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裡的人與鳥：楊敏京散文集

名人推薦：★前時報出版總經理　莫昭平

【斗室吟】

「斗室小唱邀君聽，日出山崗又一新；嚐嚐東西南北味，室外喜傳區區名。」

這次返台小居，很幸運，在北市「溫州街」找到一個暫可棲身的小套房。屋子雖極「迷你」，但風水甚佳，一切生活條件似乎比上次「浦城街」的小屋猶有過之。

你看看！它與台大校園只有一街之隔，跨過「新生南路」，步行不到三分鐘，便進入偌大的校區，可散步、可練拳、可餐飲、可觀劇、可閱讀、可聆樂、可賞鳥、可遊園，可看花、可聞鐘、可舊地重遊，可參加各式各樣的藝文活動……，內容豐碩、方便之至。這些都暫且不表，請先來「斗室」瞧瞧吧。

「斗室」高踞七樓之上（有電梯代步），正面朝東，門前有長廊。清晨推門而出，涼風習習，佇立廊前，放眼東望，台大校園，鬱鬱蔥蔥，樓舍儼然，儘收眼底，一覽無遺。

再極目而東，群山迢迢，層層疊嶂，鬱鬱蒼蒼，迤邐伸展，似水墨山水之秀瑩蒼茫。

若逢天青氣爽，巒後忽吐紅光，一霎時，萬丈金輝，染得滿天飛紅燦爛，把翠鬱山影襯托得格外清晰分明。俄頃，忽然山巔湧出一絲燎眼金邊，閃閃爍爍，徐徐增大，轉成牙圓，向上沖起！再沖起！半輪耀眼紅球冉冉由山顛翻湧而出，輝輝煌煌。

瞬間，圓滾滾的火球已然蹦離山頂，騰空而起，彩霞飛舞，金光四射，灑滿幽谷大地，讓人雙眸不敢逼視，不禁驚呼：「太陽爬上了東崗！」

您似不必甘冒舟車勞頓之苦，遠去「阿里山」觀雲海、看日出，「斗室」前的彩霞晨輝不是已夠精彩魅人、一覽難忘？

「斗室」一進門，便是一間約十步見方的小書房，桌椅俱全，桌右置有兩個半人高的鐵質書架，呈L形岔立一旁。最奇妙不過的是，豔陽金輝從右邊窗門平射而入，道道金光，把人、書、桌、壁，照得煌煌透亮，既暖和如春、又晃晃明朗，約莫歷一個半小時而不衰。

書房之後，便是一間長方形「和室」，地板高出地面半尺多。原為打地鋪之用，因在下年邁起身不便，以一閒置的書架裝修了一克難小床，內人則依然打地鋪，另還有半間小小衣櫥。

再向內，玻璃梭門之後，即是盥洗室、衛生間。

「斗室」大致如此，簡樸無華，小巧琳瓏，乾淨清爽，誠所謂：「麻雀雖小，肝膽俱全」， 應有盡有了。

噢！不！「斗室」唯獨不舉火，未設炊事。那麼室內住戶想必會遭忍饑捱餓之苦了吧？不， 也不盡然，請別擔心！只要下到平地，一切民生問題立可迎刃而解。

君不見，這一帶是大學生生活區。課後，有成群結隊的年輕人前來用餐，因此餐館節毗林立，應運而生，東西南北，口味殊異，無奇不有。早餐有「老王素包店」兩個熱騰騰的「雪裡紅」菜包（或豆沙甜包），再加一杯甜豆漿。中午想吃火鍋？「阿姨小吃」就有，也有吃到飽的火鍋店。想用韓餐？兩、三家任君挑選。想吃日本料理？也有幾家可去。想用中東餐？ 「Sababa」是最佳選擇。想嚐碗道地雲吞湯麵？老牌「大聲公」不可不去（數十年前台大唸書時，「大聲公」是名噪一時、遠近皆知的廣東粥專賣店）。想吃刨冰或湯圓？「台一」就在路邊。其他如素食、麵食、自助餐、麵包店、鐵板燒、川味店、廣東餐、美式健康飲料專賣店、正宗義大利pizza店、英倫式蛋糕店、巴黎美食坊、烤鴨滷雞專賣店……，無一不俱，且多以味美價廉取勝。

初來時，內人曾擬就了一個「光顧計劃」，要「每日一店」，餐畢之後，作記錄、編號碼、加評語。結果，近兩月離去之前，尚有不少漏網之魚，未盡全功而還。

「斗室」另一附帶好處，是小妹茵茵是我們的芳鄰。寫到這兒，不得不感謝她為我們事先安排好這樣一個住處，得以賓至如歸，樂其所哉。

或早或晚，在她上、下班前後，常聽廊前一聲吆喝：「大姊姊！楊哥哥！你們在家嗎!?」

三人常圍坐「斗室」小書房裡，或各捧杯熱咖啡，或各啃個素菜包，並肩促膝，天南地北， 無所弗及，自由自在地閒聊片刻，享受一陣難得的親情與溫暖。

忽憶〈陋室銘〉裡，劉子歌曰：「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福地福人居，因其小，遂作〈斗室吟〉以記。

「幽棲莫笑蝸盧小，有雲山煙水萬重，半世向丹青看，喜如今身在畫中。陸游〈戀繡衿〉」

【斗室吟】

「斗室小唱邀君聽，日出山崗又一新；嚐嚐東西南北味，室外喜傳區區名。」

這次返台小居，很幸運，在北市「溫州街」找到一個暫可棲身的小套房。屋子雖極「迷你」，但風水甚佳，一切生活條件似乎比上次「浦城街」的小屋猶有過之。

你看看！它與台大校園只有一街之隔，跨過「新生南路」，步行不到三分鐘，便進入偌大的校區，可散步、可練拳、可餐飲、可觀劇、可閱讀、可聆樂、可賞鳥、可遊園，可看花、可聞鐘、可舊地重遊，可參加各式各樣的藝文活動……，內容豐碩、方便之至。這些都暫且不表，請先來「斗室」瞧瞧吧。

「斗室...

【自序】

二○○一年仲夏，筆者從台灣國立清華大學外文系屆滿退休，幾位音樂界的好友，特地在校園裡，籌開了一場史無前例的「退休音樂會」。於是，在幽雅甜美的琴韻歌聲裡，便風風光光地「畢業」了。

隨後，偕內人一同赴美，寄居「印州花城」（Bloomington, Indiana）。那是一座環境清幽的「大學城」―「印第安那大學」的所在地。大學與小鎮相依而立，學生與居民人數各約五、六萬，也是我的母校，一切都很熟悉。就在那兒， 開始了與眾不同的另類退休生涯。

自此，沒再做過一天與英語教學有關的工作，反而是「落葉歸根」，返回中華文化的源流裡，尋求賴以安身立命的「行業」了。未多經思索，立即選定「書法」，作為自己努力追求的目標之一。這當然是因為原即情有所鍾，只苦於那時教學兩忙，無暇顧及，如今可隨心所欲地練起字來，其樂何似！

數年之後，從「書法練習」發展成「書法教學」。未幾，又有數次「書法展」的記錄。後來，從「書法展」再演變成「書畫展」。這前後累進的「心路旅程」都在這本「散文集」裡可見其蛛絲馬跡。

再說，打從大一「新鮮人」起，便參加了「台大熏風國樂社」，練就了一種「另類」的樂器—南胡。數十年之後，在異鄉退休生涯裡，這把胡琴與我，如影隨形，相伴作歌，傳遞了無數次的「華夏心聲」。

內人原主修音樂，後來又深深地愛上了「太極拳」、「氣功」、「昆吾劍」這一套中華文化的精粹。日日勤練，更上層樓，與我一文一武，相輔相成，忙著推廣中華文化，以諸樣實例加深聆者對中華文化的認識，開拓他們的胸襟與目光。多年之後，終於雙雙被印大「東亞語言中心」，推選為「中華文化大使」，為此小小成就，深感榮幸。另外，也以中國書法、太極、及胡琴的專長，膺選為「印州傳統藝術」（Traditional Arts Indiana）中兩位東方代表，常相偕應邀赴印州各地，向鎮民介紹書法、示範太極、演奏琴藝，深獲民眾讚賞。

內人又鍾愛園藝，種菜蒔花、兼習中國草藥，竟日忙個不停，樂在其中。「散文集」中論及花卉、菜蔬的種植，艾草、紫蘇的收割，蓮子、白果、百合的採擷，都是她努力辛勞的成績。

每年秋、冬之際，我們常定期返國，回歸故里，在寶島小住、旅遊。所見所聞，也隨遇而記，陳述感懷。「散文集」中也有一部分是記述這樣的經歷與觀察。

此外，在每日繁忙的生活裡，時時不忘閱讀（《中國文學欣賞全集》一套共四十六冊）、聆樂（印大有全美最好又最大的「音樂學院」）、覽劇、賞畫、舞蹈、踏青、採菇、觀鳥、垂釣、泛舟……。從多方面充實自己，讓人生更豐碩、更美好。這些各式各樣的喜好，也都或多或少在『散文集』中可略見其端倪。

【自序】

二○○一年仲夏，筆者從台灣國立清華大學外文系屆滿退休，幾位音樂界的好友，特地在校園裡，籌開了一場史無前例的「退休音樂會」。於是，在幽雅甜美的琴韻歌聲裡，便風風光光地「畢業」了。

隨後，偕內人一同赴美，寄居「印州花城」（Bloomington, Indiana）。那是一座環境清幽的「大學城」―「印第安那大學」的所在地。大學與小鎮相依而立，學生與居民人數各約五、六萬，也是我的母校，一切都很熟悉。就在那兒， 開始了與眾不同的另類退休生涯。

自此，沒再做過一天與英語教學有關的工作，反而是「落葉歸根」，返回中華文化的...

目次

生活如此美好
自序
前言　漁家樂

【甲　寶島生活與遊歷】
秋師三顧
兩棟釋放異彩的屋子
表伯母
《離散》行
山居逸趣
澎湖印象
百疾灸草
捷運驚聞
臺北街頭驚魂記
租屋記
療心記
二二小記
馬槽失蹄
第三次警告
斗室吟
單飛行
獨立行之一：太極、聽課、與香草
獨立行之二：還島與樹友
獨立行之三：醉月湖
獨立行之四：樹人之歌
歸去來兮

【乙　海外生活與遊歷】
〔春輯〕
早春的奇遇
春天裡的人與鳥
我們去看湖
四個春天之後
春之「出土歌」
春之「出土歌」續集
崎梧園
牡丹花開時
芍藥美姿
竹災
護梨記
埃及蔥
飛天行
夜遊「伊莎夸」（Issaquah）
五月元宵燈會

［夏輯］
祈雨
大花卷丹
換錦花
採蓮憶江南
說蓮話荷
夢幻雪花巷：擂鼓之夜
爐火之災

［秋輯］
窗外秋色
秋收記趣
黑眼菊
媽媽教我的歌
夢露湖畔垂釣的奇遇

［冬輯］
初一家庭弦樂四重奏
「聖荷西」寒假四遊
我愛黛娜
花崗石
嬰兒的笑靨
摺塔記
我們去看魚
半月灣
我的裝裱師傅
我的裝裱徒弟
狐狸的賞賜：「福園」重遊
質子口譯員
給洋人寫大字
懷念戴熹
小鎮風雲
西遊記：美的追逐

【丙　音樂、藝術、詩歌、戲劇、與閱讀】
廬山行
山水偶得
相見恨晚：龔賢與孔尚任
覽之弗晚
「貝多芬」音樂中心
古典音樂之家
印大五午樂會
莎士比亞的音樂世界
結語　鴻雁傳訊

目次

生活如此美好
自序
前言　漁家樂

【甲　寶島生活與遊歷】
秋師三顧
兩棟釋放異彩的屋子
表伯母
《離散》行
山居逸趣
澎湖印象
百疾灸草
捷運驚聞
臺北街頭驚魂記
租屋記
療心記
二二小記
馬槽失蹄
第三次警告
斗室吟
單飛行
獨立行之一：太極、聽課、與香草
獨立行之二：還島與樹友
獨立行之三：醉月湖
獨立行之四：樹人之歌
歸去來兮

【乙　海外生活與遊歷】
〔春輯〕
早春的奇遇
春天裡的人與鳥
我們去看湖
四個春天之後
春之「出土歌」
春之「出土歌」續集
崎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