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清淺時（上）

第一章 青梅竹馬
春日的上午總讓人昏昏欲睡，但校園裡的青春活力卻能把瞌睡蟲驅散，朝氣蓬勃的學生們永遠不知疲倦，短暫的下課時間，三五成群，打打鬧鬧，異常熱鬧。
蕭雲醒在熙熙攘攘的人聲裡，安靜地坐在座位上寫題目，溫暖耀眼的陽光從窗戶照進來，在他周身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芒，溫柔地勾勒著他漂亮的側臉線條，連帶一向清涼的眉眼都柔和不少。
坐在他前面的姚思天和聞加，正側著身子和向霈聊得熱火朝天。
「哎，哥兒們，聽說了嗎？國中部有個新來的轉學生，長得超級漂亮，一來就把校花比下去了。」
蕭雲醒剛把倒數第二題收尾，不以為意地點了一下筆尖。
「不知道，誰像你涉獵這麼廣啊？大家都知道你和國中部的學妹們關係最好了。不過我們學校什麼時候開始收轉學生了，我怎麼不知道？」
「我哪知道啊，校長又不會跟我商量，不過是真的很漂亮，這幾天有好多人去圍觀呢，好像叫什麼……清歡？。」
蕭雲醒已經看完最後一題的題幹，在準備答題時頓了一瞬，又繼續寫起。
「什麼清歡？」
「叫什麼清歡來著……我想一下啊……哦，我想起來了！陳清歡！」
蕭雲醒的手一滑，帶動筆尖在白紙上畫出一道淺長的劃痕。
向霈歪頭看過去：「雲哥，怎麼了？」
蕭雲醒終於抬頭，緩緩開口：「沒事。」
姚思天繼續剛才的話題：「那我們等等也去看看吧。說起來，校花已經夠漂亮了，比校花還好看的話，到底有多驚艷？」
「比校花還好看，那跟校草比呢？」聞加笑嘻嘻地對蕭雲醒擠眉弄眼。
蕭雲醒置若罔聞，低頭繼續解題。
向霈也湊熱鬧：「雲哥，雲哥，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蕭雲醒吐了兩個字：「不去。」
姚思天揮揮手：「算了，別打擾雲哥了，通常都是別人來圍觀雲哥的盛世美顏，什麼時候輪到雲哥去看別人了？」
蕭雲醒畫上最後一個句號，把習作收起來：「無聊。」
向霈對其他兩人做鬼臉：「看！我們和雲哥已經有兩個字的交情了！讓那些和雲哥連一個眼神的交情都沒有的人羨慕吧！」
語畢，三人哈哈大笑，蕭雲醒依舊面無表情。
的確，蕭雲醒不愛說話，尤其不愛和陌生人說話，要不是他們坐得近，又是自來熟，說不定蕭雲醒到現在都還叫不出他們的名字。
笑聲剛落，上課鐘聲響起，學生連連嘆氣，老師也同時走進教室，所有人立刻安靜下來。
蕭雲醒打開課本，轉頭看向國中部的方向。
陳清歡？
三月裡的豔陽天，春風拂面，暖洋洋的，在不經意間就讓人失了心神，他彷彿看到一隻蝴蝶從明媚的春光中飛到他面前……

陳清歡在前幾天終於和老爸一起搞定老媽，從國際學校轉到X大附中，這幾天忙著適應新環境，還來不及去給蕭雲醒驚喜。
她今天好不容易逮到時機，在午休時間拽著新同學冉碧靈，馬不停蹄地前往學校的食堂。
冉碧靈和她並肩走進食堂，嘴裡還在介紹：「這就是我們學校的食堂，味道平庸，不好吃也不難吃。」
陳清歡根本就不是來吃飯的，眼睛像雷達一樣搜索著目標，壓根兒沒在聽她講話。草草掃了一圈後，也沒發現熟悉的身影，這才興致缺缺地被冉碧靈拖去排隊盛飯。
後來碰到兩個隔壁班的女生，和冉碧靈的關係似乎不錯，四個人便坐在一起吃飯聊天。
女生湊在一起無非是聊聊衣服、八卦，還有明星。
陳清歡托著下巴，百無聊賴地攪著面前清澈見底的番茄蛋花湯。
聊到一半，其中一個女生忽然指著陳清歡的身後瘋狂叫道：「哎哎哎，是高中部的學神蕭雲醒耶！」
陳清歡一聽到那三個字後瞬間打起精神，立刻把腰直，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冉碧靈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緩過來後便幫她介紹：「喏，被譽為『風生雲起他獨醒』的蕭雲醒同學，完全不給別人一條活路走的學神加校草，無論是顏值還是成績都讓人望塵莫及啊！去年進入國家集訓隊，在一番角逐後又進入國家隊，代表國家參加國際物理學奧林匹克競賽，還拿了金牌。妳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陳清歡一副懵懂的樣子：「代表什麼？」
冉碧靈臉上的豔羨頗為明顯：「代表他已經穩穩地把前二志願的保送名額收入囊中了，只等他挑學校，而不是學校挑他。聽說他今年又要去征戰數學領域，明明才剛結束集訓回來。妳說，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神仙呢？」
陳清歡勾著唇角看著那道身影，意義不明地問：「那……學校裡是不是有很多女生喜歡他啊？」
冉碧靈想了一下後給出客觀的答案：「也沒有很多吧？除了我，在學校還是能找出那麼幾個不喜歡他的。」
「……」那麼幾個？
坐在陳清歡對面的女生咬著筷子，一臉花痴：「蕭雲醒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啊？成績好，顏值高，運動起來還那麼帥，眉目如畫、清貴雅致，這麼個翩翩少年郎，完美符合懷春少女對男孩子的所有嚮往。」
陳清歡似乎把這話聽進去了，托著下巴，一臉若有所思。
冉碧靈拿起筷子，在她眼前揮了揮：「陳清歡小朋友，快醒醒啊，快把妳的美夢扼殺在萌芽裡，別以為自己長得好看就想去搭訕。那人可是出名的高冷啊！也不能說是高冷，其實他對人也蠻客氣的，但妳敢去撩的話，就等著被凍死吧！」
陳清歡眼底的笑意越發明顯，一開口卻又是無所謂的口氣：「這樣啊……」
冉碧靈睜大眼睛看著她：「妳不會真的看上他了吧？」
陳清歡眼底的狡黠一閃而過：「嗯，看上了。」
冉碧靈想起以往和蕭雲醒表白的女生的下場，努力阻止她：「那也別去！」
陳清歡咬著嘴唇，眼底波光流轉，笑得異常好看，當真是唇紅齒白，顧盼生姿：「如果我偏要去呢？」
「那……妳去吧。」冉碧靈投降。她原本還想問問這個小朋友是吃什麼長大的，怎麼笑起來能這麼好看，而且五官精緻得不像話，小小年紀就占盡風流，說不定她真的是蕭雲醒的菜。
隔壁班的兩個女生都以為陳清歡在開玩笑，沒想到她真的朝蕭雲醒走去，順便拿走手邊的粉色保溫瓶。
蕭雲醒才剛盛完飯坐下沒多久，就察覺到有一道陰影罩在身上。
陳清歡拎著保溫瓶坐到他對面，歪著頭看他，彎彎的馬尾在她腦後輕輕晃動，那雙貓眼又大又圓，不笑自帶三分可愛，嫣紅粉嫩的唇上下開闔，慢悠悠地叫出他的名字：「蕭雲醒？」
蕭雲醒靜靜地看著她：「嗯。」
陳清歡低頭喝了口水，唇上還沾著水痕，泛著漂亮的光澤：「我不喜歡學校發的保溫瓶的顏色，我比較喜歡你那個顏色，我們可不可以……交換一下？」說完，瞄了他手邊的黑色水壺一眼。
這副懶洋洋的模樣卻讓周圍的人倒吸一口氣，這個女生到底是從哪來的？她瘋了嗎？向霈、聞加和姚思天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轉學生，沒想到這個女孩雖然長得好看，卻是個傻子。
誰不知道蕭雲醒是個潔癖？連課本都不讓人碰，更別說是入口的東西！
三人齊齊看向那個粉色保溫瓶，保溫瓶上的校徽LOGO大概也在發抖。
更不可思議的是蕭雲醒的反應。他沒說話，把自己的保溫瓶放到她面前，又從她手裡拿過粉色保溫瓶，放到自己的手邊，還貼心地提醒道：「剛裝的水，燙，喝的時候要小心。」
陳清歡展顏一笑，緩緩開口：「那就……謝謝你囉。」
向霈、聞加和姚思天面面相覷，說好兩個字的交情呢？怎麼對頭一次見面的女生說了那麼多字！
陳清歡在此起彼伏的吸氣聲中起身，轉身回到座位，繼續吃飯。心情不錯的她邊吃邊想，食堂的飯還是挺好吃的。
沉默了幾秒後，聞加忽然開口：「十二個字。」
姚思天吃了口菜：「什麼？」
聞加一臉不可思議：「雲哥跟一個陌生女生一口氣說了十二個字！」
向霈揮舞著筷子在空中打叉：「錯！是十三個！前面還有一個『嗯』！」說完，三人齊齊看向蕭雲醒。
蕭雲醒懶得理他們，繼續低頭吃飯。
陳清歡在眾人的注視下快樂地吃著午餐，過了半天，冉碧靈才反應過來，扯扯她的手臂：「陳清歡，妳說實話，妳是不是會催眠術？快點教教我啊！」
陳清歡嫌棄她的幼稚：「不會。」
另外兩個女生也按捺不住，異口同聲地問道：「那蕭雲醒怎麼會和妳換水壺？」
「大概是因為……」陳清歡從保溫瓶裡倒了一杯水，舉到唇邊喝了一口後才繼續，烏黑晶瑩的眼裡滿是調皮，「他喜歡我的保溫瓶的顏色？」
「……」
粉色？鬼才信！
「他為什麼和妳說了那麼多話？」
陳清歡放下水杯，像是發現了什麼：「他平時都不跟別人說話嗎？」
「不是不說話，是話少，除了上課回答問題，基本上不會超過三個字。」
陳清歡的心情又明媚了幾分，舉起水杯喝了口水。
冉碧靈擰開杯蓋，慢慢地舉到陳清歡的手邊：「能不能倒一點給我？」
陳清歡直接把杯子抱進懷裡，警惕地看著她：「不行！」
冉碧靈瞪她：「小氣鬼！」
陳清歡得意地對她拋媚眼：「妳不是不喜歡他嗎？」
冉碧靈嘆氣：「我確實不喜歡他啊，但他是學神，我想沾沾他的仙氣，下次考試的名次就能往前靠，這樣就不會被我媽嘮叨了。」
「……」陳清歡無言以對。
陳清歡和冉碧靈在吃完午餐後就走了，但一群八卦人士在用餐結束後卻不打算離開，等著看蕭雲醒會如何處理那個保溫瓶。
蕭雲醒吃完飯後，擰開水杯，放在唇邊喝了一口，動作自然，彷彿那就是他的水壺，沒有任何不情願或者勉強的樣子。
那天過後，大家就看到揚名整個X大附中的蕭雲醒，每天拎著粉色保溫瓶在校園裡晃蕩，不得不說，人長得好，和什麼顏色都相配。
而陳清歡繼成為「新一代校花」的話題紅遍全校後，靠著成功撩到蕭雲醒又紅了一波，大有燎原之勢。
沒想到這一切都只是個開始。
※
週一上午的第一節下課，蕭雲醒正閉眼思考上節課的重點，就聽到坐在門口的同學叫他：「雲哥，有人找你！」
蕭雲醒抬頭看過去，只見陳清歡靠在門框上，探著腦袋笑嘻嘻地看著他。
他起身走過去，兩人站在教室門前，往來的同學時不時把視線放在兩人身上。
陳清歡一臉討好地笑著叫他：「蕭雲醒？」
蕭雲醒靜靜地望著她：「嗯。」
陳清歡踮起腳，把臉湊到他面前，睜著無辜的大眼：「我忘記穿運動服了，等等做早操的時候要檢查，我能不能穿你的？」
蕭雲醒聽後，也沒囉嗦，直接把運動服脫下來給她。
一絲歡喜從陳清歡的眼底滑過，她趁著穿衣服的時機，動作極快地把一個東西塞進他的手裡，然後在一群女生的咬牙切齒聲中，穿著帶有蕭雲醒體溫的上衣回到班上。
蕭雲醒手指緊握，回到座位才低頭去看，攤開的手掌裡躺著一個小花髮圈。
於是，蕭雲醒用一支警告換來一朵小花。
早操時間的檢查結果出來後，班導丁書盈在未依照校規著衣的名單裡，看到了得意門生的名字。
上課前，她站在教室裡環視一圈後點出蕭雲醒的名字，而蕭雲醒則一臉平靜地站起身。
她的語氣不帶嚴厲，像是在問天氣一樣隨意：「你今天怎麼沒穿運動服？」
蕭雲醒動了動唇，面無表情地胡說八道：「忘了。」
全班同學目瞪口呆，老師，他說謊！
丁書盈點點頭，蕭雲醒這個學生成績好，也省心，分到她的班上，別的老師都羨慕得不得了，偶爾出點差錯也完全能夠理解：「下次要記得，坐下吧。現在開始上課。」
丁書盈在上面講課，向霈依靠地理優勢，時不時用餘光來偷瞄蕭雲醒。
蕭雲醒終於轉頭看向他。
向霈正在出神，只看到他的嘴巴動了動，下意識地問：「什麼？」
蕭雲醒示意他看向前方：「老師在叫你。」
向霈全身一震，立刻站起來，嘴裡還念念有詞：「老丁……哦，不，丁老師，我在聽，只是聽不懂而已，麻煩您再說一遍。」
丁書盈被突然站起的向霈嚇了一跳，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肯定是幹了什麼好事，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向霈的身心接受了丁老師的嘮叨洗禮。
「你站起來做什麼？我剛才有叫你嗎？上次考試的成績都退步了，還不好好跟上進度，別恍神。你這樣怎麼考得上第一志願？物理是你的弱點，特地讓你坐在蕭雲醒的旁邊，怎麼不跟人家好好學學呢？去旁邊站著聽，別擋到後面的同學！」
向霈被罰站了一節課，直到下課才拖著僵直的雙腿回到座位。
前面的兩人還幸災樂禍：「向霈，上課時間發什麼瘋呢？老丁不找你麻煩就算了，你還主動往槍口上撞。」
向霈無奈地看了正在寫題目的蕭雲醒一眼，含淚咽下委屈，鬱悶地趴到桌上不說話。
不過他的鬱悶沒持續多久，上午最後一節課還差十分鐘下課，他就生龍活虎地動來動去，小聲問蕭雲醒：「雲哥，三班約我們班在午休時間打籃球，等等吃完飯一起去吧？」
蕭雲醒想了一下，無聲地點點頭。
他興奮地握拳，隨後趴在桌上，緊貼著前座的椅背來詢問聞加和姚思天。
姚思天趁老師寫板書的時間，回頭小聲問：「雲哥，你要也去啊？快考試了，你不複習嗎？」
向霈想打他：「複習？你在開玩笑嗎？讀書對他而言不過只是玩樂而已，同樣都是玩，也得交換著玩才有意思啊，是吧，雲哥？」
蕭雲醒靜默，過了半天才疑惑地問：「什麼考試？」
「……」
聞加偷聽了半天，笑到桌子都在顫抖，回頭對蕭雲醒豎起大拇指：「雲哥，你之前明明可以跳級，為什麼要和我們在這裡浪費時間？」
蕭雲醒吐出兩個字：「等人。」
向霈一臉八卦：「等誰？不會是在等我吧？」他立刻捂緊衣領，一臉驚恐地看著他。
蕭雲醒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姚思天和聞加一起鄙視他：「戲精！」
向霈笑哈哈地坐好，一心等著下課。
蕭雲醒抬頭看著黑板上的粉筆字，一邊聽講一邊出神。
等誰？還能等誰呢。
反正不是向霈。

午休時間一到，陳清歡和冉碧靈去校外吃午餐，在回來路過籃球場的時候，發現籃球場的裡裡外外都被圍得水洩不通，時不時還有歡呼聲。
陳清歡喝了口優酪乳：「他們在幹嘛啊？」
冉碧靈顯然見怪不怪：「肯定是有校草級別的美少年在打籃球啊。」
陳清歡忽然眼睛一亮：「該不會是蕭雲醒？」
冉碧靈艱難地看著她，「妳不會來真的吧？」
作為陳清歡的同學，她再了解不過了，這個女孩真不缺人追。才剛轉來幾天而已，每天一到學校，座位的抽屜就被塞滿了情書和禮物。女孩連書包都沒放，直接兩手一捧，毫不猶豫地把那堆東西從抽屜轉移到垃圾桶。
陳清歡直接忽略她，壓著她的肩膀，搖搖晃晃地踮著腳尖，注意力完全被籃球場裡的人帶走。
兩人還沒擠進去，那群人就開始往外湧出。
陳清歡一臉失望：「結束了？」
冉碧靈看了時間一眼：「差不多吧，快上課了。」
「啊？」陳清歡巴掌大的小臉皺成一團，「我什麼都還沒看到。」
冉碧靈忽然把她拽下，示意她往籃球架下看：「妳的情敵出現了。」
陳清歡一愣，環顧四處：「誰？」
冉碧靈一臉無奈：「妳的情敵啊，和我們同年級的方怡。學校裡有名的兩大學霸，高中部的蕭雲醒，國中部的方怡。」
「方怡？」陳清歡上下打量著不遠處的女生，身材高瘦，及肩的中長髮，規規矩矩地穿著制服，長相清秀。最吸引人的部分，是全身上下散發出的才女氣質。
她有些不開心了：「她也喜歡蕭雲醒？」
冉碧靈點頭：「何止是喜歡啊，都是高處不勝寒的學霸，單方面的惺惺相惜和情不自禁。可惜的是，蕭雲醒也許壓根兒都不知道她是誰。」
陳清歡看著方怡握著一瓶飲料站在蕭雲醒面前，她旁邊還站著幾個女生，正熱情地舉著五花八門的飲料和毛巾想遞給蕭雲醒。
蕭雲醒看也沒看，撩起球衣的下擺擦拭汗水，露出的腹肌線條隱約可見，在陽光下散發著令人臉紅心跳的水光。
冉碧靈被她臉上的猙獰嚇了一跳：「別咬了，據說喜歡咬吸管的人占有欲都很強，妳想占有誰啊？」
話音未落，陳清歡就捏著手裡的優酪乳瓶朝他衝過去。
「喝我的！」陳清歡忽然發聲，把喝到一半的優酪乳遞過去。
那瓶小猴子造型的優酪乳突然出現在一堆運動飲料中，顯得特別違和。
蕭雲醒看著被咬得慘不忍睹的吸管，伸手接過，低頭吸了幾口後，回身扔到不遠處的垃圾桶裡。
陳清歡的臉色總算緩和下來，她把那件鬆鬆垮垮的運動服脫下，順勢甩到蕭雲醒身上：「還你！」說完後，轉身拉著冉碧靈離開，半個籃球場的人直接在原地石化。
蕭雲醒喜歡喝優酪乳？
那件運動服……是誰的？

第一章 青梅竹馬
春日的上午總讓人昏昏欲睡，但校園裡的青春活力卻能把瞌睡蟲驅散，朝氣蓬勃的學生們永遠不知疲倦，短暫的下課時間，三五成群，打打鬧鬧，異常熱鬧。
蕭雲醒在熙熙攘攘的人聲裡，安靜地坐在座位上寫題目，溫暖耀眼的陽光從窗戶照進來，在他周身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芒，溫柔地勾勒著他漂亮的側臉線條，連帶一向清涼的眉眼都柔和不少。
坐在他前面的姚思天和聞加，正側著身子和向霈聊得熱火朝天。
「哎，哥兒們，聽說了嗎？國中部有個新來的轉學生，長得超級漂亮，一來就把校花比下去了。」
蕭雲醒剛把倒數第二題收尾，不以...

第一章 青梅竹馬
第二章 叛逆的天才
第三章 護短
第四章 寵上天
第五章 雲雨之情
第六章 我就是喜歡她
第七章 追上你
第八章 藏都藏不住，叫喜歡
第九章 夏日的怦然心動
第十章 我很甜，你嘗嘗看？
第十一章 琵琶與鋼琴
第十二章 我會等妳
第十三章 小女友的規定
第十四章 心如止水
第十五章 等她來

第一章 青梅竹馬
第二章 叛逆的天才
第三章 護短
第四章 寵上天
第五章 雲雨之情
第六章 我就是喜歡她
第七章 追上你
第八章 藏都藏不住，叫喜歡
第九章 夏日的怦然心動
第十章 我很甜，你嘗嘗看？
第十一章 琵琶與鋼琴
第十二章 我會等妳
第十三章 小女友的規定
第十四章 心如止水
第十五章 等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