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滿寶藏
之6:雪場蛇孽
.滿清最後一個薩滿傳人的詭異探險之旅
相傳滿清入關之後,曾經派遣一隊薩滿巫師將大肆掠奪的金銀財寶帶到關外龍脈埋藏,滿清滅亡後,薩滿巫教也隨之銷聲匿跡。
若干年後,一個神秘的瘸腿老人現身北方村莊,竟意外揭開龍脈寶藏線索!
薩滿巫師如何請神上身?他們真的掌握號令自然的力量?
努爾哈赤率領滿洲鐵騎問鼎天下,冥冥之中真的有龍脈神力護持?
薩滿巫教護守的神秘龍脈究竟位於何方?傳說中的驚世寶藏真的存在嗎?
本書特色
★南派三叔、天下霸唱激賞薦讀!
★超人氣作家崔走召繼《我當陰陽先生那幾年》後巔峰力作,完美融合驚悚懸疑、探險尋寶、民間傳說於一體,挑戰你的閱讀極限。
塵封百年的歷史謎題,首度公開大清龍脈神秘檔案
薩滿,傳承千年的滿族精神領袖,掌握請神上身、號令自然的力量,維繫大清龍脈的風水命脈,見證皇室更替的腥風血雨。
薩滿寶藏,傳說是當年清朝入關之後所掠奪的財物,埋藏在大清龍脈之一。中國一共有十四條龍脈,東北屬於火龍一脈,而心臟的部分,正是藏寶的地點。清朝皇帝信仰薩滿,就將這個藏寶地點的秘密交由親信的薩滿巫師世代相傳。
薩滿巫師利用巫術,結盟東北野仙齊同守護世間僅存的龍脈,實際的地點則隱藏在薩滿世代相傳的《幫兵訣》中。八國聯軍進北京後,薩滿一派出現叛徒,全國十三處龍脈相繼被挖,皇家薩滿不忍最後一處龍脈失守,拼死盜走《幫兵訣》,從此隱姓埋名,世代守護著寶藏的秘密。
傳說中薩滿巫教護守的神秘龍脈究竟位於何方?
南派三叔、天下霸唱激賞薦讀,超好看、超刺激!
「跳大神」發源於東北巫教文化,是一種與神靈「溝通」的方式!
請神的戲文,一連串唱詞道出,幾方人馬爭相上場,一展中國古老巫教文化的玄妙。青澀羸弱的青年姚遠,背負著黃皮子詛咒;一開話匣子就是傳奇故事的老瘸子,誰知那全是真真實實的事件;膽子比山東饅頭大、比鐵丸子硬的蘇譯丹,要強的個性下卻是一副爛身子;看得清大局卻顧不起生活,鬼見也愁的韓萬春;見鬼的錢紮紙瘋瘋癲癲,倒有一顆明鏡似的心。
金身子母肉菩薩、雙頭大蛇精、金巫教與薩滿教的糾葛……作者思路天馬行空,將仙之道、鬼之厲、風水之禁忌盡數囊括。
書中內容貼近生活、情節緊湊,文筆更是細膩生動。意境直觸人心深處最為柔軟的情感,體現出友情信任和愛情堅守,還有和命運對抗時從不退縮的心態。
薩滿教、大清龍脈、寶藏秘笈、陰陽先生、黃皮子詛咒、聚邪之地、青荔丹蔘……各種恩怨上演,故事和歷史掛上勾,懸疑虛幻交雜著現實世界,閱讀起來讓人有種欲罷不能的期待。想品味驚悚離奇、爆笑風趣合一的精采故事,絕對不能錯過這本結合時下流行語、筆調戲謔輕鬆的《薩滿寶藏》。
作者簡介:
崔走召,原名崔超,關外東北人氏,自幼喜好靈異故事,2010年開始從事文學創作,以《我當陰陽先生的那幾年》在網絡引發轟動,多部作品被讀者熱烈追捧,文風生動有趣,被譽為繼南派三叔和天下霸唱後的新一代懸疑奇幻代表。著有《我當陰陽先生的那幾年》《薩滿寶藏》……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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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收錄 / 編輯的話:
編輯室推薦
《薩滿寶藏》是一部讓人大開眼界的驚悚小說,新一代靈異大神崔走召以失傳的薩滿巫教為導線,演繹了一場場匪夷所思又震撼人心的奇幻故事。
本書敘述了清朝皇家薩滿最後一位傳人的詭異經歷,題材十分新奇,內容相當神秘,將懸疑驚悚、尋寶探險、民間傳說完美融合為一體。同時,作者以特有的寫作風格,巧妙融入逗趣、愛情、人性……等元素,用字遣詞妙趣橫生,筆風跌宕起伏,情節緊湊,懸念不斷,高潮迭起,是一部難得一見的精采小說。
特別收錄 / 編輯的話:編輯室推薦
《薩滿寶藏》是一部讓人大開眼界的驚悚小說,新一代靈異大神崔走召以失傳的薩滿巫教為導線,演繹了一場場匪夷所思又震撼人心的奇幻故事。
本書敘述了清朝皇家薩滿最後一位傳人的詭異經歷,題材十分新奇,內容相當神秘,將懸疑驚悚、尋寶探險、民間傳說完美融合為一體。同時,作者以特有的寫作風格,巧妙融入逗趣、愛情、人性……等元素,用字遣詞妙趣橫生,筆風跌宕起伏,情節緊湊,懸念不斷,高潮迭起,是一部難得一見的精采小說。
章節試閱
20.陷阱
我心裡老覺得不對勁,這孫子既然把我們引下來,不可能那麼傻不做任何準備工作,洗乾淨等著我們揍他。果然,胡白河正想上前踢翻黃善,哪知剛走一步,竟毫無預兆地跌坐地上。
聶哥!春叔!
奶奶的,看來他們確實是被那個老小子擄過來的!那老小子名叫黃善,實際上絕非善類啊!
錢紮紙此時也看清癱倒在蒲團上的人是誰,露出大吃一驚的表情。發覺他張大嘴巴,我慌忙捂住他的嘴,示意千萬不要聲張。
偷襲!
偷襲才是王道!
此刻,胡白河看上去也不如先前那麼平靜,不過並不是害怕,是對那尊神像感到好奇似的。她回頭看了看我,我伸手往自己的脖子上一劃,表示速戰速決。
胡白河當即會意,可是身子剛動,坐在蒲團上的黃善忽然開口,「小二神,既然都來了,為什麼不發聲啊?」
可惡!看來已經被他發現了!
這樣也好,明刀明槍地跟他幹,才不怕他呢!
想到這裡,我大聲呼道:「你把我師父和師兄請到這裡,不也沒說一聲嗎?」
言畢,我們三個齊同走上去。地窖的入口處有一道門檻,跟寺廟裡的差不多,我們沒有在意,一步邁了進去。那瞬間,我的心裡咯噔一下。奶奶的,這裡的陰氣未免太重了!怎麼形容好呢……如同眾多鬼魂擠在一起,積聚的陰氣在封閉且潮濕的環境,濃得幾乎就要凝結,令人從天靈蓋到腳後跟,沒有一處不感覺噁心。我心理已經成熟些,可身體反應仍舊誠實,心臟止不住加速狂跳。
與此同時,黃善慢慢回過頭,脖子掛了一串花環似的東西,臉上也塗抹幾道花花綠綠的油彩。他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依然笑呵呵,渾身散發的感覺卻和前半夜有著天差地別。
他現在給我的感覺,彷彿泰國專門下降頭的巫師。只見他一咧嘴,居然連牙齒也塗上一層烏黑的顏料,笑道:「我這裡怎麼樣?還不錯吧!」
不錯你大爺啊!我忍不住在心底暗罵,可轉念一想,這孫子怎麼沒來由迸出這麼一句,難道想要裝個逼給我看?
因此,我也毫不客氣地回話,「不錯是不錯,不過你這個王八蛋綁了他們倆,該不會只是想引我來參觀你這王八窩吧?」
開玩笑,都什麼時候了,當然用不著給他面子!
胡白河性子急,說:「姚少,還跟他摩唧啥,想問話,等把他放倒,踩在腳底下再問吧。」
瞧,社會人的行事作風就該如此!
然而,我心裡老覺得不對勁,這孫子既然把我們引下來,不可能那麼傻,不做任何準備工作,洗乾淨等著我們揍他。可一路上胡白河的確沒發現任何異狀,莫非這孫子還有什麼後招?
黃善沒有因為胡白河想擒他感到驚慌,居然還笑了,「冷靜,我叫你們來,其實沒有惡意。我是生意人嘛,想和你做個交易。」
「你跟鬼交易去吧!」說罷,胡白河便想上前踢翻他,哪知剛跨出一步,竟然毫無預兆地跌坐地上。
見狀,我頓時愣住,慌忙上前將她扶起來。這時候,胡白河氣得臉部糾結,向黃善咬牙切齒地說:「你幹了什麼?」
黃善偽善地笑道:「如果沒猜錯,你應該是胡家的人吧?嘿嘿,我什麼都沒做呀,只不過……」刻意頓了一下,才把話繼續接下去,「只不過這地窖似乎不太適合你們!走了『陰風路』,過了『奈何橋』,就連狐狸大仙也變成軟腳蝦囉!」
聽他這麼一說,胡白河霎時滿臉不甘,原來我們不知不覺間,中了黃善的詭計,我望著掛著虛偽笑容的他大聲吼叫,「你到底是誰?究竟想要幹什麼?」
黃善沒有移動,仍然坐在蒲團上嘿嘿笑著,說道:「我們本是西藏的蒼鷹,彭祖的子民,諸天神靈的使者,只因外道侵略,而散落天涯。無能的薩滿,卑劣的奴隸,自甘墮落的性格,讓塞北草原上的真理潰散。吾等只好流離四方,堅持自己的真理,金子般的光芒,蒼鷹和神靈與我們永存。我們堅信,如果有一天,世人無法認清真理,彭祖的使者將會化成金色的蒼鷹,帶他們脫離苦難。」
「你是……金巫教的餘孽!」我早有這種預感,此刻聽黃善親口承認,內心有著壓抑不住的激動。
媽的,總算被我逮著活的了!
信邪教的都是瘋子,明明幹的是傷天害理的事情,卻往自己臉上貼金;總說冠冕堂皇的漂亮話,殊不知即使自吹自擂千萬遍,事實依舊能給你一記響亮的耳光。
「幸會!」黃善笑著說道:「我們終於見面了,你這無能薩滿後人,自從你之前壞了我的好事,我就一直想見見你。嘿嘿,果然,青巴圖魯的後人不過如此,哈哈哈……」
「少說屁話行不行?」我見胡白河沒大礙,只是暫時失去力氣,心裡稍微安定了些,對著自嗨起來的黃善問道:「你究竟想幹什麼?」
知道對方是金巫教,我頓時發覺石桌上的「神像」有些面熟。方才趁著黃善說話時,我注意到石桌上並非泥塑的神像,而是一大一小兩具乾屍。大乾屍抱著小乾屍,身著錦衣華服盤腿坐在石桌之上,外表看上去油汪汪的。此外大乾屍低著頭,眼睛凹陷,嘴巴明顯可見一排粗線縫合的痕跡。
靠,這豈不是我之前遇過的子母肉菩薩嗎?
這會兒,黃善似乎笑夠,整肅表情後,說:「我之前不是講過了嘛!我是生意人,生意人能談的,當然只有生意。」
「談個屁!你怎麼如此不要臉啊!」我氣急敗壞地吼道。
黃善見我罵他,又說:「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沒禮貌,聽我說完行不行?」
「跟畜生講話用不著禮貌!」我破口大罵。
開玩笑,一個死金巫教的,有什麼資格跟我談生意?你們害得我這麼慘,蘇譯丹也因為你們,才落得現在這般模樣,我沒上前朝你的天靈蓋一記劈下,已經很不錯了!要我有禮貌?禮貌你的頭啊!
黃善不清楚我為何如此憤怒,見我在這種情況下還敢罵他,事先想好的說詞一時不知該怎麼說出口。不虧是老油子,他很快就恢復鎮定,冷笑著說:「哼,年輕人,我勸你最好別這麼狂!你唯一能依仗的妖怪沒了氣力,若是想活命的話,最好聽我把話說完。」
我不想承認,可目前的情況確實如此。萬萬沒料到,金巫教的餘孽居然這麼厲害,打從我們走下地窖,就渾然未覺地著了他的道。金巫教的揉和許多左道邪法,我們走來的那條地道是一種風水局,名為「陰風路」。地上殘留的人骨經過邪術提煉,對人起不了作用,但是能束縛鬼魂。
而我們跨過的那道門檻,是用屠戶的棺材板製成,名叫「奈何橋」。很多妖怪都怕屠戶,因為他們的殺氣太重,這也是鬼怕惡人的道理。妖怪一旦越過門檻,使會渾身無力,再也做不了惡,所以胡白河現在才會癱軟在地上。
「目前看來,我們金巫才是正確的!我們不像你們那樣軟弱,失去神鬼的幫助,就什麼都幹不了。你明白我們的差距吧!說回交易,我要的東西很簡單,就是你手裡的鼓。你把它給我,我放你們一條生路,怎麼樣?」黃善嘴邊勾著邪笑。
「什麼怎麼樣?」我怒火攻心,罵罵咧咧地叫道:「你是不是夢遊,怎麼說夢話呢?你認為可能嗎?」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不知事情輕重,看來不施加一點壓力,你會一直認為我在跟你開玩笑。也罷,來吧。」說到此處,黃善拍了拍手。
忽然間,周遭出現許多鬼魂,不消片刻,就把我們團團包圍,我皺著眉頭望了望四周,奇怪的是,居然一點也不害怕。
黃善十分自以為地說:「這下可以繼續談了吧。」
聞言,我本來還想罵他,可忽然想到什麼,便沒有爆粗口,只是惡狠狠地回道:「繼續談可以,但是你必須要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你要我的鼓幹什麼,你為什麼要害人。還有……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好,反正事情都到這個地步,我就告訴你吧。」
21.因緣際會
上大學時,我為了買戒指給蘇譯丹,和韓萬春搭檔跳大神。有一回,招來胡白河和一群狐狸崽子,把一尊子母肉菩薩吃了。經歷那次事件,我得知道金巫教還有餘孽,黃善也曉得世上還有正統薩滿。
這其實得從很久很久以前說起。
金巫教的覆滅,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正統薩滿教的介入。薩滿教最輝煌的時期,有皇族撐腰,且廣收門徒,漢語的《幫兵訣》也是那時產生的。
由於文化融合,許多薩滿開始學效仿漢族能人異士雲遊天下,意外發現了金巫教的惡行。那個時候,金巫教稱之為「菩薩教」,雲遊的薩滿回到北京,對教裡的大薩滿說出此事,一時間教內人員羞怒難當。
當時,薩滿教管事的仍是滿族血脈,曾聽說塞北草原有一分支流散,沒想到支如今竟得了氣候,還做出傷天害理之事。他們本是同宗同源,如果妄自干涉的話,無疑於同族自殘。事關重大,大薩滿認為實在不能放任不管,便獨自背負罪名,將金巫教一事通報朝廷。
宗教的力量太可怕,無論哪個朝代都不允許任何邪教出現。於是,朝廷發兵,金巫教被剿滅,教中的頭頭也都被砍頭示眾。即便如此,依舊有不少教徒倖免於難。然而,大勢已去,縱有不甘,也不敢再有太大的動作。
從某種程度來說,那些倖存的金巫教教徒信念堅定,將教義傳承至今,使得世上仍存在著不少的教徒。
他們的教義很簡單,就是妄想推翻佛教。但是,經過當年一役,他們明白這個理想無法實現,憤怒之餘,將仇恨加諸在本宗薩滿教,發誓有朝一日定要讓薩滿教覆滅。
這個想法很快就實現了。
清朝被推翻後,薩滿教名存實亡,僅出現在歷史中。接下來改革開放,連會跳大神的都很少見。那些跳大神的都自認為正宗,卻連幾句基礎的滿語都不會,就敢出來走跳,豈不可笑?
黃善一家便是金巫教餘孽,什麼風水祖宅,全是謊言。他祖上利用邪法害人賺取錢財,這間屋子也掩人耳目的。正應了那句老話,好的不傳壞的傳,黃善明面上是商人,背地裡卻做見不得人的勾當。他利用祖上傳承下來的子母肉菩薩等級的邪術,害死不少同行競爭者,自己的生意則做得風生水起。
直到有一次,他施法陷害一個同行,卻沒有害成。令他驚訝的,其實並不是施術失敗,而是發現邪法竟被什麼東西吃了似的,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讓他的邪術失效的,正是我。
我還在上大學的時候,為了買戒指給蘇譯丹,和韓萬春搭檔跳大神。有一回,招來胡白河和一群狐狸崽子,把一尊子母肉菩薩吃了。聽他提及這件事,我心裡頓時明白過來,敢情是這麼回事啊!
說起來,我也是經歷過那次事件,知道金巫教還有餘孽存在。看來黃善也是透過那一件事情,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正統薩滿。
於是,他處心積慮地想要找到我。
我找他也許很難,他找我卻容易得多。在他眼中,我這個薩滿傳人既是給人家跳大神的,而且都在哈爾濱,應該很容易找到。他四處打聽,直到前天跟聶寶中喝酒的時候,無意間聽到聶寶中提及我們,就抱著試試看的態度請我們上門。看到我的鼓之後,他認定我就是壞了好事的人,因此便設下這個局引我上鉤。
黃善對我說:「都因為你沒有拿那塊東西,我現在才會多耗費這麼大的力氣。」
那東西果然不是青荔丹蔘,根本只是邪術器皿,以前放在死人肚子裡集取陰氣的刑具。
說來也巧,聶寶中居然在黃善家看見那個東西,誤以為就是我要找的青荔丹蔘。其實,不光是這個東西,他收藏的所有東西都很邪。如果我當時起貪念,要了任何東西的話,估計早就中邪術,現在不知是死是活。
當時,他見我非常遲疑,覺得很難再從我手裡得到驢皮鼓。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便在聶寶中和韓萬春的茶水偷下安眠藥,把他們倆搬到這裡,接下來就是利用邪術引我主動上鉤。
原來是這樣。
我聽他說到這兒,心裡確實有些後怕。奶奶的,看來做人真的不能有害人的念頭,害人等於害自己!如果我心生邪念,沒有管那麼多的話,估計現在早就趴下了。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苦笑一下,當好人還是有好處的。接著,嘆了口氣,對他說:「那恭喜你,你現在找到了!怎麼著,想殺了我?」
「我沒親手殺過人,雖然確實想試一試。」黃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又道:「還是算了,不符合我的風格。我只是想要你的鼓,這不難吧。」
這老小子為什麼千方百計想要我的鼓?
我實在納悶,怎麼也想不透這個問題,乾脆開門見山地問:「你究竟要我的鼓幹什麼?」
「這個……嘿嘿,這個就不能告訴你了!反正我已經告訴你這麼多,你也不吃虧了。怎麼樣?你考慮考慮!當然,你的回答攸關這兩個人……不,是你們四個人外加一隻可憐狐狸的性命。我給你十分鐘做決定。」黃善奸險地對著我說道。
十分鐘?
做這個決定還需要十分鐘?
我望著黃善,真不曉得他從哪兒來的自信,這麼肯定屋子裡的幾隻鬼能幹掉我?
我冷笑著說:「用不了十分鐘,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我能夠用來跟你交易的東西,只有我的屁!怎麼,你想聞啊?老混蛋!」
「你這孩子真奇怪,難道不能好好說話嗎?真搞不懂你為啥這麼恨我?」
說起來,打從我進到這個地窖,就沒跟黃善說過一句好話。他千算萬算都沒算出來我為啥見了他,就跟見了八輩子的仇人一樣,以至於讓他感到鬱悶,說好的害怕、驚慌、恐懼、哭泣、尿褲子呢?
只見他停頓了一下,又對著我繼續說:「年輕人,咱們都是現代人,你也應該明白以前那套一脈相承、尊師重道的都過時了。好吧,我承認把這兩個人抓來,確實做得有些不對。可我也沒有辦法嘛!就像我剛才說的,咱們倆無怨無仇的,我不怎麼喜歡殺人,你也不是我的仇人……況且你上次破了我的法,子母菩薩怨氣大減,今天咱們就算扯平。你把那面鼓給我,是不是覺得有點虧啊?也行,咱們就像昨晚談好的,你給我鼓,我給你兩萬。要不……五萬!怎麼樣?給個痛快話。」
黃善當真是個生意人啊!
話說這又不是古代,二十世紀的中國現代社會,殺人哪能輕鬆逃過法律制裁?所以,他想用自己的辦法解決問題。
「我給你媽痛快話啊!」見黃善磨磨唧唧的,我再也沒耐性,頓時破口大罵,「誰跟你說咱們倆沒仇?你他媽害得我好苦!想要我把鼓賣給你?你當我二啊?告訴你,我就是把它砸了也不會給你,做你的羅圈美夢去吧!」
見我一點面子都沒留,黃善老臉一沉,似乎動了真怒,說:「咱們真的無法溝通!搞不懂你們這一代的孩子,腦子裡到底想的是什麼……也罷,謝謝你替我省錢了!我倒要看看沒了妖怪的幫忙,你這個小夥子還能有什麼作為。」
「那個……我能打斷一下嗎?」自從進了地窖就一直沒出聲的錢紮紙開口了,單一隻手搓揉著下巴,問道:「黃老闆,你要怎麼殺我們?就利用這些鬼嗎?」
「是又怎樣?」黃善再也不客氣,冷笑著說:「對付你們兩個小毛孩,這些就足夠了!」
本以為狠話說盡,我們倆都會感到恐懼,最起碼也得表露一點驚慌失措,但是他又算錯了。他看著我們,表情還算鎮定,但可以覺察一絲出乎意料的意味,也許在他的心裡,我們還是上半夜那兩個替老騙子打工的混吃小騙子,雖然有些本事,可畢竟太嫩,一次見到這麼多的鬼魂,哪有不害怕的道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這些鬼對我來說,除了扮相符合該有的嚇人之外,根本沒有讓我感到害怕。開玩笑,老子打從上大學的那天開始,身邊就有好幾個黃皮子鬼整天想害我。再者,我幹掉的鬼魂都不止這個數,有可能會害怕嗎?
錢紮紙更不用講了!他從娘胎裡面蹦出來就一直見鬼,又跟家人逛過鬼集,可以說他看鬼比看人還親。當他適應這個環境以後,實在不曉得自己為什麼要害怕。
這些事情,黃善顯然沒有料到。
22.宅男發難
一旁的錢紮紙見我們動起手,哪還能繼續袖手旁觀,慌忙往背包裡翻找順手的攻擊武器。可他的背包裡僅有紙紮的半成品,還有一些廢紙,最後竟掏出一根火腿腸,往黃善的後腦勺猛砸。
剛才我大可先順著他,再找機會應對,但那是以前我會有的想法。現在的我根本無法接受自己向面前這傢伙說軟話,哪怕只有一句都不行。既然雙方都已經撕破臉,我也沒有再顧忌。
「話說多了,你們給我……」
黃善的話還沒說完,我一個箭步衝了出去,攥著老七,朝一旁的鬼魂猛地拍下去。
笑話,事情發展都已經這樣,我哪裡還有閒心聽黃善囉嗦?不過他若願意說,那就繼續說吧!
先下手為強,趁對方來不及反應,多拍死幾隻鬼,對我有多一點的好處。
老七果然是惡鬼剋星,黃善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拍散兩隻鬼魂。反正我大概弄清楚它們的底細,想必就是以前被金巫教害死的流民。它們死後依舊受到控制,無法超生,所以我這也是給它們一個解脫。
話說……它們也不怎麼兇猛嘛!
黃善見我忽然發難,這時候也沒時間廢話,一把從蒲團旁邊拾起類似喪事用的靈頭旛,嘴裡嘮叨著我聽不懂的法訣。他開始揮舞手中的靈頭旛,我身邊那些鬼魂登時不再像剛才那般渾渾噩噩,一個個都活了過來似的朝我們倆撲過來。
我一邊讓錢紮紙趴下,一邊死命地揮舞手中老七,當下真的是黏著就死、磕著就亡,以至於雖然我被鬼魂團團包圍,但渾身上下都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這一刻,我的心裡只有憤怒,也分不清東南西北,不斷揮舞著右手,幹掉很多鬼魂,又有更多的鬼魂冒出來。就這樣,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鐘,當我胳膊酸麻,快要筋疲力盡的時候,總算將所有的鬼魂都處理乾淨。
我身上被汗水浸濕,在陰冷的地窖中,渾身蒸騰出熱氣。止不住大口喘息,臉上蒙著的T恤早就撤掉,羽絨服的拉鍊也被我扯開。不管這個空間裡的空氣是什麼樣的味道,當下只顧著喘息,一顆心狂跳不已。
黃善看著喘氣吁吁的我,頓時呆愣住,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地上虛弱的胡白河對著我說:「姚少……沒事吧?」
我對著她點了點頭,示意自己還能撐住。然後,雙手拄著膝蓋,弓著身子瞪一眼黃善,吼道:「還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吧!小爺我就陪你玩一會兒。」
黃善怎麼也沒料到,我一個人居然能幹掉數百隻鬼。在他的計劃中,到了眼下這種時候,我早該趴在地上。可是,他真的大意了,以至於出現現在這個局面,自己卻不曉得該如何是好。
不過,他依舊強作鎮靜,對著我說:「沒想到你這小子還有些門道啊!你手裡的東西是什麼?」
「那個……我能再打斷一下嗎?」我身旁的錢紮紙站起身,托著下巴向黃善問道:「你還有別的鬼可以使喚嗎?」
錢紮紙說的,也正是我所想的。
黃善剛才還挺狂的,自認為制伏胡白河,我就會束手就擒,哪曉得現在風水輪流轉。我和他都是巫教傳人,不同的是,我用薩滿歌召喚妖怪,他則用邪法控制鬼魂。這會兒,他的鬼魂全都被我幹掉,他還有什麼能耐?
「沒有又怎麼樣?對付你們兩個小子,我一個人就夠了!」黃善被錢紮紙的話一刺激,當場惱羞成怒,擼胳膊、挽袖子,看來是要跟我們倆玩肉搏。
這是什麼情況兒啊!我怎麼覺得這麼搞笑,說好的鬥法呢?怎麼現在改成打架啦?
也行!打架,正和我意!
這一年內,我和韓萬春兩人跟那些搶地盤賣唱的或假乞丐動過手。不得不說,韓萬春雖為人市儈,但是確實有股花花腸子,我從他身上學到許多市井流氓打架用的精妙招數。什麼吐口水、插眼睛、踢要害之類的絕技,使出來無不是百發百中,如果出其不意地使出一擊,對方搞不好應聲倒地,當場再也爬不起來。
我真的非常憤怒,將對金巫教的仇恨全都放在他的身上,不介意踢他的老二、插他的眼睛。再說,我們這邊有兩個人,二對一,沒有理由打不過他。於是,我又抓緊老七,心裡想著,今天要是不把你打得不成人形,老子就跟你姓!
哪知我沒想到的是,這一次似是我小看了他。
促不及防下,黃善憤怒地撲過來,我還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抓住衣領。倉皇之際,我慌忙歪過頭,堪堪躲開他這一拳,瞅準機會使出「撩陰腿」這項技能。眼看即將正中目標,可是他反應很快,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雙腿猛力一夾。我的腿被死死夾住,這一擊沒有踢實,但也讓他感覺到疼痛。
黃善怎樣都想不到皇家薩滿傳人出招竟如此下作,吃痛之餘,氣得臉都綠了,臉部神經不停抽搐,帶動著那幾道詭異的油彩。接著,他大叫一聲,雙手抓住我。我的腳一直被他夾著,根本無法動彈,只覺得身子忽然騰空,什麼都不知道,就整個人摔在地上。
我登時眼冒金星,後腦一陣劇痛。萬萬沒料到這個老邪教居然會摔跤,完了,太低估他了!
他奶奶的,幸好腳底下沒有石塊,不然估計我直接爆頭了。
可當時真的已經處於性命相搏的階段,被他漂亮的一記摔趴了之後,我來不及多想,慌忙忍痛爬了起來。剛一爬起,黃善又一次貼近我,我不住地掙扎著,並對他拳腳相加。
現實卻十分殘酷,我天生體質明擺著。剛才一擊得手,全是因為他沒有防備;現在卻不同,他只要保護好要害,我的拳頭打在他壯實的身上,猶如替他撓癢癢。
一旁的錢紮紙見我們動手,哪還能繼續袖手旁觀。可惜,他的體質跟我簡直半斤八兩,甚至稍遜我一籌,屬於比腕力還掰不過我的選手。即便如此,仗義的他沒有眼睜睜看著我遭殃,慌忙脫下背包,伸手往裡面翻找東西。
我提防著黃善這老邪教再次摔我,同時心中萌生出希望。在我的眼中,錢紮紙這個瘋癲兒童總能給我驚喜,特別是他那個背包,跟一個百寶袋似的。
我滿心希望他能掏出法寶,好讓我們化險為夷。只是,我卻又想錯了。
錢紮紙的背包裡僅有紙紮的半成品,還有一些廢紙,翻來翻去,實在找不到東西當兇器。明顯看得出來他也急了,又見我快要支撐不住,最後竟從背包底翻出一根市價為一塊五的火腿腸。他大叫著跑到黃善的身後,蹦起身子,手中攥著那根火腿腸,往黃善的後腦勺猛砸。
看著這一幕,我哭笑不得,不禁在內心想著:大哥,你這樣有用嗎?就算找支手電筒砸也行嘛!還有,你以前不是說過不吃火腿腸了嗎?
錢紮紙果然是個瘋子,看來真不能指望這個死宅男。我心裡暗暗叫苦,他卻越砸越嗨,似乎把一根火腿腸當作攻擊力道強勁的長刀,不停往黃善的後腦勺招呼,邊砸還邊哇哇大叫。
那根火腿腸不算好吃,在外面凍了很長一段時間也挺硬的,可攻擊力依舊低微,但錢紮紙的叫聲極具震撼力。黃善這個老邪教被煩得不行,鐵青著臉,使出一招「倔驢蹬人」,一腳蹬在錢紮紙的肚子上。錢紮紙發出一聲慘叫,蜷縮成一團倒在地上。
此時,黃善終於露出空檔。我抓準機會,放開抓著他胳膊的手,狠狠地掐在他的脖子上。這招是跟鬼學的,奶奶的,看我掐不掐死你這個老王八!
酒是陳的香,可拳是老來壯,黃善的歲數打我一個來回,正值體能巔峰的時候。他轉過頭,沒有絲毫慌張,一腳別住我的腿,一手揪住我的衣領,一手抓住我的肩膀。
媽的,居然想來個舊景重現,再次對我使出一招過肩摔,未免太不把我當聖鬥士了!
我見他要故技重施,打定自己絕不能就這樣等死。來不及多想,既然身子無法動彈,當機立斷,雙手抓著他的脖子,閉著眼睛緊咬牙關,一頭朝他的老臉撞過去。
叩地一聲響,我的腦門一陣劇痛,黃善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緊攥著我肩膀的手也鬆開了。待我睜眼一瞧,那老傢伙的鼻血當下跟黃果樹瀑布似的噴出來。
20.陷阱
我心裡老覺得不對勁,這孫子既然把我們引下來,不可能那麼傻不做任何準備工作,洗乾淨等著我們揍他。果然,胡白河正想上前踢翻黃善,哪知剛走一步,竟毫無預兆地跌坐地上。
聶哥!春叔!
奶奶的,看來他們確實是被那個老小子擄過來的!那老小子名叫黃善,實際上絕非善類啊!
錢紮紙此時也看清癱倒在蒲團上的人是誰,露出大吃一驚的表情。發覺他張大嘴巴,我慌忙捂住他的嘴,示意千萬不要聲張。
偷襲!
偷襲才是王道!
此刻,胡白河看上去也不如先前那麼平靜,不過並不是害怕,是對那尊神像感到好奇似的。她回頭看了看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