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末長州：明治維新胎動之地，從毛利、維新志士到近代日本首相輩出的山口縣歷史探索

前言

一、長州之於幕末

提到幕末，總是離不開維新，提到維新，也不能不談幕末。「幕末維新」（或者「明治維新」）一詞，彷彿告訴我們日本人如何努力開創新時代，寫下歷史新一頁，而它的潛台詞便是德川幕府守舊腐敗，明治新政府開明公正。我們很容易抱有這種感覺，畢竟日本的近代化，不論制度或是建設，確實是由明治政府開始的，沒有明治新政府的成立，日本可能像清政府一樣，受西方列強分割凌辱，國不成國。

這種先入為主的薩長史觀長期佔據著主流地位，因為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當時的教育和宣傳，也由不得人們有半點質疑。中日甲午戰爭和日俄戰爭，使日本躋身世界列強之位，更印證了近代化的成功。當初積極倒幕和建設新日本的功臣們，理應不會懷疑這條路線是否錯誤，更想不到大半個世紀後國土會遭受轟炸的厄運。

不過批判的聲音還是有的。二戰的失敗使人們反思歷史，這些聲音得以擴大，除了批判軍國主義，亦批判薩長史觀。一九五○年代，歷史學家井上清、鈴木正四等人合著《日本近代史》，運用唯物史觀，提供各種數據，揭示新政府治下的日本百姓，並沒有比封建的幕府時代活得更好。近年這種反薩長史觀似乎愈見普及，日本作家如半藤一利和武田鏡村，最近也推出著作，推廣反薩長史觀，雖然論據略欠成熟，但是可以預見，這種非主流的史觀會愈來愈吸引，終有一日成為主流。

儘管出現這種反主流聲浪，但倒幕派推翻幕府，創建新政府，帶領日本走向近代化，仍是不容否認的事實。

眾所周知，江戶時代末期的倒幕運動當中，由薩摩和長州兩藩佔主導地位，而在明治維新後的新政府之中，薩長兩大派閥也同樣居於權力中心。

所謂的長州，即為今日的山口縣。從戰國時代末期開始，毛利家便管治著這塊土地。毛利家是少數在關原合戰中對抗德川家，並在戰後維持管轄兩個分國的大名。儘管長州在江戶時期受盡財政危機之苦，卻憑藉優越的地理位置和鼎盛的人材，不斷改革，累積實力，成功跨越各種難關，繼而在攘夷和倒幕運動中扮演領導角色。因為維新的功勞，長州派得以在新政權佔據重要席位，直到今天仍可看見其影響力。

故本書特以長州藩為對象，論述尊王倒幕的本質，探討長州藩成功的因素。不特別頌揚長州的貢獻，亦不隱諱長州的暴行，一切以史實為基礎，就事論事，並不抱有任何政治及道德立場。

二、本書架構

筆者相信改變歷史方向的是人，儘管在同樣的自然環境和社會狀況之下，每個人所抱持的想法也不盡相同，而想法會決定其行動。不同人的行動互相碰撞、搖動歷史軌跡，因此本書將循著這樣的因果模式進行論述。

在序章將簡單介紹山口縣的地勢和民風，並將時序橫跨上古至幕末，簡敘當地的歷史，讓讀者對此地有個基本的概念。

第一章和第二章則從長州藩的前身──戰國時代的毛利家切入。要認識長州藩的歷史，不得不提戰國時代，因為我們必須知道為何會有長州藩的出現，為何毛利家選擇萩作為藩都，定都於萩對長州藩的發展有什麼影響，這些背景知識對認識幕末歷史相當重要。

第三章承接著第二章，講述江戶時代初期到中期長州藩面對的困境，以及藩的應對政策。這段時期的建設，對於日後的發展極為重要，長州藩能在幕末時期人才輩出，威風八面，正是在這段時期打下的基礎。

第四章開始踏入幕末時期。這部分將聚焦於人，以人的活動作為主體。按照人物角色的主張不同，分成不同章節，有改革派官僚，也有保守派官僚；有主張開國的人，也有主張尊王攘夷的人；有負責教育的，也有在背後資助志士活動者。所謂「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國難當前，不管是統治階層或是低層官僚，甚至草莽百姓，都因為意識到危機而投身報國，用生命演出一幕幕繽紛璀璨，卻也血淋淋的歷史活劇。

最後想帶出一個問題為全書收尾，希望讀者仔細思考：薩長倒幕的本質，是革命，還是奪權？

本書所使用的時間皆為舊曆，除非特別註明。一八七三年開始，則使用公曆（新曆），敬請知悉。

前言

一、長州之於幕末

提到幕末，總是離不開維新，提到維新，也不能不談幕末。「幕末維新」（或者「明治維新」）一詞，彷彿告訴我們日本人如何努力開創新時代，寫下歷史新一頁，而它的潛台詞便是德川幕府守舊腐敗，明治新政府開明公正。我們很容易抱有這種感覺，畢竟日本的近代化，不論制度或是建設，確實是由明治政府開始的，沒有明治新政府的成立，日本可能像清政府一樣，受西方列強分割凌辱，國不成國。

這種先入為主的薩長史觀長期佔據著主流地位，因為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當時的教育和宣傳，也由不得人們有半點質疑。中日甲午...

推薦序──不歌頌勝利者，無添加的真實故事

《日本戰國．織豐時代史》作者．胡煒權

「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這是我們喜歡歷史的人的老生常談，往往也帶有一份感慨和唏噓。這是因為我們在不知不覺間因為這句名言，對落敗一方感到可惜，同時覺得勝利者盡得所有，甚至包括「歷史事實」的話語權。久而久之便覺得勝利者十分討厭，然後越發同情、歌頌弱者、落敗方。

站在歷史學者的立場而言，當然很能理解這種心情，而且平心而論，勝利者佔有述說「歷史事實」的話語權，但這並不代表他們述說的都是真相，很多時候他們會出於政治動機，濫用這個話語權，為自己貼金、修飾，甚至改竄、捏造。即便是這樣，我們需要做的，不是一邊倒地去加深對勝利者的厭惡感，或者加強對敗者的同情，而是應該反其道而行，利用現有的情報、資料去還元真相，帶出一個重要的訊息：「歷史不是勝利者的玩物」。

《幕末長州》是一部通過簡單易懂的敘事手法，說明了引導江戶日本走向現代化，實現影響深遠的明治維新的長州藩（今天的山口縣）之發展經過，以及為讀者訴說他們能夠成就功業的原因。

因此，這本書不是一部歌頌勝利者的歷史書，也不是為了迎合一般讀者對勝利者的心態而寫的「吐糟作」。其實《幕末長州》的動機和想強調的訊息很簡單──還原勝利者的真面目。

說到幕末，熟悉日本近代史的華人讀者長久以來受到已故日本歷史小說家──司馬遼太郎的薰陶，十分喜歡有名的西鄉隆盛、坂本龍馬，然而，長州藩缺乏淒美悲壯故事，只實事求是、著手鞏固維新成果，缺乏了人們想要的情節和節奏，只有很大概的、很表面的印象——那場著名的關原之戰裡，大敗的毛利家（長州藩）子孫成功為祖宗報仇、推翻了德川幕府，再與薩摩藩聯手締造歷史！

可是，為什麼他們能成功？為什麼他們能夠從一個位處本州島邊陲，長年受財政赤字困擾的「敗者」，能夠一躍而起，變成讓幕府頭疼，欲除之而後快的麻煩分子，最後還完美地為「復仇劇」劃上完美句號？

時至今天，他們努力的果實仍然影響著日本政壇，可是，他們的功勞卻又被上述的西鄉隆盛、坂本龍馬的故事蓋過。這又是為什麼呢？

不僅如此，作者鄭祖威先生更為我們讀者，有條不紊地說明一群既有共同志向，同時又各懷鬼胎的人們在各種不同的機緣巧合、錯綜複雜的情勢下，成就了歷史性的功業，讓我們對幕末、對明治維新的思考，增添了幾分「難得的混亂」，像一個衝擊波般重新敲亂我們已經僵化的史觀──「勝利沒有純潔，革命從來污穢」的現實，再次告誡我們要以史為鑑，勇敢地直視真實，拒絕造神和美化。

即使讀者以為自己已對這段歷史的結局十分明瞭，但如無起始，何來結局？如此結局，哪來意義？《幕末長州》追故溯源，為我們帶來了一個結構完整的「勝利者成長記」，我們可以不尊敬勝利者，但勝利者成功之因（不管手法是正當還是骯髒）都足以成為我們的教材。歷史講求完整性，《幕末長州》這樣脈絡清晰又不虛不假的「反敗為勝」故事正是我們研究歷史之人，希望作為學習者參考、利用的好材料。

推薦序──不歌頌勝利者，無添加的真實故事

《日本戰國．織豐時代史》作者．胡煒權

「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這是我們喜歡歷史的人的老生常談，往往也帶有一份感慨和唏噓。這是因為我們在不知不覺間因為這句名言，對落敗一方感到可惜，同時覺得勝利者盡得所有，甚至包括「歷史事實」的話語權。久而久之便覺得勝利者十分討厭，然後越發同情、歌頌弱者、落敗方。

站在歷史學者的立場而言，當然很能理解這種心情，而且平心而論，勝利者佔有述說「歷史事實」的話語權，但這並不代表他們述說的都是真相，很多時候他們會出於政治動機，...

推薦序──對薩長史觀的反思
推薦序──不歌頌勝利者，無添加的真實故事
前言

序章　山口縣的地理與民風
第一章　毛利元就的遺產
　　　　◎毛利元就的遺訓──不能抱持競逐天下之心
第二章　移封防長
　　　　◎一門八家與四支藩
第三章　躋身強藩的社會基礎
　　　　◎教育縣山口
第四章　天保一揆與村田清風
　　　　◎萩藩家臣團架構
第五章　黑船來航的衝擊
　　　　◎新明倫館
第六章　月性及吉田松陰
　　　　◎影響吉田松陰的兩本著作
第七章　安政大獄
　　　　◎松下村塾的下場
第八章　未能實現的航海遠略策
　　　　◎高杉晉作上海之行
第九章　狹隘的攘夷，失控的尊王
　　　　◎奇兵隊與教法寺事件
第十章　用暴力爭奪話語權
　　　　◎長州贔屓
第十一章　俗論派與正義派
　　　　　◎櫻山招魂場
第十二章　元治更張
　　　　　◎豪商白石正一郎
第十三章　四境戰爭
　　　　　◎軼聞：今年是時候嗎？時候尚早
第十四章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軼聞：明治天皇出身奇兵隊？大室寅之佑傳說
第十五章　躋身世界強國之林
　　　　　◎殉死的乃木希典大將
結語　薩長史觀下的倒幕理據

後記
主要參考書目

★附錄
1. 幕末年表
2. 藩主主政期一覽
3. 主要人物出身地
4. 主要人物生卒年
5. 主要人物受勳一覽

推薦序──對薩長史觀的反思
推薦序──不歌頌勝利者，無添加的真實故事
前言

序章　山口縣的地理與民風
第一章　毛利元就的遺產
　　　　◎毛利元就的遺訓──不能抱持競逐天下之心
第二章　移封防長
　　　　◎一門八家與四支藩
第三章　躋身強藩的社會基礎
　　　　◎教育縣山口
第四章　天保一揆與村田清風
　　　　◎萩藩家臣團架構
第五章　黑船來航的衝擊
　　　　◎新明倫館
第六章　月性及吉田松陰
　　　　◎影響吉田松陰的兩本著作
第七章　安政大獄
　　　　◎松下村塾的下場
第八章　未能實現的航海遠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