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之際,謝清呈靈機一動想到逃生的辦法,
成功讓自己與賀予免於葬身火海的命運。
正當一夥人準備逃離志隆總部時,
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竟出現在他們面前,
是自廣電塔事件後就銷聲匿跡的,蔣麗萍!
她的出現,除了是敵是友的考驗外,
也將道出一樁埋藏多年、囚於童謠之中的殘酷真相……
回想火場裡的那番對話,
賀予深情的表白、願意一起赴死的決心,
讓謝清呈感覺到自己那顆堅硬如鐵的心被觸動了,
那個吻,不僅是一時衝動,也是他的心開始失序的證明。
謝清呈變得越來越容許賀予的每一次索求,
以身、以心補償他多年來的孤寂,甚至陪他過二十歲生日。
然而一切都不該再繼續下去了,
他的人生即將走向衰亡,而賀予應該迎接更美好的未來,
他必須盡早決斷,親手斬斷他們之間糾纏多年的情結……
商品特色
※晉江大神級作者肉包不吃肉 經典之作,續集強勢歸來!當兩人的情感逐漸加深,隱藏在種種事件背後的真相也逐漸逼近──
※賀予二十歲成年禮大公開~~年下瘋犬終於成年,在正式「轉大人」的這一夜,賀予會和謝教授如何度過呢?
※特邀繪師昊繪製精美人物封面,酒吧相擁浪漫一舞VS分別三年重逢相望,完整重現書中的經典場面!
※特邀繪師芝桃繪製差分新圖,在屬於兩人的樂園裡親密相擁,如夢境般的美好畫面搶先擁有!
※出書版本為晉江連載版本。
※特裝版以及普通版隨書皆會附贈印刷特簽卡。
◎晉江大神級作者肉包不吃肉 經典之作
◎續集強勢歸來!當兩人的情感逐漸加深,隱藏在種種事件背後的真相也逐漸逼近──
偏執瘋魔年下攻╳清高冷傲爹系受
炙熱的真情,融化了如鐵的玄冰,
瀕死的蒼龍也難以抵抗這份願與之同死的情意。
作者簡介:
肉包不吃肉
原本是神奇寵物店的打工仔,擁有豐富的神奇動物養殖經驗。有一天,神奇寵物店的老闆帶著他的小姨子跑路了,為了養家糊口,她帶著店內留下的橘貓菜包,應聘成為曼德拉島上的睡鼠養殖專家。當曼德拉島覆滅時,因她在島上除了養老鼠和貓外啥也沒幹,與島上事件並無關聯。
她回到滬州協助破夢者完成調查後,整日無所事事,於是嘗試寫書,後成為自由撰稿人,在多年後將賀予與謝清呈的故事整理成了《病案本》。
章節試閱
第一章
謝清呈是突然之間,才想到該怎麼讓他們兩個人都逃出去的。
他們原本沒有任何的希望,是那些砸下來的椽木和重鐵改變了整個情況。
──那些東西太重了,能把整個主機板砸穿,如果他們把木頭和重鐵都固定在扳手上呢?是不是能頂替一個人的拉力?
謝清呈在意識到這點後,立刻把自己的外套和賀予脫下來的外套扭繫成結,固定在一根特別重的木頭上,然後將重木綁繫在扳手上。
應急扳手需要用很大的力氣才能扳動它,而這間地下室之前並沒有任何一樣東西可以幫它施加這樣的重量。
現在木頭一捆,扳手隨著沉木緩緩壓下,雖還未至最低點,大門仍然分毫未動,但賀予已然明白了謝清呈的意思。
他立刻驚道:「這辦法好!」他便壓低身子,掩住口鼻,從四周撿拾掉落的廢鐵重物,然後全部掛繫到那根重木頭上面去。
隨著重物不斷疊加,扳手終於開始下沉,於兩人緊張的目光凝視中,沉到了臨界紅線處。
嘶啦──
一聲刺耳的擦響。
大門終於在這一刻緩慢地洞開了,謝清呈和賀予陡然鬆一口氣,來不及思考更多,更來不及慶幸,便立刻爬上舷梯,從這濃煙滾滾的地下室內逃了出去。
「謝哥!你、你們──!」
陳慢等在門口抹淚平復情緒,一直沒走,聽到動靜他立刻抬頭,沒想到賀予和謝清呈雖然衣衫不整,卻都從裡面跑了出來。
他大驚之下亦是大喜,攥著那塊錄影錶,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你們這、這是……」
謝清呈一出來,就喘息著迅速將那扇防火重門關上了,以免地下室的火燒到地上來。
他和賀予都被熏嗆得厲害,尤其是謝清呈,他身體原本就不好,這下瞧上去,連臉色都是蒼白異常的。
他看了眼陳慢,雖然氣著了,但也確實不意外陳慢沒有先離開。謝清呈緩了口氣,說:「趕緊走!這裡不安全,邊走邊說。」
既然謝清呈和賀予都已順利逃出,那陳慢的悲傷就一掃而空了,三人立刻向前奔去。
志隆總部占地面積很大,此時夜已深了,巡查的人手不足,加上陳慢之前從正門混進來過一次,熟悉情況,他們的行動並不容易被發現。
謝清呈在逃離總部的過程中,大致和陳慢說了一遍他們脫險的過程,當然他與賀予的對話按下不表。
那些對話是他與賀予的私事,實在不能對別人說的。
他們現在脫離危險,謝清呈想著剛剛的事情,心裡有些亂,賀予這孩子啊……好好的,非要去喜歡男人,而且喜歡到一起死在火海都不怕。
這小鬼要真喜歡男人也就算了,是同性戀那也沒辦法,那找個溫柔體貼、會過日子的年輕人總可以吧?
唉,他也不找,就要找叔叔。
謝清呈方才很受觸動,但此刻將心比心,覺得自己如果是賀予的親爹,知道剛才火海裡發生的對話,真能被氣到將賀予從家譜上刪出去,而且一定要在百年之後祠堂往下挖十公尺都見不到這人牌位。
他一邊跑,一邊瞥向賀予。
內心感慨的同時,那種微妙的情感似乎仍未散去,他看著賀予此刻被熏得烏七八糟的臉──明明是最難看的時候,卻看得謝清呈莫名的心中微顫。
媽的,他在看什麼?
「……」謝清呈立刻把臉轉開了。
三人一路向前,並未遇到什麼阻擋,然而就在他們將要跑至出口時,走廊正面忽然黑壓壓走來一群保全。
「對,往這邊。」
「好好找一下,挨個房間找過去,別讓他跑了。」
「他媽的,那條子是能插著翅膀飛了不成?」
原來因為陳慢沒有被及時帶到黃志龍面前去,對方終於發現不對勁了,正在進行搜捕。
謝清呈立刻對兩個寶貝公子哥兒道:「走另一邊。」
另一邊情況也沒好到哪裡去,也有六七個人在挨個房間搜查。
賀予迅速在手機上打開自己搞到手的志隆總部地圖,定位了他們所在的位置,前後兩邊現在都走不通了,只能趁著那些人還沒會合前,跑到最中間的升降電梯,冒險去往二樓。
只剩這條路了。
他們沒有更多選擇,當機立斷,在那些保全進到房間找人時,便迅速跑到了電梯旁邊,賀予一邊用力按下了上升鍵,一邊緊張地回頭看那些人有沒有從房間裡出來。
千萬別出來……千萬不能出來……
如果他們出來了,再往走道裡左右一看,就能看到他們在等電梯,這裡沒有任何掩蔽物,他們根本無從躲藏!
「這裡沒有──」
「櫃子裡面,角落裡,全都仔細找一遍!」
「沒有。」
「櫃子裡也沒有藏人!」
那些保全的對話能被聽得非常清晰,賀予餘光瞥見左邊那一組,為首的保全隊長半邊身子都已經站到門口來了,只要他回過頭看一眼,立刻就能看到賀予他們在電梯口等著,千鈞一髮,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電梯數字燈不斷跳動。
6、5、4、3──
等電梯的人冷汗滿額,電梯卻在這時候卡住。
它忽然停在3那裡!!
那慘白的數字燈就像一根刺,嚥也嚥不下。
快點……
快點!!
賀予渾身緊繃,在心裡默念著。
前狼後虎,這是他們唯一的生路。
兩位少年都太緊張了,賀予和陳慢誰都沒有在第一時間意識到,電梯在下降時停在三樓那麼久,這意味著什麼。
但謝清呈卻猛地反應過來了。
他在反應過來的那一刻,迅速一手拽住一個,正要把兩個小崽子都拽到旁邊去,只聽得「叮──」的一聲。
電梯到位,鉛灰色的鋼製門緩緩開了。
他們避閃不及,甚至避無可避,這已經是最後一條路了。
完了……
像是屏風展開,蒼冷寡淡的金屬門後面,露出了一抹玫瑰似的豔色。
電梯裡的人和電梯外的人,終於直兀兀地打了個照面!
那個從三樓下來的女人穿著紅裙,腳踩洋紅色高跟鞋,就連指尖也施著淡淡的朱蔻,鶴頂一般,危險又姽嫿。
他們誰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她──
蔣麗萍!!
那個自廣電塔事件後就一直在逃,從未露面也沒有任何消息的滬大女老師……A級通緝犯……
竟在這裡遇見她……
她是黃志龍的人!
蔣麗萍也意外於會在這裡與他們相見,驀地瞇起眼睛。
她顯然是知道謝清呈和賀予的,朱唇一啟,忽然冷冷一笑道:「是你們啊。」
◎
同一時刻。
黃志龍坐在防暴保姆車內,齜著牙,抽一支雪茄。
他時不時地看向自己的腕錶。
已經過去很久了,王政委的那個孫子陳衍還是沒有被找到並帶來他身邊。
更令他不安的是,那兩個派出去的馬仔也聯繫不上了,監視系統裡顯示他們二人的腳環已經失效……
黃志龍磨著後槽牙,現在志隆娛樂是樹倒猢猻散,這些東西沒一個是靠得住的!
所幸……所幸他們知道的也不是太多,出賣不了更為致命的消息。
那些最為要緊的犯罪痕跡、那些暴露出來夠他死上幾百次的罪證,能銷毀的他都銷毀了。
黃志龍現在是巴不得和姓段的那些人切割關係,要是坐實了他在幫姓段的做那麼喪心病狂的活動,哪怕請天王老子來,他的判決書上也一定會寫上一筆──
死刑,立即執行。
黃志龍狠吸一口菸,惴惴不安,眼神狠辣。
他知道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逃出國境。以他的人脈,拖延些時間不成問題,但如果讓刑警得到了更多的證據,那即便有那些人給他墊背,他也是插翅難飛了。
更何況,利益關係都是為利而來,無利趨避。黃志龍混跡娛樂圈那麼多年,他深諳冷暖人情。
正因如此,那個姓陳的警察對他而言就變得十分重要。
只要挾持了那個警察,他就可以要脅到幾個原本不可能對他有太多忌憚的人。
比如王政委,或許還有……
黃志龍沒來得及想完,他的手機就嘟嘟震響了。
來電顯示是他的祕密情人,蔣麗萍。
黃志龍在娛樂圈名聲很好,幾乎沒有什麼花邊新聞,都說他喪偶之後還深愛著金秀荷,未續弦,也從不沾花惹草。
但他自己知道,他不沾花惹草,只是因為和蔣麗萍這個情婦的利益糾葛太多,她是他最能幹的手下,對他用情又極深,深到連他自己都覺得受之有愧,這麼好用的人,他並不想寒了她的心。
這次潛逃,除了他那兩個早已在國外安居的兒子,他唯一上了些心的就是這個女人。
他得帶她一起走。
她是他的左膀右臂,是他的床伴和情人。如果沒有她陪伴著,他想要在國外重振旗鼓,便會難上太多。
「喂,麗萍。妳那邊怎麼樣了?」
「都安排妥當了。」
「那妳來地下車庫找我,老位置。情況比預想的還要緊急,我們得趕緊出發了。」
蔣麗萍:「好,不過黃總,有件事我得緊急彙報給您。」
「什麼?」
「血蠱來了。」蔣麗萍道,「現在就在我們公司裡。」
黃志龍沒想到這節骨眼上,還能有血蠱落入他手──逃了一個陳慢,來了一個賀予,那可是血蠱……有他在,能操控多少精神有問題的人?何況掌握著這張王牌,姓段的更得替他把逃跑的路鋪平……這難道不是上天賜給他的逃脫機會?
他噴出來的呼吸都變得沉濁了。
「抓到他了嗎?」
蔣麗萍頓了一下。
傳來一陣電流微弱的嘶啦聲。
然後她說:「巡邏員看到他跑去地下室了,但地下室現在燒成大火,根本進不去,現在甚至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黃志龍勃然大怒:「不是都和那群廢物說了,地下室徹底焚毀之前要檢查清楚裡面有沒有什麼特殊情況嗎?他們是沒把我的話聽進去,還是壓根不再把老子放在眼裡?!」
「黃總,您別生氣了。」蔣麗萍安撫這個看似暴怒實則露了怯的男人,「現在要做的是盡快調更多的人手去地下室滅火,或許還能把血蠱救出來。這件事不能再拖,但現在保全隊不聽我的命令,您看──」
黃志龍:「讓他們都聽妳的,讓他們都聽妳的!我他媽這就給他們下命令!趕緊把血蠱抓到了!別讓他跑也別讓他死!」
蔣麗萍應了,結束了內線通話。
然後她緩緩轉過頭來,在三樓的空置辦公室,女人迎上了三個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賀予:「妳……」
蔣麗萍在短暫的沉默過後,言簡意賅道:「夢幻島上,你和謝教授曾經撿到一本本子,那個本子上有線人留給警方的訊息,告知了他們下一次殺人計畫的暗語。那是那個線人最後一次給警方留言,因為她當時已經處在暴露的邊緣了。」
「線人留言,J‧L‧P。你們那時候受到成康精神病院火災的思緒影響,都以為那是江蘭佩的縮寫,但其實不是。」
蔣麗萍雙手抱臂,朱唇啟合,冷漠而強悍地說道:「這三個字母,是我的落款。」
「那個一直在給警方透露消息的神祕人,就是我。」
「J‧L‧P。我就是線人──蔣、麗、萍!!」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之前一直在跟鄭敬風對接的那個線人──是蔣麗萍?!
蔣麗萍看出了三個男人眼裡的震愕,有些輕蔑地:「怎麼著?很驚訝?」
「我知道,鄭老頭一直覺得線人是個男人。」蔣麗萍輕描淡寫的,她眼波蕩動,乍一看依然很有在學校裡煙視媚行的那種輕浮,但仔細瞧進去,便能瞧出瞳仁深處埋著的那些傲慢之意。
「不只是他,警隊裡所有人猜測線人是誰的時候,都認為我是個男人。」蔣麗萍冷笑一聲,「好像只有男人才能成事兒似的,真他媽有趣兒。男人這種東西,往往就是非常自信,但說到底了,無論正邪,都是一群──廢物。」
直男癌謝清呈:「……」
有點直男的陳慢:「……」
賀予倒是在最初的震驚之後很快接受了這個訊息,他正若有所思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女人。
蔣麗萍啪地點了支菸,抽了一口,淡道:「我這些年,混跡在各色男人之中,貧富貴賤,我都接觸過,說句實話,擺平男人遠比擺平女人來得容易。因為男人要的東西往往更具體,錢權名利性,就像小男孩們喜歡玩具槍一樣──但女人從來都是不同的,飄忽不定……就像這煙一樣。」
她啟了唇,薄薄地呼了一口煙。
煙嫋嫋散去。
蔣麗萍在女式菸冰冷又淺淡的菸草味中,繼續道:「要滿足她們的渴望和瞞過她們的眼睛,都需要更靈活的思維。我很慶幸我的對手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你們這些愚蠢的男人。」
她在學校的時候就這樣,經常有意無意地透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氣質。
不過那時候藉著她嫵媚外貌的遮掩,她的攻擊性和傲慢都顯得很性感,像一條蛻了畫皮、雪肩半露的青蛇。
蔣麗萍:「行了,你們查到這裡,已是很不容易,我指給你們一條路,你們往那邊出去吧。」
賀予忽然問:「妳就沒什麼別的想問我們的?」
「你要這麼說……有倒也有。」蔣麗萍磕了菸灰,「你們查到了多少?掌握了多少證據?」
陳慢:「我們錄……」
「我們什麼證物都還沒尋到。」賀予不知為何打斷了陳慢,他看著蔣麗萍,「妳能給我們提供一些,讓我們帶出去嗎?」
蔣麗萍瞇起眼睛,端詳了賀予片刻,還真的起身,從辦公室的生物識別鎖櫃裡準備拿些東西。
然而就在她拿了東西準備回身的那一刻,賀予忽然上前,一把鎖喉擒住了她!
蔣麗萍:「你幹什麼?!」
賀予:「妳真是線人?」
蔣麗萍:「這不是廢話!不然我救你們找死?」
賀予:「妳確定妳是鄭敬風的聯絡人?妳在那個本子上,留下的是妳名字的縮寫?」
蔣麗萍:「廢話!當然是我的縮──」
她話到這裡,忽然頓住了,意識到什麼似的,手微微地顫抖。
賀予說:「似乎我的記性比妳的好一些,蔣小姐。當時本子上的字,是明明白白的「江,蘭,佩」,不是什麼「J‧L‧P」,妳的縮寫。」
蔣麗萍的臉色更白了。她似乎想說什麼,但又沒說。
賀予:「妳救我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他扼著她的秀頸,森森然道:「說。」
蔣麗萍閉了閉眼睛,突然一個返身,以極凌厲的身手反客為主,瞬息間逆轉局面,不但掙脫了賀予的鉗制,還猛地襲上去,不知從哪兒抽出了一柄匕首,朝著賀予的胸膛就往下刺!!
這驚變只在彈指間,謝清呈大吃一驚:「賀予!!」
待要撲上前去,蔣麗萍的刀子錚然閃著寒光,停在了離賀予胸膛處不到半寸的地方。
「我要真想害你們,你現在就該死了。」蔣麗萍一字一頓地說著,把刀子回手一揮,卻是將她剛才從私人密碼櫃裡取出的那個厚牛皮紙袋一削兩半。
嘩啦。
裡面掉出了一堆東西,三人定睛一看,全是地下室人體實驗的照片……
蔣麗萍鬆開賀予,喘了口氣,直起身子,一甩額前的碎髮:「現在信了嗎?」
她說著,把刀子往桌上一插,將那疊厚厚的相片拾起來,拍到賀予臉上,低聲罵道:「他媽的……要不是我那些年打慣了……今天就得冤死在你這心思重的兔崽子手裡。」
賀予這回也有點懵了,他原以為蔣麗萍懷有其他居心,想要從他們身上拿更多的東西。他甚至認為她把櫃子打開,裡面掏出來的應該是類似聽話水之類的、能要他們立刻服從的藥劑。
結果真的是證物……
「我只有這些照片,其他東西,我不敢留在這裡。」蔣麗萍說,「但有這些照片也足夠了,你們走吧。」
賀予:「可那個記事本上的名字……妳為什麼會說錯?妳──」
「……這件事,事出有因,我不想和你解釋,現在也來不及解釋。」蔣麗萍閉了閉眼睛,「是,我是說錯了話。我記錯了署名,但線人就是我。」
「……」
「隨你們信不信。」
謝清呈見她執意不想解釋落款記憶錯誤的原因,就問了另一個問題:「妳既然是線人,又為什麼要真的在廣電塔事件裡替黃志龍殺人?」
「你說王劍慷那些狗東西?」蔣麗萍就像在談論菜市場殺掉的一條魚,眼神冷淡若冰,「那是他們該死。組織下令讓我清掃,我為什麼不殺?」
陳慢道:「可那樣妳自己也沾了血──」
蔣麗萍紅裙妖冶,她靜了須臾,而後道:「我早就已經渾身上下都是血了。」
「……」
「線人,不是警察,不是臥底,沒有任何可以依靠的後臺。一根線,串聯線索,把真相的風箏引到法網之中,但線是脆弱的,一扯就斷。」蔣麗萍說,「我有什麼權力去做殺與不殺的選擇?」
「殺王劍慷那些人,對我而言是最容易不過的事情,我甚至會覺得高興。這些年來,對我而言最痛苦的是讓王劍慷他們活著,還要對他們曲意逢迎。」
「他們四處撒網、坑騙孤兒時,我得看著。」
「他們違法實驗、草菅人命時,我得看著。」
「他們欺男霸女、強姦美色時,我還是得看著。」
「我都快看吐了,卻還得迎上去,陪他們睡,哄他們笑──你倒說說,我為什麼不殺他們?」
陳慢遇到的事不多,思考模式還有些天真:「既然這樣,妳為什麼不一掌握證據就去報警呢?妳越早報警,案件就結束得越快,那些無辜的人,就能少受傷害……」
蔣麗萍揚起眉:「結什麼案?強姦案?拐賣案?」
她撣了撣菸灰,眼神極為諷刺。
第一章
謝清呈是突然之間,才想到該怎麼讓他們兩個人都逃出去的。
他們原本沒有任何的希望,是那些砸下來的椽木和重鐵改變了整個情況。
──那些東西太重了,能把整個主機板砸穿,如果他們把木頭和重鐵都固定在扳手上呢?是不是能頂替一個人的拉力?
謝清呈在意識到這點後,立刻把自己的外套和賀予脫下來的外套扭繫成結,固定在一根特別重的木頭上,然後將重木綁繫在扳手上。
應急扳手需要用很大的力氣才能扳動它,而這間地下室之前並沒有任何一樣東西可以幫它施加這樣的重量。
現在木頭一捆,扳手隨著沉木緩緩壓下,雖還未至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