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商鬥法之（19）：最後攤牌

事件的罪魁禍首常志在醫院，他一隻手被銬在了病床上，現場還有兩名員警在看著他。

他醒過來的當下，還不明白為什麼會這個樣子，他被群眾圍毆時，正是喝得大醉的狀態，因而記不得自己為什麼被打，當然就更不知道為什麼會被銬在醫院的病床上了。

當時他還想耍一下縣長的威風，大聲的質問在場的兩名員警，叫道：「你們不認識我是誰嗎？我是雲山縣的縣長常志，你們吃了豹子膽了，竟然敢銬我？你們趕緊把我放下來，不然的話，我讓你們的局長砸了你們的飯碗。」

兩名員警用憐憫的眼神看著這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倒楣鬼，其中一名警察說：「常志，你別叫了，你也不想想你都做過什麼事情，你現在已經不是縣長，是個罪犯了。」

常志掙扎著想把手從手銬裡掙脫出來，喊叫道：「胡說，我犯了什麼罪了？我記得我好好地跟朋友在喝酒，怎麼醒來竟然變成這個樣子了？」

警察冷冷地說：「你別費勁了，再掙扎下去，受罪的是你。你也真是夠冷血的，逼死了人，竟然什麼都不記得？」

常志被驚呆了，「我逼死了人？」

記憶開始慢慢回到常志的腦海裏，他記起來他跟朋友在酒店裏喝酒，朋友們接二連三的向他敬酒，他來者不拒，便有些喝多了。他被朋友送到雲山縣賓館休息，酒精刺激下的他，精神十分亢奮，躺在那裏怎麼也睡不著，就想起新來的女幹部小周。

小周二十多歲的樣子，瓜子臉白裏透紅，正是一朵讓人饞涎欲滴的花，讓常志一想到就心癢癢的，恨不得一口將她吞到肚子裏去。現在他的這種欲望更強烈了，恨不得馬上就把小周壓到身下去，於是給自己的秘書打了電話，說讓小周來他的房間，他有一份文件需要小周處理。

秘書心領神會，他不是第一次壩常志做這種事，他知道常志酒後喜歡找女幹部去他房間，更知道常志在房間裏和女幹部們究竟辦的是什麼事。就通知小周，說縣長有事情找她，讓她馬上去雲山賓館找常縣長。

小周剛來不久，還沒聽說過常志的這些風流韻事，不疑有他，還以為縣長這麼晚找她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讓她辦呢，就高興的答應了。

當小周看到喝得醉醺醺的常志，看到常志眼中那種色瞇瞇的表情，本能讓她意識到事情並不是她想的那樣單純，這個平常看上去道貌岸然的領導，此刻可能是要對她做什麼不軌的舉動。

她站在門口，問道：「常縣長，您找我有事？」

常志態度和藹地說：「小周啊，我這裏有份文件，你趕緊幫我處理一下，你過來，我拿給你。」說著，當真從提包裏拿出一份文件。

小周看常志拿出文件，心想看來她是誤會領導了，領導是真有公務交給她辦，並沒有其他企圖，她心中還為自己誤會常志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這位沒有多少閱歷，也沒有多少心計的女孩子，就往房間裏邁出了致命的一步。

她走到常志身邊，說：「什麼文件啊？」

常志看小周已經在他伸手可及的範圍之內了，就不再掩飾，扔掉了文件，一把將小周攬進懷裏，一張臭嘴就去小周的臉上亂拱，淫笑著說：「小寶貝，我想你好久了。」一邊還伸手去小周身上亂摸。

小周一開始被常志的舉動嚇呆了，任憑常志抱住她亂親她，等常志在她身上亂摸時，一下子摸醒了她，她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了常志，叫道：「你幹什麼，常縣長？」

起初常志見她沒有抵抗，還以為小周會順從他，推開他只是因為女孩家的害羞，就笑笑說：「我幹什麼你心裏清楚得很吧，過來吧，讓我好好的疼你。」說著，就撲向小周。

小周又羞又怒，她沒想到道貌岸然的縣長竟然變了嘴臉，叫道：「你不要過來啊，你再過來，我可要喊救命了。」

常志笑了起來，說：「你喊啊，這是在八樓，在這個房間裏，喊了也沒有人敢來救你的，更何況，這房間隔音效果很好，你就是喊破喉嚨也沒人能聽到的。」

小周看看無法制止常志，就想往外逃，往門邊跑去，沒想到常志早就料到了她會有這一招，一個箭步攔住了她的去路。小周看此路不通，便轉身跑進洗手間，把門給反鎖上。

如果常志沒有喝酒，也許就不會去逼迫小周，他畢竟是一縣之長，降服女人的手段有的是，他沒有必要用強力逼迫一個女人上床，平時只要他稍微暗示一下，多少女幹部就老老實實的爬上了他的床，甚至有女人主動投懷送抱的。

可是今天酒精讓常志血脈賁張，更讓常志失去了自制能力，使得事情因而徹底失控。

常志一看小周反鎖了洗手間的門，連猶豫都沒猶豫就去撞門，想要把門撞開，將小周拉出來。

洗手間的門並不堅固，雖然小周在裏面用力頂著，還是架不住常志這個大漢用力的撞擊，終於抵抗不住，門被撞開。

常志倚在門口，得意地說：「跑啊，這下子看你往哪裡跑？」

眼看前面是條絕路，根本就逃不出去，她絕望的跳上了洗手間的窗臺，指著常志說：「你別過來啊，再過來我就跳下去了。」

常志淫笑著，小周已經是他砧板上的肉了，他怎麼肯放過，更是一步步往裏緊逼，一邊笑說著：「小周啊，你是不是傻了，這是八樓啊，你跳下去還能活嗎？你不怕就跳吧。」

他話說完，人就已經衝到了窗臺前，伸手就去抓小周的身體。

小周本來是嚇嚇常志的，並沒有真的想跳樓自殺的意思，沒想到常志根本沒被嚇住，反而衝到了她的面前。這下子被嚇壞了的是小周，原本抓著窗戶的手一鬆，就掉了下去。

常志傻住了，他沒想到小周真的跳樓了，趕忙探頭去看下面的小周。只見在賓館門前燈光下的小周，身體抽搐著，一灘鮮血從她身下滲了出來，不一會兒就不動了。

常志的酒立時被嚇醒了不少，這下可怎麼辦？他渾身沒有了氣力，一下坐在了洗手間的地上，腦子裏想著要怎麼趕緊想辦法把這件事情掩蓋下來，卻是一團亂麻，根本就想不出頭緒來。

常志更沒有想到的是，小周在洗手間時，已經打電話向她的父母求救，小周的父母已經帶著人到了賓館，他們一看到已經沒有了氣息的女兒，頓時像瘋了一樣，衝到常志的房間，一腳把門給踹開。

小周的母親衝過去撲打常志，叫道：「還我女兒來，還我女兒來。」

常志一把推開了周母，叫道：「你這個瘋婆子打我幹什麼，打我有用嗎？你女兒死了就死了吧，我有的是錢，大不了我多賠你們幾十萬啦。」

小周的父親看常志搞出人命來還這麼囂張，越發火冒三丈，就對跟來的人說：「給我往死裏打，打死了我給他償命。」

這群人頓時一擁而上，對常志拳打腳踢起來。

常志閉上了眼睛，他大半輩子的努力到此算是付諸東流了，他不但失去了縣長這個位置，更要在監獄裏度過餘生。

他知道自己已經完蛋了，這時候說什麼也不能救他，索性就選擇了沉默。

他認真回想一遍事情的經過，當時現場除了小周就是他，並沒有別的人在場，知道實情的就他們兩個，而小周已經死了，那時在房間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變成死無對證，自己只要保持沉默，沒有人證，任何人都無法定他的罪的。

想到這裏，常志自以為得計，越發閉緊了嘴巴，他倒要看看誰能拿他怎麼樣？常志就這麼閉著眼睛，不去看任何人，不言不語的待了一天。

第二天，常志的身體狀況穩定了，海川市公安局就把他轉移到海川市人民醫院，讓常志在海川市人民醫院治療，另一方面也方便公安局刑警隊對常志逼死女幹部一事展開偵查。

偵查一開始就踢到了鐵板，常志在醫院裏面除了吃飯和接受治療之外，一概是閉著眼睛閉緊嘴巴，刑警隊的員警問什麼他都不回答，連句不知道都不說，一副負隅頑抗的樣子。

警方傻眼了，這件案子現在鬧得很轟動，網上還有許多鄉民在盯著海川警方會對常志採取什麼措施呢。現在常志這個樣子，絲毫不交代案情，他們就無法對常志定什麼罪。

更糟的是，現場除了常志，就只有摔死的那個女幹部了，沒有別的證人，沒有任何人知道房間內發生了什麼事，警方也找不到其他的證據，警方的偵查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案子停在那裏，激怒了廣大的鄉民，正義得不到聲張，於是鄉民們再度分紛紛在網上發帖，這次的矛頭轉向了海川市政府，質疑案子遲遲沒有結論，是因為海川市政府想要官官相護，包庇殺人凶手常志。

作為事件特別調查小組組長的穆廣受到了來自各方的壓力，成為眾矢之的。

他急忙把海川市公安局局長找了來，質問他為什麼這麼久案子沒有進展。局長說是因為常志不肯招認犯罪事實。

穆廣火了，說：「他不招認，你就一點辦法沒有了嗎？你這個公安局長是怎麼幹的？」

局長也知道這個案子上下都在關注，如果不解決，他也沒辦法交代，可是常志現在在醫院，他也沒辦法採取其他的措施，只能苦笑著說：

「常志的傷還沒好，我們沒辦法將他收監，因此也無法嚴刑逼供什麼的。他不開口，我們暫時也沒辦法，要不等他傷好了再說？」

穆廣越發惱火：「等他傷好了再說？你能等，我能等，省裏能等嗎？還是那些鄉民們能等？這個案子郭奎書記都在重點看著呢，再等下去，我看你這個公安局長不要幹了。」

局長苦惱地說：「那怎麼辦啊？我們總不能在醫院裏就對常志逼供吧？」

穆廣瞪了局長一眼，說：「我叫你想辦法，不是讓你對他刑訊逼供，你們這些人怎麼了，不刑訊逼供就不能查案子了是嗎？」

局長說：「這個案子很特殊，除了常志，沒有其他當事人了，不用特殊手段，我們還真是沒招了。」

穆廣罵說：「你的腦袋是幹什麼的？就不能往別的地方想一想？」

局長反問說：「穆副市長，您說往哪一方面想？」

穆廣說：「你就沒想一想，常志敢這麼囂張的叫女幹部去他房間，肯定不是第一次了，對吧？」

局長想了想說：「嗯，常志幹這種事應該是老手了，肯定不是第一次。」

穆廣指示說：「你從這方面去想一想，是不是就有辦法了？」

局長說：「這個我們想過了，可是常志不開口，我們還是無從下手啊。」

穆廣不滿地瞅了局長一眼，說：「你只想到常志身上，當然沒辦法了，你就沒想想別的人嗎？通常作為一個領導，誰最清楚他的私事啊？」

局長想想說：「應該是秘書吧。」

穆廣說：「對啊，常志既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那秘書是不是應該知道他的領導的一些問題啊？你把他的秘書找來，是不是就有了突破口了？」

局長被點醒了，立刻說：「對，對，我馬上讓人把他的秘書叫來。」

局長就回去把常志的秘書傳喚到局裏。秘書這些天在家裏一直在擔心著這件事情呢，那晚是他通知小周去常志房間的，果然東窗事發了。

局長這一次親自出面詢問秘書，這個案子他必須給外面的人一個交代，不然的話，他不只會被罵無能，還可能丟掉腦袋上的烏紗帽，因此不得不重視。

秘書被帶進詢問室之後，心中怕極了，一坐下來就說：「不關我的事啊，是常縣長讓我通知小周的。」

局長一看秘書這個樣子，就知道事情有門了，他一拍桌子，說：「你這時候還叫他常縣長，看來你們還真是關係不錯啊。」

秘書越發慌了，說：「不是，我們不是關係不錯，是我叫他常縣長習慣了。」

局長問：「他叫你叫那個小周，你就去叫啊？」

秘書苦笑說：「我也知道不對，可是他是我的領導，我不叫不行啊。」

局長追問道：「看這個樣子，這種事情你做過不止一次了？」

秘書低下了頭，說：「是不止一次，常縣長喜歡喝完酒叫女幹部去他房間談事情，每次他都是讓我幫他通知女幹部的。不過，我也就是負責通知而已，可沒做過其他的。」

局長又一拍桌子，說：「這還不夠啊，你還想做什麼？你這就是典型的幫兇。」

秘書差點哭出來，說：「警察同志，我沒有啊，他是領導，我不敢不替他通知啊。」

局長又問：「那你知不知道常志這種行為是不應該的？」

秘書再次低下了頭，說：「我知道了。」

局長說：「你知道了還不向有關部門反映？你這就是助紂為虐，知道嗎？」

秘書還想替自己辯護，說：「我知道我做錯了，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局長打斷了秘書的話，說：「做錯了就是錯了，我現在給你一個自救的機會，就看你是不是老老實實的交代了。」

秘書連連點頭，說：「我一定老實向組織上交代的。」

局長說：「你跟常志時間也不短，他既然把叫女幹部去他房間這種事都交代你去做，肯定做什麼事情都不瞞你，現在，你把你知道常志幹過的不法行為一五一十給我交代出來。我告訴你，講的好，你就沒事，我們就放你回去；講的不好，你今天也別想走了。」

秘書點點頭，說：「我一定照實說。」

秘書就開始陳述他所知道的常志的那些不法行為，前後共提到了三十多個女幹部，局長聽了在心裏暗罵，常志這傢伙把雲山縣政府當成他的三宮六院了，三十多個女幹部？！幾乎是有點姿色的都被他睡過了。

這傳出去又將是一大醜聞，局長相信，雲山縣這下子很多女幹部的家裏都將雞飛狗跳了，一場家庭紛爭在所難免。

不過這對局長來說是不夠的，睡女人頂多是私生活不檢點，個人作風問題，對常志頂多是紀律處分，局長要的是能逼迫常志開口的犯罪行為，只有掌握了常志犯罪行為的證據，才能擊破常志的心防，讓常志親口承認那晚在房間是怎麼逼小周跳樓的。

局長便瞪了秘書一眼，說：「你說的這些我們都掌握了，你說點有份量的。我不相信常志除了睡女人就不幹別的？」

秘書看了看局長說：「警察同志，你要問哪方面的事？提醒我一下好嗎？」

局長說：「好，我提醒你一下，死者的父母跟我們反映，常志當著他們的面說他有的是錢，大不了他賠點錢，你跟我說說，他這個底氣是從哪裡來的？為什麼他會說他有的是錢？」

秘書說：「你說的是這個啊，常志跟我們縣裏的一些企業家走得很近，私下裏他們之間都有交易，不過具體他們的交易是怎麼樣的，常志都不讓我知道，所以我只知道錢應該是老闆們送給他的，但我無法說出詳情來。」

局長未免有些失望，如果能坐實常志有受賄行為，就可以以此為突破口，逼迫常志交代自己的罪行，偏偏秘書說他並不清楚內情，等於在秘書這兒又是白費勁了。

局長有些不甘心，看著秘書說：「不可能的，你跟了常志這麼長時間，怎麼會一次都沒看到過呢？」

秘書想了想，說：「要說看到的話，有一次我看到江立塞給常志一張卡，常志當時沒推辭就收了下來，卡裏有多少錢我並不清楚。」

局長心中一喜，有線索了，說：「這個江立是誰啊？」

秘書說：「是我們雲山縣最大的房地產商，他跟常志往來很密切，他那次是想讓常志幫他拿塊地。」

局長說：「那時間你還記得嗎？」

秘書說：「時間我倒記得。」

局長就記下了秘書說的時間，他已經有辦法對付常志了。

局長安排傳喚了江立，一來就說：「江立，你知道你犯了什麼罪嗎？」

常志一被抓，江立心就懸了起來，他跟常志之間有很多見不得人的交易，他十分害怕常志把他給咬出來。現在局長一開口就問他知道犯了什麼罪，他就曉得完了，一定是常志把他給咬出來了。

江立膽怯的看了看局長，說：「我不知道啊，我怎麼了？」

局長看江立一副膽怯的樣子，就知道這是個軟骨頭，肯定一嚇唬就會全盤招供了，他笑了笑說：「江立啊，我想你知道你做過什麼，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交代吧，不要等著我一一給你點出來，到那時候，你可就罪加一等了。」

江立偷眼看了看局長，強笑著說：「我沒做過什麼啊！」

局長笑了起來，說：「江立啊，你不要心存僥倖了，常志現在是什麼樣子，你又不是不清楚，你認為他不會把你們之間的那些不法行為說出來嗎？」

江立仍咬死不招，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跟常志並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

局長冷笑了一聲，說：「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我提醒你一下吧，某年某月某日，你跟常志在一起喝酒，商量拿地的事情，散席時，你塞了一張銀行卡給常志，怎麼樣？要不要我再把你們其他的交易也一一點出來啊？」

江立頓時面如土色，連聲說：「不用，不用，我招供，我招供。這些都是常志逼我做的，他勒索我向他行賄。」

江立就說出了整個行賄的過程以及每次行賄的金額。受賄者不但有常志，還有常志的老婆。

江立講完，局長終於鬆了口氣，他終於有足夠的證據可以將常志繩之以法了。局長就把獲得的突破彙報給穆廣，穆廣又向金達和張琳作了彙報，最後全案由海川市檢察院加入偵辦，和海川市公安局聯合辦案。

海川市檢察院和公安局搜查了常志的家，從常志家搜出了現金達五百多萬，還有不少貴重的物品，價值高達百萬。顯然這與常志夫婦的收入不符。

檢察院便將常志的妻子也一併收押，常志的妻子立刻承認了常志大量受賄的犯罪事實。至此，海川市警方和檢察院已經有足夠的證據可以將常志送進監獄了。

此時醫院裏的常志還被蒙在鼓裏呢，這些天海川警方也沒去打攪他，讓他安心地在養病，他見海川市警方沒再找他，感到十分的高興，還以為他不開口的策略見效了，海川警方拿他沒辦法了。

再次出現在常志病床前的，已經不僅僅是海川市刑警隊的員警了，還有海川市檢察院的檢察官，他們來詢問的也不僅僅是常志逼死女幹部的事，而是拿出一樣樣證實受賄的犯罪證據。

當一樣樣的證據擺到了常志面前，尤其是檢察官讀了一部分他妻子招供的筆錄，常志的心房徹底崩潰，對自己的收賄行為坦承不諱，更如實地交代了那天在房裡他是如何逼迫小周，以致她不小心墜樓身亡的情形。

然而，常志以為這樣就行了，可是他錯了，警方和檢察院並不相信他已經全盤供出罪行，認為常志說的都是他們早就掌握的東西，高度懷疑常志還有沒交代的案子。

審訊人員繼續追問常志：「你再想想，還有沒有其他的沒說的？」

這個時候的常志早已沒有絲毫頑抗的意識，他只想趕緊結束審訊，當審訊人員追問時，他開始回想起過去他犯的每一件案子，連雞毛蒜皮的事都說了出來。

審訊人員卻還不肯甘休，他們態度平和地說：「不止這些吧，你再想想，還有沒有別的沒說的？」

常志心裏發毛了，他實在想不起別的什麼啦，叫說：「真的沒有了，我能記起來的事都說了。」

審訊人員並不著急，耐著性子問：「你再好好想一想，也許還能想起點什麼來？」

就在常志幾近崩潰的時候，腦海裏突然閃出一件事來，趕忙說道：

「對了，我想起來了，我還曾經偷偷寫過舉報信，誣告過海川市駐京辦的傅華主任。」

審訊人員沒想到真的又挖出一件新的犯罪事件而眼睛發亮，這讓他們很有成就感，便說：「快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常志說：「事情是這樣的，當時我和雲山縣的工作人員去北京為我們的大櫻桃節做招商推廣活動，期間就住在海川駐京辦的海川大廈。當時雲山縣一家紡織廠的廠長女兒因為她父親的事去海川大廈找我，我那時因為喝了點酒，對廠長的女兒就有了些不禮貌的行為，廠長的女兒跑出了房間，我追出去時剛好碰到傅華……」

常志又說了他迫於傅華告訴他方蘇家裏人握有行賄的錄音，不得不退還方蘇家向他行賄的錢，將方蘇父親的工廠發還了。事情結束後，他因為不滿拿不到當事人的錄音，就向市領導發了傅華的舉報信。

沒想到竟會意外查到一個案外案來，局長趕緊去向穆廣彙報調查情形。

穆廣一聽常志誣告傅華的事，眼睛立時一下子亮了起來，他說：「你把這段再說一遍，他是怎麼誣告傅華的？」

事件的罪魁禍首常志在醫院，他一隻手被銬在了病床上，現場還有兩名員警在看著他。

他醒過來的當下，還不明白為什麼會這個樣子，他被群眾圍毆時，正是喝得大醉的狀態，因而記不得自己為什麼被打，當然就更不知道為什麼會被銬在醫院的病床上了。

當時他還想耍一下縣長的威風，大聲的質問在場的兩名員警，叫道：「你們不認識我是誰嗎？我是雲山縣的縣長常志，你們吃了豹子膽了，竟然敢銬我？你們趕緊把我放下來，不然的話，我讓你們的局長砸了你們的飯碗。」

兩名員警用憐憫的眼神看著這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倒楣鬼，其中一名警察說：...

第一章 白手套
第二章 無妄之災
第三章 盡釋前嫌
第四章 見獵心喜
第五章 尋人啟事
第六章 來者不善
第七章 凶多吉少
第八章 貪官污吏
第九章 飛黃騰達
第十章 調虎離山

第一章 白手套
第二章 無妄之災
第三章 盡釋前嫌
第四章 見獵心喜
第五章 尋人啟事
第六章 來者不善
第七章 凶多吉少
第八章 貪官污吏
第九章 飛黃騰達
第十章 調虎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