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洪荒時代的天魔和怪獸
5.應龍---長有四爪兩翼的水族之王
當初,黃帝和蚩尤會戰於冀州之野, 由於應龍擅長蓄水行雨術,黃帝就派牠擔任先鋒,吸取附近湖澤裡的水來淹蚩尤的軍隊。
應龍是一條生有四爪兩翼的魔龍,牠拍了拍翅膀,飛臨兩軍陣前,可是還沒等將湖澤裡的水吸乾,就遇到了蚩尤的手下風伯和雨師。
風伯和雨師是兩個能夠呼風喚雨的妖怪,本領更勝應龍一籌,施展法術,引來狂風暴雨,使湖澤裡的水瞬間暴漲。
應龍的肚子被灌得鼓鼓的,也無法將湖澤裡的水吸乾,不僅如此,牠還被狂風颳得頭昏目眩,只好敗下陣來。
好在女魃及時趕到,幫忙止住了風雨。
在後來的決戰中,應龍立下了汗馬功勞,殺死了蚩尤和巨人族的首領夸父。但是,由於作戰時消耗的功力過大,牠再也無力振翅飛回天庭,就悄然來到南方,蟄居在山澤裡。
斗轉星移,轉眼就到了大禹時代。
當時,有十二條蛟龍在巫峽上空追逐嬉戲,引起了颶風。西王母的小女兒瑤姬途經此地,用巨雷劈死了這些作孽的蛟龍。不料,這些蛟龍死後,屍體化為巨石,將水道堵死了,黃河流域自此年年洪水氾濫,老百姓苦不堪言。
鯀治理洪水九年沒有成功,在他死後,大禹擔負起了這個重任。
大禹治水有兩個最得力的助手:一個是神龜,把息石和息壤投到低窪的地方;另一個是應龍,用尾巴劃地來指引人們開鑿河道,疏導洪水。不過,應龍在匆忙中開錯了一條河道,至今還留在長江南岸,被稱為「錯開峽」。
說起應龍最強勁的對手,既不是風伯、雨師,也不是蚩尤、夸父,而是河伯。
河伯是一條古老高貴的龍,由崑崙山上的冰雪孕育而成,牠有個冷颼颼的名字,叫做冰夷。
平日裡,河伯通常會變身為一個英俊小生,但是在水裡巡游的時候,牠的下半身會變成長著銀色鱗片的魚尾。當牠騰空而起時,會化為通體雪亮的大龍。
真正見過河伯真面目的人很少,只是一些開國的帝王。
在大禹治水時候,河伯曾經從水中現身,但只是露了半截身子,很不情願地交給了大禹一張河圖。
當時,應龍也在場,只是沒有細看這個日後置自己於死地的對手。
河伯生性貪婪,經常向人間索取祭品,一旦得不到滿足,就會發一場洪水。不僅如此,牠還是一個色魔,每年都要派出使者到人間選美,所有生出好姑娘的人家都提心吊膽,生怕自己的女兒被選中。
做為水族中的正義者,應龍對河伯的所作所為充滿了憤恨,只是苦於找不到牠。因為河伯行蹤詭祕,混跡於五湖四海之中,而大江大河的源頭和支流千頭萬緒,沒有指引,誰也找不到牠。
後來,應龍聽說河伯為了取一個祭品將在嵩山附近出現,就對人們說:「以後再也不用祭祀河伯了,因為我正要去剷除牠!」
當天夜裡,嵩山這個地方狂風肆虐,大雨如注,應龍與河伯在水裡殺得天昏地暗,難分難解。
兩天後,一些漁民在大河岸邊發現了一條被剜去了一隻眼睛,幾乎被凍成冰塊的應龍。
三天三夜之後,應龍甦醒了過來,抖抖身上的鱗甲,站了起來。
從這以後,應龍就一直留在了人間。
Tips
《述異記》卷上:「水虺五百年化為蛟,蛟千年化為龍,龍五百年為角龍,千年為應龍。」
6.畢方---火焰的魂魄
黃帝用了七年的時間兼併了東方諸國,隨後又在眾多天神和魔怪的協助下消滅了南方最強悍的對手──蚩尤,將統治的版圖擴張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這個時候,黃帝有些飄飄然了,牠在華美的宮殿裡日夜尋歡作樂,絲毫也沒有感覺到自己這個新興的王國暗藏的危機。
然而,首席大臣風后卻「不識時務」地向黃帝呈送了新的戰報。
牠說,蚩尤雖然已經身首異處,但是從牠頸部流出的鮮血裡面所滋生的那些碩大無比的甲蟲,正在啃食著大地。靈媒們日夜趕製招魂的法器,準備聚集蚩尤的魂魄,使其復活。夸父的族人,也一個個摩拳擦掌,叫囂著要復仇。就連事不關己的九頭蛇相柳也在暗中招集毒蛇猛獸,準備伺機奪取黃帝的寶座。
黃帝聽到這樣的消息,內心充滿了恐懼,頓時感到天旋地轉,雙腳再也無法站穩,直直地向後傾倒。幸虧被侍女在後面抱住,才不至於摔在地上。
風后對黃帝說:「只要將蚩尤的亡魂驅散,那些甲蟲、夸父的族人、蛇妖相柳就很難掀起大的風浪。當務之急,就是趕緊率領軍隊趕往泰山。」
泰山是天下諸山中最有靈性的一座山,以此為階梯,可以進入眾神的世界。亡魂回到塵世,也必定經過泰山才能最終完成。而對付那些被召集起來的亡魂,必須用天火來焚燒。
黃帝聽到後,立刻整頓兵馬,乘坐戰車向泰山奔去。這輛巨大的戰車由六頭大象拉動,六條象徵雷神的紅龍分別站在黃帝的兩邊,三條駕馭那六頭大象,三條充當護衛。在戰車後面,緊緊跟隨著鳳凰、金烏等眾多能夠發動火攻的神鳥。
行到半路,黃帝忽然發現戰車前閃過一團黑霧,模樣越來越清晰,漸漸分辨出了頭頸與眉眼。
「蚩尤!」黃帝大驚失色,癱倒在戰車中。
這時,那團黑霧的一部分逐漸凝結成手臂伸向黃帝的脖子,黃帝大叫一聲,急忙抬起手,用袖子遮住臉,試圖阻止蚩尤的襲擊。
而那些負責護衛的紅龍,能夠發動火攻的神鳥,還有手下成千上萬的將士,彷彿木雕泥塑一般,渾然不覺。
見此情形,黃帝完全絕望了。
就在這時,一陣尖銳的聲音傳來,黃帝只覺得眼前紅光閃過,那團黑色的濃霧頓時煙消雲散。
抬眼望去,一隻古怪的大鳥飛走了。
這隻外形像丹頂鶴,只有一條腿,藍色羽毛上佈滿紅色斑點,喙為白色的鳥,名字叫畢方。
畢方是火焰的魂魄,只要一出現,就預示著大火降臨。
可是從那以後,一共過了四千六百年,畢方都沒有再次來到中原王國。
Tips
畢方是火神,同時也是木神,居住在樹木中,名字來自竹子和木頭燃燒時發出的劈啪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