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州漢唐跟診日誌：師從倪海廈先生見聞錄

▍老師的鼓勵


這一次在跟診之外，我也把花了近一年時間所做的經方專家系統呈現給老師看。事實上自從老師鼓勵我們用新的科技來做中醫的輔助診治之後，我確實是花費了很多的時間精力在這個軟體工具的開發上。雖然白天在公司做網際網路晶片設計的工作已經非常繁忙，但是每天下班後，我就立馬開始著手編寫這個軟體系統。其實說來，一個硬體工程師要來寫軟體程式，這本身就是一個比較有挑戰性的工作，再加上當時我的經方水準可以說是短時間用《人紀》密集培訓訓出來的，居然誇口要承擔這項工作，現在想想可以說是膽子不小。但是想到老師對於我作為矽谷工程師的期許，我也只有傾盡全力來做了。想不到在十多年後的今天，在一群非常強大的夥伴的合作下，我們會有問止中醫大腦這樣的人工智慧中醫輔助診療系統，它的實用性、精確度、臨床療效遠遠大於12年前我所開發的工具。回首往事，所走過的每一步都有它的意義，功不唐捐。有時候會想，要是倪師還在，他看到現在的問止中醫大腦不知道會有多高興，畢竟12年前經方專家系統這樣的查找工具都已經令老師非常讚許高興。

那一天的情景是怎麼樣呢？我在日記中有這樣的紀錄：

今天早上，在老師看診中間的休息時間，當大家離開朱雀廳往白虎廳走去的時侯，老師把我叫住說：「你的程式寫得很好。」這是老師這兩天看了我寫的《開發者手冊》後說的。我告訴老師我想向老師Demo（演示）一下，老師很開心地說好。我的壓力好大，不知道老師要怎麼看。

之後我幫老師在他的電腦上裝了這個系統，那又是有怎麼樣的結果呢？我在日記中紀錄如下：

早上老師在看病之餘要我Demo（演示）一下經方系統，千里來龍在此結穴，長久以來的等待在這一刻終於實現。在我演示之後，老師對這個系統已經有了清楚的概念，因為他已經讀透了手冊，很清楚每個細節，老師給了我一些方向：
一、劑量要做到現代化，他肯定地告訴我中國的老一輩藥師說仲景師一兩是現代的五克。
二、出現峻劑時要打出Warning（警示），必加上詳細的說明，建議找就近的經方家看。
三、以症狀列單味藥的功能很重要，非常值得做。

老師認為這個系統最大的功能是普及經方到每一個偏遠的地方。老師說我們可以準備電腦加上這個系統並附上藥箱去送給偏遠地方的人。這樣可以普及照顧沒有醫生可看的人。老師說這會是一大功德。老師也告訴我，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資料可以找他，他會幫我們使用看看是不是有要加的地方。老師肯定地告訴我，我們經方救濟眾生的大業一定會成功的。「我們一定會贏！」老師如此堅定地說。
最後我鼓起勇氣問老師明年我們的矽谷中醫損友團全體是不是可以一起來。老師很高興地答應了。他說我們這群人把更多中醫科技的運用拿來和他討論，另外可以一同來跟診。哇！成功！大家明年準備一同來吧！中醫損友團佛州學習之旅！

中醫損友團，就是一群原本是學電機的工程師組成的中醫修學團體。這是我在中醫生涯中的重要夥伴。第二次的跟診大家都一起來參與，那一次真是最棒的學習之旅，這在後文中會詳述。
再回到跟診的現場。


．前列腺肥大的白人男子

這天下午有一位白人男子，他的PSA值（前列腺特異性抗原）過高，西醫要切片，老師一查其腳熱而且又在中醫十問中十分正常，並確定寸脈大於尺脈且無上熱下寒。老師說他沒有癌症，不用去找西醫。老師認為用漢唐六十六號製劑去解決一下手指乾的問題就可以了。老師也解釋在臨床上如果患者前列腺有問題時，手指往往會乾燥且粗糙。這六十六號方是老師用來治療前列腺肥大的製劑，這還和老師的父親有關係。原來老師的父親在50多歲時，突然開始小便頻數，量又很少，他很緊張。老師告訴他，上下班改用走路來代替，辦公室與住家大約4英哩的距離，於是老師的父親每天穿著球鞋走路上下班，皮鞋留在辦公室中，持續二星期後，小便大量排出，次數相對減少。目前老師的父親居住在美國，每日上午及下午仍舊走路去超市，到了76歲仍從不間斷，毫無前列腺問題，身體健康如昔。
老師解釋了走路的重要性：

走路對前列腺問題有效的原因在於雙足的血液流回心臟是靠小腸。由於小腸的熱度很高，血液中的水分如蒸汽般得熱，下肢的壓力自然會增加，就像蒸汽可以推動火車一樣，強大的蒸汽壓迫，使靜脈中的血回流體內。而走路的動作不但可以加速腿部的血液回流，同時因兩腿的交互走動，自然刺激到開始退化且失去彈性的前列腺，於是前列腺自然恢復正常了。

每天老師在早上和下午開診之前都會有一個「會診教學會議」，說明複診的患者上次用藥後的可能策略，也讓後來的學生瞭解患者之前的情形和診治思路。畢竟像南加州的陳正容師姐一樣能夠長期在老師身邊跟診的同門並不多。
治癒漸凍人
這天另一個有意思的病人是老師治好的漸凍人（Amyotrophic lateral sclerosis，ALS）。這是她第三次來診。第一次老師用炮附子強其腎陽，第二次用生附子強其心陽。老師下午一開始在會診教學會議上說今天病人來了之後他會處理肺，他會用麻黃發其肺陽。我心裡還在想老師怎麼會這麼篤定病程的發展會是這樣。這讓人非常好奇並期待著下午這位病人的到來。
就在下午三時許，病人沿著漢唐中醫學院的青龍廳、朱雀廳的回廊走了過來，她拄著枴杖，走得也不快，但聽跟診甚久的師姐說這位女士一開始還坐著輪椅呢！由於我沒見到這位漸凍人患者之前的情形，所以眼前的這個情景並沒有令我很震撼。
但是，病人走過來時居然在咳嗽。我的天啊！這真是太神奇了。老師對病程的掌握居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這是仲景先師再來嗎？我心中吶喊：「我有可能有一天進步到這個地步嗎？」說真的，我為自己的有限對比於老師的廣大而感到無奈，也有一種開始體悟到更深層醫道的快感。老師看完下午所有的病人後到白虎廳做說明。這是一個讓人低回不已的下午，在成為真正經方家的道路上。


【倪師用方學習重點】
倪師在治療漸凍人時會用茯苓四逆湯為基礎。我們知道如果重症的患者陽虛嚴重，我們會直接用乾薑附子湯來處理；如果同時有陰虛，我們就會在四逆湯裡加上具有滋陰作用的炙甘草；而當陰陽兩虛的情況非常嚴重的時候，我們會用四逆湯加上人參。當重症病人有煩躁現象時，代表水氣往上沖，那是人參補充水分，身體津液補足之後，多餘的水往上冒造成病人不適，這時候必須要用茯苓把水往下消導，通過小便排掉多餘的水。倪師治療漸凍人，在這個基礎上還會加上白朮來幫助排除寒濕的工作，當然這個時候白朮的量要比茯苓少一點，以確定水被消導去往下焦。

這幾天跟診下來，看老師開處方，慢慢的我終於瞭解到原來方劑的加減應用不在單味藥的功用而在整個方劑和方劑組成結構之間的共同作用，把方劑中的藥對分開去瞭解其中的作用模式，這是很高的境界。當時我就在想有可能在我們的經方專家系統上，再加上分析老師醫案中用藥組方的能力。這些構思在多年後的問止中醫大腦中終於得到了實際運用。
一天的跟診時間總是很快過去了，回到住處得花上兩三個小時來整理滿滿的筆記。在充實的每一天，我漸漸忘卻矽谷的一切俗務，整個身口意都沉浸在中醫的世界裡。我的心從一開始的不安，在漸漸走進經方大殿堂時落入了安寧。

▍老師的鼓勵


這一次在跟診之外，我也把花了近一年時間所做的經方專家系統呈現給老師看。事實上自從老師鼓勵我們用新的科技來做中醫的輔助診治之後，我確實是花費了很多的時間精力在這個軟體工具的開發上。雖然白天在公司做網際網路晶片設計的工作已經非常繁忙，但是每天下班後，我就立馬開始著手編寫這個軟體系統。其實說來，一個硬體工程師要來寫軟體程式，這本身就是一個比較有挑戰性的工作，再加上當時我的經方水準可以說是短時間用《人紀》密集培訓訓出來的，居然誇口要承擔這項工作，現在想想可以說是膽子不小。但是想到老師對...

▎自序及感謝

這本書是筆者紀錄著在十二年前開始有幸跟診倪海廈老師的往事。雖然自己可說是忝列師門，但當時的一些實際的跟診見聞紀錄，在今天看起來還是彌足珍貴的。倪師當年的教學情景都已寫在這本書中，在校稿的時侯，看著自己寫的文字居然還是會流下淚來。一些當年的師徒互動的過程、老師對我的關愛和鼓勵，都一再令過了知命之年的我感動不已。
書中提到的一些同時跟診的同學朋友，多在世界各地舉起了經方興複的大旗而做第一線醫治患者的工作。書中在懷念老師之餘，也為當年的前塵影事留下了雪泥鴻爪，紀錄了當年大家在佛州共同學習的美好回憶。除了老師離開了我們，一起跟診和學習的老友王鈞緯醫師也走了。在文字之中有多少往事歷歷，「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在完稿後，感謝幾位師兄姊的賜序。最早答應寫序的是一起在中醫路上學習成長的葉昭呈醫師，他也和我一起在同一間中醫藥大學裡教書，深受學生和患者的敬愛。而在師門中很受大家敬重的兩位大師兄，有「南孟超，北明煌」之稱的廖明煌醫師及張孟超醫師，他們二位都同時賜序是相當難得的。這兩位已經是大師級的先進，在加州可說是師門之光。張孟超醫師是倪師非常讚許的明醫，他在看診之餘也一直在做醫術傳承的工作。廖醫師更是當年啟發我學習中醫初心的人，他在各個中醫的領域中都有深厚的研究和成就，亦是一位長年在從事國際義診的仁醫。還有我們「永遠的班長」陳正容醫師，她在老師的身邊最長，得倪師的真傳之後也帶領了很多青年學子投入中醫的行列，在南加州及臺美兩地都有很多的學生，她行醫濟世的努力是大醫精誠的代表。而這次非常有幸地也請到了可謂倪師左右手之一，曾長年在漢唐中醫學院看診的大學長顏北辰醫師來寫序，這位我們敬仰的先進師兄能賜序真是令人喜出望外。而玉風師兄是我多年來的師友，早年也多次向他學習，他在經方上的指導令我進步甚多。這幾位同門的賜序，給這本小書添加了無上的光釆！要再一次地來感謝他們。

各位先進，各位朋友，讓我們一起隨著這本小書坐上飛機，飛向海外的小島上，走進壯麗豐富的經方世界中！
是為序。

林大棟 於矽谷問止中醫

▎自序及感謝

這本書是筆者紀錄著在十二年前開始有幸跟診倪海廈老師的往事。雖然自己可說是忝列師門，但當時的一些實際的跟診見聞紀錄，在今天看起來還是彌足珍貴的。倪師當年的教學情景都已寫在這本書中，在校稿的時侯，看著自己寫的文字居然還是會流下淚來。一些當年的師徒互動的過程、老師對我的關愛和鼓勵，都一再令過了知命之年的我感動不已。
書中提到的一些同時跟診的同學朋友，多在世界各地舉起了經方興複的大旗而做第一線醫治患者的工作。書中在懷念老師之餘，也為當年的前塵影事留下了雪泥鴻爪，紀錄了當年大家在佛州共同學...

陳正容序
廖明煌序
張孟超序
顏北辰序
葉昭呈序
張燦宏序
崔祥瑞序
自序及感謝
前言

▍第一次佛州跟診紀錄： 2007年9月
出發，往東南海上的島嶼
初見倪師
　月經數月不來的白人女士
　嚴重癲癇「天使症」小女孩
　執迷不悟於西藥的肝癌末期病人
　得牛皮癬的年輕女生
在海角天涯的中醫修行
　腹膜炎十五年的英國太太
　多發性骨髓癌和鼻咽癌的國小校長
老師的鼓勵
　前列腺肥大的白人男子
　治癒漸凍人
經方路上的夥伴們
　暈眩的飛行員
　大承氣湯治乳房硬塊
　治癒尿毒症
倪師桌上的那本書
　五歲小孩的腦瘤
　桃花島上的週末
每一個醫案都是一次傳承
　多年葛根湯症的案例
　全身關節痛和20年失眠的案例
　用吐法治乳癌老太太
　吃降血壓降血糖西藥十年的老太
望之儼然，即之也溫，聽其言也厲
　患膽囊息肉的工程師
　陽明燥熱的肥胖男子
我的三大「白目」事件
醫之大者
　治黑人女性的乳房硬塊
菩薩之心，金剛之相
　正式拜師的這個早上
　陽盛陰自回
　皮膚病且關節紅腫的女子
第一次跟診之後的我
　多發性骨髓瘤轉肝癌
　倪師給我的考試

▍第二次佛州跟診紀錄： 2008年4月
再到漢唐
　漢唐中醫的風水局
　三位不同的乳癌病人
　食道癌病人的故事
　小女孩的眼中黃障（眼翳）
　白人女性的直腸癌
　德裔的女士的中風治療
　騎哈雷的80歲肺癌老太
　經常不由自主地聳肩
治療女兒的臨門一腳
　熱極生寒的治療法
　三位血癌病人
　我女兒的異位性皮膚炎
雖不能至，心嚮往之
　每天凌晨1點就嘔吐的人
病苦！病苦！
　隨時眩暈抽搐的年輕人
　20年背痛的白人老先生
　全身癱瘓口不能言的漸凍人
安心的家
　「巫婆手」類風濕性關節炎
拿根香蕉給北極人看
　卵巢有巨大腫瘤的年輕女性
　乳癌的治法
　吉他老師的手臂痛
宗師的輕歎
　三個不同階段的血癌診治
　把脈測孕
　愛滋病的診治
　《地紀》

▍第三次跟診紀事： 2008年10月
大理國段譽王子的脈
　小便滴漏帶血的太太
　骨骼疏鬆症的華人女性
　反關脈傳奇
海外的寶地
　海外的中藥種植寶地
由三陰往三陽
　癌症的攻補之道
　腹診是中醫傳統！
　肺癌轉腦癌的中年太太
　倪師治療師兄的感冒
波斯的智慧
糖尿病和骨節疼痛的案例
18年不孕的中東夫婦
　疑心胰臟癌，實則陰陽大氣不轉
　用類固醇後更嚴重的皮膚病
　關於炮附子的見聞
玄武大帝的使者
　三個大胖子和中醫減肥
　廣東話趣事
　大烏龜的出現
　患尿毒症但拒絕洗腎的先生
　長鬍子的印度女士
半年後的驚喜
　準確的懷孕診斷
　血癌病人的複診
　膽結石病人的診斷
　中醫路上好夥伴-王鈞緯醫師
風捲殘雲般的下針技法
　硬皮症和報刺法
以病苦示現的菩薩
　全身嚴重抽搐的病患
　肺癌轉腦癌的太太複診
　荷蘭小公主的癲癇
　前列腺癌的病人
　女性逆經長鬍子的用藥

▍後來的故事： 問止中醫大腦
微斯人，吾誰與歸
我知道什麼是始終如一
後來的歲月
走進我診所的這個人
北京的國慶一週
倪師與中醫大腦，悠然12載
前塵影事、吉光片羽

陳正容序
廖明煌序
張孟超序
顏北辰序
葉昭呈序
張燦宏序
崔祥瑞序
自序及感謝
前言

▍第一次佛州跟診紀錄： 2007年9月
出發，往東南海上的島嶼
初見倪師
　月經數月不來的白人女士
　嚴重癲癇「天使症」小女孩
　執迷不悟於西藥的肝癌末期病人
　得牛皮癬的年輕女生
在海角天涯的中醫修行
　腹膜炎十五年的英國太太
　多發性骨髓癌和鼻咽癌的國小校長
老師的鼓勵
　前列腺肥大的白人男子
　治癒漸凍人
經方路上的夥伴們
　暈眩的飛行員
　大承氣湯治乳房硬塊
　治癒尿毒症
倪師桌上的那本書
　五歲小孩的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