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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過《瘟疫與人》,就會從此改變看待世界歷史的觀點。
──《紐約書評》
《瘟疫與人》有著深奧微妙的內容,強而有力的分析。
──《華盛頓星報》
《瘟疫與人》是令人屏息之作。
──《國家觀察者報》
具有原創性的非凡之作……讀完《瘟疫與人》絕對會收穫匪淺,麥克尼爾的苦工沒有白下。
──《華盛頓郵報》
《瘟疫與人》是麥克尼爾繼《西方的興起》之後,又一輝煌的著作。他以恢宏的規模,將生態、人口與政治、文化整合起來,堪稱論點精采且挑戰性高的學術成就。
──《柯克斯評論》(The Kirkus Reviews)
《瘟疫與人》是一本引人入勝的書,作者強調的是一般歷史書裡不常探討的事件。讀者一旦開卷閱讀,將愛不釋手……本書值得立即推薦給大眾。
──《坦帕論壇時報》(Tampa Tribune-Times)
洞見深遠……《瘟疫與人》兼具原創性與刺激性,肯定會激起一陣波瀾。
──《出版人週刊》
《瘟疫與人》是才氣縱衡的一本書。
──《克利夫蘭日報》
麥克尼爾在《瘟疫與人》中,非常有說服力的論證了傳染病對人類歷史的巨大衝擊,是非常精采的歷史推論。
──《進步》月刊
作者在本書中展現驚人的學識涵養……《瘟疫與人》的寫作手法純熟……它勢必吸引廣大的群眾。
──《綺色佳日報》
《瘟疫與人》用引人入勝的史例,提出極為出色又具有十足挑戰性的論述。
──《紐約》雜誌
這是兼具重要性與原創性,又精心研究的作品。
──《圖書館雜誌》
《瘟疫與人》這本書令人無可抗拒。
──《波士頓週日先鋒報》
麥克尼爾在《瘟疫與人》中,用大量累積的證據,論述疾病在人類歷史上,扮演常見的關鍵角色。
──《巴頓魯治倡導報》(Baton Rouge Sunday Advocate)
《瘟疫與人》對於世界歷史有著極具吸引力的新解讀。
──《舊金山觀察家報》
麥克尼爾做了一件值得讚賞的事,對於人們忽略的傳染病與流行病,他提供了數量驚人的細節。
──《芝加哥日報》
《瘟疫與人》鉅細靡遺的內容,為我們提供了洞見,看透疾病這種自然災禍,如何在長遠的歷史中大幅消滅世界人口。
──《納奇茲民主報》(Natchez Democrat)
傑出歷史學家的創新研究……對於歷史事件專業的重新解讀,加上科學細節的支持,麥克尼爾提出了非常強力的論點。
──《美國圖書館協會書單》
啟蒙人心……《瘟疫與人》絕對值得推薦閱讀。
──《大湍城日報》(Grand Rapids Press)
麥克尼爾以熟練的學術風格,提出了大量證據,指出疾病在人類活動中扮演中心角色,進而影響了人類歷史的進展。
──《每日新聞》
《瘟疫與人》是首屈一指的重要著作,一部道地的革命性著作。
──《紐約客》
看待歷史的嶄新觀點,我從《瘟疫與人》中受益匪淺。
──威爾‧杜蘭特(Will Durant),美國作家兼歷史學家,普立茲非小說獎得主。
《瘟疫與人》提出了非常創新,也極具挑戰性的歷史概念,令人閱讀時欲罷不能。這本書企圖引起轟動,而它也的確辦到了!
──哈里森‧梳士巴利(Harrison Salisbury),美國記者,普立茲國際報導獎得主。
特別收錄 / 編輯的話:
【緣起】史學家的漏網之魚
大約二十年前,為了撰寫《西方的興起》(The Rise of the West)一書,我曾閱讀西班牙人征服墨西哥的這段歷史,以充實相關的知識。眾所周知,當時柯爾特斯(Hernando Cortez)只帶了六百名不到的隨從,就征服了擁有數百萬人的阿茲特克帝國。這麼一小撮人怎麼可能戰勝人口眾多的帝國呢?這究竟是如何發生的?
那些常見的解釋似乎都不夠充分。即使蒙提祖馬(Montezuma)和他的夥伴在剛開始時,錯把西班牙人視為天神,但沒多久,他們就從經驗中獲得實情了。或許在第一回合交手時,馬匹和火藥令土著既驚且怕。然而,在武裝衝突後,馬匹的血肉之軀以及西班牙人所舞弄的原始槍炮,自然會暴露出它們的極限。當然,柯爾特斯有辦法號召墨西哥境內多支印地安民族,合力對抗阿茲特克帝國,是勝利的重要因素之一,但那些印地安盟邦要不是有理由認定柯爾特斯會贏,是不會選擇站在西班牙人這一邊的。
事實上,這則奇特的墨西哥征服記,只是更大謎團中的一部分(隨後不久,在南美洲又發生同樣驚人的歷史:皮薩羅征服印加帝國)。能夠漂洋過海來到新大陸的西班牙人並不多,但是他們卻能成功的把文化傳播給為數極眾的美洲印第安人。然而,單憑歐洲文明固有的魅力,以及西班牙人所精通的科技優勢,似乎仍不足以解釋,為何印地安人會如此大規模的叛離歷史悠久的傳統生活方式及信仰。
譬如,為何墨西哥及祕魯的古老宗教會消失得這般徹底?村民對於庇蔭他們農田無數年代的神明和祭典,為何不再虔誠了?縱然在西方傳教士的心目中,這是因為基督教的真理是如此明晰,因此根本無需解釋為何能成功轉變數百萬印地安人的信仰;但來自傳教士的宣教以及基督教本身的吸引力,似乎也不足以解釋這一切。
一窺疾病角色
在柯爾特斯征服史的諸多解釋中,有一項不經意的說法(我已記不得它的出處了),為上述問題提供了一則解答。在審慎思考這個答案以及它背後的涵義後,我的新假說變得愈來愈有可能,且愈來愈有分量了。因為,就在阿茲特克人把柯爾特斯及其手下逐出墨西哥城的那晚,天花傳染病正在城中肆虐、蔓延。那位率隊攻打西班牙人的阿茲特克將領也死於那場「悲傷之夜」(noche trista,這是後來西班牙人對這場疫病的稱呼)。這場致命傳染病釀成的癱瘓效應正足以解釋,為何阿茲特克人當時並未乘勝追擊潰敗的西班牙人,反而讓對手有時間、有機會喘息及重整,進而聯合其他印地安族人來包圍墨西哥城,贏得最後的勝利。
再者,像這樣「只殺死印地安人,而西班牙人卻毫髮無損的傳染病」,在心理方面的暗示也很值得考量。這種差別的遭遇,當時只能用超自然力來解釋,而在這場戰爭中,哪一方受天神的庇護也是無庸置疑的。在西班牙人信奉的神展示了卓越的神力之後,環繞著印地安神祇所建立的宗教、祭師與生活方式,再也無法維持下去。難怪,印地安人會如此溫順的接受基督教,向西班牙人俯首稱臣。上帝顯然偏袒西班牙人,而且此後每一場從歐洲(不久後又加上非洲)引進的傳染病大暴發,都不斷的重複這種教訓。
這類一面倒向侵犯印第安人的傳染病,提供了門路,以理解西班牙人如何在軍事及文化上,輕鬆的征服美洲。然而,這個假說立刻引發了其他問題:西班牙人是何時且如何獲得這種染病經驗,使他們能在新大陸無往不利?為何印第安人不具有能消滅西班牙人的地方疾病?只要試著回答這些問題,很快就會開始發現迄今仍被忽略的史學領域:即人類與傳染病交鋒的歷史,以及每當舊有疾病的疆界被打破,使得新傳染病入侵某個對它缺乏免疫力的民族時,所帶來的深遠影響。
從這個角度來看,人類歷史也提供了許多十六、十七世紀發生在美洲的類似事件紀錄。本書的重點即在描繪這類致命接觸的主軸。我的結論將令讀者大吃一驚,因為在傳統歷史中備受冷落的事件,卻占據我論點中的樞紐地位。主要原因在於,負責篩檢人類在歷史上存活紀錄的學者,對於各種疾病模式可能產生的重大變化,缺乏敏銳的洞察力。
史學家忽略了傳染病
「從未遇過的傳染病襲擊人類族群時,會發生的慘劇」這類重大事件,歐洲歷史確實記錄了幾樁。十四世紀的黑死病可以算是最主要的代表,其次是十九世紀的霍亂大流行,後者破壞性雖然沒有那麼大,但卻是比較近代且記載較完備的案例。然而,歷史學家從來不把這些案例,視作重大傳染病暴發這種大型事件,因為這類與新疾病慘烈交手的早期案例,被深深的埋藏在過去,那時的紀錄殘缺不全,使得事件的規模和意義都輕易的遭到後人忽略。
在評鑑古代典籍時,史學家自然會受限於他們個人對傳染病的體驗。由於現代人已歷經過各種疾病,對於許多熟悉的傳染病,都練就出相當程度的免疫力,因此總能很快的鎮壓住一般的疫病流行;訓練有素的史學家,生活在這樣的時空背景下,不由得會把疫病造成重大傷亡的所有論點,都當成誇大之辭。
事實上,從前的史學家之所以沒能適度看重這整個主題,基本原因是在於他們不了解「疾病在普遍具有罹病經驗的族群中暴發流行」與「同樣的疾病在缺乏免疫力的族群中蔓延」間的重大差別。史學家若預設在現代醫學出現之前,所有傳染病的模式,都和歐洲地區的傳染病模式大同小異,那麼疫病流行自然就沒什麼好提的,因此,史學家也傾向採用隨興的方式,把這類資料輕描淡寫過去,正如我在柯爾特斯的勝利中所閱讀到的一樣。
於是,流行病史成為古文物研究者的領地,他們興致勃勃的抄抄寫寫,記下一堆基本上沒什麼意義的數據,就只因為這些資料剛好就在手邊。不過,還是有黑死病以及其他幾個流行病例,都是在軍營內突然暴發疫病,因而扭轉了軍情,有時甚至決定了戰爭的勝敗。像這類插曲當然不可能遭人遺忘,但是它們所帶有的不可預測性,卻令史學家深感不自在。我們都希望人類歷史的軌跡有理可循,而史學家為了迎合大眾需求,通常也特別強調歷史中可計算、可定義而且多半也能控制的因素。然而,當疫病在戰時(或和平時期)成為決定歷史的關鍵因子時,這份解析歷史的努力恐怕徒勞無功。因此史學家總是低調處理這類重要的疫病事件。
當然,有一些圈外人會扮演提出異議的角色,例如美國細菌學家靳塞(Hans Zinsser),蒐集了一堆足以說明疾病的確舉足輕重的例子。因此,靳塞那本讀來令人津津有味的著作《老鼠、蝨子與歷史》(Rats, Lice and History)中,指出斑疹傷寒大流行,如何經常破壞國王與武士的錦囊妙計。
但這類書籍並未嘗試把疾病史擺進人類歷史中更重大的場景。這類書籍和其他書籍一樣,還是把偶爾暴發的疫病慘案,視為突發且無法預期的事件,這在本質上已超出史學詮釋的範圍,因此無法引起詮釋歷史的專業歷史學者的興趣。
本書藉由揭示各種疾病傳播的模式如何影響遠古與現代人類的歷史,想把流行病史帶入歷史詮釋的領域。我所做的諸多猜測及推論都仍在試探階段。我提出的這些論點,還有待精通各種難懂語言的專家,細心審視經典古籍,來加以確認或是糾正。像這類的學院派研究工作,往往需要寫成論文,做為「箭靶」,看是否經得起考驗。我提出的想法和猜測,應該合乎上述的要求,同時還能吸引讀者的注意力,使他們關心人類歷史諸多舊觀念之間所存在的重要鴻溝。
除了我必須提出的細節內容外,想必大家都會認同「進一步了解人類社群在自然平衡中不斷變遷的地位」,應該成為我們解析歷史的一部分,而且也沒有人能懷疑,傳染病在過去及現在都扮演關鍵性的角色。
「寄生」無所不在
在開始說故事之前,有幾項關於寄生、疾病、瘟疫的論點以及相關的觀念,或許有助於避免讓讀者弄混。
對於所有生物而言,疾病和寄生現象都是無所不在的。某生物從另一方生物身上成功取得食物,對後者(宿主來說),等於一場惡性感染或疾病。所有動物都依靠其他生物為食物來源,人類也不例外。覓食問題以及人類社群在覓食上的各種招式,充斥在經濟史中。反倒是「避免成為其他生物的食物」這方面的問題,比較少見,大體是因為人類早在相當遠古的時代,就已經不畏懼大型掠食者,例如獅子或野狼。話雖如此,我們或許還是可以把大部分人類的生命,視為一場介於「病菌的微寄生」以及「大型天敵的巨寄生」之間的危險平衡;而所謂的大型天敵,主要是其他的人類。
微寄生物(microparasite)指的是微小的寄生物(病毒、細菌或是多細胞生物),它們能在人體組織中,找到維生所需的食物來源。有些微寄生物會引發急性疾病,結果不是很快的把宿主殺死,就是在宿主體內引發免疫反應,讓自己被宿主殺死。偶爾這類致病的生物不知怎的,進入特殊宿主的體內,使宿主成為帶原者,有能力感染其他人,自己卻不生病;另外還有一些微寄生物,有辦法和它們的人類宿主,達成比較穩定的平衡關係。這類感染無疑也會吸走宿主體內的部分能量,但是它們的存在並不會妨礙宿主的正常功能。
巨寄生物(macroparasite)也展現出類似的多樣性。有些會立即致命,例如,當獅子、野狼在吃人或是吃其他動物時,勢必會令宿主立即喪命;有些巨寄生物則容許宿主無限期(indefinitely)的存活。
早在遠古時代,從事狩獵的人類,其技巧和威力便已超越了他們的動物天敵。人類於是竄上了食物鏈的頂端,從此不再那麼容易被大型掠食動物吞噬。然而從那之後,有好長一段時間,「互相殘殺」幾乎是兩相鄰部落的互動特色。這使得成功的人類狩獵者,真正躍上和獅群、狼群同等級的地位。
接著,當生產食物成為某些人類社群的生活方式後,另一種新版本的巨寄生方式也跟著出現。征服者可以從生產者手中取走食物,供自己消耗,因此對於生產者而言,征服者便成為另一種型態的寄生物了。尤其是在土地富饒的地區,甚至證明了人類社會可以發展出相當穩定的巨寄生模式。
摘自 緣起〈史學家的漏網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