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人如何連結神鬼
貫通宗教領域的研究
深入探討這麼一個神祕又神聖的議題
將古代的「巫」上下數千年的演變作系統性的瞭解
對於中國的巫以及其術的種種表現,截至今天為止還沒有人作出系統總結,全面性總論。人們心目中,雖然知道巫也知道其傳人,在臺灣社會雖有許多人認定巫術是一種迷信,但卻有更多人肯定其真實性。這種評判自古以來就是如此,既無從爭論,也無法辯駁。
本書詳實而客觀地述說了巫,以及其在現代傳人的種種活動,對他們不僅有詳盡考察,也做了系統而公正論述,這是一件值得稱讚之事。
作者簡介:
李生辰
1956 年生
學歷
1975-79年國立政治大學大學部
1979-81年國立政治大學研究所
經歷
1983-2002 年任職政治作戰學校
賜教電話: 0931-087-001
章節試閱
緒 論
弘揚神威以安定社稷,彰顯聖靈以澤被蒼生,代天宣化以啟迪群黎,這些都是人們崇敬神尊聖駕與供俸神祇的目的。但實際演繹、恢弘神靈大德與大能,以竟其功,有時需要借重神、鬼與人之間的媒介者、代言人—靈媒。做為靈媒,巫自極遠古時代起,每逢敬神盛會都要負責迎神、降神、送神,做為守護聖靈,以及人們禮拜神明的臺柱。在人們的崇奉神靈活動中,由於巫的作為,不僅體現眾人對神、鬼的真誠禮拜。與此同時,為了活化人們的真誠信仰,巫也擔任神、鬼與人之間的媒介者、代言人,主動或被動地指導人們信仰行為,灌輸民眾信仰意識,使信眾知所敬、所信。除此之外,某些民眾事日常也會透過巫,透過靈媒向神祇傾訴自己困惑( 難),祈求至尊至聖的神靈指點解決問題的方法。
不論古今,個人的「健康」、「婚姻」、「運途」、「事業」等事項,這些都是民眾經常透過靈媒向神靈求問之事。這些屬於人們既想望又怕失望的人生目標,理論上經由自我竭力耕耘即可預知結果,但其發展往往存有變數,又或者冥冥之中確實另有定數。因此,民眾總想向神靈求問,一則衷心祈求仰蒙神靈恩澤百般護佑,實現自我美好願望;一則也想乘機預先知道所求之事結果,或者以何方法可防患未然。事實上,民眾向神、鬼求助事項非常多。特別是在古代,凡是生活中有任何疑問,人們都會求助於巫,委請他(她)請神、鬼透露訊息,事先給答案。
人對神、鬼依賴的心理,從古至今都沒有改變。但要求助於神、鬼,必須透過神、鬼與人的媒介者、代言人。本書是論述巫,這個最古老之神、鬼與人的媒介者、代言人的歷史。雖然巫已然遠去,但其傳人依舊活躍於時下,惟其名稱已經不稱巫,而且原有角色也已分化。所以,本書在表述巫及其傳人的名稱上會很多元。「靈媒」是學術語詞,以此稱巫及其傳人雖不夠口語化,但簡潔、明瞭,符合其本質。使用神、鬼與人的媒介者、代言人稱巫及其傳人,雖然拗口,但符合對巫傳人的職能、智慧、技能的整體描述。至於使用神駕、靈駕,這雖然對大眾來說是很陌生的語詞,但一則表現了巫的傳人對神、鬼之靈的媒介途徑,以及代言樣貌;一則解說或者導正( 引) 了人們對神、鬼之靈降駕於有形世界型態的認識。
普遍來說,古代巫術的應用大抵在:⑴降神、鬼之靈—請巫降神、鬼之靈於人間,並藉巫之口說出彼等所預判之事的吉凶; ⑵解夢—夢是神、鬼對商王的預示,請巫向託夢者問明其事;⑶預言—以占、卜之法預言(判)某事吉凶;⑷祈雨—以(女)巫跳舞祈雨;⑸醫病—用巫術袪除疾病,治癒邪祟;⑹星占斷吉凶—查看天文,預言徵象。事實上,巫自始就是:⑴靈媒;⑵神、鬼與人的媒介者、代言人;⑶神駕、靈駕的綜合體。前揭第一、二項都不成問題,因為巫本來就是列班在王庭、廟堂內的神職人員,就是靈媒,就是為王任神、鬼與人的媒介者、代言人。至於第三項,《周禮‧春官‧司巫》:「凡喪事,掌巫降之禮」。鄭玄注:「降,下也。巫下神之禮」。「司巫」就是主管巫的職官,他在廟堂舉行喪禮時,主管巫靈降神、鬼的禮儀。在喪禮時,一般認為死者精魂上歸於天,魄下沉於地,因此由巫迎請天、地之神蒞降,分別將逝者魂、魄接走。這段記述,說明巫的職司之一就是迎請神、鬼靈降。因為有迎請神、鬼靈降這個事實,所以巫的靈降有不同型態,作者將其區分為神駕、靈駕兩種類型。這種分類並非始於現今,古代就已存在,只是古人沒有刻意區隔它們罷了。
巫為何神奇?巫的神奇之處在於彼等不僅具有靈通神、鬼之能,而且可以(理)解祂們的意思表示。許多民族的巫,只是在地上擺幾塊枯骨,然後就能說出所預測之事的吉、凶。其實,這是因為神、鬼之靈「現景」,讓巫看見所問之事的景象。然而在我們中國,巫是透過燒灼(龜)甲(牛)骨看裂紋,以及分揲蓍草依數字畫成圖像,再研判或解析神、鬼對所問之事的回覆。相較於其他民族,我國古代的巫術似乎比較繁瑣、精緻。不過,我國古代的巫說穿了仍是靠神、鬼現景,灼甲與揲蓍的過程也只是障眼法。但灼甲與揲蓍對我國文化上卻有著極大意義,灼甲留下了「甲骨文」,使我們對古代社會的瞭解有憑有據,而揲蓍則產生了「易經」,並將一切天、地、人運作之法盡融其中,成為我國哲理的基礎。
本書在寫作上花了很長篇幅探討巫術的應用,也說明瞭巫術應用的原理,乃至巫之後的數千年演變路徑,其目的在如下數項。第一,本書所援引的史料都採自固有典籍,凡引用內容都自史料與實務中摭取,證明巫是我國固有的產物,證明在宗教成立前巫就已存在。例如,我們在描述巫的時候,就是根據《說文解字》所云,「巫,祝也,女能事無形,以舞降神者也,象(像)人兩袖舞形,與工同意」。巫也就是祝,她是能專司無形神、鬼的女性,以舞蹈請神、鬼靈降之人,像人以雙袖跳舞,和拿著工字型的法器同一意思。可見,巫是原始宗教之前的產物。
第二,巫對人們的意義,雖然是祭司,主司祭禮,但巫真正價值在迎降神、鬼,以滿足人們祈求彼等之目的。古人對巫及巫術的期望很高,其訴求非常廣泛。舉凡一切非人力可預期,但人又想達成其目標之事務,人們就會驅使巫要求彼等迎請神、鬼下降來理事。因為巫有條件與才智的區隔,因此人們會隨祭祀的目的,要求巫迎請合於祭祀目的之神祇蒞降。這個目的,持續至今天人們對巫傳人的要求仍然沒有改變。
第三,我們自始至終都存有一個心念,就是要拆解古代之巫如何服務群眾,然後又要看歷經數千年後,巫的傳人在侍奉神、鬼解答眾人疑難時,與其前輩有無差異?歷經幾千年的文明,人們掌握知識、運用知識的能力,以及探索新知、科學人文素養等都已有長足進步。但人在遇有疑難時,依然渴望仰承神的靈驗與權威護佑。古人逢事便問神、鬼,幾乎每事必問。試看卜辭,舉凡祭祀、農業生產、漁獵、畜牧、雨晴、風雪、耕稼豐歉、戰爭、出行、疾病、孕胎、夢兆等包羅萬象、應有盡有。而今人之實情與此對照,可謂「相去無幾」。
第四,「今月古月」—左看古代,右看現今,雖然相去數千年,古代的巫與其今日傳人在職司與社會功能上似乎沒有太多差異。古人重視巫是認為「萬物有靈」,已故親人的精氣雖化成神、鬼之靈長存於天、地之間,但一則仍有佑善懲惡的能力;一則對子孫的影響也不受陰、陽兩界相隔而阻斷。因此,巫就肩負人與鬼、神之靈的溝通,視需要適時溝通祖靈,照拂後世親人。對照現代人習性,古老遺風舊俗仍然留存,一些子嗣、運途、事業不順遂者常被破知係因為在冥界祖先有虧欠,有賴陽世子孫濟助,因此傳來此等要求,可見今古仍同風。
第五,本書免不了要回答這個問題:神、鬼之靈可信嗎,求神問卜到底準不準?既然古人好問,今人也不遑多讓,這已然就是對前揭疑問的明顯答覆,否則為何有那麼多人鍥而不捨地求問於神、鬼?但我們相信讀者仍然要具體答案,那就是神、鬼所說是否可信?。就實務而言,神、鬼所說是否靈驗取決於:信眾如果不是遇見江湖術士,未蒙受花言巧語,的確如實求問於神、鬼,則祂們答覆可信。⑵神、鬼與人的媒介者、代言人如果真實神通,不以己意為神意,虔心聽憑神、鬼示意,則其傳述諭示亦可採信。⑶神、鬼對人之非分貪想,絕不相助。所以務實勤勞者,其所祈求及所獲回應確實可信。⑷與其思考神、鬼是否靈驗,倒不如秉持以誠、以敬信仰神、鬼,神、鬼絕不會誤人,也絕不會貽誤事機,該賜給的不會少,不該給予的也絕不會令人得到。
於此,順便解析時下人們問神方式,瞭解巫的傳人之角色:⑴如果屬於一般小事,通常人們會前往宮廟焚香禮敬,或者敬備供品虔心膜拜,將自己的期望向神靈稟告,希望祂們能降恩,助己順遂其事。為了探求神意,人們會抽取廟中籤筒的籤號(支) 並以擲筊方式確立後,再依籤號找到籤詩,以拆解神靈對自己所求之事的示意。⑵如果屬於重大事項,人們便透過宮廟中的靈媒問事,請靈媒將自己的疑難稟請神明「作主」。如果此事真有難關,也懇請神明能彰顯聖德,廣揚神庥,協助化解、消除之。
因為以擲筊求籤,對己事的疑難或吉凶福禍仍難以定心,或內心想對事情積極處置,或想仰蒙指點如何適切處理問題,有些人還是會選擇藉宮廟的靈媒問神(事)。兩相對照,由於問神過程,有問有答,凡是信眾內心的疑點都可詳細詢問。如此不僅能夠澄清自己疑惑,探明疑難化解方式,甚至相信就可順利化解,於是不乏民眾遇事寧願選擇去宮廟找靈媒問神,直接延請神靈降駕理事,人們這種作法和心理古往今來都相同。
但是當人們藉靈媒問神時,神、鬼是否真實靈降,是否有真實的神意,這是人們求神問卜最關切的,也是我們必須誠實面對的,古今皆不例外:⑴在問神時,靈媒中的「神駕」受神靈降附己身,使得信眾認為靈媒當下彷彿就如同是神、鬼的化身。至於「辦事」的如果是「靈駕」,則使信眾相信,神、鬼之靈已降臨現場。但事實如何,顯然非內行人無法看清。神駕或靈駕是否已順利延請神或鬼靈降附,或已然感通降駕神、鬼之靈,雖然其本人心中有數,但為了實際需要,不便讓他人知道。因此,是否能得真實神通,唯有神駕、靈駕本人捫心自問了。⑵每當靈媒展現其神通,此時雖然可說已進入神、人合一,但並非是神、人的合意。換言之,任神駕或靈駕者在神通時只能如實顯現神意,絕不可參雜一絲一毫個人意識。神駕或靈駕不可在對神意感通模糊時,遂含混的融入自我意識。這是因為,有據、真確傳述神意,這是對信眾的忠實承諾。
神、鬼與人的媒介者、代言人之本心在弘揚神靈悲憫之道,對此應致以高度敬意。
但弘揚神道,就是顯揚天、地之恩德,如此豈能不慎重看待神、鬼與人之媒介者、代言人應有的標準,並以放大鏡檢視其德與能。但就實務而言,常感坊間神、鬼與人之媒介者、代言人良莠不齊。靈媒執(辦)事,固然由其自行背負結果,但如有極虔心之信眾蒙受其殃,則又何其無辜。不論是巫或靈媒,其所受傳之術數並非等閒技藝,天、地、人三界率皆寄予厚望。但在受傳過程中,有些人並未融會貫通,只得皮毛,不求甚解因此辦事時難免出紕漏,這些流弊在社會上都有很多流傳,今古皆然。這句話,容或隱含批評意味,但實係肺腑之言,其目的一則出於撥亂反正之忱,一則以內行人看問題、提建言。萬望諸神、鬼與人之媒介者、代言人,如能意識自我所能、所學總感停滯不前時,內視反聽,乃至於能時加靜心、細心自思,深究其關鍵何在。果真能如此,則個人亦已略盡棉薄之力矣。
最後,我們想在回答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們雖然對神、鬼靈降有很多討論及說明,可卻始終沒有提到神、鬼如何現身。關於巫及巫術溝通有形與無形(世界),在溝通的技術與應用是透過「靈」這種介質,這種介質神、鬼、人皆具。因此能見到神、鬼者,必然是人的靈,以人的靈見到神、鬼之靈,然後再令本人感知。但我們始終很好奇:⑴為何有人的靈能見著神、鬼?⑵為何大部分的人見不著?⑶為何有人可以在瞬間即看見神、鬼之靈,還可以與彼等對話?⑷為何有時神、鬼之靈已經在座,其他先進已肅穆景仰,我卻一無所知?
首先,一切的前提就在,能見著神、鬼這是個人的天賦本能,無從解釋其因由。神、鬼之靈與與人的靈存在不同空間,如果彼等跨界與人的靈同一(度)空間,則神、鬼會現形現象。所謂現形現象,就是顯現出像我們平常看見的神尊形貌。雖然如此,但有些修道已很久者,在此情況下依然沒有辦法「看見」神、鬼之靈。其次,為何有時看得見神、鬼者,除了正眼外,大多是用眼角餘光就可見著神尊聖駕。這一解釋只有一個,那就是神、鬼與我們存在同一時間,但空間不同。於是看得見神、鬼之靈者的眼睛就能穿透不同空間,就能見著神、鬼。再其次,我平常都但得見神、鬼之靈,但為何有時彼等明明在座,我卻無法目睹。原因是,祂們不想讓我知道彼等已在座,祂們無話對我說,所以不想對我現身。
個人既經常遊走大小道場、宮廟,或觀摩,或體會,或探查,因此積累了許多神、
鬼與人之媒介者、代言人有關的具體資料。有些屬個案情況或事實,有些是通案現象或觀感,凡此皆充分呈現了坊間靈媒的各種面貌、實情。茲事體大,本書所探討及剖析內容不僅力求極盡周延,與此同時也堅持做到觀點皆足資採信,說法也皆有據可驗,以符合社會大眾所需求,並無負個人深自感受來自天、地、人三界之殷殷期盼。與此同時,對於中國的巫以及其術的種種表現,到今天為止還沒有人作出系統總結,全面性總論。人們心目中,雖然知道巫也知道其傳人,在臺灣社會雖然有許多人認定巫術是一種迷信,但還是有更多的人肯定其真實性。這種評判自古以來就是如此,既無從爭論,也無法辯駁。本書詳實而客觀地述說了巫,以及其在現代傳人的種種活動,對他們不僅有詳盡考察,也做了系統而公正論述,這是一件值得稱讚之事。
綜觀本書,雖然就其論述內容可能使閱讀者以為其間存在斷層。但難以置信,殷商時的巫,春秋戰國以及秦、漢的「方士」,今日的各種靈媒之屬,雖時間上、下數千年,但彼時所表現於神、鬼與人之間一切演繹作為,幾乎與現在所見並無二致,彼此間可以說沒有太大歧異。從而,在闡述殷商之際的巫,個人竟無摸索與陌生之感,甚幸。謹此,敬請諸先進、先輩不吝指正!
第一章
神、鬼信仰與巫
「駕」是稱呼他人的敬辭,如:大駕,尊駕,駕臨。此外,駕也指稱車乘,既是聚集車、馬與人的隊伍,也是對該集合所呈現「陣仗」、「陣勢」情狀之寫真。在道場進行科儀或法事時,每當主事者焚香稟請神靈蒞降,有時神靈本尊或騎乘腳力(神獸),或乘雲,或步行,簡從而來,翩然顯聖。但有時,降駕的並非只有神靈本尊而已,本尊的輔佐、護法神,或脅侍也會伴隨現身。在神尊降駕時,其輔佐或侍從(侍女、護衛)或者先行,或者隨侍神靈本尊共同降駕。而神明出巡與繞境、至友宮參香、回鑾,其(無形)陣仗更龐大。當我們在恭迎彼神靈即將蒞臨時,可以感受(應) 到先遣隊伍( 無形的兵將),其後是旗幟,接著是儀仗,再來是隨員、侍從,最後是主神。這些景象絕非一般人僅憑肉眼所見可比擬,如將其「虛實交錯與合併」,則其規模不亞於古代帝王出巡之鑾駕。因為要恭迎蒞臨的神尊,所以具「天眼」的靈通者極其幸運每每可以見著這些景象,至於不具天眼之靈通者亦可感應所迎接陣仗的「氣勢」,並依其氣而迓迎之。綜上所述,本書想向讀者傳達三個訊息:⑴神、鬼係以靈降其駕在人間,而降駕之規模則視彼靈之格的高低。⑵為了崇榮神靈的臨降,人們呈現的儀禮、聲樂等一切禮敬作為絕不是「無的放矢」。⑶由於有了靈通者在其中的角色扮演,使得無形的神、鬼之靈與有形的人彼此交融歡愉而歡暢,有形與無形世界的交感確實存在。
在神、鬼之靈降駕時,或者靈通者交感或感通通神、鬼之靈的過程中,可能是:⑴靈通者所形塑的氛圍,因而使信眾神情備感肅穆、莊重;⑵信眾內心總殷切期待,渴望靈通者真能迎來眾神靈;⑶神靈降附靈通者過程時,彼此交感霎那所呈現的聲勢與意象;⑷靈通者在神靈降附後言行舉止,其面部表情、肢體動作,乃至於口說話語全然地「擬神化」等各項因素;因而坊間道場習慣上對靈通者也稱呼其為「駕」,以尊敬其交感或感通神、鬼後代表之身分。神靈應靈通者祈請而降駕,彼神尊可以降其靈於靈通者—附身於靈通者,也可以降其靈並與靈通者之靈同在一現場。從而,對靈通者在前揭兩種際遇,或所處兩種情境,前者被稱為「神駕」,後者則被稱為「靈駕」,用以區別靈通者交感或感通神、鬼之靈的途徑。
靈通者本靈與受祈請而降駕的神或鬼靈之間,其對應方式雖有被附身與未被附身之別。正本清源、尋根究底,即使其間已歷經過數千年歲月,但作為靈通者的先進,靈媒的先輩,作為神、鬼與人之間媒介者、代言人的始祖—巫,以及巫之後的一切演繹神、鬼者,都存在被附身與未被附身的區別,只是歷來都未曾被詳加區分,含混以對。因此,析述靈通者、靈媒,乃至神、鬼與人之媒介者、代言人的源流應始論於巫。藉由先行探討巫,不僅能使人們認清其追隨者之容貌,也可理解後輩與先進所存異同。但要說清楚並解析其角色與功能,又不得不概述神、鬼信仰歷史,以明巫的產生與意義。
緒 論
弘揚神威以安定社稷,彰顯聖靈以澤被蒼生,代天宣化以啟迪群黎,這些都是人們崇敬神尊聖駕與供俸神祇的目的。但實際演繹、恢弘神靈大德與大能,以竟其功,有時需要借重神、鬼與人之間的媒介者、代言人—靈媒。做為靈媒,巫自極遠古時代起,每逢敬神盛會都要負責迎神、降神、送神,做為守護聖靈,以及人們禮拜神明的臺柱。在人們的崇奉神靈活動中,由於巫的作為,不僅體現眾人對神、鬼的真誠禮拜。與此同時,為了活化人們的真誠信仰,巫也擔任神、鬼與人之間的媒介者、代言人,主動或被動地指導人們信仰行為,灌輸民眾信仰意識,使信...
作者序
自 序
「靈媒」,指涉的是神或鬼靈與人之間的媒介者、代言人。在中國歷史上,神或鬼靈與人之間的媒介者、代言人,最早的稱呼是「巫」,他(她)是社會中的靈魂人物。世界各古老民族,在社會早期發展過程中都有巫,其角色與功能非常受重視,除了做為神或鬼靈與人之間的媒介者、代言人外,也兼行醫術。隨著社會與文化變遷,有些民族的巫已然銷聲匿跡,但有些民族的巫仍然存在,只是其樣貌和古代已經不同。例如,現時一般坊間常聽、常見,其名稱被喚作「乩身」或「乩手」者,即是我國古代的巫在現代之傳人。但乩身、乩手意義相同且僅只是巫的傳人之一。在我們的社會中,任神或鬼靈與人之間的媒介者、代言人,除了乩身、乩手外,還有名稱不同者。
在坊間,一般人普遍稱乩身為「乩童」。「乩童」係「閩南語」對乩身的稱呼,但閩南語有時也謂其為「童乩」。乩身是「道場」的關鍵人物,因為:⑴在進行慶典或廟會時,乩身憑藉其智慧與技能,一則交感或感通神、鬼之靈並延請祂們蒞降,接受人們的膜拜;一則依禮依儀虔誠地對神尊聖駕獻上人們的無限崇敬。由於乩身有效連結,不僅促成神、鬼對人們謙恭禮敬的受納,也使「無形」、「有形」彼此都沉浸在歡欣與祥和氣氛中。⑵在平時,乩身也定時或不定時稟請道場所供奉神靈降駕,為前來央求指點迷津者的解難釋疑,光大神尊的靈聖。
被稱之為「乩」者,憑其自我本靈交感或感通神、鬼之靈,一則媒介祂們臨降人間,使無形與有形順利交融;一則由彼替神、鬼之靈代言應答民眾求問,諭示某事吉凶,以彰顯祂們護民佑眾、普濟群黎之心念,這就是「巫」的職能與職司。但在交感或感通神、鬼之靈並呈現祂們臨降,身任靈媒的乩身卻因靈通態樣不同,並可被區分為「神駕」或「靈駕」兩種類型。換言之,神駕、靈駕雖然都是乩身,都是靈媒,都是巫的傳人,但彼此間仍有實質分野。在呈現靈通與任神、鬼之靈與人的媒介者、代言人時,兩者「貌同實異」,惟一般人難以分辨其間的不同。
說到靈媒的「貌同實異」,在於當擬為神、鬼之靈與人媒介,擬為神、鬼之靈代言,傳達彼等諭示於求問者時,靈媒必須先完成與祂們的交感和感通。之後,靈媒與神、鬼之靈間的互動分為兩種類型。其中一類是靈媒接受神、鬼之靈降附己身,以及由祂們借靈媒之口直接應答民眾求問,緣此我們稱此靈媒為「神駕」。另一類是神、鬼之靈並未附身於靈媒,必須由靈媒將求問者疑問向降駕的神、鬼之靈稟明,再由靈媒感通祂們的回覆後輾轉諭知求問者,我們稱此靈媒為「靈駕」。由此可見,雖然神、鬼之靈對求問者的諭知,都是經由靈媒之口說出,但其基礎、過程顯然都不同。
追本溯源,距今三千餘年前:⑴其本質為靈媒的「巫」即已現身,躍登歷史舞臺。⑵身為現今靈媒的前輩,巫以能感通神、鬼並代祂們示意某事之吉凶,見重於殷商王朝。⑶巫憑其靈通智慧,以自我本靈跨越有形與無形世界藩籬,成功地將神、鬼請到人間,滿足人們親近彼等想望。⑷對照彼時,今時今日坊間之靈媒為達與神、鬼感通以完成自我職司,其一切作為與曩昔的巫並無太多不同。只不過巫得以冠冕堂皇出入宮廷,現今靈媒泰半棲身道場。⑸現時的靈媒既有神駕、靈駕型態之別,彼時之巫又豈非如此?畢竟,無形世界雖經歷數千年但並未改變,人與神、鬼的交融又豈會異其途徑?⑹所以,彼時任靈媒的巫傳述神意就有神駕、靈駕之分,只不過史料不備,或者人們不察,或者靈通神、鬼者本人不予以透露罷了。⑺靈媒交感和感通神、鬼時,其氛圍、情境既肅穆又莊嚴,因為神降和神諭都是至聖而珍貴,而鬼靈之降亦常令人斂容屏氣,誠惶誠恐,畢恭畢敬。基於此,作為神、鬼與人之間的媒介者、代言人,凡所傳達一切訊息應該被視為真實、確切,絲毫不容置疑,不論其為古代的巫,或者是今日坊間各種靈媒之屬,乃至於其實質為神駕或靈駕者。
科學昌明的今日,民智雖然已開,但當對某一事感到不知所措,仍會有人想藉由道場、宮廟中靈媒「問事」,謹請神明指點、指示。前往宮廟問事的人,其內心通常是既期待卻又忐忑不安,一則盼望能獲得滿意解決方法,一則又憂心所求不靈驗。在向神明問事時,人們只見靈媒萬般虔敬,搖頭晃腦,唱作俱佳,像模像樣地與神、鬼反覆應答。確實,問事全程可見作為靈媒的乩身與祂們流暢交感,求問者的疑難或稟告,也都能自神、鬼端獲得回應,但就不知是祂們本意,還是靈媒自己說詞。除此之外,也有靈媒不知是否條件、智慧仍未臻上境,在交感或感通神、鬼後聲色俱厲,頤指氣使,不知係屬己意,還是神、鬼之意。這些狐疑、猜忌,使得人們對靈媒所傳達,真不知該信或不該信。綜觀種種現象與事實,我們可以大膽推論,現今靈媒所營造的一切情境和予人觀感,其與古代巫所形塑應相去不遠,只不過彼時的巫因頗受尊重而未見批評。
我們固然不可以一竿子打翻一條船,認定道場、宮廟就是為了貪求信眾的香油錢,而廟中之靈媒必然也只是道貌岸然地說神道鬼。宮廟既以弘揚聖道為設立宗旨,忠誠服務信眾本屬無可旁貸之責,置身其中的靈媒尤應念茲在茲,力求虔敬地克盡本職與學能,衷心彰顯神靈聖德,使神靈與靈媒彼此相得益彰。因此,如何辨明靈媒有「真才實學」,以及力求彼等真能精確靈通神、鬼,如實地傳達諭示,豈可等閒視之,淡然以對。
為了扭轉人們刻板印象,乃至澄清或化解信眾內心可能存疑,個人擬以專業素養為憑據,對時下坊間具靈通能力且為神、鬼與人之間的媒介者、代言人,從其祖輩古代的巫至今之發展詳加考察。「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對自己沉浸於其中多年之事務,因為習以為常,當事人很少能發覺自我需要改進之處。即便再三用心審視、體察,意圖找出缺陷,但也總有如霧裡看花。作者立意藉由客觀見解,對靈媒進行深入剖析,目的之一即在協助、引領彼等也能以相同心理冷靜地自觀,務實體認自我角色與功能,以無負神、鬼、人所託。
關於「靈媒」,我們知道他(她)不僅是神、鬼與人之間媒介者,還是代言人。因為光稱靈媒為媒介者,只表示了其部分做為,為神、鬼與人彼此代言也是靈媒在媒介過程中的重要職能,不能被忽略。雖然在全篇論述中,作者最初使用靈媒代表巫,代表神、鬼之靈與人之間的媒介者、代言人,這是方便閱讀。但之後則會以神、鬼之靈的媒介者、代言人,以及神駕、靈駕取代靈媒,因為:⑴截至目前為止,「神駕」、「靈駕」這兩個語詞從未在任何典籍中出現,也很少在坊間被使用。原因在於,即便靈媒有時也不能分辨自己靈通係屬神駕或靈駕。⑵使用神駕、靈駕,才能具體揭示靈媒本質,使他人體認靈通存在相異的途徑。易言之,神駕、靈駕是靈媒在以自己本靈與神、鬼之靈交感或感通時,兩種不同的靈通態樣。神駕是靈媒本靈與神、鬼之靈交感後,彼等之靈取代了靈媒本靈,直接借用其體表現祂們威靈。靈駕則是靈媒本靈與神、鬼之靈交感後,彼等之靈並未取代靈媒本靈,而是以靈對靈互通方式,經由靈媒之口向他人輾轉傳述彼等諭示。⑶神駕、靈駕是指,靈媒自我本靈與神、鬼之靈交感或感通後,兩種不同靈通情境。在神駕,於交感神、鬼之靈後,因本靈已為神靈取而代之,以致靈媒的言語和行止率皆為神、鬼意思表示。在靈駕,於交感神、鬼之靈後,因本靈並未為神靈取代,以致靈媒言語和行止率皆為反映神、鬼意思表示。⑷如上所述,神駕、靈駕顯然是兩種不同交感神、鬼之靈的途徑與情境,在靈媒靈通過程中被明確識別有其意義。⑸總之,以神駕、靈駕指稱神、鬼之靈的媒介者、代言人,才能既涵括又分別表示靈媒的態樣。
在本書中,作者將神、鬼並論,但以神在前,鬼在後,這與古人稱法,與典籍都有不同,惠請讀者見諒。古人不稱「神、鬼」,而稱「鬼、神」,這與古人對無形界起源的認知以及邏輯有關。屈原《楚辭‧九章‧哀郢》:「羌靈魂之欲歸兮,何須臾而忘反」。我的靈魂想著歸去啊,哪會片刻忘記返回故鄉。又,《禮記‧檀弓下》:「骨肉歸復於土,命也。若魂氣則無不之也,無不之也」。顯見古老的年代,對人死後靈存在的概念已很清楚,人們已有魂、魄的認知,而且魂是指神之氣,魄是指鬼之氣。因此,《周易‧繫辭上》:「精氣為物,遊魂為變,是故知鬼、神之情狀」。所謂「精氣」,並沒有明說是甚麼,但指的應該就是靈。從而,《管子‧內業‧第四十九》才有:「凡物之精,…流於天地之間,謂之鬼、神」。總而言之,古人先知有鬼,相信人死後肉(身) 體雖已埋葬但靈魂還在,其中魂歸於天上為神,魄去至地下為鬼,這就是鬼、神的本源。
古人的魂、魄其實有有兩個概念,一個是指人死後,身體的氣會分成兩部分,魂是清的、陽的氣會上升於天,成為神;魄是濁的、陰的氣會下沉於地,成鬼。其例如:⑴「魂氣歸乎天,形魄歸於地。故祭,求諸陰、陽之義」(《禮記‧郊特牲》)。⑵「魂,陽氣也;魄,陰神也」(《說文解字》)。⑶「孔子曰:『人生有氣有魄。氣者,神之盛也。眾生必死,死必歸土,此謂鬼;魂氣歸天,此謂神』」(《孔子家語‧ 哀公問政》)。除此以外,魂、魄的另一個概念是,人經過長久修煉,死後其氣是清的,屬陽,可上升為神;生前未修煉者,死後其氣是濁的,屬陰,下沉為鬼。因此,人應多修煉,使魂氣清、揚,使體內陽神旺盛,死後可上升為神,不過這個概念是後來才產生的。
個人之所以立意探索巫的演變歷程,乃至解析其傳人之種種現況,因為這是一個非常神祕,也是一個難以深入的領域和議題,深富挑戰且須具有真正實力。就其神祕而言,時下坊間宮廟經常有靈媒演出神、鬼靈降,諭示個人吉凶,這種神蹟總令人疑信參半。宮廟中靈媒是否果如其實,「確真」央請到神、鬼降駕,祈求彼等「救世濟人」,這一玄奇奧妙過程既非尋常人所能描述,而一般大眾更無法想像與體會其實際。靈媒如何能恭請威能的神、鬼降駕,彼等是否真已降臨,如何辨識祂們確真回應了信眾求問,對此一範疇及其認知如未具專業能力,既難以說明,也難以說清。
本書對靈媒的論述,擬自信史時代殷商的巫說起,使一切探討皆有據、可稽,但讀者須理解彼等在我國出現年代應更久遠,然確切時間已不可考。之後,再順時順勢鋪陳彼等演進,並逐步呈現至今在實務上的分化,以比較說明靈媒的不同態樣,期使讀者全面瞭解,進而爾後不再對靈媒行為、舉止心存猜想,或有不可思議,或存如霧裡看花之感。
為了方便閱讀,作者必須先對本書幾個用語簡要說明:⑴神駕、靈駕—神駕、靈駕,這是巫降神的型態,但古書中從未記載。但讀者一定要知道這種巫術自古就已經存在,不會中途出現或者始於現今。神駕、靈駕是兩種巫靈降神、鬼的類型,「神駕」是靈媒(巫)受蒞降的神、鬼之靈附體,讓祂們藉己之口傳諭;「靈駕」則是靈媒(巫)感通蒞降的神、鬼之靈後,體會祂們諭示再傳述給他人。神駕、靈駕與靈媒(巫)是一體的兩面,但是靈媒一詞無法像神駕、靈駕般表現靈通神、鬼者之間的歧異,也無法呈現靈通神、鬼者靈通祂們時本靈的各自情狀。⑵交感—交感即字面意義,論的是靈通者與神、鬼之靈的起始靈通。交感是相交會而後感應,它是一種搭接的情境,靈通者本靈與神、鬼之靈間必先相交會而後感應,有感應才能互通。⑶感通—感通即字面意義,表意靈通者與神、鬼之靈的靈通狀態,係交感的進一步。感通已顯示靈通者與神、鬼之靈完成搭接,不只有感應也能互通意思。⑷靈通—靈通即字面意義,表意靈通者與神、鬼之靈感通期程與實質。換言之,靈通代表了靈通者本靈與神、鬼之靈完成搭接,相互間和暢交感,彼此意念交流。特別強調,作者使用靈通,而不用通靈(Mediumship),這是在呈現通靈者的靈之能力。⑸會通—歷經靈通後,靈通者本靈完全體會神、鬼之靈的意念,俱知彼等所示意。⑹無形—無形即神、鬼之靈,因彼等既無形(體),也無像(貌)。用無形表述神、鬼之靈是因為,有時靈通者雖能感應彼等靈、氣、磁場,但無法辨識其為神或鬼之靈。⑺無形界—無形界即神、鬼之靈所在之處,係與人們所處同時又相對存在。無形界容納無數神、鬼之靈,其狀態如同有形界的人世間一般。無形界又被人們區分為陰、陽兩領域,並以神靈所在為陽界,鬼靈所在為陰(冥)界。其實,神、鬼之靈同在無形界,只不過各自區別,既不相容也不相混淆。⑻神、鬼與人之媒介者、代言人—不僅指涉靈媒、巫、巫的傳人、神駕與靈駕,且表明彼等具有兩種職能。因為,如果只稱呼他們為媒介者並不完整,畢竟媒介只是將神、鬼自無形界央請到人間,之後還要能為彼此兩端代言,所以必須將代言人加上。換言之,神、鬼與人之媒介者、代言人除了能媒介神、鬼之靈,還能為祂們代言,才能將媒介之目的顯現。
「神、鬼絕對不會有假,但是靈媒就不一定了」。這句話雖很客觀,但可能會令自詡靈通神、鬼的「諸靈媒們」憤憤不平,不過此話不僅並無批評意思,反而有積極鼓勵意味。坊間大小道場不知凡幾,許多民眾三不五時都會主動接觸靈媒,其中或多或少又有信眾仰彼等所能,藉由他們「問事」、「辦事」。道場香火常繫於靈媒所得評價,信眾對彼等是疑或信,不僅決定道場的聲譽,也決定了他們自身地位,更被一般民眾視為道場中供奉神尊是否靈聖的指標。如何能令上門求問事於神尊聖駕之信眾不存疑義,不讓他們走出道場後,內心七上八下,這是靈媒們始終要思索的事。
本書系統地論述了,自巫至今上下數千年的神、鬼與人之媒介者、代言人,少見也難得。舉凡靈媒們備受關切議題都在字裡行間,俯拾皆是。總觀全篇,作者期望所陳述、觀點確能對靈媒們起振聾發聵作用之處不勝枚舉,其例如:⑴靈媒們的靈通能力或程度,是否涉及神、鬼與彼之機緣深淺,或者囿於彼自身的「條件」。⑵靈媒們如何使自己或信眾明辨,一切與神、鬼靈通過程和結論都可以(被)認同。⑶靈媒們如何務實思考,自我是否存在疑難,應如何驗證對自我之疑義。當然,本書所解析的議題絕不僅此,而作者衷心想呈現的旨趣也遠甚於前揭。然不論作者行筆何處,當自許申論內涵皆必深合義理,以期產生澄清或提示(醒)作用,至盼也能發揮實際效益。
總之,個人既紮實地深入探究此一命題,萬望真能:⑴協助神、鬼與人之媒介者、代言人,助其循跡再檢證及辨別自身的本職與學能。⑵與此同時,亦誠盼啟迪與激昂靈媒們持續深化和優化自身靈通的實質。不僅如此,呈現林林總總的疑問並予以拆解,進而提供淺見俾供行進於道途的先進、先知參酌,若能蒙獲採納,亦屬抬愛。這些都是個人由衷的心願,也是本書寫作的旨趣,相信必能助益所有讀者,幸甚!
自 序
「靈媒」,指涉的是神或鬼靈與人之間的媒介者、代言人。在中國歷史上,神或鬼靈與人之間的媒介者、代言人,最早的稱呼是「巫」,他(她)是社會中的靈魂人物。世界各古老民族,在社會早期發展過程中都有巫,其角色與功能非常受重視,除了做為神或鬼靈與人之間的媒介者、代言人外,也兼行醫術。隨著社會與文化變遷,有些民族的巫已然銷聲匿跡,但有些民族的巫仍然存在,只是其樣貌和古代已經不同。例如,現時一般坊間常聽、常見,其名稱被喚作「乩身」或「乩手」者,即是我國古代的巫在現代之傳人。但乩身、乩手意義相同且僅只是巫的傳...
目錄
自 序.................................................................2
緒 論.................................................................16
第一章 神、鬼信仰與巫.............................................28
一、 神、鬼信仰的信史..........................................................33
二、 神、鬼信仰造就巫..........................................................46
三、 巫活化神、鬼信仰..........................................................74
四、 神、鬼信仰滋育巫..........................................................115
第二章 巫的薪火相傳...............................................146
一、 時移勢易下的巫............................................................151
二、 巫的嬗遞( 一)—巫、方仙道、天師道.........................................185
三、 巫的嬗遞( 二)—從媒介途徑、技能、實務論說.................................232
四、 巫與其術跨古越今..........................................................288
第三章 巫與其術在今日態樣.........................................300
一、 乩身......................................................................304
二、 道士......................................................................319
三、 司公......................................................................341
四、 術士......................................................................343
五、 其他( 與巫覡較近似者).....................................................347
第四章 巫的傳人—神駕、靈駕之形塑.................................350
一、 形塑途徑—超越凡體........................................................355
二、 形塑基礎—把握機緣........................................................380
三、 形塑目標—真實神通........................................................396
第五章 巫的傳人—神駕、靈駕之使命.................................424
一、 使命的意義................................................................428
二、 使命的力行................................................................438
結 論.................................................................458
跋........................................................................468
附記—本書卜辭參考書目.................................................... 473
自 序.................................................................2
緒 論.................................................................16
第一章 神、鬼信仰與巫.............................................28
一、 神、鬼信仰的信史..........................................................33
二、 神、鬼信仰造就巫..........................................................46
三、 巫活化神、鬼信仰..........................................................74
四、 神、鬼信仰滋育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