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媳開外掛（下）

第十一章
第二天，或許是心裡有事，田莓一大早就起來了。昨晚嬸子們都說好了，今天大家一起煮好東西送去給男人們，所以她不必做早餐，只從系統那裡兌換了一顆仙人蟠桃。
「大家辛苦了。」
來到後山，田莓一路打招呼過去，秦淼已經在等她。「累嗎？」她問。
秦淼搖頭。「我老遠就看到妳了。」
現在已經確定火不會再燃起來，大家也就沒那麼緊張，大都三三兩兩四處坐著，不少婦人與田莓一樣，跟自家丈夫站在一起，還會心疼地擦擦臉什麼的。
田莓便把秦淼拉到最角落處，身後是大樹，不會有人，前方可以看到其他人，是個很好的位置。她將粉粉嫩嫩的桃子塞到他手裡。「吃，今天還有很多事呢，可不能倒下。」
秦淼低頭一看，從這外觀和握著的手感就知道，這是系統出品的桃子。
他也不多說，兩三下將桃子吞入腹中，吃下去時是涼涼的，但隨即全身都熱了起來，精神為之一振。「好了，我感覺我睡了十個小時都沒這麼精神過。」
田莓被他的說法逗笑了，拍了他一下。「說正事。」
秦淼立即嚴肅起來，他嘴型不變，話卻說了出來。「我昨天向其他人探聽了一番，他們都說沒有看到什麼陌生人出現在這附近。」
「我也是。」田莓背對著其他人，面向秦淼，像是被秦淼擁入懷裡，所以除了秦淼，誰也不會看到她的口形。她將昨晚的所思所想一一說出來。「所以，我有一個懷疑對象……」
田莓抬頭，做了個口形。
秦淼點頭，兩人的目光對上，自有一番默契。
「我已經派人去請府衙的人過來了。」
秦淼話音剛落，一聲高亢的叫喊聲傳來，驚動了整個村子的人。
「府衙大人來了！」
此時村中還有薄霧，田莓跟著秦淼一起迎上去。
府衙大人神情凝重。「我在路上聽你們村裡的人說了，昨晚辛苦了。」
秦淼上前行了一禮。「多謝府衙大人清晨前來。」
田莓也道：「府衙大人也辛苦了。」
府衙大人擺擺手。「這是本官該做的，快說說現在的情況。」
秦淼也不多說客氣話，做了個「請」的手勢。「我昨晚就命人將後山守了起來，沒人進去過，大人隨我一起去看看。」
保護現場證據，是現代破案的必需步驟，可惜這是古代，沒有先進的偵查設備，而且昨晚下了那場大雨，就算縱火者有留下腳印，經過大雨的沖刷肯定也沒了，只能再細查有什麼其他的蛛絲馬跡了。
田莓跟著進山裡看了一通，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痕跡，當然，其他人也是這樣。
府衙大人皺起眉。「秦大人、秦夫人，依本官看，還是得從村人身上找線索，畢竟熟知這附近地形路線的人有限。」
府衙大人已經和秦淼商量起詢問方法，田莓正想回家準備一些食物，畢竟府衙派那麼多衙役過來，忙這忙那的，總得招待一下。按照她的看法，府衙大人要不是看在公主和秦淼的面子上，今天肯定不會來這麼早。
「莓嫂子！莓嫂子！」露娘突然像個小炮彈一樣衝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嘴裡卻依舊斷斷續續道：「公……公主來了！」露娘的心臟像是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一樣，原來那個經常來找莓嫂子說話的好看夫人是公主！
既然公主高調到來，那麼他們自然是要相迎的，田莓領著一行人回到秦家，府衙大人看向她的眼神更加亮閃閃了。
在秦家正廳裡，府衙大人恭敬行禮。「下官拜見公主。」
田莓和秦淼同樣行禮過後，公主端重道：「與本宮說說事情如何。」
田莓沒有和府衙大人搶這個表現機會，她和公主的情分不在於此。
公主聽完府衙大人的回報，沈吟片刻後吩咐道︰「那接下來，你和秦副將按照你說的辦法做，莓娘再陪我去山上走一趟。」
「公主，山路不好走，您金尊玉貴……」府衙大人害怕公主出事需要擔責，連忙勸道。
公主打斷他，擺擺手。「無事，本宮帶著侍衛。」
府衙大人這才閉了嘴。
來到山腳下，公主揮了揮手，跟隨的人自動散開。
田莓跟在身邊。「公主可有什麼指示？」
這裡只有她們兩人，公主的表情和緩許多。「我就怕這事涉及朝堂，將軍與我是一體，現在將軍正和一些朝臣對邊城的事頭大呢，也不知有沒有關係。」
政敵？田莓沒有立即反駁，而是想了幾秒，才答道：「依民婦所看，這事應與朝堂之事相關不大，公主可寬心。」
公主停下腳步回頭，目光灼灼。「此話怎講？」
田莓上前一步。「民婦有些猜測，不知對不對，公主且聽聽。」
等走到半山腰，田莓才說完，公主摸摸下巴。「妳的推測有理，買山頭事小，有心人以此作文章沒什麼好處，起火這事妳也不想發生，無須擔心，妳的為人本宮心裡有數。」
田莓屈膝行了一禮。「多謝公主信任。」
氣氛輕鬆許多，公主也有心思想些別的了，指著地上道：「人家說破釜沈舟，置之死地而後生也不是沒道理的，看，山上禿了一大片，正好種上新的果樹。」
田莓拍手。「公主與民婦想法一樣，這些草木灰正是好肥料，之後我打算種桃子。」
兩人相視而笑，對這事的擔憂散去不少。
「走，去看看最開始燒起來的地方。」公主道。
田莓來過一次，便走在前頭領路，一邊指引著。「公主腳下小心。」一邊指著灰黑的一片土地道：「昨晚的風向吹往我們村子，就數這一片燒得最厲害，府衙大人帶來的衙役推測，這裡應該是起火處。」
目光落在地上，田莓正想與公主說說縱火犯的線索，突然，她看到不遠處被燒過的地上露出東西。「公主，您看，那是什麼？」
田莓自從吃了系統出品的仙人蟠桃後身體格外健康，面色紅潤、耳聰目明的，這不，公主一時還找不到她說的異常之處，直問︰「妳說哪兒？」
田莓帶頭先走過去，一走近她就看到地面露出一小角，像是紅褐色的木製品，大半還埋在地下，應是昨天那把火燒了這裡的樹木，半夜又下大雨，沖刷走泥土，它才會露出來。
公主這才看到，皺眉。「這是什麼東西？」
田莓建議。「要不挖出來看看？」
公主有帶侍衛，這就方便了，不用特地再去叫人，公主伸手一招，立即有三五個侍衛過來，聽從命令拿了工具就開始挖掘。
很快地，侍衛們挖了幾個箱子出來，侍衛長報告道：「稟告公主，埋在地下的可疑東西是幾個木箱子，估計再挖深一些還有。」
「箱子？」田莓驚訝，她還以為只是獵人的捕獵陷阱什麼的。
侍衛長拱手道：「是的，秦夫人，箱子挨得近，一鏟子下去還得小心，不然連旁邊的箱子都給磕破。」
「繼續挖，」公主吩咐。「來人，打開箱子看看。」
結果一打開，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氣。陳舊的木箱裡是金燦燦的黃金，在日光的照耀下，發出比陽光還要刺眼的光芒。
其他人半晌沒說話，還是田莓和公主這個見慣了富貴的人先反應過來。
「再打開其他的看看。」
如果仔細聽的話，會發現公主的聲音比平時低了一些，還有點發顫。
接下來又開了幾個箱子，全是金子，連同侍衛之後挖出的幾個箱子也一樣，而地下還不知道有多少，這下子，所有人都下意識嚥了嚥口水。
田莓上前，低聲道：「公主，您得進宮一趟了。」
現在事情的發展程度，已經不是他們幾個人甚至是公主可以控制的了，這筆財寶數量驚人，勢必得讓上頭那位知情，才能決定後續該怎麼做。
公主的目光從黃金上移開，她出身皇家，對金銀珠寶已經無感，但其他人都或多或少表現出驚訝羡慕及一閃而過的貪婪，她看向田莓，田莓眼中只有詫異，不見貪婪神情。
田莓遲疑道：「公主？」怎麼發呆了？
公主回過神來，神色凝重。「此事非同小可，得先派人守住這裡，不要讓村民靠近。」
田莓點頭。「公主放心，您留侍衛在此，我讓秦淼過來，我自己也在這裡守著。」
公主略一遲疑。「好。」
田莓走到坡前，手指抵住嘴，發出幾聲有節奏的口哨。
等她回來，公主問︰「妳這是？」
田莓不好意思笑笑。「我是在叫秦淼過來呢。」
這是秦淼教她的，以前談戀愛的時候，她纏著秦淼講軍中好玩的東西，他便跟她說了暗號之類淺顯有趣的知識。之後她就自己發明了幾個兩人才知道的暗號，比如想念對方或遇到危險時該怎麼表示等等，剛才的口哨訊息就是情況緊急、需要對方立即趕到的意思。
果不其然，秦淼很快趕來，一到這裡就看到地上擺放了好幾個箱子，這是他剛才離開前並沒有的。此時木箱蓋子已經蓋上，他無法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
田莓拉著他到公主面前，低聲說了剛才發生的事，秦淼只出現了一瞬的驚訝，而後神色恢復正常。「公主放心，這裡我守著。」秦淼行禮道。
公主面上不顯，心裡實則打鼓，財帛動人心，她還是有些擔心自己一離開會不會發生什麼不可掌控的事情來。
田莓的目光在公主和木箱之間打量了一下，主動道：「侍衛得留一部分下來，若是公主不嫌棄，就讓民婦護送公主到宮門。」
情侶果然心靈相通，秦淼聽完，立即反應過來做拱手狀，一副任憑公主安排的模樣。
公主再一次讚賞地看向田莓，知道田莓明白了她的擔心，看透並不說破，主動提出讓她安心的做法，確實是個心明如鏡的婦人。
「那就這樣吧，莓娘，妳隨我進宮。」公主做出決定。「其他人聽令，由侍衛長分派人手，一隊人馬留在此聽秦副將的安排，」又從腰間解下玉珮。「見此玉珮，如見本宮。」
「是！」眾侍衛一起跪下聽令。
田莓雙手握拳，這是她來到古代後，第一次面對權力與身分所帶來的差別與……震撼。
不過，說震撼，還是有點過了。

＊欲知精采後續，敬請期待7/6上市的【文創風】969《長媳開外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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