭一跳,不由得就想到那句「桃之夭夭,灼灼其華」,自然地,他便又想到下面的那句「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想到此處,他不禁微赧。什麼時候自己也變得像那些個登徒子似的,見到女孩子就走不動路了,還想娶回家去?可是,若自己真的能將她娶回家來,好像也非常不錯……
念頭閃過,他不由得癡了,覺得連胸口都滾燙了起來。
「你在看什麼?」寇彤問道。「我臉上髒了嗎?」
他連忙低下頭,掩飾般清了清嗓子。「沒有,我剛才眼睛有些不適。」
「怎麼會不適?該不會是長眼丁吧?」作為大夫,寇彤不過是隨口一問。
然而,關毅卻更尷尬了。人家說,看了不該看的東西,就會長眼丁!
「沒事。」關毅心跳如擂鼓,面上卻絲毫不顯。
馬車一頓,停在了寇家大門口,關毅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若是還沒到,她繼續追問下去,自己恐怕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了。
寇彤先一步跳下馬車,看到寇家門口居然停了好幾輛各式的馬車,這才想起今天是寇妍宴請寇家一眾小輩的日子,這些馬車想必就是那些人的吧!
「世子,今天我堂姊寇妍宴請了一眾寇家的平輩,皆是與你我同齡之人,世子若是沒有事情,不如也到家中來坐坐?」
今天來的人,有許多都是寇家別房的人,若是這個時候自己能借關毅的勢,出現在眾人面前,就算以後四房想對自己做什麼,恐怕也不得不掂量掂量了。只是,不知道關毅會不會答應?
「不了,既然宴請的都是寇家的人,我還是不要打擾為好,改日再進去坐坐吧!」他的心緒已經全亂了,一旦跟她相處,他就不能心平氣和,這種感覺讓他慌亂而懼怕。他想跟她說話,想跟她並肩走路,但是又怕這種感覺。在沒有理清自己的思緒之前,他不敢放任自己繼續這樣與她相處。
「好。」寇彤心中有些失望,不過邀請關毅只是臨時起意的,再加上她早就猜到要請關毅恐怕沒有那麼容易,所以很快就將失望的情緒丟到一邊去了。
車夫調轉馬頭,「噠噠」地往回行駛。
「彤妹妹!」
有聲音從身後傳來,寇彤轉過身去,正好看到鄭世修面帶喜色地望著她。
關毅的馬車並未駛遠,他看到了鄭世修臉上的喜悅,也聽到了他愉悅的聲音,那一聲「彤妹妹」,滿含著少年的情懷。
後面的話,他聽不見了。他看不到寇彤的神色,沒有聽到她的回答,卻看到他們兩個人一起走進了寇家的院子。
彷彿有什麼東西重重地撞擊他的心,他有些失魂落魄地坐在馬車上,心緒不知道飄到什麼地方去了……
沒想到剛回來就遇到鄭世修,寇彤低眉斂目,不去看他。
「我來了半日了,都不曾看到妳,妳可算是回來了。」
「嗯。」寇彤點點頭,算是回答了他的話。
看到鄭世修,寇彤心中還有些不能平靜,但是她已經決定要忘掉過去,跟鄭世修劃清界線,所以,在不能心平氣和地面對鄭世修之前,她覺得自己最好還是少跟鄭世修接觸。
鄭世修早先聽說寇彤出診去了,心中既驚訝又失落,他今日是為了見寇彤而專程來的,沒想到寇彤卻不在。現在見寇彤回來了,他有些激動,便走上前來主動跟寇彤說話。雖然寇彤的回答簡短而平常,只有一個字,但是這已經足以讓鄭世修高興不已了。
「世修哥哥!」伴隨著女子嬌俏的聲音,寇妍走了過來。「你出來了怎麼都不跟我說一聲?害得我找了你好久呢!」
寇彤抬頭,正對上寇妍那警惕而告誡的眼神。
寇妍今天是刻意打扮過的,她穿著洋紅色的遍地撒花交領襦裙,外面罩了一件鵝黃色繞領繞袖的半臂衫子,越發襯得她身材纖細,削肩細腰不盈一握,好像隨風搖曳的百合花一樣弱不禁風,楚楚動人。
鄭世修的臉有些紅,顯然寇妍的熱情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屋裡有些悶,我、我出來走走……」鄭世修笨拙地回答道。
鄭世修的不自在,被寇妍誤解為羞澀,因此非常得意。
「外面熱,我們還是到屋裡去玩葉子牌吧?人都到齊了,就差你一個了。」寇妍笑盈盈地說道。
「喔。」鄭世修點點頭,飛快地看了寇彤一眼,好像不知該如何取捨。
在寇妍的催促下,他還是動了動腳步,跟著寇妍往裡頭走。
寇妍轉過頭來,得意地望了寇彤一眼,似乎是在告訴寇彤:我才是勝利者!
寇妍的得意與鄭世修的面紅耳赤形成鮮明的對比,寇彤失笑地搖搖頭。再過幾天,她治好了永昌侯老夫人的病,便要從這裡搬出去了。沒有她的阻攔,鄭世修今生應該能早日如願以償地抱得美人歸了。
她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將胸中的濁氣驅散殆盡,接著跟在寇妍身後,往內院走去。
要回蟬院,她就必須從寇妍他們擺宴的花廳前面經過。
她看著走在前面的寇妍正興高采烈地跟鄭世修說著話,喜氣洋洋的,看樣子,鄭世修與寇妍的好事恐怕將近了。
「表妹!」
一聲憤怒的聲音,傳進了寇彤的耳朵。
楊啟軒鐵青著臉,對寇妍與鄭世修怒目而視。
寇彤這才想起來,她怎麼把楊啟軒給忘了?前一世,寇妍在四伯祖母與大姑姑的安排下,嫁的是表哥楊啟軒。
楊啟軒與大堂姊寇妍可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感情,他們雖然沒有過明路,但是長輩之間都是心知肚明的。特別是大姑姑,她可是將寇妍當作未來的兒媳婦看待的。
看來,鄭世修想娶大堂姊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呢!寇彤瞇了瞇眼睛,不想錯過這一場好戲。
「表妹。」楊啟軒深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火氣,半低了頭跟寇妍商量道:「表妹,我得了一套藍田玉的棋子,妳不是最喜歡收集棋子嗎?咱們現在就去看,妳要是喜歡的話,我就送給妳了。」
「真的?」寇妍非常高興。「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楊啟軒聽了,臉上這才有了一點笑意。
誰知,寇妍卻轉過頭去,對鄭世修說道:「世修哥哥,你應該也喜歡下棋吧?咱們一起去吧!等拿了棋子,我們兩個來對弈,如何?」
楊啟軒臉上的笑容當場就凝住了,他臉上罩了一層薄冰,也沒了剛才的風度。「表妹,我那棋子珍貴異常,十分難得,我只想讓表妹一個人觀賞,至於其他閒雜人等,不便前去。」
「世子說得對。」鄭世修也聽出了話音,忙往後退了一步,與寇妍拉開距離。「我還是跟大家一起玩葉子牌吧!」
「哼!」楊啟軒輕哼道:「算你識相。」
「那怎麼行!」寇妍走到鄭世修身邊說道:「那棋子再珍貴也不過是個玩意兒,世修哥哥你不必在意。我說讓你跟我一起去,你就一起去。」
「妳!」楊啟軒的眼中幾乎能噴出火來了,他怒氣沖沖地盯著鄭世修。
鄭世修低了頭,不知所措地道:「我還是不去了吧,我對棋子不感興趣,也不喜歡下棋。」
「既然世修哥哥不喜歡下棋,那就算了。」寇妍絲毫不理會楊啟軒的怒火,笑吟吟地對鄭世修說道:「其實我也不喜歡下棋的。」
她這話一出,鄭世修便感覺到楊啟軒看他的眼神更加不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