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劍影山莊
雪落無聲,馬蹄踏在積雪之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顯得格外寂靜。
馬車中隱隱有訓斥之聲傳出,又淹沒在嘎吱的車輪聲中。
「小師弟,我讓你路上好好修煉,這才堅持了多久,你居然又睡過去了!以你的天賦,早就應該突破蛻凡了,可你花了整整三年的時間,還在洗髓境,這樣下去,再好的天賦也要荒廢掉了!」
「哎呦!師兄,說好的,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別打我啊,那不是馬車晃得厲害,容易讓人打瞌睡嘛!」
「君子?什麼君子遇到你這混賬傢伙也君子不起來!小師弟,我警告你,三月之內,你要是再突破不到蛻凡境界,我打斷你的腿!」
「哎呀!馬車怎麼停了?師兄,劍影山莊到了呢!咱們快下車吧,我都要餓死了!」馬車緩緩停下,吳池掀開車簾,忙不迭的縱身躍下馬車,轉移話題道:「師兄,這就是劍影山莊嗎?看起來很氣派啊,不知比咱們那小山門強上多少。」
雪中的山莊顯得莊重肅穆,只是如今這山莊上下卻都裹著白紗,就連門口的燈籠也都換上了白色的。
「小師弟,來之前師父是怎麼跟你說的?劍影山莊一直對咱們多有照顧,如今劍影山莊有難,咱們鐵劍門雖然能力有限,卻也要盡一份心力。」皺了皺眉,劉鈺忍不住告誡道。
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吳池沒好氣的說道:「得了吧,師兄!那劍影山莊莊主是何等人物?堂堂道台強者啊,他都死了,咱們能幫上什麼忙?無非弔唁一下,打個醬油而已。要我說,咱們就是來混吃混喝的,真要出了事,趕緊腳底抹油才是。」
「你這混賬小子,明明天賦極好,卻總是這副憊懶性子,如此不求上進,什麼時候才能練好劍法?」看到吳池這副死不悔改的樣子,劉鈺實在有些頭痛,師父為人嚴謹,也不知到了晚年怎麼就收了這個一個混賬小子做關門弟子。
「別開玩笑了,師兄,咱們鐵劍門是什麼門派,你也清楚。從來就沒有人突破過天人境,難不成,你還打算讓我劍挑天山,傲視崑崙不成?小弟我可沒什麼野心,老老實實混日子,幫著師兄你把鐵劍門傳承下去也就是了。」
「好了,不要胡說八道了!你給我小心著點,若是丟了咱們鐵劍門的人,回去我就罰你抄書百遍。」伸手敲了敲吳池的腦袋,劉鈺有些無奈的叮囑道。
大步上前,劉鈺恭敬的遞上拜帖,輕聲說道:「鐵劍門弟子劉鈺攜師弟吳池,前來拜祭周莊主。」
「劉師兄請,靈堂就設在內院,我帶你們過去。」頭上裹著白巾,守在山莊門口的弟子看了一眼拜帖,躬身還禮,帶著兩人向內走去。
「周莊主不幸罹難,如今不知貴莊由誰做主?」
「莊主有一獨女,如今正是小姐主持一切。只是小姐尚且年幼,各項事務都還由幾位叔伯幫襯著。」
劉鈺微微點頭,對於劍影山莊的事情,他多多少少也是有些瞭解的。
周元庭只有一女,名為周伯言,如今也才不過二八年華。這個年紀無論是心智還是實力,都還不足以撐起偌大一個劍影山莊,更多的只是一個名份上的主人而已。
周元庭一世英雄,但是劍影山莊之內,其他人的實力卻都差得太遠。如今周元庭一死,劍影山莊立刻就陷入了風雨飄搖之中。
最重要的是,周元庭生前手中有神劍承影,如今他不在了,憑其他人只怕是保不住這承影劍的。
踏入靈堂,吳池的目光瞬間就被最前方的那個女孩吸引了,忍不住碰了一下劉鈺,輕聲說道:「怪不得人說,要想俏,一身孝!這周家小妞,可當真漂亮啊!」
順著吳池的目光看去,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女,穿著一身白色孝服,跪在靈堂中間,哭得梨花帶雨。那份清麗的氣質似乎已經融入到了骨子之中,讓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便落到她的身上。
「胡鬧!」狠狠的瞪了吳池一眼,劉鈺並不理會這個胡鬧的師弟,依禮上前鞠躬上香。
「周小姐,請節哀。」
「多謝劉少俠、吳少俠!」周伯言的眼睛哭得通紅,欠身還禮,聲音有些沙啞,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說話之間,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幾個青年踏入靈堂之中。
「嘖嘖,挺熱鬧的啊!周元庭人都死了,沒想到還有這麼多人惦記著,只不知,這些人惦記的是神劍承影,還是他本人?」
刺耳的譏諷聲驟然在靈堂之內響起,一瞬間,所有人都不禁為之色變。
麻煩來了!
儘管早就有了猜測,但是當對方真正出現的時候,劉鈺心中還是不禁微微一沉。
神劍承影,傳說不但本身威力滔天,而且其中還蘊藏著一套厲害之極的劍法。周元庭活著的時候,沒人敢動心思,但是如今他死了,這承影劍自然就變成了無主之物,引來無數眼紅之人。
事實上,鐵劍門讓他們前來,除了幫忙之外,不也存在一絲獲得承影劍的僥倖心理嗎?
只是任誰都沒有想到,麻煩來得如此之快。
周元庭屍骨未寒,故人才剛剛趕來弔唁,找麻煩的人就已經先到了,而且是如此沒有半點遮掩,赤裸裸的鬧事。
「什麼人?我劍影山莊請的是各位故交好友,若有人想要搗亂,便是戰至最後一人,劍影山莊上下也絕不退縮!」守在周伯言身邊的一個中年人一步踏出,冷冷瞧著說話之人,沉聲說道。
「搗亂談不上!我敬周元庭一世英雄,給他上一炷香也沒什麼,可神劍承影落到你們這些人手中,實在有些暴殄天物,不如還是交出來吧!」說話之間,青年並不遮掩,再次踏出幾步,從容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傲然說道。
「神劍承影本就是我劍影山莊之物,還輪不到旁人窺伺。」中年人迎著對方的目光再次踏出一步,沉聲威脅道。
「那也得你保得住才行,可別到了最後,為此還賠上劍影山莊上下數百口的性命。」
「無論閣下是什麼身分,劍影山莊不歡迎你!還請離開!」單手按劍,中年人冷聲呵斥道。
「不歡迎?就因為我說了幾句實話?嘿!不過,想趕我走,你恐怕還沒這個資格!」
說話之間,青年隨手甩出了一枚劍符,無聲的懸浮在身前,透出一抹可怕的劍意。最重要的是,這劍符之上緩緩浮現出四個青色的大字──劍出天山!
一瞬間,在場所有人都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
道起崑崙,劍出天山!
崑崙與天山的強勢,從這簡單的一句話之中,便可見端倪。
如今來人竟然是天山弟子,這樣的身分,縱然周元庭活著,也要慎重對待,更何況,如今周元庭已死,憑其他人,還真沒資格驅趕天山弟子。
「道起崑崙,劍出天山!嘖嘖,好大的威風!只不過,這威風擺到這裡,欺負一門老幼,我瞧也沒什麼榮耀的!」翻了翻白眼,吳池低著頭,輕聲譏諷道。
「噤聲!」劉鈺一把拽住吳池,頭上不禁冒出了一層冷汗。那可是天山弟子,怎麼也輪不到自己這種小門小派的弟子來譏諷。
吳池的聲音雖然小,但卻依然還是落入了眾人的耳朵之中。
好在吳池刻意低著頭,如今靈堂之中人也不少,除了特別熟悉的人,一時間倒也沒人發現到底是誰說的話。
青年眉頭一挑,如劍的目光緩緩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圈,這才緩緩說道:「是哪一位高人,既然對我天山不滿,不妨站出來說個明白。」
這話就說得有些重了,對天山不滿?開什麼玩笑,這話傳出去,立刻就能引來殺身之禍。
「這位公子,不知如何稱呼?」眼看局勢越發的嚴峻,周伯言越眾而出。
目光落到周伯言的身上,青年眼睛不禁一亮,「好說,在下天山弟子羅坤。妳就是周元庭的獨女?」
微微一福,周伯言輕聲應道:「周伯言見過羅公子。」
也不等對方回答,周伯言自顧自的繼續說了下去,「久聞天山之名,乃是天下正道翹首。公子是天山高徒,能夠來拜祭家父,我劍影山莊上下自然感激涕零。只是,如今家父屍骨未寒,公子就來逼問神劍承影的下落,莫非這就是天山弟子的氣度?」
這一番話說得不亢不卑,卻又字字暗指天山弟子以勢欺人,柔中帶剛。
天山自有天山的氣度,有些事情可以做,但話卻絕對不能說。
微微一怔,羅坤微微拱手道:「逼問談不上,只是如今周元庭不在,只怕你劍影山莊保不住神劍承影,我開口提醒,也是一番好意,小姐可不要曲解了我的意思。」
「多謝公子好意!既然如此,還請公子為家父上一炷香吧,劍影山莊上下必定銘記天山盛情!」
「好厲害的小妞!」瞥了一眼羅坤,吳池輕聲讚道:「這麼連打帶削的,姓羅的嘴被堵住,氣勢也已經被打落了七七八八。如今這一炷香一上,至少在周莊主下葬之前,怕是沒法再有什麼動作了。」
「啪!」
吳池腦袋上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
劉鈺沒好氣的呵斥道:「什麼小妞,那是周家小姐,是劍影山莊如今的主人,容不得你輕慢。」
「哎呀,我也就是跟師兄你說嘛!不過,相比之下,這天山弟子的吃相實在太難看了!堂堂天山,我看也不過如此!」
這話說到最後,聲音已經非常低了,即便是吳池身邊的劉鈺,也只是勉強能夠聽清。
歎息一聲,劉鈺搖頭道:「天山畢竟是天山,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只怕劍影山莊是無論如何都保不住神劍承影了。」
似乎想到了什麼,劉鈺盯住吳池警告道:「小師弟,你給我消停點,絕對不許生事!天山弟子畢竟是天山弟子,不是我們能夠招惹得起的,你明白嗎?」
所有人都被安排在劍影山莊住了下來,這是基本的禮儀。
只是,在吳池看來,如今到劍影山莊之中來的人,十成中倒有八成是衝著神劍承影來的。
當然,這些都與吳池沒什麼關係。對他來說,到這裡混吃混喝才是此行的目的,至於說神劍承影最終會落到誰手裡,那與他有什麼關係呢?
「喂,那邊的小子,你過來。」
吳池哪都沒去,就抱著酒壺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本來是想躲麻煩的,卻不想,麻煩還是落到了他的頭上。
他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幾人穿著的都是尋常的黑色長衫,看不出來歷來,但一身結實的肌肉以及言語之間透出的凶煞之氣,無疑證明這幾人都是心狠手辣的狠人。
但是論起實力,在吳池眼中,也不過就是外強中乾的蠢貨而已。
「在下鐵劍門吳池,不知幾位有何見教?」想了想,吳池還是走了過去,拱了拱手說道。
「鐵劍門?聽說鐵劍門與劍影山莊關係不錯!」為首之人滿意的點了點頭,「就你了,小子!把這劍影山莊的地圖給咱們畫出來,畫得好,自然少不了你好處!」
「幾位怕是搞錯了,在下今日也是第一次到劍影山莊來。」笑嘻嘻的搖了搖頭,吳池隨口說道:「幾位也是為了神劍承影來的吧?不過,幾位找我可是找錯人了,我就是來混吃混喝的,其他事情可不關心。」
「混吃混喝?真沒出息!」翻了翻白眼,為首那人從懷中掏出幾塊碎銀子遞到吳池面前,「咱們初來乍到,不方便在山莊裡亂走,你既然是鐵劍門的弟子,幫兄弟們去各處轉轉如何?」
原本吳池是想拒絕的,只是話到嘴邊,眼睛落到碎銀子上,心中轉了轉,暗想道:「這幾個蠢貨,是把小爺我當傻子耍嗎?憑你們這些蠢貨,還想染指神劍?不過,話說回來,這到手的銀子不賺白不賺,左右也是閒著,去轉轉也好。」
「幾位大哥,不是小弟我不願意幫忙,實在是現在到處都盯得緊,若是這麼冒冒失失的亂闖,被我師兄知道了,怕是要被責罵的。」嘴上雖然在拒絕,但是吳池的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過那幾塊碎銀子。
注意到吳池的眼神,幾人頓時心中一喜,為首那人更是上前用力拍了拍吳池的肩膀,說道:「小兄弟,咱們雖然是第一次見,但是大哥我一見你就覺得投緣。男子漢大丈夫,就該頂天立地,你這麼怕師兄怎麼行?再說,只要小心一點,也未必會被人發現。放心,你願意幫大哥忙,大哥自然也不會虧待你,等你回來,大哥請你喝酒如何?」
說話之間,他手中又抓出了幾塊碎銀子,加上之前的,約莫有十兩左右,一起遞給吳池。
吳池眼睛一亮,老實不客氣的將銀子收到袖子中,這才拍著胸口保證道:「大哥放心,小弟我一向義氣為先,一定把這事給辦得漂漂亮亮的,大哥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哈哈,老弟辦事,大哥我肯定放心!記得,主要是瞧清楚,藏劍閣在什麼地方!」按住吳池的肩膀,那人再次囑咐道。
「大哥放心,我曉得怎麼做。」擺了擺手,吳池轉過身的同時,嘴角不禁浮起一絲冷笑,暗罵道:「藏劍閣?真當小爺我是傻子嗎?這種時候往藏劍閣闖,不被人當盜劍賊抓起來才有鬼呢!」
「對了,那小妞這幾日怕是累壞了,不如藉著這個機會去瞧瞧去?」
想到周伯言那清秀的面孔,吳池心中不由一熱,轉身向山莊後院走去。
別的不說,至少有一點,那幾人是沒猜錯的。鐵劍門與劍影山莊關係極好,只要不是如藏劍閣這種敏感的地方,其他位置倒是百無禁忌,不會有人阻攔。
「小姐,這幾日來的人越來越多,只是多數都是衝著神劍承影而來的,咱們不可不防啊!」
偌大一個劍影山莊當然不會都是傻子,連吳池都看出來的事情,自然瞞不過他們。
「旁人倒也罷了,咱們小心些總能應付,但是天山弟子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前日我用言語把他擠兌住,礙於天山的名譽,他不好出手,可等到父親下葬,只怕是躲不過的。」
輕輕一歎,周伯言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繼續說道:「父親不在了,這神劍承影,我們怕是很難守住啊!」
「小姐放心。老爺與崑崙派長春真人是好友,我已經派人送信去崑崙了。只要咱們撐到長春真人趕到,一切危機自會化解。」
「也只能這樣了!」點了點頭,周伯言繼續說道:「只可惜我天賦有限,怎麼也無法領悟承影劍法,否則,若能令神劍認主,藉助神劍之力,也能多幾分把握。」
「小姐無須妄自菲薄,承影劍法本就需要從神劍之中領悟,老爺當初得到之後,也用了數年的時間才真正修成。只要假以時日,小姐妳必定能夠繼承神劍的。」
歎息了一聲,周伯言搖頭道:「我再試試吧,若是能夠練會三分,或許就有希望能讓神劍認主了。」
從亭中石桌上拿起劍,輕輕一躍,周伯言便落入了院子之中,劍隨身走,翩若驚鴻。
……
「咦!這小妞是在舞劍嗎?」就在周伯言開始練劍的同時,吳池也走了過來,只是卻沒有驚動任何人。他用手托著下巴,半蹲在幾棵松樹之後,探出腦袋嘀咕道。
雖然與劍影山莊關係不錯,但這樣看人家練劍終究是有些犯忌諱的。吳池原本想離開,可偏偏又覺得周伯言這劍舞得如此好看,一時間有些捨不得走。
「這小妞劍舞得漂亮,可是這劍法實在有些似是而非,應該不是什麼精妙劍法,看看應該不打緊吧?」心中如此安慰了自己幾句,吳池便理直氣壯的蹲在這裡觀賞劍舞了。
拋開劍法本身不說,周伯言舞劍本身無疑是極為好看的,綽約的身姿在起縱之間更顯婀娜,長髮隨風而動,伴隨著劍舞,讓整個人平添了幾分英氣。
美人舞劍本身就是最賞心悅目的事情,更何況,還不用花銀子。
「好!」吳池看得津津有味,一時間甚至忘了自己的處境,忍不住拍手叫好。
「什麼人?」
一個好字出口,吳池瞬間就反應了過來,簡直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可惜,還沒等他溜走,周伯言頓時便驚覺,縱身之間,已經落到了吳池面前,手中劍鋒更是冷然指向了吳池要害。
樂極生悲,再沒什麼比這個更倒霉的事情了。
「啊哈哈,那個天氣不錯!我是路過的,路過!」仰天打了個哈哈,吳池腳下抹油,頓時準備開溜。
「站住!你是鐵劍門弟子?為什麼偷看我練劍?」之前見過吳池,略微思索了一下,周伯言就認出了吳池,只是心中卻並沒有放鬆,反而更多了幾分惱意。
如今這種時候,竟然有人偷窺她練承影劍法,這可絕對不是什麼小事。
莫非,連鐵劍門也想染指神劍承影,才以這種方式來偷學劍法?
逃走不成,吳池越發有些尷尬,乾笑了一下,「那個,周小姐,我真的是路過的,碰巧看到小姐練劍,實在覺得好看,就忍不住多瞧了幾眼,可絕對沒有偷看小姐練劍的心思。」
「路過?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俏臉微寒,周伯言眼中透出一抹惱意,「枉我如此相信你們,你卻如此可恨!現在你就隨我去見你師兄,我倒要看看,此事他如何給我交代!」
聽到要去找自己師兄,吳池心中頓時有些慌了。來之前,師兄就三令五申,不許自己惹事,若是被師兄知道,自己跑來偷看周家小姐練劍,那還不得被罰抄書到死啊?
「哎呀,周小姐,有話好說啊!我真的沒有偷看妳練劍的意思!而且,妳剛剛練的也不是什麼精妙的劍法啊,沒必要鬧到盡人皆知吧?」
「不是什麼精妙劍法?」心中一陣冷笑,周伯言對吳池的厭惡更深了幾分。連承影劍法都不算什麼精妙劍法的話,那還有什麼是精妙劍法?這不是睜著眼說瞎話嗎?
「對啊!那劍法很尋常啊,我也會,根本沒必要偷看啊!」吳池可不知道周伯言心中想什麼,信口胡扯道。
「你也會?」眼中寒意更濃,周伯言冷笑道:「你確定,這劍法你也會?」
「呃!」
雖然明顯感覺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但是事到臨頭,吳池也沒法改口了,只好硬著頭皮答道:「沒錯,這劍法也算不上什麼稀罕劍法。我雖然見識不足,但是卻也恰好練過一點,會個七七八八吧。」
「哼!吳公子,既然如此,不如你把這不怎麼稀罕的劍法使給我看一下如何?若你真能使出來,便算是我冤枉了你,此事就此作罷。」心中一陣冷笑,周伯言不屑的開口說道。
「此話當真?」聞言,吳池眼睛頓時一亮。
裝?你再裝!
心中不屑,周伯言只差沒有啐到吳池臉上了。這承影劍法幾乎是不傳之秘,即便是整個劍影山莊,如今會的也僅僅只有她一人。而且,她實際上也學得似是而非,根本沒有在人前施展過,怎麼可能有其他人會?
「自然!不過,若是你使不出來,又當如何?」
吳池毫不退縮的迎上周伯言的目光,斬釘截鐵的回答道:「小姐放心,若是我使不出來,那便是花言巧語欺騙小姐,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皺一皺眉頭都不算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