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狂不及︰鄭範錫的人生滋味與生活散文

愛與別離

愛。

若說到「愛」，各位會想到什麼呢？

我會想到離別。根據我對周遭朋友的調查結果，沒有幾個人像我一樣會在同一時間想起愛與離別。愛是美好的，但終究有離別。常見到有人在婚前愛得死去活來，婚後卻互相爭吵，最終以離婚收場。有人原本是帶著結婚後可以入住天國的期待而開始婚姻生活的，沒想到後來卻彷彿活在地獄之中。有人甚至不知道自己置身於地獄，照樣繼續生活下去。

大部分沉浸在愛情裡的人們都認為愛會持續到永遠，不過更正確地來說，他們好像不太去想「愛情將持續到什麼時候」。已經深陷在愛情當中的人，當然覺得這份愛會持續下去。即使面對的是相同一個人，從愛人變成夫妻的那時刻起就開始出現令人失望的事。戀愛時好像能愛到地老天荒，為什麼結婚後卻出現不合與摩擦呢？這是因為從結婚那一刻起，對方就是屬於自己的了，所以覺得放心，內心便開始鬆懈。

結婚並沒有帶來什麼改變，但婚後卻開始對對方產生期待。如果有人在戀愛期間就有不守約定的習慣，他不會因為結了婚就改掉這個毛病。不太會賺錢的人，結婚之後不會突然變得很會賺錢。戀愛期間身高矮小的人，不會因為結婚就長高。不學無術的人也不會因為結婚，就搖身一變突然變得滿腹經綸。但奇怪的是，一旦結了婚，人們內心就會產生期待。

一個小學生升上國中後，不會變成另外一個人，這當中只有歲月的流逝，其餘的不會特別不同。一個人當選國會議員後，基本上變化不會太大。一個人成為神職人員後，人格不會突然提升，心胸也不會因此變得更寬大、更能饒恕他人，反而人們會因為對神職人員有所期待，覺得他應該更加崇高且充滿愛心，而對他感到失望。

我認為愛不該只是期待對方，反而要思考自己有可能會失去對方。
認為自己可能會失去心愛的人，這樣的人是層次較高的人。因為將來有可能會失去，所以現在應該好好對待才行。一個人心裡若覺得「要是自己做不好，兩人很可能會分開」，就會更加小心、努力做得更好。

有相遇也會有別離。有些愛是因為死亡而最終不得不分離。人在呱呱落地的那一瞬間起便開始邁向死亡之路，不同的只在於何時何地以及如何死去。沒有死亡的戰爭無法稱為戰爭，若不把死亡當作前提，就無法上戰場打仗。就算靠戰爭獲得了勝利，背後也必然是以死亡的犧牲作為代價。生與死是分不開的，總是如影隨形。愛也是如此，愛是有限的，愛有生與死。

必須經歷過離別才能明白愛是什麼。沒有一種愛當中沒有離別、沒有痛苦。愛會認定離別、擁抱悲傷、忍受痛苦。包含這所有過程的就是愛。

在愛的同時也想到離別，反而可以讓離別遠離我們。我們因為只想得到沒有離別的、甜蜜的、安定的愛，反而變得更加辛苦。要清楚知道在愛裡面可能會有爭執， 也可能存在著分離，如此才會害怕離別。這麼一來，對待彼此時就能更加小心，更加替對方著想，真正去愛對方。

就算平時有人抗議某間公司是壓榨員工的缺德公司，然而當公司會長突然過世， 人們還是會致意祈福，在布條上寫著「願享安息」。雖然無法得知他們是否真心致意，但站在突如其來的死亡面前，人總是會有無限的感嘆與惋惜。

如果事先知道身邊的人明天就會離開人世，今天就不會讓那烙印在彼此心底的狠話脫口而出。所有一切都存在著盡頭，只不過沒有人知道盡頭在何處。如果早知道明天就會分離，今日我們的行為舉止應該會與現在完全不同。

跟不滿意一起生活
在我結婚前夕的某天深夜，母親把我叫了過去。當時我想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急事，怎麼在這個時間找我呢？

「範錫啊，我結婚將近六十年了。你知道這麼久以來我煮了多少次飯嗎？雖然一年當中讓我覺得滿意的一餐用手指頭都數得出來，但我們不能因此就抱怨食物……。」

按照母親的教導，這麼多年來我從未抱怨過食物。不知不覺我也即將邁入七十歲，這一生中我用過多少東西呢？穿的、吃的、睡的，使用了無數生活上的必需品。鞋子、電話、車子、皮包、衣服、醫藥品、桌子、沙發、電視、盤子、筷子、杯子等等……，我們使用、消耗的物品真是不可勝數。然而有趣的是，即便使用過無數用品，讓我們感到心滿意足的卻沒有幾樣。

打開衣櫃看一看，你真的滿意的衣服有幾件呢？女性朋友打開衣櫃之後，總是看著成堆的衣服說：「沒有衣服穿。」

想去百貨公司買件衣服，腦中明明就有自己想要的樣子，卻怎麼逛也找不到自己想找的那一件。
喜歡衣服的顏色，卻不喜歡它的款式；衣服的質料正是自己想找的，長度卻短了些；每個部分都很喜歡，就是釦子的位置不滿意。總是有一個地方讓我們覺得礙眼。

不只物品如此，父母、兄弟、朋友、同事、前後輩、政治人物等等，光是在我們生長的國家裡見到的人就不計其數，去到每個地方都會與人碰面。

這麼多人當中，有多少人是我們喜歡的呢？不喜歡一樣東西，不買即可，但是對人就無法這麼做。有一次，我受邀以父母的立場進行演講，有機會向國高中生說說我的故事，我在台上問了底下數百名學生一個問題：

「對自己的父母感到滿意的人舉手。」現場有幾個人舉手呢？一個也沒有。我問學生說：「你們當中有沒有人的父母對自己的孩子感到滿意的呢？」現場頓時一片沉默。

父母就算不滿意自己的孩子，也還是會愛他們。父母希望孩子知道，他們正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給予孩子最好的一切。父母和子女之間也有對彼此不滿的地方，更何況是兄弟姐妺或是知心朋友之間呢？日本的電影導演北野武（Kitano Takeshi)曾經這樣說：

「在沒人看到的時候，好想把家人往垃圾桶裡用力一扔。」

要是對家人如此，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偶爾在電視上會看到在大自然裡獨自生活的人，我尊重他們所選擇的人生，但我不想那樣生活。

人類擁有自由意志，必須按照自己的選擇來闖蕩世界。從某種角度來看，人類正活在自己不喜歡的世界裡，要遇見百分百滿意的人幾乎不可能。不妨問問身邊的人：是否找到一個完全滿意的人，是否正與這個人一起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其實連問都不用問，光看表情就可以知道。如果買到一件自己真正喜歡的衣服，從表情開始就會不一樣。

人生在世，比起喜歡的東西，不喜歡的東西更多。打棒球時也是如此，打者如果有三成的打擊率就已經算是打得不錯了，但這代表每十次打擊當中有七次是白費力氣。踢足球也不是每次射門都會進球，十次射門能踢進一次就很不容易了。

人們即使沒錢也想買好東西，自己即使長得不怎樣又一無所有，卻想跟比自己帥氣、美麗又富有的人見面交往。自己學識短淺卻想找個學識淵博的人交往。陸地上流動的江河就算全都流向大海，也無法將大海填滿，然而比大海還寬廣的是人類的慾望，人的視線總是往外觀看。
人連對自己都不一定滿意了，如果不滿意的一切都得丟到垃圾桶，恐怕衣櫃會空蕩蕩，人生也空蕩蕩的吧？

人生也如同料理一般
最近吃播節目很受歡迎。我看電視時，發現有三分之一的節目都和吃有關。其實很久以前就有介紹料理的節目，不過最近的節目不光只是教授如何製作料理，節目來賓還會坐下來一起討論飲食相關的內容、介紹美食餐廳，也會當場試吃。另外，還會按照食物的種類，進行一對一的對決，有時候廚師會就冰箱裡現有的食材來競賽，看誰能製作出更有創意的料理。儘管食材看起來和十多年前沒有太大的差異，但料理的種類卻多到不可勝數，從海外進口的各種辛香料和食材也變多了。我看著無窮盡的料理時，覺得料理真的是一種藝術。

有家餐廳我很喜歡，一方面是因為那家餐廳廚師做出的料理很合我的口味，另一方面則是我覺得他料理時的模樣非常神奇。他做料理時，就像在變魔術一樣。有一次我真心地稱讚他，他卻說：「那沒什麼，只要把現有的食材全混在一起，就能創造出新的料理。」

講起來簡單，實際上做起來並不容易。即使用同樣的食材，在同樣的廚房花同樣的時間，味道也是天差地遠，所以才會有所謂「手藝」的說法。明明是同牌子的泡麵，我煮的味道和兒子煮的就是不同。

要打破既有的觀念並不容易。不過，最近的飲食就是因為打破固定觀念，才能大大地發展。在泡麵裡加蔥，就成了蔥泡麵，加泡菜就變成泡菜泡麵，加魷魚和蛤蜊就變成海鮮泡麵。一開始只是泡麵，但只要再多加點什麼，就能創造出新口味。

人生也要這樣料理才可以。若每天像跑滾輪似地來回於公司和住家之間，就會很無趣。回家的方式也可以改變。可以先繞到別處再回家，也可以提前幾站下車後走路回家，這樣會別有一番趣味，會看到一些值得看的事物，找到過去沒發現的步道。看看新開了哪些店，又關了哪些店，可以瞭解到最近的趨勢與變化。在枯燥又平凡的生活中，只要再多添加一些元素，就能讓生活變得更豐富。

光是一種食材，也能做出數十種多樣化的料理。光是雞蛋就有水煮蛋、炒蛋、煎蛋捲、水波蛋、荷包蛋……，可以變化成無限多的型態。光是熟度，就分成半熟和全熟，不是嗎？

若你覺得人生無趣，試著做一件完全沒做過的事吧！只要稍微改變想法，人生就會變得很有趣。
不需要下很大的決心，只要將自己的生活與過去從未做過的某件小事連結就可以了。若只有一個單一的黃色，也就只能呈現出黃色。若混入一些紅色，就會變成橘紅色；若混入一些綠色，就會變成淡綠色。人生若像料理那樣，嘗試和新事物產生連結，就能變成有趣的創意人生。

愛與別離

愛。

若說到「愛」，各位會想到什麼呢？

我會想到離別。根據我對周遭朋友的調查結果，沒有幾個人像我一樣會在同一時間想起愛與離別。愛是美好的，但終究有離別。常見到有人在婚前愛得死去活來，婚後卻互相爭吵，最終以離婚收場。有人原本是帶著結婚後可以入住天國的期待而開始婚姻生活的，沒想到後來卻彷彿活在地獄之中。有人甚至不知道自己置身於地獄，照樣繼續生活下去。

大部分沉浸在愛情裡的人們都認為愛會持續到永遠，不過更正確地來說，他們好像不太去想「愛情將持續到什麼時候」。已經深陷在愛情當中的人，當...

在平凡生活的細節中，體會宇宙最深的真理與智慧
◎教育家 陳立老師

欣聞韓國異鄉好友範錫兄要出書，邀我寫序，心底願意，榮幸起筆。

我喜歡這書名：「不狂不及」，人不瘋狂，生命的一切無法極致超越與突破。凡人選擇理性生活，很少有激情、勇氣與意志去改變這一輩子困頓的糾纏，只是默默隱忍埋怨於奴性中。在這娑婆困擾糾結的人生裡，能真正走出執念的侷框，是何等的幸福。「一沙一世界，一葉一如來。」萬物的一切發生，是身體最好的練習場， 透過親人對話、生活細節與社會現象⋯⋯等的省思，才可以真正體會宇宙最深的真理與智慧。

這本書有許多的譬喻藏於紋理角落中，處處出現扎心反思的觸動，讓閱讀更有趣。比如：「青蛙呱叫，當蛇出沒，青蛙噤聲。」引用青蛙、蛇來詮釋孩子與父親疏遠的關係。在達文西《最後的晚餐》畫作裡，人們對葡萄酒杯的吸睛，闡明內在與外表孰重孰輕。從水穿透縫隙的柔軟特性，體會人與人之間，真誠溫柔的語言可以成為強大的生命力量。松果結於松樹上，意謂松樹生病了，驚訝於大自然的簡約與奧秘。「麥穗之所以成為麥穗」說明犧牲自己，無止境愛的付出，是萬物繁衍的原理。

這本書在親子間的著墨深，尤其正值「子欲養而親不在」的時空裡，「如果你問我生命當中最珍貴的是什麼，我會說：『母親』。」書中這句話最讓我唏噓動容。母親與孩子間，因為距離太接近，關係太密切，常常被孩子忽略，而最偉大的母愛，也藏於這被遺忘的親情中。記憶中，在最窮困的日子裡，母親總是帶著樂觀應對，在最黑暗的死蔭幽谷裡，母親總是散發微光前進。媽媽說：「即使貧窮，沒有吃的東西，養育你們，這我都可以承受。對我來說最辛苦的就是，你爸爸不瞭解我的心，他從沒有跟我說一聲『很抱歉我沒有對你很好』，這是我心中的遺憾。」就這麼簡單的一句體諒的話，是母親一輩子的遺憾。

人們喜歡用理性與感性來闡釋生活哲理，我建議能提升到靈性來閱讀這本書， 閱讀最大的收穫是心靈得到撫慰、啟發與成長。我們知道「耽溺過去，消失現在。固執現在，阻絕未來。」真正活在當下，當下悔改覺醒過去的錯誤，不再埋怨、不再遺憾。而對未來的夢想，更需當下集中意志，決心前往。過去、現在、未來可以視為當下一體，過去與未來的結果如何，都端賴當下現在的決定。

「摀著耳朵聽，才能聽清楚。閉著眼睛看，才能看清楚。關著嘴巴說，才能說清楚。」用心聽、用心看、用心說，用心看世界即關照。心情是最高的道，每個人用心靈誠實面對自己一生所發生的問題，好好跟你所愛的人溝通、分享與生活，能彼此相愛、能彼此扶持、這就是天堂。

「很感謝因為生來長的醜，才能成為古木」。慶幸自己至今還未被砍伐，還能被人類社會所使用。人由生走向死，都會歷經衰老成為古木。書中最後最壯言的一句話：「願古木也能綻放花朵。」讓我想起印度詩人泰戈爾所說：「生如夏花，死如秋葉」，即使是落葉也當繽紛落下。最後邀約所有好友一起閱讀這本書，無論是好木、朽木、新木、古木，讓我們同心聚集成一片森林，為大地默默屹守，成為遊子的向標、撫慰人的地方。

在平凡生活的細節中，體會宇宙最深的真理與智慧
◎教育家 陳立老師

欣聞韓國異鄉好友範錫兄要出書，邀我寫序，心底願意，榮幸起筆。

我喜歡這書名：「不狂不及」，人不瘋狂，生命的一切無法極致超越與突破。凡人選擇理性生活，很少有激情、勇氣與意志去改變這一輩子困頓的糾纏，只是默默隱忍埋怨於奴性中。在這娑婆困擾糾結的人生裡，能真正走出執念的侷框，是何等的幸福。「一沙一世界，一葉一如來。」萬物的一切發生，是身體最好的練習場， 透過親人對話、生活細節與社會現象⋯⋯等的省思，才可以真正體會宇宙最深的真理與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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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我，想對令人厭倦的貧窮下戰帖，
但卻因為求學時沒將太多心思放在書本上，
只能雙手空空地踏進社會的戰場。
後來體會，
萬物就是百讀不厭的書卷，身體是最好的練習本。

為了生存，不論工作貴賤，再辛苦我也咬牙完成任務。
縱使一次次倒下，我再站起，全身上下沒一處完好，
我依舊從中汲取了寶貴的經驗。
泥濘中打滾、歷經風霜淬礪的人生也讓我增廣見聞。
我一直想把這一生走過的足跡一一記錄下來，分享給我的子女跟我們的晚輩們。

現在的我，不論是白晝或黑夜，只要閉上雙眼，就能看見盈滿的圓月。
但願那一輪懸掛在深秋夜空的幽靜明月，也在你心中冉冉升起。
倘若有人正行經人生的低谷，希望這本書能為你帶來一點慰藉。

以前的我，想對令人厭倦的貧窮下戰帖，
但卻因為求學時沒將太多心思放在書本上，
只能雙手空空地踏進社會的戰場。
後來體會，
萬物就是百讀不厭的書卷，身體是最好的練習本。

為了生存，不論工作貴賤，再辛苦我也咬牙完成任務。
縱使一次次倒下，我再站起，全身上下沒一處完好，
我依舊從中汲取了寶貴的經驗。
泥濘中打滾、歷經風霜淬礪的人生也讓我增廣見聞。
我一直想把這一生走過的足跡一一記錄下來，分享給我的子女跟我們的晚輩們。

現在的我，不論是白晝或黑夜，只要閉上雙眼，就能看見盈滿的圓月。
但願那一輪懸掛在...

推薦序 陳立
作者序

第一章 呼吸之間
1. 布滿塵土的泡麵箱子
2. 成為空氣般的爸爸
3. 歷史的價值，今日的基石
4. 你手中的酒杯
5. 包裝紙終究會被扔進垃圾桶裡
6. 為什麼要感謝
7. 人的馨香

第二章 樹木的季節
8. 市井小民成就的勝利
9. 愛與別離
10. 每日遇見的奇蹟
11. 人生本來就不公平
12. 溫柔的水，溫柔的人
13. 其實沒什麼好比較
14. 皺紋並不可恥
15. 我們
16. 擺脫奴性
17. 在婚姻畢業之前

第三章 有種可能性叫做今天
18. 雕刻人生
19. 瘋狂才會到達的境界
20. 找到平衡的人不跟風
21. 學習，是為了分辨
22. 跟不滿意一起生活
23. 記憶體
24. 我們能分辨善惡嗎？
25. 就說沒有你不行
26. 過去、現在、未來同時發生

第四章 食物的滋味，人生的滋味
27. 用餐文化
28. 「我愛你」的意義
29. 什麼最珍貴
30. 人只看到自己所想的東西
31. 人生也如同料理一般
32. 體諒的一句話
33. 直到再次成為麥穗
34. 愛就是生活

第五章 這樣還是不錯啊
35. 到了樹葉轉紅之時
36. 我對創意的想法
37. 在死亡面前，我所剩下的時間
38. 旅行，是顯露真實的時間
39. 還奢求什麼？
40. 天國在哪裡？
41. 笨蛋比較容易當天才
42. 人生四季，願能毫不後悔過得美麗
43. 站在古木的門檻上

推薦序 陳立
作者序

第一章 呼吸之間
1. 布滿塵土的泡麵箱子
2. 成為空氣般的爸爸
3. 歷史的價值，今日的基石
4. 你手中的酒杯
5. 包裝紙終究會被扔進垃圾桶裡
6. 為什麼要感謝
7. 人的馨香

第二章 樹木的季節
8. 市井小民成就的勝利
9. 愛與別離
10. 每日遇見的奇蹟
11. 人生本來就不公平
12. 溫柔的水，溫柔的人
13. 其實沒什麼好比較
14. 皺紋並不可恥
15. 我們
16. 擺脫奴性
17. 在婚姻畢業之前

第三章 有種可能性叫做今天
18. 雕刻人生
19. 瘋狂才會到達的境界
20. 找到平衡的人不跟風
21. 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