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萬暢銷繪本作家佐野洋子X日本國民詩人谷川俊太郎
曾是文壇佳偶的兩人,此生唯一一次的限定合作
一九九五年出版,隔年因兩人仳離而瞬間斷版
★書迷爭相收藏的夢幻逸品★
★二十五年後破土重出★
★繁體中文版首次上市★
作家袁瓊瓊特撰推薦序
新版加收:【首度公開】佐野洋子初識谷川俊太郎時所寫的信
熱情的「火」 遇見 冷靜的「風」
一輩子只有一次的夏天
「佐野的虛構之中藏著真實的言語;我的真實之中混雜著謊言。」──谷川俊太郎
「每當夏天來到總會想起出生時的一絲不掛
既冷且熱 既害怕又愉快
可能還有點自暴自棄也說不定」
──谷川俊太郎,〈夏天來了〉
《兩個夏天》至今仍是日本佐野洋子迷、谷川俊太郎迷口中的傳奇作品,它的登場短暫而絢爛,猶如夏季最後一道煙火從天空墜落,轉瞬消失蹤影,只能在心上留下痕跡。時隔二十五年,木馬文化隆重推出繁體中文版,帶你親眼一窺兩人內心的寂寞頻率。
本書由兩人合寫接力完成。第一篇〈釘子〉,原名為〈兩個夏天〉,是以東京人的避暑勝地北輕井澤為場景的夏日物語。以少女的日記及初老的學者的日記交叉構成,兩人不同的視角交互描寫同一事件。當女子變回少女,少年成了大人,各自活在自己的時光中的男與女,以接棒的方式召喚出曾經有過的,難忘的夏天。
第二篇〈放心待在這裡〉與〈小敏之墓〉,則由佐野寫一對母女,谷川另為其中與這對母女有關的男子、超越時空而來的死者敘事。
由佐野洋子的奔放不羈、谷川俊太郎的理性冷靜交織出的三段協奏曲,為此時此刻的真實情感留下珠玉般珍貴的見證。
特別收錄:
‧佐野洋子多幅黑白/彩色插畫
‧谷川俊太郎為此書所作的詩〈夏天來了〉
‧【首度公開】佐野洋子初識谷川俊太郎時所寫的信
作者簡介:
佐野洋子(Yoko Sano 1938~2010)
繪本、散文作家、出生於北京,日本武藏野美術大學設計系畢業,曾留學德國柏林造形大學學習石版畫。最具代表性的作品為繪本《活了一百萬次的貓》,以洗鍊的畫風、直白的文字訴說著關於生、死、愛與人生的奧義。自一九七七年出版以來,廣受各年齡層讀者喜愛,暢銷全球超過四百三十萬冊。
散文集有《沒有神也沒有佛》、《靜子》、《我可不這麼想》、《無用的日子》(以上為木馬文化出版)、《普通才偉大》《右邊的心臟》等;小說有《打開那個院子的門的時候》、《酷酷氏的結婚,奇奇夫人的幸福》等。
文風透明直率,直視自身內心的黑暗與軟弱。《靜子》一書中真誠揭露面對厭惡母親的情感,意外為世間所有與母親心有千千結的兒女帶來安慰與救贖,並掀起日本一波「毒母文學熱」,日本文化觀察家新井一二三認為該書是「打開了日本文學界潘朵拉箱子的一本書」。
谷川俊太郎 (Shuntaro Tanikawa 1931~)
日本最富盛名的當代詩人,劇作家、散文家、翻譯家。
一九三一年出生於東京,畢業於東京都立豐多摩高中。十七歲開始詩歌創作;十九歲決定不再升學,父親的友人──詩人三好達治將其所做的〈奈郎〉等五首詩推介到《文學界》雜誌發表而一舉成名;二十一歲出版首部個人詩集《二十億光年的孤獨》,公認是前所未有的一種新穎抒情詩誕生。
已高齡近九十的谷川既有長者的通透豁達又兼具頑童般的幽默與活力,擅長以簡明的文字表現對生死、孤獨、愛與悲傷等深刻主題的體會,舉重若輕。至今仍持續創作,同時不斷嘗試跨界合作,為詩開創新的形式、激盪出令人驚豔的火花。
其他著有詩集《關於愛》、《谷川俊太郎詩集》以及理論專著《以語言為中心》、散文集《一個人生活》等和舞台劇、電影與電視劇本等多部,並譯有童話集《英國古代童謠集》系列和以史努比為主角的《Peanuts》漫畫系列等圖畫書、詩集、傳記、小說等二百餘部作品。
譯者簡介:
邱香凝
曾任職唱片公司、出版社、電腦娛樂產業,目前為專職譯者。喜愛閱讀與書寫,用翻譯看世界。
章節試閱
那個夏天,我不想活。雖然也不是想死,就是覺得活著好麻煩,原因不清楚。雖然那個夏天比往年熱,但我房間有新冷氣,身體也沒什麼毛病,沒有被誰甩掉,也不是沒有錢。要是有任何一個這種理由,我想我一定能活下去。想變得更健康,想被誰所愛,想賺更多錢,每一個都很平凡但足以讓人積極向前的理由。可是,若問那年夏天我對一切都感到心滿意足嗎?答案好像又不是很肯定。看在別人眼中,我的生活過得應該夠好了,自己想想也確實如此。只是,同時我也思考著自己到底有什麼不滿足。和朋友見面時,經常被說「你看起來好像沒什麼精神」。我一回答「有嗎?」大家就又異口同聲說「大概是中暑了吧」。這類對話使我厭煩,一點也不想繼續深入探討,不想跟朋友聊自己的心理狀態。
不想活的心情確實讓我不愉快,但也同時讓我保持穩定;不想活的想法讓我能和世界保持一定距離,或許也因此使我平靜。不管做什麼都無法熱衷,但正因為無法熱衷,所以看得清自己在做什麼。一邊覺得無聊一邊做著什麼時,會產生一種不知對誰產生的優越感,那陣子我經常認為自己很傲慢。然而,就算不確定不想活的原因是什麼,也不能就認為是什麼原因都沒有。明明不想活,可我也不想把活著當成理所當然的事。生而為人就理所當然地想活下去的這種想法困住了我。
閱讀書籍數量減少了,但也還是習慣性地閱讀。讀了好幾本關於憂鬱症或情緒的書,是因為終究還是想脫離不想活的狀態吧?書裡寫了各種觀點,每個看起來都像真理,也很像胡扯。腦中分泌的微小物質能對心理狀態造成巨大影響的說法聽來很有說服力,但是就算這樣我也不想吃藥。用藥改變自己的感覺就像變成機器,我不喜歡那樣。如果不想活下去是一種病,我也想靠自己的力量治好,更何況這到底是不是一種病都很難說。我只是重複過著平凡無奇的日常:早上把吐司放進烤麵包機,煮咖啡,看報,接著打電話聯絡工作。我一方面認為是這些事讓我活著,一方面又會從這些事裡感到難以忍受的苦痛,總覺得只要不重複這些日常,就能重獲新生。話雖如此,即使脫離每天的生活去什麼地方旅行,說到底也只是在另一個地方重複一樣的日常,這麼一想,就提不起勁去執行了。
音樂倒是經常聽,莫札特、韓德爾、巴哈,有時戴耳機聽著聽著就睡著了。入睡時只是一瞬間,卻能產生幸福的心情。不過,睡得滿身大汗醒來時的心情就差透了。即使聽了喜歡的音樂而心動,那並持續不了多久。就算能活在這些片段的時間下,還是得回到同一個地方,我無法逃離這個念頭。時間像是一點也沒有前進,話雖如此,我也不是緬懷過去。就算想起過去的事,過去就像是一幅獨立的畫,如此而已。我想,那個夏天我是痛苦的,但我沒有發現自己正在痛苦。心情莫名平靜,也沒有想自殺之類的戲劇性念頭,大概連積極推翻活著這件事的精力都沒有吧,我甚至連討厭自己這樣的想法都沒有。
在這樣的狀態下,某天我死了。那是一場措手不及的意外,說來真的很滑稽,就是天上掉下一個人,後來我才知道,那是個三十二歲的泰國女人,她和我不一樣,還有力氣自殺。要在建設中的大樓爬階梯上七樓需要相當程度的精力,聽說那時的她滿腦子只有這件事,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而我,剛好從那下面經過。女人撞上我,我的脖子因此折斷,這件事我一點記憶都沒有,眼前瞬間閃過一道光,之後一切便陷入黑暗,連感受什麼或想起什麼的時間都沒有。回過神時,我已經不再活著了。至於為何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活著,是因為回過神時所在的地方已經不是這裡。沒有吐司沒有咖啡也沒有報紙,沒有任何有形的東西,有的只是又像光又像顏色的什麼。不過,我還記得自己是誰。應該說,就算死了我依然只是我。
那個夏天,我不想活。雖然也不是想死,就是覺得活著好麻煩,原因不清楚。雖然那個夏天比往年熱,但我房間有新冷氣,身體也沒什麼毛病,沒有被誰甩掉,也不是沒有錢。要是有任何一個這種理由,我想我一定能活下去。想變得更健康,想被誰所愛,想賺更多錢,每一個都很平凡但足以讓人積極向前的理由。可是,若問那年夏天我對一切都感到心滿意足嗎?答案好像又不是很肯定。看在別人眼中,我的生活過得應該夠好了,自己想想也確實如此。只是,同時我也思考著自己到底有什麼不滿足。和朋友見面時,經常被說「你看起來好像沒什麼精神」。我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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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與夏天的距離
文/袁瓊瓊(作家,編劇)
《兩個夏天》是一本很神祕的書。初看時會看不懂,不明白究竟在寫什麼,既不像純粹的散文,又不像純粹的小說。尤其第一篇〈釘子〉,乍看似乎兩位作者在寫的內容完全不搭嘎,仔細閱讀,才發現佐野部分寫的是「正在發生的事」,而谷川寫的是多年之後某一天偶然的回憶。以我自身的創作經驗看,我認為兩位作者在發想合寫這本書時,是充滿實驗性質的,可能只是簡單商量了幾個重點,便開始各自發揮。
佐野的〈釘子〉,寫的是性啟蒙的故事,筆觸強烈,承載許多激情。而谷川的「回應」——是的,我認為這個故事,表象看,似是各自表述,然而深究,就發現是對話。由佐野「開啟」,而谷川的「回應」——相對於佐野充滿興奮感,帶了好奇和想像的敘述,谷川的回應不僅只是「冷靜」,事實上接近「迴避」。對於谷川,或許佐野太熾烈了。佐野故事中,那個像猴子一般的女孩,脫光了全身,赤裸的讓自己浸泡在男孩挖掘的水塘中,而在谷川的「回憶」中,卻是:「什麼都想不起來。那個至今連一次都沒喊過的名字幾乎已到唇邊,卻還是說不出來。」而這個無法說出來的名字:「既不是母親的名字,不是妻子的名字,也不是女兒的名字。」
換言之,不是俗世裡的名字。或許對谷川而言,那具有更高的意義。然而對於俗世感極強的佐野,這可能是不夠的。
到了第二篇〈放心待在這裡〉。谷川直接了當讓主角荒謬的死去了。不僅止是死去,似乎還鬆了一口氣,對於死去這件事甚至產生了幸福感。在谷川的描寫中,男主角對於活或死都無可無不可,安身於一種「怎樣都可以」的狀態中,與其說他是在生命中遭遇了什麼必須以死來解決的問題,比較更像是倦怠感。而又不是對於「生」的倦怠或失望,更像是「卡」在生命中間,而死亡是脫離這種困境的方法。故事中以同性戀為藉口,似乎問題出在他的性向。但若實際來看,拿掉這三個字,對於,無論是佐野或谷川敘述的故事,都毫無影響。因之,「同性戀」的設定出現在這裡,有點像一句髒話,帶有隱藏的憤怒。而並不具有實質意義。
佐野的書寫雖則俏皮,其實文字中有巧妙的宣洩。那個家庭中缺席的男人,被隨意捏塑,他可以是這樣,可以是那樣。面貌多端,而沒有任何人覺得奇怪,文末揭露,是因為他的存在其實是空白,他從未被描述。直到骨灰罈送回來。這個不存在的男人,化成了具體的白骨。母女倆將其擣成齏粉,而在工作中,「兩人不時用食指沾粉起來舔。」
一九九○年,谷川俊太郎五十九歲,佐野洋子五十二歲。兩人之前都有過婚姻,在人生的中後段,選擇要廝守,這絕不是魯莽的決定。然而,畢竟沒有走下去。一九九五年出版了這本兩人共著的《兩個夏天》,隔年宣告仳離。現在看來,非常像是一個挽救婚姻的決定。兩個人在這本書中,試圖走向對方,卻反而是透過書寫,看清了雙方間的距離。
最終篇的〈小敏之墓〉,非常非常悲哀。佐野的故事中,妻子疑心丈夫外遇,正逢推銷員來推銷墓地,妻子於是為自己私自選購了埋骨之處,因為不願意死後和丈夫葬在一起。
關於作者在寫作時,是不是有多少的預知能力,這一點暫不討論,但是事隔數十年後來看這本書,我忍不住覺得,佐野在寫作之時已然看到了結局。描寫女主角去探視墓園時,佐野寫:「在讓人想拿來蓋房子的土地上建設墓園。」那塊地視野美好,環山面海,但不是為了共同生活,而是為了終止。
而谷川則描寫了一個從未出世的孩子。年老的男人和這個他希望存在,對於他來說,面貌和個性都十分鮮明的未來的孩子對話。他可以聽見她,看見她,甚至想像了這孩子伴他終老,但是她永遠不會出現。她的存在只是一些碎片,極不完整,因為命運的走向不讓她能夠完整。
從谷川的文字中看,他是帶有憾意的,甚至帶著祈求:「妳不會死,因為妳甚至還沒出生。我期待著哪天能見到妳。」這微弱的祈求近乎離題了。題目是「小敏之墓」,一落筆即已宣告了結束。
〈夏天來了〉詩中,谷川寫:
「每次夏天來時都夢想這次就是了
每次結束之後卻都不覺得那是一輩子只有一次的夏天」
這是風的心情,面前總有別的夏天,但對於夏天而言,在經歷的時候,是一輩子只有一次的。
某方面,這也就是男人與女人相遇時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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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與夏天的距離
文/袁瓊瓊(作家,編劇)
《兩個夏天》是一本很神祕的書。初看時會看不懂,不明白究竟在寫什麼,既不像純粹的散文,又不像純粹的小說。尤其第一篇〈釘子〉,乍看似乎兩位作者在寫的內容完全不搭嘎,仔細閱讀,才發現佐野部分寫的是「正在發生的事」,而谷川寫的是多年之後某一天偶然的回憶。以我自身的創作經驗看,我認為兩位作者在發想合寫這本書時,是充滿實驗性質的,可能只是簡單商量了幾個重點,便開始各自發揮。
佐野的〈釘子〉,寫的是性啟蒙的故事,筆觸強烈,承載許多激情。而谷川的「回應...
目錄
請你們厚著臉皮活下去吧! 虹風—002
風與夏天的距離 袁瓊瓊—010
夏天來了 谷川俊太郎—022
Ⅰ 釘子—025
Ⅱ 放心待在這裡—063
Ⅲ 小敏之墓—107
佐野小姐的信 谷川俊太郎—146
請你們厚著臉皮活下去吧! 虹風—002
風與夏天的距離 袁瓊瓊—010
夏天來了 谷川俊太郎—022
Ⅰ 釘子—025
Ⅱ 放心待在這裡—063
Ⅲ 小敏之墓—107
佐野小姐的信 谷川俊太郎—1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