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許多極端主義的活動都被視為社會邊緣分子的乖異行為,沒有人把它當成實際的威脅。然而,激進勢力卻會不斷地從政治邊緣滲透到政治主流中。當初許多猶太人對希特勒的態度開始是取笑,覺得他是個滑稽的小男子、一個留著騷鬍子的狂人,沒人把他大言炎炎的威脅當回事──等到後來有了警覺,但為時已晚矣。
「最終解決」是希特勒於一九四一年對歐洲一千一百萬猶太人提出的斬草除根的政策,這才使得猶太人墜入萬劫不復的悲慘淵藪之中。雖說殷鑑未遠,整個世界都應該記取歷史的教訓,並懷抱著誠意的懺悔,然而,不可思議的是,德國境內的新納粹主義的勢力正逐漸復活!這本書是敘述一段於一九九五年奧許維茲集中營被解放五十週年紀念日之際,在希特勒的陰影下,以色列新聞記者在德國新納粹運動中意外經歷的一場奇妙的旅程。
一九九二年九月以色列裔新聞記者雅隆‧史沃雷旅行德國時,遇見了一位以為他是義氣相投的美國人光頭黨徒,引領他進入了一個半秘密的新納粹世界。在極短的時間內,雅隆在賽門‧魏森索大屠殺研究中心的支助下,數度以虛構的右翼組織美國代表的身份進出德國,與德國新納粹地下政治組織間展開了一連串迂迴與驚悚的不凡遭遇。
在唯恐自己真實身份曝光的同時,他仍繼續投身於個人生命最大的冒險,並藉著隱藏式相機和錄音裝配,褲管藏著救命小刀,雅隆知道這是他無可逃避的任務……。本書透過作者無比的勇氣與生命的探險,不僅理性而嚴謹地報導了德國新納粹運動,更揭露了一項令人憂心不已的政治現象!不唯德國如此,全球各地的新聞報導在在提醒我們,仇恨並未隨著希特勒長眠地下碉堡。你我正邁逢新時代的仇恨,只要是關心自己所生存的世界的人,都應效法雅隆‧史沃雷,拒絕讓這些事態潛伏坐大。
作者簡介:
雅隆.史沃雷(Yaron Svoray)
曾任以色列防禦部隊傘兵以及刑警的工作,曾從事新聞記者,目前居住在以色列。
尼克.泰勒(Nick Taylor)
曾出版四部非小說類作品︰男低音戰爭(Bass Wars)、父之罪(Sins of the Father)、平凡寄蹟(Ordinary Miracles)、必要的結局(A Necessary End)。目前居住在紐約。
譯者簡介:
杜默
資深文字工作者,曾任出版社主編、雜誌執行副總編輯,歷任首都、自立、中晚、中時等報國際組,現為報社國際新聞中心撰述委員,譯作有《玄奘絲路行》、《我家小孩的前世》、《毒菌與美食》、《東方與西方》、《行銷學》、《海洋之歌》等。
章節試閱
第一章
一九九二年九月
黃昏時分,雅隆‧史沃雷(Yaron Svoray)橫渡布萊斯河進入德國,直奔高速國道。驅車行進間,他感到莫名地興奮悸動。雖然第三帝國和納粹大屠殺已事過近五十年,但對一個猶太人而言,進入德國仍然是非同小可。
史沃雷始料未及的是,追尋鑽石的行動居然會引他到這裡。
話說四年前,在緬因州班格鎮(Bangor)一個為以色列募款的餐會上,史沃雷應邀發表演說。他曾在以色列陸軍和特拉維夫警局偵察組服務,常應邀在這類募款會上,就中東地區恐怖主義問題發表演說。他利用這些演講費養家,一面在紐約求學。
那次募款會的主席,是一位叫山姆‧雅各斯(Sam Jacobs)的二次世界大戰老兵。晚餐席間,他跟史沃雷提起在大戰末期密藏一包鑽石的往事。這些鑽石是雅各斯到德軍占領區史特拉斯堡(Strasbourg)執行偵察任務時發現的,他一直攜帶在身上,到了德法邊界小鎮沙雷吉敏斯(Sarreguemines)之後,才在散兵坑旁邊挖個洞埋藏鑽石,打算等盟軍對德最後攻勢過了後再取出來。
然而,他始終未能如願。雅各斯藏好鑽石後不久就在炮戰中身受重傷,成殘返鄉,多年後才重回沙雷吉敏斯,但就在他剛要找出那個散兵坑時,忽地心臟病發作,在他妻子眼中那些鑽石成了不祥之物,不許他再去找。
史沃雷興味盎然地聽著雅各斯的故事。當時他三十四歲,已婚,有兩個孩子,經歷過贖罪日戰爭(Yom Kippur War),以突擊隊身分執行過多次邊界突襲任務,在沙場上殺敵,也逮捕過不少毒販和殺人犯。如今,他跟家人正為追求美好的生活矻矻奮鬥,這些珠寶能使他們美夢成真。
史沃雷是個大塊頭,自然流露著自信,天生能言善道,好奇心甚強,有時雖不免失之魯莽,但他確信自己可以查出這批鑽石的下落。他繼續在各種募款場合演講,碰到有興趣的人就把這故事說上一遍,不到一年光景就聚集了一小批投資人。為了多存些錢,史沃雷除了演講外,還擔任司機和以色列報紙巡迴記者,並受雇於執法機關擔任秘密任務。到了一九九一年時,他不僅已數度前往沙雷吉敏斯,也從紐約市皇后學院畢了業,取得傳播學碩士學位。不過,這時當他驅車進入德國之際,他卻是把鑽石當成他真正的事業。
法蘭克福那位仁兄可能是最後線索,他的情報也許能讓史沃雷找出雅各斯當年藏寶的散兵坑。
暮色降臨德國西部萊因山區,史沃雷來到高速國道,時間還很充分。他打開車頭燈,從A6線轉向A67線,加入北上車潮。這部租來的標緻車速度夠快,但總是會被象徵德國繁榮的流線型寶馬、奧迪和賓士超車。德國經濟是歐洲最強的。史沃雷延著高速國道飛馳,心中卻不禁忖道,德國人擁有經濟實權,卻總是讓猶太人揹黑鍋。直到最近東德共產政權瓦解後,發生了一些事件才暴露出真相。
就在上個月,波羅的海海岸的東德港市羅斯托克(Rostock),法西斯光頭黨徒聚集在難民中心前。該中心的難民大部分是前來尋求庇護的越南人。德國憲法中的庇護條文十分寬鬆,吸引無數逃避戰禍或貧窮的難民前來。光頭黨徒用石頭砸難民中心的建築,使居民驚恐萬分。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晚上,他們都來騷擾,觀眾只看熱鬧,警察也不出面干涉。到了第五天晚上,光頭黨徒投擲燒夷彈,焚毀中心。電視畫面播出這些年輕人映著火光揚臂敬禮的身影,高呼,「外國人滾出去!」那滿面憎恨、臉孔扭曲的光景,不由令人回想起納粹時代。
史沃雷在達姆城(Darmstadt)轉入A5線國道時,天色已完全暗下來,天空浮現著法蘭克福朦朧的燈光。他經過了前往機場的路口,轉向市中心駛去,越過梅因河北岸附近的火車總站後,轉入威爾翰──魯什納街。
洲際旅館是法蘭克福最貴的一家旅館之一。出門在外時史沃雷絕不寒傖,況且他到法蘭克福只是來聽聽這位接頭的人有什麼情報,並沒有多待的打算。若是關係重大,他會到沙雷吉敏斯現場查證,若只是無關緊要的情報,他打算在法蘭克福機場退掉租車,搭乘第一班飛機回特拉維夫。
史沃雷在客房打電話。撥號碼時,他擔心此行成功的可能性極微。史沃雷編造冠冕堂皇的說詞,解釋他何以一再前去沙雷吉敏斯?他在找尋當年美國逃亡者所埋藏的日記,希望改編成電影。他絕口不提尋找鑽石。至於現在要聯絡的德國人,是在聽到他的故事後自告奮勇表示願助一臂之力;這位德國人跟他侄子提起史沃雷,而這位侄子就住在法蘭克福,顯然是個軍史家之流。這是最後衝刺。史沃雷這次前來,是避免將來後悔,沒有查證這個可能幫助他找到寶藏的線索。
電話那頭有個婦人以德語回答。
「請接繆勒先生,」史沃雷說。「我是他叔叔介紹來的。」
「什麼?什麼?」婦人說道。
「請接繆勒先生。繆勒先生的叔叔打過電話,我是他介紹來的。」
「什麼?」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有人搶過電話,緊接著便有個男人以流利的英語說了聲︰「請等一下。」那男的以德語叫嚷,史沃雷可以聽見那婦人高聲回話。過了一會兒,那聲音從容地說道︰「你好,抱歉讓你久等了。
「是繆勒先生嗎?」
「我叫查理‧繆勒(Charlie Muller),請間有何貴幹?」
「我就是你叔叔提到的那位美國人,他叫我到了法蘭克福後立刻撥個電話。
「哦,請教貴姓大名?」
史沃雷沉吟一下。雅隆這名字一聽就知道是以色列名字,他雖無意否認自己是以色列人或猶太人,卻也不希望引起對方無謂的顧慮,妨礙他取得情報。他腦海中忽地靈光一閃,想到沙雷吉敏斯村民把他名字濃縮成比較耳熟能詳的稱呼,正好可以解決眼前的問題。
「我叫隆恩。」他說。
「你在調查戰史什麼的。」查理‧繆勒說道。
「是的,我在調查當年美軍第六十三步兵團在沙雷吉敏斯附近營區的所在地,曾參與當時戰役的德國人或許可以幫我這個忙。我說的是一九四五年二月,雙方隔岸對峙的時候。」
「唔,不錯,我幫你想到了一個人,」查理回答得似乎太快了些。「不過,他不會說英語。明天我們先見個面,若是他真能幫得上忙的話,我再另做安排。」他指定火車總站附近一家酒館為會面地點。「你長得什麼模樣?」
「我活像個土耳其摔角選手。」史沃雷說。輕易就敲定這件事,他心情高興自不在話下。
「但願別太像了。」繆勒說。
「既然如此,我就打扮成米其林那位老兄好了。」雅隆口中那位老兄,指的是幫這家國際輪胎公司打廣告的胖子。
「這還差不多,土耳其人最好都回老家去,」查理說道。「明天見。」
意外線索
第二天早上,史沃雷先在旅館健身房洗個三溫暖,游個泳,再來頓豐盛的早午餐,快到中午的時候,才從門房那兒拿了張地圖,正要按圖索驥出門去赴約時,一群身穿深色西裝上班族模樣的人,搶在他面前擠進旋轉門,好像他穿了耐吉牌球鞋、棉質老爺褲和皮夾克,身分就該矮人一截似的。這些人好像怕人不知道法蘭克福是德國商業之都似的。
不過,史沃雷要去的地方並不是商業中心。他離開河岸,向東北方往一個叫載爾(Zeil)的行人徙步區走去,然後折向西行,當他逐漸接近火車總站巴洛克式正門時,高級商店、飯店和辦公大樓愈來愈少,取而代之的是脫衣舞俱樂部、窺密秀場、無名旅館和專賣抽膩食物的食堂。閃爍霓虹燈招喚路人到燈光通明的性具商店參觀。醉漢和娼妓出現在衣著體面的上班族之間,街頭到處晃蕩著從附近軍營休假出來的年輕人。到了車站對面,他拐個彎走到一條十字路口,再折回紅燈區。
繆勒指定的酒館,坐落在色情雜誌店和一家打著「現場春宮秀」和阿哥哥舞孃廣告的俱樂部中間。史沃雷剛到門口,大門忽地一開,兩名穿著髒兮兮工作服的漢子踉踉蹌蹌走到街上。
……
第一章
一九九二年九月
黃昏時分,雅隆‧史沃雷(Yaron Svoray)橫渡布萊斯河進入德國,直奔高速國道。驅車行進間,他感到莫名地興奮悸動。雖然第三帝國和納粹大屠殺已事過近五十年,但對一個猶太人而言,進入德國仍然是非同小可。
史沃雷始料未及的是,追尋鑽石的行動居然會引他到這裡。
話說四年前,在緬因州班格鎮(Bangor)一個為以色列募款的餐會上,史沃雷應邀發表演說。他曾在以色列陸軍和特拉維夫警局偵察組服務,常應邀在這類募款會上,就中東地區恐怖主義問題發表演說。他利用這些演講費養家,一面在紐約求學。
那次募款會的主席...
作者序
序
賽門‧魏森索(Simon Wiesenthal)
六十多年前我還是個學生,當時我個人和許多猶太同伴對希特勒的態度,最初是取笑,覺得他是個滑稽的小男子、一個留著騷鬍子的狂人,沒人把他大言炎炎的威脅當回事──後來警覺,為時已晚。
當雅隆‧史沃雷(Yaron Svoray)進入今日德國新納粹次文化時,也很少人把它當回事。極端主義和排外活動固然受到譴責,但一般人卻往往習以為常,見而不怪。奉行種族主義的光頭黨攻擊外國人、縱火、褻瀆猶太墳場和集會所等等,無不是與往事互相呼應的凶兆;如往日,這些活動都被視為社會邊緣分子的乖異行為,沒有人把它當成實際的威脅。然而,激進右翼勢力卻已不斷地滲透到德國政治主流中。
不唯德國如此,全球各地的新聞報導在在提醒我們,仇恨並未隨著希特勒長眠地下碉堡。你我正邁逢新時代的仇恨,只要是關心自己所生存的世界的人,都應效法雅隆‧史沃雷,拒絕讓這些事態潛伏坐大。
一開始我就說過,德國已制定全歐最嚴厲的反種族主義法和防治仇恨法,毋需另立新法因應新納粹恐怖活動。德國堪稱是戰後民主政治的表率。德國所缺乏的是政治意志和全民共識,因此,一直到最近,仍未能有效處理極端主義運動,未能將他們的觀念逐出社會警戒。
誠如《新納粹風暴》一書所述,史沃雷調查任務最重要的成就是,促使德國政府中許多不願意處理此一問題的最高層人士,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但願凡是有極端分子存在、準備攫奪同胞自由的國家,不分男女,人人都能從史沃雷調查任務始末中,獲得警戒和惕厲。
德國尚未從國社(納粹)主義中自我解放的事實,有史可徵。國社主義被盟軍自外部摧毀而已,今天的年輕一代有責任完成上一、二代人做不到的事;體認國社主義乃是基於輕蔑人類所形成的意識型態,應該予以打擊。總而言之,決定我們未來的,並不是納粹分子或法西斯主義者、激進民族主義者、白人種族優越論者的多寡,而是有多少善良的反納粹民眾敢於正面跟他們對抗。但願《新納粹風暴》這本書能鼓勵無數反納粹人士挺身而出,加人抗爭行列。
序
賽門‧魏森索(Simon Wiesenthal)
六十多年前我還是個學生,當時我個人和許多猶太同伴對希特勒的態度,最初是取笑,覺得他是個滑稽的小男子、一個留著騷鬍子的狂人,沒人把他大言炎炎的威脅當回事──後來警覺,為時已晚。
當雅隆‧史沃雷(Yaron Svoray)進入今日德國新納粹次文化時,也很少人把它當回事。極端主義和排外活動固然受到譴責,但一般人卻往往習以為常,見而不怪。奉行種族主義的光頭黨攻擊外國人、縱火、褻瀆猶太墳場和集會所等等,無不是與往事互相呼應的凶兆;如往日,這些活動都被視為社會邊緣分子的乖異行為,沒有人...
目錄
第壹部
1
2
3
4
5
6
7
8
9
10
第貳部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第叁部
21
22
23
24
25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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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30
尾聲
第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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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貳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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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叁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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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