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斷在黑暗中尋找光,
在殘酷的現實裡,尋找奇蹟,
小說家,《幻之港》作者 何敬堯
小說家 陳又津
創作歌手 陳惠婷
創作歌手 許哲珮
時尚藝人/暢銷作家 路嘉怡
創作歌手 鄭宜農
編劇 董成瑜
――推薦
所有祕密都該分享出去,所有奇蹟都要接受質疑。
女孩認為自己是魚,她住在「奇蹟博物館」裡。在這個地方,身體有殘疾的人是能賺大錢的展覽品,而她則是這場怪胎秀中最耀眼的主角:美人魚。不過她是個假貨――魚尾是假的,身上的鱗片是畫的,她長了蹼的藍色雙手,是因為浸在防水的墨汁裡。
男孩認為命運是可以改變的。當母親因宗教引起的暴動被人殺死,他與父親決定離開家鄉烏克蘭,逃往紐約。只是,隨著時間過去,父親仍停留在過去的悲傷裡。他決定離開父親,改了美國名字。將過去完全拋下,再也沒有回頭。
那樁慘絕人寰的火災發生時,女孩在哈德遜河游泳,意外撈起一名溺水女子;男孩接受了一個老者的委託,必須找到他在工廠工作、生死未卜的女兒。兩人因這場意外結識、相戀,挖掘出這場災難背後不為人知的真相。但真相都有代價,為此,他們必須賠上的是自由、愛情、還是生命?
不要相信你的眼睛。
因為傲慢,因為愚昧,因為恐懼,人會看不清真相。
重要事件
真實的歷史――紐約三角成衣工廠大火
(Triangle Shirtwaist Factory fire)
一九一一年三月,紐約三角成衣工廠發生大火。由於位於九樓的工廠出入口被鎖,工廠女工無處逃生。為求一線生機(或迅速解脫),她們從高樓躍下,墜地身亡。當時的消防雲梯高度不足,救生網也不夠牢靠,底下圍觀群眾束手無策,只能聽著一具一具身體撞擊街道的聲音響起,然後再無動靜。
在九一一恐怖攻擊之前,這場火災可說是紐約死傷最慘重的事件。工廠主人在當時因證據不足被判無罪,然而,此事成為勞工革命的一個重要的里程碑。意外之後,許多爭取勞工和女性權益的運動、法案相繼產生。
作者簡介:
艾莉絲.霍夫曼(Alice Hoffman)
1952年生於紐約,在長島長大,畢業於愛爾道菲大學,並於史丹佛大學取得文學碩士學位。出版過多本深獲好評的暢銷小說,作品曾被翻譯成二十多國語言,在一百多個國家出版,包括已被改編成電影的《啟示之夜》(Illumination Night)、以及由妮可.基嫚及珊卓.布拉克所主演的《超異能快感》(Practical Magic)。
作者現與家人定居在美國波士頓市郊。
http://alicehoffman.com/
譯者簡介:
楊佳蓉
台灣大學外國語文學系畢業。現為自由譯者,背負文字橫越語言的洪流,在翻譯之海中載浮載沉。譯有《早安,陌生人》、《下一頁,愛情》(三采)、《壁花姊妹秘密通信》系列(繆思)、《女人心事》(馬可孛羅)等書。
各界推薦
媒體推薦:
艾莉絲•霍夫曼的文字一如神乎其技的水彩大師,描繪出一個如夢似幻的世界……一點點愛情,一點點懸疑,一點點歷史,而每一個段落都如此美麗。
――紐約時報暢銷作家,茱蒂•皮考特
常有人說自己「深陷」在故事之中――那麼閱讀這本書就可說是在浪起浪伏的水中盡情地游泳……快跳進來吧!
――《女巫前傳》(Wicked)作者,格萊葛利•馬奎爾
如果你想讀一個魔幻且迷人的愛情故事,還要擁有豐富的歷史元素及彷彿身歷其境的真實感,請翻開《奇蹟博物館》!
――《今日美國》
元素豐富,敘述一群與眾不同又引人憐憫的人;他們生活在一個奇異的時代,被過往的人生所困……想像力十足。
――《紐約時報》
這個時候的曼哈頓還沒有完全被水泥覆蓋,人們還相信有想像出來的生物。艾莉絲•霍夫曼實在應該為她最擅長的魔幻寫實風格申請專利。
――《紐約每日新聞》
畫面感強烈,大量描述歷史細節;刻劃入裡,鮮明強烈的抒情文風讀來淋漓暢快,真是一次令人滿足的閱讀體驗。
――《西雅圖時報》
……每一個字都極為精準,每一句話都經過縝密思考。《奇蹟博物館》名副其實,是一本傾盡全力之作。它書寫了一個地方、一個時代,探索了紐約市極為黑暗的一段歷史。
――《沙凡納晨間新聞報》
媒體推薦:艾莉絲•霍夫曼的文字一如神乎其技的水彩大師,描繪出一個如夢似幻的世界……一點點愛情,一點點懸疑,一點點歷史,而每一個段落都如此美麗。
――紐約時報暢銷作家,茱蒂•皮考特
常有人說自己「深陷」在故事之中――那麼閱讀這本書就可說是在浪起浪伏的水中盡情地游泳……快跳進來吧!
――《女巫前傳》(Wicked)作者,格萊葛利•馬奎爾
如果你想讀一個魔幻且迷人的愛情故事,還要擁有豐富的歷史元素及彷彿身歷其境的真實感,請翻開《奇蹟博物館》!
――《今日美國》
元素豐富,敘述一群與眾不同又引人憐憫的人;他們生活在一...
章節試閱
【以為自己是魚的女孩】
各位可能會認為在這世上找不到任何新鮮事,沒有什麼生物是無人見過的;在奇異且令人驚訝的變動中,沒有什麼怪物不是自然生成、獨一無二。但是,我可以篤定地告訴各位:這類事物確實存在。水中有龐大如象的野獸,還長了數百隻腳;著火的石塊從天而降,飛過明亮的天幕,砸到地面;有些男人面貌奇特,得遮頭掩面才能安然過街;有些女人五官嚇人,住在沒有鏡子的房間裡。小時候,儘管我就住在父親在康尼島經營的展覽場《奇蹟博物館》上頭,他卻總是讓我遠離那些異類。我們的屋子分隔成兩區,一半是我們的居所,另一半用來放置展覽品。這樣一來,父親就不用離開他在這世上最喜愛的事物。原本的屋子在一八六二年建成。那年,康尼島到布魯克林這條鐵路開啟了通往我們城市的第一條馬車道。父親做了些擴建,蓋出一間寬廣的大廳,展示他旗下活生生的世界奇觀。那些人不是懂得表演特技,就是生來具備古怪的特徵,讓其他人願意花錢來欣賞。
我父親是個科學家,也是魔法師。然而,他宣稱唯有從文學中才能發現人類最真實的本質。當我年紀尚幼,他讓我讀惠特曼的詩,還有莎士比亞的劇本。在那些名作裡,我獲得了啟發,了解上帝所創造的一切都是奇蹟,獨一無二,絕無僅有。玫瑰雖象徵世上最美麗的事物,可是它絕對比不上父親博物館裡的展覽品。每一件展覽品都以最具美感的方式浸泡在大型玻璃容器中的甲醛裡。父親推出的展覽品舉世無雙――四肢健全卻沒有眼睛的胎兒標本、胎死腹中的猴子雙胞胎手牽著手、長著大嘴巴的雪白小鱷魚。我常坐在樓梯上,伸長脖子,想透過黑暗瞥見那些奇景。我相信那些非凡的生物全都被上帝之手觸碰過,每個個體都是人類眼中的奇觀,都是獻給造物者的聖歌。
如果我得要穿過博物館前往父親的木造小書齋,也許能求他念念書給我聽,他會遮住我的眼睛,不讓我被一排排架上的展覽品嚇到。這些展覽品引來成群顧客上門,特別是在夏季。來自曼哈頓的人潮湧入海灘跟大型遊樂園,有人搭馬車來,有人坐渡輪來,有人坐了一整天汽船,還有人坐路面電車。不過,父親用來遮住我眼睛的是薄薄的棉布,只要瞪大眼睛就能看透。我眼前能見到父親多年來收藏的珍寶――八根手指頭的手掌、長了角的人類顱骨、被稱作琵鷺的鮮紅色長腳鳥兒標本、表面布滿亮晶晶花紋的石塊。這些石頭會在黑暗中閃黃光,彷彿有許多星星被困在裡頭。這些奇異的物品令我驚嘆不已。還有,傳說中的古老生物乳齒象的顎骨、在瑞士山間找到的巨人鞋子。儘管這些展覽品讓我因為恐懼而感到皮膚刺痛,我卻在它們之間獲得了歸屬感。然而,我明白,在博物館裡度過的人生非比尋常。有時我會夢見那些罐子碎裂,地上滿是混濁的綠色液體,裡頭混了水、鹽和甲醛。從那些夢魘中醒來時,我的睡袍衣襬總是溼答答,我不禁納悶夢醒的世界與夢中的世界究竟相隔多遠。
父親說我年紀太小,十歲以下的小孩不准進博物館。但隨著我年紀漸長,我會在清晨從房間窗戶往下偷看。表演者踏著夏日晨光而來,雖然天氣溫暖,許多人還是披著斗篷,確保來此途中不會被人盯著看,甚至遭到毆打。父親稱他們為「奇蹟」。然而,對於這個世界而言,他們是「怪胎」。他們遮住面容,才不會有石頭飛來,不會遭警方約談,不會害小孩子嚇得哭出來。在紐約街頭,他們是惹人嫌惡的東西,因為沒有法律保護,他們往往會遭到虐待。唯獨在我們家的門廊前,在梨樹的陰影之下,他們可以稍稍安心一些。
滿十歲時,父親叫我去見他。我的生日在三月,當時我根本不知道那個月會發生什麼事。我羞怯地靠近他,他告訴我現在已經到了適當的時機,因為所有祕密都該分享出去,所有奇蹟都要接受質疑。他將帶我踏入博物館這件事塑造成一種隆重的典禮。我們先走出門外,來到博物館前的小徑。這樣才能跟客人一樣,從大門入場。父親穿著帶了燕尾的黑色大衣,非常正式,還戴上他從法國帶來的高禮帽。他擁有一雙能洞察一切的銳利藍眼,滿頭白髮,講話時帶著腔調。他在博物館入口外設置了幾個球形電燈,蛾被亮光引來,在燈罩四周飛舞。我很想曲起手掌撈起一隻飛蛾,但我壓抑這個衝動。我穿著黑色連身裙,戴上母親留給我的一串珍珠。我好珍惜這條項鍊,可是父親要我摘下來,而且說我也該脫下手套――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不喜歡看到自己的手。
父親拉開遮住奇蹟博物館入口厚重的紫紅色緞布簾幕。他說,今晚只有我一個客人。他鞠躬、揚手,示意我踏入門內。這是我第一次進來這裡。雖然過去我偶爾會偷看,還能瞄到幾排展覽品,不過從沒有搶到好位置,大部分的東西在我眼中還是有些模糊,我總是分不清綠毒蛇跟毒樹蛙。但在今晚,那些玻璃罐閃閃發亮,空氣中飄著樟腦的甜香。我期盼這天已經好久了,可是現在我卻緊張得快要昏倒,幾乎什麼也沒看見。我的視線掃過這片讓人頭昏眼花的景象,瞥見父親要給我的生日驚喜正繫著藍色絲帶,還圍了一圈紙星星。那是一個高大的水槽,就放在展場內最好的位置。水底放了世界各地收集來的貝殼,產地遍及印度洋到中國海。不用父親暗示,我已經知道水槽裡將要展示什麼,因為上頭鑲了一塊他找專業工匠製作的栗木牌子,搭配貼上金箔的手寫字體。
美人魚
標題下只刻了三個字。我的名字,柯萊莉。
我不需要任何指示,我很清楚,我這輩子的一切練習都是為了這一刻。父親不用開口,我已經脫下鞋子。
我很清楚游泳的方式。
【拋下過去的男孩】
我還記得我的另一段人生。在那段人生中,我很愛我的父親,也知道自己會有怎樣的未來。我從前的名字是以西結,跟我們信仰中偉大的先知同名,意思是「上帝必是堅固」。從某些角度來看,或許這個名字很適合我。然而,力量可以獲得,也能被奪走。我走在履行義務之路上,信念在我眼前鋪成一條筆直的線,但我沒有問過任何人,甚至也沒有找人討論過我的計畫,就這麼順理成章地改變了自己的人生,背離我可能會成為的那個人――我背離了父親眼中我應當要成為的模樣。曾有幾次,我做出某種恍若白日夢的抉擇,就像是一夕之間變成另一個人,成為我根本不認識也無法理解的苛刻之輩,在一夜間被魔法改變。有人認為邪靈能在泥巴與稻草裡灌注生命,將扭曲的靈魂吹進沒有生命的東西裡頭,創造出活物,那些惡魔就生活在我們之中,帶領我們走向誘惑與毀滅。可是,水與火造就的究竟是什麼呢?本性與責任相互背離的人,又算是什麼呢?相斥的兩種元素是會毀滅彼此,還是結合在一起、點燃了靈魂的深處?這輩子,我一直在思考自己究竟是由什麼東西組成。在我胸中的究竟是稻草還是跳動的心臟?我會不會因為自己的作為遭到烈火焚身?
父親帶我從烏克蘭來到這個國度。在烏克蘭,我們的同胞只因為信仰不同就遭到殘殺。鮮血染紅雪地,整片鄉間成了大屠殺的舞臺。我們的語言意味毀滅,是吞噬一切的風暴。騎馬的戰士殺來,呼吸、性命與希望――什麼都沒留下。母親就是死在那個遙遠的地方,當騎馬的野人來燒毀我們的村子,家裡只有她一人。小木屋全被燒成灰燼,找不到可以下葬的遺體,也無人哀悼。父親跟我沒有接受這些失去,也沒再提起母親的名字。一路上,我們相依為命,誰都不信。我不記得船隻或大海,回憶中只有那些不得不喝、帶著鐵鏽味的苦澀飲用水,還有我們從烏克蘭帶來的麵包。那最後一點過去人生的滋味碎在我們掌中。不過我記得俄羅斯的森林。終其一生,我一直把它記在心上。
我們都知道,能有工作是天大的好運。海斯特街跟埃塞斯街交角的西華公園裡有一群群短期工,等待著獲得工作機會;經過公園時,我們總會搖頭批評他們像是市場裡的豬隻。但在某一天,我跟在父付親和他朋友身邊,老闆毫無預警地跑進工廠,直接解僱了每一個人,我的人生就在這一刻天翻地覆。若是由不同信仰的角度來看,我可以說是失去了靈魂――又或者找到了靈魂。身為製衣工人,其實我們沒有任何權益,但至少能賺得餬口的酬勞――直到老闆改變主意的這一天。他們帶來更新的工人,更便宜的屬下。那些人剛從俄羅斯和義大利抵達此處,鎖進了工廠,確保他們沒空吃喝,甚至休息片刻,每天會工作十八小時,只賺少少幾毛錢,還毫無怨言。新人要求的待遇比我們更低,急著賺錢的猶太人甚至願意在星期六來上班,可是那我們東正教猶太人的神聖日子,絕對不准工作。看來這裡已經不需要我們了。老闆聽不進任何抗議――門邊站了一群凶神惡煞,誰敢抱怨?要打倒那些有話要說的人,他們絕對不會有半點猶豫。那天下午,一些遭到裁員的工人回家痛哭,有些人出去找工作,父親卻跑去了河邊。即使父親要我趕快回柳樹街,我還是硬跟在他背後。碼頭擠滿身穿黑大衣的男子,有些人顯然跟我們有同樣的宗教信仰,是父親的朋友。但站在他們面前是一群衣衫襤褸的碼頭混混,手上戴著手指虎,準備要大打一場。我只是一個勁兒地想著要跟上父親,結果被他發現我在後頭,大聲叫我一定得回家。我躲到幾個木桶後頭,希望他以為我乖乖聽話。那件事就在此時發生――父親突然一躍而起,有如笨拙又詭異的鳥兒那樣躍入空中,跳下碼頭。直到現在,我依舊能聽見他的身軀撞上水面的那聲拍打。
附近的碼頭工人正在卸船上的貨物和巨大鋼梁,每一根都要十多個人來扛。他們聽見水聲,全都跑了過來。父親浮在水面,沉沉的大衣在他身旁張開,宛如一朵黑蓮花。我畏懼著這將是最後的道別,我將會變得孤苦伶仃,於是衝回碼頭,渾身是汗,驚慌失措,雙腳往欄杆上一踏,準備要跳下去救他――我不會游泳,不過這並不是我沒有跳下去的原因。當我們在森林裡徘徊時,我常感到他想自我了斷。他會凝視著那停滿黑色鳥兒的樹枝,而我會抓住他的手臂,跟他說旁邊幾碼就有路可以走,接著,我們會繼續往前,我還真的找到了那條路。
我們一起走了這麼遠,我很訝異現在他竟想把我丟在這個充滿悲傷的人世間。但他難道不是一直在找辦法跟母親團聚嗎?他對她的愛難道不是凌駕於對我的關切之上嗎?現在籠子開了、鳥飛出來。在那個瞬間,我對父親的責任都消失了。於是我決定拯救自己。我不欠父親什麼,我對這世上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虧欠。
碼頭工人把父親從河裡撈起,拿毛毯裹住他,但我卻轉身離去。那天夜裡,父親回到家,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模樣,我也一樣。
但並不是什麼都沒發生。
【以為自己是魚的女孩】
各位可能會認為在這世上找不到任何新鮮事,沒有什麼生物是無人見過的;在奇異且令人驚訝的變動中,沒有什麼怪物不是自然生成、獨一無二。但是,我可以篤定地告訴各位:這類事物確實存在。水中有龐大如象的野獸,還長了數百隻腳;著火的石塊從天而降,飛過明亮的天幕,砸到地面;有些男人面貌奇特,得遮頭掩面才能安然過街;有些女人五官嚇人,住在沒有鏡子的房間裡。小時候,儘管我就住在父親在康尼島經營的展覽場《奇蹟博物館》上頭,他卻總是讓我遠離那些異類。我們的屋子分隔成兩區,一半是我們的居所,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