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紀福斯簽下本小說的電影版權,由知名製作人凱倫羅森佛(Karen Rosenfelt,【波西傑克森】、【暮光之城】、【穿著PRADA的惡魔】等片)監製。
★《紐約時報》暢銷小說。
★CNN評選二○一四年最期待的十八本好書之一、《歐普拉雜誌》四月選書、《Vogue雜誌》評選十本春季最佳好書之一。
★博客來書店五月外文選書。
精湛懸疑文學之作,如實刻畫出一個純化的當代曼哈頓……引人入勝,精采動人。
——《出版人週刊》
為了一個謊言,你可以偽裝多久?
而你又願意在謊言裡,虛構多少真實?
小說發生在曼哈頓上東區的一樁懸疑案!
葛蕾絲.瑞恩哈特.薩奇是個專業的心理諮商師,擁有她一手打造的完美人生,住在紐約精華的曼哈頓上東區,眼中只有在大型癌症醫院擔任兒童腫瘤科醫生的丈夫、正值少年的優秀兒子亨利及診所裡的案主。她即將出版一本探討兩性議題的專書《妳早該知道》,在書中,她斥責女人經常不聆聽自己的直覺,不好好留意男人所呈現出的第一印象的背後含意,以致讓自己陷進悲慘境遇而進退失據。
然而,就在出書前幾週,她的人生無預警的出現一個大裂縫:一樁看似無關的凶殺案,卻隨著出差的丈夫失去音訊後,才赫然發現自己的完美人生竟然是海市蜃樓……而那最親密的枕邊人竟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一連串的可怕事實陸續被揭露。面對媒體瘋狂追逐,葛蕾絲驚惶地被迫面對她沒遵從自己那本書的建議,所導致的可怕後果,現在,她必須拆解原本的生命,為了自己和兒子,重塑一個新人生……
本書運用心理驚悚和懸疑情節,策畫一場驚心動魄的意外悲劇,完成跳脫現今女性小說的既定框架。小說家珍.漢芙.克瑞茲充分展現一位驚悚作家的才華,文筆細膩迷人,洞悉一個醜陋又親密的社會。她筆下的故事符合每位喜愛吉莉安弗琳(Gillian Flynn)、艾莉絲孟若(Alice Munro)、芭芭拉金索夫(Barbara Kingsolver)等女作家之作的讀者口味。
作者簡介:
珍.漢芙.克瑞茲(Jean Hanff Korelitz),著有《愛情招生處》(Admission)、青少年小說Interference Power》及《The White Rose》、《The Sabbathday River》、《A Jury of Her Peers》。另外,她也替知名雜誌《Vogue》、《Real Simple》、《More》、《Newsweek》及《Travel & Leisure》(家庭版)等刊物撰寫專欄。
譯者簡介:
郭寶蓮,台大社會學碩士,輔大翻譯研究所肄。專職譯者,譯作包括《死後四十種生活》、《川普的女兒》、《思考的盲點》等非小說,以及《瓶中美人》、《我是海明威的巴黎妻子》、《拋棄清單》、《家規》、《觸覺失憶》、《九命少女》、《血色童話》、《夜之屋》系列等小說。譯稿賜教信箱:hot8miso@hotmail.com
章節試閱
1你就是知道
第一次來這裡的人,通常會哭泣,這個女孩似乎也免不了泫然欲泣。她進來時,拿著一只手提箱,昂首闊步,和葛蕾絲握手的姿態清楚傳遞出她是個很酷的專業人士,抑或者,她希望給人這種感覺。她在沙發坐了下來,裹著斜紋織布的一條長腿跨在另一腿上。接著,神情像是忽然驚覺自己身在何處般。
「哇。」瑞貝卡.維恩說──葛蕾絲幾分鐘前才再次確認過她的名字──「大學之後,我就沒踏入過心理治療師的診間欸。」
葛蕾絲坐在她那張訂製的椅子上,一雙較短的腿也交叉蹺著,身子微往前傾。不知為何,她就是忍不住擺出這種姿勢。
「好怪啊!一進來這裡,就會想哭。」
「面紙很多的。」葛蕾絲笑著說。像這樣,坐在同一張椅子上,蹺著腳,聽著哭聲縈繞診間的次數,已經不可計數。在這裡,哭泣之常見,她甚至會想像房間沒入水裡,就像幽默自傳作家貝蒂.麥克唐諾(Betty MacDonald)筆下的故事──她小時候,好愛這些故事──作者說,她嬰兒時好愛哭,哭到水淹及下巴。或者,如果診間出現極端憤怒的情緒,如咆哮或沉默之類的負面氣氛,她就會想像(原本漆成中性純白的)牆壁因案主的憤怒而變成深色。如果氣氛洋溢著幸福與融洽,她就想像自己聞到了夏末湖畔的松樹芬芳。
「喔,不過是一個房間。」她以愉悅的口吻說,「加上一些無趣的家具。」
「是啊。」蕾貝卡環顧四周,彷彿想確認她的話。這個房間──葛蕾絲的診療間──悉心布置,將多種意涵融合其中:舒適但不致過度來者不拒,溫馨卻不會招來麻煩的個人色彩。而且屋內擺飾全是些能引人共鳴的熟悉物件,比如門邊那張著名攝影師艾略特.波特(Eliot Porter)的經典作品白樺木的海報──這張作品,幾乎陪伴過每一個美國人的宿舍房間、避暑小屋等。此外,還有紅色的繡織地毯、燕麥色的沙發,以及她那張旋轉椅。玻璃茶几上擱著皮革盒裝的面紙,診間角落則有一張鄉村風格的老舊松木桌,抽屜裡塞滿了便條簿和各行各業的專家名單:精神藥理學家、兒童心理學家、戒菸催眠師、房地產經紀人、旅行社客服、調解委員、資產規畫師、離婚律師等。松木桌面上,一只醜醜的陶杯裡插著幾支筆。這個陶杯是她的兒子亨利小學一年級時親手做的。幾年下來,陶杯放在這裡,已經贏得好多訪客或案主的驚嘆評語,並且勾起他們諸多塵封已久的回憶。而那盞由陶瓷燈身和粗麻燈罩所組合成的白色檯燈,輝映的曖曖暖光,映照著診間發生的一切。房間唯一的窗戶可以俯瞰建築物的後巷,說實在的毫無景色可言,不過,前幾年她試圖在那裡種一盆不用大腦就能照料的花朵──當時她選了天竺葵與常春藤。大樓管理員嘴巴上說要幫她,結果,連幫她把木盆從貨車上搬下、拿到後巷擺放的熱忱都沒有。後來,盆栽因日照不足,而奄奄一息,沒多久,連同木盆整個消失,只在水泥地上留下一個固執不去的深色痕跡。看來她真的當不了綠手指。
不過,今天她還是買了花,深粉紅的玫瑰,這是薩拉貝絲特別推薦的──這女人最近愈來愈傾向微觀管理了──她說,因為這是個「大日子」。為了這個日子,葛蕾絲不僅要買花,而且一定要玫瑰花──還非得深粉紅的玫瑰不可。
深粉紅的玫瑰?為什麼?葛蕾絲納悶,薩拉貝絲該不會以為瑞貝卡會帶著拍彩照的攝影師隨行吧?時尚雜誌《Vogue》想拍一張她的黑白照,這還不夠讓人興奮嗎?不過,她還是照薩拉貝絲的話去做,買來深粉紅玫瑰,將它們插在辦公室的狹長小廚房中唯一能找到的一只小花瓶──這是花店送花來後忘了帶走的(那次花店送花來,是因為某人為了慶祝自己完成治療?還是為了感謝她告訴自己應該離開那個傢伙?或者,是老公強納森送的花?)總之,這些玫瑰插在這只花瓶裡超不搭,花束散開的樣子也不美。此刻,她們兩人坐在一張小邊桌,瑞貝卡的厚重毛皮大衣把小小的桌子壓得幾乎要翻覆。
「妳知道嗎?」葛蕾絲說,「妳說得非常貼切,進來這裡確實會想哭。根據我的執業經驗,通常案主是經過一番掙扎和努力才踏進這裡,或者,把伴侶帶來這裡。所以,一踏入這扇門,自然就會釋放掉原本壓抑的情緒,也因此,哭泣是很常見也很自然的反應。」
「嗯,話是這樣說沒錯,不過,我看我還是下次再哭好了。」女孩說。她約莫三十歲上下,頗具姿色,但外型看起來有些嚴肅。那身衣服的版型成功地遮掩了身材的缺點,並放大優點,使得她原本凹凸豐滿的身段變得纖細平板。白色的棉質上衣像是特別訂製的,而褐色的斜紋褲則完美呈現出原本幾乎沒有的婀娜腰身。這身兩件式的穿著徹底改造了她的身形,成功製造出錯覺。看來這位設計師是真的有兩把刷子。不過,話說回來,葛蕾絲心想,在《Vogue》工作的人當然有機會認識這樣的設計師。
蕾貝卡彎腰,在她靴子旁的那只公事包裡翻找,最後拿出一臺老式的卡帶錄音機,放在玻璃桌面上。「介意我錄音嗎?」她問,「我知道這東西很古老,不過我得有備無患。有一次我花四小時訪問某個流行歌手──眾人都知道,這位小姐受訪時無法說出完整的句子──當時我用的錄音設備是一個只有火柴盒大的先進玩意兒,結果回去後放出來聽,才發現什麼都沒錄進去,那真是我幹這一行最驚嚇的一刻。」
「我想也是。」葛蕾絲點點頭,說,「不過,看來妳已經找到方法來解決上次那種驚嚇。」
蕾貝卡聳聳肩,她一頭柔細金髮是亂中有型的鳥巢頭,脖子上的銀鍊懸在鎖骨上方。「我把她的話修飾一番,讓人覺得她說起話來很聰明,結果她高興死了,審查稿子時根本沒去確認她是否真的說過那些話,但我還是很擔心,結果,沒想到她的公關還真的跑去告訴我的編輯,那位明星說,這是她做過最棒的訪問,所以,我離開編輯辦公室時,走路超有風的。」說到這裡,她停頓,直直看著葛蕾絲。「妳知道嗎?」她輕笑了一下,說,「我忽然想到,或許我不該和妳說這些。來到心理醫生的辦公室,就是有這種副作用──坐上沙發,就會開始傾吐祕密。」
葛蕾絲笑笑。
蕾貝卡按下錄音機的按鍵,發出清晰可聞的喀聲。然後,她又把手伸入公事包,拿出一本舊式的速記簿和閃閃發亮的先讀本。
「哇,妳有我的書了!」葛蕾絲說。書才剛出爐,就見到別人手中握著它,感覺好不可思議啊,彷彿過去所有的努力就是為了製造出這個可以讓她倍感虛榮的東西。
「當然有。」女孩酷酷地說。在葛蕾絲洩露出自己是新手作家的這一刻,相較之下,女孩充分展現她的專業及對這場訪問的主控權。但葛蕾絲實在是忍不住。看見這本書──她的書,她自己寫下的書──真的變成一本有形有體的書,感覺好怪,即便只是先印出來並裝訂好、以便讓人一睹為快的先讀本,還稱不上是真正的書,因為明年才正式發行──經紀人薩拉貝絲、編輯慕德及行銷寇頓(這位小姐還真的取這麼男性化的名字!)都堅持,像這樣的書,明年才是最佳的發行時間。數個月的修改、先讀本(多麼令人安心的明確實體啊)、合約、支票(她彷彿深怕它會消失,立刻存入銀行)及書訊──這一切是如此真實,確確實實發生在我身上。春天時,她在出版社的銷售會議上介紹這本書,也和一群從四面八方奔波而至、疲憊但仍認真寫筆記的業務代表做了簡報,大家全都滿意地對她咧嘴而笑(會後還有幾個人悄悄來找她,請她替她們受苦的婚姻指點迷津──嗯,看來她得習慣這種事)。去年某一天,薩拉貝絲每小時打電話給她,告訴她這本書有多炙手可熱,那個誰誰誰要訂,還有誰誰誰也要,然後一個人……不,是兩個人,不,是三個人,最後開始劈哩啪啦說出一堆葛蕾絲聽不懂的話:preempt 、floor(樓層板?葛蕾絲納悶),有聲和數位、給「名單」的甜頭(葛蕾絲還真不知道什麼是「名單」呢,直到她認真讀了一遍合約),全都是她無法理解的術語。葛蕾絲聽到大家說「出版已死」已經有好幾年,而她原本以為會是枯乾屍體的產業──據說在美國,這種日薄西山的產業,除了鋼鐵和金礦業,就是出版業──這會兒卻活生生、活跳跳地迎接著她。她曾經就這現象和薩拉貝絲討論過,因為當時她這本書開放競標的第三天,就被一家最晚入場競標的出版社搞得天翻地覆,導致一堆新投標者瘋狂跳腳。出版業不是死了嗎?雜誌媒體都是這麼說的呀。薩拉貝絲聽了哈哈大笑。就某程度來說,出版業確實死了,她肯定葛蕾絲的看法,但語氣卻非常開心。可是,如果妳剛好抓到時代精神,那就不可同日而語。而她的書,《你早該知道》,顯然能抓住時代精神。
她足足花了兩年才完成這本書。趁著等待案主的空檔,坐在診間角落那張桌子前,打開筆電開始寫。或者,在湖畔小屋的臥房¬裡、大橡樹下、湖水邊,一邊眺望著碼頭一邊寫。還有,在位於八十一街的自家廚房流理臺前,趁著強納森還在醫院或累了一天先上床睡覺;或者兒子亨利胸前攤著書、燈還亮著就睡著,這些都是她的寫作時間。她會泡杯薑茶放在鍵盤邊──看起來好危險,彷彿隨時會潑灑出來──此外,填滿靈感的小紙條從流理臺一路蔓延到另一端的水槽,連舊檔案夾也貼上便利貼,看起來就像長出翅膀。在她的筆下,長期運用的理論開始變得有血有肉。慢慢琢磨後,有血有肉的故事更加細膩,接著,以權威的口吻說出個人洞見。她從不知道自己有這種俗民智慧,直到親眼見到它們躍然於文字間。而她最後提出的觀點,其實是她在十五年前開始執業前,就已經做出的結論。(難道這一路走來的學習都是徒然?難道她一開始就這麼厲害,想的都對?)事實上,她確實想不起自己何時學過怎樣當一名心理治療師,反正,她就是很自然地修課、實習、讀資料、寫報告、拿到必要的學位。她老早就知道如何幹這一行,甚至想不起曾幾何時不懂過。說不定,念完中學後就有資格直接到這間整潔的小診間,而且就像現在一樣專業,幫助許多夫妻,成功阻止眾多女人嫁給那些永遠無法帶給她們幸福的男人。她知道,擁有這種能力並不代表她很特別,或者比別人聰明。她不認為這是上帝給予的天賦(對她來說,上帝只不過是歷史、文化或藝術領域會涉及的主題),她認為,這種能力是先天與後天養成的結果。類似某些有天賦的芭蕾舞者,先天具有修長雙腿,加上父母的栽培。總之,基於某種原因──或者,更有可能是毫無原因地──葛蕾絲.瑞恩哈特.薩奇天生就是有能力深入觀察社會百態、提出洞見、創造出合宜的氣氛與人溝通,並提出她的觀點。她沒歌喉、沒舞藝、對數字也沒輒,更不像兒子有音樂才華或像丈夫能讓垂死的病童活過來──若有這些才能,她一定會高興死了,並謙卑地好好發揮,但她就是沒有。她有的,是坐下來,以極快的速度,以令人不安的犀利觀點,一語道破對方給自己設下的陷阱,然後告訴對方如何不落入那個陷阱。抑或者,如果她們已經落入陷阱,該如何跳出來──通常,來找她的,多半是已經落入陷阱、無法自拔了。把這些顯而易見的陷阱寫出來,竟然讓《Vogue》有興趣到她這個毫不起眼的小診間,她想來就覺得不可思議,甚至有點興奮,不過,也覺得有點怪。她在書中所指出的事實,如此顯而易見──正如黑夜之後就是白天,正如經濟局勢就要翻轉這類一眼即可看出的現象──沒想到竟能吸引這本國際性雜誌的關注?(說真的,有時她想到這本書、想到書裡那些對女性讀者說的話,就覺得很丟臉,感覺就像把藥房架上隨處可見的長銷藥品,包裝成某種具神奇效用的特效藥。)不過,話說回來,這世界上確實有不少事情就算說得再多次、說得再大聲,都不為過。
1你就是知道
第一次來這裡的人,通常會哭泣,這個女孩似乎也免不了泫然欲泣。她進來時,拿著一只手提箱,昂首闊步,和葛蕾絲握手的姿態清楚傳遞出她是個很酷的專業人士,抑或者,她希望給人這種感覺。她在沙發坐了下來,裹著斜紋織布的一條長腿跨在另一腿上。接著,神情像是忽然驚覺自己身在何處般。
「哇。」瑞貝卡.維恩說──葛蕾絲幾分鐘前才再次確認過她的名字──「大學之後,我就沒踏入過心理治療師的診間欸。」
葛蕾絲坐在她那張訂製的椅子上,一雙較短的腿也交叉蹺著,身子微往前傾。不知為何,她就是忍不住擺出這種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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