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不見,傅湛發現小陛下越發生得文秀了,眉目動人,嘴角總是噙著甜甜的笑意,兩頰的酒窩自從他回京後就沒有消失過。
姜綺托著腮看著傅湛,傅湛在她對面強自鎮定的喝下一口茶,問道:「陛下怎麼總是盯著微臣看?」
姜綺笑著道:「朕聽說了將軍拿下安邑和井陘口的事,覺得將軍真是一個謀略家。」
上大將軍真聰明,她想。
傅湛笑了,他很少笑,但是見到小陛下他心裡很高興,現在又聽小陛下說了這樣好聽的話,心裡越發開心,感覺臉都快笑到僵了。
傅湛說道:「微臣此次幫助魏皇奪皇位,問了他關於忠義公的事,微臣總覺得魏皇似乎有事瞞著微臣,只是微臣不好細問,所以作罷。陛下可覺得忠義公殉國一事很不符合他的性格?忠義公若是聽了魏皇的差遣回齊國,他應當忠於魏皇才是,不必為了我大齊殉國。」
姜綺默默的倒了一杯茶:「死都死了,追問這些有什麼用呢?」
她在心裡卻幽幽的嘆了口氣,忠義公是為了消除對她的愧疚感,才義無反顧的殉國了吧!
忠義公對自己有愛嗎?她不敢斷言,但他那麼驕傲,哪怕有愛,他也不會表達出來。
傅湛見小陛下低著眉眼、神色苦楚,生怕他難過,遂點頭道:「微臣不該說這樣讓人難過的事。」
姜綺的眸清澈如泉水,她張著如泉水一般的雙眸注視著傅湛:「朕想問將軍一件事。」
傅湛看著她清澈的眼神,心怦怦直跳,他點點頭:「陛下但說無妨,微臣一定知無不言。」
姜綺咬了咬唇,有些難以啟齒。
傅湛見她沉默許久也未說話,遂問道:「陛下怎麼不問了?」
姜綺喝下杯中茶,橫了橫心,問道:「將軍是否好男風?」
傅湛一噎,總覺得自己沒有那麼變態,可是自己喜歡小陛下,小陛下是男兒身又是鐵一樣的事實,自己不承認是欺君,承認了又有些不情不願。
傅湛心虛的扶著額:「可能……算是吧!」
姜綺渾身一凜,呆呆的望著他,心想將軍你不是玩真的吧?難道你想當娘娘是因為喜歡朕?可是朕先前納的忠義公和魏皇,都是為了不納妃而胡來的呀!
她為難的說道:「可是,朕不好男風,朕只是單純不想納妃。」
傅湛喜歡小陛下,從未想過要回報,他喜歡小陛下,自己高興就行了。
於是他喝下一杯茶,安慰道:「這說明陛下不變態,是好事。」
姜綺偷偷用漂亮的眼睛瞟他,見傅湛含笑看著自己,連忙收回眼神,試探道:「將軍不生氣嗎?朕不好男風,就不會考慮讓將軍入宮當娘娘了。」
傅湛搖頭:「不會,陛下開心才是最好,微臣無所謂。」
姜綺清澈的目光落在他臉上,盯著他定定看了許久,心想上大將軍看起來很霸道,沒想到性子這麼好。
她問道:「將軍喜歡朕嗎?」
傅湛微微一愣,點了點頭:「很喜歡。」
姜綺想起自己曾經問過魏皇若是自己是男兒身,魏皇會不會還喜歡自己,當時的魏皇搖搖頭說,應當會和她做很要好的朋友或者知己。如今上大將軍也喜歡自己,卻是因為上大將軍好男風。
她托著腮,笑道:「那朕可就不擔心將軍會造反了,將軍不喜歡女人,這輩子可就不會娶妻了,留在朝中輔佐朕吧!」
姜綺心裡有些開心:終於不用提心吊膽的擔心傅湛殺進宮裡來了!這幾天她聽了安順添油加醋描述傅湛攻城略地的豐功偉業,越發覺得若是傅湛反了,自己大約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傅湛釋然一笑,小陛下猜疑他的時候,他仍舊忠心的輔佐,皆是因為自己心裡裝著小陛下。從一開始先皇臨終授命他扛起的責任,到後來的為了全心全意為了小陛下奮戰打天下,他忠君愛國的心,始終都沒有變。
如今小陛下不猜疑自己了,他越發沒有理由背叛小陛下了。
傅湛說道:「陛下若是想守住這江山,還是需要後繼有人才行,陛下不納妃是不行的。」
姜綺頭皮一麻:「朕還年輕,此事不急、不急。」
她心虛的喝下一杯茶,低著眼眸不敢正視傅湛。
次日上朝,梁卓說道:「陛下,魏皇走了,忠義公殉國了,陛下後宮空置,該納妃啦!」
姜綺渾身一抖:「朕不是有安皇后嗎?朕是個……」
「長情的人嘛。」梁卓接口。
姜綺一噎:「你、你知道還逼著朕納妃做什麼?」
梁卓一臉得意:「微臣聽說魏皇離宮前已經升為皇后,所以安公公現在不是皇后,陛下的後宮裡是名副其實的空蕩蕩了。」
姜綺心想這梁卓是個死腦筋,群臣每次提納妃的事,基本都有他的參與,特別上次自己說好男風之後,太尉更是想盡了辦法的要她納妃,甚至還說要讓上大將軍入宮做貴妃,她得想個辦法堵他的嘴。
她下了朝後,正坐在書案前苦思冥想時,安順諂媚的問道:「陛下是不是在擔心納妃的事?要不陛下給梁大人送些賄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太尉收了陛下的賄賂,就沒有臉面再提納妃的事了。」
「賄賂?」姜綺琢磨著這個詞,良久苦著臉道,「朕不是在治貪官嗎?怎麼能帶頭做這種事呢?」
安順一臉諂笑:「這不一樣的陛下,貪官是瞞著陛下搜刮百姓錢財,但陛下賄賂太尉,可是經過陛下自個允許的,無妨、無妨。」
姜綺讚道:「還是你聰明,你就是朕的解語花。」
安順的笑容越發得體了。
下午時分,姜綺喚梁卓、傅湛以及其他三個一品大員入御書房議事,說是議事,小陛下卻天南地北扯了不少閒話,五個臣子都不知道小陛下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面面相覷。
「愛卿們最近都很辛苦,特別是太尉梁大人,為了朕的後宮一事操了不少心。」
梁卓實話實說:「微臣只是擔心晚節不保,陛下不必如此感謝微臣。」
幾人紛紛符合:「微臣也是。」
只有上大將軍沒有作聲,姜綺一噎,覺得聊不下去了,於是說道:「一人去國庫領一百兩銀子,就當是聽朕發牢騷的消遣費。」
梁卓拱著駝背說道:「陛下真的要給臣等一人一百兩銀子,不是平分一百兩銀子嗎?」
姜綺一怒:「朕是這等小心眼的人嗎?」
梁卓連忙拔腳跑了:「君無戲言,陛下千萬別反悔。」
其他幾人見狀紛紛跟了上去,只有傅湛紋絲未動,因為他覺得小陛下不會無緣無故賞賜臣下,小陛下為了錢,可是連響馬都會去當的皇帝。
果然,姜綺吩咐安順道:「朕忘了交代他們拿了錢不許提納妃了,快去知會一聲。」
安順連忙奔出了御書房,傅湛則拿起面前的茶杯,神色如常的喝了一口。
原來小陛下是為了這件事,但小陛下都過了年就要十七了,還不納妃很不符合常理呀!
他慢慢喝著茶,目光卻落在小陛下的高領上,心想小陛下真愛穿這類高領衣服,今年似乎還沒見過小陛下穿露脖子的衣服。
他問道:「陛下不好女色嗎?」
姜綺批著奏摺,想道:朕要是好女色可就是變態了。
她抬頭微微一笑:「朕不是不好色,只是想同父王一樣,找一個可以相伴一生的人,無需太多妾室。」
傅湛道:「可是帝王無妾室,不能保證子嗣綿延,女人生孩子就如過鬼門關,陛下只娶一個,對繁衍後代來說,風險很大。」
陛下你可是有皇位要給兒子繼承的啊!
姜綺聽了這話,咬唇問道:「女人生孩子真的有這麼可怕嗎?」
傅湛轉動茶杯的手指微微一頓,陛下的關注點好奇怪,不應該是關心納妃這件事嗎?但他還是點點頭:「當然,所以陛下還是要多納些妃子來保證後嗣。」
姜綺渾身一凜,生孩子如同過鬼門關,真可怕。幸好自己是個女扮男裝的人,這輩子瞞得住,就不用生孩子了。至於這皇位,從遠親之中挑一個出眾的傳下去就是。
她道:「這件事朕會考慮,將軍也去國庫領一百兩銀子吧!將軍幫魏皇得了皇位,是魏國之功臣,我們齊魏兩國僅靠將軍一人就能休戰止戈數十年,朕覺得這一百兩銀子遠遠不夠賞賜將軍,可是能有什麼辦法呢?朕也窮。」
小皇帝大半年的時間都在高價收購江東屯糧,錢都散到老百姓手裡去了,看來江東的老百姓可以過一個富足的年了。
傅湛微微一笑:「魏皇已經賞賜了微臣許多財物,微臣不缺錢,至於納妃一事,微臣在朝堂之上不附議便是。」
姜綺心想還是上大將軍上道,自己又省了一百兩。
而另一邊,梁卓拿了錢才知道這是封口費,一臉頭大的看著手裡的銀子,還給國庫捨不得,拿了又不許多嘴,糾結的在原地待了許久,最終覺得小陛下是個摳門精,自己能占一回便宜不容易,於是抱著一百兩跑了。
次日上朝,又有那不識趣的臣子提起了納妃的事,姜綺這回倒是很有耐性的聽完了臣子陳述關於納妃的長篇大論,等他說完,姜綺慢騰騰問道:「可有人附議?」
這幫臣子基本上都是跟著一品大員行事,如今一品大員都垂眼觀鼻默不作聲,底下的跟班紛紛納悶:梁太尉在搞什麼呀?平日裡不是他叫得最起勁嗎?怎麼今天一言不發跟做了虧心事似的?
梁卓可不就是做了虧心事嗎?偷偷摸摸收了小陛下一百兩銀子,正是心虛的時候,哪裡敢說些什麼。
而傅湛則因為答應了小陛下不多嘴,所以這時候也緊緊閉著嘴不說話,但他比梁卓有底氣得多,梁卓收了銀子,如今低著頭心虛,倒顯得背越發駝了。
姜綺一拍掌:「無人附議,此事作罷!散朝吧!」
她心裡樂開了花,心想果然送禮好辦事,怪不得貪官那麼多。
一下朝,幾個臣子圍著梁卓和傅湛問道:「大人和將軍怎麼不出聲呢?陛下過了年就十七了,不納妃難道想和先皇一樣絕後嗎?」
梁卓心虛的不敢說話,倒是傅湛說道:「陛下想找喜歡的人過一輩子,是個專情的人,爾等如此逼他,倒不如耐心等等,逼狠了反倒惹得陛下不高興。」
群臣卻以為是傅湛想做貴妃所以不願陛下納妃,有個嘴快的說道:「要不我們聯名上奏讓陛下納了將軍為妃吧!陛下好男風,我等上朝都戰戰兢兢的,生怕陛下垂青。」
傅湛求之不得,卻惺惺作態的說道:「使不得、使不得,這還得看陛下的意思。」
一幫臣子誠心要幫傅湛圓滿,於是個個勸道:「使得、使得,將軍不必推辭,我等明日就求陛下納了你。」
傅湛心想這最好不過了,省得自己厚著臉皮自薦枕席。
次日,群臣不提納妃的事了,反倒是一個勁勸姜綺把上大將軍傅湛收入後宮,姜綺一見領頭的居然是太尉梁卓,咬牙罵道:「好你個梁太尉,回家就把朕的一百兩吐出來!」
群臣一聽,紛紛知道了為什麼昨天太尉閉口不提納妃的事,暗罵他不厚道,得了錢也不知道分給大家,只藏起來吃獨食。
姜綺朝傅湛那邊看了一眼,傅湛生得劍眉菱唇,雖說皮膚不白,但還是很俊美的,姜綺看著看著,倒覺得納了上大將軍也不錯。
她收回眼神,略咳一聲:「那就依了大家的意思,讓將軍做個貴妃吧!」
她心下嘆氣,早知道就不扯謊說好男風了,不好男風就要塞妃子,好男風就塞將軍,這幫臣子是卯足了勁往後宮塞人。
姜綺一同意,傅湛與大臣們皆大歡喜。
下朝之後,傅湛跟了姜綺到御書房,拿出一份名單說道:「陛下,這是今年的進士名單。」
姜綺看了一番,見名單上與世家有關係的都標了出來,除此之外,有大約三、四個平民進士,遂笑道:「看來變官初見成效了。」
傅湛點頭:「如今官學剛剛開始起步,往後每年會有更多的平民學子入京為官,微臣認為處州縣令張佑相功勞不小。」
姜綺收了名單說道:「請各位學子去秋獵,將軍與梁大人作陪吧!至於張縣令,朕覺得此人實在聰慧,等他任期滿了,朕就調他來京城給太尉打下手。」
她想了想又道:「將軍既然要當娘娘,那麼收拾一下入住永壽殿吧!」
傅湛應下了。
次日,姜綺率領群臣去京郊狩獵,傅湛因為如願入了宮做貴妃,心裡開心得緊,馳馬穿梭在各個山林中,獵到的獵物接二連三被送到了大營。
姜綺收穫也不小,只是大多數不中命門,需要後面的侍衛補上一箭,她見日頭漸高,遂吩咐道:「讓大家回營吧!咱們中午吃烤肉。」
姜綺縱馬回營,喚來安順:「去取酒來。」
傅湛回來時,大家已經等著吃肉了,姜綺身旁的位子空著,見到他回來了,遂笑著招呼他:「來朕旁邊。」
傅湛上了前,姜綺為他斟了酒,這酒清如水晶、香似幽蘭,竟是有「酒中牡丹」之稱的貢酒九釀春。
姜綺笑著與他碰杯:「這九釀春甘美醇和,回味經久不絕,朕倒是很愛喝,只是每回喝不上一壺就要醉。」九釀春入口辛辣似烈酒,卻不燒喉燒心,是極難得的好酒。
傅湛仰頭喝下一杯,姜綺見他喉間喉結一動,酒漿盡數下了肚,傅湛放下酒杯,見小陛下盯著自己看,遂問道:「陛下看什麼?」
姜綺不自在的攥了攥衣領,掩飾道:「沒什麼。」
她低頭喝下杯中酒,心裡卻想著希望大將軍不要問喉結的事。
傅湛說道:「陛下還是少喝這等烈酒,陛下有痔瘡,該喝淡酒才是。」
姜綺渾身一凜:「痔瘡?朕沒有痔瘡!」
傅湛訝然,見小陛下神情坦然又驚訝,心裡很納悶:明明有呀!
他微微一笑:「微臣記錯了,不是陛下。」
姜綺仰頭喝下一杯酒,傅湛盯著她露出的脖頸若有所思,陛下還沒有長喉結……
姜綺放下酒杯,見傅湛盯著自己的脖子發呆,遂不自在的縮了縮脖子,問道:「將軍怎麼了?」
傅湛搖搖頭:「沒什麼。」但他心裡卻納悶得緊,陛下好像發育的不太正常啊!
今年的進士有三、四個平民出身,姜綺心裡很高興,安順割下一塊羊腿來給她,她邊吃羊腿邊喝酒,不知不覺喝了大半壺九釀春。
小陛下這回喝醉了倒安分,沒有調戲傅湛,而是撐著腦袋開始打盹,鮮紅的唇微微張著,睡著睡著又開始淌起了口水,陽光照下來,下巴下晶亮一片。
傅湛摸出一塊帕子給她擦了口水,輕輕推她道:「陛下喝多了,要不要去榻上睡?」
姜綺迷迷糊糊張開眼,頭腦昏沉的厲害,她嘟噥道:「好……」
姜綺跌跌撞撞爬起身後,傅湛卻一眼看到了小陛下身後有一塊血跡,他心中一凜:陛下沒有親自殺獵物,怎麼會沾到血呢?
朕沒有痔瘡!──小陛下有些羞惱的聲音又迴盪在他耳際,他忽然腦中弦音一顫,想起了《黃帝內經》裡寫到:女子七歲腎氣盛,齒更髮長,二七而天癸至,任脈通,太衝脈盛,月事以時下,故有子。
小陛下……是來月事了?而她沒有長喉結,難道因為是女兒身?
他連忙站起身,抓起身旁的披風,不由分說給姜綺披在了身上,說道:「陛下,天冷了,陛下當心傷風。」
姜綺腦袋昏沉,只想快點找個地方躺下睡覺,見傅湛多此一舉給自己套披風,心下有些惱怒:「朕不穿。」
傅湛給她繫好披風,見姜綺伸手要解,遂眉目一冷:「陛下不穿的話,微臣要解金腰帶了。」
姜綺已經很久沒有被傅湛這樣威脅了,如今見傅湛提起金腰帶,心裡很不爽,可是自己實實在在是怕金腰帶的,只好惱怒的走了。
傅湛怕小陛下走到半路上會解掉披風,於是跟在她身後一路護送,直到親見姜綺進了營,方攔住要跟進去的安順道:「勞煩安公公去遣小環來伺候陛下歇息。」
小環來時,傅湛已經走了,她進了營帳,發現小陛下身上裹著一件黑色披風,人已蜷縮成一團在榻上睡著了。小環上前給她解了披風,然而披風一解卻見到小陛下身後的血跡,她問道:「陛下怎麼提前來癸水了?」
姜綺昏沉的腦袋經她這一問,頓時清醒了大半,立刻從榻上站起身來,見身後果然有血跡,回頭再看看榻上的黑色披風,登時汗如雨下。
小環急急忙忙去尋了衣服來給她換,見小陛下呆呆看著榻上的披風,說道:「陛下將衣服換下來,奴婢去浣洗。」
姜綺卻顫著聲說道:「這披風……是上大將軍的……」
小環笑道:「無事,奴婢有一次給陛下浣洗衣褲被上大將軍碰到了,上大將軍問陛下是不是有痔瘡,奴婢答了是,陛下不用擔心。」
姜綺聽了這話,卻哭喪了臉:可是自己喝酒前否認了有痔瘡,這下子是徹底暴露了。
她苦著臉告訴小環:「可是剛剛上大將軍讓朕少喝烈酒,說有痔瘡不能喝烈酒,朕說自己沒有痔瘡。這下可完了,上大將軍一定是知道了朕是女兒身,所以拿披風給朕披上了。」
她心裡惱怒不肯穿,上大將軍還用金腰帶威脅了她,當時自己酒意上來,還決定回宮就把上大將軍趕出後宮,如今看來是不行了,上大將軍抓住自己的把柄了。
小環聽了這話,再看看榻上的玄色披風,心裡也沒了底:「上大將軍不會這麼聰明吧?上大將軍沒有妻妾,身邊圍著的都是些大男人,怎麼會懂這些呢?這披風大約是將軍拿來給陛下禦寒的,陛下勿多想。」
可是姜綺看著披風,心中的感覺很不好,直覺認為上大將軍一定是知道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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