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女發威（4完）

第六十八章　大婚

十月的天，秋高氣爽，朵朵白雲飄浮在天空，連陽光似乎都多了一絲乾爽的味道。

蕭晗睜開眼看著床頂的帳幔，久久不想起身。

明兒個就是她出嫁的日子了，卻感覺有些不真實，回想起上一世的顛沛流離，如今的幸福安康不就像是一場夢嗎？

只是這幸福裡還有著一絲遺憾。

莫清言的死如今成了未解之謎，這便是她心上的一把枷鎖，自從那一日葉衡說要幫忙調查後，好些日子她都睡不踏實，有時夜間還要蘭衣給她點上安息香。

這是心病，只怕要等到事真相大白之後，她才能真正安心。蕭晗不由輕嘆一聲。

「小姐醒了？」蘭衣在帳子外問了一聲，蕭晗沒說話，她也沒敢撩開帳子，但卻是知道裡面的人有了動靜。

「醒了。」蕭晗應了一聲，緩緩坐起身來，蘭衣這才給她撩開了帳子，春瑩也端著水盆進了屋，兩人侍候著蕭晗梳洗穿衣。

「今兒個老夫人特意吩咐過，讓小姐好好歇息，就不用到她那裡請安了。」蘭衣手指靈巧，不僅繡功好，還梳得一手好頭，又問蕭晗。「給小姐綰個垂髻可好？」

蕭老夫人和徐氏的誥命雖然遲了劉氏一步，如今到底都下來了，讓蕭晗在出嫁前也多了幾分體面。

春瑩從首飾匣子裡挑出了一朵玉蘭花，在蕭晗頭上比了一下。「小姐穿這身翠綠色的衣裙，再配上這朵花，素雅又清麗。」

「都由得妳們。」蕭晗笑著點頭，又問起春瑩前些日子許福生來的信。

春瑩笑著回道：「他倒是將各莊子及鋪面都管理得很好，還查出了幾筆爛帳，這小子果然是個機靈的。」

「也是小姐看重他，給了他這個機會，不然他眼下還不知道在哪兒呢?!」說起許福生來，春瑩眉眼帶笑，他們兩人這一來二去之下，都有了些情意，這些日子通信也沒斷，春瑩得空了還去看望許福生的老母，眼看著這好事要近了。

「讓他趕在年前回京，到時候就將你們兩人的親事給辦了吧！」蕭晗唇角一牽，又對春瑩道：「這次我就不帶妳去長寧侯府了，到時候替我守著辰光小築，等著妳成親後，在蕭家當個管事媳婦可好？」

「小姐大恩，奴婢終生不忘！」春瑩眸中閃過一絲驚喜，立馬給蕭晗跪地磕頭，一顆心激蕩不已。

留在蕭府守著這個院子的確是個輕省的活計，蕭晗並沒有薄待她，她本就是個根基不穩、臨時插進來的丫鬟，若被蕭晗給帶著陪嫁到了長寧侯府去，只怕會引起不少人嫉妒。再說她不久後就要嫁給許福生了，許福生是蕭晗倚重的人，夫妻兩人一唱一和，這日子也絕對差不了。

蕭晗笑了笑。「行了，將來我出嫁了，還得靠妳來回照應著。」

許福生在外為她管理著田莊和商鋪，在內又有春瑩照應，蕭家有什麼風吹草動她也能立即知道；再說，帶在身邊的人貴精不貴多，如今有蘭衣、梳雲，還有枕月這個管事媳婦已是綽綽有餘。

不過世子夫人的規制嘛，還要再尋兩個陪嫁丫鬟……雪芽、雪蘿兩個丫鬟十五歲後便要贖身回家的，這兩個帶不得。

徐氏倒是選了幾個白淨的丫鬟送過來，枕月瞧了幾日後，便挑了秀蓉與秀英兩個，蕭晗看過之後還算滿意。不過，這人要慢慢用著才知合不合意，眼下還說不準。

上午的光景一晃眼就過了，用過午膳後，蕭晗剛想歇息一會兒，孫若泠便來了，她是來送添妝的。

「明兒個妳起得早，又要一陣忙活，我怕妳都顧不上與咱們說話了，就先將東西給送來！」孫若泠說著話，讓丫鬟捧了錦盒過來，蕭晗身旁的蘭衣上前接過，兩人遂坐下說話。

「明兒個送嫁後，我便只能留在蕭家吃席，妳到了長寧侯府可要事事安順啊！」想著蕭晗就要出嫁，孫若泠還是有點捨不得，畢竟她今後是要做蕭晗嫂子的人，雖然年紀小她那麼幾個月，但到底有點當嫂子的自覺，未來小姑子都要出嫁，難免要唸叨幾句。

「瞧妳這模樣，真是急著想當我嫂子了？」蕭晗打趣著孫若泠。

孫若泠卻是一臉的理所當然。「本就是妳嫂子，不過早晚的事。」

「是，我的小嫂子。」蕭晗摀唇直笑，笑完後才拉了孫若泠的手道：「咱們家裡的情景妳也是知道的，妳嫁到蕭家後，夫人那裡平日裡禮數到了就好，不用多去在意，出了什麼事有老夫人給妳作主。我只願妳和哥哥好好地過，將來給我生個幾個姪兒！」

「不害臊！」孫若泠嗔了蕭晗一眼，臉上的笑容卻是甜甜的，又道：「妳說的我都知道，我也不是不經事的孩子了，我娘也給我說了許多，和繼婆婆相處自然要多長個心眼，我又不是傻的。」

「妳知道就好。」蕭晗點了點頭，心中亦思量起來。

蕭昐如今也出嫁了，劉氏的心思便轉到了蘭香身上，聽說近來好湯好水地給蘭香滋補著，就盼著她快點懷上孩子，一時半會兒還不會將注意力放在他們兄妹身上。

想著蕭晗還要備嫁，孫若泠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蕭晗正準備歇息，春瑩卻稟報說蕭雨來了，她只能又從榻上起了身。「還好這衣服沒脫完，頭髮就披散著吧！四妹也不是外人。」說著便套上了一件家常的大衣。

蘭衣在身後為蕭晗順著頭髮。「今日孫小姐與四小姐都趕巧了，讓小姐不得歇息。」

「罷了，與她們這樣相處的機會也不多了，我原本也該去看看她們的。」蕭晗笑了笑，抬頭便瞧見蕭雨跨進了內室，手中抱著個黑漆描紅紋的匣子，不由指了那匣子道：「妳不是送了我添妝，眼下又抱什麼來了？」她一臉的奇怪。

「不是我的。」蕭雨左右看了一眼，見蕭晗跟前只有蘭衣便放心坐下，又將匣子推到了蕭晗跟前。「三姊看看！」

「不是妳的，又會是誰的？」蕭晗納悶地打開了匣子，只見黑色的絨布上靜靜地擺放著一對碧玉桃花簪，玉質相當通透，沒有一點雜質，拿在手中還有溫潤的觸感，雕功也很是精細，只怕價值不菲。

蕭雨的月例並不多，這樣的東西的確不是她能拿得出來的。

「這是誰送來的？」蕭晗合上了匣子，開門見山地問道，蕭雨歷來是個機靈的丫頭，來路不明的東西定不會往她這裡送。

「是大嫂……不，是瑜姊姊差人送來的。」蕭雨早跟著蕭晗一同改了口，畢竟上官氏已經不是蕭家的兒媳婦了，她們談起她時，都會稱一聲「瑜姊姊」。

「是她……」蕭晗怔了怔，旋即心頭浮上一絲暖意。「前兩個月我去看瑜姊姊時，她肚子已經顯了懷，如今孩子怕有六個月大了。」

上官氏如今住在京城近郊的一個田莊裡，蕭晗去看她時覺得她氣色紅潤了不少，整個人也開朗許多，還有閒情與她聊起後院裡新搭的瓜棚和夏日裡結出的葡萄，對生活明顯有了嚮往和追求，蕭晗真心替上官氏感到高興。

「真的嗎？我也想去看她，就是……」蕭雨顧忌著徐氏，自然不敢明目張膽地去看上官氏，她畢竟只是大房的庶女，身分和地位都比不上蕭晗，也沒辦法像她一樣自由、灑脫。想了想，轉而又問道：「那瑜姊姊和她娘家還有聯繫嗎？他們不想接她回去？」

「聽瑜姊姊說她娘家倒是找來過一次，不過瞧著她那模樣就……」蕭晗搖了搖頭，輕嘆一聲，話語裡有無盡的惋惜。「她說娘家人都當她死了，讓她再也別回去。」微微一頓，她咬唇道：「還將她在族譜裡除名了。」

「啊?!」蕭雨驚訝地摀唇，一個被宗族除名的女人，沒有了依仗，今後的日子不就更艱難？

蕭晗看穿了蕭雨的想法，淡淡地說道：「瑜姊姊本來也沒有想要依靠他們，青山綠水地活著也算瀟灑，她是難得的豁達之人！」她的話語裡藏有深深的感觸。

「我羨慕瑜姊姊，但是真要過那樣的日子，我卻不敢想像。」蕭雨搖了搖頭，她是從小養在閨閣的女子，在教條束縛下，她不敢任意高飛，所求的也不過就是一段美滿姻緣，為此她還要在嫡母面前孝敬恭謙，無所不從。

「咱們不是她，只怕任何一個女子在她的情況下，也不敢輕易做出那樣勇敢的決定。」蕭晗笑著拉了蕭雨的手，又說起那一日在蕭老夫人屋裡聽到的事情。「京兆尹趙家來問過妳的事了，我知道妳與他們家七小姐熟識。」

「這事我也聽說了。」蕭雨低下了頭，微微咬唇。「可提親的是他們家五公子，就是趙瑩瑩的親哥哥。」

「我知道。」蕭晗了然一笑。「趙小姐是庶出，她那哥哥自然也是。」

蕭雨一時之間煞白了臉色，頭垂得更低了，整個肩膀隱隱顫抖著。「三姊，我本是庶出，若是再嫁個庶出的公子，我……」說著眼淚便掉了下來。

「趙小姐我是認識的，她知書達禮、溫文爾雅，能夠教養出這樣的女兒，想來那位姨娘也是不差的。」蕭晗笑著說道。她聽說了這件事情後，便讓人著意打探了一下趙家五公子趙暉的背景。見蕭雨終於抬起淚眼看向她，便笑著抹了抹她的臉。「再哭可就不美了。」

「三姊笑話我！」蕭雨嗔了蕭晗一眼，破涕為笑，又有些期盼地看向蕭晗。「三姊這樣說，是不是打探到了什麼？」平日裡趙瑩瑩也守規矩得很，兩人雖然交好，可她也只知道趙瑩瑩有個親哥哥，並沒聽她多提過這個哥哥的事情。

「確實是知道了一些事情。」蕭晗翹了翹唇角。「趙暉早年便中了舉，聽說一直在京兆尹趙大人手下做事，很得他父親看重，文才學識都是極好的。明年的春試他也會參加，到時候若中了進士，那官職一任命下來，也算是年輕有為了。」

「聽三姊這麼說，這人倒還算是有點前途。」蕭雨心中微微一動，不禁多了幾分期許。她起初一聽是庶出的公子，便有些排斥，本沒有想更深地去瞭解這個人，可如今聽蕭晗一說，此人倒還有幾分可取之處。

蕭晗笑道：「再說了，趙小姐品性不差，一母同胞的哥哥自然心性相同，我瞧著你們該是合得來的。」

「那三姊的意思是……」蕭雨抬眼看向蕭晗，雖然眼眶仍然紅紅的，眼神卻有了幾分異樣的光彩。「這門親事作得？」

「我看行。」蕭晗笑著點頭。「若是成親後你們不願意住在趙家，那等趙公子考上進士後，再請個外調的官職，這一走幾年的時間，京城裡趙府的庶務也不用插手，就安心過你們倆的小日子，豈不快哉？」

蕭雨心中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她就是怕趙家人多口雜，兩人又都是庶出的身分，日子難過，但將來若能不住在趙府中，也還是可以期待的。

「前些日子母親還來問過我，但我沒有一口應下，只說先想想……」蕭雨說到這裡又看向蕭晗，有些擔憂道：「母親當時便有些不快了，若我眼下又去說同意的話……」

「四妹，妳是個聰明人！」蕭晗笑著看向蕭雨，眸中眼波深深。「若是有合適的機會，妳再與大伯娘說吧！眼下不著急。」

「三姊說的是，否則顯得我多急切似的。」蕭雨這話一說完，便驚覺自己說漏了嘴，忙摀了唇，又見蕭晗並不在意，這才笑著向她道謝。「多謝三姊為我打聽，我知道妳的眼光定是不差的。」

「大姊也是希望妳能嫁得好的。」蕭晗突然提起了蕭晴，蕭雨微微一僵，又有些不自在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怎麼了？」蕭晗微怔，不明白蕭雨這是怎麼了，明明剛才還好好的，又想到自己說的話，不由目光一凝。「難道是大姊出事了不成？」

「大姊上個月不是懷孕了嗎？」蕭雨猶豫了一陣才道：「也是因為有孕，才沒能來參加三姊的及笄禮。」

「這事我自然知道。」蕭晗點了點頭，突然腦中電光一閃，似是想起了什麼。

前世就是因為蕭晴有孕，李沁才將在外養著的那個女子給接進了府裡，兩人懷孕也就是前後腳的事，而之後蕭晴因傷心而提前生產，生下個女孩也是不足之症，年紀小小就去了，那女子卻是生了個兒子，母憑子貴在李家很是受寵。

「大姊才剛懷孕不久，大姊夫就從外抬了個女子進來，更可氣的是那個女子還懷了身孕……」蕭雨說到這裡，忍不住開始抹淚。「這件事大姊只與我說了，還讓我瞞著母親沒告訴她，李夫人那裡也避著母親，所以她眼下還不知道呢！」

蕭晗搖了搖頭，一聲輕嘆，前世的命運依然沒有改變，她很擔心蕭晴。「那大姊如何了？」

「大姊我看著還好，也沒怎麼激動，連吵都沒與大姊夫吵，李夫人對她便更愧疚了，我去時還瞧見李夫人在房裡給大姊安頓這、布置那的，體貼得不得了。」蕭雨說到這裡，稍稍安心了些。「好在李夫人是母親多年的老友，如今李家有愧於母親，定會多護著大姊的。」

「大姊一直很堅強。」蕭晗點了點頭，不由回想起蕭晴曾與她說過的話。

這是蕭晴自己選擇的路，不管痛苦還是傷悲都會自己去承受，斷沒有退縮的道理，別人或許不知道，蕭晗卻是明白的，蕭晴一直是個驕傲的人。

大婚前的一天過得極快，又像是過得極慢，夜裡蕭晗在床榻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總覺得剛剛睡著便聽見公雞鳴叫，蘭衣與春瑩已經候在床帳外等著她起身了。

蕭晗眨了眨眼，瞧著窗戶外仍然是漆黑一片，不由打了個呵欠，啞著嗓子問道：「幾時了？」

「剛到卯時。」蘭衣回了一聲。「給小姐上妝的喜娘已經在屋外候著了。」

蕭晗應了一聲，心裡想著今日的事情多，便忍著疲倦起了身，由著蘭衣與春瑩在一旁侍候她穿衣。

喜服內三層、外三層的，成親之日也不怎麼能進食，蕭晗早上只喝了一碗燕窩粥，便坐在雕花鏡前任由喜娘打理起來。

「小姐的皮膚真好，絞了面後抹上淡淡的一層粉便好了，粉若上得太厚、太白，還沒有您原本的膚色好呢！」喜娘手腳伶俐，這嘴皮子也討喜，一邊與蕭晗說著話，手中動作依然不停。

蕭晗只是眼皮虛抬，應了一聲，便又聽那喜娘道：「小姐若睏了，閉眼歇息就是，我也給好些小姐化過妝，莫不都是因為成親前一天夜裡睡不著，第二日精神都要差一些，不過難熬的時候還在後頭呢！您得坐上一天等著。」將手上的黑髮俐落地綰了個結別在頭上，一頓又道：「成親嘛！雖是大喜，可這滋味也只有受過的人才明白，小姐心裡可要有個準備。」

「咱們給小姐多備些點心，餓不著的。」春瑩在一旁接了句話。

喜娘笑著點頭。「是要備一些，不然這一天滴水難沾，鐵打的身子都熬不住。」

眾人在一旁說說笑笑，蕭晗倒是睏倦得直想打瞌睡。等著天大亮後，蕭老夫人與徐氏一同來辰光小築看蕭晗，在中途遇到了劉氏。

「弟妹也是去看晗姐兒的？」徐氏笑著看向劉氏，眸中的嘲諷一閃而過，到底不是自己的親閨女，估計劉氏今日是不想露面的吧！

「瞧大嫂問的，晗姐兒出嫁，我自然要對她提點一番。」劉氏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又在一旁扶了蕭老夫人的手。「媳婦扶老夫人一同去。」

蕭老夫人點了點頭，婆媳三個便一同往辰光小築而去，等見到蕭晗時，她已經梳妝、穿戴整齊。

瞧見蕭晗一身紅色喜服，襯得她更豔麗了些，即使是濃妝淡抹，亦比其他女子還要出挑許多，蕭老夫人不由欣慰地點了點頭。

「晗姐兒就是生得好，怎麼打扮都比別人美上幾分！」徐氏在一旁點頭誇讚，蕭老夫人的眸中也滲出笑意來。

劉氏則在一旁癟了癟嘴。

蕭晗起身對著蕭老夫人三人行了禮，又將她們引到一旁坐下，這才對蕭老夫人道：「如今孫女這裡一切都弄好了，只怕一會兒道賀的人就要上門了，祖母您與大伯娘她們還上我這裡來，待會兒怕道賀的人就找不到您們了。」

「就是想來瞧瞧妳！」蕭老夫人笑著擺手，又拉了蕭晗的手一同坐下，看著眼前這張宜喜宜嬌的臉龐，眸中有晶瑩閃爍。「好啊！總算是等到妳出嫁的這一天了……」

「晗姐兒嫁得好，於咱們一家都有榮光！」徐氏在一旁附和了一句，還不忘記搭上劉氏。「弟妹妳說是吧？」

「當然。」劉氏乾笑了兩聲。「晗姐兒嫁得好了，她的姊妹們也跟著沾光。」表面上這樣說，她心裡卻有些不以為然。

幾人坐了一會兒，便聽到有丫鬟來報，說是有客人道賀要來拜見蕭老夫人，徐氏忙又扶著蕭老夫人起身，還不忘記叮囑劉氏一句。「弟妹有什麼要向晗姐兒交代的，可要快些說，一會兒也出來幫忙。」

「行。」劉氏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送了蕭老夫人與徐氏出門後，這才轉過身來面對著蕭晗。

蕭晗只是淡淡地站在那裡，眼睛半瞇著，似是有些睏倦，卻更有些不帶正眼瞧人的意味。

她與劉氏真沒什麼好說的，若不是在人前，她連維持著表面的平和假象也懶了。假如她的猜測正確，真是劉家人害死了母親，那她與劉氏之間便有著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如今她缺少的只是一個證據，或是一個證人！

第六十八章　大婚

十月的天，秋高氣爽，朵朵白雲飄浮在天空，連陽光似乎都多了一絲乾爽的味道。

蕭晗睜開眼看著床頂的帳幔，久久不想起身。

明兒個就是她出嫁的日子了，卻感覺有些不真實，回想起上一世的顛沛流離，如今的幸福安康不就像是一場夢嗎？

只是這幸福裡還有著一絲遺憾。

莫清言的死如今成了未解之謎，這便是她心上的一把枷鎖，自從那一日葉衡說要幫忙調查後，好些日子她都睡不踏實，有時夜間還要蘭衣給她點上安息香。

這是心病，只怕要等到事真相大白之後，她才能真正安心。蕭晗不由輕嘆一聲。

「小姐醒了？」蘭衣在帳子外...

第六十八章 大婚
第六十九章 花燭
第七十章 拜見
第七十一章 入宮
第七十二章 回門
第七十三章 訂親
第七十四章 冬遊
第七十五章 情動
第七十六章 尋訪
第七十七章 勾搭
第七十八章 撞破
第七十九章 西番
第八十章 心事
第八十一章 面對
第八十二章 難產
第八十三章 出紅
第八十四章 有喜
第八十五章 醜聞
第八十六章 生變
第八十七章 密謀
第八十八章 落定
第八十九章 尾聲

第六十八章 大婚
第六十九章 花燭
第七十章 拜見
第七十一章 入宮
第七十二章 回門
第七十三章 訂親
第七十四章 冬遊
第七十五章 情動
第七十六章 尋訪
第七十七章 勾搭
第七十八章 撞破
第七十九章 西番
第八十章 心事
第八十一章 面對
第八十二章 難產
第八十三章 出紅
第八十四章 有喜
第八十五章 醜聞
第八十六章 生變
第八十七章 密謀
第八十八章 落定
第八十九章 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