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被無以名狀的感傷殺死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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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推薦

第一章　我與誰一起呼吸這件事

直到我發現我一直把自己活得渾渾噩噩的事怪到別人頭上之前，我已經失去了好幾個「我」。

如同到了春天就要買新的內衣，我總是配合別人的步調，一再停下腳步，每次都把時間切割得支離破碎，隨風而逝，平白浪費。

是誰？又或者是什麼？

為了平息內心深處的躁動，緊抓著沒有實體的東西，結果為了不想失去什麼，又失去了一些什麼。

不想承認一個人太過於悲慘，只好若無其事地往前看。

有的人會把罪惡感推給對方，讓喜歡的人破罐子破摔地說出「都是我不好，可以吧」這種話；有的人則只會說「我以為你會懂」，言下之意其實是想表達在這段關係裡，你不是孤單一人，我也不是孤單一人，希望我們能一直這樣走下去。一想到這些人都是因為太了解孤獨，想正當化自己依附別人的行為，就覺得放心不少。

如果是心讓我們需要某個人，否則就會在孤獨中滅頂，那麼的確無計可施。但我始終相信，我的心會在遇見某個人之後誕生，長成足以稱之為心的東西。我仍夢想著有人願意捧著我的心，一如我捧著那個人的心。

若有人能讓我活得不那麼渾渾噩噩，我會緊抓住那個人不放，看在別人眼中或許會覺得我丟人現眼，但我知道，他們只是嫉妒，他們只是見不得這樣的美好。

我是誰？

誰又是誰？

孤獨是什麼？

活著又是什麼？

這一切，我們擁有的這一切都很重要，都不能失去，但這一切又都很脆弱、很麻煩、很容易消失。儘管如此，只要能和某個人一起活下去，能讓我學會愛惜自己，我覺得這一切就值得了。

我想變成能對某個人說「我想和你一起活下去」的人。我活著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成為那樣的人。

而那個讓我這麼想的人也懷著愛活著。

一、女人與花

「不要比我先死掉喔。」這麼說的我實在很傻。

「不要比我先睡著喔。」這麼說的我實在很傻。

「我死了以後，還是會有人能帶給你幸福啦。」這麼說的人實在罪孽深重。

「快睡吧。」這麼說著將我擁入懷中的人，體溫簡直與詛咒無異。

只要還心存信任，就會忍不住想相信誰，導致心情無法平靜。萬一失去信賴的人，下次想再相信別人的時候，就會因為含糊不清的理想，又讓心情無法平靜。

「讓我陪著你」，這句話說起來好聽，明明只想陪在你身邊，為什麼光是待在你身邊，光是想相信你、靠近你，就耗盡我所有力氣？一旦鬆懈就會風流雲散的關係究竟是誰的錯？

我不懂。

不懂為什麼。

不懂為什麼我如此孤獨。

不懂我要孤獨到什麼時候。

我只是軟弱嗎？我是不正常的人嗎？我是所謂「愛做夢的人」，心靈比其他人更脆弱嗎？即使把手伸向還停留在那一天的我，勸自己忘掉這一切，也只看到不知被什麼追趕著，執著於答案的我匆匆走過的腳印，不停回頭，等待某種能讓我接受、使我安心的存在。

究竟是哪裡出了錯？可以重新來過嗎？有什麼事從現在開始還不晚？又是誰讓我孤單？有口難言的我。一無所知的我。錯誤的我。害怕的我。無能為力的我。

假如我是一朵花，我是尚未綻放的花，還是已然枯萎凋零的花？話說回來，我這朵花有機會綻放嗎？花朵枯萎之前必先經歷綻放的過程，再怎麼糟糕的女人也是女人，所以就算是我，也想充滿自信地綻放一回。

就算是我，肯定也能綻放。

即使謊稱寂寞是一種美，也要傲然挺立。直到有天就算任性控訴「我好想你」也有人願意擁我入懷為止。畢竟花朵枯萎之前必先經歷綻放的過程。

我是花。

一定會綻放。

1.

放在洗臉台上的髮膠。

家裡穿的運動服。

一起看的電影票根。

那個人為我畫的，可惜一點也不可愛的肖像畫。

毛已經岔開的藍色牙刷。

放在陽台上，塞滿菸蒂的空罐。

回到我手中的備份鑰匙。

滿紙苦水想一吐為快，卻又無處投遞的信。

和孤獨的我。

2.

為了不受傷，為了不犯錯，

為了不被騙，為了不孤獨，

為了喜歡上一個人，

又傻又乖地相信自己，

一心想被愛，以為那就是幸福。

自己的心事只有自己最清楚，

所以自己的失重還是只有自己能撐住，

還是會寂寞，還是會悲傷，還是會此情無計可消除，

愛上愛情的我始終也抓不住愛情。

3.

或許是因為不願意寂寞，

才想在一起。

或許是因為想在一起，

才感到寂寞。

或許是因為寂寞，

才在一起。

或許是因為在一起，

才變得寂寞。

或許根本沒有辦法能讓人不寂寞。

如果能不再害怕寂寞，

或許孤獨就不是全然沒有意義。

4.

有時候只是眷戀一時的氣氛，

有時候只是想感受對方的體溫，

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被緊緊抱住。

當然不想濫竽充數，

卻又漫無目的地尋找願意抱緊我的人，

開始害怕去思考到底希望被誰擁抱。

因為你對我哭泣的原因顧左右而言他，所以才哭泣。

因為我謊稱寂寞得快要死掉去擁抱你，所以更寂寞。

我只是想從所謂的愛情中得到一點溫暖，

卻因為不再寂寞，不小心忘了「愛情」真正的模樣，

變得不再相信愛情。

5.

無論是我愛過的人，還是愛過我的人，

現在都不在我身邊，究竟是為什麼。

我們當初到底想做什麼。

如果愛情欠缺讓人心心相繫的功能，

為什麼我們要說我愛你。

愛情明明是如此一廂情願、變幻無常、令人心痛的東西，

簡直莫名其妙。

6.

重複著理所當然地得到，再理所當然地放手，

爭辯著你說了、我才沒說，

比較誰受的傷比較重，

最後只保護到自己，

卻又無法一個人生活，所以才去保護某個人的心態，

偶爾會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7.

「我愛你，要永遠在一起喔。」

曾經說過的這句話，如今已變成遙遠的過去。

我對新對象說著同樣的話，

卻對自己口中的愛不再有自信。

因為我發現每個人掛在嘴邊的愛

其實都無法維持到天長地久。

所以每次想永遠在一起，

我都會說出「我愛你」

好讓自己沒有退路。

8.

你不肯來我身邊，

你身邊有別的女人，這令我有苦難言。

我不能去你身邊，

去你身邊可能會受傷，這讓我裹足不前。

儘管裹足不前，卻還是無法不喜歡你。

9.

希望你不要屬於任何人。

希望你不要遇見

可能會愛上你的人。

希望你只看著我，

只愛著我。

10.

始終無法改變的我在與平常沒什麼不同的夜裡，

總覺得一成不變的夜晚少了些什麼，

這似乎是害我惶惶不安的理由。

如果追求是一種任性，那到底該怎麼做才好。

我一直在等，

等一個能帶我脫離現狀的理由出現。

11.

或許你已經忘了與我共度的年月，

正與別人過著全新的每一天，

被某個你珍惜的人珍惜著。

想到這一切將與我無關，

想到你真的已經離我遠去，

想到你心裡再沒有一絲一毫我的存在就覺得心好空。

12.

我時常忘記

喜歡上一個人，

其實可以就只是喜歡著對方。

13.

與你分手後，

我才發現，

我的「生活」已經被定義成「和你一起生活」了。

第一章　我與誰一起呼吸這件事

直到我發現我一直把自己活得渾渾噩噩的事怪到別人頭上之前，我已經失去了好幾個「我」。

如同到了春天就要買新的內衣，我總是配合別人的步調，一再停下腳步，每次都把時間切割得支離破碎，隨風而逝，平白浪費。

是誰？又或者是什麼？

為了平息內心深處的躁動，緊抓著沒有實體的東西，結果為了不想失去什麼，又失去了一些什麼。

不想承認一個人太過於悲慘，只好若無其事地往前看。

有的人會把罪惡感推給對方，讓喜歡的人破罐子破摔地說出「都是我不好，可以吧」這種話；有的人則只會說「我以為你會懂」...

寫在開頭

因為這個寂寞的夜晚，我感受到了溫度

雖然不是這種的，卻被朋友說你看起來好寂寞的夜晚。

滿腦子都是孤單到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空虛寂寞，閉上雙眼，思緒飄得好遠，凝視著無盡黑暗的夜晚。

前男友突然就不聯絡了，為此輾轉難眠的夜晚。

反覆咀嚼那個人說過的話，臉紅心跳，全身發熱，妄想一發不可收拾的夜晚。

為了配合心愛的人「睡不著」也跟著徹夜不眠的夜晚。

打好一封情書，卻因為害羞與沒自信，長按刪除鍵的夜晚。

熱衷到忘了時間，乾脆睜著眼睛到天亮的夜晚。

不甘心什麼事都沒發生，故意錯過末班車的夜晚。

堅持當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直到再次抓住機會的夜晚。

為了得到一些，不得不失去一些，但是代價有點太大，為此感到後悔的夜晚。

自認今晚的我肯定很完美的夜晚。

在因為寂寞空虛而互相吸引的關係裡，依偎著身體取暖，舔拭彼此的傷口，直到滿意為止的夜晚。

管別人怎麼想，為了抓住屬於自己的幸福，不惜成為下三濫的傢伙也要自我救贖的夜晚。

不知道應該接受對方，應該再等一下，還是應該選擇離開，煩惱著，痛苦著，動脈被愛意堵住的夜晚。

約好不再相見的夜晚。

為了自救，下定決心整理通訊錄的夜晚。

都怪那個人的愛，害我做什麼事都不順利，卻又幸福到不行的夜晚。

恍然明白假裝不難過的人比較容易逃離難過的夜晚。

發現那是背叛，由悲傷轉為憤怒的夜晚。

明白期待與猜疑遭到背叛其實沒想像中那麼嚴重，學會保持平常心的夜晚。

向瘋狂的占有欲投降的夜晚。

不是任何人的錯，只是時機不對的夜晚。

領悟到距離太遠反而不會寂寞的夜晚。

想起那個人的手很大，感覺很舒服，好像真的被捧在掌心裡呵護的夜晚。

徹底領悟只是躲在床上看不見，其實每個人都一樣孤獨，一樣懷抱著空虛，偶爾耍點小任性，一心追求刺激，把自己搞得悶悶不樂，閉上雙眼才發現淚盈於睫。但人就是這樣，這樣就好，雖然很孤單，但也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孤單，所以並不痛苦，坦然接受孤單的夜晚。

差點被沒來由也不知去向的感傷殺死的夜晚。

那個人的夜晚與我的夜晚。

不確定是否有意義，也不確定是否有解藥，每到夜晚，我們總是盯著黑暗中的一個點，盲目地獨自展開宇宙之旅。

誰跟誰。什麼跟什麼。

如同彗星拖著尾巴，將自己交給地心引力，狠狠撞上遙遠彼方的電光石火，不為人知的淚水總在荒涼如沙漠的夜晚順著臉頰滑落。

或許不是這種類型的寂寞，但只要能告訴某個人我很寂寞，而那個人也願意告訴我他很寂寞，我們其實可以活得多麼輕鬆啊。

無論正在擔心什麼，還是害怕誰，總有一天都能好好地面對，或許還能從中得到些什麼。

在這個再寂寞也說不出口的世界上，背上那份沉重的愛即使是奇蹟或命運的代價，也使我們寸步難行。

至少在全世界都孤單的夜晚，就暫時與寂寞和解吧，接受讓我們生而孤單的狀態，與從心底滿溢出來的溫熱。

經歷過無數個胸口一緊的夜晚之後，我們將逐漸明白人的堅強與軟弱，不再拒寂寞於千里之外。

試著相信你心中這份溫熱吧。

寫在開頭

因為這個寂寞的夜晚，我感受到了溫度

雖然不是這種的，卻被朋友說你看起來好寂寞的夜晚。

滿腦子都是孤單到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空虛寂寞，閉上雙眼，思緒飄得好遠，凝視著無盡黑暗的夜晚。

前男友突然就不聯絡了，為此輾轉難眠的夜晚。

反覆咀嚼那個人說過的話，臉紅心跳，全身發熱，妄想一發不可收拾的夜晚。

為了配合心愛的人「睡不著」也跟著徹夜不眠的夜晚。

打好一封情書，卻因為害羞與沒自信，長按刪除鍵的夜晚。

熱衷到忘了時間，乾脆睜著眼睛到天亮的夜晚。

不甘心什麼事都沒發生，故意錯過末班車的夜晚。

堅持當...

寫在開頭 因為這個寂寞的夜晚，我感受到了溫度

第一章　我與誰一起呼吸這件事
女人與花
扭曲與迂迴
擁抱

第二章　了解那個人的下場是失去自我
熱病
粉紅色與枕頭

第三章　相約碰頭
電影院
把我獻給你

第四章　你和我之間
有點格格不入
強風
比草莓牛奶還甜

第五章　我愛我自己
孤獨與孤獨
請愛上瘋狂的我
消失在深沉的夜裡

寫在最後 謝謝這個能讓我們感到寂寞的世界

寫在開頭 因為這個寂寞的夜晚，我感受到了溫度

第一章　我與誰一起呼吸這件事
女人與花
扭曲與迂迴
擁抱

第二章　了解那個人的下場是失去自我
熱病
粉紅色與枕頭

第三章　相約碰頭
電影院
把我獻給你

第四章　你和我之間
有點格格不入
強風
比草莓牛奶還甜

第五章　我愛我自己
孤獨與孤獨
請愛上瘋狂的我
消失在深沉的夜裡

寫在最後 謝謝這個能讓我們感到寂寞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