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伽就是心靈修行系列第2部
關於靜坐冥想、教學與上師的精細指導
喜馬拉雅傳承的教導,側重於明瞭「靈」和「心」
瑜伽老師應著重於自己的心靈成長,並與學生建立連結
在上課之前進行冥想,讓自己成為上師靈的教學管道
當老師充滿了能量、愛、慈悲,學生就會過來找你本書是斯瓦米韋達多年來在世界各地講演開示的選集,經過整理編輯之後翻譯成中文。講演內容都是他對聽講之人苦口婆心的開示,而貫穿全書的主題之一是他以身作則,用菩薩道的精神,來啟迪有志於發揚瑜伽教學的老師。
斯瓦米韋達的一生,就是在實踐遠行雲遊教化眾生的精神。對他而言,身為一名瑜伽教師不是職業,而是使命。所以他勉勵大家,尤其是瑜伽老師,一定要注意自己心靈的成長,因為老師要傳授的重點,不在於技巧,而是體驗。同時,他也透過每場演講最後的問答,給予更貼近生活的建議。即便是志不在成為老師的讀者,也能對於喜馬拉雅瑜伽的修行有更深入的理解。
◎靜坐冥想之道靜坐冥想是在體驗你自己本有的覺識,不參雜任何來自外在,外在於你的東西。冥想者的覺識沒有對象,只在覺知自己的覺識。冥想就是覺識在覺知自己,不混合任何來自外在的經驗。重點是,心要只覺知到心,裡面沒有任何外面丟進來的東西。覺識只覺知到覺識,沒有任何參雜。
任何時候只要你動了念,就是在對原本已經所造的業、所累積行為的總和,再有所添加。這個跟練習靜坐冥想的銜接之處何在?靜坐者所學到的是,如何調節、導引他的心念從負面趨向正。
自由就是覺知到我內在的那份圓滿充實。在那份圓滿充實中,你我都會具有力量,那是創造力,是神靈的那種創造力。你有那份創造力可以為自己的生命、為自己的心識從事創造。一旦有了那份圓滿充實,就沒有你做不到的事。
◎關於靜默靜默的目的,在於停止把你所習慣執著的對象當作是你自己,你不是那個。有人嘲笑你,你為什麼要認為自己就是他所嘲笑的那個?你該求的是,心能做得了自己的主。
靜默的定義應該是,練習讓心能自主,不要依賴那些外物來認定自己,不依賴世間經驗以及它們的對象。那麼,智慧就會自然流出來。能放下知識,智慧就開了。
在靜默中的人,不論男女,都不需要防衛自己,因為沒有需要防衛的對象。別人的所作所為,不是你的作為。你只要管自己的作為是正確的,是對的,那就是智慧。它會由你的內在生起,會引導你。
◎何為師者教課的老師,不算是老師。教育個別之人的老師,才算是老師。無論你心靈能去到、領悟到哪個境地,你能把別人也帶到那個境地,才堪稱一位老師。你對一己的證悟、自己心靈的覺醒,還是要堅持下去,那才叫教學。
教學時要準備的是你自己,要讓自己連結到上師靈,連結那彌布一切、遍布一切的聖靈。在心中把那個老師的席位呈現給上師靈,心中虔誠默想:「請來施教。」那麼上師靈就會透過你來教。能這樣教,你自己才會因而學到東西,因為祖師們會透過你的心識在教你。
老師之所以教學,是在為那個知識來源的傳承而服務。教學的原因,是在替把知識傳遞給你們的人服務。你的工作是慈悲。你的工作是愛。你不過正好加入了這個傳承來完成你的工作。
身為一名瑜伽老師,你要不停地訓練自己,不斷地學習,讀更多的書,不斷調整體驗自己的體式,觀察自己,觀察不同的飲食方式給自己造成什麼改變,觀察你的情緒帶來什麼影響,觀察、觀察、自我觀察,連做瑜伽的體位法也變成是一種冥想。然後要養成每天固定的冥想習慣。無論你多忙,不要停止冥想。這些都是老師成長的原理。
作者簡介:
斯瓦米韋達.帕若堤(Swami Veda Bharati)
來自喜馬拉雅山的瑜伽大師、禪修者、詩人、學者、心靈導師。1933年出生於印度一個哲學思想濃厚的梵語家庭,自幼在家中學習,未入讀過正式學校。九歲時即能為人講授帕坦迦利的《瑜伽經》,並能應聽眾要求,引用四部吠陀經中的任何一句做即席演講。十四歲起,就廣受各方邀請,在印度的大學巡迴講授梵文哲學經典。
斯瓦米韋達先後獲得倫敦文學學士、倫敦文學碩士、荷蘭文學博士學位,接著開始前往世界各地講學,足跡遍及歐美亞非各大洲。他對世界各個主要宗教的歷史根源和教義,均有相當程度的研究,熟稔十七種語言,擅長引導不同信仰以及沒有宗教信仰的人們體驗靜坐。
1981年,斯瓦米韋達接過上師斯瓦米拉瑪(Swami Rama)的衣缽,成為北印度瑞斯凱詩(Rishikesh)道場的負責人。1992年,他接受剃度,正式成為出家僧人。1996年他在瑞斯凱詩成立了斯瓦米拉瑪禪修學院(Swami Rama Sadhaka Grama),接引來自世界各地的瑜伽學生。多年來,提倡對禪定做科學的探索,並與世界著名的研究機構合作,在神經生理學領域進行了大量實驗。
2015年7月14日凌晨,斯瓦米韋達在印度學院中安詳離世,回歸永恆的靜默。
斯瓦米韋達在臺灣出版的系列書籍有:《瑜伽修行語錄:雖然默默無言,卻又道盡一切》、《瑜伽經白話講解.獨存篇》、《瑜伽經白話講解.必普提篇》、《瑜伽經白話講解.三摩地篇》、《瑜伽經白話講解.行門篇》、《夜行的鳥》、《瑜伽就是心靈修行》、《哈達瑜伽》。
譯者簡介:
石宏
業餘翻譯,譯有《瑜伽就是心靈修行》、《瑜伽修行語錄:雖然默默無言,卻又道盡一切》、《王道瑜伽:身心靈全方位實修的八肢瑜伽法》、《大師在喜馬拉雅山:斯瓦米.拉瑪的開悟旅程》、《夜行的鳥》、《哈達瑜伽》、《走向靜默,如你本來》、《瑜伽經白話講解.獨存篇》、《瑜伽經白話講解.必普提篇》、《瑜伽經白話講解.行門篇》、《瑜伽經白話講解.三摩地篇》、《心靈瑜伽》、《拙火瑜伽》、《幸福瑜伽》、《讓心中的狂躁消退》、《鼻尖上的覺知──呼吸之間》。著有《去印度的幸福日記》(台灣明名文化出版)。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譯者前言
本書是斯瓦米韋達多年來在世界各地講演開示的選集,經過整理編輯之後翻譯成中文。在彙集的過程中並沒有刻意針對某一個主題而選,然而都是他對聽講之人苦口婆心的開示。於今回顧,貫穿全書的主題之一是他以身作則,用菩薩道的精神來啟迪有志於發揚瑜伽教學的老師。
斯瓦米韋達一生的使命,就是以教化為手段來減輕眾生的苦痛。他從十二、三歲起開始在全印度巡迴演講,十六歲離開印度遠渡重洋,其後近七十年都在世界各地奔波講學,很少會長時間停居於一處。他說:「靈性之人是自由的。對他們而言,沒有國界,沒有洲際,所以他們出行,他們漂泊。」印度的古籍有訓示,「為了眾生的福祉,靈性之人必須遠遊四方,否則自己的所學都成了無用之事。」其後佛陀對於自己的弟子也有相同的教誨。斯瓦米韋達的一生,就是在實踐遠行雲遊教化眾生的精神。
對他而言,身為一名瑜伽教師不是職業,而是使命。瑜伽老師以及開辦瑜伽教室的個中冷暖滋味,他知之甚詳,絕不會為了任何境遇而動搖初心。在本書所搜集的好幾篇講演中,他屢屢對來聽講的瑜伽老師們說:「你的工作是慈悲,是愛。」「你要出去教,因為有人需要學。」「你是在教人,不是在教課。重要的是,你跟學生們之間要建立起心靈的聯繫。」「你在學院領到教師的證書,不代表你真的是老師,學生對你的認可才是真正的證書。」
在斯瓦米韋達的心目中,老師不一定是課堂上的老師,老師也不一定非得有教室才能教學。例如,父母之於子女就是老師。他常說,孩子們不能教,只能學。所以人家問他怎麼教孩子靜坐,他的答案不是讓孩子坐在面前教孩子如何盤腿、如何專注,而是把孩子抱在懷裡,讓孩子感受到你沉靜的呼吸和心境。他也說過,當他去買東西的時候,他和店員的目光接觸、講話的語調及用詞,那種互動無形中就是在教學。所以他勉勵大家,尤其是瑜伽老師,一定要注意自己心靈的成長,因為老師要傳授的重點,不在於技巧,而是體驗。
二○一三年,斯瓦米韋達以八十歲高齡進入靜默。然而,在進入原本預定的五年靜默期還不滿兩年,他大概預知到自己時日無多,乃不顧日益衰弱的老病之身,重新開口講述。本書有兩篇就是他在二○一五年四月和六月的講話紀錄,那是他此生最後的兩場公開講演。雖然他帶著一身的病痛,可是一旦講起課來,絲毫不會讓人覺得他的身體有何異樣,他以身教為我們示範了如何不讓身體的狀態成為心理的狀態。他要繼續用他的身體為眾生服務,直到身體用不下去為止,那正是在履行他所發的菩薩誓。同年七月,斯瓦米韋達在學院的房中端坐圓寂,終於換下那件穿了八十二年的色身衣服,回到了靜默。
近代的聖人寧.卡若理.巴巴(Neem Karoli Baba)說過:「上師捨棄色身時,他的道場即成為了他的色身。」斯瓦米韋達離世之後,任何人走進他創立的學院園區內,依舊能感受到那股寧靜的氣氛。背景中的梵唱頌禱、晨晚鐘聲、火壇煙霧、鳥語花香、牛鳴犬吠,都在提醒我們、呼喚我們進入自己內在的深處。在那絕對靜止無聲之處,斯瓦米韋達依然在為大家講課。如果你有機會,何妨來到老師的身中,不必為了學習什麼、參加什麼課程而來,就靜靜地待在此地,在靜默中,老師會和你交談。也許,幸運的你,在那靜默中會悟出「我是誰」。
名人推薦:譯者前言
本書是斯瓦米韋達多年來在世界各地講演開示的選集,經過整理編輯之後翻譯成中文。在彙集的過程中並沒有刻意針對某一個主題而選,然而都是他對聽講之人苦口婆心的開示。於今回顧,貫穿全書的主題之一是他以身作則,用菩薩道的精神來啟迪有志於發揚瑜伽教學的老師。
斯瓦米韋達一生的使命,就是以教化為手段來減輕眾生的苦痛。他從十二、三歲起開始在全印度巡迴演講,十六歲離開印度遠渡重洋,其後近七十年都在世界各地奔波講學,很少會長時間停居於一處。他說:「靈性之人是自由的。對他們而言,沒有國界,沒有洲際...
章節試閱
◎第1章 汝即彼:靜坐冥想之道
我們的使命:世間有這麼多苦難,然而大多數人不明白,他們苦痛的源頭是心理上的,是一種精神上的苦痛。所有的經典都如此解釋,但大多數人無法當真對待。因此,我尋遍經典,尋遍古人的著作,目的是要為我發自個人心靈經驗的說法求個佐證。
我一生所有其他的活動,無論是研究旅居南美洲的印度僑民的民謠,或是去各地旅行,還是學習新的語言,都是為了那個使命而做。那個使命就是,不論我身在何處,都要助人減輕心靈的苦痛,因為他們忘記了人類內在本有的那份圓滿充實,變得依賴來自外在的東西,像是如果我有一輛好車,我就會快樂;如果我有個好房子,我就會快樂;如果我有令人稱羨的好衣服穿,有這個那個名牌的服飾,我就會快樂,這件普通的襯衫不能令我快樂。
通常身為一位斯瓦米出家人,不會談他自己的生平。原因是,他沒有家,沒有故鄉,沒有家人,可是整個世界都是他的家人,他所遇見的每個人都是親人,夜晚來臨時他身在何處,何處就是他的家。我生於喜馬拉雅山腳的一個小地方,印度的德拉頓市(Dehradun)。在十一歲之前,我受到的一切教育都來自我的父親。你們大多數人不會相信,我是個一生從沒進過學校的人,從來沒有上過課,十一歲之前從來沒有老師。我所具有的知識,是自然具有的。因為它是自然具有的,所以當我到了人生某個階段,結了婚,需要文憑時,我就去參加考試或者寫論文。這些我從來都不用去學習,因為不需要去學。依印度的古來傳統,高尚的知識是一開始就要傳授給孩子的。等我到了六歲半的時候,我就必須能夠熟記帕坦迦利(Patanajali)在西元前七世紀所寫下的四千條文法規則,而且以數學似的準確度來應用。到了十一歲,我可以翻譯任何以吠陀時期梵文寫下來的東西,這其中一部分要歸功於我的生父。有人說,這證明了我的知識是前世帶來的。你可以決定是否要接受這種說法。有人會這麼說,但他們不見得真的深信,如今的教育系統也和這個理念不合,然而,你內在本來已經具有所有的知識,你只需要知道如何去讀取它們。
靜坐冥想是在體驗你自己本有的覺識,不參雜任何來自外在,外在於你的東西。大家使用「覺識」這個字,好像它是文法中的及物動詞,它必須有個所覺知的對象。冥想者的覺識沒有對象,只在覺知自己的覺識。冥想就是覺識在覺知自己,不混合任何來自外在的經驗。重點是,首先,心要只覺知到心,裡面沒有任何外面丟進來的東西。覺識只覺知到覺識,沒有任何參雜。
我所受到的啟迪有幾個來源,其中一個是甘地。當然,我最重要的啟迪來自我的上師,喜馬拉雅傳承的斯瓦米拉瑪(Swami Rama)。但是我最初的啟迪源自於《吠陀》、《奧義書》、泰戈爾、甘地和其他地方。佛教有菩薩誓,修道人立這個誓是要等到所有眾生都已經脫離了苦厄無明,他才會入涅槃得解脫。這是啟迪我的動力,過去五十年來,我所致力的,僅此而已。在某個時點,我遇到了喜馬拉雅傳承最偉大的大師之一,應了我的所求,他為我指出方向,或許我也可以說,他給了我實證體驗。從那時起,聖典中所記載的境界,對我成為了真實。這個使命一向是個心靈的使命,我從來沒有偏離它。
我記得,在六歲時就對自己的生父說,讓我出家為僧。那種心願是生來就有的,要成為追求真理的人,我看不到自己有別的路可走。我曾經是位在家人,此身原來叫另外一個名字,是一家之長,有過四名子女,扶養他們長大的同時也肩負大學教授的責任,還要照顧各地的禪修中心,回答數以千計人士的問題。雖然我一直在世界各地奔波不停,但我發現自己總是有時間靜坐,總是有時間留給神,因為神就在座椅上,就在候機室中你等飛機時所坐的座椅上。所以無論你在世間做什麼,那個精神總是不離,你只要讓自己連接上它。
我們傳承主張,人和神之間的關係是出於愛,而不是出於畏懼。我告訴你,我不是個畏懼神的人,我完全不是個畏懼神的人。我沒有理由去怕我的所愛。那種個人和神之間愛的關係,我們有個詞稱呼它:奉愛之道,它是一種奉獻之道。奉獻就是,把所有的情感,一切人類的情感,都導向那個愛,那就是奉愛之道。奉獻,是一種屬於個人的關係。所以,一方面你有這種靜坐冥想之道,通往至高無上無形的「壹」,另一方面你有這種自己全然融入的愛。
關於靜坐冥想之道,有很多不同的誤解。有些人談到靜坐冥想,就會起了種種聯想,
例如,「我是否必須要對靈性、對神有某種信仰?」我說,你只管靜下來,不要去談論這些,只管去經驗自己內在那個靈性的所在、神的所在。「那,人死了之後靈魂會如何?」我會說,就算知道答案,對我又有什麼具體的益處呢?當我發現到自己的永恆,我自然會知道答案。「那,我真能在這一輩子找到永恆嗎?我的業報是否注定要困在塵世的泥濘中,和我的家人一同受苦?」大家使用這些字眼,卻沒有真正了解它們的意義。
例如「業」這個字,它不是命中注定的意思,不是說有個上帝坐在上面某個地方,說,「好,我現在來造出這個人,我要如何譜寫他的命運?我該寫一萬元進他的帳戶,還是該寫十萬元給他?」不是這樣理解的。
「業」這個字的意義是「行為」。就像你們現在,當你在聽我講話的時候,你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或者坐在什麼地方都好,也許有一、兩個人會學我坐在地上,但是不要馬上學我,你要先訓練好你的腿,否則容易傷到自己,然後才開始那麼坐。你們在聽我講話的人,光只是聽,你就在造業,你就是在從事一項行為。你說:「我什麼也沒做,我哪裡有在造業?」要知道,有個心念的行為正在進行著。心念的行為是人類的主要行為,其他的活動都是由心念行為生出來的。你的一字一語、你所講的話、你動你的身體、
即使小小動一下你的手指,都是一種發自於心念的行為。
所以,任何時候只要你動了念,就是在對你原本已經所造的業、所累積行為的總和,再有所添加。例如,你現在去看一部暴力的電影,因此會把暴力加入到你心念的業裡面。或者你可以去看、去聽讓你遠離暴力欲望的東西,因此會增加了你平和的業。這麼一來,每個時刻,朋友們,每個時刻你都是在改造你的人格特質──每個時刻!換句話說,你每個時刻都在重新改寫你的命運,因為你現在所做的行為,遲一些會結成果實。所以你有選擇的自由。
好,這個跟練習靜坐冥想的銜接之處何在?靜坐者所學到的是,如何調節、導引他的心念從負面趨向正面。有些人喜歡稱之為祈禱。我會說,它是一種深沉的祈禱、靜默的祈禱,而不是由什麼權威幫你寫下來,寫成很多、很多字的那種祈禱。不論你要怎麼去定義它,靜坐之人會發現冥想能夠將他的心念導向正面。人在任何時刻可能是激動的,他可能大聲說話,可能擺動他的手—如你所知,所有東方武術要學的第一件事就是靜止,內在深深地靜止,然後才去學如何由靜中生動—所以,你學到行為可以自由,可以興奮,可以激動,同時內在又可以保持絕對靜止。你可以自由地在世間活動,在充滿興奮刺激的世間仍然能保持內在靜止。
我經常舉的一個例子是在轉動中的輪子。我不是學工程的,你們之中有人是學工程的,知道飛快旋轉的輪子中有一個點是絕對不動的。每一個輪子都會如此,你的業力之輪也是。你的人生之輪也是如此,它不停地在轉在動,你停不下來。但是你只要去到那個中心,進入那個中央靜止的點,你會發現如果沒有那個點的話,就不會有動。靜坐冥想就是要進入那個靜止的點,它不是要停止輪子的轉動,它不是要停止從事活動和履行義務,是要覺知那靜止的中心點,而同時由那裡指揮、控制、引導輪子的動作。
靜坐者不是無想。他不是沒有思想。他不是成為癡呆。正好相反,他心中生起的念頭變得更順暢,更不會起伏不定,更少呈現尖銳的鋸齒。而我們的心念是暴起暴落。在梵文有段諺語說:「凡夫日有百喜千憂,智者則喜憂中如一。」所以他不會像我們一樣被極端的情緒起伏所擾亂。他是持平的。你拿石子丟他,石子一沉下去,表面就恢復平靜。而他能夠吸收許多、許多丟他的石子。
如果我自己就是真實的一個部分,而我要了解真實的話,為什麼不在最靠近我的地方去找?在我的內在,在我這個人的裡面去找?一旦了解了真實,了解了我這個人內在的真實,我就能了解其他一切地方的真實。如果我要了解固體,就讓我去了解我的骨頭。如果我要了解流體,就讓我去了解我血液的流動。如果我要了解光,就讓我了解我的眼睛。如果我要了解音聲,就讓我了解我的耳朵。如果我要了解字語,就讓我了解字語是從我內在什麼地方生起的—某個「知」是如何成為了念頭,念頭如何成為字語,字語如何成為音聲,音聲如何進入某人的耳中,那音聲如何成為他腦中的字語,那字語如何成為念頭,那個念頭又如何成為「知」,那個知又如何成為覺識。乃至於,我可以如何讓我的覺識,與別人的覺識建立連繫,而不用依靠音聲的介入。只要我了解了我內在的真實,就可以從覺識直接跳過去連結覺識。
很多人會問,宗教和靜坐是什麼關係?對於深信宗教的信徒,我的看法會令他們吃驚。他們以為這個斯瓦米會旗幟鮮明地支持某種宗教。喜馬拉雅瑜伽大師的傳承所給我的訓練是,不准為任何宗教舉旗。靜坐時完全不用管宗教,但是,宗教卻是因靜坐而有。讓我先為聽到這段話而動氣的人消消氣。宗教是來自某些偉大心靈成就者的內證,他們證到了內在神性的那份圓滿,然後試著把所證到的那個教給他人。然後他人說,我們是某某先知的追隨者,我們信奉某某聖典,我們成為某某宗教。那就是宗教的起源,接著有人加入這個宗教組織或者宗教形式。不論是古代的、現代的,不論是正統派的、改革派的,他們都困在一個地方。他們追求的不是創始大師所描述的那個圓滿、覺悟的境地,他們所追求的只是去演繹、去解讀、去研討大師的字語。這就是宗教問題的所在。
當你進入靜坐的境界,不用帶著這些字語,不用帶著這些形像,不用帶著這些侷限。那你才是在追求前往宗教的聖人、先知、創始者所到達的境地,那是個深沉的內在靜默境地,是他們在還沒有開口說出任何字語之前所體驗到的境地—因為神就是靜默。
靜默的魔力就是圓滿。我知道這可能讓你不解。什麼圓滿?有句印地諺語說:「空瓶聲大。」滿的瓶子是無聲的,才夠沉穩。你越是接近內在的神性,你就越不想講話,因為你發現字語都是空的。
對於執著於宗教形式和儀軌的人,他們在練習靜坐時常會問,我們是否該通通放掉這些宗教的東西?另一方面,其他人來到我這裡會問,你看起來像是印度教的人,如果我們走靜坐這一條路,是否就要做印度教或是吠陀的儀式活動?我對這兩種人的回答是:如果你喜歡香,就燃香;如果你不喜歡香,絕對不要去燃香,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抗拒心。我的一切儀式都是內在的,我的頌禱都是在心中做的。不論是哪一種火供或是祭禮,瑜伽都有辦法把它們改成在內心做。這就不需要任何外在的東西。但是對於不懂怎麼在內心做的人,他們還是得先依靠外在的形式和儀軌去學著做。
經由向內尋覓的靈性道路,你自己會發現靈魂的本質。你會知道是否有轉世,自己是否從以前延續而來,身體這個屋子壞滅之後是否會延續下去,最終你都會知道。當佛陀坐在那棵樹下,進入絕對靜止的定中四十九天獲得徹悟,他出定睜開眼—你知道,兩千六百年之後,從中國、日本、世界其他地區,都不斷有信徒來到那棵樹前,希望能拾起一片樹葉,獲得一段樹枝帶回家種植,他們視之為一種福報,因為兩千六百年前,有人坐在那棵樹下絕對靜止四十九個晝夜,終於驗證了那個「總體」。當佛陀從定中睜開眼睛,他說:「哈!造屋者,我見過你了。此後你不能再替我造新屋了!」意思是,從今後我不再輪迴轉世,不再受這個身體所限,因為我已經從物質身解脫出來。
人類的本質是自由的,任何對那個自由的限制,都是不自然的。這就是為什麼當我們沒有那個自由的時候,就愛莫能助地陷入不快樂。但是,讓我澄清一點──我想我以前說過──那個自由不是免於什麼的自由,也不是可以去做什麼的自由,因為免於什麼的自由終究還是一種執著於什麼的自由,可以去做什麼的自由也是一種執著於什麼的自由。我用「自由」這個詞,意思是心靈的自由,能不受物質對我們的種種設定。那個自由才是人類的本質,其他的都是不自然,也是為什麼我們會不快樂的原因。
自由就是覺知到我內在的那份圓滿充實。在那份圓滿充實中,你我都會具有力量,那是創造力,是神靈的那種創造力──不論你會用什麼名字稱呼神靈。你有那份創造力可以為自己的生命、為自己的心識從事創造。你可以成為第二位莎士比亞,你可以成為世間的一位仁君,你可以成為一位佛,你可以成為聖人,你可以成為先知,你可以從身無分文開始,變成世上最大的慈善家,照顧世上所有的孤兒。一旦有了那份圓滿充實,就沒有你做不到的事。
◎第1章 汝即彼:靜坐冥想之道
我們的使命:世間有這麼多苦難,然而大多數人不明白,他們苦痛的源頭是心理上的,是一種精神上的苦痛。所有的經典都如此解釋,但大多數人無法當真對待。因此,我尋遍經典,尋遍古人的著作,目的是要為我發自個人心靈經驗的說法求個佐證。
我一生所有其他的活動,無論是研究旅居南美洲的印度僑民的民謠,或是去各地旅行,還是學習新的語言,都是為了那個使命而做。那個使命就是,不論我身在何處,都要助人減輕心靈的苦痛,因為他們忘記了人類內在本有的那份圓滿充實,變得依賴來自外在的東西,像是如果我...
目錄
譯者前言
第1章 汝即彼:靜坐冥想之道
第2章 火供精義
第3章 冥想初學者的下手處
第4章 一九九八年上師節講話
第5章 靜默
第6章 兩個練習:觀察念頭、兩分鐘冥想
第7章 何為師者
第8章 給瑜伽館和瑜伽老師的忠告
第9章 有效與學生溝通的藝術:與任何人溝通的藝術
第10章 悲心
第11章 心靈進步的跡象
第12章 自性本來清淨
第13章 菩薩道—我是誰
第14章 二○一二年曼谷系列講演
第15章 二○一五年四月印度學院講話
第16章 北京瑜伽峰會講話
第17章 上師精神不死
譯者前言
第1章 汝即彼:靜坐冥想之道
第2章 火供精義
第3章 冥想初學者的下手處
第4章 一九九八年上師節講話
第5章 靜默
第6章 兩個練習:觀察念頭、兩分鐘冥想
第7章 何為師者
第8章 給瑜伽館和瑜伽老師的忠告
第9章 有效與學生溝通的藝術:與任何人溝通的藝術
第10章 悲心
第11章 心靈進步的跡象
第12章 自性本來清淨
第13章 菩薩道—我是誰
第14章 二○一二年曼谷系列講演
第15章 二○一五年四月印度學院講話
第16章 北京瑜伽峰會講話
第17章 上師精神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