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試閱
第一章重啟輪迴
斷壁殘垣,陰風蕭瑟。
寸草不生,一片荒蕪。
黑霧籠罩著白骨大地,亡魂穿梭在無邊死域。
哭泣、哀嚎,盡是絕望。
***
「陽陽,我找到救你的辦法了。」
「重啟輪回,你我身分互換,所有罪罰,由我來扛。」
「望陽陽平安喜樂,永遠無憂。」
「我愛你……」
***
突然一道光照射進來,一切都安靜了。
日月輪換,萬物開始倒轉。
***
天陽緩緩的睜開雙眼,腦子彷彿鏽住好久重新啟動。
像是沉睡了多年,一朝甦醒,除了懶倦還有疲憊。
緩了一會兒,他才意識到自己是側躺在床上剛剛醒來。
可是……他為什麼會睡著?
沒等他想清楚,後腰上一個相當具有存在感的東西便讓他呼吸一窒。
他身後躺著一個赤身裸體擁抱著他的男人,對方的呼吸打在他的頭頂,手臂占有欲十足的攬在腰間,就連他自己的肩膀,都依靠在身後那人赤裸的胸膛上。
什麼情況!?
天陽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從床上彈起來,身體有些奇怪的感覺,卻沒在意,因為是他意識到自己也同樣是赤裸的,緊忙抓起被子纏在自己腰上,踉蹌的離開床邊。
邁腿間他感覺到有東西從屁股裡流了出來,順著腿緩緩滑落。
天陽愣住了,不敢置信的感受著自己的身體狀態,隱祕之處傳來讓人難堪的腫脹感。
他赤著腳踩在地毯上,腦中一陣眩暈。
作為一個從來不亂搞男女或者男男關係的大處男,他再沒有經驗,在信息爆炸的現代社會生活著,也不至於是什麼都不懂。
他絕望的發現自己此刻可能面臨著一個最操蛋的情況。
他被迷姦了。
或者往好處想,是有人用裝滿液體的粗針管捅了他的屁眼,注射了液體進去。
哈……
這真是個地獄級的笑話,讓他口中泛出血腥,恨不得對屋內的另一人立刻殺之後快。
他渾身溢散著殺氣,猛地轉身。
當看清床上那個男人的長相後,他渾身殺氣一散,突然間就覺得,針管捅屁眼這事,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因為床上那個男人俊美到超乎想像。
被子被自己拖下來纏在腰間,那人赤裸的側躺在床上,身型頎長肌肉纖薄,膚若凝脂如玉似月。
很普通的側臥睡姿,卻如同謫仙小憩,令人不忍打擾。
這個男人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美很多。
這樣一個男人,還需要迷姦別人?
***
男人明顯被他驚動了。
烏黑的睫毛微微顫動,從沉眠中甦醒。
「陽陽?」
男人緩緩睜開眼睛,裡面沒有半分睏意,只有無盡的幽深。
這一刻,天陽覺得,他的屁股和面前的這個男人毫無關係。
他打心底裡覺得這美到如同一幅畫的男人,幹不出來拿針管捅人屁眼的事。
迷姦更不可能,如果角色調過來,他迷姦這個男人,那還有些說服力。
別說這些淫靡遐想,就連世間煙火,沾染了對方,都像是一種褻瀆。
那個男人起身,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赤裸,歪頭看向他。
天陽緩緩的屏住呼吸,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他為自己的衣衫不整而感覺到羞恥。
對峙了不知多久,男人率先開口。
「陽陽,怎麼用這種眼神看我?」
那聲音有些冷質,像是冬天的雪,感受不到任何溫度,聽起來卻極度悅耳。
這樣的嗓音,唱歌大概都不需要配樂吧……
天陽也不算是沒見識的人,所以很快便回過神來。
原來不是錯覺,這人真的是在喊『陽陽』,他們認識嗎?
這時,他才注意到身邊還有一面反光的鏡子。
鏡子裡,有一個明眸皓齒神色堅毅的美少年,那纖薄的身形,看上去大概還沒超過二十歲,整個人那叫一個嫩生生。
這是誰!?
鏡中的美少年眸子裡閃過震驚,天陽著實無法欺騙自己。
——這好像是我自己。
可他明明是個身高一米八的二十七歲美青年,雖然也沾了個美字,但好歹國家特工出身,他的體能和身材並不弱。
換句話說,就算弱,也不至於從青年變成少年。
別說年齡,連頭都換了!
這壓根就不是他自己的身體吧!
情況超出預料。
天陽開始打量屋內陳設,這才發現這間臥室有些奇怪。
整體布局奢華堂皇,高床軟枕,真絲的床單被褥,歐式風格的檯燈,深紅色的復古傢俱,還有那老氣的地毯沙發,床頭上那極其引人注目的黑色座機電話……
這屋還有雕花的窗,繡花的屏風,復古的小塌。
中西參半,近代與古風相結合。
看起來像極了清朝末代或民國初期那種有權有勢的富貴人家,與他本該所處的現代都市環境絲毫不符。
***
「陽陽。」男人又喚了一聲。
天陽的注意力重新回到那個男人身上,一句話都不敢說。
因為他懷疑自己穿越了,還是魂穿的那種!
他也看過穿越的小說,當時還覺得內容扯淡不真實,現在看來,也不能說穿越小說不寫實。
這個男人口中叫的『陽陽』,究竟是誰?
男人凝著他,有種山雨欲來的氣勢,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陽陽,你在想什麼?馬上回答我。」
危險!
天陽頭皮發麻汗毛倒豎,莫名的感覺到了恐懼。
他什麼陣勢沒見過,國家特工的功績曾經也是從屍體堆裡蹚出來的,現在竟然被這男人奇怪的氣場壓得無法喘息。
天陽面色僵硬:「我做了個噩夢,嚇到了,你讓我自己冷靜一會兒就好。」
「陽陽,過來。」男人凝著他,伸出纖長的手指,極具美感,像是解救苦難的仙人。
但天陽覺得,那隻手倒像是要扼住他喉嚨的繩索。
沒有來由,只是直覺。
天陽不敢輕舉妄動,他現在非常有理由相信,不是他被這個男人迷姦了,而是這具身體的主人昨夜與面前這人荒唐了一夜,他只是接盤了而已。
說實話他有些虧,畢竟他還是一個處男,就這麼不明不白的破了處,還是後面的,對方再美,他也感覺有些噁心。
更何況這個男人現在給他的感覺已經完全變了,像是一條盤在那裡吐著信子在分辨獵物的毒蛇。
見天陽不動,男人從枕頭下面摸出來一把帶有金色玫瑰裝飾的手槍,緩緩抬了起來。
聲音變得冷肅而不容拒絕。
「我說,過來!」
天陽心裡咯噔一下,冷汗都下來了,他覺得這個男人一定是看出了自己的不對勁。
瞄準他的那把槍很漂亮,花里胡哨的,看起來還非常復古,但他絲毫不敢懷疑那把槍的殺傷力。
他緊張的看著那把槍,緩慢而謹慎的小步靠近。
直到槍口已經頂在了他的胸膛上,兩個人之間只剩一個曖昧的距離。
離得近了,被窺探打量的感覺更加強烈。
沒等他想出躲避的藉口,就見男人面色大變,猛然一厲!
不好!
他剛要逃,脖子卻被那隻纖長好看的大手掐住。
男人肌肉纖薄力氣卻極大,用著不容拒絕的力量單手將他掐制在床上。
天陽拳腳功夫不弱,下意識的反抗。
下巴一痛,那槍口已經頂在了他下頷最脆弱的位置上。
一瞬之間,制動為靜。
畫面彷彿定格。
如履薄冰,噤如寒蟬,就是他此刻的狀態。
***
男人眼睛有著怒火,也有著審視,有著毀天滅地一樣的氣勢與瘋狂。
「你不是他,你是誰?他呢?他在哪裡?」
大手一瞬縮緊,天陽像是被掐冒了泡的蛤蟆一樣,面色脹紅,從喉嚨裡擠出一絲聲音:「鬆、鬆k……」
他喘不過氣了!
再這樣下去身體的主人在哪裡他不知道,他可快要離開這具身體了!
看著身下人那痛苦的表情,男人失神了一瞬,手上不自覺鬆了力道,口中喃喃:「你說,他在哪裡?」
天陽不顧嗓子沙啞疼痛,深吸一口氣忙道:「我、我……」
他想說『我不知道』,但是又怕刺激到這個男人。
他頓了頓,轉而問了一句就連他自己聽來都覺得可笑的話。
「你聽說過穿越嗎?」
男人眉頭輕蹙,美眸浮現一絲狐疑:「……穿越?」
天陽:「就是一個人的靈魂穿越到了另一個人的軀殼裡。」
男人:「你是想說——借屍還魂?」
「不一樣!」天陽不敢刺激男人,立刻反駁:「穿越是雙向的,兩個人都活著,然後互相穿越到對方的軀殼裡。」
見男人像是聽進去了,他緊忙趁熱打鐵:「我是穿越來的,這不是我的身體,我遇到了怪事,醒來之後就在這具身體裡了,我沒有在騙你,之前反應那麼慢,只是連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我竟然穿越了,這麼荒唐的事……」
男人的手還卡在他的脖頸上,槍口也沒有分毫鬆懈的預兆,那雙美眸凝著他,似乎在等他繼續往下說。
天陽只得繼續說:「我沒有惡意,你放開我,我們一起想辦法,我回去,把這具身體還給屬於它的主人……好嗎?」
男人依舊沒有說話,鋒利的美眸自上而下的俯視他,像是在評判著,這具軀殼裡裝著的到底是什麼。
這時,一個黑影在天陽的視線中閃過。
他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
頭上繁複華麗的床帳層層疊疊,一條黑色的東西在向下游移攀爬。逐漸探出一部分……
目光對焦,天陽面色大驚。
他整個人彷彿被電擊一般,瞬間跳了起來。
「蛇——!」
再也顧不得其他威脅,無邊無際的恐懼淹沒了他,隨時可能將他溺斃。
「蛇……蛇!」天陽掙扎著往反方向退:「有蛇!我操啊蛇!」
天陽天不怕地不怕,唯有一個弱點,那就是怕蛇。
他討厭蛇的危險、詭異和冷血。
他對蛇有著深深的恐懼,那樣的恐懼幾乎是刻在了骨子裡。
男人一愣,他凝著面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人,神色複雜而不解。
天陽顧不上許多,狼狽的奔到牆角,驚恐的望著床帳上的黑色大蛇。
像是發現了天陽的害怕,那條蛇吐了吐信子,竟然遲疑了,然後慢慢的又縮回了床帳上方。
他如臨大敵的盯著床帳上面,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這時,耳邊傳來一聲:「你叫什麼名字?」
轉頭看去,男人依舊握著那把槍,他只得乖乖回話:「天陽,我叫天陽,天下的天,太陽的陽,你呢?」
男人深深的凝了天陽一眼,終於放鬆下來垂下眸,口中發出無人能聽清的喃喃:「失憶?」
天陽:「什麼?」
男人斜倚在床上,聞言撩起眼皮,面無表情的開口道:「我叫殷九,是你的丈夫。」
「?」天陽深吸一口氣,糾正道:「你是這具身體原主人的丈夫,不是我的丈夫。」
殷九:「你就那麼斷定?」
天陽沒忍住嘲諷道:「我和他不一樣,你可別說你沒看出來,如果你沒看出來,之前怎麼會那麼輕易的拆穿我的身分。」
殷九陷入沉思,不知想到了什麼,他微微揚了一下唇角:「是不一樣,他喜歡蛇。」
天陽不放心的又瞄了一眼床帳,確認蛇沒下來,才繼續往下說:「你也希望他回來對吧?我們一起想辦法,讓他回來,讓我回到屬於我的地方。」
殷九眸色發沉,像是有著深邃的漩渦,又似風暴。
沉默片刻,他問道:「屬於你的地方是哪裡?」
「很遠,我甚至不確定是不是當下這個時代,他大概率是去了我那邊,所以找到我的軀殼很重要。」天陽問道:「你能告訴我,現在是哪一年嗎?」
殷九打量著天陽,氣勢充滿無聲的壓迫,誰也看不出來他此刻在想些什麼。
本以為接下來能順利的天陽,在這沉默又微妙的氣氛中,一顆心又緩緩的提到了嗓子眼。
雖是初次見面,但他就是覺得殷九這個表情,有著一種毛骨悚然的預兆。
殷九垂下眸,濃密的羽睫下,掩蓋著風浪前的平靜。
他的陽陽……似乎有著很多小祕密呢。
看來失憶也是一件好事。
他可以慢慢挖掘……
***
沉默片刻,殷九終於開口,說的卻是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我冷了。」
冷?
天陽眸中浮現出很明顯的疑惑。
這間屋子此刻的溫度甚至可以說是有些過熱。
他都快折騰出汗了,這人怎麼會冷?
見天陽一臉迷茫,殷九索性明說:「幫我把被子蓋上。」
天陽低頭看了一眼圍在自己腰間的被子,再抬頭看了看殷九。
殷九美歸美,但美色不過一具臭皮囊,他此刻看殷九,已經沒了最初的光環。
這種時候讓他解下被子,赤裸著身體將被子貢獻出去,他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的。
殷九摩擦著手裡的槍,見天陽不動,故意開口威脅:「難道非要我舉起槍,你才能聽懂我的話嗎?」
天陽倒抽了一口涼氣,難以置信道:「你就不怕打死我,你愛人也會死?」
殷九不說話,只是舉起了槍,眸中沒有絲毫波動,看樣子是打算用事實證明一切。
眼看著手指微動,扳機隨時處於扣發的危險,天陽不敢再賭,他警惕的看著床帳,繞到另一邊輕輕將那真絲緞面的被子從身上扯下去,扔到殷九身上。
殷九:「蓋好。」
天陽看著那黑洞洞的槍口,張了張嘴,無奈道:「床帳上有蛇,我不敢過去,你愛人喜歡蛇,可我真的很怕蛇,我天生就恐懼蛇,寧願死也不會靠近蛇的!」
「床帳上沒有蛇。」殷九說道。
「我看見蛇縮上去的!」天陽加重語氣。
殷九伸出那纖長漂亮的大手挽住床帳上那一看就華貴的布料,盯著天陽的目光有些執拗,加重語氣反駁:「沒有蛇。」
話音落下,他狠狠往下一拽,布料撕裂的聲音響起,床帳被扯下來一大半,還有一半掛著搖搖欲墜。
天陽呼吸一窒,猛地後退好幾步,生怕蛇掉下來。
可等了半天,也沒看見什麼蛇。
他踮著腳往上看,發現什麼都沒有。
不會是跑到別的地方去了吧?
天陽四下看去,草木皆兵。
殷九像是撥弄花草一樣悠閒的撥弄著床帳:「你看,沒有蛇。過來,幫我蓋被子。」
天陽親眼看見了那條蛇,不是對方一句『沒有蛇』就能蓋過去的。
蛇不見了肯定是跑到別的地方去了。
看不見的恐懼讓他輕微的顫抖著。
但是比起蛇來說,眼下還有一個看的見的恐懼,那就是槍口的威脅。
他只能單膝跪在床上,扯著被子蓋在殷九那赤裸又極具美感的身體上。
看著那窄細的腰身,殷九薄唇微勾,突然動了。
他一把將天陽拽了過去,抱進懷裡,被子一揚,再落下,已經將二人都蓋住了。
怔愣過後,天陽猛地掙扎起來,感覺到對方的蠢蠢欲動,他有些慌了:「我不是你愛人……」
他反抗的力道不小,但對方就是紋絲不動。
有一瞬間他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覺得自己像是在一個石像的懷裡,只是那冰涼的肌膚,讓他知道,對方是個人類。
等等,冰涼?
天陽掙扎幅度變小,殷九在人體帶來的溫暖中愜意的瞇起眼睛,舒暢的嘆息。
這人體溫冷的不正常!
怎麼會這樣?
天陽覺得奇怪,明明之前的接觸中還是溫暖的。
縮在殷九的懷裡,本來幾乎熱到出汗天陽,冷的有點想要打顫。
他突然明白屋子裡為什麼這麼熱了,很可能是殷九有什麼怕寒的病。
這時,肩膀突然碰到了一樣冰冷堅硬的物體,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警惕起來用肩膀蹭了蹭,仔細感受,驀然一凜。
那是槍!
天陽心安下來,他不動了,用肩膀壓著槍,對殷九說道:「你放開我的手,我不走,你這樣壓著我不舒服。」
殷九頓了頓,依言將手挪開,攬在了那柔軟的腰上。
就是現在!
天陽摸起手槍,毫不猶豫的起身!
瞄準殷九腿部,扣動扳機——哢噠。
?
靜默……
預料中的槍聲沒有響起。
天陽渾身血液都凝固了,槍裡竟然沒有子彈。
「你讓我有點傷心。」
殷九的語氣很隨意,平淡得不像是傷心的樣子。
他伸手將天陽按回了自己懷裡,還不忘把被子拉好。
天陽反應過來,既已撕破臉皮又沒有槍的威脅,他抬腳猛地朝殷九踹過去,卻被對方輕鬆抵擋住。
殷九終於是有些不耐煩了,他撐起上身,眸中有些怒氣:「陪我睡覺委屈你了?」
天陽語塞,就算長得好看也不能這麼說話吧?
這得是有多自大?
明明是在強迫他,卻用著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
他語氣生硬的開口:「我不是你愛人,你這樣對我,會讓我感覺噁心。」
殷九美眸顫了顫,躺下去將天陽抱得更緊,緩聲道:「告訴你一個祕密。」
天陽有點反應不過來。
殷九垂眸凝著天陽:「我的愛人,其實很怕蛇,是我的錯,明明看穿了他的逞強,卻讓他日日夜夜與蛇相伴……」
第一章重啟輪迴
斷壁殘垣,陰風蕭瑟。
寸草不生,一片荒蕪。
黑霧籠罩著白骨大地,亡魂穿梭在無邊死域。
哭泣、哀嚎,盡是絕望。
***
「陽陽,我找到救你的辦法了。」
「重啟輪回,你我身分互換,所有罪罰,由我來扛。」
「望陽陽平安喜樂,永遠無憂。」
「我愛你……」
***
突然一道光照射進來,一切都安靜了。
日月輪換,萬物開始倒轉。
***
天陽緩緩的睜開雙眼,腦子彷彿鏽住好久重新啟動。
像是沉睡了多年,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