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王

第一章

風起雲湧

祕密加入同盟會的湖南籍軍官陳渠珍和林修梅，也在這支進藏的隊伍中。部隊從成都一路西行，經過大相嶺、瀘定橋，到達了入藏必經的邊塞小城打箭爐。

大清宣統元年，七月。

秋天的成都平原，正值一年中最酷熱的時節，炎炎烈日下，一支人數約兩千人的軍隊，正沿著成都至雅安、打箭爐（註1）的官道匆匆西行。

這是一支進藏的大清新軍，官兵們身穿單薄的灰色軍裝，由於天氣太熱，他們都把大圓軍帽取下來掛在背包上。雖然這些人都已經剃去了象徵滿族標誌的長辮 （註2），但還是熱得汗流滿面。長長的隊伍中，除了背負背包、荷槍實彈的官兵外，還有數百輛馬拉的車輛，上面滿載著糧食、冬裝、彈藥和各種軍需品。

兩千人的隊伍和數百輛馬車過後，路上捲起的塵埃，形成一股灰色的長龍，久久難以散去。

這支清廷新軍，奉了朝廷之令，正日夜兼程地趕往西藏。他們之所以如此行色匆匆，是因為大清的邊疆西藏出現了嚴重的危機。

大清乾隆二十一年（西元一七五七年），英國遠征軍在普拉西戰役中擊敗了莫臥兒王國最後一支大軍，確立了英國在印度次大陸的殖民統治後，便開始派人進入西藏。然而，由於大清帝國那時還十分強大，英國人根本無法染指西藏。直到道光二十年（西元一八四○年）中英鴉片戰爭後，英國才真正開始了對西藏的進犯。光緒十二年（西元一八八六），英印軍隊攻入原西藏所屬的哲孟雄（註3），在隆吐，藏軍發起了大規模的反攻，不幸失敗，哲孟雄成為英國的保護國，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第一次中英西藏戰爭。戰爭的失敗，尤其是清政府在戰爭前後和戰爭中的軟弱表現，極大地刺激了西藏當時的當權者――十三世達賴喇嘛和西藏噶廈（註4），在這種情況下，一直對西藏懷有野心的沙皇俄國乘機接近西藏。

光緒二十六年（西元一九○○年），十三世達賴喇嘛祕密派遣使臣，攜帶自己的親筆信前往俄國。次年七月，沙皇在首都莫斯科接見了十三世達賴喇嘛的特使。沙俄和西藏親近的消息在英國引起了軒然大波，英屬印度政府和英內閣對俄國這個舉動大為震驚，因為俄國與英帝國在與印度毗鄰的西藏地區爭奪勢力範圍，對印度將產生巨大影響。在這種情況下，英國政府決定派遣使團和軍隊向西藏進軍，第二次中英西藏戰爭爆發。

光緒二十九年（西元一九○三年）十二月，一千多名英印軍隊在近萬名後勤人員支持下，悍然入侵西藏。

十三世達賴喇嘛不顧清廷要其與英印軍談判的命令，決定集中全藏軍隊和民兵抵抗英印軍。經過多次激戰後，英印軍於次年八月攻至拉薩城下，十三世達賴喇嘛經青海、甘肅輾轉到了大清的屬地外蒙古。英國原想趁機割裂西藏，後因清廷的堅決反對和顧慮軍事上的失敗，加上俄、美等列強不滿其獨吞西藏，便與西藏地方政府簽約後退兵。

光緒三十四年（一九○八年），十三世達賴喇嘛從外蒙到達北京，得到光緒皇帝和慈禧太后的接見。

其間，光緒皇帝和慈禧太后相繼去世，宣統皇帝繼位。十三世達賴喇嘛趁時局混亂之機，於當年十一月自北京啟程返回西藏。在他離藏之後，清廷為了穩定和控制西藏政局，先後派遣張蔭棠、聯豫等入藏辦理善後事務。

當時，身為「川滇邊務大臣」的趙爾豐，在康區推行「改土歸流」政策已有數年之久。康區幾百年來都是由當地原民族的首領土司實行統治，「改土歸流」就是要將當地的土司制改為流官制，流官由中央政府委派。這個政策加強了中央集權，同時也剝奪了土司的權力，因而受到各地土司的激烈反抗。趙爾豐在康區推行「改土歸流」政策後，將康區改稱川邊。拉薩東面的工布江達以東的地區，包括昌都地區，大部分都歸川邊管轄。十三世達賴喇嘛唯恐趙爾豐會繼續向西藏其他地區推行「改土歸流」政策，於是調集藏兵，企圖用武力阻止其由川邊向西藏滲透。

面對當時的複雜局面，駐藏大臣聯豫奏請清廷從四川調兵，入藏駐防，以達到震懾西藏的作用。

清廷考慮再三，同意了聯豫的奏請，命令川邊大臣趙爾豐越過金沙江，向昌都挺進，與新軍會師，然後兩軍迅速推進到工布江達一線，逼近拉薩，於是才有了這支清軍的入藏之行。

在這支隊伍中間，兩位年輕的軍官並肩在馬上騎行。左邊一位軍官年約二十多歲，清瘦的臉龐上，兩隻大眼睛透露出一股剛毅的神色，嘴唇上長出了一小撮細細的黑鬍鬚，一看上去就知道是有意蓄留的，配上一身合身的灰色軍裝，倒使得此人看起來有一種少年老成的樣子。

此人名叫陳渠珍，任援藏清軍一標三營督隊官（註5），雖然官銜不高，卻在這支清軍中有相當的人脈和影響。

陳渠珍出生於湘西古城鎮竿城（今鳳凰縣城），從小在讀書方面就有天分，深得老師喜愛。光緒三十二年（西元一九○六年），二十四歲的陳渠珍從湖南武備學堂畢業，被分配在清新軍第四十九標任隊官（註6）。

期間，陳渠珍曾被派往通向西藏的要道―百丈驛駐防，因而對西藏的風土民情有相當的瞭解。陳渠珍為人耿直，膽大心細，在部隊中頗受推崇，加上他和當時許多熱血青年一樣，祕密地加入了反清救國的同盟會，所以在思想激進的青年官兵中聲望亦高。

不久，清廷準備組織軍隊進藏。陳渠珍見建功立業的機會來了，便向上司鍾穎遞上一份進藏的計畫書。

鍾穎對這份計畫書大加讚賞，馬上委任他為援藏軍一標三營督隊官，和自己一起進藏。

陳渠珍將新婚的妻子送回老家湘西，隨後踏上了入藏的行程。

這支入藏隊伍中，還有一位與陳渠珍並行的年輕軍人，是他的同鄉密友，也是他的上司、三營的管帶（註7）林修梅。

林修梅比陳渠珍大兩歲，於光緒六年出生在湖南的一戶書香世家，從小跟著叔父一起讀書，長大後在縣城道水書院中，接受了維新思想和進步思潮。

林修梅曾參加州試，高中第一名，轟動鄉里。但他覺得以文救國沒有希望，便毅然投筆從戎，選擇了習武救國這條路。光緒三十二年（西元一九○六年），林修梅公費留學日本，進入陸軍士官學校，結識孫文、黃興等人，從此祕密加入同盟會，積極投身於反清救國的行動中。林修梅從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畢業後，回到四川新軍任職，與陳渠珍成了好朋友。

此次入藏，兩人同在一個營，一個是管帶、一個是督隊官，還是同鄉兼同盟會的戰友，關係自不必說了。

「修梅，在想些什麼？」陳渠珍見好友長時間都沒說話，這樣問道。

林修梅抬起頭來，淡淡一笑：「沒什麼 ，只是在思考進藏後的一些事情。」

「你是不是擔心入藏後的軍力？聽說十三世達賴喇嘛已祕密調遣上萬藏軍，在我軍前往拉薩的途中進行攔阻。」

聽陳渠珍這一說，林修梅搖了搖頭：「不，我軍槍械先進，士兵也經歷過多次戰鬥，而藏軍據說只有六個代本（註8），其他都是臨時召集的民兵，武器落後，缺乏訓練，戰鬥力遠在我軍之下。況且，除了我們之外，趙爾豐大人的邊軍也在向西藏進軍，應該不成問題。我更擔心的是西藏的地形、氣候。這可比藏軍的威脅要可怕得多。」

陳渠珍點頭稱是：「我也這麼認為。」

林修梅分析道：「我軍中，絕大多數人沒有到過西藏，對藏軍情況不甚瞭解。但從光緒二十九年英印藏民的關係等，才是我軍能否立足西藏的關鍵。」軍侵藏的情況來看，藏軍的戰鬥力不強。在我看來，西藏的地理環境、入藏的後勤補給、與當地頭領以及藏民的關係等，才是我軍能否立足西藏的關鍵。」

第一章

風起雲湧

祕密加入同盟會的湖南籍軍官陳渠珍和林修梅，也在這支進藏的隊伍中。部隊從成都一路西行，經過大相嶺、瀘定橋，到達了入藏必經的邊塞小城打箭爐。

大清宣統元年，七月。

秋天的成都平原，正值一年中最酷熱的時節，炎炎烈日下，一支人數約兩千人的軍隊，正沿著成都至雅安、打箭爐（註1）的官道匆匆西行。

這是一支進藏的大清新軍，官兵們身穿單薄的灰色軍裝，由於天氣太熱，他們都把大圓軍帽取下來掛在背包上。雖然這些人都已經剃去了象徵滿族標誌的長辮 （註2），但還是熱得汗流滿面。長長的隊伍中，除了背負背包、荷...

自序

有讀友這樣問過我：你為何會寫《湘西王》這樣一部以西藏為背景的長篇小說。

其實，這源於一個偶然的因素。

那還是二○○九年的三月，我被有關部門選派到北京進行為期三個月的研習。一天中午，一位素昧平生的老人來找我。老人是北京某公司退休多年的高級工程師，家住北京通州區，已經八十多歲了。

他不知怎麼打聽到我是《西藏戰爭》一書的作者，而且正在北京研習，故特地上門與我一談。

《西藏戰爭》是我的一部長篇小說，二○○六年由敦煌文藝出版社出版，主要描述了西元一九○三到一九○四年間第二次中英西藏戰爭全部過程。老人來見我的目的，除了談論《西藏戰爭》外，主要的是向我推薦一本奇書，那就是「湘西王」陳渠珍七十多年前寫的一本小書《艽野塵夢》。

就這樣，我從老人的口中第一次聽到了一個無比淒美的漢藏愛情故事：

一百多年前的第二次中英西藏戰爭後，清廷為震懾萌生獨立想法的西藏地方分裂勢力與英印當局，從四川調兵入藏駐防。二十七歲的湘西籍清軍下級軍官陳渠珍隨軍入藏，在工布地區駐防時，和十六歲的藏族少女西原一見鍾情……

多年後，陳渠珍寫下了《艽野塵夢》一書，記錄了駐防期間，他在藏地雪域經歷的各種奇遇，還有和藏女西原刻骨銘心的愛情……

老人之所以向我推薦《艽野塵夢》，是有原因的：老人祖籍湘西，與我是同鄉。老人的祖父當年是一名清軍士兵，隨陳渠珍所在的這支清軍部隊入藏。與陳渠珍不同的是，老人的祖父後來死在了西藏。後來，戰友將他的遺物――一件有六個槍眼的舊軍裝帶回了湘西老家，被老人的奶奶葬入了祖墳。

老人說，隨著年齡的增大，鄉情和懷舊心緒愈濃，他很欣賞我寫的《西藏戰爭》，他對我在書中描寫的西藏歷史和人文風情尤其欣賞。他和我又同是湘西人，因此，他希望我能以陳渠珍和他祖父在西藏的這段經歷為題材，寫一部長篇小說，讓後人知道，他們的祖輩曾經有過這麼一段非凡的、令人懷念的動人經歷。他對我說，他馬上要隨兒子一家移民美國了，這一生是不可能再回大陸、再回家鄉了，他希望能在美國看到我寫的這本書。

他淒涼、悲切的語調，令我心酸不已。

老人對歷史、對父輩這一種感情，更是深深打動了我。作為一個作者，作為一個湘西人，我認為自己有義務完成老人的這個心願。

我答應老人，一定以此為題材寫一部長篇小說，書名就叫《湘西王》。

然而，由於當時鳳凰出版集團正在出版我的一部長篇小說《大宋之殤》，當年年底又由磨鐵出版了我的另一部長篇小說，二○一○年又開始應約撰寫另一部長篇小說《中醫》。這樣一忙，原來準備寫《湘西王》一書的計畫就不知不覺被我束之高閣了。

二○一○年十月底一天深夜，我突然接到了一個從美國打來的電話，原來，是那位老人的兒子從美國打來的越洋電話。他告訴我，老父親隨他們一家到美國後，不到一年就被查出患了癌症，一週前已經去世了。老父親在彌留之時，還要他務必打電話給我，問問我那部書寫完了沒有。

在「文革」期間親眼目睹老父親被紅衛兵和造反派毆打而強忍著淚水的我，在聽到他這番話後，竟然流下眼淚。

回憶起一年多前老人在北京找到我時那淒涼、悲切的話語，當天晚上，我失眠了。

我下定決心，放下手中一切事宜，全力寫《湘西王》。

我找來了陳渠珍老先生當年所寫的文言文體的《艽野塵夢》一書，並查閱了大量晚清時期湘西和西藏的相關歷史材料，以及大量正、反兩方面有關陳渠珍老先生的文章。在收集資料和構思小說的過程中，我得到了陳渠珍老先生的小兒子陳晏生先生的大力幫助，短短的時間內，我和陳晏生先生來往的郵件和電話不下數十次，他向我陳述了父親去世後，由於大陸「左」的思潮，對於父親的評價一直是負面的。父親去世時陳晏生才兩歲，由於父親一生兩袖清風，去世後未留下半點財產，母親帶著他和四歲大的哥哥，靠幫人洗衣服，挑豬毛，錘石頭來維持生活。尤其是西元一九六二年林彪一黨周赤萍（曾任福州軍區政委）寫的那本《擒魔記》，把陳渠珍寫成有名的大土匪和土著軍閥，使得他和母親，還有幾乎所有的親屬受到數十年非人境遇。有的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街坊鄰居們認為他是「湘西王」、「大土匪」、「大軍閥」的兒子，逼得他不得不改名。直到改革開放後，尤其是近些年來，對陳渠珍的評價才日趨公正和真實。

二○一一年元月放寒假後的第一天，我正式開始了《湘西王》的寫作。

之後數月，我全力以赴投入在《湘西王》這部長篇小說的寫作中。每天晚上和週休二日，都坐在電腦前創作。

二○一一年八月的暑期結束後，二十多萬字的《湘西王》終於完稿。

我陸續把書稿寄給各家出版社，得到眾編輯的一致好評，但是，由於本書涉及民族、宗教等 「敏感題材」，使得這些出版社最後望而卻步，不敢觸碰。

萬般無奈之下，我只能把書稿束之高閣，重新撰寫一部描述紅軍長征的「主旋律」長篇小說。

一晃，四年多的時間過去了。

二○一五年十二月的一天，我無意間在網路上看到臺灣紅螞蟻圖書有限公司的地址，便寄了信，在審閱過書稿後，在臺灣出版《湘西王》一事便達成協定。

「有心栽花花不活，無心插柳柳成蔭」，在大陸四處碰壁的這部書稿，竟然這麼順利地在臺灣出版，真令我感歎不已，真是要感謝臺灣這家出版社啊！

這就是我要向讀者陳述的有關《湘西王》這部長篇小說寫作與出版前後的故事。

在此，我要向為本書的出版付出極大努力的臺灣紅螞蟻圖書有限公司表示感謝。

我要向陳渠珍老先生的小兒子陳晏生先生表示最誠摯的謝意。

最後，我還要特別向六年前向我提出寫這部書，後來不幸在美國病逝的那位湘西籍老人表示深深的謝意，願他老人家的靈魂在天國安息。

願陳渠珍和西原兩人用生命演繹的這個聖潔而又淒美的愛情故事和靈魂深處湧現出來的人性美，伴隨西藏碧藍的天空、壯美的雪峰和潔淨的湖水，還有湘西鳳凰美麗的沱江水，永遠流傳在漢藏人民的心中。

願讀者喜歡這部書。

是為序。

自序

有讀友這樣問過我：你為何會寫《湘西王》這樣一部以西藏為背景的長篇小說。

其實，這源於一個偶然的因素。

那還是二○○九年的三月，我被有關部門選派到北京進行為期三個月的研習。一天中午，一位素昧平生的老人來找我。老人是北京某公司退休多年的高級工程師，家住北京通州區，已經八十多歲了。

他不知怎麼打聽到我是《西藏戰爭》一書的作者，而且正在北京研習，故特地上門與我一談。

《西藏戰爭》是我的一部長篇小說，二○○六年由敦煌文藝出版社出版，主要描述了西元一九○三到一九○四年間第二次中英西藏戰爭全部過程。老人...

自序
第一章 風起雲湧
祕密加入同盟會的湖南籍軍官陳渠珍和林修梅，也在這支進藏的隊伍中。部隊從成都一路西行，經過大相嶺、瀘定橋，到達了入藏必經的邊塞小城打箭爐。

第二章 小城故事
打箭爐小城動人的傳說、當地青年男女悠長悅耳的情歌，以及五色海的風景，使眾人流連忘返。

第三章 藏族少女
工布大草原上，西原和桑吉這對美麗的姊妹花跳起了快樂的鍋莊舞。

第四章 奇風異俗
在進藏的途中，陳渠珍一行人領略眾多新奇的康藏風情：糌粑、酥油茶，還有食屍的魚和天葬。

第五章 為人俘虜
新軍到達昌都後，陳渠珍自告奮勇前去偵察，不料被俘，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第六章 成人之禮
桑吉的十五歲成人禮，身為好友的西原怎能缺席。

第七章 因禍得福
趙爾豐認為陳渠珍擅自外出偵察被藏人俘虜，丟了清軍的臉，必須嚴懲不貸。
沒想到情勢峰迴路轉……

第八章 深夜密令
陳渠珍作為全軍的先鋒，從昌都出發後，沿途擊敗藏軍，到達了恩達。藏軍統帥登珠堪布來到陳渠珍軍營相見，沒想到，趙爾豐卻密令陳渠珍……

第九章 割麝取香
陳渠珍參加了打獵活動，不僅獵到了可口的藏馬雞，還捉到了一隻珍貴的林麝，並目睹了藏人製作麝香的整個過程……

第十章 一見鍾情
一場拔竿表演中，藏女西原矯健的身姿，讓陳渠珍念念不忘。

第十一章 情定雪峰
南迦巴瓦峰美麗的風景和潔淨的湖水，見證了一段青年男女堅貞的愛情……

第十二章 漢藏婚禮
潑水禮儀、哭嫁歌、「攔車馬」，西原和陳渠珍舉行了一場令人印象深刻的漢藏混合婚禮。

第十三章 獨立王國　
在工布東北部有一個名叫波密的地區，這裡山高林密，地形險要，存在著一個綿延了千年的半獨立酋長國……

第十四章 隨夫出征
陳渠珍奉命進攻波密，預料會有一場惡戰，打算將妻子暫時送回娘家，不料西原執意隨夫出征……

第十五章 血戰波密
進入波密後，陳渠珍率領的新軍中了敵人的埋伏，新軍拼死血戰，傷亡慘重，西原也拿起了槍，加入了戰鬥……

第十六章 冬久之戰
陳渠珍率軍撤退到冬久後，與鍾穎合兵一處，全力部署冬久的防禦戰。
新軍一共三千多人，波密則集中了近上萬人圍攻冬久，兩軍展開了慘烈的攻守戰……

第十七章 波密陷落
羅長裿接替鍾穎後，兩路新軍從不同方向大舉進攻，波密顧此失彼，最後陷落。就在白馬策翁試圖逃向雅魯藏布江時……

第十八章 武昌槍聲
武昌起義的消息傳到西藏，在駐藏新軍內部引起了巨大反響。 陳渠珍寫信給西原，要她就變動的西藏局勢做必要的應對準備。

第十九章 離開藏地
陳渠珍不願捲入保皇派、哥老會和十三世達賴喇嘛的爭鬥中，決定偷偷從藏北高原離開西藏。

第二十章 無人荒原
陳渠珍帶著一百多名士兵悄離江達，開始了漫漫旅程。在茫茫無邊的羌塘高原無人區，只有從老喇嘛口中流淌出來的那些新奇故事，才多少緩解了他們心中的憂愁。

第二十一章 飢寒交迫　
陳渠珍率部隊深入了羌塘荒原。冰天雪地裡，彈盡糧絕，只得殺牛馬充饑……

第二十二章 捨身救夫　
到達通天河畔後，喪心病狂的士兵們引發了一連串的危機，卻也激發出了人類最珍貴的情感……

第二十三章 一念之貪
就在大家瀕臨絕境之際，七名從拉薩動亂中逃出來的蒙古喇嘛救了他們，並答應為
他們帶路到柴達木。但……

第二十四章 絕處逢生
從出發時的一百多人，到現在的七個人。沒了糧食和火柴，陳渠珍十分沮喪，是西原讓他鼓起了活下去的勇氣……

第二十五章 花開花謝
到達西安後，陳渠珍和西原住在一位湖南老鄉的閒置公館裡，等待家裡寄來路費。在此期間，兩人四處遊山玩水，過了一段神仙般的日子。但好景不常……

第二十六章 落葉歸根
十年之後，陳渠珍成了赫赫有名的「湘西王」。在西原離開的歲月裡，陳渠珍也始終沒有忘記她……
附錄一 聽哥哥回憶父親寫《艽野塵夢》的那段日子
附錄二 我的哥哥姐姐
附錄三 先父陳渠珍魂歸故里

自序
第一章 風起雲湧
祕密加入同盟會的湖南籍軍官陳渠珍和林修梅，也在這支進藏的隊伍中。部隊從成都一路西行，經過大相嶺、瀘定橋，到達了入藏必經的邊塞小城打箭爐。

第二章 小城故事
打箭爐小城動人的傳說、當地青年男女悠長悅耳的情歌，以及五色海的風景，使眾人流連忘返。

第三章 藏族少女
工布大草原上，西原和桑吉這對美麗的姊妹花跳起了快樂的鍋莊舞。

第四章 奇風異俗
在進藏的途中，陳渠珍一行人領略眾多新奇的康藏風情：糌粑、酥油茶，還有食屍的魚和天葬。

第五章 為人俘虜
新軍到達昌都後，陳渠珍自告奮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