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咚咚……
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忽然傳來敲門聲,睡得迷迷糊糊的無憂翻了個身繼續睡。可是外間卻傳來一個人的聲音,就是這個人的聲音讓她馬上就沒有了睡意,一下子就醒了過來。
「誰?」那是沈鈞的聲音。
「二爺,奴婢給您打洗漱的水來了。」外面是秋蘭的聲音。
隨後,外面還傳來連翹的聲音。「二小姐,您醒了嗎?奴婢也給您打來洗漱的水了。」
聽到這話,外面的沈鈞倒是回了一聲。「都等一下。」說罷,沈鈞就趕緊起床,慌亂地抱著外面床榻上的被子和褥子走了進來。
看到他懷裡抱著被褥進來,身上只穿著中衣的無憂趕緊用被子擋了擋身上,可是那個沈鈞的眼光卻一直停在她身上,他把被子和褥子趕緊鋪好在她的身側,便低頭開始脫自己身上的大紅色喜服,大概他昨晚就是和衣而睡,連衣服都沒有脫。不一刻,只見沈鈞便也脫得只剩下中衣,還把自己的衣服扔在床下,並且四處看了看,一看到她昨晚脫下來的大紅喜服,便拿過來扔在他的衣服上。這一刻,無憂終於明白了,他是在製造昨夜的「現場」。
這時候,無憂忽然想到了什麼,趕緊把枕頭底下的一方雪白緞子做的帕子拿出來,只見上面還繡著鴛鴦戲水的花樣,遞給沈鈞道:「這個怎麼辦?」
接過無憂手中的帕子,低頭一看,沈鈞蹙了下眉頭。是啊,還有這個該怎麼辦?這是昨兒喜娘塞到枕頭底下的,並在無憂的耳邊說了一句,讓她和新郎官行房的時候要鋪在身子底下,到時候處子之血就會落到這上頭。這方帕子可是重要得很,是男方驗證女人貞潔的東西,第二天拜見公婆的時候可是要拿出來看的,要是哪家媳婦沒有落紅,那可是奇恥大辱了,有的還會被夫家退回娘家去,還有的女子因為這事上吊身亡的呢!所以臨出嫁之前的那個晚上,朱氏特意來到無憂的房裡,把新婚行房之事悄悄地告訴她。無憂當時可是弄了個大紅臉,雖然在現代這都不叫什麼,但是在古代可是女子的第一件大事。
隨後,只見沈鈞想了一下,便伸手從靴子裡掏出一把匕首,拔出匕首的鞘,屋內寒光一閃,隨後他拿匕首朝自己的手腕割去。
無憂見狀,嚇了一跳,趕緊抓住沈鈞的手腕,低呼:「你要做什麼?」
看到無憂皺著眉頭望著自己,沈鈞低聲道:「不如此,這一關是過不去的。」
「那也不用這樣,你等一下,我有辦法。」說完,無憂便轉身走到櫥櫃前,從衣櫃中拿出她平時行醫治病的藥箱,從裡面拿出一支水晶做的透明針管,然後走到沈鈞的面前。
看到那針管上尖利的大針頭,沈鈞不禁皺了眉頭。「這是什麼?」
看到沈鈞似乎心有芥蒂,無憂不禁一笑,舉了手中的針頭道:「這是專門抽人血的針管。」
「抽人的血?」聽到這話,沈鈞不禁有些驚訝,他可是第一次聽說。
無憂沒有空跟他多解釋,外面的人可還在等著呢,於是她伸手抓過沈鈞的手腕,撩開他的袖子,把手中皮帶綁在他的上臂,然後對準他胳膊上的血管,就把針頭扎了進去。
「啊……」感覺手臂上一疼,沈鈞不由得低呼一聲。望著那鮮紅的血液流入那個針管裡,沈鈞不禁好奇起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這樣取血的。聽說她在宮中給碧湖長公主輸了宮女的血,才讓公主轉危為安,看來她的醫術還真是有兩下子。
等到血液差不多達到有半支針管的時候,無憂便拔出針頭,並用一粒自己做的酒精棉球壓在沈鈞的胳膊上,並且拉過他的另一隻手按住那粒棉球,道:「按住了,要不然血還會流出來。」
沈鈞只得聽話地用手指死死按住了酒精棉球,然後看到她把針管裡的血都灑在那條白色帕子上,並且還用嘴巴吹了幾下,讓它趕快凝固。不多時,只見那條帕子上便是血跡斑斑的,也讓人引起對昨夜的無數遐想。
這時候,站在外面端著洗臉水的秋蘭和連翹可是已經等候半天了,見裡面還沒有動靜,兩個人彼此對望一眼,可是誰也不敢再出聲催促,只得仍舊站在那裡等候。
此時,秋蘭的眼睛是死死地盯住那緊閉的房門,看樣子有些失魂落魄的。連翹則是擔憂地望著那緊閉的房門,昨夜大將軍不是喝醉了嗎?不知道昨兒她家小姐到底怎麼樣?怎麼半天了還不開門呢?
這時,只聽身後有腳步聲,幾個下人一回頭,只見是姚氏帶著春花和兩個婆子來了。幾個下人趕緊行禮。「請大奶奶安。」
聽到這話,端著銅盆的連翹抬頭一望,只見是穿著玫紅色褙子,打扮得很喜氣的姚氏來了,她也趕緊福了福身子。「請大奶奶安。」姚氏她還是很熟的,只不過平時和二小姐來給安定侯看病時,她都是一副小廝的打扮罷了,而姚氏那時也不怎麼注意她,所以連翹今日的女裝模樣,姚氏根本就沒有在意。
「起來吧!」姚氏拿著手帕的手一抬,眼睛卻盯著那緊閉的房門,問一旁的春蘭和秋蘭:「二爺和二奶奶還沒起嗎?」
「還沒呢!已經叫過了,大概正起著呢!」一旁的秋蘭趕緊回道。
聽到這話,姚氏倒是低頭壞壞地笑了一下,然後道:「這新婚第一天也是有的。」
姚氏身後婆子上前笑道:「大奶奶,聽說昨兒二爺喝多了,也許這洞房花燭夜是今兒早上才補上的,所以才起不來了。」
聽到這話,姚氏和那婆子都是捂著嘴巴一笑。「呵呵……」
姚氏和那兩個婆子的笑意讓在場的幾個丫頭都有些臉紅,畢竟她們都還是沒有嫁人的丫頭,提起那檔子事還是很害羞的。幾個丫頭都忍俊不禁,只有秋蘭沒笑,臉上一陣白,並且還咬了一下嘴唇。
正說笑間,只聽吱呀一聲房門忽然從裡面打開了。眾人聽到聲響,趕緊回頭一望,只見是沈鈞打開了房門,而且他身上只穿著白色的中衣,一看就是剛剛起床的。
看到沈鈞這樣子,姚氏抿嘴一笑。
沈鈞看到是姚氏來了,站在門裡低首道:「大嫂。」
「嗯。」姚氏點了下頭,便對身後的春蘭、秋蘭、連翹等人做了手勢,她們便趕緊端著銅盆魚貫而入。姚氏也走了進去,幾個丫頭收拾的收拾,伺候主子的伺候主子。只見無憂也是穿著一身中衣坐在梳妝檯前,姚氏便笑道:「二叔,你和弟妹可快一點,梳洗好了,趕快去給老夫人請安敬茶,老夫人可是還等著呢!」
「是。」沈鈞趕緊點頭。
這時候,姚氏緩緩地走到無憂的跟前,無憂見狀,趕緊起身福了福身子,道:「無憂拜見大嫂。」對於姚氏她可是不陌生的,以前見過很多次,只是那個時候她的身分是小王大夫罷了。
姚氏的眼眸上下打量了無憂一眼,遲疑了一下,然後拉著無憂的手笑道:「快別拘禮了,以後咱們都是自家姊妹,只要隨意就好。」
「都說長嫂如母,無憂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無憂笑道。
聽到這話,姚氏轉頭對沈鈞笑道:「二叔,你聽聽,弟妹真是太會說話了。唉呀,一看弟妹就投緣呢!」
無憂笑笑,沒有說話。
沈鈞上前握住了無憂的肩膀,道:「大嫂,請妳先去娘那邊陪她老人家說說話,我們洗漱後馬上就過去。」
看到沈鈞的手握住了無憂的肩膀,姚氏一怔,便趕緊笑道:「好,好,我這就去,你們也麻利點。」說罷,便轉身要走,不過步伐卻是故意朝床的方向走了兩步,眼眸往那床上一掃。只見床上鋪著一方雪白的帕子,帕子上的血跡斑斑很是刺目。隨後,姚氏便轉頭朝春蘭使眼色,春蘭趕緊跑過來,姚氏低聲吩咐道:「一會兒把那個給老夫人送過去。」
「是。」春蘭趕緊點了點頭,姚氏方才走了。
望著姚氏走出新房的大門,無憂一低頭,眼眸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此刻,沈鈞的那隻大手還在她肩膀上放著,他的手掌真的很大,也和溫暖,讓她全身都像是過了電流一般。這樣的感覺大概已經好些年沒有了,上一次記得還是上一世的時候。
「咳咳……」直到姚氏走遠了,無憂想推開他,但是又看到屋子裡的幾個丫頭,所以只是低頭咳嗽了一聲。
聽到她的咳嗽聲,沈鈞才趕緊鬆開自己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轉頭吩咐一旁的春蘭道:「春蘭,伺候我洗漱。」
「欸。」這時候,春蘭已經把床上沾染鮮血的帕子遞給門外小丫頭,並囑咐她趕緊送到老夫人那邊去。聽到二爺的招呼,她趕緊回來,拿起毛巾站在銅盆前伺候沈鈞洗漱。
這方,連翹也趕緊伺候無憂洗漱,而一旁的秋蘭則是緩緩地走到床笫間,望著床上那凌亂的床單和被子一刻後,才咬了下嘴唇開始收拾起來……
姚氏帶著春花和兩個婆子從新房裡出來後,便吩咐那兩個婆子道:「妳們去廚房看看早飯怎麼樣了,今日的早飯都擺在老夫人的房裡,記得今日要豐盛一些,弄幾樣討喜的小菜和吃食。」
「是,大奶奶。」兩個婆子領命後便趕緊去了。
隨後,姚氏身旁只剩下她的心腹春花,兩個人一邊朝沈老夫人的住處走,一邊小聲地說著話。
「奶奶,奴婢剛才在門外面看得不怎麼真切,彷彿咱們二爺對那二奶奶還挺上心的呢!」春花在姚氏的耳邊道。
聽到這話,姚氏的嘴角間掛起了冷笑,道:「本來我還以為今兒會有什麼尷尬的場面,沒承想咱們二爺平時冷冰冰的,今兒竟然還會憐香惜玉。」
「奶奶,奴婢聽說二爺昨晚上喝醉了,還是讓丫頭們扶著進的洞房呢!」春花在一旁趕緊道。
「是啊,我以為這洞房昨兒是不行了,今兒還不知道怎麼向老夫人交代呢,可是沒承想二爺早把事給辦成了,還對二奶奶溫柔體貼的,可見男人啊,沒有吃素的。」姚氏呵呵笑道。
「要是得了二爺的另眼相待,那這位以後的日子可就順當多了。」春花陪笑道。
很快,無憂這邊收拾停當,沈鈞也早已經準備好了。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只見沈鈞今日已經把那套紅色喜服換了下來,身上穿的仍然是一如既往的黑色袍子。無憂不禁眉頭一擰,這個人怎麼就這麼喜歡黑色呢?今日可是成婚的第一天,就不能換個顏色嗎?
大概是看出了無憂的疑問,沈鈞不禁道:「穿黑色的衣服習慣了,妳要不喜歡的話,我再換一套別的顏色。」
一旁的春蘭和秋蘭聽到主子的話,不由得都是一怔,因為他家主子幾乎從來不穿別的顏色的衣服,除了官服和盔甲以外,還沒有人能改變他家主子的這個習慣!而且沈鈞今日的話也說得很是柔和,記得她們家主子除了對老夫人以外,還沒有對誰用過這麼柔和的語氣說話。
一旁的連翹和玉竹聽到姑爺對二小姐說話很客氣,兩人的心也放寬了許多,因為看昨夜的情形,她們還以為姑爺肯定是不滿意二小姐呢!今日看來,姑爺不僅對小姐柔聲軟語,還很是體貼,所以兩人都抿嘴高興地笑了。
聞言,無憂則是一笑。「不必麻煩了,老夫人還等著咱們呢,第一日去拜見婆婆,太晚了總歸是不好。」
「嗯。」聽了無憂的話,沈鈞點點頭,便率先走出了房間,無憂跟在沈鈞的後面也走出了新房。
走出新房,沈鈞倒是停了下腳步,故意等著無憂。等無憂走上來,沈鈞便一邊往老夫人住處的方向走,一邊為她介紹,指著前面一處迴廊道:「從這裡往南走是大哥和大嫂的住處,妳悶了可以去找大嫂說說話。往北走是花園,妳也可以去遊玩。那邊是前廳,咱們去的這邊是老夫人的住處。」
這時候,無憂一回頭,卻看到春蘭和秋蘭在不遠處跟著,她不由得一愣,問沈鈞:「她們怎麼還跟著咱們?」
聽到這話,沈鈞眼睛一瞥,果然看到春蘭和秋蘭在後面,他便馬上衝她們揮了揮手,那二人便轉身回去了。
隨後,沈鈞便解釋道:「她們是打小伺候我的丫頭。」
聽到這話,無憂心中倒是突然蹦出了一個想法──從小伺候?那是一般的丫頭還是通房丫頭?大戶人家在少爺身邊伺候的丫頭,有好多都是通房丫頭,這個沈家也是高門大戶,這種事可是很常見的。不過想想也覺得很噁心,家裡的丫頭白天伺候他,晚上陪睡,唉,這個萬惡的古代啊!
沈鈞一邊往前走,一邊掃了無憂一眼,大概看出她在偏著頭想什麼吧?就問了一句。「妳在想什麼?」
「哦?沒什麼。對了,好像剛才她們看你的眼光很奇怪。」無憂忽然問道。
聽到這話,沈鈞的嘴角一扯,說了一句。「如果我不這樣對妳,妳以後在這個家裡的日子會很難過。」
聞言,無憂愣了一下,立即就明白了沈鈞的意思,原來他剛才對自己的體貼和柔聲軟語,都是故意裝出來的,怪不得她剛才感覺那麼彆扭。一直以來她看到的他都是冷冰冰的,從來都不苟言笑,剛才他那樣衝著自己說話、詢問自己的意見,還真是挺奇怪的,原來他是故意為之。不過想想沈鈞這個人雖然外表冷淡,但還是很心細的,連這一點都為她想到了。也是,在這大宅門裡,如果一個娘家沒有任何權勢的女人嫁進來,又得不到丈夫的寵愛,那麼是沒有人肯把她放在眼裡的,就憑這一點她也應該感謝他。
「謝謝你。」無憂由衷地對著前方的沈鈞說了一句。
突然聽到這話,沈鈞停住腳步,轉身一望後面的無憂,說了一句。「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妳不必謝我,因為我也有許多地方需要妳幫忙。」
聽到這話,無憂真恨自己怎麼這麼幼稚,人家只不過是也想讓自己配合他罷了。下一刻,她便收起臉上的微笑,道:「那我就認為是理所當然了。」說完,她便繼續往前走,也不理會沈鈞了。
這時候,正堂之上的沈老夫人正聽著站在她身側的姚氏彙報,一旁椅子上坐著安定侯沈鎮。
「老夫人,本來咱們還擔心二叔不滿意這樁婚事,可是誰承想我剛才過去的時候,看到二叔對新娘子那個體貼啊。我進門也這麼多年了,除了您以外,還沒有看過他對誰那麼和顏悅色呢!」姚氏在沈老夫人的跟前笑道。
聽到這話,沈老夫人的臉上除了有些驚訝之外,倒是也沒有別的表情,只是問了一句。「那個東西拿過來了嗎?」
一聽這話,姚氏便知道老夫人問的是什麼,趕緊道:「拿過來了,拿過來了。」說罷,便衝著旁邊的春花招了一下手。
「請老夫人過目。」春花馬上就從小丫頭的手裡接過托盤,趕緊呈上來給沈老夫人看。
沈老夫人眼眸落在那托盤上,只見托盤裡放著一方繡花帕子,那鴛鴦戲水的花樣上帶著斑斑血跡。一看到這個,她那老眼昏花的眼眸頓時一亮,隨即臉上的褶子也因為笑容而多了起來,遂點了點頭。「嗯。」算還是滿意吧!
「收了吧!」沈老夫人過目之後,姚氏衝著春花揮了下手,春花便趕緊端著托盤走開了。
這時候,沈老夫人臉色漸緩地道:「這麼看來倒是還不算大錯,大概外面有人故意破壞人家姑娘的名聲也是有的。不過以後妳要多加留心,我老了,不中用了,一切還要靠妳,別讓咱們侯爺府的臉丟了才是。」
「媳婦記下了。」姚氏趕緊點頭。
隨後,沈老夫人又道:「雖然門第上是差了些,但要是以後能拴住鈞兒的心,倒也是件好事。妳那個二弟妳也知道,一心都在疆場上,我這心也一直都是懸著的,這些年來也是在家的少、在外面的多,我也實在是不放心。就像鎮兒一樣,要是萬一有個好歹,我可怎麼受得住?」說著,沈老夫人的眼圈就有些紅。
看到老夫人有些傷感,坐在一旁的沈鎮趕緊道:「是孩兒讓母親擔憂了。」
「別的都不重要,只要你們平安,就是母親最大的欣慰了。」沈老夫人道。
這時候,一個丫頭進來稟告道:「老夫人,二爺和二奶奶來給您請安了。」
聽到這話,沈老夫人不禁正襟危坐起來。要知道,在古代喝新兒媳婦的茶可是很鄭重的事,說明是正式定了婆媳關係。隨後,只見沈鈞和無憂肩並肩地走進來,兩個人步伐一致,很是登對的樣子。看著他們兩個倒也算和諧,所以沈老夫人也算高興,之前因為這門婚事不如意的壞心情也消除了一點。
無憂抬頭一望,只見沈老夫人正襟危坐地坐在正座,這位沈老夫人她也見過幾次,自然不陌生,也知道是沈家最德高望重的人。旁邊的首座上坐的是她見過好多次的安定侯沈鎮,旁邊站著姚氏自然不必說,侍立在旁的還有位穿著比丫頭們好很多的年輕女子,她也知道是沈鎮的妾室曹姨娘。
這時候,她倒是還有些心裡打鼓,畢竟她原來是女扮男裝給安定侯治過病,不知他們是否會把她認出來?還是在沒有認出她來之前自己先承認了?一時還拿不定主意,所以想看看情形再說。
*欲知精采後續,敬請期待1/12上市的【文創風】367《藥香賢妻》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