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保護妳。」
加賀恭一郎 與 芭蕾舞者
夢幻虛無的悲劇戀曲……
愛情VS.理想,孰輕孰重?
1993年、2014年兩度改編日劇,
加賀恭一郎系列的異色之作。【故事大綱】
光彩奪目的舞台背後,是舞者賭命燃燒一切後的絕望;
而芭蕾舞者的內心,是遭藤蔓遮蔽的高塔,無人能進入……
深夜的芭蕾舞團辦公室躺著一具不明人士的屍體,失手殺死他的舞者是正當防衛,抑或意圖殺害?
為了調查高柳芭蕾舞團一起命案而逐一調查團員關係的加賀恭一郎,在深入接觸後才發現,看似優雅光鮮的芭蕾舞台背後,是難以想像的嚴苛訓練與生存競爭。
舞者真有可能為了登上首席舞者的寶座而不惜痛下殺手?這一連串命案謎團的背後是什麼樣的熱情與絕望?
【讀者迴響】
‧加賀總是一派冷靜地解決案件,然而他是否能夠理解女性的內心?這是本作的一大看點。
同時,讓人能夠理解加賀恭一郎是個什麼樣的人的線索也散見於這部作品。──阿部寬(日本知名演員,加賀恭一郎扮演者)
AMAZON.JP讀者★★★★推薦──
‧本作在結尾高潮處揭露了所有真相,
可以窺見潛藏在舞者內心的野心與情感,以及他們賴以為生的專業精神。
‧推理小說中加入愛情元素似乎是個評價兩極的作法,但我認為至少本作是成功的。
以愛情小說的角度來看,《沉睡的森林》也相當優秀。
‧加賀追究真相的決心以及他痛苦的決定,
還有最後對未來感到希望的結局讓人感動。
作者簡介:
東野圭吾HIGASHINO KEIGO
1958年出生於日本大阪,大阪府立大學畢業。
1985年以第31屆江戶川亂步獎得獎作《放學後》出道。
1999年以《祕密》獲得第52屆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獎。
2006年以《嫌疑犯X的獻身》獲得第134屆直木獎以及第6屆本格推理小說大獎。
2012年以《嫌疑犯X的獻身》入圍美國愛倫坡獎最佳長篇小說獎、巴利獎(The Barry Award)新人獎,並獲得美國圖書館協會推理小說部門選書。
2012年以《解憂雜貨店》獲得第7屆中央公論文藝獎
2013年以《夢幻花》獲得第26屆柴田鍊三郎獎
2014年以《當祈禱落幕時》獲得第48屆吉川英治文學獎。
東野圭吾早期作品多為精巧細緻的本格推理。之後作風逐漸超越推理小說框架,其創作力之旺盛,讓他始終活躍於日本推理小說界的第一線。
出道至今,已推出80部以上的作品。
相關著作:《湖邊凶殺案(經典回歸版)》《超‧殺人事件:推理作家的苦惱(經典回歸版)》《綁架遊戲(經典回歸版)》《殺人之門(經典回歸版)》《名偵探的枷鎖(經典回歸版)》《名偵探的守則(經典回歸版)》《怪人們》《沒有凶手的殺人夜》《幻夜(上)(經典回歸版)》《幻夜(下)(經典回歸版)》《當時的某人》《白夜行(上)(2018年經典回歸版)》《白夜行(下)(2018年經典回歸版)》《流星之絆(經典回歸版)》《變身(經典回歸紀念版)》《宿命(經典回歸紀念版)》《放學後》《惡意(獨步九週年紀念版)》《當祈禱落幕時(同名電影原著小說)》《嫌疑犯X的獻身(獨步九週年紀念版)》《歪笑小說》《再一個謊言》《預知夢 (2014年新版)》《名偵探的枷鎖》《杜鵑鳥的蛋是誰的》《我殺了他》《麒麟之翼》《誰殺了她》《大概是最後的招呼》《宿命》《變身》《時生》《新參者》《紅色手指》《黑笑小說》《毒笑小說》《沉睡的森林》《怪笑小說》《名偵探的守則》《超‧殺人事件──推理作家的苦惱(新版)》《聖女的救贖》《嫌疑犯X的獻身》《偵探伽利略(09年新版)》《伽俐略的苦惱》《惡意(第三版)》《畢業——雪月花殺人遊戲》《分身》《綁架遊戲(改版)》
譯者簡介:
葉韋利
一九七四年生。慣於跳躍式思考的水瓶座隱性左撇子。
現為專職主婦譯者,熱愛翻譯工作。
FB專頁「譯者葉韋利工作筆記」:www.facebook.com/licaworks
譯者葉韋利工作筆記部落格:licawork.blogspot.com/
章節試閱
消息傳來,葉瑠子殺了人。
未緒握著電話話筒,緊咬牙根,心跳急遽加速,同時伴隨耳鳴。
「妳聽到了嗎?」
話筒那端傳來梶田康成模糊的聲音。未緒從來沒聽他說話這麼低姿態過,他似乎永遠都表現得自信滿滿。
「有。」未緒回答,但聲音嘶啞,簡直像卡了口痰在喉頭。她乾咳一聲,「我聽見了。」她再次回答。
梶田靜默了一會兒,只聽到話筒那頭傳來他急促的呼吸。他的沉默彷彿意味著他亟欲清楚說明目前的狀況,卻偏找不到適當的言語。
「事情很嚴重。」
一段沉默之後,他說。「不過,應該不用太擔心,是正當防衛。」
「正當防衛……」
「是啊,所以不能怪她。」
未緒噤聲,想思考他話中的含意,腦袋卻無法運轉,只是一再浮現葉瑠子的模樣。
或許是因為沒聽到未緒回答,梶田接著又說:
「其實是強盜闖進辦公室,然後她殺了那個強盜。」
強盜——未緒反覆呢喃,她對這兩個字毫無概念。
「總之,妳可以馬上過來一趟嗎?詳情等見了面再說。喂?妳在聽吧?」
「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後,未緒依舊一動也不動地握著話筒好一會兒。
她走到沙發坐下,習慣性的下意識抱起旁邊的靠墊。一想到這是葉瑠子親手作的,抱著靠墊的手忍不住更用力幾分。
正當防衛——。
這幾個字唸起來感覺真詭異,日常生活中從來用不到的詞彙。
未緒放下靠墊站起來,總之得過去一趟。她打開衣櫃,看看牆上的時鐘,剛過十一點。
高柳芭蕾舞團距離西武池袋線的大泉學園站徒步大約五分鐘,是一棟在圍牆內的鋼筋水泥兩層樓建築。未緒一到,就看見門前已經停了幾輛警車,旁邊圍了一群看熱鬧的人,全都伸長了脖子窺探屋內。
門口站著兩名制服員警。或許是想嚇阻那些看熱鬧的民眾,兩人都板著嚴肅的臉。
就在未緒猶豫不決時,旁邊有個人問她,「妳是芭蕾舞團的人吧?」說話的是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高大男子。
見到未緒點點頭,他邊說邊走,「我也剛到,一起進去吧。」未緒從男子說話的口吻判斷他是警察。
他和站在門口的員警簡單交談幾句後說,「請」指示他們讓未緒通過。
「我曾看過一次高柳芭蕾舞團的『天鵝湖』。」
年輕刑警走向建築物時說道,「當時是陪別人去看,剛開始不抱期待,但觀賞過程中卻被深深吸引。」
這時應該道謝吧,但未緒卻完全沒這個心情,反倒問說葉瑠子現在怎麼樣。只見他搖搖頭。
「我也還沒掌握到狀況。」
「這樣啊……」
一走進建築物玄關,旁邊就是辦公室。幾名男子來回出入那扇門,年輕刑警對旁邊的中年男子介紹未緒。
「先帶她到會客室。」中年刑警交代。
年輕刑警窺探一下練習室,接著把未緒帶到會客室。
未緒到了會客室,發現這裡也有員警。刑警對員警說了幾句話後,逕自走向辦公室,表示要未緒到裡面等候。
「妳來啦。」
未緒一走進會客室就有人叫住她,是剛才通過電話的梶田,他身邊是芭蕾舞團的負責人高柳靜子。高柳抬起頭看看未緒,不發一語對她點頭示意。兩人都一臉疲憊。
「究竟是怎麼回事?」
未緒在兩人對面坐下,看看他們倆問道。「我真是一頭霧水……」
梶田似乎想安定她的情緒,立刻伸直了右手,這就像芭蕾中表演啞劇時的柔和手勢。他是團裡的芭蕾教師,也是編舞師兼導演。
「冷靜點。」他先這麼說。「我從頭說起。」
「好的,請說。」
未緒舉起左手貼著胸口,輕輕閉上眼睛。調整呼吸後睜開雙眼,看著梶田。他也深呼吸一下,看著牆上的時鐘說。
「我想應該是十點半左右,我和高柳老師一回來,就發現葉瑠子和一名陌生男子倒在辦公室。」
「兩個人?」
「沒錯。而且那個男的額頭上還流著血,更是讓我們感到雙重震驚。」
旁邊的高柳靜子或許因為想起當時情境,一臉不舒服地皺起眉頭。
「葉瑠子很快甦醒過來,我問了她發生什麼事。據她說,那個男的趁沒人時溜進辦公室。其實稍早之前葉瑠子是跟我們一起,到池袋和劇場經理碰面,結果她一個人先回來,結果和那名強盜撞個正著。她大吃一驚,但對方也嚇了一大跳吧,情急之下出手攻擊她。」
未緒想嚥口口水,卻發現口乾舌燥。
「接下來的事她好像沒什麼印象,總之只是拿起旁邊的花瓶,一股腦兒猛揮,等到她回過神來,對方已經倒在地上。因為看他一動也不動,提心吊膽地搖晃了他幾下,才察覺好像死了。這下子她大受打擊,也跟著暈過去。」
「暈過去……是這樣啊。」
未緒低著頭,沒來由地盯著自己的指尖。
「警方正在訊問詳細狀況吧。畢竟她先前情緒十分激動,沒辦法冷靜下來好好講清楚始末。」
這倒是,未緒心想。
「結果……那個男的已經救不活了嗎?」
未緒問道。
「聽說受傷的部位不太妙。」梶田回答。
「不過,」未緒舔舔嘴唇。「這麼說來,就不是葉瑠子的錯吧。遇到這種狀況,任誰都會慌了手腳對吧?再說,不反抗的話說不定自己有生命危險。」
「這我們也知道呀。」
這時,高柳靜子總算開口。「所以我們才認為是正當防衛,就看警方信不信了。」
她說完用右手食指按著太陽穴,似乎強忍著頭痛。
「請問,葉瑠子在哪?」
「現在應該在辦公室裡。大概正在向警方說明案發狀況吧,好像叫做現場蒐證的步驟。」
梶田邊回答邊瞄了站在門口的員警一眼。
蒐證——這個硬邦邦的字眼,聽來莫名的超現實,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跟這個詞彙扯上關係。
「跟其他人聯絡過了嗎?」
「通知了葉瑠子老家的人,他們應該明天一大早就會過來。也打了電話給事務局長報告,我想他待會兒就會到。此外,也請主要團員各自聯絡,但要他們先別過來,來了只會更混亂。」
「亞希子呢?」
「打給她了。她嚇了一大跳,直嚷著要過來,但跟她說明要是高柳的首席女舞者(Prima ballerina)出現在這種場合,到時引來一群記者就麻煩了。她聽完也接受了。」
這的確是適切的判斷。未緒也點頭同意。
就在說明狀況的同時,事務局長坂木到了。看來他是匆匆忙忙離開家裡,來不及整理稀疏的頭髮。
「現在狀況如何?」
坂木推了推金邊圓框眼鏡,拿著白手帕猛擦汗,隨即在梶田旁邊坐下。
梶田將剛才對未緒的說明又重複一遍,一字一句都讓坂木的眉頭皺得更深,他搔著頭,似乎急著想理出頭緒。
「原來是這樣啊。好,我懂了,媒體那邊我會設法。只要先拿『正當防衛』當擋箭牌,博取社會同情,之後情況就有利多了。警方也不希望出現刺激社會大眾的舉動,影響辦案。」
「那就麻煩你了。」
高柳靜子一臉祈求地看著坂木,未緒也抱著相同心情。
「我會盡力。總之,請老師留意,務必謹慎發言。啊,還有妳也是。」
聽坂木這麼說,未緒也點點頭。
「我趕快找律師。話說回來,葉瑠子這女孩真倒楣。」
坂木說完後起身,匆匆忙忙走出去。
「倒楣啊……真是這樣呢。」
目送坂木離開之後,梶田低聲喃喃。
倒楣的女孩——未緒也靜靜思考其中的意義。
齋藤葉瑠子和未緒從小一起長大。兩人的故鄉都在靜岡,老家距離也很近。
未緒五歲開始學芭蕾舞,起初她到附近的齋藤芭蕾舞教室上課,那是琉璃子叔叔、嬸嬸經營的舞蹈教室,葉瑠子也去那裡學。
兩人一下子就成了好朋友。雖然還有其他學生,但她們倆就是莫名互相吸引。未緒心想,大概因為兩人很相像吧。因為她們都是屬於比較文靜的類型,在人群中不太顯眼。
不過,論起芭蕾舞,未緒和葉瑠子卻格外突出。
因為兩人同年,一起進入小學就讀。她們總是相偕上學,放學之後也一同前往芭蕾舞教室。
中學畢業後,兩人一起進入東京的高中,目的就是想進入高柳芭蕾舞學校。未緒和葉瑠子決心成為專業舞者。
兩人高中時晉升為正式團員。她們總是形影不離,也是彼此的勁敵。
「真希望有一天我們倆能合演『天鵝湖』。一個人演白天鵝,另一個就扮黑天鵝。」
未緒曾這麼提議過。兩人同台飆舞——過去一想到此就激動得顫抖的夢想,終於近在眼前。
葉瑠子的「倒楣事」,發生在半年前。
未緒坐在葉瑠子車上的副駕駛座上。葉瑠子剛買車,正是開心享受駕駛之樂的時期。
當時下著小雨,地面有些溼滑,天色昏暗,能見度又差。加上葉瑠子的車速也有些快。
在這幾項條件下,面對突如其來衝出馬路的孩子,她沒能來得及反應。當然,最後她沒讓那名兒童受傷,因為她在千鈞一髮之際用力打方向盤。只是,急打方向盤加上緊急煞車,造成車體打滑,從側面撞上路旁的電線杆。
接下來的事未緒記不得了,可能因為撞擊造成腦震盪。等到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聽護士說了事情來龍去脈後,她連忙活動四肢,她還記得,知道手腳沒有異狀後,打從心底鬆一口氣。
但葉瑠子沒能躲過一劫,她右腳膝關節脫臼了。
「自作自受。」
葉瑠子摸著打上硬石膏的腿,自嘲的笑著說。「太掉以輕心了。還被高柳老師和我媽他們狠狠罵了一頓。舞者果然不應該自己開車呀。」
「還好只是輕傷,也算不幸中的大幸。」
「這倒是。不過我聽到妳沒事才真正放心,萬一害得妳也沒辦法跳舞,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這妳不用擔心啦。」
未緒微微一笑,當天就出院了。
想保持一副跳芭蕾舞的體態相當不容易,據說就算只休息一天都會有影響。對於得渡過一段長期放空休養的葉瑠子而言,想恢復原先的狀態,必須付出更多的努力。等她能站立之後,便在辦公室幫忙處理一些行政事務,同時重新練舞。有時她甚至比其他人早到練習室,練習到最後才離開。這樣不知道經過幾個月,還是遠遠比不上出意外前的實力。這也讓未緒再次了解到,長期放空休養的可怕。
「真想趕快復原,跟未緒一起跳舞。」
這是她最近的口頭禪。
「是啊,快點歸隊吧。」
未緒這麼回答。
如果警方不認為這是正當防衛的話——
消息傳來,葉瑠子殺了人。
未緒握著電話話筒,緊咬牙根,心跳急遽加速,同時伴隨耳鳴。
「妳聽到了嗎?」
話筒那端傳來梶田康成模糊的聲音。未緒從來沒聽他說話這麼低姿態過,他似乎永遠都表現得自信滿滿。
「有。」未緒回答,但聲音嘶啞,簡直像卡了口痰在喉頭。她乾咳一聲,「我聽見了。」她再次回答。
梶田靜默了一會兒,只聽到話筒那頭傳來他急促的呼吸。他的沉默彷彿意味著他亟欲清楚說明目前的狀況,卻偏找不到適當的言語。
「事情很嚴重。」
一段沉默之後,他說。「不過,應該不用太擔心,是正當防衛。」
「正當防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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