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婦人

「什麼聖誕節嘛，沒有禮物的聖誕節算什麼？」喬趴在地毯上，抱怨著。

「貧窮真讓人痛苦啊。」梅格的眼光落在舊衣服的膝蓋部位，嘆著氣說。

「這世界真不公平，明明有許多女孩子擁有那麼多漂亮的東西，我們卻什麼也沒有。」最小的艾美，哼了一聲，這樣說。

這時，從屋子的角落傳來貝絲的聲音：「可是，我們有爸爸也有媽媽，而且還有各位姊妹們。」

這句話說完，幾個少女的表情放鬆了下來，明亮了起來。但是，喬接著又很悲傷的說：「可是，爸爸不在家呀。而且他一時也回不來。」

於是大家又沈默了。

此刻，父親馬其先生人在遙遠的戰地。戰爭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結束？一想到這個，大家的心情就變灰暗了。

大姐梅格為了提振大家的心情，便說道：「這個冬天對所有人來說都很痛苦。當軍人們正辛苦的時候，我們不可以奢侈浪費，所以媽媽才認為今年不要送禮物了。我們幫不上什麼忙，但是至少也能夠忍耐一下才對。不過，說是這麼說，但我也有想要的東西噢。」

「不拿禮物倒是無所謂，可是我只是想買《渦提孩》跟《辛德姆》這兩本書啊。從很久以前就很想要了。」

喬是個熱愛閱讀的啃書蟲。

「我想買新的樂譜。」喜歡音樂的貝絲，輕聲嘆了口氣。

「我想要一盒上等的素描鉛筆。那是我非常非常需要的東西啊。」喜歡畫畫的艾美也搶著說。

喬大聲的說：「媽媽並沒有說我們不能花我們各自拿到的一塊錢。我說，我們大家不如用那一塊錢，各自去買自己想要的東西？這樣的話，我們也能得到一點點快樂吧？我們都很認真工作，這樣做我覺得不要緊的。」

「是啊。我每天都要教那些麻煩的孩子們讀書，可不是普通的累呢。」

梅格在一個有錢人家裡當家庭教師。

「跟我們比起來，大姐你辛苦的程度不到我們的一半吧。妳來跟那個囉唆得要命的老太婆面對面一整天試試看。你一定會想從窗戶跳出去。」

喬的工作是陪伴年老的姑婆。

「沒有什麼工作比洗碗盤跟打掃房間更討厭了。手變得這麼硬，鋼琴都彈不好了啦。」

貝絲這麼一抱怨，艾美也不甘示弱：

「那是因為姊姊們都不用去上學。說來說去，最痛苦的就是我了。學校裡有一些孩子很壞，會欺負作業寫不好的人，還會嘲笑別人的衣服很奇怪，說人家爸爸很窮別低人家，在大家面前笑別人鼻子很塌。」

「什麼別低？是貶低吧？」喬笑了出來。

「我知道啦，只是不小心說錯了而已嘛。」艾美氣得回嘴。

「你們不要再互相取笑了。我們幾個，就像喬說的，真的是一群『歡樂的夥伴』。」梅格想緩和氣氛。

這時艾美說：「哎呀，喬，你真是的，不要用那麼奇怪的詞彙嘛。」

於是喬突然跳了起來，兩手插進口袋，吹起口哨來。

「妳不要這樣。像個男生似的。」

「像個男生正合我意。」

「我最討厭這種沒禮貌的人了。」

「我說過，像妳這樣裝模作樣的人，我也最討厭。」

梅格這時端出大姐的樣子調解：「我說，喬，不可以粗魯無禮唷。妳已經長大了，頭髮也挽起來了，要像個淑女才行。」

「我不要！如果把頭髮挽起來就要像淑女的話，那我到二十歲之前都要把頭髮披散著。」

喬把包頭用的髮網扯下來。栗子色的頭髮披散在肩膀上。

「我才不要當什麼大人。真懊惱我不是男生。如果我是男生，我就可以跟爸爸一起上戰場了。」

喬說完，把編織到一半的藍色襪子甩開。編織棒落地，發出喀鏘聲，毛線球滾啊滾的滾過整片地毯，滾到房間角落。

喬彎下身想撿拾線球，貝絲溫柔的撫摸著喬的亂髮，說：「可憐的姊姊！但是沒辦法啊。所以，至少妳可以擔任哥哥的角色，忍耐一下吧。」

外面下著雪。四姊妹雙手勤快的編織著。房裡，暖爐的火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響，快樂的燃燒著。地毯已經褪色，家具也很粗糙，不過這是一個帶著舊式風味，頗有格調的房間。牆上掛著美麗的圖畫，書架上的書一本本排列得密密麻麻。外窗的花架上，聖誕玫瑰正盛開。

最年長的梅格，全名叫做瑪格麗特，十六歲，是一位非常美麗的少女。她的皮膚白皙，身材豐潤，有一雙大眼睛，一頭紅褐色的濃密長髮，可愛的嘴角，還有一雙玲瓏剔透的好看的手，這令她相當自豪。

喬的名字是喬瑟芬，十五歲。身材高而細瘦，膚色古銅。她那似乎過長而令她不知所措的手腳，總讓人覺得像一匹小馬。堅毅的嘴唇，詼諧的鼻子。銳利有神的灰色眼睛，似乎能看穿一切，眼神有時看來熱烈，有時看來滑稽，又有時候看起來像在沉思。長而柔軟的栗色頭髮是喬絕無僅有的美麗寶物。但是平常她總嫌長髮礙事，會用髮網把頭髮套起來。

貝絲叫做伊莉莎白，是一位有粉紅色雙頰、一頭直髮和一雙水汪汪眼睛的十三歲少女。她看起來總是害羞的樣子，說話還有幾分怯生生的氣息，但是她臉上的表情永遠是那麼溫柔，看起來很幸福的樣子。

最小的艾美才只有十二歲，可是她認為自己已經是一個獨立的小淑女。她的皮膚白皙，有一雙天空般湛藍的眼睛，一頭金色捲髮垂在肩上十分美麗。

時鐘敲了六響。媽媽就要回來了。喬把媽媽的室內鞋拿到暖爐邊，想把鞋子暖一暖，又突然說：

「這鞋子都磨破了。不重新做一雙不行了。」

於是，貝絲說：「我看，我們來送媽媽一點什麼禮物吧。」

「哇，這真是個好主意！」喬第一個舉手贊成。

「我來送一雙堅固又保暖的室內鞋吧。」

「那我來送一副漂亮的手套。」

「手帕也很好，縫個邊，加上刺繡。」

「我來送古龍水吧，媽媽很喜歡的。」

梅格、貝絲、艾美也很快就決定了各自要送什麼給媽媽。

「這要對媽媽保密喔。我們就假裝是在做禮物要送給彼此，然後給媽媽一個驚喜！」喬說。

「什麼聖誕節嘛，沒有禮物的聖誕節算什麼？」喬趴在地毯上，抱怨著。

「貧窮真讓人痛苦啊。」梅格的眼光落在舊衣服的膝蓋部位，嘆著氣說。

「這世界真不公平，明明有許多女孩子擁有那麼多漂亮的東西，我們卻什麼也沒有。」最小的艾美，哼了一聲，這樣說。

這時，從屋子的角落傳來貝絲的聲音：「可是，我們有爸爸也有媽媽，而且還有各位姊妹們。」

這句話說完，幾個少女的表情放鬆了下來，明亮了起來。但是，喬接著又很悲傷的說：「可是，爸爸不在家呀。而且他一時也回不來。」

於是大家又沈默了。

此刻，父親馬其先生人在遙遠的戰地...

四姊妹
聖誕快樂
羅倫斯少年
各自的工作
鄰居
貝絲與鋼琴
艾美的罪與罰
喬與憤怒的惡魔
梅格與借來的禮服
匹克威克社團
暑假的實驗
快樂的露營
心中的城堡
秘密
電報
寄到華盛頓的信
小小的真心
黑暗的日子
艾美的遺囑
說出心裡話
羅利的惡作劇
風暴之後
馬其姑婆解決難題

四姊妹
聖誕快樂
羅倫斯少年
各自的工作
鄰居
貝絲與鋼琴
艾美的罪與罰
喬與憤怒的惡魔
梅格與借來的禮服
匹克威克社團
暑假的實驗
快樂的露營
心中的城堡
秘密
電報
寄到華盛頓的信
小小的真心
黑暗的日子
艾美的遺囑
說出心裡話
羅利的惡作劇
風暴之後
馬其姑婆解決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