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輸了就脫衣服吧
天氣有些陰沉,甲板上的風有些大,虞皓軒一身黑色衝鋒衣,衣衫大敞,被海風吹得獵獵作響。
海浪拍打著船體的聲音回蕩迴盪在耳邊,注目遠望一片汪洋海闊天空。
裹著軍大衣的王俊哆哆嗦嗦的爬上甲板,一臉佩服的地看著站在甲板邊上頂天立地八風不動的男人。
「我說三少爺!這天眼看著就要下雨了,我穿著軍大衣都冷,您穿那麼少,不冷嗎!?這要是把您凍出病來我爸非得抽死我,您就行行好,回船艙吧。」
虞皓軒望著遠方,聲音低沉:「你的身體素質能和我比?虞家特訓的時候我在無人區零下三四十度都沒凍死,這點海風算得了什麼,還是說……你怕我跑了?」
王俊訕笑了一聲。
虞皓軒:「這到處都是水,我還能往哪兒跑。」
王俊走向虞皓軒:「三少爺您真謙虛,我還不知道您,屋子裡有個耗子洞您都能跑,這四面環海算什麼,三秒鐘看不見您我就要犯心臟病了。」
虞皓軒默默的看了一眼王俊:「你當我是什麼?孫悟空?會七十二變?耗子洞你給我鑽一個看看。」
「就是個比喻。」王俊抓了抓頭髮,感覺海風刮在皮膚上像是細密的小刀子一樣,緊忙又縮回軍大衣裡:,「我說三少爺啊,我是真想不通,您放著好好的豪門三少爺不當,非得去當刑警幹什麼啊?還開著那破車,幾手的車?起碼得三手了吧?我出去開的車都比您好,您到底是哪裡想不開,非要臥薪嚐膽委屈自己?」
虞皓軒:「在外面就別叫三少爺了,都二十一世紀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翹屁嫩鴨呢。」
王俊:「您轉移話題沒有用,叫少爺怎麼了?京城那些世家子弟,哪個不叫X少?您說您要本事有本事要家世有家世,您當個破刑警怎麼就那麼有癮?」
他又歎嘆道:「我看呐,老爺子一點沒說錯,您就是正義感過剩,還對自己的職業過於理想化。」
虞皓軒淡淡道:「正義感過剩沒什麼壞處,沒有我們這些正義感過剩的人,誰還會去保護那些弱小的普通人。我家裡那麼多龍騰虎躍厲害人物,不需要我再去錦上添花,當個刑警為民眾造福也是我的夢想。……你想想我就不可悲嗎?生在豪門我竟然連個普通的小小的夢想都實現不了。」
王俊無奈:「您看,您總是說這種話,也不怪老爺子生氣,非要把您調到那鳥不拉屎的海島監獄去當獄警。本來您當刑警也沒什麼毛病,老爺子的意思不就是讓您找個少夫人回去開枝散葉嗎,您呢?怎麼回答的?要為事業獻身?要為職業光榮?」
王俊神情複雜:「您都獻身了光榮了,眼看著下一步就是壯烈了,老爺子能不擔心麼。不過我想不明白老爺子為什麼調您來當獄警啊,獄警平日裡都是和窮凶極惡的犯人接觸,我感覺比當刑警還危險。」
虞皓軒不冷不熱的哼了一聲:「爺爺他就是想要消磨我的意志,監獄這種地方,你以為都是窮凶極惡的犯人,其實就是一個死氣沉沉毫無未來可言的地方,等我什麼時候在這種地方學會了隨波逐流,那爺爺調我過來的目的也就達成了。」
「阿啊——嚏!」王俊毫無形象的用袖子擦了擦鼻涕,根本沒仔細聽虞皓軒在說什麼,他冷的得直發抖:「三少爺啊!!!您可憐可憐我不行嗎!?」
虞皓軒無奈的敲了一下欄杆,恨鐵不成鋼的教訓道:「我早就說鍛煉鍛鍊身體,你不聽,現在看出來身體素質的重要性了吧!」
王俊崩潰道:「您牛逼我知道!回船艙吧!別想著跑了,實在不行等我走了之後您再跑回去當刑警?我爸可是給我下命令了,我要是把您看丟了,回去之後自己準備好皮帶,把自己吊起來,等著他來抽。」
挨打還要自己做準備,是有點可憐。
虞皓軒不是那種沒有同情心的人,他歎嘆了口氣只好轉身走向船艙。
王俊狠狠地的松鬆了口氣,一臉喜悅的說道:「三少爺您總算是聽進去了,下面暖呼呼的又有美酒又有美食,何必在上面吹冷風。」
「呵,美酒美食……」虞皓軒嘲諷道:,「你這副酒囊飯袋縱情享受的樣子倒是比我更像是一個紈絝的富家子弟。」
二人順著樓梯往船艙走,王俊吸了吸鼻子坦然承認:「我是富家子弟呀!我爸媽在您家賺的那些錢,足夠讓我晉升富二代了,別看我在您這是個小僕人,我在外面可是威風的得很。」
虞皓軒點點頭:「那你威風的時候小心著點,我掃黃的時候要是遇上你,可不會因為你是我家僕人就對你手下留情。」
王俊腳下一空,差點沒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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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靠岸之後,天色烏雲密佈布,眼看著暴風雨就要來了。
虞皓軒看了一眼天空:「阿俊,今天別回去了,這天氣在海上太危險。」
王俊苦著臉:「三少爺啊,別勸,我知道您在想什麼,您想著讓船多停一天,您好跑對不對?不可能的我告訴您,我一分鐘都不會在這裡多停的!」
這時船長從樓梯上走下來,詫異的瞥了一眼王俊:「不經常出海吧?」
王俊疑惑道:「怎麼?」
船長指了指天:「這暴風雨可不簡單,除了雷鳴電閃狂風暴雨外,還可能會造成旋渦和水龍卷,今晚我們得停在這裡,如果你堅持要走,我不攔著,你可以自己開船走。」
王俊一噎:「哦……」
船長又與虞皓軒打了聲招呼,大步流星的走遠了。
王俊擔憂的看著虞皓軒:「三少爺啊,你可千萬別跑啊……」
虞皓軒詫異的回頭看向王俊:「我怎麼跑?自己開船跑?還是在這種天氣下自己開船跑?我是想回家沒錯,但我不是想死回老家。」
王俊一想也對,他家三少爺沒那麼神吧,應該……沒那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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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皓軒像根標槍一樣筆直的立在屋子中央,接受監獄長的審核。
監獄長是個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此刻正坐在辦公桌後方看著虞皓軒的檔案資料。
副監獄長與監區長看起來與監獄長年歲相同,但氣質倒都是文質彬彬,此刻立在監獄長的兩旁,同樣人手一份虞皓軒的檔案資料。
屋內氣氛靜謐而嚴肅,牆邊那一整排的黑色檔櫃為屋內的氣氛添了一抹肅殺。
王俊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連呼吸都變的小心翼翼。
片刻後……
監獄長、副監獄長還有監區長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三人不約而同的笑出了聲,打破一室冷肅。
虞皓軒疑惑的看著面前的三個人,他的檔案裡是寫了什麼很好笑的事嗎?
監獄長邊笑邊歎嘆:「虞家老爺子有點意思,一匹野狼愣讓虞老爺子說成了奶狗。」
提到了虞老爺子,虞皓軒出聲問道:「我爺爺?他說了什麼?」
監獄長:「虞老爺子說你年少無知不諳世事,總是用過於理想化的想法去揣測這個世界。」
虞皓軒:「……」
旁邊坐著的王俊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監獄長忍俊不禁:「我們本來以為418監獄要迎來一個公子哥兒,結果竟然是一位赤膽忠心的刑警。檔案記載,你十四歲進入警校,因為協助當地刑偵部門破獲了幾起大案,破格錄入,直到現在,功績累累,創下無數刑偵奇跡蹟。可能要不了多久,你的上級就會跑過來向我要人了。」
虞皓軒絲毫不抱希望的說道:「有我爺爺插手,不會有人知道我在這裡。」
監獄長:「你的家事我不多過問,不過既然來了那就聽從安排,一會兒去隔壁把警服換上,配槍也戴著,在島上好好轉一轉,先適應一下環境。我先提醒你,418監獄可能會超出你的想像,這裡有秩序之外的人性,無論你看到什麼,我希望你可以保持冷靜,我們都會為你解答。」
虞皓軒皺起眉頭,心裡泛上來一絲古怪:「秩序之外的人性?這麼說……我還會看到點什麼意料之外的東西?」
監獄長沒有解釋,只是簡單說道:「總之,你和你的船員們還有旁邊這位小兄弟身上所攜帶的一切可以和外界通訊的設備,暫時都要上繳,等你正式入職或者離開,才能歸還。」
王俊沒有想太多,只是喪著臉鬱悶,沒收通訊設備,那豈不是連遊戲都沒辦法打了!
希望暴風雨快點過去吧,他已經開始想念陸地了。
虞皓軒則注意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敏銳道:「我可以把你的話理解成,418監獄有其單獨的秩序,並且還隱藏著不能被外人知道的秘祕密嗎?」
監獄長微微一笑神情坦然:「對,就是這樣,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會讓我產生自己已經被列為犯罪嫌疑人的錯覺,就算不相信我,你也該相信自己的爺爺,他總不會把自己的孫兒送入不法之地。」
王俊:……不,虞老爺子會的。
虞皓軒:……爺爺是不是故意找藉口送他過來,想讓他裡應外合瓦解掉一個大型的犯罪勢力?畢竟這種事也不是沒有過。
二人的沉默讓監獄長意識到了什麼,他啞然道:「……那你就算不信虞老爺子,你二哥虞邵雲他總不能是壞人吧,他和我們有過幾次合作。」
王俊:……虞家二少爺?真實身份身分是黑手黨教父的虞家二少爺?
虞皓軒:……
雖然不想吐槽自家二哥,但自家二哥的確是一個法外狂徒,他已經跳脫了律法之外,甚至成為了讓各國政府極為忌憚的一股強大勢力。
虞皓軒:「所以……418監獄還和黑手黨合作?」
監獄長:……怎麼好像越描越黑了?而且你自己二哥就是黑手黨你到底在嫌棄什麼!
監獄長終於明白虞老爺子所謂的年少無知不諳世事的意思了,這位虞家三少爺的確出淤泥而不染,幹刑警這麼多年沒有大義滅親還真是一個奇跡蹟。
眼看著氣氛越發劍拔弩張,副監獄長出來做和事佬。
「我們怎麼可能和黑手黨合作,是虞家二少爺抓捕過一些影響惡劣的國際罪犯,和我們有過交接。」
倒是說得通,不過能讓他二哥合作的監獄,絕對不會是什麼中規中矩的地方。
虞皓軒心裡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看來418監獄比他想像的要複雜很多,他決定先留下來看看,逃跑的事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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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區長從衣櫃裡拿出提前熨燙好的警服遞給虞皓軒,然後又鑽進衣櫃裡翻找起來:「嗯?帽子呢?不會是忘拿帽子了吧……」
話音未落,只聽窗外突然一個劈雷,撕裂天地的光一閃而過,而後便是嘩啦啦的瓢潑大雨傾瀉下來。
監區長一驚,回頭望著窗外:「下雨了?壞了……警用雨衣都在倉庫。算了,皮靴和襪子我放在這裡,我去取一趟雨衣,他們好像忘給你拿帽子了,我順便把帽子也取回來。」
虞皓軒已經動作迅速的換好了警服,他一邊穿皮靴一邊從桌上拿過手槍放進武裝帶上的槍套裡:「我和你一起去吧,警服應該不止一套,正好一起都領回去。」
監區長驚訝的掃了虞皓軒一眼:「動作夠快啊,領帶都系繫好了?以前在部隊待過?」
一旁正在行李中尋找雨衣的王俊頭也不抬的解釋道:「三少爺雖然沒在部隊待過,不過一直嚴於律己,用苛刻的標準要求自己,行事作風一向雷厲風行。」
王俊拽出來兩套雨衣:「三少爺,能不能賞小的一套雨衣?我還沒做好被淋成落湯雞的準備。」
雖然是在詢問,但是王俊知道三少爺才不會在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上斤斤計較,從他拽出兩套雨衣的時候,就已經把自己的那份算進去了。
虞皓軒知道王俊那大咧咧的性子,也沒說話,反正說不說王俊都是要穿的。
他拎過一件雨衣穿上,厚重壓抑的雨衣像是死神的外套,一直垂到小腿。
王俊本來就比虞皓軒矮了大半頭,套上雨衣之後下擺襬直接垂到了腳踝,看起來瘦小又弱雞。
而虞皓軒此刻的注意力全在監區長的警用雨衣上面,那與其說是雨衣,更像是一個寬大的斗篷。
雨衣整體漆黑,胸部偏下的位置卻環繞著一圈銀色的螢光條,胸口有一個圓形的銀色金屬牌,上面有著警員編號和警員星級,還有一個奇怪的……十字架?
他記得自己肩章上好像也有十字架……
虞皓軒:「你們418監獄還信奉基督?如果我沒記錯,十字架可以代表上帝對信徒的救贖,也可以看成是死亡的象徵。」
監區長點了點胸前的金屬牌:「你說這個上面的十字架?審判者的意思,和基督沒什麼關係,當初418監獄的設計師可能是還沒過青春期吧,不用太在意。行李先放在這裡吧,別折騰濕溼了,雨停了再拿回去。」
監區長打開門領著虞皓軒和王俊往樓下走。
虞皓軒心裡翻來覆去品味著『‘審判者』’這個詞,審判者也代表著旁觀和裁決。
結合監獄管理者的身份身分來看,審判者這個詞似乎別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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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才下午兩點,外面的天色卻像是傍晚,電閃雷鳴狂風暴雨,像是天河決堤,傾瀉在人間大地,偶爾天光撕裂黑暗,視線所及之處白茫茫一片。
監區長像是已經適應了這種環境,在前方頂著瓢潑大雨大步流星的走著。
王俊狼狽的得像是個被水流衝擊的亂七八糟的蝦米一樣,弓著身子負重前行。
虞皓軒身體素質好,做刑警遇到的各種突發情況也不少,這種暴風雨雖然少見,卻也經歷過。
他不僅能在狂風暴雨中自如行動,還能透過雨幕看到周圍的情況。
比如此刻,他的右前方有一棟幾十層的高樓,引起他注意的是樓外牆的標誌,那是七宗罪裡代表‘『暴怒’』和‘『色欲’』的符號。
很顯然,418監獄設計師青春期未過的表現不單單體現在十字架上。
十字架的含義是審判者,那麼對應十字架的‘『暴怒’』和‘『色欲’』所代表的含義不言而喻,如果沒猜錯,這棟樓應該是關押罪犯的監獄。
為了確定猜想,虞皓軒快步走到監區長身邊,抬起手指向那棟樓,在暴雨中高聲問道:「那棟樓是幹什麼的!?」
監區長停下腳步,努力分辨著虞皓軒手指的方位,片刻後才道:「啊!那個啊?西區監獄!」頓了頓監區長喊道:,「你要是好奇可以進去逛逛,今天休息日,裡面估計正熱鬧著,讓你身邊的這個小兄弟和我一起去領東西就行。」
好不容易趕上來的王俊:「啊!?」
虞皓軒被監區長的那句‘『正熱鬧’』引起了興趣,他扳過王俊的肩膀,高聲道:「你和他去取東西,我在那棟樓裡面等你。」
王俊一臉懵逼還有些慌:「為什麼!?」
跪求三少爺別走!三少爺走了他沒有安全感啊!萬一三少爺跑了怎麼辦!?
監區長一把拽過王俊:「你管那麼多幹什麼,讓他去隨便轉轉。」說著他對虞皓軒囑咐道:「記著!要是有犯人威脅到你的安全,你有開槍的權利!」
虞皓軒擺了擺手,轉身朝西區監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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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皓軒剛才就覺得這棟樓有些奇怪,走近了才發現,這棟樓的窗戶不像是普通的窗戶,更像是透氣孔。
來到門廊上,卻依然避免不了暴風雨的襲擊。
虞皓軒索性不再觀察外部,抬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內火熱的氣氛不像是進了監獄,更像是到了地下黑拳的現場。
沒有任何防護的擂臺上,有兩個強壯的男人正站在上面,確切的說,其中一個人已經被打趴在地,另一個渾身肌肉的雄壯男人卻還不依不饒拳拳到肉不停的暴擊著那不知是死是活的人。
也不知道是打到了哪裡,被毆打的那個人突然劇烈的痙攣了一下,從口鼻溢出大量的鮮血,順著擂臺暈染開來。
虞皓軒摘下帽子,抬頭仰望,面目猙獰的罪犯像是被關在籠子裡的野獸,一層層一排排,散發著沖天的戾氣與狂熱。
這是……監獄!?
擂臺旁邊圍了很多人,一部分人還在用物品下注,還有一部分的人純粹只是為了殺戮,甚至有人神情癲狂的伸手去撈從擂臺上流淌下來的血液。
虞皓軒穿著寬大笨重的雨衣,劍眉星目一臉錯愕的樣子活像是一隻誤入狼群的小白羊。
離虞皓軒比較近的犯人目露驚豔,不懷好意的打量著虞皓軒,他們的眼神在虞皓軒雨衣的胸前掃過。
那些怕死的獄警生怕誤傷,總是會把獄警標識放在最顯眼的地方張揚過境,沒有獄警標識還能進西區的,除了新來的犯人不作他想。
不知是誰高呼了一聲:「注意了!來新人了!是個好看的男人!」
像是在瘋狗中扔進一塊肥肉,眾人沸騰起來,樓上被關在監舍裡的犯人們興奮的高呼呐喊,不停的用東西敲打著鐵柵欄。
一波又一波的高呼聲讓虞皓軒產生一種下一秒就會被野狗群分屍的錯覺。
出乎意料的是這些人並沒有像想像當中的那樣撲上來,而是不約而同的讓開了一條路,一條通往那鮮血淋漓的擂臺上的路。
擂臺上的勝者一腳將失敗者的屍體踢下臺,囂張又挑釁的對著虞皓軒勾了勾手指:「是男人就上來!」
虞皓軒皺著眉頭瞥了一眼台臺下的屍體,再冷眼看向臺上的挑釁者。
這就是418監獄的獨特秩序?還真是大開眼界了。
虞皓軒毫不猶豫的抬腿邁步朝擂臺走去,他倒要看看這些人想要對他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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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嘈雜又瘋癲的叫嚷中,虞皓軒並沒有注意到二樓柱子後面有幾個衣著與其他犯人有些不同的人。
「嶸哥,沒聽說西區有新的犯人要來啊……」張奇說道。
嶸哲盯著那已經站在擂臺上的人,那人頂天立地氣勢沖天的樣子看起來一派正氣凜然。
「不像是犯人。」嶸哲說道。
一旁的吳宇扭過頭笑道:「嶸哥你怎麼還迷信這個,西區的人不說,你看咱們東區,多少人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手上的人命數都數不過來,這小子看著正派,說不準是個心理變態的連環殺手。」
嶸哲沒再說話,一雙鷹眸沉默的注視著下方擂臺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