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發《星際大戰》、《駭客任務》,《風之谷》、世界地球日
無數文學、生態、社會、大眾娛樂作品的發想起源
—— 電影改編原著小說,千萬書迷眾所矚目,大銀幕獻映 ——
丹尼.維勒納夫執導,提摩西‧夏勒梅、蕾貝卡‧弗格森、傑森‧摩莫亞、喬許‧布洛林、史戴倫‧史柯斯嘉、張震——超強卡司主演為生存,或為自由
「神帝」雷托的王朝結束,藉著極度高壓才能達成的穩定一夕崩解,人類彷彿受到反作用力推了一把,踏上了向外探索的道路。人人出發的理由不一而足,可能是為了逃避席捲星球的大饑荒,也可能是為了從無數社會動盪的事件中脫身,也可能是為了尋找不曉得是否存在的機會……數以億萬計的人類,如同煙火飛散到宇宙的各個角落,時間轉瞬過了上千年。
踏上旅途的人去了哪裡、遭遇了什麼事,都無從得知。只知道過了一千五百年,終於有離散之人操著特殊的口音、帶著奇妙的行為模式回返。他們的目的是什麼,究竟是敵是友,一切都包裹在謎團之中。
同時,宇宙間的勢力各有消長。
忒萊素人無與倫比的基因技術發展到可以人工製作香料,打破了沙丘星對於香料的壟斷,逐漸發展為一方之霸,但卻發現最重要的產物逐漸不受自己控制。
貝尼‧潔瑟睿德女修會的聖母重拾育種計畫,希望延續女修會與全人類的命脈,卻發現擁有離散歸來的「尊母」擁有奇特技能,是她們最熟悉的同伴與最致命的死敵,為了從尊母手中救危存亡,統御大聖母冒著女修會分裂的風險,取得鄧肯的甦亡人加以培養,祕密把希望寄託在他身上。
而在沙丘星上,城內人們受水渠的保護安居樂業,城外仍有貧民須天天面對沙蟲來襲的危機。一位少女經歷悲劇後赫然發現自己擁有控制沙蟲的能力,她不只對崇拜沙蟲的宗教投下震撼彈,同時也是能拯救沙蟲免於滅絕危機的鑰匙……
宇宙的危機風起雲湧,黃金之路是否會斷絕,身處風暴中的人,沒人能說得清。
反英雄敘事、生態文學、社會寓言、人類演化的想像
全新編修譯本.《沙丘》小說六部曲.首次完整登台
◆
《沙丘》從面世以來一直是科幻小說界不可動搖的巨星,但是,這部鉅作之所以經典,正因為它從不只是一部科幻小說。剖析人性的文學價值、循環再生的生態思考、針砭政治運作的社會寓言等等,博大精深的多種面向一應具全。
時隔半世紀,《沙丘》竟成了預演了21世紀科技與人性危機的前瞻預言,資訊科技讓任何人都能擁有透視歷史、計算未來的能力,但人們的作為是否真能確保未來延續下去?受人類活動影響的環境變遷,又會投下多少變數?《沙丘》歷久不衰的底蘊,或能跨越時間,成為借鏡。
推薦人
周偉航/倫理學研究者、陳栢青/作家、龍貓大王通信/影評、謝金魚/歷史作家、譚光磊/版權經紀人──多領域深度導讀
得獎與推薦記錄
【多領域深度導讀】
周偉航/倫理學研究者
陳栢青/作家
龍貓大王通信/影評
謝金魚/歷史作家
譚光磊/版權經紀人
【獎項紀錄】
★首部同時獲得星雲獎、雨果獎的作品
★美國國會圖書館「對美國人生活造成重大影響的65本書」
★BBC「最受喜愛的100本小說」
★Wired讀者票選史上最佳科幻小說第一名
★《軌跡》雜誌「歷時不衰的科幻小說」
【書評讚譽】
■ 在科幻或奇幻界,除了《魔戒》,我不知有什麼可以跟《沙丘》相比。——亞瑟.克拉克(《2001太空漫遊》作者)
■ 隨著氣候變化、中東局勢、能源危機層出不窮,《沙丘》比50年前更具現實意義。如果你還沒看過,的確該找來讀讀。——《紐約時報》
■ 赫伯特的宇宙創世,及其對生態、宗教、政治和哲學的精巧鋪陳及分析,至今仍是科幻小說史上一個至高無上而又具開創性的成就。——《路易斯維爾時報》
■ 這部作品所描繪的外星社會比其他科幻作家更完整、更細膩,動作及心理的壯闊景象都同樣迷人。——《華盛頓郵報》
本書特色
《沙丘》以科幻大作聞名,13年前台灣首次出版前三冊,毫不意外地掛在科幻書系底下。
時隔超過半世紀,現今世界的社會與自然環境似乎走上了《沙丘》描繪的極端狀態,讀者會發現自己或許正面臨和書中角色相同的處境,需要摸索追尋得以避免走向毀滅性結局的「黃金之道」。於此時機重新出版完整六冊《沙丘》,跳脫科幻的框架,更加全面、多角度閱讀吟味本書,或許可成為借鏡。
作者簡介:
法蘭克‧赫伯特Frank Herbert
美國科幻小說巨匠,生於華盛頓州塔科馬,在成為全職作家前,曾從事多種職業,包括電視攝影師、廣播主持人、新聞記者與編輯等。1952年,赫伯特開始發表科幻小說,此後陸續在數本科幻小說雜誌上發表多篇作品。1965年出版《沙丘》後,建立起名作家的聲譽。
《沙丘》取材自赫伯特擔任記者時研究海岸沙丘的資料,歷經六年醞釀構思、二十多次退稿才順利出版,內容精彩地融合了科學事實、文學小說、環境保護主義與政治,走出和常見科幻小說頗為不同的新路。
這部大作獲得了雨果獎和第一屆星雲獎,為科幻小說界最宏大的一部史詩打下基礎。
譯者簡介:
魏晉
譯壇新人,科幻愛好者,鍵耕不輟,碼字不停。
章節試閱
高大蜿蜒的沙丘頂上躺著一個名叫什阿娜的女孩,她已經和拉科斯的祭司在一起待了三年。她瞇著眼睛,看著早晨的遠方,聽到一陣巨大的摩擦聲。地平線上籠罩著詭異的銀光,好像薄霧一般。沙子裡仍然殘存著夜間的些許寒意。
她知道,自己身後兩公里開外的地方有一座清水環繞的高樓,那些祭司正安全地站在樓上看著自己,但是她並不在意─她把注意力全部放在身體下方震動的沙地上。
是個大傢伙,少說也有七十公尺,漂亮極了。她心想。
她非常慶幸自己穿上了那些祭司送給她的灰色蒸餾服─這件衣服是祭司找到她之後贈送的,穿在身上平整光滑,完全不像之前那件破舊的「傳家寶」,滿是粗糙的補丁。她也慶幸自己外面套了一件白底紫紋的厚袍子,但是她更因為能夠來到這裡而激動。每到這種時刻,她的心中便會充滿豐富而危險的情緒。
那些祭司並不明白這裡發生了什麼,她知道,他們都是懦夫。她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高樓,看到了太陽在鏡片反射出一道道陽光。
她能夠清晰地想像出祭司透過窺視鏡看到的自己─心智早熟的孩子,十一標準年歲,身形瘦弱,皮膚黝黑,棕色的頭髮已因為多年日曬而深淺不一。
他們看到我在做他們根本沒有膽量做的事情,他們看到我站在了魔鬼的前面。我在沙漠裡很小,魔鬼很大,他們現在已經可以看到他了。
什阿娜聽到了巨大的摩擦聲,知道自己馬上也會看到巨蟲。拉科斯的祭司每天清晨都會歌頌沙漠中這些身體有稜紋的霸主,跪拜雷托二世濃縮入牠們體內的意識精華。然而,在什阿娜的眼中,這些龐然凶煞不是什麼沙胡羅,也不是沙漠之神,牠們是「放過我的東西」,
或者說魔鬼。現在,牠們屬於她。
事情要從三年多前說起,當時正是她八歲生日的那個月份,也就是舊曆的宜嘉月。他們村莊簡陋破敗,原本只是拓荒者建造的住地,遠離安穩的屏障,根本看不到類似欽恩的坎兒井和環形運河,只有溼沙修築的壕溝。魔鬼感受到潮溼便會離開,可是這些沙蟲的幼態沙鱒很快便會帶走所有水分。每天都需要放出捕風器收集的寶貴水分,才能重新形成屏障。村子裡全都是簡易的木屋,只有兩座小型捕風器,收集的水分只夠飲用,偶爾才有剩餘,可以抵禦沙蟲。
那天早上和今天差不多,清晨寒冷的空氣像針一樣從她的鼻子進入肺部,地平線只能看到詭異的白色。村子裡的孩子大部分都已經四散出發,走進沙漠,尋找魔鬼遺落在沙地上的星星點點的美藍極,因為夜裡有人聽到兩隻大型魔鬼在村子附近出現。美藍極的價格即便現今已經下降,依然可以買下足夠的琉璃磚,建起第三座捕風器。
每一個孩子都不僅在尋找香料,也在尋找古蹟,尋找弗瑞曼的穴地據點。這些地方雖然只剩下斷窟殘室,但是魔鬼當前,岩石的屏障多少可以提供一些保護。而且,據說這些穴地殘存的房間有一些藏有大量美藍極,所有村民都夢想自己能夠發現這樣的地方。
什阿娜穿著滿是補丁的蒸餾服和單薄的長袍,一個人向東北方走去,遠方是雲霧繚繞、恢宏壯麗的欽恩城,豐富的水分在烈日下蒸騰上升,伴著暖風撲面而來。
尋覓殘留美藍極的時候,人們主要依賴嗅覺。這種狀態下,人們只有零碎的意識可以用來注意魔鬼肢體摩擦沙地的聲音。他們腿部肌肉不由自主、沒有規律、一蹦一跳地走著,腳步聲與沙漠自然的聲音融為一體。
峽谷從她視野中遮蔽了村莊。越過峽谷的風吹沙隨風跳躍摩擦,聲響巧妙地融入遠方的尖叫,什阿娜起初並沒有聽到。撕心裂肺的叫聲漸漸進入她的意識,這才引起她的注意。
很多人在尖叫!
什阿娜這時完全顧不上按照沙漠裡的安全措施不規則行走了,她用孩子的肌肉竭盡全力往回奔跑,慌忙爬上峽谷的滑面,直直望向聲音的源頭。這時尖叫的聲音剛剛被截斷,她目睹了現場發生的一切。
大風和沙鱒使得村莊另一側的一段屏障完全喪失了水分,她從顏色的差異分辨出屏障上的缺口。一隻狂野的沙蟲已經從缺口進來了,盤縮著身體,緊緊挨著溼沙區域的邊緣。蟲子用迅速收縮的圓形口腔鏟起人和木屋,口中依稀可見火光。
什阿娜看到圓圈裡面已經沒有了木屋的痕跡,只剩下捕風器的殘骸。尚未喪命的人們在一片狼藉的中心抱成一團。此時,仍然有一些人在瘋狂地奔跑,希望突出重圍,逃到沙漠裡去,其中便有她的爸爸。然而,所有人均未倖免。巨大的口器一次吞下了所有人,而後將整座村莊徹底夷為了平地。
區區村莊竟敢擅自占據魔鬼的領土,如今只剩下漫漫沙塵,彷彿原本便是荒無人煙的地方。
什阿娜深吸一口氣,由鼻子吸入肺部,以便保留體內的水分,沙漠裡所有聽話的孩子都明白這個道理。她掃視地平線,希望找到其他的孩子,看到的卻只有魔鬼在沙地上留下的曲線和環形,一個人都看不到了。她大聲喊叫,尖厲的童音劃破乾燥的空氣,傳向了遠方,可是沒有人回應。
孤獨一人。
她恍惚地沿著沙脊向村莊原本所在的方向走去。走到附近的時候,一波濃重的肉桂氣味乘著大風鑽進了她的鼻孔,她明白了。村莊選址有誤,下方有一大片香料預菌體。菌群深埋沙地,成熟之後會爆出大量美藍極,然後吸引魔鬼來到了這裡。即便是不懂事的孩子,也知道魔鬼抵擋不住香料噴發的誘惑。
什阿娜悲憤交加,一怒之下便跑下沙丘,趁著巨蟲剛剛轉身,尚未通過來時的缺口離開村莊,跑到了魔鬼的身後。她不加思考,順著蟲尾就爬了上去,沿著巨蟲長著一道道環脊的寬大背部,一直跑到了口器後端的凹陷處。她蹲在那裡,兩隻拳頭狠狠捶打腳下堅硬的表面。
巨蟲停了下來。
什阿娜心中的憤怒突然變成了恐懼,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才意識到自己剛才一直在大聲叫喊。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來到了這裡,她只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處,孤立無助的惶恐襲上她的心頭。
蟲子依然一動不動地趴在沙地上。
什阿娜不知道該怎麼辦,這隻蟲子隨時都可以翻身,把她碾成一灘肉泥,或者鑽進沙中,把她留在沙上,從容不迫地吞吃她。
蟲身突然一陣顫動,從尾部一直傳到口器後面什阿娜所在之處,然後蟲子開始向前移動。牠轉了一個半徑很大的彎,然後加快速度,向東北方向前進。
什阿娜趴在巨蟲背上,緊緊抓著環脊的前緣,唯恐蟲子突然鑽進沙中,到時候她該怎麼辦呢?不過,魔鬼並沒有鑽到地下,也完全沒有改變方向,依然筆直地快速越過一座座沙丘。什阿娜終於回過神來,她知道自己這是在幹什麼。分裂之神的祭司嚴格禁止這種行為,但是古代的弗瑞曼人也會這樣駕馭巨蟲。他們站在魔鬼的背上,手裡拿著兩根長鉤,鉤端掛住巨蟲的環脊,以此作為支撐。無論書面歷史還是口述史,均有關於弗瑞曼人馭蟲的紀錄。然後,拉科斯的教會頒布教令,稱弗瑞曼人的這種行為在當時並無不妥,然而此後雷托二世與沙漠之神結合,因此絕對不允許以任何方式貶損散布於沙蟲體內的雷托二世。
巨蟲馱著什阿娜,以驚人的速度奔向雲霧蒸騰的欽恩城,龐大的城市立在縹緲的遠方,好像一座海市蜃樓。什阿娜破爛的長袍隨風拍打著綴滿補丁的單薄蒸餾服,抓著環脊的手指已經開始疼痛。巨蟲的熱交換散發肉桂、燒焦的石頭和臭氧味,隨著風一陣陣從她的身上吹過。
欽恩的景象逐漸變得清晰明確。
什阿娜心想:那些祭司看到我這個樣子,肯定會大發雷霆。
她看到低矮的磚石結構,那是第一排坎兒井,後面是一個扁圓形的全封閉式高架水渠,再後面是梯臺式花園的牆面和一座座捕風器的巨大側影,然後就是教會的神廟,周圍還有一道道清水屏障。
短短一個多小時就到了這裡!要是步行過來,得花上一天的時間!
她的父母和村裡的村民來過欽恩很多次,為了做交易,也為了來跳個舞,但是什阿娜只跟他們來過兩次。她基本上只記得跳舞的事情,還有之後混亂暴力的場景。欽恩的恢宏廣闊令她目瞪口呆。這麼多房子!這麼多人!這樣的地方,魔鬼肯定傷害不了。
然而,蟲子依然直直向前衝,彷彿要衝過坎兒井和水渠一樣。什阿娜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眼前的城市不斷升高,她心中的讚嘆壓過了惶恐。魔鬼仍沒有慢下來的意思!
蟲子突然停了下來,兩側是牠擠出來的沙堆。
坎兒井的井口距離沙蟲大開的口器不足五十公尺。什阿娜聽到魔鬼體內深處的熔爐轟隆作響,嗅到了巨蟲呼出熾熱的肉桂氣味。
現在,她終於明白了,旅程結束了。她慢慢鬆開抓著環脊的手,站起身,以為蟲子又會恢復活動,然而魔鬼一動不動。什阿娜小心翼翼地滑到沙地上站定。現在牠會動了嗎?她有點想要跑到坎兒井那裡,卻又被巨蟲迷住了。什阿娜在被攪亂的沙裡踉踉蹌蹌,繞到了蟲子的正面,望向可怕的口器內部。蟲口外緣是一圈晶牙,裡面是來回翻騰的火焰,灼熱的氣息裹挾香料的氣味,從她身上吹過。
她像之前發瘋似地衝上蟲背那樣,一邊激動大喊,一邊朝著巨蟲恐怖的口器揮舞拳頭:「去死吧,魔鬼!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們?」
她曾經聽到媽媽也說過同樣的話,當時是因為沙蟲毀了他們的一處塊莖菜園。什阿娜從未質疑過「魔鬼」這個名稱,也從未想過媽媽為什麼會那麼憤怒。在拉科斯星球上,他們是活在底層最貧困的一群,她自己也知道。她的同胞先相信有魔鬼,而後才是沙胡羅。
然而,沙蟲終究是蟲子,而且常常比尋常的蟲子可怕。黃沙漫漫的星球全無正義可言,只有危險潛伏。她的同胞之所以被迫搬到凶險的沙丘上,或許是因為貧窮和對祭司的恐懼,但是他們依然像弗瑞曼人那樣,不屈不撓,隱忍不發。然而,這次魔鬼打敗了他們。
什阿娜發現自己站在通向死亡的路上,她的思想在當時還沒有完全成熟,只知道自己做了一件瘋狂的事情。很多年之後,經過女修會的教導,她的心智成熟後,才意識到自己當時是被孤獨的恐懼擊垮,想讓魔鬼送自己去和遇害的親友作伴。
巨蟲的身下傳出了摩擦的聲音。
什阿娜捂住了嘴巴,險些叫了出來。
蟲子緩緩動身,退後了幾公尺,掉頭沿著來時的軌跡邊緣加速離開。隨著巨蟲遠去,蟲身與沙地的摩擦聲漸漸消失,這時什阿娜才注意到了另一個聲音,她抬頭仰望天空。祭司的撲翼機飛來,發出碰碰聲響,影子從她的身上掠過。飛行器朝著沙蟲的方向飛去,在清晨的陽光中閃閃發光。
高大蜿蜒的沙丘頂上躺著一個名叫什阿娜的女孩,她已經和拉科斯的祭司在一起待了三年。她瞇著眼睛,看著早晨的遠方,聽到一陣巨大的摩擦聲。地平線上籠罩著詭異的銀光,好像薄霧一般。沙子裡仍然殘存著夜間的些許寒意。
她知道,自己身後兩公里開外的地方有一座清水環繞的高樓,那些祭司正安全地站在樓上看著自己,但是她並不在意─她把注意力全部放在身體下方震動的沙地上。
是個大傢伙,少說也有七十公尺,漂亮極了。她心想。
她非常慶幸自己穿上了那些祭司送給她的灰色蒸餾服─這件衣服是祭司找到她之後贈送的,穿在身上平整...
推薦序
導讀 (摘選)
▎沒有救主的世界:沙丘的存在、宗教與價值(摘選)
周偉航(倫理學研究者)/文
就道德角度來看,多數英雄故事若非探討社會公義,就是為了報恩報仇,因此會與「正義」或「報償」這兩種道德要素緊密相關;但《沙丘》就算觸及這些議題,最後也都是「存而不論」,不給答案。這或許會讓讀者覺得失落,甚或認定作者收尾失敗,但正如作者對救世主的批判,《沙丘》也對道德原則進行了多層次的批判,不斷質疑先前的主張,因此讀者最後能確定的,並非標準答案為何,而是「哪些答案不可行」。
而這正是倫理學探問(quest)的應有情狀。倫理學家認為,人頂多只能暫時解決眼前的道德衝突,但對於「幸福之定義」這類最終目標,除了一再探問以提升自我境界,不存在直接獲得答案的方法。而由道德上綱到政治層次,《沙丘》也否定了多種政治經濟形式,而這種批判又再向外擴張至物種與環境倫理的思考。人類因為追逐「香料」,因此需要和「沙蟲」這種沙漠星球的外星巨獸搏鬥,而後又因為改變星球環境以利人類生存,反而造成沙蟲滅絕與香料短缺;人類也曾與沙蟲融為一體以建構無上權威,但這並未解決問題,反而使人類迷失自我。
作者於此運用了類似「正反合」的思維辯證法,主角人類和某種事物產生對抗,接著試圖整合以產生共識,而製造出新產物後,這產物又衍生出新的對立,人就只能再想辦法進行整合、提升、創造。這一路所得的產物,在精神上是越來越高階,但離人性與人心卻越來越遙遠。
這就進入了美感價值的探問。歷來都有許多影藝創作者意圖將《沙丘》的世界形像化,然而《沙丘》小說的文字之美,可能不在於帶來什麼特定的圖像衝擊,而是「忘情自我」的高階美感體驗。正因為《沙丘》充斥著矛盾、統一與再分裂,在閱讀過程中,讀者也會經歷多種美感主張的衝突或對話:沙漠星球的蒼茫寂寥與沙漠子民的痛苦磨難,或綠色星球的繁盛豐美與富裕階級的安逸腐化。不論何者,在《沙丘》之中都可能是「對的」,也可能是「美的」,然而當你欣賞、崇拜其中一方,負面的衝擊也迎面而來;又或是覺得某頁描述是如此醜惡,卻在翻頁後覺得,那說不定正是自己想追求的欲望高峰。
▎你只能變成五千年沙漠裡的一粒砂(摘選)
龍貓大王通信(影評)/文
江湖傳聞,喬治盧卡斯借用了《沙丘》的元素,寫成了《星際大戰》的故事。史詩人人會寫,卻不是每篇史詩都能輕易抄襲,更何況是無法用一句話形容的《沙丘》。
上段「浩瀚史詩」云云只不過是極為浮面的形容。很難想像法蘭克.赫伯特的經歷,因為單從《沙丘》看來,這位小說家應該有地理學家背景、歷史學家背景(應該特別了解英國玫瑰戰爭時期的宮鬥歷史)、生物學家背景(了解沙漠動植物生態與演化)、宗教學家背景(對於政教合一制度時代與宗教如何影響宮闈知之甚詳)等等,這讓《沙丘》描述的不止是一段冒險故事而已,而是一個栩栩如生、設定完備的宇宙,那裡有前所未見的珍奇異獸、特殊的風土民情、政治經濟宗教三方角力的社會氛圍。你能說《沙丘》是科幻小說、是戰爭小說、是歷史小說、是超能力少年冒險小說、是王子復仇記、是宇宙版的《冰與火之歌》與《三國志》……用一句話形容《沙丘》,誰都辦不到。
法蘭克.赫伯特曾說過:「有人說(《沙丘》)是一部宗教批判小說……很多人說這不是科幻小說,而是一套哲學小說。以我的觀點,我能接受它被稱為科幻小說……但無論如何,我不關心他們怎麼稱呼《沙丘》、我不關心他們會不會把《沙丘》放在寫著『科幻類』的書架上。」赫伯特沒說的是,《沙丘》系列要說得更多。
▎古老的未來:歷久彌新的《沙丘》傳奇(摘選)
譚光磊(版權經紀人)/文
我們可以從很多角度來談《沙丘》的重要性,例如它是第一部規模宏大的「生態系」科幻小說(出版時間和瑞秋.卡森《寂靜的春天》相當);又如它不寫太空冒險,而把心力花在人物和「創世」,厄拉科斯的栩栩如真、弗瑞曼人的信仰與文化,還有縱貫幾萬年的人類未來史,難怪科幻大師亞瑟.克拉克要說:「論及人物的深刻和世界建構的細膩,除了《魔戒》,我想不出另一部能和《沙丘》比肩的作品」。有趣的是,《魔戒》雖比《沙丘》早出版十年,但真正在美國走紅,還是因為一九六五年的一樁盜版事件,所以這兩部史詩級作品幾乎是同時在美國現身。直到今日,還有很多人以「科幻版的《魔戒》」來形容《沙丘》。
《沙丘》還有一個特點,就是「低科技」的世界觀。小說的故事發生在幾萬年後的未來,人類歷經與「思考機器」的生死存亡之戰,決定記取慘烈教訓,嚴禁高科技電腦和人工智慧,一切「以人為本」,也因此有了書中三大特殊組織:能處理繁複運算的人類電腦「晶算師」;從香料獲取預知能力,進而引導太空船穿越摺疊宇宙,進行超空間旅行的「宇航公會」;還有全女性的神秘教團「貝尼.潔瑟睿德女修會」,藉由宗教和政治影響力,希冀透過基因配種,孕育出人類的救世主。
於是電腦和網路在故事中缺席,人們用刀劍和屏蔽場相搏,映襯著封建體制的帝國,關於貴族間的權謀鬥爭:正義的亞崔迪氏族遭到背叛,保羅母子在弗瑞曼人支持下展開王子復仇記,這豈不是未來版的《冰與火之歌》?小說中的沙漠行星、沙蟲、心智能力、星際帝國,難道不是《星際大戰》的重要元素?甚至有人開玩笑說,《駭客任務》的尼歐對抗母體,根本就是《沙丘》那場人與機器的「巴特勒聖戰」!
我們這才驚覺:無數重要的科幻/奇幻作品,都有著《沙丘》的影子。
導讀 (摘選)
▎沒有救主的世界:沙丘的存在、宗教與價值(摘選)
周偉航(倫理學研究者)/文
就道德角度來看,多數英雄故事若非探討社會公義,就是為了報恩報仇,因此會與「正義」或「報償」這兩種道德要素緊密相關;但《沙丘》就算觸及這些議題,最後也都是「存而不論」,不給答案。這或許會讓讀者覺得失落,甚或認定作者收尾失敗,但正如作者對救世主的批判,《沙丘》也對道德原則進行了多層次的批判,不斷質疑先前的主張,因此讀者最後能確定的,並非標準答案為何,而是「哪些答案不可行」。
而這正是倫理學探問(que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