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日

得獎紀錄：★威徹斯特小說獎 (Westchester Fiction Award)

★美國青少年圖書館年度十大最佳青少年小說

★美國AML最佳青少年小說獎

★路易斯安那州青少年讀者推薦選書(Louisiana Young Reader’s Choice Master List)

★德州 TAYSHAS 高中閱讀推薦書單

★維吉尼亞州青少年推薦選書(Virginia Capitol Choices Award List)

★Carolyn W. Field Award (Pennsylvania Library Association)

★提名林肯獎

★提名Goodreads 最佳青少年小說獎

★Amazon 5顆星，Goodreads 4.5顆星感動推薦

媒體推薦：◎一部充滿智慧的小說。(柯克斯書評) ...

第十五章 罪咎感

布雷克從車斗床的旁邊盯著我瞧。「嘿，倒楣鬼。」他輕柔的說。

「嘿。」我說。艾里和馬斯盈盈的笑臉也從布雷克身旁冒了出來。

「不賴嘛，」馬斯說：「雖然還不到布雷克的等級，但也不差了。」

「布雷克的等級只有我到得了，」布雷克說：「不過，沒錯，你也還不賴。」

「謝謝，」我說：「說不定精心計畫一下，可以變得更有趣呢。」

「最後腦袋那麼一撞，把層次整個提高了，從單純的搞笑提升至喜劇的層次。」布雷克說：「那正是喜劇的祕訣—你永遠必須有出其不意的下一步。」

「可是下一次，」艾里說：「試著做一些不會讓自己受傷的把戲。不要讓別人擔心你的身體安危會更有趣。畢竟，沒有人願意背負罪咎感。」

「謝啦，兄弟，好建議。」我說：「罪咎感的確很壞事。」

我持續按摩右眼上方不斷增大變厚的腫塊。疼痛感從腫脹處向四面八方擴散，漸漸蔓延成全面性的頭痛。我可以感覺到眉毛也跟著整個腫了起來，因為只要眼睛稍微往上一瞄，眉毛腫脹的地方就會有一小部分映入眼簾，真是快讓我抓狂了。結果，到頭來不是瞬間在同學的面前大崩潰，而是腦袋去撞牆。望著那些象牙白的雲朵懶洋洋的拂空掠過，心思也隨之緩緩平靜下來，那些雲朵有的像狗，有的像青蛙。車斗床壟起的梁脊開始讓我的脊椎感到不適。我翻過身，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握住一會兒。遠處傳來拖曳聲，然後是門重重甩上，腳步雜踏的聲響。接著又復歸平靜，只剩遠處車輪輾輒的聲音和附近樹梢上嗡嗡的蟲鳴；我的四周圍繞著各種看不見的生命。

我打電話給喬吉娜。

「卡佛，你不是應該在上課嗎？」

「別抓狂。」我的聲音顫抖。

「我沒有，快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我的恐慌症又發作了。」我可以聽見喬吉娜企圖努力壓抑想要脫口而出的「我就知道」這句話。

「該死，你還好嗎？」

「嗯。」

「所以，你打給我而沒有打給媽。」

「對啊。」

「你在哪裡？在保健室，還是在什麼地方？」

「停車場。」

「好。」

「妳找一輛白色的Nissan小貨車，我躺在車斗裡。」

她放聲大笑，笑到被口水嗆到。「老弟，你該不會有──」

「有史以來最慘的開學日。」

「我盡快到。但我得趕一下，因為我還有工作。」

「好。」

我們掛了電話，我閉上眼睛躺在那裡，看著出現在眼皮裡的萬花筒景象。終於等到一輛車停在小貨車後面，雖然聽見車門開了，但我還是動也不動的躺著。我不敢隨意冒險，深怕那個人不是喬吉娜。上帝知道我今天已經摔得夠慘了，完全不需要再貿然從小貨車的車斗裡蹦出來嚇到陌生人，讓他們報警抓我。

我聽見腳步聲漸漸趨近，隨後喬吉娜的臉就從小貨車車斗的側邊探了進來，就像潔思敏背光的那張臉一樣黝暗。儘管心裡知道是她，卻還是驚嚇得差點兒跳起來，我們面面相覷了好一會兒。

「卡佛。」她輕聲說，伸手想要碰觸我頭上的腫塊。

我一閃，輕輕揮開她的手。「別碰。」

「怎麼樣？嗯，先上車再說。」

我坐直起來，等著神智恢復清醒。真是元氣大傷。我掙扎著爬下小貨車的車斗，癱坐在喬吉娜的車子裡，頭靠著座椅的靠枕，閉上眼睛。我知道自己把運動外套留在小貨車的車斗上，但我已經沒有力氣再回去拿了。

喬吉娜上車。「老弟，你又欠我一次。」

我睜開眼睛瞅著她。「妳幹麼落井下石，我的好朋友都死了。」

「我沒有落井下石，但你不能一直用你的朋友當藉口。我試著勸你尋求專業協助，你偏不要。這下好了。」她火速掏出手機，快速的滑尋連絡人，點了一下，接著便把電話湊近耳邊，開始開車。

「妳打給誰──」

「你好，我是莉拉•布吉斯。我想預約。」她幾乎把媽媽甜膩的密西西比口音模仿得維妙維肖。在平常的情況下，這一定會讓我澈底抓狂。「是的，」她繼續說：「幫我兒子，卡佛，約曼德茲醫師。我女兒喬吉娜也是她的病人。第一順位……好……好……太好了。真幸運。太完美了。明天十點。」

「喬吉娜。」我有氣無力的說，沒有怪罪之意。我可以承認自己的失喪和軟弱。不過她卻狠狠瞪了我一眼，示意要我「別囉嗦」，她瞥開眼神，我蜷縮起身子。

「好，太好了，我們明天見……你也是……再見。」她掛上電話，目不轉睛的直視前方的道路。

「喬吉娜。」

「別開口。」她的聲音一開始很尖銳，接著又和緩下來。「我很抱歉；但你的狀況實在很糟。沒錯，要承認自己需要幫助真的很難，我知道。所以我才要當個好姊姊幫助你，讓你幫助自己再站起來。」

「我瘋了嗎？」

「瘋了？才怪。你要面對的事太多，也太痛苦，有時候這種情況會逼得我們做出一些超乎尋常的事。」

「偏偏在大家面前發作。」我盯著窗外，氣若游絲的說。淚水悄悄滑落臉龐，我用手背抹掉它。

她伸手過來執起我的另一隻手。「回家以後，你頭上的腫塊需要得冰敷一下。」

我點點頭。

「一個星期後，我人就在諾克斯維爾了，學校也要開學了，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講電話，傳簡訊，只是……」

「我知道。」

「你知道自己必須信任某個人，並且向他敞開心房。也必須讓爸媽有更多參與，你必須對曼德茲醫師坦誠，如果你可以和潔思敏，就好好跟她談。千萬別表現得像個愚蠢的牛仔。」

「貝西奶奶請我去陪她一天，就像是要和布雷克共度最後一天，可是……不會有他在。像是一種對布雷克的告別儀式。」

「哇嗚。」

「對啊。」

「聽起來有點激烈。」

「非常。」

「咦？這就個絕佳的例子。」喬吉娜說：「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個明智的想法，但你就是應該和曼德茲醫師討論這種事，他非常聰明。」

「我會去啦。妳都約好了。妳贏了，我認輸。」

「沒錯，你該認輸。」

「妳可以再演一次嗎？」

「幹麼？」

「我需要妳幫我向學校請病假。」

「我應該教你怎麼模仿媽。」

「不要啦。」

「很有趣耶。」

「妳來就好。」

「所以我才要教你啊。」

「拜託啦？」

她誇張的嘆了口氣，然後開始打電話。

接下來的回家途中，我連張開嘴巴的力氣都沒有了。我猜想，自己可能已經完全失去戰鬥意志，注定要澈底輸了。

但即使要輸，也應該要輸得優雅。

「我得趕去工作了，已經遲到了。你有鑰匙吧？」

我點點頭。

「等爸媽下班以後，要把事情的經過都告訴他們，知道嗎？」

我點點頭。「謝了，喬吉娜。」

「我會載你去找曼德茲醫師，因為我也想去跟他打聲招呼。」

「好。」

她開車離開了，我步履維艱的沿著門前小徑走回家。走進屋內，一片死寂。我痛恨這種不該在家的時候卻必須獨自在家的寂靜。所有的聲音都會被放大。冰箱的馬達啟動又靜止，時鐘滴答滴答，從櫃子裡拿杯子時的碰撞聲，就連心跳和血液在耳中奔流的聲音也清清楚楚。

那還是在一般狀態下。現在，寂靜像是一種空缺，空缺的感覺像失去，失去則令人感到悲傷，悲傷會引發罪咎感，罪咎感則是一種深深烙印的痛苦。

我坐在自己的房間裡，聽著房子裡的各種聲響，心裡突然湧現一股極力想要擺脫落單的衝動。

我想起自己打了一半要給潔思敏的簡訊：在不當的時機傳簡訊給人，就會讓自己遭致厄運，收簡訊的人也不會有好下場。我索性不傳了，只是躺在床上，眉毛上壓著一袋冷凍豌豆，怔怔的看著天花板好長一段時間。那種枯燥乏味的感覺真是令人難以想像。

我在書桌前坐了下來，喚醒手提電腦。或許可以利用這個時間寫點申請大學的論文；或許這麼做可以減輕我在開學第一天待在家裡的罪惡感。我稍微向前傾身，開始打字。

從很小的時候，我就想當作家。

好吧。沒有特別的原由或興趣，卻有個開端。

創造出新的世界與人物的可能性，總令我著迷。

這太虛假了。

正如同這篇短文可能已經令你著迷。

嘿，又有一個孩子想上大學，並且已經對(插入能讓申請大學的審議委員聽起來比較有吸引力的興趣) 著迷，自從他(插入年齡，或是能證實興趣是確實可信的具體經驗，這樣才不會讓審議委員覺得矯揉造作)。不過，猜猜看，我所鍾愛的寫作將我帶往了何處？有一天，我寫了一則簡訊，卻因此害死自己三個最好的朋友。現在，我是否引起您的注意了呢？我的確陸續寫了一些故事，但我的曠世鉅著只有兩行字，而那短短的兩行字卻一口氣終結了三個故事。我是全世界唯一能夠透過書寫使故事消失的作家，誰不會想要這麼獨特又美好的生物，進入他們的學系繼續深造呢？所以，請讓我進入 貴大學，我保證絕對不會再用寫作害死任何人，當然，假使我明年此時沒有在獄中服刑的話。

當你覺得自己比落水狗還要悽慘，並且試著在這種時候撰寫申請大學的論文時，可能不會是最好的點子。

我筋疲力竭，卻不想休息；我煩躁不安，卻累得什麼事也做不了。我要沒收自己生命中的這幾個小時，讓今天就這樣結束。

我躺在床上閱讀，手機嗡嗡響了，在這種時間很不尋常。我猛然躍起，眼前突然滿布黑點，我趕緊抓起手機。是潔思敏。

你還好嗎？

超丟臉。抱歉。

不需要抱歉。

我瞄了一眼時鐘，午餐時間應該已經結束了。

希望妳不是一個人吃午餐。

不是一個人，艾力克•畢夏普請我和他的朋友一起吃。

我內心糾結了一下。艾力克•畢夏普，理所當然。如果你要我想像一段開學第一天最糟的情節，大致如此：(一)我在眾人面前(包括艾達爾)恐慌症發作，讓自己成為眾人的笑柄，因此倉皇離開。(二)艾力克•畢夏普趁虛而入，在潔思敏第一天到新學校上課時隨伺在側。艾力克是位舞者，他幾乎掏光了納許維爾藝術學院所有女生(包括艾達爾)的心。我不是艾力克的粉絲，艾里更是痛恨他，如果他知道潔思敏在餐廳裡和艾力克共進午餐，肯定暴跳如雷。我代表艾里痛恨這件事。

當心艾力克。

哈哈，他人似乎還不錯。

「似乎」= 操作性字眼。

你在挖溝給我跳。

非出於自願。

我知道。開玩笑的。

順道一提，我把外套留在妳的車上了。

沒問題，晚上練完琴後順道拿去給你。

到時候有空廝混一下嗎？

當然。流汗幫代表。

轉瞬間，這樣的訊息交流又讓我恢復正常了。彷彿我有了一個充滿朋友和可能性的豐富人生。然而，這種感覺又隨即被驅散，我的心思再度被監牢、愛德華法官、恐慌症和艾達爾占滿。

我不知道自己的生活重心，能不能重新回到那些遺忘並非是慷慨餽贈的微小時刻。

第十五章 罪咎感

布雷克從車斗床的旁邊盯著我瞧。「嘿，倒楣鬼。」他輕柔的說。

「嘿。」我說。艾里和馬斯盈盈的笑臉也從布雷克身旁冒了出來。

「不賴嘛，」馬斯說：「雖然還不到布雷克的等級，但也不差了。」

「布雷克的等級只有我到得了，」布雷克說：「不過，沒錯，你也還不賴。」

「謝謝，」我說：「說不定精心計畫一下，可以變得更有趣呢。」

「最後腦袋那麼一撞，把層次整個提高了，從單純的搞笑提升至喜劇的層次。」布雷克說：「那正是喜劇的祕訣—你永遠必須有出其不意的下一步。」

「可是下一次，」艾里說：「試著做一些不...

告別，是為了好好記住摯愛，

以及我們共同擁有的故事

蘇絢慧(諮商心理師)

我們都不喜歡分離，特別是沒有誰想說再見的那種分離。明明我們在一起那麼快樂、歡樂，有那麼多我們好喜歡的時刻，為什麼會突然的，我們就失去彼此？再也無法說話、無法談天、無法實現我們的計畫，也無法走到我們說好的未來？

而如果，這樣突如其來的分離，好像是因為我做錯了什麼，那是不是我所造成的？是不是大家都不會原諒我？為什麼這樣的事會發生在我身上，我明明那麼的想要跟他（們）在一起，不想失去他們，為什麼只留下我獨自一個人？

這本小說的故事，說的正是：沒有說再見，卻必須告別的傷心故事。

在小說裡，主人翁卡佛因為一場車禍的發生，失去了他最重要的三個朋友：馬斯、艾里和布雷克。而在這一場意外發生時，卡佛正在和他們傳簡訊對話。雖然他不是直接造成這一場車禍的人，但卻引起司法單位的調查，想確定是否因為進行了簡訊，才導致這場危險駕駛事故的發生。

而這一場車禍，使得三個家庭破碎，也使得他們的親人經歷痛苦心碎的歷程。這麼多人都必須一起承受喪慟和失去的痛苦，沒得選擇。也因為如此，當中布滿了每個人所經歷的怨恨、疑惑、憤怒、懊悔及感傷等等複雜的情緒，每樣的情緒，都令人沈重、窒息，無法呼吸。

特別是卡佛，幾乎成為心碎悲痛的家人們想問清楚的對象，他究竟是不是這一場苦難的罪魁禍首？

死亡的面臨，摯愛的永別，自古以來，都是艱難的人生難題。伴隨的淚水和揪心，讓人一碰觸過往的回憶，就恐懼掉入悲傷的深淵，瞥見無能為力阻止死亡、改變憾事的自己。這是多麼的讓人想逃避事實，想忘記過往任何與逝者有關的記憶。甚至可能認為，唯有不再想起過去的回憶，才會連「失去了他」的這個事實，也一起忘記。

可是，我們可能因此也把所有一起經歷及創造的故事捨棄了，不再能從過去那些共處的美好記憶裡，重溫愛及溫暖的情感。也忽略了生命相遇相聚的意義，並不是確保永遠不失去彼此，而是，當我們有一天失去彼此時，我們擁有了彼此生命的一部分（以記憶的形式），當我們活著存在時，即是紀念對方的一部分曾經。

同時，他們的愛仍與我們繼續同在，成為我們心靈、精神力量的一部分，使我們雖然不得已必須擁抱悲傷，卻同時也擁抱了慈悲、溫柔與寬容。

透過《告別日》的故事，我們會明白，雖然名為告別日，卻是我們為了好好記住摯愛，也記住我們共有的生命故事的一個重要日子。雖然是說了「再見」，卻在心裡，化為永恆的心靈連結，成為我們經驗過愛的深刻證明。

告別，是為了好好記住摯愛，

以及我們共同擁有的故事

蘇絢慧(諮商心理師)

我們都不喜歡分離，特別是沒有誰想說再見的那種分離。明明我們在一起那麼快樂、歡樂，有那麼多我們好喜歡的時刻，為什麼會突然的，我們就失去彼此？再也無法說話、無法談天、無法實現我們的計畫，也無法走到我們說好的未來？

而如果，這樣突如其來的分離，好像是因為我做錯了什麼，那是不是我所造成的？是不是大家都不會原諒我？為什麼這樣的事會發生在我身上，我明明那麼的想要跟他（們）在一起，不想失去他們，為什麼只留下我獨自一個人？

這本小說的故事，...

出版緣起
導讀與賞析

第一章 一則簡訊
第二章 布雷克的喪禮
第三章 醬料幫
第四章 漣漪
第五章 恐慌症
第六章 家人
第七章 愛德華法官的控訴
第八章 潔思敏回電
第九章 貝西奶奶
第十章 潔思敏是艾里的女朋友
第十一章 及時
第十二章 逃
第十三章 過失殺人罪
第十四章 開學日
第十五章 罪咎感
第十六章 心理醫師
第十七章 艾達爾
第十八章 起訴卡佛•布吉斯
第十九章 喬吉娜離家
第二十章 夢
第二十一章 報紙上的消息
第二十二章 重來一次
第二十三章 琴聲中的感性
第二十四章 布雷克的告別日
第二十五章 幻想性錯覺
第二十六章 三個幽靈
第二十七章 共感症
第二十八章 警方約談
第二十九章 Nissan的白色翅膀
第三十章 貝西奶奶離開了
第三十一章 記憶
第三十二章 艾里的告別日
第三十三章 檢調單位的行動
第三十四章 說故事
第三十五章 關不起來的門
第三十六章 表白
第三十七章 心碎
第三十八章 不起訴
第三十九章 殺人犯
第四十章 真誠、謙卑，多聽少說
第四十一章 馬斯的告別日
第四十二章 馬斯的告別日續曲
第四十三章 和好
第四十四章 和故事交戰
第四十五章 機會
第四十六章 藍色
第四十七章 美好時光
第四十八章 冬天夜晚的雲層
第四十九章 道別了嗎？

出版緣起
導讀與賞析

第一章 一則簡訊
第二章 布雷克的喪禮
第三章 醬料幫
第四章 漣漪
第五章 恐慌症
第六章 家人
第七章 愛德華法官的控訴
第八章 潔思敏回電
第九章 貝西奶奶
第十章 潔思敏是艾里的女朋友
第十一章 及時
第十二章 逃
第十三章 過失殺人罪
第十四章 開學日
第十五章 罪咎感
第十六章 心理醫師
第十七章 艾達爾
第十八章 起訴卡佛•布吉斯
第十九章 喬吉娜離家
第二十章 夢
第二十一章 報紙上的消息
第二十二章 重來一次
第二十三章 琴聲中的感性
第二十四章 布雷克的告別日
第二十五章 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