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之謎 轉學生（上）

慕子魚直接離開了學校。

不一會，他來到了學校附近不遠的一棟大樓前，他昨天才來過一次，這裡是劉芮華住的地方。

幾個附近鄰居好奇的看了他幾眼。

發生了這種事，這時劉媽媽就算再忙也應該會在家才對，當然，也只是「應該」，昨天看那樣子就知道，她們母女之間相處似乎有問題，不過，從她媽媽的眼神看得出，還是很關心女兒的。

慕子魚上樓來到門口按了門鈴，很快的，幾乎沒幾秒，門就打了開來，是劉媽媽一張焦急憔悴的臉孔。

看到來人是慕子魚，劉媽媽先是一陣失望，才開口說：「你…你是昨天來我們家的那位同學吧，你找芮華嗎？她不在……」

「伯母，我是來找您的。」慕子魚微笑說了一句。

劉媽媽有些訝異，但隨即將門大開說：「進來坐吧。」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熟悉的客廳，慕子魚望著昨天劉芮華坐的椅子，忍不住想起昨天的畫面，那瘋女人盯著電視傻笑的樣子。

他不自覺的也微微笑著。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劉媽媽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回想，一杯熱茶放在了他的面前。

慕子魚說了聲謝謝才開口：「其實也沒什麼，伯母你也知道，昨天我才跟芮華在一起的，我只是好奇她怎麼今天會沒來上課。」

劉媽媽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一會才猶豫的說：「這……我也不太清楚，可能跟朋友出去了吧。」

「喔。」慕子魚輕輕應和了聲，其實他也只找個話題當開場白而已，接著轉頭望了望整個客廳又說：「伯母，這間屋子挺大的，只有妳們兩個人住嗎？」

雖然對於慕子魚不著邊際的話題有些奇怪，她還是回答說：「嗯，只有我們母女兩個，我跟她爸已經離婚很久了。」

沒想到劉媽媽會回答的這麼詳細，慕子魚愣了愣，就聽劉媽媽突然問說：「你跟我們家芮華很熟嗎？」

慕子魚眨了眨眼，微笑點了點頭，反正劉媽媽也沒說熟的定義如何，就他說，牛排五分就算熟了……但是他那樣子反而頗容易讓人誤會，被曲解成兩人有一腿卻不好意思開口的樣子。

「這樣子啊……」劉媽媽的表情百感交集，久久才開口又說：「我想也是，你是她這幾年來唯一帶回家的朋友了，幫劉媽媽好好照顧她好嗎？對了，那你知道她去哪裡了嗎？」

唯一一個，這句話讓慕子魚有些雷到，也不知道該說受寵若驚還什麼的，那她昨天還說什麼朋友來都睡這裡這種話，難不成是好兄弟不成……

不過當然他不會表現出來，笑著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呢，不然我也不會來她家找她了。」

劉媽媽可能太過於焦急才沒想到這點，接著說：「也是，那你幫我問問看她的好朋友好嗎，看有沒有看到過她，我現在不方便離開。」

「她的好朋友，伯母，妳是說……」慕子魚帶著疑惑的口吻，但又不敢明問是誰，不然他這好朋友也太不稱職了點。

雖然他這好朋友根本連她的手機號碼都不知道就是了……

「應該也在她班上，是一個叫李玉婷的漂亮女生，她們從國中就是好朋友了。」劉媽媽不肯定的說著，看來母女倆確實很久沒好好溝通了，連是不是同班都不能肯定。

李玉婷？慕子魚足足愣了有好幾秒，雖然早就知道她們之間似乎有某種關聯，卻沒想到兩人曾經要好過，畢竟誰看到她對李玉婷的態度都會這麼想。

再想起看過的學員資料，六人之中，她們兩人確實是同一所學校畢業的，也就是說，她們兩人在最早以前就已經是好朋友。

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交惡，又是什麼原因，但看李玉婷當時的態度，顯然還是有些擔心劉芮華，這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又是一個被欺負到上癮的？見鬼了，這年頭還真什麼樣的人都有……

「好的，我會問問看她的。」慕子魚應允說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繼續說道：「伯母，妳工作好像很忙吧？」

劉媽媽先是訝異，才尷尬的微笑點了點頭，頗有心力交瘁的感覺。

她久久才嘆息說著：「我一個離婚的女人要養這個家不容易，工作比較忙，所以平時沒什麼時間關心她，才會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都不知道，說起來我真是一個失職的母親。」

「嗯，確實。」慕子魚突然開口附和，劉媽媽訝異的抬起頭來，眼神中有著疑惑，像是在說這孩子怎麼這麼直接的樣子……

就聽慕子魚繼續說著：「我上次就有聽到芮華在說，妳一直都在忙著工作，所以妳們兩個才會……不過，我總覺得不應該只是這個原因，我有問她，可是她卻不說，伯母，我真的很關心她的。」

嗯，上次她在餵貓的時候說的，我問的是別的事情，她當然不說……

慕子魚在心底默默想著……

實際上他早就覺得她們母女相處之間很不尋常，就算是工作再忙也不至於會弄成這樣，而且看劉媽媽隨便拿出來都是那麼多錢，也沒缺到那種地步，工作顯然只是個藉口而已……

而且最重要的是……

劉媽媽抿動著嘴唇，似乎好多話想說可是又說不出口，久久才突然說道：「她有跟你說過……她有個弟弟嗎？」

慕子魚眼睛一亮，隨即點了點頭說：「聽過一點點，可是她的臉色不太好看，我不敢多問。」

劉媽媽真的很好框，起碼慕子魚是這麼認為，只見她點點頭說：「看來我們家芮華真的很信任你，這件事她幾乎不跟人家提起的，卻跟你說，其實我們家芮華原本真的是個很乖很懂事的孩子……唉……」

劉媽媽說到這裡已經哭了起來，既然她會說原本是個很乖很懂事的小孩，那就是說她早已經知道劉芮華在學校都做了什麼。

慕子魚不敢隨便接話，多說只會多錯，擺出一副妳說我認真聽的樣子。

或許是劉媽媽覺得慕子魚跟劉芮華關係很好可以信任，也或者她早想跟人說說這件事，她接著哽咽說道：「那是她在國中時候的事情了，那天她還有她朋友帶著小陸，嗯，就是她的弟弟一起出去玩，可是卻發生了那件事情……如果不是那件事，我們家現在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劉媽媽是越說哭的越傷心，語氣裡面似乎有埋怨還有點責怪的味道。

「她朋友，是李玉婷嗎？」慕子魚突然開口問著。

劉媽媽沒做反應，一會才輕點頭說：「嗯，她們也是因為那件事關係才變比較不好吧，後來也沒看過她來我們家了，不過，我上次去學校有看過她在她們班上。」

上次到學校？看來也不會是什麼好事，肯定是被學校找去的，慕子魚想了想開口說：「伯母，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劉媽媽似乎猶豫了，沉靜了下來。

「伯母，我也只是關心她而已。」慕子魚肯定的點了點頭。

對於慕子魚的沉穩，劉媽媽在一瞬間有種面對著大人談話的感覺，又深深的嘆了口氣才開口說：「其實那件事也不能怪她的，只是一想到我們家小陸，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而她在那件事之後也一整個人都變了，我知道她很自責，但是我……」

慕子魚真的急了，劉母繞來繞去卻不說重點，他開口說著：「伯母，搞不好我能勸勸她的。」

劉媽媽一聽，望著慕子魚，或許覺得自己太過激動，一個深呼吸平復下來才繼續開口說：「其實那總歸是個意外，那天，她們一起出去玩，可是卻碰上了幾個無聊的學生，小陸很喜歡玩一種遊戲卡片，他一邊走一邊玩，卻被那幾個人搶去，可是芮華身為姊姊那時候竟然只敢躲在一旁，如果她有幫忙……唉……反正後來意外就發生了……」

頓了頓，她聲淚俱下的說著：「搶著搶著，卡片飛到了馬路上，小陸那傻孩子竟然看都沒看的衝出了馬路，那時候一台卡車是煞車都來不及……你知道嗎，當你親眼看到自己的小孩血肉糢糊到自己都認不出來，那是什麼感覺？我真的知道不該怪她，也不能怪她，可是如果…如果……算了，哪有那麼多如果。」

嘆了口氣，她又冷漠說著：「後來我跟她爸也是因為這樣每天吵個不停，互相責怪，他雖然忙於工作但還是很疼小陸的，所以對芮華說的話就很難聽，後來我們就乾脆離婚了，剩下的就是這棟房子。」

劉媽媽說著還抬頭左右看了看，一副非常落寞的樣子。

慕子魚陷入了沉思，這件事對於劉芮華個性上的轉變有了完美的解釋。

但慕子魚卻認為其實這大多是要歸咎於她的父母親。

雖然劉媽媽口口聲聲說不怪她，事實上，真的不怪她就不會說出口了，顯然那父親更嚴重，才會造成了今日的劉芮華，但看那劉芮華看電視的樣子，早已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他們又何嘗不是疏於陪伴自己的孩子？

再想起了昨天看電視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他這時想起來，有種那時候其實劉芮華不是在跟他說話，而是在跟她那曾經一起看電視的弟弟……

悲哀的事情何其多，在這世界上隨時上演著……

這讓他想起一本書裡面的這句老詞。

自於李玉婷，或許是劉芮華所能責怪的唯一對象了，畢竟兩人是一起出去，她也沒幫上什麼忙，又加上個性似乎沒什麼改變，才會讓劉芮華感覺反感，而李玉婷自己本身或許因為內疚，所以才會被欺負的那麼爽……

「對了，說了那麼久，我還沒問你的名字呢？」劉媽媽突然問到。

慕子魚張嘴原本想說個假的名字，頓了一下開口說：「我叫慕子魚。」

突然間，他想了剛剛劉媽媽說的話，靈光一閃，拿起了一直背在身上的空書包翻找了起來，但伸手摸了半天，甚至翻轉過來，空書包依舊是空書包。

「你在找什麼？」劉媽媽好奇問著。

慕子魚搖了搖頭，剛剛說到卡片，他突然想起在抽屜裡找到的那張遊戲王卡片，原本想拿出來讓劉媽媽看看，卻沒想到竟然找不著了。

「我是想，我手機好像忘了拿了，我怕剛好芮華有打給我沒接到，所以我可能要先走了。」他邊說邊站了起來。

劉媽媽也站起身說：「嗯嗯，那你快回去吧，對了，如果……她有打給你的話，請妳叫她打個電話回來好嗎？」

「嗯。」望著劉媽媽擔憂的眼神，慕子魚點頭應和，在這一刻，他能清楚感覺到，劉媽媽還是很在乎她女兒的，只是內心也還仍然矛盾糾結。

劉媽媽將慕子魚送到了門口，慕子魚穿好了鞋子一抬頭，見到劉媽媽站在門內，不自覺又想起昨天離開時的樣子，那劉芮華孤單的身影。

「伯母。」他輕輕的叫喚了一聲。

「什麼事嗎？」劉媽媽以為慕子魚想起了什麼，有了劉芮華的消息，神色有些緊張。

慕子魚望著劉媽媽許久，才靜靜的開口說著：「伯母，其實不管過去如何，發生了什麼，有些事情再怎麼想也不可能會改變，芮華曾經跟我說過，她有個最大的願望妳知道是什麼嗎，她希望能回到過去，那正代表著對未來並沒有所期待，這樣下去真的好嗎？

「不管原諒還不原諒，未來仍然會到來，生活才是最真切的東西。」慕子魚說完這最後一句就轉身離開。

劉媽媽手拉著門把呆在原地，看著慕子魚的眼神有些怪異，似乎不敢相信這些話會從一個這麼年輕的小朋友口中說出。

但隨即她又愣了好一會，口中喃喃的把「生活」唸了兩次，才緩緩把門關了起來。

隨便忙忙，慕子魚才發現已經下午了，他又再次回到了學校。

他這次要找的目標是李玉婷，他在回來的路上想了許久，在這次事件之中李玉婷所扮演的角色似乎並沒有表面上那麼單純，看似受害者，但又有許多不明瞭的地方。

例如，那天他們在三○三教室時到底做了什麼，原本他以為李玉停只是單純不好意思說自己被欺負，可是顯然不是如此，否則早上的時候就不會承認的那麼乾脆，而且似乎只要事情一牽扯到劉芮華，她就會特別的緊張。

腦海裡這些零碎的片段不斷閃過，反覆將一整件事想了好幾次，他終於有了一些推論，需要她來親自證實。

找了個下課時間回到教室，隔壁桌依舊是空蕩蕩，課堂上老師究竟說了什麼，對慕子魚來說就像是無聲電影，半句也聽不到，想的都是整件事情。

突然間，他卻又想起了早幾天發生的一件事。

雖然不確定跟那件事有沒有關聯，但或許也是一個線索，他還是拿起了手機發出一封簡訊。

很快的，教室內突然發出手機短響聲，教室另外一邊的傅麗欣被嚇了一跳，急忙拿出手機，她的臉上有著疑惑，顯然是沒想到會有人發簡訊給她。

這也是她為什麼沒關靜音的原因，因為這手機除了她家裡，根本沒有人知道號碼，但有一個人例外……

她尷尬的看了看大家，確認沒有人真的留意她，才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再次愣了愣，才抬頭遙遙的看向了慕子魚的方向。

下課時間，慕子魚來到了圖書室，直接走到了後排第二個書架的位置，一個偏僻的角落，這也是傅麗欣回傳簡訊內指定的地方。

這裡倒是挺像鬼怪電影裡，隨時會有鬼出沒的角落，像是書架裡面突然伸出隻手，或者書架上坐了個小女孩什麼的之類，慕子魚抬頭突然有個想法，如果真的看見他會怎麼做？

他想，他第一句可能會問，這麼高，妳怎麼上去的吧？

第二句肯定是問，妳一定留級對吧？不然幹嘛不畢業……

肯定連鬼都會無語……

雖然胡思亂想些什麼，但其實他只是有些不解，他發簡訊給那傅麗欣，只是問說當天她們叫她偷拿手機到底要幹嘛，沒想到卻會叫他來這種地方，但想了想總該有什麼原因，那就是跟手機內容有關了。

畢竟那隻手機本身並沒有什麼多大價值，拿去二手變賣頂多也幾百塊錢，那究竟會是什麼，電話號碼？簡訊？又或者是裡面的照片影片？

越想越覺得有貓膩，讓他越加肯定這件事跟他正在調查的事情有關。

就在這時傅麗欣來了，兩手空空，探頭探腦的卻跟做賊一樣。

見到了慕子魚，她才悄悄的走了過來。

因為下課休息時間並沒有多長，所以圖書館也沒什麼人，顯的格外的安靜，兩人面對著面但卻都沒有說話，慕子魚在等著她開口，她似乎也在等著慕子魚。

終於，慕子魚投降了。

他忍不住開口說：「妳這沉默的個性要改改了，不然我教妳什麼都沒用，手機那件事到底是怎樣，妳叫我來這裡做什麼？」

「這裡有電腦……」傅麗欣面無表情的說著：「教練，你教我的那個真的有用嗎？」

對於傅麗欣頭尾不連的回答，慕子魚可以說是司空見慣了，那天他接受委託之後，整整教了近半個小時，他才有辦法跟她正常溝通。

而教練這稱呼是傅麗欣給他取的，慕子魚也無所謂，反正只要有錢領，就是叫拉鍊也行。

「只要妳敢，肯定有用。」慕子魚點頭說著：「要電腦做什麼？妳是要我看什麼東西對嗎？」

傅麗欣點點頭說：「嗯嗯，教練，其實那天李玉婷並沒有要我偷手機，她只是要……」

「等等…等等，妳說是李玉婷？不是那幾個欺負妳的人嗎？」慕子魚真的很難不訝異了，他繼續問說：「那為什麼那天會是她們那幾個人找妳？」

傅麗欣鏡框裡的眼神中有著迷惘，望著慕子魚一會才歪頭說著：「教練妳不知道嗎，她們本來就是一夥的啊，雖然不是她們叫我去，可是她們不爽我去找老師坦白，所以才會來找我麻煩。」

「她們是一夥的？」慕子魚追問著。

「嗯啊，其實那李玉婷原本也是和我一樣，只是被欺負到怕了，所以才會加入她們。」傅麗欣又信誓旦旦的說著。

將這件事先丟到腦後，慕子魚想了想接著問說：「那她到底叫妳拿手機做什麼？」

傅麗欣搖頭說著：「她沒叫我拿，她只是要我把那手機裡面的一段影片刪除，只是那影片我找太久了，刪完就看到有人回來，才緊張到把手機塞進口袋。」

「是怎樣的影片？」慕子魚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這段影片似乎很重要，但沒想到一聽傅麗欣回答，是登時有些的傻眼。

「靈異影片。」傅麗欣面無表情的淡淡說著。

「靈異影片？」慕子魚一臉疑惑，隨即像是弄懂了什麼，開口又說：「所以妳才會叫我來這裡，妳是要用電腦讓我看那段影片對吧。」

傅麗欣用力的點了點頭說：「那是班上許諾被冷氣機砸到的片段，阿芬那天剛好在旁邊搞自拍，不小心錄到的，她後來還有拿給幾個人看過，李玉婷說她們不想看到許諾死的錄像傳出去，才會讓她來叫我做件事的。」

慕子魚眉頭一皺，這件事擺明著不對，如果真是劉芮華那幾個，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憑她們號令天下莫敢不從的態度，說一句，那阿芬自己就會乖乖的刪一刪。

「那為什麼會說是靈異影片？」慕子魚好奇的說著。

「教練，你自己看了就知道，那天後來我去跟阿芬道歉，說私自刪除了她的影片，她說沒關係的時候我才知道，她已經放在了部落格上，喏，這是網址。」

傅麗欣說著將一張紙條塞在了慕子魚手上又說：「我就不跟你一起看了，實際上，你比我還黑，要是被看到跟你在一起，我到時候又會倒大楣，我是覺得你會有興趣才會幫你問的。」

慕子魚臉成了個囧字，這時候他才知道，這傅麗欣原來那麼腹黑，竟然還會糗他，裝傻裝的還這麼像，原來沉默只是她的一種自我保護的手段……

傅麗欣說完也沒管慕子魚還有沒有話說，探頭出去看了看，那樣子就像是做賊一樣，就又偷偷摸摸的離開了。

看來他還真是找對了徒弟，慕子魚心中有說不完的點點點………

等傅麗欣離開之後，他找了一台電腦打了開來，回頭就看到櫃檯的打工男學生看了這邊幾眼，似乎有些好奇上課了他怎麼還在這，不過也沒過來打擾，慕子魚轉頭打開網頁，將網址輸入了進去。

學校的設備還挺不錯，沒幾秒一段視頻就顯現了出來，畫面是定格在學校的停車場，上面的標題是「ＸＸ學院，真實靈異恐怖事件」，還有一些嚇死人不償命的無聊字眼，點閱率還挺高的，已經有四位數。

看來無聊人還挺多的，慕子魚心想著。

戴起了耳機，這時緩衝早已經跑完，他點下了撥放，畫面動了起來。

聲音很吵雜，但畫面很清晰，那叫阿芬的女生正碎碎唸著什麼，似乎是發現腳踏車停車場後面那邊發生事情，將鏡頭轉過去，畫面中能看到幾個人，但很遠看不太清楚。

後來一個男生走了出來，慕子魚雖然不認識但卻看過他照片，就是那叫許諾的男生，追在他後面的則是目前已經失蹤的劉芮華。

後來一聲大叫，接下來就是當日發生的事情了。

慕子魚這時終於知道，為什麼這會是一段靈異影片了，只見那掉落的冷氣機朦朦朧朧的像是罩著一層什麼，然後反覆看了幾次就會發現，那不像是一台冷氣機，而是像是一個人從樓上撲下來。

速度很快，就像是一瞬間的事情，等到落地又恢復了正常。

最後血花四濺，鏡頭晃了晃畫面就沒了，只剩下一片黑。

慕子魚看完能肯定一件事，那就是這網頁很快就會被關閉了，竟然也不知道打一下馬賽克，這可是十八禁了……

不過這段視頻對他卻是個好東西，雖然不知道有沒有作假的成分，但是那湯米應該會喜歡，沒什麼會比眼見為憑還要來的有說服力了。

如果這段影片由湯米親自來散出去，效果可能會更加不一樣，是混淆視聽的最佳利器。

可是，慕子魚雖然有心想要將視頻下載下來卻沒辦法，網頁被鎖死了，根本不讓人下載，他只好用手機翻拍，畫面雖然差了點，不過有總比沒有好的多。

用了幾分鐘，終於將整個畫面拍完，他又再次看了幾遍，每次看都是一樣，那怪異的畫面一直都在。

終於尖叫聲聽的他耳朵都快聾了，慕子魚感覺有些受不了，深深的吐了口氣，關掉了電腦，才站起身準備摘下耳機。

可才剛站起，慕子魚卻突然聽見了一句話，讓他動作一下子僵住了，那語氣是那麼那麼的讓人…讓人印象深刻，一鼓寒意忍不住一下從腳涼到頭頂……

「欺負人是不用理由的…嘻…嘻……」

他猛然回頭，漆黑的螢幕中竟然出現了一個女生！

那女生他見過，不管是在舊大樓或者是照片裡，他都見過！

螢幕像是張殘破的黑白舊照片，還不斷閃動跳躍著。

那女生依舊是他那天在舊大樓看見的那副模樣，冰冷到讓人難以忘記的幽怨眼神，而就在這一刻，那畫面中的女生漆黑的瞳孔轉動了一圈，竟然斜斜的向上看向了他！

平面的人物，但卻讓他有在面前的感覺，那視線緊緊的盯著他！

慕子魚有種被毒蛇盯著的感覺，狠狠的退了一步，耳機線也被扯掉了，他只能緊盯著螢幕，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好不猙獰，就在這時候，一隻手突然的抓住了他的手臂！

「同學，小心點好嗎？耳機弄壞了要賠的。」圖書館打工的學生，表情不悅的撿起了地上的耳機，還順手把它插回電腦上，只是插孔在後面，不是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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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魚直接離開了學校。

不一會，他來到了學校附近不遠的一棟大樓前，他昨天才來過一次，這裡是劉芮華住的地方。

幾個附近鄰居好奇的看了他幾眼。

發生了這種事，這時劉媽媽就算再忙也應該會在家才對，當然，也只是「應該」，昨天看那樣子就知道，她們母女之間相處似乎有問題，不過，從她媽媽的眼神看得出，還是很關心女兒的。

慕子魚上樓來到門口按了門鈴，很快的，幾乎沒幾秒，門就打了開來，是劉媽媽一張焦急憔悴的臉孔。

看到來人是慕子魚，劉媽媽先是一陣失望，才開口說：「你…你是昨天來我們家的那位同學吧，你找芮華嗎？她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