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在我的臨死前的最後一刻,當我吐出了最後一口氣時,那時候在我的腦子裡頭會想些什麼呢......
此時,在這裡我感到挺遺憾的,在我臨走之前,猛地一回頭,我發現我的人生居然沒有給世人留下點什麼值得回憶的東西。
我既沒有在中國的歷史上留下個名字下來,也沒有在世界的歷史上留下個事跡,更沒有給全人類的進步跟發展留下些深具啓迪性跟指導性的思想理論——當人們有一天提起我來的時候,肯定的只會說上一聲:那是那個誰啊——在人們的嘴巴裡頭有很多個誰這你知道的,我就是那個很多個誰中間的一個誰——窮其一生的努力好像也沒有做出點什麼事情出來——好像我從來沒有名字似的,其實我根本就不是那個誰。其實我是有名字的。
我恨只恨自己居然死在未逢時,死的不是時候。我想我應該在我人生最光輝的時候,年輕腦子也不糊塗,還能夠做點事情,還可以受到旁人的贊揚,並且眾人們都眾志成城的認為我今後成長起來肯定會成為一個偉大人物,我今後的成就將會如同日月之光照亮環宇——更沒有在毛澤東一手發動的各類政治運動中擔任那被批鬥的人生演員——沒受過那罪,那難的——也許人們現在提起我來無一不會嘖嘖嘆息,當年逝去的真是個無以論述的天才,要是他現在還活著的話……
我總覺得中國人對於死人好像比起對活人要寬容,至少期望值比起現在還活著的人們要大,因為那是種徹底刻骨銘心的死亡崇拜。
現在我後悔啊!
在過去我真應該將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所思所想寫成本書,立個著……
此時此刻我真想坐在我家中的那張書桌上,我要寫上兩本書來徹底而完全的概括我的這一生。
讓人們看到原來一個理想青年,有改造這個社會意願的有志青年,是如何在現實與理想的雙重壓迫下走向他們認為的不可理喻的墮落人生的。
我決定將概括我人生前半生際遇的書命名為《沒有情婦的日子》,這本書將能夠很好的概括我的前半生,年輕窮困時候沒有幾個情婦一起玩樂在旁伺候著時——那種內心的苦悶與無奈,對於情婦的渴望卻通常會在周遭人等道德的高標準下受到的無情壓制與內心上的很受傷害,那樣的經歷讓我終生難忘。
我認為當人們看完了我這本《沒有情婦的日子》這樣一本書之後,便會驚覺得發現,當一個人無法讓自己的理想勇敢地拿去付諸實施並努力去實現的時候,他所處的世界實在是非人間,真的是赤裸裸的人間地獄啊!
面對著每天都張牙舞爪,打著各種旗號想要剝奪我的自由與公民權利——並且希圖扼殺我的這種理想跟願望的中國情感道德舊秩序,有時,我真是覺得我是我們這個國家唯一實至名歸的反抗者,我總是在那裡孤身一人在與這個國家的舊秩序,舊道德,舊觀念在那裡孤軍奮戰,並與其進行著不屈不撓的搏鬥。
舊秩序的反抗者,你覺得我說我這樣的說法有點過了……算了,我的前半生就這麼概括吧。讓我們說說我的下半生吧。
不出你之所料,我的下半生經歷將被命名為《擁有情婦的日子》。我將要在這本書裡頭仔細而認真地回憶與一位位情婦們的生活經歷,我們是如何相識相知相愛的,這些人生的點點滴滴,這些所有的過程的——我將用我的心來回憶過去,盡量不要遺漏所有的細節,裡頭將深動呈現這麼些年來我這麼一隻偷腥的貓是如何從秘密包養情婦,到半公開,再到光明正大地想跟這個世界談談——在這一過程中的情感以及靈魂的轉變。
在裡頭,你會看到一個曾經懦弱膽小不敢承擔心中願望的男人是如何在愛情的鼓勵下轉化為一位敢於勇敢承擔責任,面對真愛勇於堅持理想這樣的一個心理轉化過程。
它還應該有個副標題,是的,還應該有個副標題,‘我的愛情,人生,沈思篇’。我將在裡頭跟所有的讀者們一起探討,擁有了多個情婦之後,一個男人的內心世界……
可是現在這一切都晚了。
想知道我現在的感受嗎?
現在我後悔啊。
我覺得自己真的真的好冤啊!內心的痛苦堪比中國現今被關在監獄裡頭最痛苦,最無法實現自己理想的思想犯,政治犯,良心犯們還要來得沈痛一百倍,一千倍!不,一萬倍都不止啊!
因為我今天純粹就是出來玩女人的,我不是來玩命的啊!
這麼雞巴大點的事情,居然把我的一條命給賠掉了。我為我的人生感到億萬分的不值。
以上內容節錄自《李鵬總理與他的中國夢》◎戴建丰 著.白象文化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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