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名稱:逃太郎
「熊大叔要找人頂替我!」長腳少年突然冒出一句。
「啊?」逃太郎心想: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認識你!
「雜貨舖美女把你賣給他……」長腳少年說。
什麼?逃太郎以為自己聽錯了。
長腳少年失去耐心:「總之,你逃家對吧?」
對!逃太郎!
不!我,一個人旅行,只是大人不知道!
這樣,算不算離家出走呢?
★讓身心找到安放之處★
爸媽總是在忙,沒有空理自己,逃太郎負氣出門,決意離家,卻踏入一個意想不到的魔幻空間。在那個平行世界裡,逃太郎看見不同的現實樣貌與問題,也看見努力生活其中的人們是如何調適、應變。
逃,可能是因為家庭不夠溫暖;逃,可能是青春期的反叛;每個人都曾有過想逃的衝動,然而若真逃了,問題就解決了嗎?這部小說企望蒐羅每一個讀者閱讀當下的生命景況,觀照自己,或關懷別人,思索故事內裡並擴及家庭功能與社會議題,但願擁家自重,但願身心安放其中。
作者簡介
蘇善
兒童文學碩士,英文所文學博士,兼任助理教授,翰林國語科編撰委員(首冊至第十二冊),兒童文學作家,詩人,作品曾獲金鼎獎與多項文學獎,持續閱讀與創作中。
出版著作:
少兒小說:《餅乾戰爭》、《不書鎮》、《天空之歌》、《好野人》、《島游4.0》、《雲娃娃》、《凹凸星球》、《第七本相簿》、《我的朋友圖坦卡蒙》(簡)、《胡圖迷遊記》(繁、簡)、《阿樂拜師》、《攔截送子鳥》
童話:《普羅米修詩》、《誰掉了一隻鞋?》
童詩:《童話詩跳格子》、《貓不捉老鼠》
中文詩:《不可能平面—蘇善詩集》、《詩響起—蘇善詩集》、《詩藥方》
臺語詩:《買賣—蘇善臺語詩》、《人間模樣—蘇善臺語詩》
散文:《童年地圖》
作者序
◆棲放身心◆
蘇善 二零二一年歲末
這本小說原名《胡圖迷遊記》,初版於二OO七年,簡體版則在二O一四年上市。若干年後,重新審視,我讓它更名為《逃太郎》,更加符合人物共演的情節。
人物齊聚之處,是一個菜市場。
我身邊的菜市場。
你身邊的菜市場。
一般卻不一樣的菜市場。
是了,菜市場的日常與往來,成就了小說的起伏與場景。
故事從小主角「逃太郎」決意離家開始,菜婆婆、雜貨鋪美女、熊大叔、垃圾男、黑狗兄、老漢、高頭馬以及爆髮女孩。負氣出門之後,逃太郎看見不同的現實樣貌與問題,以及努力生活其中的人物如何調適或應變。
逃,可能因為家庭不夠溫暖。
逃,可能是青春期的反叛。
逃,也可以視做一種隱喻,離開眼下的環境,為心情找尋一個他處,棲放。
也就是說,「逃太郎」是故事主角,是你、是我,也直指不同年齡的抽身需求;再者,以「逃太郎」諧音喚起傳說印象,沒有鬼怪,但見人間縮影,揉合真實與虛擬,換個角度詮釋「新生」。這部小說企望蒐羅每一個讀者閱讀當下的生命景況,觀照自己,或關懷別人,思索故事內裡並擴及家庭功能與社會議題。
正如《逃太郎》一書,歷時,橫空,命名,重版出來。
感謝小兵出版社,幫它披上新裝。
為此新版,我重新站上小說敘事的制高點,回憶彼時如何執筆?如何運鏡?跟著主角參與一段時日,若用電影拍攝手法來看,我讓長鏡頭對準「逃太郎」,看著他離家,望著他搭上火車,瞧著他走入市場,踏進魔幻空間。
人間。
平行世界。
「逃太郎」必須暫時先擱下自己的「問題」,轉而探看別人的身世,亦即,共演角色進場,帶著各自的故事一一融入。
高頭馬的故事。
爆髮女孩的故事。
胖胖兒的故事。
以及大人的故事,垃圾男、老漢、黑狗兄,他們又各自揹著什麼故事呢?
這些故事各有線頭,進行許久了?或者才剛起頭?這些故事各有曲折,此際相遇、碰撞,都成片段,產生出「蒙太奇」(montage)效果,亦即:故事中的故事,這些故事互相詮釋、註解,「逃太郎」的故事因此重新組裝、建構,末尾,小說畫下句點,但故事未完,每個人物各自邁步,分頭尋路,另說別話。
讀者接棒。
闔上書頁,想像續篇。
小說魔幻空間。
時間魔幻小說。
是了,流光點化其中。
歲月總是施展魔法,這麼一點,一年、五年或十年,小說中的角色何等模樣?這麼一點,一遍、五遍或十遍,讀者有無不同的發現?又這麼一點,一本、五本乃至十本,寄望是否藏匿行間?這點、點、點,連線,切面,或交錯或重疊,小說裡外圈圍,生活穿插敘事,敘事演繹生活,是了,讀寫都有魔法,故事興築時空,時空翻修故事,彼此共乘、衍生。
藉此新版,我也站上創作的制高點,環顧筆下仿真造設的場景與人物,對照現實,都還在嗎?都還好嗎?
菜市場。
格局未改,加上編號,歡迎路過,記住了,再來一次,就能晉升常客;對我來說,那一格一格,是時光展演生鮮的影格與膠卷,以氣味,以形色,也以其斑駁互補豐美,以其黑白淡妝從前,若將日夜微縮,轉速一快,瞬間便看完數個年頭,變也未變。
菜婆婆多了幾個,因為流光又滑又溜,青絲已然刷白。
雜貨鋪美女還是習慣站在店門,暗裡盤點,明裡管轄日用商品,貨色不多不少也不差。
熊大叔退休,水果攤頂讓了。
賣菜的、賣肉的、賣東賣西的,換人也換手。
「妹子」成了「姐姐」又成了「阿姨」,稱呼宣告世代。
五年、十年甚或二十年,我在。
五本、十本及至二十本,我在。
腳下,筆下,人情世事,如雲徘徊,如霧離開。
我在故事裡外,踱去又踱來。
文學敘事慣以行旅比喻人生出岔,少時說成「迷路」,大一些被誇成「英雄之旅」,更大大一些開始諷諭「且戰且走」,走到松下盤坐,卻成了數落風雨的趕驢人,瞧著驢兒替身,白問自己:「趕什麼?」
思前想後,沒趕什麼。
就是待著。
特別是這幾年,全球疫災。
人人在逃,逃回家來。
因此,「逃」、「家」微調了形式與內容,行旅之「動」與此在之「靜」也呈雙向疏鬆,此番重版這部小說,更有悟感,讀寫之時日,長鏡通觀,今昔同參,遠近如共居,一如小說,浮世濡滯,一如現實,悲喜兼集。
別話另說。
尋路分頭。
但願擁家自重。
但願身心安放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