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蹤連環殺手之刀鋒心理 剖析世紀凶犯的冷血手法
奪走他們性命的,不是疾病、戰爭或是災害,
而是他們的同類——冷血連環殺手!
他們解決問題的唯一方式就是暴力和謀殺,
他們相信殺人是解決心理焦慮的最好辦法。
是什麼原因讓他們變成了恐怖的冷血殺手?
哪些人會是他們下手的目標?是隨機而為還是有特定對象?誰又是他們下一個犯案的人?
打開犯罪實錄檔案,鎖定冷血隨機殺手,十個冷血殺手、十個驚人實案,了解變態人魔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街女終結者——倫敦「開膛手傑克」
出沒於倫敦東區的幽靈,他連續神秘地作案,殺死窮困無助的妓女,解剖並取走她們的內臟。他的故事甚至被做成了電腦遊戲。一百多年來,這個名字在全球已然家喻戶曉;一百多年來,他究竟是誰,在人們心中依然是個謎……
*失血的蜜月——紐約「寂寞芳心殺手」瑪莎‧貝克和雷蒙德‧菲南德斯
他和她,一個被變態的性欲和巫術控制,一個因為過度肥胖而禁閉自己。他們成了同伴,也成為二十世紀四○年代震驚全美國的「寂寞芳心殺手」。美麗而寂寞的女人,一個個淪為他們的獵物。
*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佛羅里達的泰德‧班迪
他那迷人的微笑,文雅的舉止,讓四十多個女人丟掉了性命。「我們這些連環殺手就是妳們的兒子,妳們的丈夫,我們遍布四方,而且就在明天,你們會有更多的孩子死去。」——泰德‧班迪
*「小丑」的盛宴——芝加哥的約翰‧書恩‧卡西
他是節日裡為孩子們帶去歡笑的小丑,也是社區裡受人尊敬的紳士。可是,在他的死亡城堡裡埋葬了三十多個青春少年的冤魂。
*愛情毒藥——德克薩斯州的邦妮和克萊德
是一對天生的殺人狂魔,還是末路窮途的羅密歐與茱麗葉?他們相遇了,而他們愛情的開始卻意味著命運的終結。
*沈默的羔羊——英格蘭的史普曼醫生
善意的微笑,精湛的醫術,體貼的照顧,他的病人們都喜愛他,一直到他將致命的嗎啡注入她們體內。
*誰在敲門——波士頓絞殺手
那些令人尊敬的女士們在自己的住所接連被人殘忍地殺害,波士頓已沒有一塊淨土,當不祥的敲門聲響起,女人們都在疑惑,自己是否會成為下一個獵物?警察宣稱捉到了凶手,然而謀殺三十多名婦女的凶手,是他嗎?
*西雅圖不眠夜——「綠河殺手」蓋瑞‧利昂‧里奇威
是他讓西雅圖風光旖旎的綠河成為被害者的墓園,是他讓警察們二十年來寢食難安。他連續殺死四十九名婦女,直到二十年後,DNA技術才讓她們沈冤昭雪。
*瞄準的樂趣——「華盛頓狙擊手」李‧馬爾沃和約翰‧阿蘭‧穆罕默德
一個是稚氣未脫的少年,一個是孩子們的慈愛父親,兩個親如父子的男人,讓整個華盛頓特區陷入了比「九‧一一」事件時更加深刻的恐怖之中……
*「黑寡婦」的魔力——印地安那州的貝爾‧甘寧斯
她出身貧寒,卻不甘於窮困,在她眼裡,金錢的魔力遠勝過人性的光輝。男人們一個個被吸引到她的身邊,當他們自以為找到了幸福的時候,卻從此踏上一條不歸路。
重點
讓你毛骨悚然的十個冷血殺手,
要你不寒而慄的十個驚人實案!
◎讓大眾人心惶惶的北捷隨機殺人犯、八里媽媽嘴咖啡店冷血女店長、分手不成即痛下毒手的恐怖情人……這些社會版上出現的冷酷犯罪者,到底心裡想的是什麼?為什麼他們會做下如此狠毒的手段?是家庭的因素,亦或是從小人格即受到傷害?本書即以犯罪學角度深入探討他們的作案心理!
這些名字會讓最殘暴的比特犬夾起尾巴。——詹姆斯‧本‧米勒(英國著名犯罪心理學家)
◎書中精選本世紀聞名中外的知名殺手,如倫敦「開膛手傑克」、沈默的羔羊:英格蘭的史普曼醫生等案例,做詳細的敘述及剖析,了解變態人魔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了解犯罪者心理,才能避免自己成為下一個受害者,更可預防下一個殺人犯的出現!
◎本書裡所描述的連環殺手,毫無疑問是這個世界上最讓我們毛骨悚然的人。通常,如果他們沒有被逮捕、關進監獄、精神病院或被處以死刑,他們的這種行為是不會主動停止的。這是一種冷血的謀殺,是對生命的極度蔑視。那麼,是什麼原因讓人變成了魔鬼呢?本書將一些犯罪歷史上臭名昭著的人和他們的經歷呈現在讀者面前。一方面是要提醒善良的人們,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邪惡的力量;另一方面,就是試圖解答我們心中的迷惑。因為在各種謀殺案件中,最令人困擾和難以理解的就是——連環殺手。
章節試閱
在連環殺手的歷史上,「開膛手傑克」是如此的卓爾不群,儘管從他驚人地出手到神秘地消失,已經過去了一百多年,但每當提起著名的連環殺手,他那邪惡的身影就會從迷霧籠罩的倫敦東區那些狹窄而昏暗的街道中浮現出來,甚至,有些犯罪學家還將他稱為「連環殺手之父」。在從一八八八年八月底到十一月初短短的兩個月內,一連串前所未聞的血腥殘忍的謀殺,讓那個秋天裏的倫敦變得異常的躁動不安。
一、完美的謀殺地點
今天,當你漫步在倫敦的東區,會看到這裏的街道乾淨整潔,兩旁是貼著玻璃幕牆的高層辦公室。需要一些想像力,才能夠回到「開膛手傑克」出沒的那個時代的東區。在維多利亞時代,倫敦的東區是一個大貧民窟,以移民和貧困著稱,在經濟和社會生活方面都是個「棄兒」。在狹窄的街道兩旁那些破舊的房屋裏,擠滿了散發著惡臭的酗酒者,他們眼眶烏青,整天靠烈性的杜松子酒度日,連頭髮都懶得梳理一下。
在這裏大約聚集著九十萬人,匯集著大批英國社會最底層的藍領工人和四萬名左右來自東歐和俄羅斯的猶太移民。因為沙皇俄國境內的宗教迫害而被迫離境的俄羅斯人,以及波蘭的移民,不斷地在十九世紀八○年代湧入倫敦。在這些東區的居民中,大多數是窮困的工人,還有些打零工或者失業的人,以及罪犯。
他們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男人如果幸運的話,可以依靠在附近的批發市場和貨棧碼頭出賣勞力,換得微薄的收入,而運氣不好的話,就只能流落街頭。東區的女人和兒童,則往往從事織布、清掃煙囪等工作,他們每天要幹十一個小時以上,才能糊口度日。相對而言,當妓女出賣肉體的收入較高。在一八八八年,全倫敦大約有六到八萬名妓女,東區就是全市性交易最頻繁的地區之一,在這裡拉客的女人,在妓女中也是最低等的。
在東區白教堂附近的街道上,經常可以看到大批的牛群和羊群被棍棒驅趕著走向屠宰場。馬路上常常佈滿血跡和糞便。四處亂扔的垃圾和流淌在馬路上的污水,讓這個地方臭氣熏天。大多數的居民都擠在與人合住的廉價公寓裏。差不多每個房間裏都擠著一家人。
當時一個檢查衛生狀況的警察曾經報告說,他在一個地下室裏看到一對父母帶著三個孩子和四頭豬住在一起。另一個房間裏住著一個生天花的男人,他的妻子剛生下第八個孩子,房間裏到處是半裸著骯髒的身體四處亂跑的孩子。在這裏,半數以上的孩子在五歲以前就離開了人世,活下來的也往往有身體或智力上的殘疾。這裏的單身女性和寡婦往往只能靠做妓女為生。
在白教堂附近大約有兩百個寄宿公寓,住著約九千人。這些臥室常常是一些大房間,裏面是成排的床。床上滿是蝨子和各種昆蟲。因為白教堂附近的房租便宜,大批的移民聚集在這裏。他們中很多是猶太人,而猶太居民因為他們的傳統,將這個地區變得相對整潔和安全。但是,儘管有他們的努力,白教堂一帶還是以它的貧困和犯罪猖獗而聞名。
這些黑暗狹窄的街道和曲折複雜的小巷,為「開膛手傑克」提供了一個完美的謀殺地點。同時,這裏到處都是他的獵物。單是在白教堂一帶,一八八八年,警察統計就有一千兩百個左右的妓女,這還不包括那些因為突然遇到困難,而臨時從事妓女行業的女性。如果一個女人當天沒有賺到足夠的錢在寄宿公寓的床上睡一晚上,往往不得不出賣肉體來換取與人同床,否則就只好睡在街上。
二、發現「波莉」
一八八八年八月三十一日凌晨不到四點鐘,一個工人查爾斯‧克魯斯(Charles Cross),走在倫敦東區的白教堂附近的一條小巷裏,這是他上班的必經之路。這時天還黑著,潮濕的街道上空空蕩蕩。空氣中散發著從鄰街被煤煙熏黑的房屋裏發出的霉味兒。
查爾斯在一個馬廄院門前的地上,看到一堆破布似的東西。因為街上的煤氣燈光線很弱,等他走近了去看,才發現原來是一個女人仰躺在地上。她的裙子被掀了起來,一直裸露到腰部。這時,查爾斯看到有一個去上班的男人走過來。「過來看這裏!」他朝那個人嚷道。
他和那個男人都以為這女人是喝醉了,或者是被人強姦了。因為街上太黑,在他們試圖幫助她的時候,都沒有注意到她那致命的幾乎切斷她脖頸的傷口。他們只是拉下了她的裙子,以免不雅,然後就去找警察。
幾分鐘後,警官約翰‧尼爾(John Neil)在值勤的路上經過這具屍體。借著手中提燈的光線,他看到那女人的脖子幾乎被砍斷了,有鮮血從傷口中慢慢地流出來。她怒目圓睜,儘管手已經冷了,但胳膊還有餘溫。尼爾警官連忙吹口哨,叫來了另一位警官,並叫人找來了醫生和救護車。
安頓好屍體,尼爾警官叫醒了周圍的鄰居,詢問他們是否聽到過什麼可疑的聲音。但在睡夢中被驚醒的鄰居們都表示,他們什麼也沒有聽到。很快,理茨‧列維林醫生(Rees Llewellyn)趕到了現場,並對這個女人進行了檢查。
被害人大概有五英尺二英寸高,褐色眼睛,灰褐色的頭髮,前面的牙齒缺了幾顆。在她的身上只找到了一把梳子、一個破鏡子和一個手帕。她身穿的衣服既廉價又破舊,戴著一個鑲天鵝絨的黑草帽,襯裙上有蘭貝斯濟貧院的標記。醫生指出,被害人脖子上的傷是致命的,同時,因為她的部分身體還留有餘溫,她的死亡時間應該不到半小時,很可能就在尼爾警官上一次巡邏經過這裏幾分鐘後。她的脖子被砍了兩次,氣管和食道都被切斷了。儘管地上的血跡並不多,但警官們斷定,她就是在這裏遇害的,是她身下的衣服吸乾了大部分血。
很快,人們將她的屍體運到了位於老曼特裘街的停屍房裏。這個停屍房是那條街上的濟貧院的一部分。當時,為了應付大批湧進城市的無業遊民,在東區開設了好幾家這樣的濟貧院。當人們把屍體上的衣服褪去時,巡官斯普萊特林(Spratling)發現她的腹部被割開了。他又將列維林醫生找來做進一步的檢查。
醫生發現這個女人的左下頷有挫傷,在腹部有一道長而深的V字形刀傷,下面還有用同一凶器造成的其他幾道割傷。醫生推測這些很有可能是一個左撇子用一把很長的刀迅速造成的。但後來,醫生對於凶手是否左撇子又產生了懷疑。還有一些跡象也很可疑。如果受害人脖子上的傷口是在她站著的時候留下的,那麼大量的血噴出來,她的衣服前面肯定會有血跡。但是,在她的胸口和胸口的衣服上卻沒有血跡。從被害人脖子裏流出來的血,除了被衣服吸乾的部分以外,其餘的在地上匯成一灘。腹部的血也匯集在被割裂的器官周圍。這顯示她身上的傷是在她躺在地上以後,甚至是在她死亡以後造成的,所以流出的血才不會很多。
接下來的工作,就是查清被害人的身分。當有妓女被謀殺的消息在白教堂一帶傳開後,有人向警察報告說,那個被害的女人名叫波莉(Polly),住在斯羅恩(Thrawl)街十八號的一座按周出租的寄宿公寓裏。
最後,一位在蘭貝斯濟貧院工作的女士認出她就是四十二歲的瑪麗‧安‧尼克爾斯(Mary Ann Nichols),如通常自稱為「波莉」。
第二天,她的父親和丈夫來辨認了她的屍體。波莉生前是一個鎖匠的女兒,嫁給了印刷工人威廉‧尼克爾斯(William Nichols)。他們生了五個孩子。因為波莉酗酒的緣故,兩個人爭吵不斷,最後他們的婚姻破裂了。從那以後,波莉就淪為妓女,她曾幾次試圖過正常人的生活,但酗酒的問題卻一直困擾著她,因而每次都失敗了。她又窮又苦,但不喝酒的時候脾氣很好,認識她的人都喜歡她,也同情她的不幸遭遇。
負責調查波莉被害一案的是弗雷德里克‧喬治‧阿柏萊恩(Frederick George Abberline),他是個經驗豐富的老警察,已經幹了二十五年,大部分時間都在白教堂附近工作。儘管這一帶總是麻煩不斷,但他一直應付自如。而現在,即使對他來說,這個案子也異常的棘手。在警方手裏,除了被害人的屍體以外,沒有目擊證人,沒有凶器,也沒有其他的任何線索。住在附近的居民和從這裏經過的工人都沒有聽到或看到任何異樣。儘管可以斷定,波莉被發現的時候距她死亡的時間很接近,但發現她屍體的查爾斯‧克魯斯以及尼爾警官都沒有看到任何人或車逃離現場。開始的時候,阿伯萊恩警官還曾懷疑過住在附近的三個殺馬的屠夫,但後來證實他們當時正在工作,沒有作案的可能。
後來,阿伯萊恩警官瞭解到,在波莉死亡前的一段時間裏,白教堂一帶的居民已經聽到過一些婦女被攻擊的事件。儘管不能確定這些襲擊都是「開膛手傑克」幹的,但當地的居民都對他是這些凶案的罪魁深信不疑。最近的一次,是在波莉被謀殺前幾個星期。
在一八八八年八月六日,一個叫瑪莎‧泰布萊姆(Martha Tabram)的妓女在喬治園被謀殺了。估計她死亡的時間大約是午夜兩點半。她的脖子和下體共有三十九處刺傷。根據給她驗屍的迪莫西‧科理恩醫生(Timothy Killeen)的報告,她的脖子並沒有被從左至右地切開,腹部的傷口也不是很長。只有一條傷口是用短劍或刺刀造成的,其他的傷口都出自一把小折刀。在瑪莎遇害的那天晚上,和她在一起的還有另外一個妓女,名叫瑪麗‧安‧康納利(Mary Ann Connelly)。她和瑪莎一起搭上了兩個士兵,幾個小時以後,瑪莎就被害了。
警察讓瑪麗‧安‧康納利辨認了所有守衛倫敦塔的士兵,但瑪麗‧安‧康納利沒有發現那天晚上和瑪莎在一起的那個人。瑪莎被害當晚,在那個區域值勤的一個警察,在瑪莎遇害的時間裏也看到了一個士兵,但一直沒能找到他是誰。
再往前追溯,一八八八年的四月二日,在距離瑪莎被害的地點大約一百米的地方,另一個名叫愛瑪‧史密斯(Emma Smith)的四十五歲妓女,在晚上大約七點鐘的時候曾被人攻擊。愛瑪那天裝扮好了剛剛出門,就被幾個男人給圍住了。他們向她要錢,並要她交出她的手提包。因為僅有的幾先令都在手提包裏,愛瑪拼命地抵抗。結果她的頭和臉都被打得腫了起來,並且在她的下體內被插入了一件鈍器。
她蹣跚地走回自己住的寄宿公寓,寄宿公寓的房東太太看到她以後大驚失色,愛瑪告訴她,有幾個男人搶劫並打了她。房東太太幫她找來了醫生,但愛瑪因為害怕那幾個人是黑幫,會報復她,拒絕了房東太太報警的建議。
儘管居住在白教堂附近的居民將這幾樁案件都聯繫在了一起,但警方認為這些罪案的性質是不一樣的。謀殺瑪莎和波莉的可能是一個人,看不出有劫財的動機,而襲擊愛瑪的是好幾個人,主要是為了劫財。同時,她們所受的傷也不一樣,因此,發動襲擊的案犯不會是同一個人。比較起來,瑪莎‧泰布萊姆的謀殺和波莉的遇害更相似,像是「開膛手傑克」的「傑作」。
儘管警察找不到任何辦案的頭緒,但他們身上的壓力卻日益增加。因為白教堂一帶的居民都認為瑪莎‧泰布萊姆、愛瑪‧史密斯和波莉‧尼克爾斯的案件是一個人或是一夥人幹的。人們推斷有三種可能,一是有一群襲擊過愛瑪‧史密斯的盜賊在四處作案;二是有團夥向妓女收保護費,而被害的三個女人都是因為沒有向他們交錢;三是有一個殺人成性的瘋子在這一帶流竄。但是,因為這些被害人都相當的窮,前兩種推測的可能性都不大。所以,大多數人都傾向於最後一種推斷。
當時的《東倫敦觀察家》報這樣寫道:「過去這一個月內的兩件謀殺案之所以震驚倫敦,是因為這兩個受害者都是赤貧階層。她們完全不像是被劫掠的對象。她們被如此殘忍地殺害,只表明了襲擊者的瘋狂本性。」
鑒於案件性質的嚴重,大都會警方向內務部申請要給提供線索的人獎勵,但當時的內務大臣亨利‧馬修斯(Henry Matthews)還不知道他將面對的是一個怎樣殘忍的連環殺手,因此不同意撥款,而是讓警方完全負責案件的調查。
這是一項艱苦的工作,即使是在今天,擁有現代法醫技術和心理學經驗的警察,也感到連環殺手的案件是最棘手的。今天的警察能夠細緻地勾畫出連環殺手的外貌特徵,並擁有大量的資料,可以請法醫心理學家們鑑定案犯的行為模式。但儘管如此,有些罪犯異常狡猾,迄今仍逍遙法外。在「開膛手傑克」出沒的維多利亞時代,警察們完全沒有現代法醫技術的幫助。像指紋、血型鑑定和其他一些現代常用的法醫技術在當時還不存在。那時的警察連給被害人照相都不常見,他們對於性變態者更是一無所知。更何況,在「開膛手傑克」之前,他們從未處理過這樣的案件。一直到二十世紀三○年代,蘇格蘭場的警察們才有了犯罪實驗室。
在警察們尋找殺害波莉的罪犯時,他們發現一個奇怪的綽號叫「皮圍裙」的人。這個男人強迫妓女們付錢給他,否則就毆打她們。按照當時的《明星》報的描述,他是一個猶太鞋匠,大約五英尺四英寸高,極為消瘦,尤其是脖子很細。經常戴一頂黑色的緊緊箍著腦袋的帽子,還留著小黑鬍子。他的年紀大約是三十八到四十歲之間,總是套著一件皮圍裙。他的眼睛很小,嘴上時常掛著笑,但那是一種邪惡的表情,見過他的女人都怕得要命。可是,當公眾剛發現有這樣一個人的時候,他就不見了。
三、「黑安妮」之死
在警察們忙於尋找破案線索的時候,「開膛手傑克」又借著漆黑的夜色出現了。第二個被害的妓女是安妮‧奇普曼(Annie Chapman),被她的朋友叫做「黑安妮」。
安妮是一個很可憐的女人,被害的時候,她四十七歲了。她沒有家,有錢的時候就在寄宿公寓的床上睡上一晚,否則就只能在街頭四處遊蕩,尋找客人好賺點兒喝酒、吃飯和睡覺的錢。十九年前,她嫁給一個叫約翰‧奇普曼(John Chapman)的馬車夫時,日子還過得去。他們總共生了三個孩子,其中一個死於腦膜炎,另一個殘疾了。
孩子生病,再加上夫妻倆都酗酒,他們的婚姻破裂了。當約翰死後,安妮的生活更是每況愈下,他給她的贍養費沒有了。在精神上和經濟上,約翰的死都給了她沈重的打擊。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恢復過來。
儘管精神抑鬱,並且經常受酗酒的困擾,一開始,她還能靠做點兒女紅和賣花為生,但最終,儘管身材肥胖,牙也沒有幾顆了,她還是不得不走上街頭去賣淫。多數時候,她的脾氣很好,但在遇害前一個星期,為了搶奪一塊肥皂,她和另一個女人打了起來,眼睛和胸口都受了傷。一八八八年九月七日那個星期五,安妮告訴她的女友愛米莉亞(Amelia)說她很不舒服。當時她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染上了肺結核。她說她得去賺點兒錢,不然當晚連住的地方也沒有了。
九月八日凌晨大約兩點鐘,半醉的安妮從她住的寄宿公寓中被趕了出來,她得賺錢付她的床錢。就在那天晚些時候,她被發現躺在離自己的寄宿公寓幾百米遠的漢伯萊街二十九號的後院裏。這棟房子正對著斯派特市場。
安妮被害那天夜裏,房子裏住著十七個人,其中五個人的房間朝向謀殺現場。旁邊的斯派特市場每天早上五點鐘開始營業,早上有很多人聚在漢伯萊街二十九號的門前等待市場開業。還有一些居民得在早上三時五十分出發去工作。圍繞著市場周圍,到處是拉貨的車輛。誰也不會想到凶犯會選擇在這樣一個人來人往的地方下手。
安妮的屍體是被一個叫約翰‧戴維斯(John Davis)的車夫發現的。他和他的妻子以及三個孩子住在漢伯萊街二十九號。早上六點鐘剛過,去上班的他發現了安妮的屍體,並看到她的裙子被掀起到骨盆處。他急忙去找人幫忙,不久後,他和兩個工人轉了回來。等警察來的時候,房子裏所有的人都被吵醒了。
然而蹊蹺的是,儘管當天太陽是在早上五時二十三分升起的,並且在那個時候,街上車來車往,房子裏有的人在案發當夜還開著窗戶睡覺,卻沒有任何人聽到異常的聲音,也沒有人看到有誰身上沾有血跡或帶著武器。在安妮被害的後院,有一個水龍頭,但警察也沒有發現凶手用它洗手或清洗刀子的跡象。而且,凶手在天快亮的時候下手,實在是太冒險了。
被警察叫來檢查屍體的醫生叫喬治‧拜斯特‧菲利普斯(George Bagster Phillips),他是個經驗豐富的外科醫生。在他的報告裏是這樣描述安妮的情況的:
「我發現屍體仰面躺在院子裏,左手放在左胸上,腿被曲起來,腳著地,膝蓋被彎向外側。她的臉腫脹並朝向右側,舌頭也很腫脹,並突出前牙,但沒有伸到嘴唇外。她的小腸和一些其他的內臟器官被放在她的右肩上側,但並沒有完全和腹腔脫開。還有一部分內臟在左肩上,地上的血很多。身體已經冷了,但在小腸下和身體內還有餘溫。四肢還沒有僵硬,但已經開始有僵硬的跡象。脖子被深深地割開了,傷口幾乎繞脖子一圈,但我注意到傷口的邊緣並不整齊。安妮的腹腔完全被打開了。小腸部分被拉出體外,放在屍體的肩頭。在盆腔內,子宮和周邊組織以及三分之二的膀胱都被割走了。這些器官沒法找到。這些部分的刀法精準,避開了直腸,而且對陰道的切口也很低,避免了傷及子宮頸。很顯然,這是由一個有一定解剖學經驗的人幹的。」
根據菲利普斯醫生的估計,安妮‧奇普曼大概已經死亡兩個小時了。周圍的居民都沒有聽見響動的原因,可能是她先被勒昏了,並馬上被割開了喉嚨。她就是在發現她的地方被殺害的。儘管沒有跡象表明安妮曾經反抗過,但菲利普斯醫生在安妮的腳邊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安妮的口袋裏顯然曾裝過一塊布,一把梳子和一支小牙刷,這些東西都被整齊地擺在她的腳邊。在她的頭旁邊還發現了一個信封,裏面有兩片藥。在信封的背面有西薩塞克斯兵團的字樣。有一個大寫的字母M在信的上角,下面還有兩個手寫的字母Sp。郵戳上的日期是一八八八年八月廿三日,地址為倫敦。在院子附近的垃圾裏,還發現了一個皮圍裙。
後來,在聽證會上,菲利普斯醫生更為詳細地描述了可能發生過的暴行。凶犯拉住安妮的下頷,用盡力氣試圖割下她的頭,但沒有成功,安妮就是這樣喪命的。至於被剖開的腹部則是在安妮死亡以後發生的。
菲利普斯醫生在聽證會上說,這個凶手的所作所為,似乎就是為了要從安妮的身體裏拿走上述器官。這個有著廿三年警察外科經驗的醫生對於凶手刀法的精準和能夠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做到這一切感到驚訝。即使是他自己,要完成這些行動也至少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
驗屍官威尼‧E‧巴克斯特(Wynne E Baxter)也同意菲利普斯醫生的看法。他指出,屍體雖然不是被解剖的,但造成這些傷害的凶手無疑具有相當豐富的解剖技巧和知識(就像在泰布萊姆案件中一樣),沒有毫無意義的刀口。這個凶手明確地知道應該在哪裡找到他需要的器官,應該避免哪些困難,以及怎樣用他的刀切下器官而不損傷到它們。沒有受過訓練的人是不會知道這些的,也辨認不出來。屠宰動物的人也不會做這樣的「手術」,一定是一個對屍體解剖很有經驗的人幹的。
此外,菲利普斯醫生根據安妮身上的傷口推斷,凶手用的不是刺刀或皮革工人用的那種刀,而是一種又窄又薄的長度大約六至八英寸的利器。在外科手術和劊子手當中,這種刀比較常見。安妮手上的擦傷表明可能是凶手在褪下她的戒指時留下的。警察和安妮的朋友談過,安妮的手上戴著廉價的銅戒指,在黑夜裏很容易被當成是金的。
巡警阿伯萊恩被指派協助斯派特菲爾德警署對安妮‧奇普曼一案的調查。負責人是大都會警察局H分署的約瑟夫‧錢德勒(Joseph Chandler)。警察們也認為是同一個人殺害了波莉‧尼克爾斯和安妮‧奇普曼。但是,對於奇普曼一案的調查和尼克爾斯案的調查一樣,都陷入了僵局。
在連環殺手的歷史上,「開膛手傑克」是如此的卓爾不群,儘管從他驚人地出手到神秘地消失,已經過去了一百多年,但每當提起著名的連環殺手,他那邪惡的身影就會從迷霧籠罩的倫敦東區那些狹窄而昏暗的街道中浮現出來,甚至,有些犯罪學家還將他稱為「連環殺手之父」。在從一八八八年八月底到十一月初短短的兩個月內,一連串前所未聞的血腥殘忍的謀殺,讓那個秋天裏的倫敦變得異常的躁動不安。
一、完美的謀殺地點
今天,當你漫步在倫敦的東區,會看到這裏的街道乾淨整潔,兩旁是貼著玻璃幕牆的高層辦公室。需要一些想像力,才能夠回到「開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