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蘭山風雲錄 四 澄清湖畔的鐘聲Ⅰ

我為什麼要寫作
自序
117初見牛頭班
118三十度的坡
119晨霧
120寒流來了
121月考後的夢
122霸氣不足
123心悸的喜宴
124闖空門
125寒流中搬家
126飛舞的沙包
127太平間走三回
128撿骨
129偷竊
130簽約
131勒令轉學
132蒙古大夫
133荒腔走板的畢業典禮
134解脫
135淡定
136最後的跆拳道
137搬入新家
138轉戶口
139兒童劇本
140畢業典禮
141暑假的喜事
142又見被拆散的班級
143重回訓導處
144姪兒結婚
145換季
146驗屍
147工友老曹
148送行
149這一段路
150澄清湖畔的鐘聲

作者序

　　二○一三年三月十二日是我們夫妻結婚四十周年，吵吵鬧鬧、風風雨雨四十年。想讓這一天過得有意義，夫妻開車回「都蘭山」下的老家，重溫年少的時光。

　　出發時已是早上九點多，大兒子來電話：「去台東？這麼晚還沒有出門？」

　　他的意思是出門的時間太遲，可能到達台東太晚，我們是抱著遊山玩水的心態回家鄉的。無論如何，中午時刻開車上南迴公路，路上的車子不少，我們一直趕路，邊走邊看東部的好山好水，來到大武山的南迴公路車子真多，又上坡，車子開得慢。沿海岸線，經過豐里、豐源、進入中華路，鐵路造景，來到台東教師會館，先付住宿二晚的錢，然後開上「東成公路」，才二、三點。

　　沿東成公路海線經過富岡、加路蘭、來到郡界，「都蘭山」的入口。打二擋上山，路上無車，爬坡力道要大，來到釋迦園停留，讓車子休息。看了這裡的山水，小時候的回憶一一湧上心頭。

　　再次加油，二擋上坡，到了一家民宿，入園就要三百元，很貴，經過上次沒有通過的犬吠地區，那些凶惡的狗叫得厲害，我加油向上開，妻子很擔心，怕危險，一直罵，一直喊，在家鄉的山路叫囂，我不理她，還是沿山路開。開了三十分鐘，我們來到「都蘭山」的觀覽亭，在停車場停車，發現這裡停了數部車子，才知道有許多愛登山的人，來登都蘭山。

　　登上都蘭山的觀覽亭，看著山下的山與海，風景之美，讓我心曠神怡，想像不到的美，優雅的環境，不能盡筆墨。在欣賞美麗的風景時，有一些登山客下山來，他們是從台中來的客人，早上開始登山，走了一圈「都蘭山」，已是下午四點多。大家在觀覽亭談天。在言談中，有一位國中的女老師，四十年次的，他們早上八點就來登山，我們的來到，是他們下山的時候，可惜不能談很久，他們這一團有十多人，大家談得來，有相見恨晚之感。同是愛山的人，就難忘這山的好處。

　　他們走後，我們站在「觀覽亭」看山景，妻子居然問我：「我與她比，誰比較年輕？」
　　「妳是指那一位國中的女老師嗎？」我問
　　「是啊！我們只差一歲，你看那一位比較年輕？」她又問。
　　相差一歲，可能相差幾個月大，看不出來，我只好說：「我看那位女退休的老師比較瘦，瘦瘦乾乾的，好老！」
　　她滿足的笑了笑，看樣子年老了，有一點肉比較年輕。

　　看這四周圍的美景，有一位本地的年輕人，看起來很面熟，但就想不起來，小時候的同鄉，是「詹文龍」的兒子，詹文龍是與父親同輩的。他說他是「都蘭國小」畢業的，是我的校友，只是他念小學時，我已高中畢業，所以對他沒有一點印象。我們談往事，好親切。他告訴我，他要在這裡栽水蜜桃，並且帶我去看他已培養出來的熱帶的水蜜桃，可見這個地方適合種熱帶的水果。聽他說，旁邊就有二、三甲的森林地，他承租這些地，但是荒廢已久，現在已成森林，他要雇工人砍，光是砍下來的木材就可賣二萬元，祝他成功。我告訴他，明年我會再來看「都蘭山」，來看他的水蜜桃。

　　他走了後，我們要爬都蘭山頂，因為這個登山路很大、很寬，環繞都蘭山，有一些登山客告訴我，黃昏上山太晚了，要早上上山，才能走完這個登山大道。黃昏了，蟬開始鳴叫，夜幕低垂，可是妻子想再向上爬，我們向上爬了數百公尺，山路不好走，加上她又穿高跟鞋，走路不方便，走不動，眼看天色已暗，我們就下山。山上暗得很快，比平地還要快，不到五點，天色已昏暗，只好放棄，下山。

　　沿著東成公路往台東開，來到杉原海濱，海浪很凶，沒有人潛水。站在五府千歲廟前，妻子去方便，我進入廟裡走一趟，看這廟的神像，好懷念家鄉的人情味。我曾經走過這裡的沙灘，在這裡讀書準備考大學，往事只能回味。拜了拜五府千歲，走出廟，看著海潮，是漲潮的時候，海風很強。路過加路蘭，昔日友人「雪花」的家淹沒在樹叢中，看不見友人。大家都老了。站在加路蘭的觀景台，遠遠的看「富岡」漁港的防波堤，風景美麗。拍了一些照片，讓我懷念小時候在這裡玩的伙伴，那些人到那裡去了？

　　來到富岡港，有許多人在買鮮魚，我們很喜歡魚，但是沒有地方煮，就沒有買，在這裡走了一陣子，剛好有一些從綠島歸來的遊客，一些歸航的旅人，風塵僕僕的走下船，讓我想去綠島玩的念頭。但是時間已晚，不能成行。

　　回到台東鎮已入夜，拿行李進入教師會館，安排好房間後，我們向會館借了二部腳踏車，騎入市中心區。來到正氣路口一家小吃攤，叫了二碗三鮮燴飯，一盤菜，旗魚湯三百四十元，好貴。老闆看我們是外來客，敲我們的竹槓。我只吃了一碗飯，就吃不下去。半夜十一點，肚子餓了，睡不著，但看妻子睡熟了，不敢打擾她，就去附近的麥當勞吃了一個漢堡，一杯可樂。

　　第二天，三月十三日的大清早，起床後，穿上布鞋，看一看睡夢中的妻子，問她要不要去鯉魚山走一走，她不要，我只好自己山上。

　　清晨的鯉魚山，到處是菜販，居民很多，有的買菜，有的跳元極舞、韻律操、交際舞，很熱鬧，走了一圈，才知道早晨的鯉魚山是居民的天堂。匆匆的走入體育館，「自由杯」桌球比賽在這裡舉行，有些國小的選手來打球，做賽前練習，撕殺聲讓人感到競爭的劇烈是可預期的。

　　吃過早飯，往花東縱谷跑，沿路都是剛剛種下的禾苗，青綠一片，空氣新鮮，身心開闊。中午，來到富里一家米廠，我們在這裡吃中飯，進入大賣場買米。外面停了好幾部遊覽車，大賣場裡有很多客人，生意不錯。往北走，我們來到二十三度半的北回歸線，拍了一些照片，就轉頭，來到「新舞鶴」茶場，走了一圈，庭院非常的美麗。離開後，我們來到「舞鶴」農場地區，喝公主的咖啡，看公主。買了紅茶，刷了一千元。看了美麗的公主，她說高中一畢業就嫁給老公，從台北來的公主已老，芳齡已達四十歲。夫妻兩人爭吵，妻子說她只有三十多歲，沿路看廣告相片，是十八歲拍的，想一想，歲月是最無情的殺手，公主已老。

　　來到池上，在「大坡池」欣賞湖面的風光時，又碰見在「都蘭山」相逢的一群登山的朋友，我們真有緣，他們一行十餘人也來「大坡池」，人間何處不相逢？妻子又指著那一位女老師問我：

　　「我們兩人相差才幾個月，你看我們那一個比較老？」
　　「當然是妳比較年輕！」我說。
　　她高興的笑了，笑得合不了嘴。

　　第三天，從會館醒來，我去體育館看「自由杯」國小組的比賽，全省的小學校都有派人來參加，開幕典禮時，台東市長、教育處長、議員致詞，那位教育處長居然講錯了話，他說：

　　「人類有三大死亡的原因：癌症、憂鬱症，還有一個，我忘了。」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讓在台下的選手、觀眾大笑一場，很丟臉。演講就要事先準備，這可讓我當借鏡。

　　離開會館，我們去「史前博物館」。到達的時候，已是十一點多，走了幾個展覽室，來到販賣部，一群人在吃飯。我們點了二份套餐，花了四百四十元，很貴。

　　飯後，走了幾間展覽室，我發現一間視廳教室在講「史太林」的屍體處理，活生生的人體標本，讓我大開眼界。在史前博物館看見許多史前的文化，讓我感受台灣先民開拓台灣的艱辛。

　　走出史前館，沿著舊路，經過知本、太麻里、大武。在尚武一家7-11吃黑輪，這一個小地方有廁所、寬廣的停車場，來這裡休息的人很多。休息一會兒，沿南迴公路爬山，來到林邊，開上三高。走八八快速道，去「萬丹」，五點多來到舅母的家，談清明節三月三十一日掃墓的事，給了三千元請她買三牲拜祖先。這時已五點多，我們去屏東市的觀光夜市吃晚飯，就完成了三天的「都蘭山」的旅遊，也讓我品嚐夫妻相處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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