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時鐘

前半部紊亂, 後半部有如倒吃甘蔗, 越看越過癮, 對未來世界的描繪令人驚奇卻又不意外

如果當純文學書，這本是不錯，如當故事書來讀，SORRY--所謂奇幻和故事情節大約是1：50，一頁奇幻故事，50頁不太相肝的文學，最悶人尤其是巴格達一段，小說中段橫跨百多頁，好悶，真係好悶，而小說的手法故意地朦糊視覺和時序，完全系文學所設的閱讀障礙，大概以後不會再看這個作者的書。所有甚麼甚的獎多是騙人去買書的。這兩年最少中計四次。

英國作者大衛．米契爾David Mitchell以《雲圖》技驚四座，以六篇中篇小說串聯、構圖的新穎體裁，打破過去傳統敘事曲線，不被傳統束縛，把小說帶到更遼闊的空間，帶來更寬廣的視野。我想我能體會作者的用心，畢竟小說是演示，不是解釋，不願意耽溺在主角行禮如儀的日常，一一詳加解釋，這樣不僅作者會索然無味地寫膩，讀者其實也會厭煩，而採用跳躍的方式演繹，讓讀者自行填補空白，欣然接受時空轉變帶來的的驚奇，更多時空更多觀點更多主題更多樂趣，也如俄羅斯娃娃層層包裹，環環相扣。這樣當然需要龐大的技巧與寫作功力，否則將是一場災難，但作者表現得比預期還好，深受讀者喜愛，《骨時鐘》正是作者以六篇中篇小說構圖的新小說。
 

好故事是好小說的先決條件，否則一切都是枉然。《骨時鐘》時空橫跨1984－2043年，從1984年15歲的小女孩荷莉為了男友跟媽媽吵架，決定離家出走開始，充滿現實感與熟悉的青春，事實上人生的基調幾乎決定於這段時期，之後只是延續與微調；接著來到1991年，視角轉換到即將成為社會菁英的牛津高材生，雨果是工於心計、冷血的投機份子；其後還有2004年的戰地記者；2015年的過氣明星作家；2025年的奇幻決鬥，攝取人類靈魂維持不老肉身的「隱遁士」vs.肉身雖死、靈魂卻能不斷輪迴重生的「骨鐘師」；2043年的末日後世界景象。不同主題不同故事不同視野，但都圍繞著15歲離家的小女孩荷莉……。
 

世界，我們認定的世界是否那麼僵化，只是我們從小透過教導、認知、制約、學習到的一切，再無其他可能、其他方式、其他應對？也許世界不是這樣，作者大衛．米契爾正反兩面處理這個問題，一方面充滿現實感、充滿知識、充滿人文素養敲打這個真實世界，一方面充滿靈魂不滅、充滿輪迴、充滿重生策反這個假象世界，各有各的樂趣，和獨特玩世不恭的口吻，真正引人入勝，讓讀者深陷故事裡。 

閱讀至此，讀者會發現我們正在閱讀一本鮮少遇見，充滿人文素養的成人奇幻小說，或許在剛離世的艾可大師的《傅科擺》曾經見過，但那太深奧難領會，《骨時鐘》可以說是閱讀世界難得一見，寫給大人閱讀的奇幻小說，而我喜歡這樣，喜歡世界不是那麼僵化，奇幻是描述另一種可能，賦予深度與層次感，而非荒誕。 

如果你和我一樣喜歡說「小說是我的信仰」，那大衛．米契爾必是值得期待的作家。

我的大衛‧米契爾的作品閱讀，分別是在2011年讀過《雅各的千秋之年﹙The Thousand Autumns of Jacob de Zoet﹚》、2013年的《靈魂代筆 (Ghostwritten)》、和2016年的《黑天鵝綠﹙Black Swan Green﹚》，和現在剛閱讀完畢的《骨時鐘﹙The Bone Clocks﹚》。




雖然還有幾本已經出版中譯本的大衛‧米契爾的作品，我尚未閱讀。但，扣除文壇上皆認為是大衛‧米契爾追憶自己青少年期的半自傳體小說《黑天鵝綠》以外。《雅各的千秋之年》、《靈魂代筆 》、和《骨時鐘》，這三本絕妙且精彩度百分百的長篇小說中，感覺上大衛‧米契爾都想碰觸或是探討一個概念----『靈魂不死』。




在大衛‧米契爾筆下的人類，分為有型的肉體和無形的靈魂，有型的肉體固然會隨著時間消逝而腐朽，但，某些特殊的靈魂體卻能永生不死。




大衛‧米契爾的靈魂永生不死，並不觸及任何宗教或哲學理論，單純只是靈魂在不同肉體之間遊走。《雅各的千秋之年》和《靈魂代筆》只涉及了善良無暇的好靈魂；但新書《骨時鐘》卻將不死靈分成正派的『骨鐘師』和反派的『隱遁士』。




因此，藉著《骨時鐘》中的人類女主角荷莉的一生，在每一個跨年份的章節裡，荷莉不斷地遇見現在或未來的、正派的『骨鐘師』或反派的『隱遁士』。他們在成為不死靈的同時或之前、之後，與荷莉有著怎樣奇妙的緣分。




然而單純的荷莉從來無法分辨其中的真善良或偽善良------因此被傷害，因此失去最親愛的弟弟，但也因此與真實的愛更加接近，也因此到年邁衰老時，自己最掛心不下的兩個孫兒可以受到不死靈『骨鐘師』再一次的伸出援手。








閱讀整本大衛‧米契爾的《骨時鐘》，不知為何，我特別掛記『雨果‧蘭姆』這個角色。




還是劍橋大學精英份子的他，時而發揮一些小聰明騙吃騙喝，但，遇見荷莉時，卻感覺似乎一下子變成全世界最純情的男人，這份純情一直從西元1984年的瑞士雪山留待到2025年〈骨時師的迷宮〉中，『骨鐘師』和『隱遁士』兩派人馬生死對決到剩下最後雙方各一人時，他還不忘詢問當年曾經數度幫助過女主角荷莉的骨鐘師一句：

『梅瑞納斯，﹙當年﹚她也愛我嗎？』




那樣漫長的超過40年期間，若非晨起去荷莉上班的酒吧幫忙的途中，遭遇到對荷莉恨之入骨的隱遁士的引誘，年輕的『雨果‧蘭姆』與『荷莉‧塞克斯』有機會白頭偕老嗎？




大衛‧米契爾在《骨時鐘》裡書寫不死的靈魂，我卻更貪心地渴望在他書中讀到不死的愛情。




六星極推薦，大衛‧米契爾的《骨時鐘》。

六段故事的主述者，雖然不盡相同但都和荷莉有關，換言之，《骨時鐘》的女主角，自始至終是荷莉，無論是由她自己加以陳述，或者透過別人的視角、側寫出她的生活，最後，還是能拚出一幅完整又獨樹一幟的拼圖，關於親子、失親，關於中東戰爭，關於不死靈以及靈質人，關於未來世界的能源危機，關於……

透過荷莉的生命歷程，與骨鐘師的元魂輪迴，《骨時鐘》串起了一樁樁歷史事件，然而，作者的企圖似乎更深更廣更遠，所謂的永恆、不死、長生不老，究竟應該從哪個角度來考量，又毫無選擇、進入不斷輪迴的生命，是不是真的令人稱羨，相較於骨鐘師、隱遁士，荷莉這樣一個平凡中帶點不平凡的人物，生活看起來似乎反而更精彩。

《骨時鐘》的情節，富有想像力而不複雜，架構恢弘卻有條不紊，蘊含豐富多元的議題，滿足讀者不同的需求，但於此當中，仍舊有個最主要的、想引導讀者去深入思考，被隱匿在細膩的文字裡，於是，讀者不得不細細品味，沒辦法開快車，讀完之後回想起來，還充滿著淡淡的不捨與惆悵。

這是本與現實生活緊緊連結的奇幻小說，囊括了親情、家族、友情、同儕、愛情等等的層面，還有親子之間的鬥氣、夫妻之間家庭與工作的拉鋸、引發伊拉克戰爭的醜陋面貌、、正邪不兩立的火拼、地球資源有限等等情境，以及善良v.s.狡詐、勤勞上進v.s.墮落荒唐、繁榮富裕v.s.荒蕪短缺等等的對比反差，無論在現實與異世界，都有許許多多的啟發與領悟，加上作者使用多種角色的敘述方式，由他們的生活中多面相切入荷莉．塞克斯生命裡的不同階段：女兒、母親、祖母、作家，並串聯起荷莉．塞克斯與骨鐘派和隱遁士牽連的原因與結果。

看書速度也不慢的 Cindy，花了快兩個整天的時間(若是打算一天看完，大概得有熬夜的準備了~~)，才拼完六百多頁深度與厚度異常豐富多元的《骨時鐘》，回頭想想，似乎還是看太快了些，若是可以放緩閱讀腳步，在喜歡的字裡行間重讀幾次，體會作者文字優雅詞彙精妙，以及在每一章與下一章之間，忍耐放下捨不得離開片刻的《骨時鐘》，閉上眼睛靜靜的沉澱思考一下，彙整每一章關鍵的重點，與人物刻劃，隨著一章與一章的人物與劇情的擴展加深，故事的精彩度節節升高，從前三章只在幾段話語隱隱露出的蛛絲馬跡中，開始懷疑有別的隱藏勢力存在，到後面三章，骨鐘派與隱遁士的宿命對決光明正大地浮出檯面，大戰之後，出現地球繁華落盡的淒涼，資源耗竭後的生活困頓與文明退化，所有的事件在一甲子歲月(1984-2043年)推進中演化，最後讓人無限唏噓，但也懷有一絲對於未來的希望。

這是本非常值得空下一個周末的悠閒時光，慢慢仔細品味的精彩小說，在闔上最後一頁的時候，像是在虛擬世界歷劫歸來的感受，原本觀看世界的眼光，被故事薰陶後已經變的不一樣，重新回到原本生活的世界，似乎連空氣聞起來的味道也變的有點不一樣，入戲太深、無法自拔的Cindy，會開始尋找任何的跡象，懷疑在這個時間點，骨鐘派與隱遁士是否已經默默開戰了?需不需要為十幾年後的能源浩劫，預先開始作準備呢?

很難不在閱讀《骨時鐘》的同時問著自己：生命究竟因何而生？死亡後的生命還有輪迴轉世或靈魂不滅的可能嗎？對於始終在探索關於生命議題的人類而言，生命的意義究竟是什麼？如果僅是早年反覆背誦的標語：「生命的意義，在創造宇宙繼起之生命。」以現在看來豈不是顯得薄弱而諷刺，畢竟在創造生命的同時，我們留給後代的未來顯得那麼不可靠、甚至岌岌可危……
　　《骨時鐘》的故事由六段歷史所組成，從西元1984年的過去到2043年的未來。每一段故事藉由不同人的視角描繪出該生命個體的其中一段生命歷程，而這些生命歷程又與本書首尾兩段的主角荷莉緊緊相繫。讀者幾乎可以拼湊出荷莉從青少年叛逆期遭遇弟弟失蹤的打擊後，到身為人妻、人母的經歷，乃至於邁入老年後痛失親人與撫養稚孫的變動人生。然而《骨時鐘》並非記述某人的自傳，而是一部雜揉歷史與奇幻的作品：荷莉的人生在失去弟弟的前一天，便被牽扯進數百年來骨鐘派與隱遁士的戰爭之中，平凡的女人身上擁有關係人類命運的線索，這將使她成為對手急於尋找、毀滅的目標！
　　這是我第一次閱讀大衛．米契爾的作品，很難不被作品的廣度與深度所震撼。光是整部小說涵蓋內容之龐雜，就足以讓人端正起心情、小心翼翼的慢慢閱讀、消化。先撇開關於骨鐘派與隱遁士的故事，單就各段主角的人生而言，作者匯入了許多對應該時代的歷史事實，從政治變革、社會現況、國際戰爭到思想、藝術等文化活動，小說中以背景提及了過去到現代的一些重要歷史，而這些歷史便是影響、構成當代現實的關鍵。而對於未來，他也根據現階段人類發展的現況，即可預見的世界變異狀況，包括氣候變遷、能源消耗、民族消漲等……勾勒出極有可能發生的未來。他設定主角荷莉的生存世代——我想正是以他自己為例——是一個世界產生極大變動的年代，這個世代正是世界尖端科技從無到有的時代，也是人類恣意揮霍著地球資源的時代，而揮霍的代價我們是否付得起？將是人類無法避免必須面對的問題。
　　閱讀《骨時鐘》得有耐心，一開始或許會為各篇突然跳出的奇幻情節所困惑，但這些細節是拼湊出故事完整面貌的伏筆。也得先壓下對骨鐘派、隱遁士、幽冥禮拜堂等名詞的好奇，作者其實從開始第一章到終篇，都安排了一個連貫的主題在引導讀者，這個主題就是——「死亡」。死於非命的死亡、老至壽終的死亡、自殺身亡、因恐怖攻擊而亡、為救人而亡……人世間有著各種死亡，不論死亡發生的原因、過程，生命就此終結，身而為人怎麼面對這必然的結局？這些死亡看似與故事中的骨鐘派、隱遁士情節毫無關連，但實際上卻是引導讀者思考生命與死亡的課題。
　　大衛．米契爾筆下的骨鐘派、隱遁士，可說是千百年來人類面對死亡這件事所產生的各種期待或追求。骨鐘派代表的就像是傳統印度靈魂不滅、輪迴轉世的思想，而隱遁士就像許多古老文化中為了尋求長生不老而以人命(在某些文化中以動物祭祀)為代價的傳說，不論前者或後者，都是人類在漫長歷史中開始有意識思索生命與死亡所發展出來的信仰。
　　此外，作者對於未來2043年的描述，不是奇幻小說中常見的有著超現實科技的未來，而是人類不得不自食惡果的黑暗時代，故事情節讓人心驚，卻也不得不同意這是極有可能發生的未來。畢竟人類的健忘與人類的揮霍都是極其快速。前幾年曾經轟動一時的記錄氣候變遷的記錄片《±2℃》，和引起民眾對國土保育及環境汙染重視的《看見台灣》，雖然曾經引發輿論的騷動，但論戰過後又逐漸被人遺忘，利益的牽扯則卡住可施展的作為或行動。類似的問題遍及全球，於是地球狀況一年年惡化——極端氣候、戰爭與恐怖攻擊、新型疾病蔓延等——不禁讓人憂心起《骨時鐘》的2043會是我們的2043嗎？
　　很難描述第一次閱讀大衛．米契爾作品的震撼，六段故事各自有太多的議題可討論，更不用說當各篇集合成一個故事時。唯一慶幸的是，我們與作者一同身處這個變動的時代，一起見證了世界的演變(無論好或壞)，也透過他的作品，一同思索對生命、死亡的感悟！

《骨時鐘》是一本特別的奇幻懸疑小說，它以一名具有預知能力的女孩做為書中主線和旁觀者角度去勾勒出必然的生離死別帶來的悲痛、生命韌性以及有預知能力女孩如何在無所覺的狀態下同意成為重生者們的庇護所，並成為草食性與肉食性兩派重生者戰役中的決勝點，而書中時間軸則從1984年荷莉的少不更事愛情發展到近似末日世界的2043年，讓人在最後看到的不只是生命的生生不息，還有更多的是即將崩壞世界裡殘存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