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西岸作家的太平洋周邊地區意識〉一文探討美國西岸的幾位白種人作家對太平洋彼岸的中國文化、中國現況的體認和關切,以及倡導在北美西岸歐、亞裔族群的融合,還有一些美國作家發展出太平洋周邊的生態意識和文化意識,並在生活上和文學創作上作跨洋融合的努力。太平洋周邊(Paci c Rim)本為政治、軍事、經濟用語,所謂太平洋周邊國家包括中國、韓國、日本、台灣、菲律賓、澳洲、紐西蘭、美國等。而本文探討的卻是美國西岸作家對太平洋周邊文化上的認同,具有這種意識的作家包括肯尼斯.雷克羅斯、蓋瑞.史耐德、羅拔.哈斯(Robert Hass)、勞倫斯.佛令格第(Lawrence Ferlinghetti)、馬克.吐溫(Mark Twain)、傑克.克洛厄(Jack Kerouac)等,並以他們作品的文本來印證此意識。〈簡樸而誠摯:美國現代詩歌中展現的漢詩風格〉一文探討二十世紀中葉美國詩壇興起的一種簡樸而誠摯的詩風;即相對於艾略特(T. S. Eliot)理性、複雜、語調間接的聲音,以威廉.卡洛士.威廉斯(William Carlos Williams)為代表的那種簡潔、自然、語調直接之詩風。不少美國詩人認為這種新的詩風是受中國古典詩詩學的啟發,他們取法的是幾本英譯的中國古典詩歌,包括艾茲拉.龐德翻譯的樂府詩及唐詩譯文、亞瑟.魏雷(Arthur Waley)譯的白居易詩,及雷克羅斯譯的杜甫詩。本文把這三家的譯文與美國現代詩人作品的文本作並比,以求證此簡樸而誠摯的詩風之形成是否因為吸納了中國古典詩詩學。
〈肯尼斯.雷克羅斯英詩裡的中國風味〉一文探索美國詩人雷克羅斯的詩歌表現了什麼中國詩風。他對杜甫極其尊敬,甚至崇拜,尤其是心儀杜甫詩的直接性、深刻、智慧、責任心等道德情操;而雷克羅斯自己的詩歌,尤其是短詩也有這些特色。他其實是一位自學有成、極為廣博的文化人,對世界各民族的文化都涉獵,但是對中國詩歌情有獨鍾,他的詩歌常採用中國古典詩歌的主題,如四季的流轉和山水之美。該文還由他的詩歌文本研究他如何把中國古典詩歌英譯文句子,移植入自己的詩歌之中,有些故意留下痕跡,有些不著痕跡。他還採用不少中國古典詩歌的對仗法和數字用法。長詩〈心之園,園之心〉(“The Heart’s Garden, the Garden’s Heart”)企圖把中國文化與西方文化作一融合。雷克羅斯是龐德之後第一位大量吸納中國文化的美國詩人。〈簡.何絲費爾的詩歌與禪修〉一文探討何絲費爾詩歌特殊的聲音與她研習曹洞宗禪宗之間的關係。現代主義(modernism)作家筆下的聲音充滿矛盾、自我分裂、自我中心主義,而何絲費爾的聲音卻是淡化自我的、內斂的、包容的、博愛的。她聲音的特色與中國傳入日本曹洞宗「只管打坐」的禪修法門相類。她於1974年開始,在日本曹洞宗法師於加州設立的三藩市禪中心(San Francisco Zen Center)做了七年修士,之後也一直修禪。此宗的「只管打坐」方法注重主觀意識的淡化和不著力。該文即以何絲費爾詩歌的文本來證實曹洞宗法門與她詩歌的風格及聲音相通之處。
〈中國詩歌英譯文如何在美國成爲本土化傳統:以簡.何絲費爾吸納杜甫譯文爲例〉一文探討在美國出版的中國古典文學英譯文如何在傳播中本土化的過程:多種優美的譯文形成了小傳統,譯文本身產生有意或無意的誤譯和創意翻譯,其實是一種本土化的現象。該文並研究肯尼斯.雷克羅斯的杜詩英譯如何為何絲費爾所吸納。她印象深刻的杜詩英譯文即雷克羅斯譯的〈雪風暴〉(“Snow Storm”),譯自杜甫的〈對雪〉,而她在寫〈破曉前讀中國詩〉(“Reading Chinese Poetry before Dawn”)這首英文詩時,引用的竟是雷克羅斯背離原文、肆意創作的那兩行。美麗的誤解有時候會啟意是本文研討的重點。由於雷克羅斯翻譯的時候採用各種英文、法文、德文譯文和中文版本,故在方法學上先要判別其所用的源頭的原因和改寫背後的文化意義:〈體驗與創作:論肯尼斯.雷克羅發優越的創作。〈翻譯經驗與詩歌形式:美國現代詩中的中文文法模式〉一文則探討一種似乎是不可能的語文實驗,就是把中文的詩歌語言和文法用在英文之中。三位美國詩人,龐德、雷克羅斯和史耐德,都翻譯過中國古典詩,不論他們在英譯詩歌或自己創作時,都曾經如此做過,包括採用英文的單音節字以仿效中國古典詩的音律效果、為了表現五言詩或七言詩的形式而每行用五個或七個重音、採用中文文法省略主詞或“be”動詞等。這種把中文詩語特色移植英詩的書寫方式,實驗性很強,有突顯音節和言簡意賅的效果。他們試圖以試驗方式來創造新的英文詩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