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日報暢銷排行榜新星 上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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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的心一旦有了牽掛,
就注定他沉睡的血脈與力量,終究無法隱藏……
安,擁有金色瞳眸的少年,
注視著一般人看不見的「另一個世界」。
他知道自己是個異類,
但失去所有記憶、沒有羈絆、沒有歸處的他,
學會了不要在意任何事或任何人。
因為不再希冀,不再等待,
也就沒有孤寂,沒有傷害。
直到,看得見相同世界的另一個少年,出現在他面前……
──要記得,你是為誰而堅強──
作者簡介:
上絕,無可救藥的貓癡。
希望能挑戰所有有趣的小說題材,以及寫作手法。
姑且算是個有上進心的作者。
繪者簡介
尤石馬
過著雜亂生活的業餘畫畫者。
章節試閱
(節錄)第三章 奇怪的少年
打電話和雇主夫婦說明一下情況,還有願意留下來陪小朋友睡覺的事情,安回家拿了換洗衣物後就到了顏家。
咀嚼著好消化的豆腐,顏驅臉色蒼白,稀飯沒吃兩口就不吃了。
「吃不下了。」他可憐兮兮地看著安。「可以不要吃了嗎?喉嚨好痛喔。」
捧起碗,安舀了一湯匙。「再兩口,兩口就不吃了。」
顏驅苦著臉看著湊在嘴邊的湯匙,心不甘情不願地將湯匙含進嘴裡,慢慢地咬著,咕嚕一聲吞下去,下一湯匙又湊了過來。
「最後一口嗎?」
「嗯,最後一口。」
顏驅才把稀飯又吞進嘴裡。
「等一下吃完藥後去睡覺吧。」安說。
「不要吃藥,好苦。」
「不吃藥感冒不會好,會一直這麼難過喔。」
顏驅扭著身體,很不開心。
過了半小時,好話說盡才哄了顏驅吃下感冒藥,很快他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安不想帶他去二樓房間,那裡比一樓更糟糕,「黑霧」的的確確開始侵入顏驅的寢室。
讓男孩趴在自己腿上睡覺,他目光掃向外頭,看到有個男人偷偷摸摸地在外面徘徊。
那人好像把什麼東西往陽臺扔。他每丟一次,樹上的「黑東西」就開始往外擠,好像扔進來的是什麼山珍海味一樣。
將男孩的頭移開,替他裹好棉被,安打開了門。屋外的男人似乎沒想到屋內還有人,看到安走出來愣了一下,隨即轉身跑開。
安低頭看著陽臺。那些「黑東西」競食著一個灰色的團子,很快就翻肚死了。
蹲下身捏起一顆團子,他聞了聞,分辨不出這是什麼。看著那些「黑東西」鑽動著想靠近,他手一緊,把灰團子捏碎,那些「黑東西」才失望地回到樹上去。
拍拍手把手上的東西拂掉,他靠在牆上,冷風冷雨刮得他的臉有點痛,擔心風吹進去會讓顏驅病得更嚴重,他趕緊回到屋子內。
晚上九點多了。雖然安很不願意,但還是只能睡在顏驅的房間,他怎麼樣也沒辦法讓病童睡客廳。讓雇主知道,他的打工大概也沒了。
顏驅吃了藥後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安則透過窗外微微的路燈,看著那些完全退離床邊的「黑霧」,就這麼看了一個小時。
他沒辦法在這種環境下睡覺。
安是個很好睡的人,哪裡都能睡,廟裡的板凳、涼亭、車站都可以,但前提是那邊足夠「乾淨」。
他不怕幽靈,不怕另一個世界的「蟲子」,那些他都知道,也稍微知道大概是什麼。可是「黑霧」他沒見過。
這讓他有種緊張感,說穿了就像小女孩看到一隻蟑螂爬在牆上,就算知道蟑螂沒膽子靠過來,還是會因為恐懼、不安、厭惡而無法入眠。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安以為今晚他會失眠,他忽然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音,像是齒輪轉動的摩擦聲。
「喀、喀、喀……」
掀開棉被站起來,將顏驅身上的棉被拉好,穿上外套,他走出了房間。
腳底傳來的冰冷讓他更清醒一些。那些聲音是從一樓傳來的。打開樓梯間的壁燈,安小心翼翼地往下走。
夜晚的客廳透出不祥的氣息,異常地乾燥,呼吸間沒有任何冬天該有的濕氣。雖然一樣寒冷,但不一樣。
乾燥且有一種悶臭味,他說不出是什麼味道,他不曾聞過。
注意到聲音是從外面傳來的,安摸上門把。
「喀、喀、喀……」
他驀地打開門,寒風灌了進來,他打了個哆嗦。
門外站著一個穿著紅色大外套的少年。忽然有人開門,少年被嚇了一大跳,手上的東西也掉到地上,灑出了一地的灰色不明物質。
就著燈光,安看見死了滿地的「黑東西」。
少年身手矯捷,彎腰要去搶地上的金罐子。但他的手才剛碰到罐子,安就一巴掌甩了過去,硬是把他的腦袋打歪過去,腳一踩一勾,金罐子被安掃進屋子裡去。
手捏著少年的脖子,安冷冷看著他。「你在做什麼?」
少年錯愕地看著他。「我、我……」
「小偷?」
聽安這麼說,少年眼珠子一轉。「我哪有!我又沒怎樣!法律有規定我半夜不可以待在外面嗎!」
安看著他,緩緩地放開了手。「讓我再發現你,我就報警。」
少年摸著自己的脖子,一臉戒備地看著安。「把東西還我。」
「碰!」回應他的是安的關門聲。
「喂!喂!把東西還我!」
傳來了安把門上鎖的聲音。
拎著金罐子,無視少年在外面的叫喊,安蹲坐在通往二樓的樓梯口。一打開罐子,裡面滿滿都是灰色的小團子,那些東西一顫一顫的,是會動的活物,普通人看不到它們。
大半夜來毒那些「黑東西」?
為什麼?
罐子呈漏斗狀,中間有個可以轉動的圓環,他試著轉一下,發出了喀一聲,裡面的灰東西被攪碎變成屑末落到地上。
將金罐子收進自己的包包裡,安回到顏驅的房間,那些「黑霧」果然全都攀在床腳,掙扎著想往上爬。床上的顏驅露出痛苦的表情。
安趕緊上前,手一揮,把「黑霧」全部掃掉。
「顏驅、顏驅,還好嗎?」
顏驅猛然嚇醒。他看著安,劇烈地喘著氣。「我、我……」
「做惡夢?」
顏驅驚恐地點頭。
「沒事,我在。」安輕輕拍撫著男孩的胸口。「睡覺吧,沒事。」
翻身抱住安,顏驅嗯了聲,閉著眼睛又睡了過去。
將棉被蓋上,安看著外面路燈,一夜無眠。
隔天,禮拜六,雇主夫婦已經回來了,安也沒打算繼續留下,他和方小姐打了聲招呼後就走了。
屋外的黑東西死了一地,完全沒有活口。
下意識地摸了包包,裡面放了金罐子。穿戴上雨衣,他走出巷子,才剛要跨上機車,昨夜的少年忽然閃了出來。
「把東西還我!」
白天可以把人看得更清楚。對方染了一撮粉紅色的瀏海,耳朵上戴了一整排環狀耳環,看起來很像活頁冊。
安皺眉看著他。「你說什麼?我認識你嗎?」
「你少裝了!昨天是你抓住我吧?」
「嗯?沒有啊,我一直在睡覺。」
「騙鬼!把東西還我!那很重要!」
安眼睛轉了一圈。「啊,你是昨天那個偷偷摸摸的傢伙啊?」
少年臉色很難看,他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
「總之把東西還我。」
「東西我放在打工的雇主家了,你禮拜一再來吧。」
「等等!什麼雇主家?喂,你說清楚!」
「我昨天睡在我老闆家,你那東西我隨便扔到垃圾桶裡了。」
「你、你怎麼可以隨便丟別人東西?!」少年忍不住地大聲喝罵。
「反正就一個空罐子,你要的話我買一個還你。」
少年快被氣炸了。
「他們家垃圾都是我清理的,你放心,下禮拜一再來找我吧。」
面無表情地說著,安跨上機車,也不管少年的攔阻,油門一催,跑了。
後照鏡照出後面少年跳腳的樣子,他冷哼了聲。
一回到租屋處,找了個排水溝,安把罐子內的東西全部倒進去。確定一點也沒剩下,他才旋緊蓋子回家。
「黑東西」雖然長得有點恐怖,可是不是壞的,這點他很清楚。就像蛆會吃腐肉一樣,那些「黑東西」也吃一些不好的東西。顏驅他家下面一定有什麼吸引「黑東西」。
腐肉不被清除,就可能會帶來細菌、病毒,最後造成瘟疫。
墳墓裡面的髒東西不清除,會帶來什麼那可就難說了。
禮拜一,安騎機車到車站附近,才剛停好摩托車,少年已經在巷子口等了。他的臉色很難看,眼睛狠狠地瞪著安,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一樣。
安看也沒看一眼,從他身旁經過。
「喂!等等把東西還我。」
安瞥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
「我從六點開始等你等到現在,你一定要把東西還我!」
安隨口應了聲,走到雇主家。雇主夫婦已經出門,顏驅也去上學了。打開大門,他回頭看了眼少年。
「你在這邊等著。」
他走進屋子,拐進廚房,把包包內的金罐子拿出來。可以的話他是很不想還,不過留著這個也沒意思,反正東西都倒掉了,還個空罐子也沒差。
將罐子扔到少年手上。「是這個吧?」
少年鬆了口氣,肩膀都垮了下來。
「嗯,謝了。」說完,他忽然臉色古怪。「媽的,你拿了我的東西,我幹嘛跟你道謝啊……」罵著,他轉身就走。
安才懶得理他。
關門,開始例行性的打掃。好不容易刷完廁所、整理完垃圾,他坐在客廳喝著沖泡式檸檬紅茶,一邊看著書。
門把忽然發出轉動聲,安戒備地坐直身。門被打開,居然是那個風水師。
「沒聽說你今天會來。」安冷冷地說。
「老子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我一秒鐘幾十萬上下的。」
安瞪著他,慢慢地靠回沙發。「脫鞋。」
風水師哼了聲,把鞋脫了,從旁邊鞋櫃裡拿雙拖鞋出來穿上。
安注意著他。看得出來風水師的臉色不太好,大概是因為外面那死了一地的「黑東西」。
這個風水師不是騙子,他也看得到那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顏驅說有東西要爬到他床上,他一直做惡夢。」
風水師掃了安一眼。「小孩子做惡夢而已,大驚小怪。」
「他說有一隻手要爬上他的床,可是一直爬不上去。」
風水師哼了聲。「就跟你講只是惡夢。」
安喝著熱檸檬紅茶。「我以為這年紀的小孩的惡夢應該是被金剛戰士裡面的怪物追,不然就是被卡通裡的妖怪追。」
風水師腳步頓了一下。「……什麼手?」
「有黑黑指甲的手,才做了兩天惡夢就發燒了。」安淡淡地說。
「看不出來你也這麼迷信。」風水師走進廚房,四處探看著。
「你要去他房間看看嗎?」安忽然說。
「我可沒包他家房間風水。」
安忽然說不下去了。他不想透露出他看得到的訊息,可是又沒辦法把人帶去二樓。他不懂這些,沒辦法幫顏驅解決,唯一能寄望的就只有這個大叔了。
風水師把一個綠色盆栽放在飯廳的柱子旁邊,一個奇怪的位置。
「你真的不去看看嗎?」
「不去,你叫他們加錢啊,加錢我就去。」風水師涼涼地說。
他又四周看了看。「好了沒事我要走了。」說著,也不給安任何開口機會就打開門走出去。
看著那被重重關上的大門,安捧著馬克杯,氤氳熱氣中他瞇起了眼。
以安的立場來說,他根本沒必要管雇主的事情。但,顏驅只是個小孩子。
沒有生存能力的幼崽。
將摩托車停好,掏出鑰匙打開門鎖,安脫下雨衣,用衣架掛在門外。說起來雇主夫婦對他不錯,打工也不辛苦,非常自由,從來沒挑剔過他什麼。
如果要說不好,那就是顏家這間房子太詭異了。
做完今天的工作,拿出書一頁一頁翻閱著,安的手半撐著臉頰,斜靠在沙發扶手上。
門鈴響了。
疑惑地嗯了聲,隨手把一張發票塞進書頁內,他站起身前去應門。「誰?」
門外一片安靜。
「誰?」
還是沒有人應聲。
從門上的小孔往外看,安咦了聲。
門外是那個瀏海染Hello Kitty粉紅的少年。
微微拉開一點縫隙,他看著對方。「幹嘛?」
少年緊抿著嘴,透過門縫瞪他。
「幹嘛?」
「罐子裡的東西呢?」
安一臉古怪地看著他。「什麼?」
少年的臉色非常難看,不知道該說發青多一些還是發白多一些。
「你這混蛋!」他忍無可忍地怒罵。「那東西很貴啊!」
「你發神經嗎?罐子裡面是空的。」
「騙鬼!」少年用力地拍著門,壓低聲音,臉色猙獰,露出的虎牙像是野獸尖牙般充滿威嚇。「他媽的我知道你看得到!」
安還是保持著臉上的表情。「你有病嗎?」
少年似乎被激怒,也被逼急了,他憤怒地拍門。「我知道你看得到!你少裝了,你把裡面的東西拿去哪了?」
安翻了個白眼。「神經病。」
將門關上,他雙手環胸靠在牆上。凱蒂從哪裡知道他看得到的?猜的?還是……
「你的氣場跟別人不一樣,你和我是同樣的,混蛋!把東西拿出來!」
氣場?
安挑眉,拉開裡面的紅色大門,透過外面的金屬條框看著少年。
「你再鬧,我就要報警了,這裡是住宅區,請你保持安靜。」他冷冷地看著對方。
少年滿含怒氣地瞪著他,眼眶都紅了。
「我拜託你……我是說真的,那個很重要,你還我好不好?」說著,少年似乎哽咽了起來。
這下難辦了,最不會應付這種的。
安在心裡撇了撇嘴。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那個罐子我開過,真的是空的,我不知道你在裡面裝了什麼。」
少年吸了吸鼻子,一臉狐疑地看著安那張好像天塌下來還是同樣表情的臉,他皺緊了眉頭。「怎麼可能?」
少年伸出了手,白白淨淨的手掌上慢慢凝聚出一顆藍色的小圓球,小圓球上下浮動著,然後飄到了安的面前。
安的目光忍不住隨著圓球上下。
「媽的!你要看不到你現在是在看什麼!」
中計了。
安還是一樣毫無表情,下一秒他把門關了起來。
「你這個騙子!你給我開門!你這混蛋!」
抓抓頭,安嘆了口氣,最後還是把門拉開了,門外的少年氣得臉都漲紅了。
「你真的想知道裡面東西去哪了?」
「廢話!」
安露出非常難得的微笑。「我倒掉了。」
少年瞪大眼。「你再說一次?」
「我倒掉了。」
「你倒掉我的東西幹什麼?!」
安淡淡地看著對方,目光瞟到另一邊,盆栽下散布著多得令人噁心的「黑東西」的屍體。「你說呢?」
少年嘖了聲。「你是『那邊』的人嗎?」
「嗯?」
「我是說,你是『守序者』那邊的嗎?」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少裝了!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你這個騙子!」
「隨便你信不信,反正我不知道。」
「你發誓?」
「我為什麼要因為你不相信就發誓,你相不相信我很重要嗎?」
少年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撫下咆哮的欲望。
「我是『狩法者』,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不知道。」
「那你關心那些黑蛆幹什麼?」
「原來叫黑蛆啊……」安點了點頭。
「喂!」
「我知道那些黑蛆是好的。你要傷害它們,所以你是壞的,這個判斷應該沒錯吧?嗯?」
少年用力地抹了一把臉。
「沒錯才有鬼!那些東西的確是吃死者的怨氣,也真的是益蟲,可是、可是那要看場合。」他煩躁地抓抓頭。「我跟你講這麼多幹嘛,反正你不要再干涉我,不然我一定揍死你。」
「為什麼是這裡?這間房子下面真的有什麼嗎?」
少年皺了皺眉。「我才不跟你講。」
「欸,你叫什麼?」安問。
「啊?」
「我是安,你呢?」安再次問。
「嗯……我是阿柏。」
「阿伯?」
「不是伯父的『伯』!是柏樹的『柏』!你剛剛是不是以為是阿伯?」少年神色不善。
安聳聳肩,哪個柏對他來講都沒差,他好像也不太會寫。
「隨便。跟我說吧,下面有什麼?這攸關我還要不要在這邊打工。你應該很希望我走吧?我走了你要做什麼都沒人干擾,對吧?」安冷淡地說著。
面無表情配上那無起伏的聲線,就算人家懷疑他在拐騙,也會因為他這比地平線還平的情緒而感到迷惑。
「……」阿柏質疑地瞪著他。
安還是一樣的表情。
阿柏掙扎了好一陣子,猶猶豫豫地開口:「下面、下面應該……有一隻……快要成型的乾屍吧。」
他一抬起臉,就看到安用「你有病」的眼神看他。
「我是說真的!這間屋子下面原本是亂葬崗,改建的時候也沒好好弄,結果下面的怨靈互相競爭……欸,你知道巫蠱嗎?就是很多蟲子放在一起,最後只有一隻會活著的那個。」
「嗯。」大概吧。
「這個乾屍也是,就『狩法者』的術語來說,已經是準鬼王級了。這麼多年來,它吃掉了所有的競爭者,實力非常強。你還是快點辭職,不然沒好事的,我說真的。」
「你們打算怎麼做?我是說,狩法者,還有守序者。你們會怎麼做?」
阿柏看著安。「你要幹嘛?」
「參考一下。」
阿柏又皺起眉頭。「我怎麼有種好像被騙的感覺?」
「錯覺。」
「我們的作法是把它引出來帶走,守序者那邊應該是……消極地減弱它的力量吧。」說著,他指了指滿地的黑蛆屍體。「負責這間屋子的守序者打算用黑蛆吃掉乾屍的怨恨,這會削減它的力量。不過鬼王等級的Boss哪有那麼容易就可以解決?公家機關都這樣!能敷衍就敷衍,等真的不行才在那邊踢皮球,超討厭的。」
「公家機關?」
「嗯,守序者是政府組織,算公家機關。我們狩法者是民間機構啦。」
安想了想。「我明白了,非常感謝你的解說。」
「……」阿柏瞪著安。「所以你離不離職?」
「不離職。」
「你把我當白痴嗎?!」阿柏怒吼。
「沒辦法,我需要錢,不過我不會再整你了。」
「媽的!你果然是在整我!」
「你愛幹嘛就幹嘛,我不會再干涉你了,拜拜。」
將門帶上,安看著地板上白色的瓷磚,若有所思。
狩法者、守序者?
像他這樣看得到、也碰得到的人嗎?
(節錄)第三章 奇怪的少年
打電話和雇主夫婦說明一下情況,還有願意留下來陪小朋友睡覺的事情,安回家拿了換洗衣物後就到了顏家。
咀嚼著好消化的豆腐,顏驅臉色蒼白,稀飯沒吃兩口就不吃了。
「吃不下了。」他可憐兮兮地看著安。「可以不要吃了嗎?喉嚨好痛喔。」
捧起碗,安舀了一湯匙。「再兩口,兩口就不吃了。」
顏驅苦著臉看著湊在嘴邊的湯匙,心不甘情不願地將湯匙含進嘴裡,慢慢地咬著,咕嚕一聲吞下去,下一湯匙又湊了過來。
「最後一口嗎?」
「嗯,最後一口。」
顏驅才把稀飯又吞進嘴裡。
「等一下吃完藥後去睡覺...
目錄
第一章 奇怪的孩子
第二章 風水師
第三章 奇怪的少年
第四章 血脈傳承者
第五章 拖行垃圾的醫師
第六章 第一次交鋒
第七章 半桶水的憂慮
第八章 變異
第九章 食鬼者
第十章 第一步
番外 過年
第一章 奇怪的孩子
第二章 風水師
第三章 奇怪的少年
第四章 血脈傳承者
第五章 拖行垃圾的醫師
第六章 第一次交鋒
第七章 半桶水的憂慮
第八章 變異
第九章 食鬼者
第十章 第一步
番外 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