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戰爭（05）：鬼城Ｘ感染Ｘ終點戰（完）

「啊～～臺北怎麼變成這樣啊？跟從前在電視上看到的完全不一樣。」我望著前方的道路。

「老大，你沒來過臺北吧……我小學畢業旅行的時候去過木柵動物園、臺北一○一大樓什麼的。」蔡英俊搭上我的肩膀說：「那個時候臺北就是這個樣子……很多高樓，馬路又寬……呃，很多樹──」

蔡英俊，你這傢伙跟我一樣都沒領到小學畢業證書啦！

什麼畢業旅行啊？

不過正如我們所看見的，眼前這條馬路樹木蔥郁，地面雜草叢生，陽光穿透樹梢在草地上灑下許多躍動的小光點，眼前的景色簡直跟叢林沒有兩樣。

「臺北的樹好高啊……」熊小琪瞪著我們前方的樹木，忍不住咕噥：「……難怪有那種叢林級大蟒蛇，這下子有猴子或獅子都不奇怪了。不，還是不要有獅子──」

林雨婷回過頭朝我們苦笑說道：

「臺北有些地方行道樹很密集，幾年沒人修剪就像現在這樣啦！不過這些樹的確比一年前還更高大了。」

「樹林裡好像有聲音。」安德魯揚起了金色眉毛凝視著樹林。

我們幾個人不約而同望向樹林，那在廢棄汽車中的草叢間有沙沙的聲音。

「我把無人機放出去好唷？」龔傳軍提議。

龔傳軍很快就把它那架無人飛行機像鴿子般地釋放出去。

我們幾個人把頭靠在一起盯著龔傳軍遙控無人機的平板螢幕，無人機飛到樹林上空，藤蔓植物爬上了便利商店和五金行招牌，積上厚厚灰塵的招牌上綻開白色、紫色的牽牛花。

「哇──好漂亮～～！」熊小琪睜大眼睛說道。

「……看到自己的家鄉變成這個樣子，心情有點複雜。」林雨婷歪著頭苦笑說道。

龔傳軍這時手指在平板上面滑動，把畫面轉換成熱感應畫面。

飛行器沿著綠蔭成林的艋舺大道飛行，可以看到暗綠色、黑色光影所構成的樹林下方，有不少菊紅色的小點活動。

「那是什麼啊……？」蔡英俊探頭問道。

「好像是貓、狗的樣子──啊，還有鹿群……那個看起還胖胖的紅色影像是什麼啊？」熊小琪指著小小螢幕上面的紅色蠕動影像。

「胖胖的……不是說小琪妳嗎？」蔡英俊說道。

「你才胖胖的──」熊小琪轉頭瞪了蔡英俊一眼。

「那好像是野豬的樣子？還有好幾隻。」安德魯說道。

「看來整個臺北市都變成動物園了。」林雨婷表情複雜地說道。

「不過為什麼臺北會這麼多動物呢？」

「……除了有些路段行道路變成茂密叢林外，這些動物可能從郊外的山區或動物園裡跑出來的。」安德魯望向林雨婷說道：「……我看我們還是改道吧？那些貓、狗或鹿群就算了，除非我們要獵野豬當晚餐，不然避開牠會比較好喔。」

林雨婷點了點頭，帶我們繞過了那群動物，從另一條比較小的巷子繼續往前走。

大約走了一個多小時左右，我們看見了一件座落在路口的古城門。

古城門爬滿了藤蔓和青苔，有一條色彩斑斕的蛇悄然滑過城門上頭的屋簷，從樹梢上游移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了。

「那是小南門，我家快到了。」林雨婷指著那被綠色植被覆蓋的古老城門對我們說道。

「……啊，說起城門，我就想起了在新竹的時候被野狗包圍的那次──」熊小琪仰起頭說道。

「想到了！那時候，隊長、小琪妳們兩個都沒好好保護我，害我差點被狗咬！」蔡英俊指責隊伍中的兩名女性，然後一一點出戰犯，轉頭望我說：「老大，你也一樣，在一旁看戲──」

誰在一旁看戲啊？那時我也很忙的。

「那是怎麼回事？」安德魯滿臉疑惑。

「那時候安德魯你被梁老大抓走了，所以不知道，龔傳軍和他哥在半夜要去救他們的人時，我們在街上被野狗包圍，最後逃到新竹城門下面，在那邊抵禦野狗。」我轉頭對安德魯解釋。

「……好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呢。」林雨婷感嘆地說道。

「那邊又是什麼？」蔡英俊指著路口邊一棟外牆貼著白色壁磚的建築物，建築物的大門口鑲嵌金色的大字。

「那不就是很普通的建築物嗎？」熊小琪叉著腰說。

我的眼睛最好，很快就看清楚了那蒙塵的金色招牌並且把它唸了出來：

「……內・政・部・移・民・署。」

「──我們應該去辦護照，我想移民美國，美軍應該已經重建人類文明了吧？電影都這麼演的。」蔡英俊又提了無厘頭的建議。

「裡面有人才怪。」我沒好氣地說。

「對啊，而且辦護照還要攜帶照片兩張、身分證影本，還要繳交一千兩百元費用，我、我哥和我姐姐都辦過。所以我很清楚唷。」龔傳軍似乎想起了他姐姐，臉上落寞的神情一閃即逝。

「……我們應該沒有人帶那麼多錢吧？」蔡英俊望向我們。

這不是重點好嗎？裡面如果還有辦事人員就好了！

「──哥哥還有龔傳軍……你們別陪蔡英俊那傢伙耍白痴了。看雨婷和安德魯都先走了！」背著背包離開小南門古城門的熊小琪轉過來對我們喊道。

★★★

臺北真的變成了一座「都市叢林」，因為這裡到處都是密集的高樓大廈，所以陽光不易照射進來，茂密的行道樹和草叢、藤蔓恣意生長，而即使沒有行道樹的小巷也到處是積水、浮萍和叢生的野草。

我不禁感嘆，包括我爸媽在內那些成人只消失了六年的時間，卻讓一座高度現代化的城市變成現在這種原始荒蕪的模樣。

「啊───！」

正當我在感嘆的時候，我們在後面的人聽見隊伍前方林雨婷的尖叫聲。

龔傳軍把他的鐵棍拋給了沒什麼戰力的蔡英俊，接著就舉起他的T91步槍奔向林雨婷。

我也邊奔跑邊從後腰箭筒中抽出箭矢，將箭搭上弓，低伏地朝林雨婷和安德魯的方向跑。

但安德魯和林雨婷卻沒有任何動作，只是佇立在街口。

「這是怎麼回事啊？」

我們奔到了林雨婷和安德魯身邊，只見林雨婷臉色蒼白地抬頭望著整片焚毀過的建築物問道。

「這裡發生過火災？」我順著林雨婷的目光望向那怵目驚心的火災殘骸，不禁想起在桃園市區時，Ｄ軍聯盟那些人可是真的在市區裡發動戰爭，用手榴彈、迫擊炮、50機槍轟垮了不少建築物。

「那是我家，我家在二樓……」

林雨婷左手掩著嘴，右手舉起了紅傘指向緊鄰路口的公寓殘骸。

「……幸好，雨婷妳家現在沒人。」

熊小琪輕握住林雨婷的手安慰她。

林雨婷她們家僅存的另外兩個人，林雨雅在桃園，林英豪則在更早之前就離家不知去向。

「不，英豪他可能回家過。我要上樓去看看。」林雨婷突然說道。

「雨婷、小琪，我和安德魯先進去，二樓吧？」我對兩名女孩說道，同時招呼了安德魯。

在林雨婷心神激動的情況下，不適合讓她先回到焚毀的老家。

電影不是常常這麼演嗎？

心神激動的男主角或配角闖進了某幢建築物或房間裡，被躲在角落的變種怪物或殭屍咬死。

呃，我是不希望這個世界會有什麼殭屍的啦！

但還是讓我和安德魯先進屋內探查比較好。

我確認熊小琪拉住了想要跨進公寓的林雨婷後，和安德魯先從公寓一樓開始確認，從這建築結構看來，這是一幢老式公寓，沒有電梯，每層有兩戶住家單位。

因為整棟公寓都燒掉了，不，應該說整條街都燒掉了，所以不需要特別開鎖或踹門，我們很輕易地踏過焚毀的門板，眼睛隨著箭矢或槍口掃過房間內部。

依稀聽到老鼠的聲音，也能看見蜥蜴在牆壁上游走，一看到我們，那翡翠綠色的蜥蜴就立刻鑽進了雜物隙縫中。

都是不具危險性的小動物。

我們確認了二樓現場，兩戶住家單位裡面的傢俱也幾乎被燒盡，不過很幸運地沒有看到類似人體的燒焦殘骸。

林雨婷的弟弟林英豪並不在這裡。

我探出窗口對林雨婷她們揮手說道：「二樓以下安全，也沒有看到什麼焦屍。」

安德魯則在屋內用短刀劈開了燒焦的茶几，他蹲下來觸摸了那燒成黑炭的木頭，轉過頭對我說：「……這火災大概是前幾天的事，不會太久。」

「你怎麼知道？」我問。我這摯友該不會有什麼可以跟物體對話的特殊能力吧？

「窗戶的玻璃都破了。夜晚的露水會跑進來，所以東西的表面都會沾上露水，燒過的木炭容易吸水氣，焦炭裡頭沒有溫度卻還是乾乾的，所以我猜這火災應該是前幾天才發生過的事。」

焦炭裡頭沒有溫度，代表火災已經有一陣子了。

而焦炭裡頭乾乾的，代表露水還沒有足夠的時間潤濕木炭。

哎，安德魯的腦袋真是聰明。

這個時候聽見林雨婷急奔而來的腳步聲。她站在門口，詫異地望著滿屋子灰黑的房間。

「……都、都燒掉了──？」她掩著嘴輕輕嘆息。

其他人這時也跟著走進屋子裡，蔡英俊東張西望了一下，不知道想講什麼，不過最後他只是嘴巴動了幾下，什麼也沒說。

林雨婷獨自在屋內走動了好一會兒。

我們離開清海中學北上，花了超過一年的時間終於抵達林雨婷她家，但當時我並沒有想到來到她家面對的會是這種結果。

「讓我靜一下。」

林雨婷將背靠在一處還算乾淨的牆邊。

看著她神情落寞地望著這個從前應該叫做客廳的地方，我想她家從前有三個小孩，應該很熱鬧吧？

以前安德魯到我家來玩的時候，我媽總是對我們說好像家裡多了一個孩子，三個小孩都快把家裡翻過來了啊！

不過林雨婷家裡靜悄悄，連平常愛講廢話的蔡英俊也發現氣氛不對勁，跑到龔傳軍旁邊看他檢查那架無人機。

熊小琪則是擔心地看著林雨婷。

但沒幾分鐘，卸下背包的林雨婷就在屋內走動了起來。

「興國！」安德魯輕聲地叫喚了我，並朝我揮揮手。

「怎麼了？」

我歪著頭朝安德魯用長劍劍鞘指著的地面。

在撲滿火場灰燼的凌亂地面，有個清晰的手印，但那手印有我的手的兩倍……不對，至少三倍大。

「這個是……？」

我和安德魯蹲下來看，這傢伙的指甲肯定從沒修剪過，指尖處在堅硬的地板上留下爪痕。

「……是怪物嗎？」我說。

「如果這是腳印的話，應該是類似人類的猩猩或人猿。」安德魯用自己的手掌比了比那印子，一邊說道：「只有牠們的腳印類似人類的手掌。」

「不過這也未免大得誇張了吧？」我假設這猩猩的身材比例和我一樣，那牠至少有我身高的三倍高。

臺北動物園裡頭應該沒有這種猩猩才對。

安德魯原本白皙俊美的臉龐顯得更加白皙，他把臉靠近我，用很低的聲音說道：「你記得在桃園機場聽到的那段廣播嗎？」

「……什麼以下廣播以六種語言播放的──？」我揚起眉說道。

「沒錯。那時我們猜測阿魔可能就是獒犬、比特犬或狼犬的變異種，六角紅牛則是什麼霍爾斯坦牛變異所產生的怪物。」

「……所以也有變異的大猩猩嗎？廣播裡是怎麼說的？」我問。

安德魯閉上眼睛，模仿廣播裡中年男人說話的語氣：

「以下這段話持續以英語、華語、印度語、西班牙語、阿拉伯語和俄語廣播，已證實部分動物如獒犬、比特犬、狼犬、大XXXX、霍爾斯坦牛、金剛猩猩、人猿、雪貂、鼬獾、貉、浣熊、臭鼬、狐狸、狼、熊、蝙蝠會產XXXX。特別提醒，十歲以上的人類，避免到下水道、地下道或空氣不流通場所，以免接觸到XXX……」

啊──安德魯的腦袋真是好到令人討厭，他只是聽過幾遍，就把整段廣播的內容都記起來了。

只見他蹙起雙眉說道：

「……金剛猩猩和人猿是會變異的。」

「……還有狼和熊！」我說。

當初聽到廣播的時候，我誤以為蔡英俊已經死了，加上被Ｄ軍聯盟的人追殺，情緒激動下，都沒有好好思考那些動物會變異成什麼樣子。

現在想想，倘若人猿、狼和熊都產生變異的話──

呃，比起那些本來就很兇猛、有力量的動物都產生變異，阿魔和六角紅牛簡直是可愛到能夠放在家裡養的寵物了！

「這個腳印可能是人猿變異後、巨大化所留下來的腳印。」

「我們得把這訊息告訴其他人，並重新確認周遭安全。」我立刻說道。

但這個時候，陽臺上突然傳來熊小琪的叫聲：

「雨婷───！」

這個時候林雨婷爬上了陽臺護欄，她該不會是因為家被毀了而想不開吧？

我們幾個人朝著陽臺奔去。

但林雨婷這時已經往下跳了──

「雨婷小仙子，妳別想不開啊！妳這樣就死了的話──」

蔡英俊奔向陽臺，但熊小琪則一個後踢踢進蔡英俊的肚子，她朝著蔡英俊叫道：

「你白痴啊？雨婷她只是跳下去而已，又沒怎樣！」

我和安德魯這時才跑到陽臺，正好看見林雨婷抓著過分茂密的行道樹樹枝，沒幾秒就輕鬆地蕩到馬路上。

啊，真是的──我怎麼也會認為林雨婷想自殺呢？

而且林雨婷可是從石門水庫大壩上摔下去都不會死掉的人，這裡只是公寓二樓，林雨婷她從這種高度跳下去根本不會有事的。

「雨婷她在幹嘛？」我把雙手靠在陽臺護欄，轉頭詢問身旁的熊小琪。

「不知道，她叫了一聲英豪，就跳下去了。」熊小琪搖搖頭。

我拿出望遠鏡望向林雨婷的位置，調整了焦距後，透過搖晃的行道樹枝葉，我看見她彎腰撿拾一個黑色的運動背包。

那運動背包上有奇怪的金色塗鴉，那個背包是林英豪的背包嗎？

我正疑惑地想看得更清楚，旁邊熊小琪和蔡英俊兩個傢伙打打鬧鬧的，熊小琪撞到我身上來。

「唉唷──」

「哥哥，都是蔡英俊那傢伙！」熊小琪率先告狀。

不過我沒有理會熊小琪，因為就在望遠鏡搖晃的那瞬間，我在視野裡看見了羚羊和老虎。

嚇！在臺北這裡，還真的有老虎啊？

熊小琪和蔡英俊他們也注意到草叢裡那披著虎斑的動物，大家頓時安靜下來了。

把背包撿起來的林雨婷也注意到那頭潛伏在草叢裡的虎斑王者，她就站在老虎和高角羚羊之間。

羚羊群正在嚼草，似乎沒有注意到老虎。

林雨婷則慢慢地站起來，準備轉身逃跑──

安德魯默默把他背的那把T91步槍遞給我，我應該是我們這群人裡頭槍法最好的人，但在這種距離以及樹葉遮蔽視線的情況下，我一槍命中老虎要害的機率實在是很低，萬一負傷的老虎咬上林雨婷……

我的掌心冒出了大量冷汗。

老虎開始奔跑了，林雨婷甩動長髮疾奔起來。

那些嚼草的羚羊也發現到老虎。

這一瞬間，我開槍──砰！

子彈擊中老虎前方的汽車車頂。

林雨婷則奔跑到急竄跳躍的高角羚羊間。

正準備開第二槍，但林雨婷、羚羊和那頭老虎已經消失在巷子轉角。

「快下去！」熊小琪說道。

「不行！」安德魯抓住了熊小琪的手。

熊小琪抬起頭，憤怒地瞪著安德魯。

「就算我們有手槍、步槍，妳能保證在老虎咬到妳之前就射殺那隻老虎嗎？」安德魯那湛藍的眼睛盯著熊小琪。

我理智上明白安德魯是對的，安德魯永遠是對的。

而且現在林雨婷和老虎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但我沒辦法冷靜地留在樓上等待老虎追上林雨婷，我按住安德魯的手說道：

「就我跟小琪下去，你們其他人留在樓上！」

安德魯轉頭注視了我幾秒，然後輕輕放開熊小琪的手。

熊小琪正背她的步槍往樓下跑，但蔡英俊那傢伙撿起了龔傳軍的那根放電鐵棍，轉頭過來說道：

「唷唷王子，這根打狗棒借我！」

「……蔡英俊！」安德魯皺起眉頭，然後視線從蔡英俊身上轉向我，忍不住苦笑。

「老大，我看我們還是都下去支持林雨婷唷！小心一點就是了。」龔傳軍說。

我回望了安德魯，安德魯聳了聳肩，意思是「那好吧！也只能這樣了」。

我把步槍還給安德魯，由我和安德魯領頭，中間是熊小琪和蔡英俊，同樣拿著步槍的龔傳軍殿後。

「……我不是不打算幫助雨婷！只是──」握著槍巡視四周的安德魯低聲地對我說。

「我知道。我們得同時注意自身安危，就像現在一樣。」我把搭上箭的弓弦拉緊，保持隨時能夠發射的狀態，一邊豎起耳朵傾聽。

那群羚羊跑在老虎前面，理論上如果老虎靠近了，我們會先聽到羚羊輕快而慌亂的蹄聲。

砰！

這個時候，鄰近街道上傳來槍聲，然後我們看到了大量鳥雀從那處街口飛了出來。

「那邊！」熊小琪拔腿就往那個地方跑。

「小琪……回來！維持隊形！」我一邊呼喚著熊小琪，一邊和大家跟在熊小琪後面跑。

砰、砰！

又兩聲槍聲傳來。

然後，四周突然安靜了下來。

馬路上到處都是荒廢的車輛和比人還要高的雜草叢。

熊小琪爬到一輛汽車的車頂上張望，然後她皺起了雙眉。

「怎麼了？」我急問。

這個時候我們都聽到了羚羊喀喀喀的蹄聲。

喀喀、喀喀、喀喀──緩慢的蹄聲由遠而近。

……老虎呢？

我匆忙也爬到熊小琪身邊，在茂密的芒草叢間，我們看見林雨婷騎著一隻高大的長角羚羊穿過草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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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臺北怎麼變成這樣啊？跟從前在電視上看到的完全不一樣。」我望著前方的道路。

「老大，你沒來過臺北吧……我小學畢業旅行的時候去過木柵動物園、臺北一○一大樓什麼的。」蔡英俊搭上我的肩膀說：「那個時候臺北就是這個樣子……很多高樓，馬路又寬……呃，很多樹──」

蔡英俊，你這傢伙跟我一樣都沒領到小學畢業證書啦！

什麼畢業旅行啊？

不過正如我們所看見的，眼前這條馬路樹木蔥郁，地面雜草叢生，陽光穿透樹梢在草地上灑下許多躍動的小光點，眼前的景色簡直跟叢林沒有兩樣。

「臺北的樹好高啊……」熊小琪瞪著我們前方的...

楔子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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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4
5
6
7
8
番外──雨婷的紅雨傘
後記　我想寫一群很好的人，他們創造一個比現在更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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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雨婷的紅雨傘
後記　我想寫一群很好的人，他們創造一個比現在更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