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生殷切尋找只為自己存在的眼神,卻發現所有愛情的交換終究充滿時差。
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確立《明暗》「發明日本現代小說」的經典地位【本書特色】1. 本書開啟日本現代文學新視野,探討愛情與浪漫的現實定義。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出版社讚譽「《明暗》發明了日本現代小說」。
2. 「國民大作家」夏目漱石繼《三四郎》、《後來的事》、《門》後,逝世前最後一部巨作。
3. 最完整中文譯注版首度問世,詳實翻譯明治與大正時代娛樂活動、時尚文化、服裝樣式、生活器物、交通設施。全書近百則注解,提供最全面的文化知識與歷史背景說明。
4. 日本文學權威白根春夫、重量級思想家柄谷行人高度推崇。
【內容簡介】眾人稱羨的婚姻,卻是津田在手術後決定暫別東京的理由。
走過人生的病痛與蹉跎,一次遠離故鄉的修養之旅,終將帶領他找到心中最魂牽夢縈的那雙眼眸。
原先同進同出的夫妻,為了維護自尊、滿足欲望,演變成一對貌合神離的伴侶。
當彼此的真面目逐漸明朗,一步步崩毀的婚姻,將墜入怎樣的黑暗之中……
晚年胃潰瘍纏身的夏目漱石,憑藉著被苦痛撕裂的身體,直到逝世前,都堅持在《朝日新聞》每天連載《明暗》,一筆一畫,為日本現代文學注入強韌的生命力,標舉更寬廣的美學視野。儘管夏目漱石逝世前未能為《明暗》畫下句點,這部未竟的遺作在出版百年之後,依然是日本文學版圖裡,無法被忽視的參照座標之一。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出版社確立《明暗》「發明了日本現代小說」的重要地位。日本文學研究權威白根春夫指出《明暗》是「日本現代文學最吸引人的作品之一,也代表日本小說發展的關鍵轉折」。日本當代思想家柄谷行人從世界文學的角度指出,夏目漱石身處明治與大正時期劇烈的文藝運動與價值辯證之中,讓他的文藝創作「在這種呈現時間差的、扭曲的時間狀態裡,致力於照亮那些被掩蓋的東西」。《明暗》對於心理狀態的細膩描繪,是日本文學前所未見的書寫實驗。「國民大作家」夏目漱石透過人物的一舉一動,精準呈現一次大戰前夕的日本,每一個眼神交會的瞬間中,難能可貴的溫暖微光,以及潛藏底下的失落情感。
【關於《明暗》你不可不知的五件事】1. 「明」與「暗」在本書代表什麼呢?
作為小說的標題,「明」與「暗」的意義一直是評論家試圖回應的問題。在連載《明暗》期間,夏目漱石與芥川龍之介等門生的書信往來時,曾經提及「明」與「暗」的禪家含義:清楚認識世間的明與暗,是悟道的必經之路。在小說中,津田平時的正氣凜然讓他看起來是屬於「明」的人物,但是當他開始洩漏心機,甚至在術後休養的陰暗旅館中迷失自我,似乎又立即墜入「暗」的世界。換句話說,小說中的「明」與「暗」並沒有固定的界線或是代表人物,卻能夠成為我們理解人物心理的重要視角。
2. 《明暗》的情節並不複雜,為何居然寫了超過五百頁的長度?
《明暗》的主軸是:私底下貌合神離的津田夫妻,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努力在各種飯局、社交場合,讓親戚與朋友見識他們親暱而華美的伴侶形象。夏目漱石借鏡西方文藝深度的心理剖析技巧,從每個人物心中最幽微的陰暗面,以及最曲折的謀畫盤算,描繪出表面安詳和平的人物之間,心中其實都暗藏著自利的心機。洋洋灑灑的五百頁巨作,就像盤根錯節的樹根末梢,不斷逼近每個人物最難以啟齒的秘密,挖掘出他們一舉一動的心理動機。
3. 創作《明暗》如此豐厚的文學巨作時,夏目漱石過著怎樣的生活?
在報刊上連載深刻剖析人類心理的《明暗》,當然也消耗了夏目漱石許多心力。創作《明暗》約三個月後,夏目漱石為了排遣寫作的壓力,便開始嘗試創作漢詩。早上寫小說,下午寫漢詩的他,更重新燃起對禪宗的熱忱,不時與禪僧通信,希望能夠對人生有更深刻的醒悟。雖然晚年病情已不大樂觀,夏目漱石曾在信中表示,創作激發的精神樂趣也為身體的苦痛帶來慰藉,就連他平生最厭惡的夏天,也不再讓他感到苦悶。
4. 《明暗》只是一本剖析心理的小說嗎?
《明暗》雖然是剖析心理之作,但也可視為一本有趣的社會風俗小說。《明暗》所有人物的心理變動,其實都體現出個人慾望與社會習俗之間的拉扯。譬如,當津田需要一筆錢進行手術與療傷時,努力營造富裕形象的他該如何向自己的父親與其他長輩開口?在津田妻子準備前往醫院探病,卻換上一身時尚華服,究竟會被視為不懂禮數的妻子,還是獨立自主的新女性?借錢與還錢的舉動,又如何成為津田下意識羞辱自己朋友的手段?其他的元素,如電車交通、禮物贈與、婚姻儀式等等,都讓《明暗》成為一本探究日本物質文化的獨特小說。
5. 主人翁津田的痔瘡手術究竟意味著什麼?
《明暗》以津田的痔瘡手術開場,之後的劇情也由術後復原發展而來。但是,小說只提及醫生認為津田需要「根治性的手術」,卻始終沒有說明津田的病情最後是否痊癒。許多評論家都回到醫生的說詞,指出津田尚未根治的或許不是身體上的病痛,而是心理上的缺憾。作為一個自尊心高昂、時常瞧不起他人的男性,津田總是無法看見自身的驕傲如何破壞了人際關係的信任基礎。從疾病的角度來看,《明暗》也是一本津田的治癒之書,在治療身體的過程中,更加認清自己的心理狀態,或許才是根治問題的真正方法。
【麥田日文經典新書系:「幡」】致所有反抗者們、新世紀的旗手、舊世代的守望者——
你們揭起時代的巨幡,我們見證文學在歷史上劃下的血痕。
「日本近代文學由此開端。從十九、二十世紀之交,到一九八○年左右,這條浩浩蕩蕩的文學大河,呈現了清楚的獨特風景。在這裡,文學的創作與文學的理念,或者更普遍地說,理論與作品,有著密不可分的交纏。幾乎每一部重要的作品,背後都有深刻的思想或主張;幾乎每一位重要的作家,都覺得有責任整理、提供獨特的創作道理。在這裡,作者的自我意識高度發達,無論在理論或作品上,他們都一方面認真尋索自我在世界中的位置,另一方面認真提供他們從這自我位置上所瞻見的世界圖象。
每個作者、甚至是每部作品,於是都像是高高舉起了鮮明的旗幟,在風中招搖擺盪。這一張張自信炫示的旗幟,構成了日本近代文學最迷人的景象。
針對日本近代文學的個性,我們提出了相應的閱讀計畫。依循三個標準,精選出納入書系中的作品:第一,作品具備當下閱讀的趣味與相關性;第二,作品背後反映了特殊的心理與社會風貌;第三,作品帶有日本近代文學史上的思想、理論代表性。也就是,書系中的每一部作品都樹建一竿可以清楚辨認的心理與社會旗幟,讓讀者在閱讀中不只可以藉此逐漸鋪畫出日本文學的歷史地圖,也能夠藉此定位自己人生中的個體與集體方向。」──楊照(「幡」書系總策畫)
幡,是宣示的標幟,也是反抗時揮舞的大旗。
二十一世紀的我們,仍需懂得如何革命。
日本文學並非總是唯美幻象,
有一群人,他們以血肉書寫世間諸相,
以文字在殺戮中抱擁。
森鷗外於一百年前大膽提示的人權議題;
夏目漱石探究人性自私的「自利主義」;
金子光晴揭示日本民族的「絕望性」;
壺井榮刻畫童稚之眼投射的殘酷現實;
川端康成細膩書寫戰後不完美家庭的愛與孤寂。
觀看百年來身處動盪時局的文豪,
推翻舊世界規則,觸發文學與歷史的百年革命。
▶「幡」書系出版書目〔全書系均收錄:日本文壇大事紀‧作家年表〕
川端康成《東京人》:台灣首次出版,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川端康成畢生最長篇巨作
森鷗外《山椒大夫》:與夏目漱石齊名日本文學雙璧.森鷗外超越時代的警世之作
壺井榮《二十四隻瞳》:名列日本影史上最偉大的電影改編原著.女流文學獎得主壺井榮不朽名作
金子光晴《絕望的精神史》:中文世界首度出版.媲美無賴派經典《墮落論》
夏目漱石《明暗》:哥倫比亞大學出版社讚譽日本現代小說新面貌.出版百年最完整中文譯注版首度問世
高村光太郎《智惠子抄》:日本近代最偉大的愛情頌歌.致愛妻長達三十年的情書
宮本百合子《伸子》:日本戰後抵抗文學先鋒.宮本百合子宣揚女性解放的超越時代之作
作者簡介:
夏目漱石Natsume Soseki
一八六七年生於江戶的牛込馬場下橫町(今東京都新宿區喜久井町)。東京帝國大學英文科畢業後,從事英文教職數年。一九九○年在政府安排下前往英國留學兩年,留學期間據說曾罹患極為嚴重的神經衰弱。
回國後,曾在舊制第一高等學校(現納入東京大學教養學部)、東京大學擔任教職。一九○五年(明治三十八年)發表小說《我是貓》獲得廣大好評。隔年繼續發表引人矚目的作品,包括《少爺》與《草枕》。
一九○七年辭去東大教職,進入報社,專心從事小說創作,連續發表了《三四郎》、《後來的事》、《行人》以及《心》等在日本文學史上大放異彩的傑作。一九一六年在創作最後一部大作《明暗》的期間因胃潰瘍惡化,不幸去世,享年四十九歲。
活躍於日本從近代邁入現代的關鍵時期,夏目漱石不僅發表多篇文學創作,也在報紙、雜誌大量撰寫文藝評論,奠定日本現代文學之基礎。日本近代文學館亦肯認夏目漱石對於日本文壇發展的深遠影響,如芥川龍之介、有島武郎等白樺派作家、津田青楓、岸田劉生。身處東亞文藝圈的魯迅也深受夏目漱石的啟發。近年更有學者探討夏目漱石留學英國時,與愛爾蘭文藝圈的互動,足見其在世界文學史的重要地位。
儘管夏目漱石逝世前未能為《明暗》畫下句點,這部未竟的遺作在出版百年之後,依然是日本文學版圖裡,無法被忽視的參照座標之一。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出版社確立《明暗》「發明了日本現代小說」的重要地位。日本文學研究權威白根春夫指出《明暗》是「日本現代文學最吸引人的作品之一,也代表日本小說發展的關鍵轉折。」日本當代思想家柄谷行人從世界文學的角度指出,夏目漱石身處明治與大正時期劇烈的文藝運動與價值辯證之中,讓他的文藝創作「在這種呈現時間差的、扭曲的時間狀態裡,致力於照亮那些被掩蓋的東西。」
相關著作:《三四郎:日本最早的成長小說(全新譯本,中文世界最完整譯注,夏目漱石人生三部曲之一)》《後來的事:漱石文學熾烈愛情經典(全新譯本,中文世界最完整譯注,夏目漱石人生三部曲之二)》《門:夏目漱石反自然主義代表作(全新譯本,中文世界最完整譯注,夏目漱石人生三部曲之三)》
譯者簡介:
章蓓蕾
又名立場寬子(Tateba Hiroko)政大新聞系畢業。一九八一年起定居日本,現專事翻譯,曾在北京、瀋陽、洛杉磯、曼谷等地長住,譯作有:《三四郎》、《後來的事》、《門》、《大地之子》、《冰點》、《續冰點》等五十餘部。
章節試閱
一
醫生做完檢查,讓津田從手術台下來。
「那個瘻管還是連到腸管了。上次檢查的時候,因為在半途看到突起的瘢痕,我以為瘻管底部就在那兒,才那樣向您說明。可是我今天花了點工夫,想檢查得更深入一點,所以來來回回刮掉一些瘢痕,這才發現瘻管很長,已經延伸到很裡面了。」
「就是說瘻管連到腸道了?」
「是啊。原以為長度只有一公分多,沒想到竟有三公分呢。」
津田露出苦笑,笑中隱約可見逐漸顯露的失望。醫生的雙臂抱在寬鬆的白衣胸前,腦袋微微歪著,那姿勢似乎表示:「很抱歉,但這是事實,我也沒辦法。做醫生的不能拿自己的職業騙人啊。」
津田默默把腰帶重新繫好,拿起剛才隨意搭在椅背上的和服長褲,轉臉看著醫生說:「既然連到腸管了,也就是說,沒法醫治了?」
「倒也不是。」
醫生輕快直爽地否定了津田的疑問,似乎也想同時否決他的心情。
「如果一直像以前那樣,只靠沖洗瘻管是不行的。因為不管怎麼洗,新肉不會再長出來了。所以我覺得應該換一種療法,得採取根治性的療法才行。」
「所謂根治性療法是什麼?
「就是動手術。切開患部,讓瘻管跟腸道連成一體。這樣,切開的患部兩側才能自然癒合。嗯,這才能徹底痊癒吧。」
津田安靜地點點頭。他身邊的南窗下方有張桌子,桌上放著一台顯微鏡。剛才走進診察室的時候,津田就對那台顯微鏡感到好奇。恰巧醫生是熟人,就讓他把玩了一番。在那放大八百五十倍的鏡片後面,染色的葡萄狀細菌看得很清晰,簡直就像相機拍出來的照片一樣。
津田穿上長褲之後,從桌上拿起皮夾。這時,他突然想起剛才看到的細菌。這種聯想令他升起一陣不安。他把皮夾收進懷裡,正要踏出醫院的瞬間,卻又猶豫地收回腳步。
「如果瘻管是結核造成的,就算照您剛才所說,進行根治性手術,把那條細細的凹管全部切開翻向腸道,我這個病還是不能根治吧?」
「如果是結核造成的,可就沒辦法了。因為瘻管不斷向深處發展,光治療管口的部分並沒有用。」
津田不由自主皺起眉頭。
「我這毛病不是結核菌造成的嗎?」
「不,不是結核菌造成的。」
津田瞪著醫生看了幾秒,想弄清對方的回答裡究竟有幾分真實性。醫生的表情毫無改變。
「您怎麼知道?只靠檢查就能斷定?」
「對啊。檢查時一看到患部,就知道了。」
這時,護士走到診察室門口呼叫下一位患者的姓名。那位早已等得心焦的患者立刻跑過來,站在津田的身後。津田只好快步走出診察室。
「那您什麼時候幫我做根治手術呢?」
「什麼時候都行。看您方便吧。」
津田打算仔細考慮之後再做決定。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醫生後,走出診察室。
一四○
事前的準備工作已經大致就緒,接下來,必須向津田提示重點了。於是,夫人伺機展開下一個步驟。
「既然如此,你就表現得更像個男人怎麼樣?」夫人一開口,就說出這種含義曖昧的句子。津田想,又來了!夫人從剛才就把「要像個男人」、「不像個男人」之類的句子掛在嘴上,每聽一遍,津田就在心底暗暗冷笑,同時也不禁懷疑,夫人說的「像個男人」到底暗指什麼。他唯一能夠想到的解釋就是,夫人並不是批評自己,而只是為了她個人的目的,所以再三重複這個字眼,企圖逼迫津田就範。他苦笑著向夫人問道:
「您說的『像個男人』是什麼意思呢?要怎樣才算像個男人呢?」
「消除你的依戀就行啦。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如何消除呢?」
「你覺得怎樣才能完全消除你的依戀呢?」
「那我可不知道。」
夫人突然顯得意氣風發起來。
「你這個人可真蠢啊。這麼簡單的道理,怎麼不懂呢?只要見個面,當面問清子,不就行了?」
津田不知如何回答。就算必須見上一面,但以什麼方式相見?在哪相見?又如何相見呢?這些問題都必須先解決才行啊。
「所以我今天特地到這兒來啦。」聽到夫人說出此話,津田忍不住抬眼看著她的臉。
「老實說,我早就想仔細聽聽你的想法。剛好阿秀今天早上為了那件事來找我,我想這倒是個大好機會,就來了。」
津田還沒理清自己的想法,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令他更加糊塗。夫人卻把他的狀況看得很清楚。
「不要誤會唷!我是我,阿秀是阿秀,不要以為我是受阿秀之託到這兒來,就一定會幫她說話,這一點,你應該明白吧。就像我剛才說過的,我可是你的同情者喔。」
「是啊,這些我都明白。」
兩人的對答到此告一段落,夫人立刻開始進行第二階段工作,並把話題拉向正軌。
「你可知清子現在在哪?」
「不是在關家嗎?」
「那是說她平時在關家吧。我說的是現在啦。問你是否知道她現在人在哪。是不是在東京?」
「不知道。」
「你猜猜看啊。」
津田沉默不語,似乎是覺得猜測這種事很無聊。不料,一個意想不到的地名突然從夫人的嘴裡冒出來。
那個相當有名的溫泉地在津田腦中的記憶猶新,從東京到那裡只需花費一天的時間。聽到夫人提起那個地名,周圍地區的景色一下子全都在他腦中浮現出來,但他也只回答了一句「是嗎?」,就再也想不出該說些什麼了。
夫人又親切地說明,據說他們剛才談論的那個人,現在正在那個溫泉地靜養,預定要在當地暫住一段時日。夫人甚至連她到當地靜養的理由都知道。聽說她去那裡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流產後的調養。說完,夫人耐人尋味地看著津田露出微笑。津田覺得自己似乎明白夫人那個微笑的意思。但不論對他或對夫人來說,這
件事在眼前都不算大事。他甚至連一句簡單的評語都懶得發表,所以決定閉上嘴,乖乖扮演一名懂事的聽眾。就在這時,夫人決定飛速躍向第三階段。
「你也去一趟吧。」
聽到夫人這句話之前,津田的心早已蠢蠢欲動。但即使聽到這句話,他還是無法下定決心。夫人再度慫恿他說:「去吧!你去了,也不會妨礙到誰,對吧?只要你不說,誰又會知道?」
「說得也對。」
「你去你的,自始就算你獨自行動,不需要顧忌別人。過分的拘謹、客套只會變成負擔,反而會讓事情更加麻煩。再說,你生了這病,出院後到那種地方休養一下也很好。要是按照我的想法,就算只為了養病,也非常需要到那種地方去一趟。所以你這趟是非去不可的。到了那兒,不動聲色,就像你是順其自然才去的。然後拿出男人的決斷,徹底斬斷那份依戀吧。」
夫人慫恿著津田,最後甚至還說要幫他負擔旅費。
一
醫生做完檢查,讓津田從手術台下來。
「那個瘻管還是連到腸管了。上次檢查的時候,因為在半途看到突起的瘢痕,我以為瘻管底部就在那兒,才那樣向您說明。可是我今天花了點工夫,想檢查得更深入一點,所以來來回回刮掉一些瘢痕,這才發現瘻管很長,已經延伸到很裡面了。」
「就是說瘻管連到腸道了?」
「是啊。原以為長度只有一公分多,沒想到竟有三公分呢。」
津田露出苦笑,笑中隱約可見逐漸顯露的失望。醫生的雙臂抱在寬鬆的白衣胸前,腦袋微微歪著,那姿勢似乎表示:「很抱歉,但這是事實,我也沒辦法。做醫生的不能拿自己的職業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