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商鬥法之（8）：天價合同

徐正愣了一下，心裏暗自震驚，這劉康原來從一開始就知道蘇南的存在，難怪他那麼沉得住氣，等到截標了才肯出面跟自己談。對了，蘇南第一次到海川來，自己是在西嶺賓館這裏請的客，如果劉康早就覬覦海川機場項目，那他早就會留意可能的對手，就應該猜到蘇南千里迢迢從北京趕到海川，一定也是為了海川機場項目來的。

自己的一舉一動原來早就在劉康的監控之下了，他讓吳雯承包下西嶺賓館，用慈善捐款高調在海川登場，這一切的佈局，原來歸根結底都是為了爭取海川機場這個項目啊，這傢伙用心不可謂不深啊。

不過，徐正猜想劉康不可能知道自己跟蘇南接觸的一切細節，他可能只是猜到了蘇南接觸自己的用意，他說讓自己說出蘇南給自己的好處，根本上就是在詐自己的底牌。

徐正便說：「劉董，我不明白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我承認我是認識蘇南，可是我跟他也只是吃過幾頓飯而已，算得上是一個朋友，但並無你說的他給了我什麼好處這件事情。至於我避不見面，是因為我是海川新機場項目建設指揮部的總指揮，你是競標單位的法人代表，我們在這競標的敏感時期本就是應該回避見面的，我想這個你應該明白。」

劉康眼睛直直的瞪著徐正，說：

「徐市長，我真是服了你了，現在就你我二人，你還在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真是可以了。不過我跟你說，我為了新機場項目可是花費了大量的心血，投入了巨額的資金，如果我不能得標，我會不擇手段的報復破壞我計畫的人的，這一點希望你想明白了。」

徐正冷笑一聲說：「你這是在幹什麼，在威脅我嗎？我很忙，還要趕回去開會，你趕緊把你的錢收好，我們就此了清關係，從此互不牽涉。」

劉康笑了，說：「徐市長，你既然來了，又何妨跟我談談呢，也許我的出價會比蘇南高呢？」

徐正冷著臉說：「劉康，我們之間似乎並沒有什麼好談的了，你趕緊把錢點一下，我要走了。」

劉康語帶威脅地說：

「徐市長，你這個態度很不友好啊，我勸你可要想清楚，我跟蘇南不同，蘇南做什麼都有一個好老子庇護著，所以他才能有今天這樣的局面，而我呢，基本上都是自己一手一腳打拼出來的，比起蘇南來，我更不擇手段些，他是君子，我可是小人。你可知道有句話叫『寧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

徐正愣了一會兒，說：「劉康啊，我都跟你說了，我跟蘇南沒什麼，你怎麼還這麼胡攪蠻纏呢？」

劉康冷笑一聲，說：「徐市長，如果你真的跟蘇南沒什麼，我這次輸了也就認了，可是你明明就是跟蘇南有貓膩，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前些日子你跟蘇南可是在省城見過面的，他當時肯定給了你一個極其優渥的條件，你才拒絕再跟我交易。」

徐正驚詫地看了看劉康，說：「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你在跟蹤我們？」

其實劉康並不知道徐正和蘇南在什麼地方見過面，只是他猜測蘇南到過東海，而徐正只有去省城才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因此詐稱知道徐正跟蘇南在省城見面，沒想到還真矇對了。

劉康說：「我要競標這麼大的項目，投入這麼多，你說我能不多做些準備工作嗎？」

劉康這麼說，就是要營造出自己在無孔不入的監控徐正和蘇南的氛圍，讓徐正心裏緊張，不敢就這樣跟蘇南達成交易，而將自己拋在一邊。這個時候就是要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徐正信以為真，便說：「劉康，你真夠卑鄙的。」

劉康既然已經拉下臉來，跟徐正就沒有客氣的必要了，便笑笑說：

「我是很卑鄙，可我是真小人，做了什麼敢認，你徐市長根本就是個偽君子，又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我跟你說，如果我不能得標新機場項目，我也不會讓得標的人輕鬆的，我會讓人密切注視你跟蘇南之間的一切風吹草動，只要你被我掌握一絲一毫的不軌行跡，我都會向你們東海省紀委舉報你的。到那個時候，你會在監獄裏後悔沒有把這個項目交到我手裏。」

徐正恐懼的看著劉康，就像看著一條伺機要猛咬自己一口的毒蛇。他心裏很清楚，如果自己接受了蘇南的交易，以後必然會跟蘇南之間發生某些往來，這些往來如果沒有人注意，那還可以瞞天過海，什麼問題都不出；可如果一舉一動被人盯上了，那就根本經不起推敲的。

再說，徐正自己也很清楚他的手腳上是不乾淨的，不僅僅是蘇南這件事情，還有很多別的人和事是跟自己有牽連的。真要在背後時刻有一雙有心人的眼睛盯著，那自己很快就會露出馬腳，那時候等待自己的將是萬劫不復。就算劉康最後發現不了什麼，自己心中知道有這樣一雙眼睛盯著，也會寢食難安的。

蘇南的價碼誠然很高，可是如果要付出一生的代價來換取，那就不值得了；如果賺到了那麼多錢自己還沒命花，那將會是更痛苦的事情。

徐正瞬間就判明了眼前的形勢，他可不想付出身家性命的代價來換取蘇南給他的好處。他堅持的一條原則就是，不論什麼，首要要保住自己，不要冒險去獲取任何利益，即使這利益豐厚到令人饞涎欲滴的程度。

一個仕途上的人最應該懂得的一個詞就是妥協，很多時候，政治就是一個妥協的藝術。當你鬥不過你的對手的時候，就應該想辦法跟對手妥協，這是一個政治人物的生存之道。

徐正當然是深悉妥協之道的人，他看著劉康笑了，然後走到沙發那裏坐了下來，說：「劉董啊，你不用這個樣子吧？你這個人就是這樣不識逗，剛才我不過是跟你開玩笑罷了。」

劉康也笑了，他明白徐正要向自己投降了，也去坐到徐正的對面，對徐正說：

「哦，原來徐市長是在跟我開玩笑啊，哎呦，你說我這個人怎麼就這麼沒有幽默感呢？不好意思啊，我是個粗人，剛才說話說得有些過頭了，徐市長你別介意啊。」

徐正笑了笑說：「我怎麼會介意呢，我跟劉董是真心相交的朋友，朋友之間多一句少一句的沒什麼的。」

劉康附和著說：「對對，徐市長說的太對了。朋友嘛，有些時候開開玩笑也能調節一下氣氛。」

徐正和劉康相互看了看對方，同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完之後，徐正說：「其實關於蘇南那邊的情況，我是早就想跟劉董說的，只是一向和劉董很難見面，其他人我又怕人多嘴雜，把消息傳出去對我們大家影響都不好。」

劉康立即說：「對對，徐市長顧慮得極是。」

徐正又說：「既然劉董今天過來了，我就把情況跟你說一聲吧。其實蘇南也沒答應我什麼太好的條件，不過是說他願意把得標金額的百分之三給我作為仲介服務費。我當時主要是考慮劉董你遲遲沒來找我，可能是你對我們這個新機場項目沒興趣了，想想蘇南出的條件還可以，就勉強答應了下來。我可跟你說啊，我可不是要刻意將劉董你排除在外啊，所以這件事情你是不應該怪我的。」

劉康笑說：「對，這件事情不怪徐市長，是我這個人疏懶慣了，做什麼事情都拖拖拉拉的，幸好交了徐市長這麼一個好朋友，雖然我拖拉，可徐市長還是願意給我一個機會，謝謝啦。」

徐正笑笑說：「彼此都是知心的朋友，應該互相幫助的，說謝謝就太過於客氣了。」

劉康說：「也是。誒對了，徐市長是不是還覺得蘇南出的這個數目已經很高了？」

徐正笑了笑說：「算是吧，我跟劉董無法比，你可能覺得不多，你一筆生意可能都不止賺這麼多，可對我這樣一個拿工資的人來說，已經是天文數字了。」

劉康搖了搖頭，說：「其實你被蘇南騙了，幸虧你跟我把情況說了，不然你被人賣了，還覺得蘇南對你很好呢。」

徐正看看劉康，說：「不會吧，這個數字實在已經很大了。」

劉康故意說：「蘇南是欺負你不懂這裏面的訣竅，其實百分之三的仲介費在行內算是很低的，一般最少也要拿出四個點來作為仲介服務費的，這少一個點可就讓你損失了幾千萬呢，這蘇南也賺得太多了點，真是貪得無厭。」

劉康話裏的意思就是透露出，他願意給徐正四個點的仲介費，可是徐正聽到耳朵裏並沒有絲毫感覺高興。他主持過幾個工程，深知一分錢一分貨，也許劉康可以在工程中擠出更多的利潤來，可是，那很可能是在損害工程品質的前提下擠出來的，這對徐正來說並不是一個好事，如果工程品質出了問題，他這個工程建設總指揮不論到哪裡都是要承擔責任的。

這一方面，徐正更相信蘇南，蘇南給他的印象就是一個很能信得過的人，這樣的人做起事來絕對靠譜，他提出給自己三個點的仲介服務費，肯定是在經過精算後才提出來的，是在能夠保證各方利益的前提下做出來的。而眼前這個劉康，根本就沒經過大腦認真的計算過，張口就加了一個百分點，徐正相信，劉康是早已經準備在蘇南出價的基礎上再加價，他如果說蘇南給了自己百分之十，劉康也會跟自己說蘇南給少了，應該是百分之十一。

這可能也是劉康遲遲到現在才要求跟自己見面的原因吧，他是想在所有競爭對手都出了價的前提下，再提出自己的價碼。

其實這個訣竅大家都明白，羊毛出在羊身上，劉康給自己再多，也是從工程款中拿出來的，他不可能無償奉獻，一定會在保證自身利益的前提下，剋扣應該支出的工程成本，才能擠出給自己的仲介費用。

徐正還想把新機場作為自己任內的一項政績留給海川市，他可不想建一座豆腐渣工程出來，被海川市民在背後指著脊梁骨罵。

徐正便笑笑說：「劉董啊，有一點你需要明白，無論怎樣，這個工程品質是需要保證的，我可不想到時候一建成，工程就出問題。」

劉康笑說：「這你放心，我們公司的品質都在那裏，建這種機場，一點問題都沒有。」

徐正說：「劉董，我可不是跟你說場面話，你我都明白，品質這個東西並不代表什麼，我可不希望你為了能夠擠出這多一個點的仲介費，就降低了對工程品質的要求。」

劉康說：「看來徐市長是有點信不過我劉某了？」

徐正冷笑了一聲，說：「當然信不過，你別忘了，你剛才才說過蘇南是君子，而你是小人，在這方面，我還是選擇相信君子好一點。」

劉康心說：你選擇相信君子，卻跟我這個小人在談交易，真不是個東西！表面上卻仍笑笑說：「話說到這份上了，我想徐市長不會再跟蘇南達成交易了，那你說要我怎麼辦？」

徐正說：「我要你一定要保證工程品質，這樣我也可以接受百分之三的。」

徐正選擇劉康是出於無奈，他不想再在工程品質上出什麼問題，這也是他一向謹慎的一種表現。換成是蘇南如果出價百分之四，他會高興地接受下來，而劉康，他認為必須先保證了這個小人的利益才能保證自己的利益。他自己也是小人，知道小人的心態，小人向來是先己後人的。

劉康笑說：「想不到徐市長還這麼在乎工程品質。」

徐正說：「我不能不顧及，真出了問題，我這個市長首當其衝是要負責的。」

劉康說：「其實我只是讓我們集團少賺一點利潤來保證徐市長的利益而已，並不會損及工程品質的。」

徐正聽了，說：「劉董，你不要以為我不懂工程建設，我是很明白這其中的門道的，對我來說，多不多這一個點差別不大，錢到了一定數目就是一個數字而已，關鍵是我可不想有命賺沒命花。」

劉康笑了，說：「那這是不是說，我們就達成了默契了？」

徐正看了看劉康，他在劉康臉上看到了得意，他是被要脅才跟劉康達成這個交易的，心中就有些憤懣，心說：你劉康這下滿意了，可我心裏卻堵得慌，怎麼樣去報復他一下呢？

不能就這麼便宜了劉康，一定也要劉康不自在一下，不然的話，自己這口氣咽不下去。

這時，徐正心中一個壓抑了很久的念頭又冒了出來，以前他還要裝君子，這個念頭雖然在心中想了很久了，可是一直被他壓在心底不敢讓它見光，現在他在劉康面前已經撕掉了君子的偽裝，是兩個十足的小人在一起密謀，這個念頭就又佔據了他的腦海，心中就有一種非要實現不可的欲望了。

徐正便說：「劉董啊，我們這算是達成了某種默契，我會盡力讓你稱心如意的。」

劉康得意的笑了，說：「徐市長放心，劉某人如果稱心如意了，一定保證也會讓你稱心如意的。」

徐正笑笑說：「劉董既然這麼說了，我還真有一個不情之請，想請劉董幫我一下。」

劉康剛剛得遂所願，十分興奮，便不以為意地說：「徐市長，別說一個不情之請，就是十個不情之請我也保準讓你滿意，說吧，你想要什麼？」

徐正說：「我想讓劉董割愛一個人，不知道行不行啊？」

劉康聽了，立即說：「我知道，我知道，徐市長想的是誰，我心裏清楚著呢，回頭我就讓她去找你，你對她想做什麼就隨便了。」

徐正愣了一下，他完全沒想到劉康會是這樣一個態度，他還以為這個人在劉康心目中位置很重呢，原來劉康對她也只是玩一玩而已，看來自己打算想要這個人給劉康心裏添堵是不可能了。

不過，自己思慕這個人已經很久了，能跟這個人哪怕只廝混一晚，他也是心滿意足的。只是沒想到劉康對美色竟然如此棄若敝屣，看來兩個人不知道在一起廝混了多久了，劉康大概是玩膩了，對她心生厭倦，這才自己一提出來，他就馬上答應了下來。

想到自己思慕的這個女人竟然被劉康這個老頭子玩膩了，徐正心裏痛了一下，暗地裏又把劉康的祖宗八代問候了一遍。不過這對自己也許是好事，如果不是這樣，這樣一個美女大概也不會對自己投懷送抱的。

另一方面，徐正對劉康也更加心生畏懼，原來自己所有的心思都看在這個老傢伙的眼中，也不知道這老傢伙還在背後算計了自己些什麼。

這個人實在太可怕了，這件事情完了之後，要趕緊離他遠一點，不要到時候被他賣了還要幫他數鈔票。

但不管怎麼樣，能得到這樣一個美人，就是死了也值得。徐正腦海裏馬上浮現出了美人被自己壓在身下輾轉呻吟的景象，渾身頓時癢酥酥的，恨不得馬上就能將這個美人壓到自己身下去。

徐正興奮了起來，此時他再也顧不得自己君子的偽裝了，看著劉康說：「不知道劉董什麼時間可以安排啊？」

劉康笑了起來，心說這傢伙一去掉偽君子的面具，露出了小人的真嘴臉，便什麼都不顧忌了，一副急色的樣子，還真是可愛啊。便說：

「想不到徐市長這麼急切，原本我還以為你不喜歡她呢。」

徐正笑笑說：「我怎麼可能不喜歡她，實話說，我心裏一直很喜歡她，只是你也知道我是市長，很多東西不方便的。」

劉康立刻說：「行啊，我馬上安排，讓她盡快趕過來。」

徐正高興地笑了，他此刻心癢難耐，真是一刻都等不得了，便說：

「還什麼盡快趕過來，她不就在海川嗎？」

劉康愣了一下，說：「徐市長，我以為你不喜歡邵梅，所以這次並沒有把她帶過來，你著急的話，我讓她明天就坐飛機過來。」

徐正驚訝地叫了起來，說：「弄了半天，你以為我在說邵梅啊。」

劉康疑惑地看了看徐正說：「要不然你以為我在說誰？」

徐正說：「我對邵梅沒興趣，我想要你割愛的是吳雯。」

「吳雯？」劉康驚叫了起來，「你看上了吳雯？」

徐正點點頭說：「對啊，我看上的是你的乾女兒吳雯，不知道劉董是否肯割愛？」

劉康立刻搖搖頭，說：「不行，你的這個要求我無法滿足。」

徐正說：「劉董啊，到現在為止，都是我在展現對你的誠意，合作是雙方面的，你也需要展現點誠意給我吧，怎麼，捨不得吳雯？你不會為了她，傷害我們之間友好的合作關係吧？」

劉康看了一眼徐正，他跟吳雯的相處，其實更像是一對知心的朋友，甚至慢慢地真的有一種父女之情在裏面，讓他去開口讓吳雯做徐正的情人，他實在有點說不出口。

劉康說：「徐市長，你不知道具體情形，吳雯跟我之間是純粹的義父女關係，並不涉及其他。你要別的女人都可以，甚至你看上哪個女明星了，都可以跟我說一聲，我保證能幫你弄來，但吳雯不行。」

徐正看出了劉康對吳雯的維護之情，似乎二人之間真的沒有私情，不過，徐正渴望得到吳雯已久了，終於說出了口，斷沒有輕易收回的道理。

徐正笑笑說：「劉董啊，你這就不夠意思了，我為你冒著風險跟蘇南終止了交易，且不說蘇南本身的實力不好惹，就說蘇南那邊還找了省委副書記陶文跟我打招呼呢，這些對我來講都是很大的麻煩，你如果連一個女人都捨不得，又如何對得起我啊？」

劉康想辦法拒絕說：「不是我捨不得，實在是我並不能幫吳雯做這個決定。」

徐正說：「劉董，你就不要騙我了，我見過吳雯跟你的相處，你說你無法替她做決定，我是不信的。好，就算你不能替她做決定，但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說服吳雯的，就怕你根本不想這麼做。現在，我條件已經開出來了，你如果能滿足我的要求，我們就好好合作一次，可是如果你不能滿足我的要求，我看不到你合作的誠意，怕到時候就是我們合作了，也會鬧得不歡而散的。」

劉康為難地說：「徐市長，你這可有點強人所難了。」

徐正說：「劉董啊，如果不是你強人所難在先，我想我們根本就不會坐在這裏。」

劉康搖了搖頭，說：「徐市長，這個真的不行。」

徐正很高興看到劉康為難的樣子，心說你難為我半天了，現在我也難為難為你，便說：「劉董啊，我可是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在跟你合作的，如果我這麼一點願望你都不能幫我達成，那你就不要怪我不跟你合作了。」

劉康叫說：「徐市長，你不能這樣吧？」

徐正說：「我不能怎樣？劉董啊，實話說我並不欠你什麼，反正條件我都開給你了，你做不到不能怨我的。」

劉康實際手上並沒有徐正什麼把柄，因此他一下子也拿不出什麼能足夠威懾徐正的東西，他又不想看到前期的投資打水漂，只能回過頭來在吳雯身上打主意了。

劉康看著徐正說：「你一定要吳雯？」

徐正堅持說：「一定要，你把吳雯給了我，我才敢相信你，我們的合作才能達成。」

劉康只好說：「這件事我是可以跟吳雯說一說，不過我先聲明，如果吳雯實在不肯，我也是不能強迫她的。」

徐正笑說：「這就對了啊，你連說都沒跟她說過，又怎麼知道她一定不肯答應呢？為了我們的合作，我相信劉董一定會盡力說服吳雯的，是吧？」

劉康心裏別提多彆扭了，狠狠地瞪了徐正一眼，說：「是，我一定會盡力說服她的。」

徐正愣了一下，心裏暗自震驚，這劉康原來從一開始就知道蘇南的存在，難怪他那麼沉得住氣，等到截標了才肯出面跟自己談。對了，蘇南第一次到海川來，自己是在西嶺賓館這裏請的客，如果劉康早就覬覦海川機場項目，那他早就會留意可能的對手，就應該猜到蘇南千里迢迢從北京趕到海川，一定也是為了海川機場項目來的。

自己的一舉一動原來早就在劉康的監控之下了，他讓吳雯承包下西嶺賓館，用慈善捐款高調在海川登場，這一切的佈局，原來歸根結底都是為了爭取海川機場這個項目啊，這傢伙用心不可謂不深啊。

不過，徐正猜想劉康不可能知道自己跟...

第一章 強強聯合
第二章 騙子把戲
第三章 表面功夫
第四章 別有企圖
第五章 馬失前蹄
第六章 交易條件
第七章 天價合同
第八章 重作馮婦
第九章 叢林法則
第十章 官官相護

第一章 強強聯合
第二章 騙子把戲
第三章 表面功夫
第四章 別有企圖
第五章 馬失前蹄
第六章 交易條件
第七章 天價合同
第八章 重作馮婦
第九章 叢林法則
第十章 官官相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