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法國、歐洲有史以來暢銷書紀錄
連續130週法國暢銷榜前10名
穿裙子的桑貝、法國文壇的「救世主作家」——
「千千萬萬的法國讀者像等待救世主一樣,迫不及待地等著閱讀她的新作。」
「艾蜜莉的異想世界」奧黛莉杜朵:
「我非常喜歡戈華達。從她的小說,我看到生活中的那一縷陽光,而不是生活的黑暗與殘酷。」
——2007年改編電影「巴黎夜未眠」,即由奧黛莉杜朵、吉翁卡列主演
☆
這個家是經過選擇的,他們一起奮鬥而來,
它對他們毫無所求,只求他們一起幸福地生活。
即使不幸福也罷,只要在一起就好。光這一點已經出人意料了。
她,卡蜜兒,26歲。貧血、體重過輕,因為厭食。她很會畫畫,但很久沒有勇氣拿起畫筆。一雙手抓著抹布和水桶,當辦公大樓的清潔工。獨自住在冬天氣溫會掉到零下的小閣樓裡。每次媽媽打電話來約她吃飯,她就覺得胃裡有一顆一顆的碎石子……
他,法蘭克,34歲。脾氣暴躁的廚師,喜歡騎重機、跟所有釣得到的女孩上床。他超時工作,除了還重機的貸款,還要付83歲的外婆寶麗特的安養院費用。而他的室友兼房東,38歲的菲利伯,落魄貴族的後裔、暫代家族看管這間大公寓,講話結巴、有社交障礙,只能在博物館裡面賣明信片……
如果生命是一張拼圖,他們都丟失了各自很重要的一塊:被母親精神虐待的女兒、代女兒撫養孫子還被憎恨的母親、父親眼中不成材的獨子、被母親拋棄只能和外婆相依為命的男孩。起先,他們都覺得,自己的人生就只能這樣了:被狠狠地傷害、再也無法復原,只要低調地活著,最低限度地活下去,也就不辜負誰了。
但沒有人可以孤獨地活下去,拒絕所有人。
卡蜜兒不忍心看鄰居菲利伯那畏畏縮縮的可憐樣,邀請了他到小閣樓吃晚餐;菲利伯則擔心卡蜜兒凍死在閣樓上,強行把發燒的女孩帶回公寓照顧;面惡心善的法蘭克表面上處處在刺激他膽小的室友,內心裡卻希望用這種方式、帶他走出社交恐懼症;等菲利伯救了卡蜜兒回家,他又決心一定要養胖這不可思議的女孩才行。而被法蘭克拎著到處跑的卡蜜兒,在見到老寶麗特失魂落魄的模樣時,忍不住和菲利伯商量,把老太太接進公寓照顧、幫法蘭克一個忙。
於是,四個被原生家庭放棄的人,終於找到了他們自己的家人,他們甘心去愛、去忍受、彼此扶持的家人……在一起就好不是不得已,是因為連「在一起就好」的夥伴都沒有的話,我們就無法奢望更美好的人生到來。
作者簡介:
安娜•戈華達(Anna Gavalda)
1970年生於巴黎,1994年任職於法國教育部,1999年以其第一本短篇小說集《我知道有人在什麼地方等我》登上法國暢銷排行榜,並獲得讀者與專業人士共同票選的Grand Prix RTL-Lire獎(此獎乃首度頒給短篇小說作者),當時書評讚譽她為「穿著裙子的桑貝」。之後所出版的每一本書至今仍在排行榜上,堪稱法國文壇傳奇。2004年出版長篇小說《在一起就好》,再度掀起風潮,跨越了壁壘分明的閱讀分齡界線,締造書市銷售記錄。戈華達被譽為說故事的天才,為當代法國最知名的暢銷作家,現與兩個孩子居住在巴黎南部郊區。
譯者簡介:
施瑞瑄
輔仁大學法文系畢業,法國里昂第二藝術大學碩士。
章節試閱
卡蜜兒本來今晚受邀到皮耶和瑪蒂德家吃晚餐。她打過電話去取消約會,幸好接電話的是答錄機,讓她鬆了一口氣。
此刻,那個輕盈的卡蜜兒‧佛戈漸漸走遠了。幸虧有她背上包包的重量,才能讓她在地面行走,不至於被風吹走。她要如何才能解釋,其實在她體內堆著好多小碎石和石塊呀。要是她願意……或是她還有力氣,她剛剛應該就要告訴那位健檢醫師。或許,要是有時間的話,她會不會講呢?當然,她不能相信時間了,時間總是消失在不知不覺中,太多的星期和月份稍縱即逝,她都來不及參與。剛剛她的獨白,那個荒謬的自言自語,是企圖讓人相信她與其他人一樣健壯勇敢,然而,這只是個謊言。
她曾經使用過哪一個字眼?「活的」,是嗎?真是可笑至極:卡蜜兒‧佛戈不是活的。
卡蜜兒是幽靈,她晚上工作,白天積累碎石。她行動緩慢,沉默寡言,總是優雅從容地躲開其他人。
卡蜜兒是個脆弱、老在躲藏,而且難以捉摸的年輕女孩。
不要相信前面描述的那些畫面。其實,那個看起來如此輕鬆、簡單、愉快的卡蜜兒只是在說謊。她滿意現在的布局,她強迫著自己去回應,盡量做得和其他人一樣,不引起側目。
她又一次想起那位醫生……她不屑他的手機號碼,可是她想,也許她因此又錯過了一次機會……他看起來頗有耐性,比起其他人來得認真……也許她應該……她需要點時間……她好累,她或許應該雙手一攤,告訴他事實。告訴他,她吃得很少,幾乎沒吃東西,她肚子裡的空間早已讓碎石頭占據了。每天醒來,還沒張開眼睛,她感覺自己就在咀嚼砂石,困難地呼吸著。周遭的一切已經不再有意義,每個新的一天像是難以負荷的重量。所以,她哭。並非她感到悲傷,而只是想忘卻一切。眼淚這個液體最終能幫助她消化體內的石頭,讓她可以呼吸。
他聽到了嗎?他是否能瞭解?顯然不能,因為這一切的一切,她選擇了緘默。
她不想最後落得和她媽媽一樣的下場。她拒絕像她那樣走向絕路。假使她真的這麼開始了,不知又會把她帶往何處。只不過她已走得太遠,遙遠,深沉,直至晦暗之境。她已經沒有勇氣再回頭做第二次選擇。
是的,選擇欺騙,但是不再回頭。
她到家裡樓下的芳披超市強迫自己買東西吃。為了那位親切的年輕醫生,為了讓杜嬤嬤笑,為了她的笑聲,為這個杜克靈的爛工作,為那個佩達,為卡銀娜想施咒求得愛人的荒誕情事,為了那些謾罵、那些互相交換的香菸,為了疲憊的身軀,她們瘋狂愚蠢的笑聲和偶爾的壞情緒,這些都間接地讓她感覺自己是活著的。是的,讓她活著。
她在購物架前來回徘徊了好幾趟,才決定買香蕉、四罐優格和兩瓶水。
她瞧見住在同一棟樓的一個傢伙。這個怪男生穿著馬褲,戴著用膠布黏補的眼鏡,拿了件商品又馬上放回去,走了幾步又改變主意,回頭去拿同一件商品,最後到收銀檯排隊,卻在輪到付錢時倉促離開,把東西歸回原位,行徑有如火星人。有一次,她還看見他離開超市後,折回來買他剛剛決定不買的沙拉醬。這位在超市讓人看笑話的可憐小丑,在店員面前結結巴巴的模樣,讓她於心不忍。
她曾經幾次在路上或大門前遇見他,只是兩人之間有一股複雜、不安的氣息,以及令人焦慮的對話。這次也一樣,他又在大門的密碼鎖前嘀咕。
「怎麼了?」她問道。
「啊,哦,嗯,對不起。」他扭捏著雙手,「小姐晚安,對不起的……嗯……的叨擾您……我,我叨擾您了,是嗎?」
這傢伙不是普通的可怕。真不知道該取笑他,還是同情他。他病態的羞澀、咬文嚼字的方式,他的遣詞用字和行為舉止,都讓她極不舒服。
「不會不會,沒關係!你忘記密碼喔?」
「不,老天。我並不知道……其實我……我的天啊,我……」
「還是密碼改過了?」
「您是說真的嗎?」好像她宣告的是世界末日。
「我們來試試,3、4、2、B、7……」
接著是門鎖打開的清脆聲響。
「哦,我弄混了……看我弄混……我……我也是這樣按,我也是,無法理解……」
「沒關係。」她把門往前推開。
他迅速伸出手臂,越過她的頭上想幫她開門,卻失手打到她的後腦杓。
「抱歉!沒把您弄痛吧?我真是笨拙得可以,求您原諒,我……」
「沒關係,」她第三次說出沒關係。
他僵在那沒動。
「抱歉……」她忍不住提出請求,「方便抬一下腳嗎,您弄到我的腳踝了,這裡,好痛……」
她緊張又尷尬地應付著笑。
一入大廳,他急忙跑到玻璃門前開門,好讓她順利進入。
「喔,我不是從這裡上樓,」她語帶歉意地指指中庭的方向。
「您是說您住在中庭裡?」
「呃,不是,可以說是頂樓……」
「喔!那很好呀……」他的袋子提帶這下勾到了銅製門把。「應該滿不錯的……」
「呃,是啊,見仁見智……」她敷衍地答覆,然後迅速逃離。
「晚安……代我向您的父母致意!」他大聲喊著。
她的父母!這個男人真是有毛病。她記得某天在她固定回家的時刻,午夜時分吧,她到大廳時嚇了一跳。這個男生當時正穿著睡衣和戰鬥靴,手裡拿著一盒貓餅乾,轉身來問她是否見到他的貓咪。她說沒有,接著和他在中庭待了一會兒,一起尋找他說的貓咪。她問他:「牠長什麼樣子?」「我也不清楚……」「你不知道你的貓長什麼樣子?」他反駁說:「為什麼我該知道?我又沒有養過貓!」她在原地呆愣,然後直搖頭——這傢伙肯定藥嗑多了吧。
當她踏上第一階,這個和她糟糕至極的窩緊鄰的一百七十二層階梯,隨即想到卡銀娜說的「高級社區」,說這裡是高級住宅區,可真是有道理……她住在一棟面向戰神廣場的七層豪華大樓,若從這個角度看出去,她確實住在高級社區裡。如果有個凳子可以站上去,再冒著危險把身體往右邊傾靠,便可以看到——沒錯——艾菲爾鐵塔的頂端。但是除此之外呢,就並非如此了……
她抓著樓梯扶手,手上提掛著兩瓶水,氣喘如牛地努力告訴自己別停下。不行。不管哪一層都不行。以前有天晚上,她上樓梯時讓自己短暫歇下,卻因此再也無力起身,那晚她坐在四樓,頭靠放在膝蓋上睡覺。清晨時刻最讓人痛苦,簡直會把人凍僵,她花了好些時間才明白自己究竟身在何處。
她怕有雷雨,出門前會先關上氣窗,同時又望著屋頂冒出的熱氣興嘆。只要一下雨,室內會被雨打濕。若是天氣像今天這樣晴朗,會熱得教人窒息,但一到冬天又會冷得教人直打哆嗦。卡蜜兒對這裡的氣候變化瞭若指掌,她已經在這裡生活一年有餘。她沒有什麼好埋怨的,擁有這一個住所對她已是那麼奢求。她至今還記得那一天皮耶‧柯史勒在她面前推開這間雜物室的門,臉上堆著歉意把鑰匙遞給她的情景:迷你、髒亂、狹小擁擠,卻像是為她量身訂做般。
當他在自家門口看見她並收留她時,飢餓、張惶、不說話的卡蜜兒‧佛戈早已經在路邊度過好幾個夜晚。
那時他從家門前瞥見這個影子,開頭還有點害怕:「誰在那裡?」
「皮耶……」微弱地像在呻吟。
「是誰?」
他打開燈,心裡卻愈來愈怕:「卡蜜兒?是妳嗎?」
「皮耶,」她哭著推動她的小行李。「幫我看一下……我的東西,你知道嗎,有人想把它偷走……它會被偷走……全部,一切的一切,不,我不要他們把我的畫畫用具拿走,我會死掉……你知道嗎?會死……」
他猜想她是受到驚嚇了。於是說:「卡蜜兒!妳在胡說什麼?妳從哪裡跑來的?快進來!」
瑪蒂德站在他身後,年輕女孩這時已經倒臥在門口的腳踏墊上。
卡蜜兒本來今晚受邀到皮耶和瑪蒂德家吃晚餐。她打過電話去取消約會,幸好接電話的是答錄機,讓她鬆了一口氣。
此刻,那個輕盈的卡蜜兒‧佛戈漸漸走遠了。幸虧有她背上包包的重量,才能讓她在地面行走,不至於被風吹走。她要如何才能解釋,其實在她體內堆著好多小碎石和石塊呀。要是她願意……或是她還有力氣,她剛剛應該就要告訴那位健檢醫師。或許,要是有時間的話,她會不會講呢?當然,她不能相信時間了,時間總是消失在不知不覺中,太多的星期和月份稍縱即逝,她都來不及參與。剛剛她的獨白,那個荒謬的自言自語,是企圖讓人相信她與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