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寶藏,對每個人而言,都擁有不同的定義。
就這個詞的意義本身,一般指儲藏的大宗珍寶或珍貴物品,也指蘊藏在地下的礦產資源。
世上在每個歷史階段,通常都流傳有「世界十大寶藏之謎」等傳說。
這個故事,講述了一個不同的關於寶藏的定義。
或許從地底下挖掘出來的,並不永遠都是先人的珍貴遺物,有的,卻會帶來……
災厄!
引子一
孫曉雪蜷縮在臥室的一角,全身因為恐懼而顫抖。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敖的聲音就不斷在耳邊響起,揮之不去,一開始只是出現在夢裡,醒來後偶爾回憶剛才的夢,也只是直覺認為自己是因為太愛他,而產生幻覺。
不久後,那種聲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響亮,就像有人站在自己身旁,離自己的耳朵只有幾釐米的距離,然後撕心裂肺的號叫。
那是敖的聲音,她聽得十分清楚,絕對是敖的聲音。但是敖,已經在半個月前就死了,是自殺,原因直到現在警方都還沒有查到,但是她知道,敖的死,絕對是因為那次旅行。
從那個怪異的村子回來以後,所有的人都開始莫名其妙地死掉,或是自殺,或是不明所以地發生意外而死去,到現在,只剩下了自己,看來,這一次,該是自己的死期到了!
不甘心!怎麼能這麼不明不白的死掉,自己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過,是誰!是誰在冥冥中將所有人殺掉的?
我們會幸福的,對吧!
妳說過愛我的,對吧!
妳會永遠和我在一起的,對吧!
敖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了,越發大聲。不對,不是耳邊,是腦海,聲音是從腦海裡冒出來的,不然為什麼所有人都聽不到?
「你死了!你已經死了!為什麼你不放過我!我是愛你,但是你也愛我,為什麼不放過我!」孫曉雪用尖銳的聲音吼著,她不住的顫抖著,將用力攥在手心裡的藥瓶打開,倒了一大把鎮定劑一口吞了下去。
不知道是因為鎮定劑的原因,還是自己的吼叫,腦海中不斷重複的聲音慢慢淡了下去,最後終於徹底消失了。
孫曉雪彷彿全身的力氣都消失似的,一動也不動的癱倒在地板上,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醒過來,望著窗外,依然黝黑一片,不只是沒有月亮,連一點星光都沒有。街上的路燈似乎也全部壞掉了,房間裡,什麼都看不到,她獨自處在黑暗裡。
很好,那個該死的聲音並沒有隨著自己的清醒出現。她一邊慶幸一邊站了起來,喉嚨裡一片乾澀,很渴。
摸索著按下了床頭燈的開關,但是光明並沒有隨著那清脆的「啪」聲降臨。難怪外面那麼黑,居然倒楣的遇到了少有的全市大停電。
孫曉雪將凌亂的頭髮隨意紮起來,憑著記憶翻出了手電筒,就著明顯電量不足的光芒向廚房走去。
拉開冰箱的門,取出牛奶痛快的喝了一口,然後長長的吁了口氣。已經多久沒有這麼安靜了,自從敖那個陰陽怪氣的聲音,不斷迴盪在耳邊以後,自己每天嚇得都心驚膽跳,只差跳樓自殺了。
原來一個人的寧靜居然如此令人心曠神怡,難怪許多人都需要獨處的空間,一刻不停的聒噪,只會讓人變得神經質,甚至發瘋!
將喝剩下的牛奶放回冰箱裡,剛一轉身,她頓時嚇得尖叫起來。
身後,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一個男人。
他一動不動的,直愣愣的望著自己。好不容易看清楚那人的樣子,孫曉雪這才喘著氣,按住瘋狂跳動的心臟,不滿地道:「老爸,你做什麼站在這裡一句話都不說,差些沒被你給嚇死!」
老爸依然什麼話都沒說,靜靜的看著她,也沒有因為她的聲音有絲毫動作,只是站著,一動也不動,像是蠟像一般。
手電筒昏暗的燈光照射在他的臉上,表情僵硬且凝固,眼睛也許久沒有眨動,看在孫曉雪眼裡,真令她懷疑眼前的物體是不是真的活人一個,還是蠟像。
她皺著眉頭,咕噥道:「你不說話那人家就去睡了,真是的,心情剛好一點就差點被某個有血緣關係的傢伙弄得掛掉,倒楣!」
微微轉身向自己的臥室快步走去,腦海中,似乎有什麼念頭在不斷的提醒自己。猛地,她停住了腳步。老爸不是今天就已經到美國出差去了嗎?下午四點半的飛機,現在的他,根本應該是在飛機上才對。
那身後的人,到底又是誰?
心臟,又怦怦地瘋狂跳動起來。她努力的做出不動聲色的樣子,想要裝作不在意的回頭,可是當她真的轉過去時,卻又愣住了。
身後哪裡有人!
只剩下空蕩蕩的廚房隱藏在黑暗中,手電筒的光線照耀下,小小的空間一覽無遺。
孫曉雪的大腦一片混亂,自己所站的走廊是進入客廳或者臥室唯一的出入口,只有經過這裡才有可能離開廚房,不然就只有跳窗戶了。
但通向外面的窗戶上,安裝著牢固的鐵柵欄,就算是想跳出去也不可能,何況,自己的家可是在二十一樓。
只是,那、那個長得像老爸的人又到哪去了?還是,那個人根本就不存在,從頭到尾都是自己大腦中的幻覺,就像敖的聲音一樣?
孫曉雪感覺全身一股惡寒,皮膚上不斷的冒出雞皮疙瘩。恐懼感如同實質一般圍繞在四周的空氣中,自己,幾乎要窒息了。她現在只想轉身衝回柔軟的床上,把頭深深埋進被窩裡。
深呼吸一口氣,她轉身,正準備起步跑離這裡,可是下一刻卻渾身僵硬得再也無法動彈。
身旁,正站著那個男人,他臉上的肌肉不斷的扭曲著,一會兒像是痛苦號叫著的父親,一會兒又像是某個似乎很眼熟的男性。
終於,男人的臉孔總算平靜了下來。
敖,是敖!
那個男人變成了敖的樣子,敖在向自己微微的笑著,他迷人的、富有男人味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自己,很溫柔,溫柔的像是要將她融化掉,就像以前曾那樣望著她。
可是面對著昔日愛的死去活來,甚至認為可以為他付出生命的男人,孫曉雪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溫馨,只是害怕,怕得要死!
她怕死,比任何人都怕!
「我們會幸福的,對吧!」
敖向她伸出了手。
「妳說過愛我的,對吧!」
他的手上拿著一把尖銳鋒利的水果刀。
「妳會永遠和我在一起的,對吧!」
瞳孔中,那把尖銳的水果刀緩緩向自己的心臟移去,抵住了她白皙細嫩的皮膚。冰冷的觸感在霎時將她對生的渴望打得粉碎。
孫曉雪雙眼變得迷茫起來,嘴角也咧開一絲古怪的笑意。
「對,我愛你,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
她的雙手握住了敖的手臂,就著刀準備向心臟的方向用力一挺,就在這時,門鈴,響了起來……
引子二
「Boss,有幾件Case或許你有興趣。」
加拿大,哥倫比亞湖畔有一棟造型普通的三層樓建築。這棟建築雖然貌不驚人,但是世界許多重量級人物都有所耳聞,甚至曾經和建築的主人有過稍微的業務聯繫。
這是知名大偵探楊俊飛所謂的總部。不過這位智商極高的大偵探,此時正玩著和智商完全扯不上關係的無聊遊戲,這個遊戲如果非要冠上一個名詞的話,可以稱為--視覺自虐。
那傢伙無聊的坐在頂樓的辦公室,仰望著天花板,將身前一大堆削得十分尖銳的鉛筆向上扔去,然後眼看著它們自由落體,再從容的接住。
「無聊,太空虛了!」楊俊飛用力在辦公桌角一撐,旋轉椅迅速向後退去,就要碰到牆壁的時候,他突然一個翻身跳下來,在地上滾了幾圈,飛躺到沙發上。
果然是有夠無聊的。
就在這時,祕書紫雪輕輕敲了敲門,然後走了進來。
「什麼Case?」楊俊飛鬱悶之極的臉上稍微融入了一些表情。
「是阿拉伯某一位王子,請你……」
「不接!」還沒聽完,他就失望的打斷了紫雪的話。
紫雪不動聲色,像是早就習慣了,隨意將手上抱著的資料裡第一頁扯下來扔到地上,又唸了下去:「前幾天開啟的某個金字塔中,取出的文物有幾件在昨晚神祕失蹤了,卡爾文博士想請你立刻趕到埃及調查……」
「什麼神祕失蹤,明說是有內鬼,大家都在互相猜疑罷了。不去。」
扯下,扔掉。
「那這件。比薩斜塔全球保護組織前幾天收到一份匿名郵件,聲稱蓋達組織下一個目標是摧毀這座舉世聞名的鐘樓……」
「不去。荒謬,蓋達組織怎麼可能那麼快炸到義大利去,用膝蓋想想也知道是哪個莫名其妙的組織發出來的煙幕。哼,最近幾年義大利政府對那個鐘樓的保護力度似乎不太夠,撥款維護的費用也少很多了,當然會招來某些人的不滿!」
紫雪有些無語了,眼前這個男人最近實在很反常,明明工作已經堆積了一屋子,可惜就是寧願賴在辦公室裡無聊到死,也不願意離開一步,真是有夠離譜的!
微微嘆了口氣,她向後翻了幾頁,將今天早晨剛收到的最後一個委託,直接說了出來:「這個委託來自香港,不過已經超出了我們業務範疇,Boss想要聽嗎?」
「哦?說出來聽聽。」楊俊飛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那位香港的匿名委託人想要您到三星堆博物館,想方設法將魚鳧王的黃金杖偷出來。」
「魚鳧王的黃金杖?他要拿去幹嘛?」楊俊飛大為迷惑不解。
據說黃金杖是歷代魚鳧王的通神之物,得到的人便能上天入地,為人神之間的使者,所以對古代蜀人而言,它不僅僅是王杖,還是神杖,能夠用來溝通天地人神的法器。
有學者認為,那根黃金杖有多重特權象徵意義,標示王權(政治權力)、神權(宗教權力)與財富壟斷權(經濟權力)。
三種權力同時具備,集於一杖,象徵蜀王所居最高權位,現在存於中國的三星堆博物館,是國家級的文物。只是脫去那些文化外衣,也不過是一根包了層金皮外殼的棍子罷了,沒有任何實用價值。
而且由於它的造型以及雕刻形態從殷商時期之後,便是絕無僅有,甚至空前絕後,就算到手了也沒有辦法銷贓,所以對這一類的文物,很少會有人打主意。
頓了頓,楊俊飛問道:「他願意出多少錢?」
「五百萬美元。如果Boss嫌價格低的話,對方說還可以商量。」
「給那個傢伙打個電話,三千萬美金,一分錢都不能少。」楊俊飛略微思索了片刻,大聲道。
紫雪有些驚訝,「這種業務Boss平常絕對不接的,難道您受到了什麼天大打擊?而且還要加到三千萬,不如直接去搶!」
「扯淡,誰有本事可以打擊到本人。」他粗魯的在紫雪彈性驚人的翹臀上,用力拍了一下,看著那位小美人紅著臉退了出去。
他的嘴角微微扯出一絲笑意。這個Case雖然表面上很平淡無奇,不過如果對方真的肯出三千萬,讓自己去偷那根不知所謂的黃金杖的話,整個事件就十分有趣了。
而且三星堆博物館似乎在四川吧,那個有趣的小朋友好像也是在四川的某個城市裡--
嘿嘿,他越來越覺得,事情的發展,似乎會變得不令自己感覺到太空虛了!
引子三
「小三,你,你小子還在嗎?」
「我,我還在。」
「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好像有!」
心臟在瘋狂的跳動,屋內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小三渾身都怕得顫抖,他一邊答著小四的話,一邊向聲音的方向摸去。突然,不遠處似乎能聽到什麼東西僵硬跳動的聲音,他嚇得大腦一片混亂,再也不敢動了。
「小三,你怎麼不說話了?」小四加大了嗓門,「快摸到前面去把門打開,義莊的保險絲燒了。」
小三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死也不發出絲毫的聲音,只聽見那僵硬的跳動聲緩慢的轉了個方向,朝著小四移動過去。猛地,小四的沙啞聲音戛然而止,像是母雞被掐斷了脖子,發出咯咯的痛苦低沉呻吟。
他怕得要死,悄悄的蹲下,邊抖著邊將頭深埋進雙膝之中。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種痛苦才在壓抑詭異的氣氛中變得無聲無息,他赤裸的腳底似乎感覺到了一股黏稠的溫熱。
這是血嗎?
就這樣,他靜悄悄的小心呼吸著,死死抑制著內心的恐懼以及深入骨髓的顫抖,不知道過了多久,遠處,傳來了雞叫聲。
天,終於亮了……
有人知道撿骨師這個行業嗎?知道的人應該算不少吧。雖然這個行業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但是卻很神聖,有哪個人死後不願意入土為安的?
所謂的「撿骨」,是因古時漢人去臺灣開墾,為了落葉歸根所採取的變通方法,在中國漢民族社會裡並沒有「撿骨」的習俗,因為大家對於往生者的尊敬,認為入土才會為安,而「撿骨」屬二次葬,算得上是時代背景下所產生的習俗。
但由於時代的推移,數不清的兵荒馬亂過後,撿骨師這個行業在漢人中也漸漸興盛了起來。
解釋這一切,並不是閒著沒事做湊字數,而是所有的開始,都從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個很普通的撿骨師開始的……
黃憲村附近有一條通行很頻繁的鐵路,說到鐵路,就不得不說一下黃憲村的人。
其實人類真的是種很奇怪的生物,明明知道橫穿鐵路很危險,但是為了圖一時的便利,踩著鐵軌走過去的人絕對不在少數。所謂夜路走多了總會見到鬼,不守交通規則,被火車活活撞死的村人,在這三十年間,不會少於五百個。
有需要當然會有市場,固定在鐵路附近撿骨的行業,自然在黃憲村興旺起來。趙因何就是村裡撿骨師中經驗最老到、資歷最深的一個。
今天似乎不算一個平常的日子,一大早起床,趙因何就眼皮跳個不停。年近六十的他伸了個懶腰,推開寢室的窗戶向外望了一眼,東邊的朝霞紅的像血,絕對不是個好兆頭,看來最近要小心點,不要犯忌諱了。
正思量著,就在這時,大門砰砰砰的響了起來,他不由的心中一陣煩躁,苦笑著向大門走去。恐怕禍事由不得他去找,已經自己送上門來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大門拉開,還沒看清楚眼前的人,就模糊看到一個人影哭哭啼啼的對自己跪了下來。
「趙先生,求求你救救我老公!」那個女子大概二十八歲出頭,焦躁不安的一邊哭一邊扯住了他的褲腳。
趙因何定睛一看,居然認識,是同村的人,姓李。說起來她也怪可憐的,是個犯沖的剋夫命。三十歲年紀不到,共嫁出去了六次,每一次丈夫不到半年就會遭飛來橫禍而慘死。
可憐了這個苦命女子,雖然長得漂亮又年輕,可是足足當過六次寡婦,名聲在整個村子裡都傳臭了,根本沒有人再有勇氣娶她。
對了,她的最後一個丈夫好像和自己同姓,一年前被飛馳的火車撞死,那時候還是自己替他撿骨。
趙因何在自己光得發亮的頭皮上摸了摸,鬱悶道:「別老是哭啊,小嫂子,妳不說清楚,我怎麼知道妳找我幹嘛!」
李寡婦這才停止了抽泣,斷斷續續的講起了事情的大概,「我昨晚夢見我老公了,他說自己的墳風水不好,感覺老是身體發冷,要我趕快給他換個地方,不然要不了多久會魂飛魄散的。」
趙因何瞇起眼睛,「他的風水不是妳請大師看過嗎?而且我也略微懂一些,下葬的地方肯定沒問題,是很少見的﹃九陽點睛穴﹄,可保後人多福多壽,妳就不用太過擔心了。」
「但我老公生前老老實實的一個人,絕對不會說大話託夢無聊的跑來騙我。」李寡婦急了起來,「一定是墓穴的風水有問題。」
趙因何懶得再和這個精神狀況明顯不太正常的女人爭辯,問道:「那妳到我這邊來幹嘛?」
「我想請趙先生把老公的墓穴打開,移到其他的地方去……」
「不行!絕對不行!」還沒聽完,趙因何就大搖其頭。
李寡婦頓時又要哭了出來,她死死的盯著他,「為什麼,一年前我老公的遺骨也是趙先生撿的。難道要先收訂金?沒問題,雖然我錢不多,但是幾千塊的白錢還是能給的……」
「不是這麼俗氣的問題,有工作幹我當然想做,但是,這一行規矩太多了。」趙因何苦笑著繼續解釋清楚,「七煞八敗九撿狗骨。撿骨以第六年開始撿骨,但是七到十年之間不能撿,還有逢四不能撿。
「今年是我入行的第二十四年,絕對不能動骨的,一動骨輕則運氣不暢,重則老命不保。」
「這些封建迷信思想您老還信?」李寡婦滿臉怨氣,「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什麼禁忌不禁忌的,就一句話,先生到底做還是不做?」
趙因何心裡又是一陣苦笑,這女子真的是精神不太正常,都什麼年代了,還相信託夢的事,自己迷信也就算了,幹嘛就不許別人稍微也信上一信,輕輕的搖搖頭,沒有多想便搖頭拒絕了。
轉過身正要回屋子,李寡婦滿臉慌張的又發起了神經,她一把將他的大腿抱住,哭聲更大了。
趙因何不知究竟該笑還是該氣,一大早就和個年輕女子拉拉扯扯的,村子裡的人看到,自己辛苦積累起來的清譽恐怕就不保了。
這一行本來就要保持形象,沒了形象,以後誰還敢找你去撿骨?
他慌忙掙扎,可是那瘋女人就是不肯放手,力氣還出奇的大,他一時掙脫不開,就這樣僵持了十多分鐘。
趙因何老臉通紅,最後一咬牙,大聲道:「夠了夠了,妳不要再吵了,我答應妳還不成?」
這句話一出口,李寡婦立刻放開了他的大腿,又哭又笑的站了起來,「先生您可別後悔,不然我天天等在您家大門口,抱住您的大腿天天哭。」
這,這究竟是什麼世道了!趙因何心裡發著苦,忍不住捂住了發光的光頭,逃回屋子裡。
或許這個世界有些人天生就對即將發生的災難敏感,又或者,某些禁忌的存在,真的是有它存在的道理。
不久後蔓延了整個黃憲村的罕見恐怖災難,就因為那天早晨的一件小事,慢慢浮上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