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拈花惹草（5完）

第四十一章

盛城的春天比平安州來得晚一些，天還沒有暖起來。城牆上的冰層還在，雖然正一點一點的消融，但是依然能看見當日冰封城牆的景象。

太陽的光照在城牆上，又被反射回來，好似整個盛城閃著亮光一般。

常江騎馬跟在宋承明的身邊，抬手指著盛城的方向。「主子，像不像仙城？都說天上的宮殿是玉石堆砌的，可我覺得，還是沒有咱們的盛城好看！」

「天上的仙城，哪裡抵得上人家繁榮富貴？」宋承明打馬往城裡奔去。

不到城門口，就看見哨樓上的人揚起了紅色的小旗。

緊跟著，城牆上傳來歡呼之聲，一聲高過一聲的歡呼，顯示著他們是多盼望遼王的歸來。

宋承明打著呼哨，進了城。

五娘早已經收到消息了，她等在大門口，朝遠處眺望。

馬到了跟前，宋承明從馬上跳下來，看見五娘就笑。

五娘剛要迎過去，誰知道宋承明兩個箭步就走了過來，二話不說，將她往肩膀上一扛，大笑著就往府裡去。

跟著宋承明回來的侍衛，一個個吹著口哨叫好，哄笑聲一片。

五娘在宋承明肩膀上狠狠地捶了一下。「快放我下來！像什麼樣子？」

宋承明在五娘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老實點，可想死我的！」

饒是盛城民風慓悍，知道大家對這樣的事不以為意，但五娘心裡還是羞澀，還是止不住臉紅。到了屋裡，丫頭們都避了出去。

宋承明將五娘扔到炕上，手就順著衣服的下襬伸了進去。

「快別鬧了！叫人看笑話。」五娘掙脫他，坐了起來，推他去梳洗。「身上都有味了，快去洗洗！」

宋承明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也不為難她，在她胸口摸了兩把，揉得她臉上潮紅一片，才起身進了裡間。「過來給我洗頭。」十分高興的樣子。

五娘跟進去，拿著瓢舀了熱水，給他澆在頭上，問道：「占了平安州就歡喜成這樣？」

「這可不是平安州的事。」宋承明靠在浴桶的壁上，然後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才睜開眼睛道：「能娶到妳，我是真高興。」

五娘哼了一聲。「既能當老婆用，還能當帳房先生用，要緊的時候還能當上陣的將軍用。這麼算下來，你是該覺得占便宜了！」

宋承明又得意地笑。「還了金家的權杖，我真是一點都不可惜了。有妳，就能再締造一個金家出來。妳說，我當初怎麼就一眼瞧中了妳呢？」他拉著五娘耍賴皮。「妳知道嗎？妳救我的那天晚上，我一瞧見妳，這心就跳得止不住。」

「胡說！」五娘白了他一眼。「少拿好話甜呼我。」

宋承明一本正經的道：「真的！誰騙妳誰是小狗！我現在都還記得，妳當時穿了一件鵝黃的小襖……這裡還沒現在這麼大。」說著話，他的手就在五娘的胸前比劃。「還有一條蔥綠的燈籠褲。我當時還想，這姑娘的腿怎麼這麼長呢？妳當時光著腳，踩在猩紅的被褥上，上好的玉石都沒有妳腳上的皮膚好看，我當時差一點就忍不住想要抓過來看看……」

五娘兜頭澆了一瓢水過去。「登徒子，好不要臉！」這混蛋，是故意的！挑得自己這會子面紅耳赤，他就得意了。

宋承明哈哈直笑，三兩下的把自己擦乾，然後跳出來，抱起五娘就去炕上。

唇齒相依，五娘喘著粗氣，心裡有些迷糊，有些迷失了。

「我現在才知道這大長腿的妙處。」宋承明在五娘的耳邊輕笑呢喃。

五娘羞憤欲死，不知不覺間，自己又盤在了他的腰上。

剛要放下來，就被宋承明擋住了。「乖，就這樣……」說著，就俯身了下來。

兩人磨纏到晚上才起身，香荽進來的時候，臉繃得緊緊的，十分不贊同的樣子。

五娘有些尷尬，趕緊道：「去看看飯好了沒？擺飯吧！」

這就是擺明要打岔了。香荽看了五娘一眼，臉上帶著肅然，但到底是低頭應了一聲，再沒有說什麼不合適的話。不過她心裡卻開始謀劃，想著是不是該去跟春韭說一聲了？想辦法給金夫人傳個消息才好，可不敢由著他們的性子胡來。這萬一有了身孕，可不是鬧著玩的！

飯菜擺上桌，宋承明就叫伺候的人都下去，跟五娘說起了烏拉圭礦山的事。

「朝廷不會再給咱們任何武器配給了。」宋承明的眉頭皺了起來。「這次急著回來，就是想先敲定這邊的事。如果可行，那麼，平安州就完全可以自行招募一定數額的士卒。如今天下不安穩，徵兵倒是不難，難就難在武器配給上了。」

這是打算擴軍了。

「我跟你一起去，宜早不宜遲。」五娘將菜挾給宋承明。「那本記載著礦脈位置的地圖，只有我記得住。若是出了偏差，我也好看看差了多少？」

「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差距，上次派去的人，在烏拉圭山撿到了兩塊石頭。」他說著話，就將荷包打開，拿出了鴿子蛋大小的一塊紅褐色石頭。

「赤鐵礦。」五娘接過來，仔細地打量。「咱們明天就去瞧瞧，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是不是好開採？這煉鐵的地方又該設在哪裡？」她皺了皺眉，低聲道：「還是離烏蒙太近了些。」

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就這個鐵礦，對宋承明來說，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這般用了晚飯後，兩人又絮絮叨叨地說了半晚上的話。

第二天天沒亮，兩人各自帶著親衛，悄悄出城，直奔烏拉圭山。

烏拉圭山，遠遠看去，像是黑黃色的土上，長了許多紅褐色的斑點，斑斑駁駁。等夏天植被長出來，只怕這山更加不顯眼。

滿是荊棘灌木，枯草叢生，連一個成材的木料都沒有，難怪提起它，讓人聯想到的就是荒山二字。雲五娘看見紅褐色的斑駁，心裡才算真的落定了，這是一處露天的礦山。

如此寶藏，就在人的眼皮底下，誰也沒想到吧？五娘不知道當初那位老祖是怎麼找到這些地方，並且一一地標注下來的。更不知道他是出於什麼心理，將這些都隱秘的收藏了起來，而不是告知皇家。或許是怕財帛動人心，引來不必要的紛爭吧？抑或者是想將這些不可再生的資源留給子孫後代。

不管怎麼猜想，不是當事人，誰也不知道他當時的想法。

那份標注著礦山的地圖，就算落到別人的眼裡，別人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東西，因為老祖在圖上標注的東西，全都是地理上用到的標注符號和化學符號。

「怎麼樣？」宋承明見五娘若有所思，就不由得問道。

五娘點點頭。「露天礦，應該好開採才是。」

宋承明點點頭，他也是這麼判斷的。如今要緊的反倒是怎麼才能守住這麼一塊寶地了。

兩人下了馬，徒步向山上走去。

山陰的一面，積雪還沒有完全融化，雪壓在枯草上，蓬鬆得讓人不敢下腳去踩。

遠看紅褐色的土地，近看其實跟別的地方的土層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這就跟「草色遙看近卻無」是一個道理。

宋承明抓了一把土在手裡，也看不出門道，除了冰冷的寒意，連顆粒都非常的細緻。

「挖下去看看。」五娘輕聲道。總得扒開最上層的地表層吧？

宋承明皺眉「嗯」了一聲，招了招手，身後二十多個親衛就一人一把鐵鍬上前，揮舞個不停。

「給我也拿一把。」宋承明對常江吩咐了一聲，就順手脫了身上的披風，撩起了袍子下襬。

五娘一笑，將他手裡的披風接了過來。

小夥子們一個比一個賣力，捲著袖子，像比賽一樣。

宋承明幹了一會兒就從坑裡上來了。

五娘就打趣他。「怎麼，這就累了？瞧瞧人家的幹勁，再看看你！」

宋承明就哈哈大笑。「這一群小子，都在打什麼主意妳看不出來？」

五娘一愣，就朝站在坑邊上送水的春韭、海石等人看過去。

宋承明小聲道：「一個個的，都看上妳身邊這些姑娘了，想娶回去做媳婦呢！」

五娘哭笑不得。「那他們是得好好表現，只要他們能讓我身邊的人點頭，我絕不阻攔。」

宋承明就大聲喊道：「都聽見了吧？王妃可是說了，你們各憑本事，誰能叫人家姑娘點頭，姑娘就是誰的，王妃絕不阻攔！」

二十多個小夥子馬上吆喝了起來，感謝聲此起彼伏。

倒是把春韭等人臊的，再不肯到他們的跟前去了。

＊欲知精采後續，敬請期待10/15上市的【文創風】795《夫人拈花惹草》5（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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