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倫醉得糊塗,手上的T恤被丟到沙發上,自己也被丟上床時,顯然他還沒弄清楚狀況,「等……」
芬幾乎沒給丹倫開口的時間,他拉開頸子上的領結,單膝壓上床,一邊脫下西裝一邊吻上那張他想了很久的嘴唇。
好的嘴唇就是好的嘴唇,芬親吻過不少嘴唇,但滋味像丹倫這樣好的不多。
分開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丹倫嘟起了嘴唇,那讓他們唇瓣分離的聲音有點響亮,像小孩在親嘴一樣。
芬覺得這樣滿可愛的,但丹倫似乎不這麼認為。
丹倫眉頭上揚著,一雙淡褐色的瞳孔閃爍著不解的光芒,臉看上去有點無辜。芬同樣沒有讓他多說什麼的打算,他往丹倫大腿上一坐,開始脫起他的牛仔褲。
「慢著、慢著──」丹倫抓住芬的手指。
芬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手指。」
「抱歉!」丹倫立刻就像觸電一般的放開他的手,他似乎謹記著經紀人的警告──芬的手指無論如何都動不得。
其實丹倫大可以試著折斷他的手指作為反抗,但他沒這麼做,反而小心翼翼的,深怕自己弄壞了什麼珍寶的模樣。
芬對於丹倫的憐憫感到窩心,但他知道丹倫會對他這樣絕對不只出於憐憫……
基於同理心,芬決定他同樣也會這麼對待丹倫的。
「別擔心,該做的安全措施我都會做的,你不需要有任何疑慮。」
芬的聲音低沉下來,雙眼由下而上望過來的樣子讓丹倫暈了,一時完全沒了動作,只能任人宰割。
要說完全沒感覺絕對是騙人,丹倫心知肚明,在他被酒精暈染模糊的思緒裡,自己現在根本完全站在天秤的一端,毫無選擇。
看到丹倫呆愣在床上時,芬已經有七成把握了,而當芬將丹倫的牛仔褲脫下,看到丹倫包覆在內褲裡的硬挺明顯暴露在面前時,他知道對方已經完全逃不掉了……
丹倫其實滿有肉的,握起來的手感實在很好。芬托著丹倫的臀部時忍不住在心底讚嘆著。
丹倫癱在床上,有些恍神,也許是因為還在犯酒茫,也有可能是因為芬在前戲時已經逼他射了一次的關係。
芬打趣地看著丹倫,丹倫的性器疲軟地躺在腿間,結實的腹部上沾著精液。丹倫的表現活像是個處男,這在圈子裡實在不常見。
不過沒關係,芬向來很喜歡新鮮的東西,嶄新的小提琴、嶄新的琴弓,沒有人碰過的東西感覺都很好──芬喜歡那樣。
芬按著丹倫的大腿根部,他沾滿潤滑液的手指在丹倫後穴內滑動著,溫柔地擴張。
有幾度的施力讓丹倫忍不住地顫抖起來,他試圖要逃,但都被芬抓回來了。芬會用親吻安撫他,力道同樣是溫柔且不急迫的。
但那種親吻總會讓丹倫有種呼吸不過來的感覺。
當芬將手指抽出時,丹倫倒抽了口氣,他將手臂橫壓在雙眼上方,有點可憐地說了句:「我覺得我該回房間了……我可以回房間了嗎?」
芬笑出聲來,他摸了摸對方汗濕的黑捲髮,接著替自己戴上保險套。他抬高丹倫的大腿,不疾不徐地握著自己的性器插入。
丹倫下意識要躲,但被芬按住了腰部。
芬進入時,丹倫一張臉皺了起來,他輕輕地「啊」了一聲,但芬並沒有理會,直到他小心翼翼地讓自己全數沒入為止,他輕壓在丹倫身上,然後親吻對方額頭作為安撫。
丹倫雙眼裡泛著淚光,長長的睫毛上也沾著水珠,芬挺喜歡丹倫這樣看他時的神情,他心裡會湧出某種罪惡感,但那種罪惡感反而增添了另一種情趣。
芬用嘴唇吮掉丹倫睫毛上的水氣,他將雙肘靠在丹倫兩側肩上,手指則在丹倫的黑髮間游移。
確認丹倫整個人被他困在身下,哪裡也跑不了後,芬才開始挺動自己的腰桿。
丹倫整張臉可憐兮兮地皺起,只要芬太用力他就會忍不住難受地叫出聲來,那種叫聲像是他唱歌唱到句末時偶爾發出的呢喃。
芬覺得那種聲音對他來說非常受用,他低下頭去輕咬丹倫的下巴,繼續進行更深的挺入。
無助的丹倫只能抱著芬,然後在芬挺動腰桿時深呼吸著,即使不是很好受,但他的身體仍然熱燙得像是發了高燒一樣,欲望在身體裡蒸騰著,透過皮膚表面散出……他的雙腳忍不住勾緊了芬的腰。
而那是他清醒後最後悔的一個動作──
夢中的韋瓦第正在演奏輕快的《春季》,那種高調的快板就像此刻照到臉上的日光一樣,直到一聲巨響,雷雨來襲了……
丹倫從床上驚醒。
他張開眼時,人正趴在床上,床鋪柔軟得有點不像話,眼前的落地窗也大得有點不像話,陽光刺眼。
丹倫不記得住的套房有這麼高級,他住的套房只有張硬板床,屋裡甚至沒有窗戶。
腦袋停頓了很久,丹倫倒抽一口冷氣,立刻彈起身子,腦袋卻像被鑽子重重地往裡頭鑽似的,一抽一抽地泛疼,疼得他又蔫進了床裡。
──他昨天晚上幹了些什麼啊?
丹倫很努力地想再爬起身,他用手掌抹著臉,一低頭,卻赫然發現自己完全是光著身子的狀態。他跪坐起身,後頭卻傳來不自在的腫脹感。
「屁股好痛……」
這句話差點把窩在被子裡賴床的人笑壞了。
丹倫被嚇了一跳,他顫抖著雙手去翻開一旁的棉被,才剛掀開,就看到那個全身赤裸的漂亮英國人正衝著他笑,一雙藍眼睛還笑得彎彎的。
「Gosh……我做了什麼事?」丹倫整顆腦袋冷汗直冒。
「健康、安全的性愛。」芬替丹倫回答,他從床上起身,一把按住對方的後腦,然後在他腦袋上重重地親了一下。
「我跟你上床了?」丹倫顯然沒反應過來,只換得對方一笑,用手搓搓他的腦袋後逕自下床梳洗去了。
這根本是個白癡的問題,用屁眼想就能知道他們上過床了。
「真是不敢相信……」
丹倫把臉埋在手掌裡。他到底做了些什麼?居然就這樣把自己第一次跟男人從後面來的性經驗這樣處理掉了?
──採用酒後亂性和一夜情的方式!?
記憶一直從昨晚湧回今天,想起自己做過些什麼的丹倫幾乎羞窘得要崩潰了──他居然遲鈍到沒發現小提琴是同類人!還遲鈍到和對方上床過後才發現!
「God!」丹倫雙手往上一擺,他知道老天爺不歡迎他,但也不能這樣弄他啊!
丹倫希望這只是場夢,因為就各種意義而言,這一切真的像場夢。
他沮喪地瞥了眼四周,卻不小心看到角落垃圾桶裡滿滿的都是衛生紙、保險套──他們昨晚一夜情的鐵證。
「唔──」於是接下來丹倫只能把臉塞在枕頭裡,不停發出懊惱的高低音。
芬只是草草沖了澡後就出浴室,不像以往那樣洗完澡後再慢慢地泡個澡,配上香檳看個新聞什麼的,拖到共度夜晚的對象有打理好自己然後離去的時間為止。
然而當芬穿著浴袍從浴室內走出來時,丹倫已經著裝完全了,他穿著昨天那套T恤和牛仔褲。
丹倫站在芬面前,看上去非常尷尬,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半天才冒出一句:「對不起。」
然後他擔心地縮了縮頸子,有點在意地問道:「我昨晚會不會太粗魯?有沒有傷了你的手指?」
沒料到丹倫被他占了便宜後,居然還在意著這件事。芬莞爾,他打量了下丹倫,忽然發覺,也許對方根本沒發現自己被占了便宜?
芬搖搖頭,他舉起自己的雙手讓丹倫看:「沒事,我的手指很好。」
「Well……那就好。」語畢,丹倫好像又讓自己陷入了尷尬的循環之中,他伸手抓了抓臉頰,又抓了抓後腦,直到芬開口解救他。
「你要離開了?」
「嗯,對。」
丹倫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待下去的理由,他現在只想衝回自己的小套房,把臉埋進枕頭內大吼大叫個一整天。
芬沒有馬上回應丹倫,他就這樣花了很長的時間站在浴室門口打量丹倫。對方一頭捲髮亂翹著,身上還是有一股很濃重的「事後感」,而他本人大概完全沒注意到這回事,就這麼讓他回去實在不太好。
再者,他本來就沒打算這麼快放人走。
芬知道自己向來沒有留過夜對象待下來,細水長流的深談、交往,連對方祖母的中間名叫什麼都弄得一清二楚的那種打算。
但丹倫比較特別,他是真心地想認識眼前的男人,無論是他的音樂,或他的人。
「沒、沒事的話我現在要離開了,謝謝。」丹倫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謝謝,他可能只是希望能有個詞做句點。
芬看著丹倫慌張地想要離開,卻連方向都沒搞清楚,一下子又從反方向折了回來,於是他不疾不徐地攔下對方。
順道一提,芬一直覺得丹倫厚實的肩膀總是讓人忍不住地很想把手放上去,至少他對此是沒有什麼抵抗力。
芬將手指按在丹倫的肩頭上,昨晚那種溫熱的觸感還在他指尖流竄。
「可是你的電吉他還在我那邊,你不要了?」芬說道,他的手上還挾持有人質。
丹倫愣著,好半天才發出喔的一聲。壞了,這下他逃脫不出這個尷尬的場面了。
芬可以看得出丹倫的窘迫,但他並不打算戳破。
「電吉他在我經紀人那裡,他中午才會送來,所以在那之前,可能還要請你等等……你不介意的話,先坐一會兒吧?」
芬一臉純良地指著沙發和一早就送來的餐車:「餓的話就先吃點東西,覺得不舒服的話也可以先用我的浴室沖個澡。」
明明昨晚的事不是只有丹倫攪和其中,但身為當事人的芬卻表現得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丹倫漲紅著臉,不知所措,最後在芬的堅持下,他只能慢慢地、慢慢地坐下了。
再度陷入自我尷尬宇宙狀態的丹倫並不知道,在昨晚的性愛結束之後,芬自己擅自決定了要和丹倫進一步從砲友昇華為朋友的想法。當然,這個想法在他們有過什麼之前就已經存在了,有過什麼之後只是變得更加篤定而已。
「別緊張,你看起來太緊張了。」芬坐到了丹倫對面,表現得落落大方。
「我、我沒緊張。」丹倫這麼說,卻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這讓芬不禁猜想──
「你剛才不是正想著『因為我們上床了,所以是不是該結婚比較好?』這種念頭吧?」
「不、不,沒有。」丹倫否認,即使十分鐘前他確實閃過這個念頭。
「不需要想太多,昨晚的一切只是順其自然而已,我們只有上床,並沒有跑去教堂找神父結婚,你不用對我負任何責任。」芬現在真的懷疑丹倫是處男了。
而丹倫也確實是的──
「抱歉,我昨晚大概是喝太多了。」
「真的不要緊。」芬微笑,因為喝多只是他們會上床的一小部分原因。「倒是有件事我想問問你的意見。」
「什麼?」丹倫抬起頭,眼神無助得就好像芬隨時要打電話找律師來告他一樣。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願意跟我做個朋友嗎?」芬從桌上精緻的小盒子裡抽出了張名片遞給丹倫。
丹倫沒有名片,但芬遞了紙筆給他,並要他把所有資訊寫上去。
丹倫握著筆桿發愣,似乎還是有芬打算告他的疑慮,而芬則是耐心地對他微笑著,直到他迫於那抹燦笑的壓力下,和芬交換了所謂的「名片」為止。
於是這天早上,在小提琴挾持著電吉他心頭肉的狀態下──芬和丹倫「正式」從看對眼的一夜情對象成為了朋友。
早上九點,經紀人看了眼手錶。他正揹著丹倫的電吉他站在芬的門外,而門牌上卻掛著請勿打擾的牌子,還特別寫了一段話──
Dear Wesley:
請中午再出現,還有,請不要試圖闖進來,就是不要。
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
芬
在看完那段話後,經紀人在九點零一分時,怒火從背後竄燒至了天花板,就差沒有燒響警報系統。他的手指放在門上好多次,但最終仍是沒去敲響它。
九點十分。
經紀人吞忍下一切怒氣,他揹著那把電吉他悻悻然地離去。
丹倫覺得自己大概做了一個不得了的春夢……呃,要不是眼前的金髮英國男人看起來這麼真實的話,他真的會這麼認為。
星期日的賭城街上人潮比較沒這麼洶湧,上班族們都回到了自己的城市,剩下的大多都是觀光客或來度蜜月的。
丹倫坐在高腳椅上,對駐足的人群們唱著原唱是女性的情歌,站在前排的有幾個是熟面孔,一些跟了他幾場的瑞典女孩們。站在後頭的則大多都是生面孔,幾對夫妻、幾個男女,還有不算陌生、昨天才剛認識的小提琴……
丹倫的視線很快從芬的身上飄開。
今天早上他們交換了名片,尷尬地關在房間裡吃了點東西、聊了天,但內容由於丹倫的腦袋太紊亂,沒記住什麼特別的,只記得芬的奶奶的中間名好像叫朵莉。
等芬的經紀人中午姍姍來遲,讓他贖回他的電吉他後,他就這麼支支吾吾地和芬道別,離開那個他一輩子也住不起的高級飯店,然後叫了車回到舊賭城區的小套房內,抱著枕頭懊惱地嗚嗚叫了一整天。
接著他好好地睡了一覺,以為一起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但就在他抱持著做了一個春夢的愉快心情起床,準備繼續今晚的工作時,手機傳來了簡訊。
那是春夢捎來的一則訊息。
你今晚在哪裡表演呢?我能去看嗎?
P.S請記住我的私人號碼,我已經記住你的了。
芬
於是丹倫又記起了他的高級春夢,始終真實得像那些垃圾桶裡的保險套一樣。
抱著後腦袋在牆角蹲了很久,最後丹倫漲紅臉,拇指有些顫抖地將芬的號碼加進聯絡人裡,並且取名為「小提琴」。
他還發了簡訊,告知對方今晚他的表演地點。
而這幾個小動作造就了現在的情景──
丹倫沒想到芬真的會出現,而且幾乎是他一到他就出現了。丹倫不斷地提醒自己,如果對方能這麼落落大方對待「朋友」,那麼他也該落落大方地對待「朋友」。不需要多想那晚的風花雪月,他們現在只是好朋友。
想歸想,當丹倫結束歌曲,張開眼睛看到用奇怪的方式拍著手的芬時,他的心跳還是忍不住漏了兩拍。
今晚的表演長達一小時,期間來來去去的人很多,但芬和那群瑞典女孩一樣站到了最後。
丹倫抿抿唇,他抓著麥克風和今晚的觀眾們道謝,人們陸陸續續地往他的「薪水桶」裡丟錢,瑞典女孩們則是很大方地給了他二十元美金。
芬還站在一旁沒有上前,因為瑞典女孩們搶先了他一步。
當瑞典女孩們操著一口不大流利的英文前去和丹倫交談時,丹倫很開心地和她們稍微聊了一會兒。
不知為何,當對象是女孩時,丹倫聊天時的尷尬狀態似乎就不見了。他看上去非常自在,就和他聊音樂時的模樣相同地活潑自然,甚至不自覺地散發出一股在調情的氣息。
某方面來說,丹倫還是很具有Gay的特質的,只是用錯了地方。
「科以抱抱你嗎?」瑞典女孩伸長手臂提出邀約,丹倫也大方地接受。
他們擁抱,其他女孩興奮地拍照,那個瑞典女孩甚至在丹倫臉頰上親了一下。丹倫只是故意露出驚訝的表情,但還是高興的,直到有女孩半開玩笑地向他遞出了飯店的房卡──
芬可以感覺到丹倫的笑容一瞬間僵在臉上,面對那房卡,丹倫當然是不可能會收下的,只是該怎麼拒絕……
當丹倫張著那雙小狗眼一臉認真地看著對方時,芬知道丹倫要做什麼了,於是他上前制止了對方。
「不好意思,他昨天就說好了要請我喝酒,今晚還欠我一攤,我不能讓他用漂亮女孩當藉口跑掉。」芬很紳士地對女孩們說道。
有些女孩似乎認出了芬是誰,她們興奮地用瑞典語交談著,焦點一下子從丹倫的身上轉移到了芬的身上。
丹倫愣愣地站在一旁,芬讓他先去收拾東西,他也就這麼聽話,乖乖地收拾起東西,直到芬將女孩們全都一一打發走為止。
當丹倫收拾好東西站到芬面前時,芬表現得有些嚴肅,而丹倫不知道為何。
「剛剛她們遞房卡給你時,你本來想和女孩們說什麼?」芬問。
丹倫有點緊張地盯著芬看:「沒什麼,我只是打算告訴她們,我是……」
「告訴她們你是Gay?」
丹倫無辜地點點頭。
芬輕輕一嘆,好像他早就知道他會這樣做一樣。
沒說話,芬只是先替丹倫提起他的電吉他揹在背上,並示意要丹倫拿著其他器具跟上他。
丹倫沒有拒絕的機會,只能照做,他們在街道上並行前進。
「我問你,你將來有沒有要出道的打算,無論是組樂團或出唱片什麼的?」芬忽然向丹倫問道。
「嗯,如果有機會的話,當然。」丹倫點頭,那是一個夢想。
「那就不要隨便向仰慕你的女孩出櫃,不然她們會記住一輩子的,就算你日後出名了也一樣,這樣你懂了嗎?」芬說,他並沒有在開玩笑。
「喔……」丹倫大概了解了芬的意思,只是當他要再多問時,一抬頭,卻發現芬正領著他往完全相反的方向前進。
「呃……芬?我不應該走這個方向的。」
「我知道,但我剛剛不是說了嗎?你欠我一攤。」芬轉頭對丹倫笑道,然後直線往那個昂貴飯店內的昂貴酒吧走去。
丹倫愣在原地。
芬是認真的嗎?是嗎?那間酒吧光是一杯酒就要花掉他一整晚的小費!
「等、等等,芬!」怎奈芬又挾持了他的心頭肉作為人質,丹倫最後只能乖乖地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