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神奇的趕屍秘術,譜出嶄新的驚悚奇險歷程!
一張民國時代的舊照片、一排離奇的數字和一張神秘的傳真,牽引著秦雙一行人踏上驚悚奇險的趕屍之路。
經營殯儀公司的秦雙、有著黑白兩道背景的九哥,剛從牢裡出來的耗子,躋身倒斗團夥的禿子,身手不凡卻一身是謎的啞巴阿吳,這樣的組合將激盪出什麼神奇火花?
一行人在洪洞古樹遭遇食人骨蟲,在萬象天宮驚見前秦屍兵,經歷的一切是否和幾十年前的老司一門有聯繫?無意間進入黔南瑤人洞葬處,發現英國考察隊留下的屍骸和筆記,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闖過重重機關,從屍肚裡掏出古卷,詭秘圖案與反覆出現的蜘蛛印,又將牽引出怎樣的古老傳說?
趕屍四大家族重現江湖,帶你領略博大精深的湘西趕屍秘術!
本書特色
趕屍四大家族重現江湖,
帶你領略博大精深的湘西趕屍秘術
這是一部深入探究湘西趕屍秘術的經典冒險小說,講述百年前消失的老司門後裔秦雙和耗子、阿吳等人趕屍走腳的故事。
秦雙經營著父親留下的殯儀公司,一張民國時期的舊照片讓他踏上險惡的不歸路。有多年走腳經驗的九哥、幼時摰交耗子、躋身倒斗界的禿子,渾身是謎的啞巴阿吳,一行人結伴上路,行遍中國大江南北。
不同的文化、不同的地域,神秘人的傳真牽引他們朝百年前的層層謎團走去。在洪洞古樹遭遇食人骨蟲,在萬象天宮驚見前秦屍兵後,白毛水猴、棋盤古陣、邾國末裔、鋦人屍陣、石門銘文……接踵而來,他們又將如何應對?
精采絶倫的故事情節、詭譎驚悚的氛圍、命懸一線的生死搏鬥、錯綜複雜的謎題與詼諧逗趣的筆調,對讓你欲罷不能!
趕屍小說巔峰代表作,
探險懸疑與歷史文化完美大結合
終極奇人幻事,趕屍走腳的玄異世界大冒險。
從風水堪輿、鎮邪鬼坑、僰人古域到千古沉船,趕屍家族的秘密、南北門派、神秘組織的面紗逐一被揭開,《趕屍筆記》不但帶你走進不可思議的玄異世界,諸多奇風異俗、鬼諭神蹟和野史傳說融入情節,更締造如同冒險史詩的精采。
《趕屍筆記》囊括各種爭奪、人性角力,不露痕跡的鋪排,詭譎到令人窒息的氛圍,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驚起你一身冷汗!爆發性的故事情節扣人心弦,堪稱是探險懸疑與歷史文化的完美大結合,喜愛驚悚奇險小說的人怎能輕易錯過!
《趕屍筆記》既給讀者足夠的幻想空間,又有真實的現代背景。環環相扣的謎題,不斷引出的懸念和緊張刺激情節,稱之為「趕屍文學」巔峰代表作,絕對當之無愧。
跌宕起伏的劇情,撲朔迷離的氛圍,強力挑戰讀者的推理能力與心理承受能力!
作者簡介:
夢之邪,原名邱螢,超人氣網路作家。愛好文字,電影與漫畫是生活不可或缺的必需品。喜愛懸疑探險、靈異、歷史類小說,自十九歲開始寫作,於各大網站發表作品。《趕屍筆記》獲得熱烈支持,超過百萬讀者熱烈推薦,入圍2013年度最佳十大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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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收錄 / 編輯的話:
《趕屍筆記》是一部媲美《盜墓筆記》的探險新經典!故事奇詭驚悚,情節曲折離奇,對白詼諧逗趣。作者透過詭譎驚悚的冒險過程,融合民間奇聞與野史傳說,演繹一段段既驚險又精采的趕屍傳奇。有別於其他以趕屍為題材的小說,《趕屍筆記》以現代為場景,除靈異、法術和鬼怪,適度添加推理元素,將懸疑解密和趕屍探險巧妙結合,全新闡釋趕屍秘術,創造出貼近讀者的驚悚獵奇效果,讓人融入故事情節後,更加欲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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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第一章 機密檔案室
反覆看了「唐納德」三個字好幾遍,我還是處於震驚的狀態。起先以為是哪個缺心眼的和我開玩笑,可轉念一想,知道這個名字的人並不多。再者,誰會閒著沒事,故意用死人的名字嚇唬我?可這詭異的一幕,硬生生發生在我的身上。
我清楚記得,這個叫唐納德的,是亡靈洞窟裡見到的六具屍體之一。按照當時我們找到的相關證件,以及陳瑩的判斷,那個死在裡面的人應該就是英國佬唐納德。
就在思索的時候,突然冒出來的唐納德又沒了音信。最後一封電子郵件的內容,除了那三個字,其他的什麼也沒有。我隱約感覺事情不妙,假設跟我往返電子郵件的不是鬼魂,那麼唐納德有可能沒死在亡靈洞窟裡。既然如此,憑空多出來的那一具屍體又是誰的?最重要的是,他選擇這個時候亮出身份,是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且,八成與我有關。此外,他為什麼對我們找到的銅匣情有獨鐘?聽他的口氣,好像還不止兩個。
我獨自坐在電腦前思忖,不知唐納德下次再出現會是何時,無奈地長嘆口氣,將日誌發上部落格。回過頭,恰好瞧見阿吳在陽台擦拭雙頭古劍。說來也奇,什麼都不在乎的他彷彿很重視這把古劍,自我們從南天國回來後,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擦拭劍身。
光天化日下,他拿著一把長劍在陽台,終究不是正常的事。為了不被其他鄰居撞見,我把他叫了進來。他朝我點了點頭,用棕黃色布將雙頭劍包起來,鄭重其事地說:「一定要好好保存這把劍,不然將來會有大麻煩。」
「那你怎麼不找個地方把它藏著,幹嘛堅持帶在身邊?」阿吳斜背著雙頭劍,有那麼一絲古人的感覺,但長劍畢竟不同於過去的短匕首,帶在身上諸多不便。
然而,阿吳毫不介意,「天底下沒有什麼地方比帶在我身上更安全。」
就在此時,手機響了,我按下通話鍵,「喂?」
對方先頓了一下,隨後纖細聲音傳入我的耳裡,「是……是秦大哥嗎?」
聲音的主人是白茵。
話說,自從上次在山西見過她之後,我就沒再和她聯繫。而且,她給我的印象不深,要不是她忽然打給我,幾乎已經忘記這個人。不過,她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碼?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我對白老頭抱持懷疑態度,可當著白茵的面,不好表露出來。聽出她有些遲疑,我又問了一句,「妳就直說吧。」
「這件事不知該怎麼和你說才好……」她輕輕嘆口氣,似有難言之隱。
聽到這兒,我忽然想起來,去山西那會兒,白老頭表示我和白茵早定了娃娃親,現在該不會是要履行婚約吧?
白茵很聰明,在電話的另一頭會出我的意思,急忙開口解釋,「秦大哥,你別誤會,我不是要談婚約。」
有她這句話,我瞬間鬆了口氣,這才對她的目的起了興趣,「那妳……」
「其實,我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我昨天發現一件奇怪的事。」她的語調抬高了些,顯然心緒緊張,「昨晚起夜時,經過爺爺的書房。我從沒進去過,那個時間點也不該有人,裡面卻亮著燈光。好奇之下,我就往門縫裡看了看……」
「妳看到什麼?」我問。
白茵繼續說下去,「爺爺站在書桌前,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小錦盒。由於他是背對著我,當下看不清他在做什麼。」
「後來呢?白老爺子有發現妳嗎?」
「這倒沒有,但是爺爺轉過身後,手裡多了一枚戒指。」
「戒指?」我感到訝異。
白茵嗯了一聲,接著又對我說:「我爺爺從不戴首飾一類,那枚戒指我更沒見過,看起來價值不菲。」
實際上,我根本沒心思聽她發現白振業有一枚戒指,就算價值不菲,也與我無關。不過就在我意興闌珊時,她又向我透漏另一項重要消息,「我沒見過那枚戒指,但想起小時候曾看過有人也有個類似的。就是你爺爺,秦老太爺。」
「我爺爺?怎麼樣的戒指?和白老爺的一樣嗎?」我頓時來了興趣。
白茵答道:「不,只是相似而已。我小時候見過你爺爺,對他手上發亮的寶石戒指印象深刻。秦老太爺的那枚戒指,戒圍是棕黑色的玉石,鑲嵌著一顆紅寶石。而我爺爺的戒指,則有一顆藍寶石。」
經她這麼一提,我猛地想起來,曾在其他地方見過相似的寶石戒指。其中一枚戴在被稱為「猴精」的侯三爺手上,另一枚則落在陳瑩的手頭。該不會寶石戒指,是確認身份的一種暗示?
「還有一件事,我覺得必須提醒你,就是你們當中……」話還沒說完,傳出一陣腳步聲,白茵隨即慌慌張張地說:「我要掛電話了,以後有機會再打給你。」沒等我說一聲再見,那丫頭就倉促掛斷。
我聽到電話對面的盲音,嘆了口氣,也把電話給放下了。腦子裡,則是不斷迴響起白茵未說完的話。
白茵口中的「你們」,不外乎就是指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要我小心當中的某一個人。她為什麼這麼說,難道發現什麼我不知道的?可等我照著來電顯示再撥回去,另一頭沒有人接起。料想短期之內,她不會再打來,只好經注意力放在準備處理公事。
這一回頭,當場嚇了一跳。就在打電話的那會兒,阿吳不聲不響坐在我的電腦前,聚精會神地看著什麼。我走過去一看,發現他正在瀏覽我和唐納德往來的電子郵件。
怪的是,唐納德沒死的資訊,並沒有讓阿吳感到一絲驚訝。相反地,他的神色顯得越發凝重,沉聲說道:「原來他也想要盒子。」
「你也覺得那個英國佬沒死?」我追問他。
阿吳沉默片刻,答道:「我也不知道,但還是小心為上。」
我衝他點了點頭,心裡卻盤算著要查一查唐納德。陳瑩說過,他在學界也算知名教授,那麼相關的書籍檔案應該不少,先去檔案館,說不定會有新發現,「要是九哥找我,就告訴他到這兒。」
阿吳點了點頭,表示已經記下地址,我隨身帶了手機和零錢就出門。
今天是星期五,圖書館裡的人不多。走進一樓大廳,在一名值班管理員的指引下,這才找到閱覽室。
放眼望去,就只有兩、三個人。書架上積了點灰,但是並不妨礙借閱。我按著唐納德的名字和國籍,在角落裡找到幾本和他相關的著作,內容不脫他和其他學者的考察或中外史詳解。我隨手翻開一本國外譯本《中國考察檔案》,書的作者是他的學生。
書中簡單介紹每個考察成員的基本資料,第一個就是唐納德。和之前瞭解的差不多,他是一名學歷史出身的教授,專門研究中國。同時,他也是冒險家,一生絕大部分的時間,都在中國轉悠,對中國的山川河流喜歡到了極點。書上的每張照片都是他們在中國考察時拍攝的,下方皆會標註時間、地點,以及做過什麼,紀錄時間大致在九○年代。
其中有兩項資訊不全。一個就是最後一張照片,只紀錄時間是西元一九九四年,具體的月份、日期沒有標明,地點則是我們去過的貴州洞葬群。令我不解的是,在這之後還有一頁空白,上面僅寫下一句話:新疆中部塔克拉瑪干沙漠,一九九六年四月八日
這就怪了,我們發現唐納德屍體時,判定早在西元一九九四年就死了。當時的地點是在貴州,但是書上又紀錄他曾在西元一九九六年四月八日到過南疆。還記得那時找到的記事簿上寫著,他們一行人抵達貴州前,原本在青海附近進行一個項目考察。之後忽然整個團隊轉入西南地區,毫無理由地又折回南疆附近。
我闔上書頁,又翻過其他幾本,感覺大同小異,決定第一本借回去慢慢研究。出了二樓閱覽室,我順著樓梯往下走,意外瞥見一、二樓之間的樓梯拐角處有一道不起眼的鐵門。經歷過長時間的氧化,門上出現棕黃色的鐵鏽,四周也佈滿蜘蛛絲和灰塵,看上去就像廢棄多年的舊倉庫。
最吸引我注意的,是鐵門把手旁邊的圓形轉盤。這種是銀行保險櫃經常使用的防盜鎖,除非有精密儀器或門卡才能打開。好奇心促使我想對裡面一窺究竟,卻忘記類似的隱蔽場所通常不會讓一般人進去。因此,就在我試圖靠近鐵門之際,立刻就被管理員制止。
管理員是個老頭,佝僂的背部就像有個鐵鍋蓋在上頭。他拉開滄桑的嗓子,說:「那是館內重要檔案資料庫。」
既然是資料庫,就更得進去看了。於是,我厚著臉皮提出請求,「您能不能讓我進去,也許我要找的資料就在裡面。」
「不成!那裡頭放著部分與國家相關的檔案和學界人士資料!」管理員面露難色,悄聲在我耳邊警告,「萬一被人知道我私自放你進去,館長肯定會把我免職的。要不這樣,你真的有重要的資料想找,我們可以一起去找館長,只要他放行,我就帶你進去。」
就在我和管理員僵持不下的時候,腳步聲由遠至近,最後在我身旁停下。對方突然的到來,讓我覺得十分詫異,「九……九哥?」
「就是再多一個人求情也沒用!我說了,要進去那地方必須有館長的批條和紅章……」只見九哥將一張紙遞給管理員,老頭頓時瞪大雙眼,結結巴巴地說:「你……這是……」
「沒錯,這就是館長親自蓋章的批條。」
第二章 共濟會
管理員驚訝地看了看批條,又抬頭瞧了瞧九哥,臉上流露出十二萬分的不相信,最終嘆道:「我在圖書館工作幾十年,除了我和館長之外,進入過檔案室的,你們是第三批。」說著,緩緩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白色門卡。
門卡刷過之後,鎖盤上的三色燈迅速亮起,幾生清脆的滴滴響聲,原本緊鎖的鐵門自行打開。原先管理員想跟進去,畢竟重要的檔案庫就兩個外人在裡頭,著實有些不妥。不過,他前腳才跨出一步,就被九哥攔在外頭。
「館長都同意了,您大可放心。我們找到資料就會離開,絕對不會洩露出去。」九哥拿出謙和有禮的態度。
管理員心中有疑慮,但是看九哥非常誠懇,又有館長的批條,也就不好再多說。所以,儘管仍不放心,還是讓我們倆進去。臨走前,他還不忘拿走門卡。
等到那個老頭漸漸走遠,我才衝著九哥問起剛才的事,「你怎麼拿到館長的批條?難不成從哪兒偷到印章?」
「何以見得我就是偷的?」九哥乜斜著眼睛看我。
我頓時眼睛一亮,「靠,真的是館長親自給你批的啊?你們什麼關係?」
九哥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正巧這裡的館長跟我相識多年,換作是別人,根本就不可能進到這裡。」
檔案室長年封閉,空氣品質相當差,架上積了些灰塵,不少的檔案夾掛著蜘蛛網。陳列的架子稍微用力碰,都會發出吱呀聲,彷彿隨時會倒塌。
「這地方簡直破得可以,還說是重要檔案庫呢!」我感到驚詫。
九哥按了牆上的開關,卻發現電燈早就壞了,「難怪這裡除了那個老頭,根本不會有人來。」
我長嘆一口氣,從牆角的抽屜翻出兩支手電筒,並把其中一支遞給九哥,「沒想到還得拿著手電筒,像做賊一樣地在檔案室翻查資料。不過,這地方雖破,可未免也太大了點,這下得找到哪一年去?」打開手電筒,我才看清楚檔案室的擺設,少說有上百排架子。隨便拿起其中一本,是文化大革命時期學術人士的資料,「阿彌陀佛……這些東西還是不碰為妙,趕緊找到唐納德的才是關鍵。」
聽到我嘴裡念叨的名字,九哥突然一愣,「你……要找唐納德?」
兩人在書架之間走著,我邊走邊回答他,「沒錯,就是唐納德。」
九哥露出疑惑的表情,問道:「該不會是那個死在亡靈洞窟裡的英國人吧?」
我點了點頭,「我也是從廣西回來後,才知道原來那個英國佬沒死。我先前就覺得他的死有蹊蹺,再者考察隊葬身處非比尋常,使我不得不懷疑他和老司有莫大關聯。」
「什麼?你說那個人還活著?」九哥倒吸一口涼氣。
我握著手電筒繼續往前走,「我收過幾封電子郵件,對方聲稱自己是唐納德。起先,我還有些懷疑,後來發覺那人十分瞭解我們經歷的事情,所以我猜想唐納德可能真的沒死,而真正死在洞裡的那個就不知道是誰了。」
聽罷,九哥沉吟半晌,才又出聲說話,「沒想到他居然沒死!可你怎麼能斷定他和老司有關係?亡靈洞窟裡的那批老司,應該在他們進去之前就已經死了。而且這個人跟我們非親非故,為什麼要發電子郵件給你?」
「還得說到我們發現的兩個銅匣。」
「這也是電子郵件裡的內容?」
「沒錯,他想從我們手裡拿到匣子。」
此刻,九哥低頭沉思,過了一會兒後,又向我問道:「唐納德著實怪異,他怎麼就那麼肯定我們會把銅匣給他?若角色互換,我一定不會在沒拿到東西之前,就把自己的目的告訴對方,這樣做擔負的風險太大。」
「說得對,我也覺得有點奇怪呢!」我差點說漏了。
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對爺爺的死深信不疑,假如被九哥知道我想暗中調查這件事,肯定會衍生出其他事端。再者,白茵在電話裡提過,要我小心我們當中的某人,沒問清楚她之前,為避免節外生枝,和唐納德交易的這件事,還是不讓他們知道的好。
「唐納德估計不是好人,咱們儘量不要去招惹他。至於他是死是活,和咱們也沒關係。」九哥見我將這件事搪塞過去,也沒多加追問。
我跟在九哥的後頭,往檔案室深處走去。大型藏館大都會設置幾個內室,內室接連著內室。我打著手電筒尋找,可是正當我以為就快找到時,赫然發現T字開頭的有好幾個架子,加上是陳舊的檔案室,根本沒有供查閱的電子設備,僅能單靠肉眼詢找,無異於大海撈針。
「看來,得一本一本找了。」九哥嘆了口氣,隨後開始從最高的一行翻查。
我將手上那本從二樓閱覽室借出的《中國考察檔案》放在一邊,也跟著九哥開始查閱其他可能相關的檔案。
這時候,正在翻查的九哥,無意間瞥見那本冊子,「這是什麼?」
「我先前在二樓閱覽室找到的,是一本記錄簿,作者是唐納德的學生。對了,最後一頁就像缺了一張照片。」
聞言,九哥立刻翻到最後一頁,先是眉頭緊鎖,然後突然想起什麼驚人的事情。他從衣服的錢包掏出一張照片,是我見過的──耗子從牢裡出來後,交給我的那張老照片,上面還有一行「一九九六年四月八日」的字跡。
我心下一驚,怪不得九哥的反應那麼大。照片上的日期和書冊最後一頁壓的日期,居然一模一樣的。不對啊!照片是耗子給我的,而他當初說是我爺爺給他的。暫且不論我爺爺已經死了,縱使他還在世,也不可能從圖書管裡的檔案室拿走照片啊!
「原來出處是這裡。」九哥看著放進書冊裡的照片,眼神相當複雜。
「那這本冊子……」我仍舊困惑不解。
「東西當然要物歸原主,但是我們還沒搞清楚照片背後的意義,當然要把它暫時留在身上。」說完,他又將照片取了回來。
「九哥,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我幾經思量,最終決定把話問出口。
「什麼事?」
「為何你聽到我爺爺把照片交給耗子,一點也不驚訝?難道你不覺得時間點有蹊蹺?」打從見到照片到現在,他從沒問過這個問題,似乎說不過去。
九哥側過頭,一字一句地回道:「我不相信給照片的那個人是老太爺。」
「莫非你懷疑耗子說謊?」
他想了片刻,搖搖頭,又道:「不是,耗子粗人一個,可為人耿直,經過兩次走腳的相處,我不覺得他會說謊。」
「那你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瞧他回答的語氣如此肯定,料想是真的把耗子當做自己人。
九哥沉默幾秒後,「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肯定那人不是秦老爺。你懂的,很多老一輩們傳下來的東西,至今還不能弄清楚,可我不相信世上有鬼魂那玩意。」見我沒接過話,他便將語氣放緩了些,說:「現在別想那麼多,將來的事將來再說。」
轉念一想,當前還是調查唐納德比較重要。這傢伙都找上門來了,我們必須對他有所瞭解。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何況我現在也僅剩下唐納德這條線索,順著他查下去,或許會有重大發現。
「我們分開找,這樣會快一些。」九哥一邊翻查檔案,一邊指著對面說。
我從陳列架的側面繞到了對面,拿著手電筒翻找,發現除了國外重要學術人士的資料外,還夾雜一些黑色檔案。它們的數量不多,又放在架子的最底層,實在不容易被發現。每一個冊各有編號,封面標註著:Secretfiles。
看上面的日期,是西元一九九八年被整理出來的。我隨手翻開一頁,裡面記載的內容無關九○年代,而是上世紀六○年代的事情。檔案裡記載不少人士,從目錄上看,有科學家、文學家、醫學家、經濟學家,甚至有部分政界人士等等,他們大多是一個組織裡的重要成員。
這份資料無關國家情報,但牽扯的領域相當廣泛,作為國家的重要檔案,估計要被永遠封存。想著這些都不關我的事,還是不看為妙,正準備將檔案重新歸位,卻在最底下一行看到熟悉的三個字「唐納德」
不過,這個名字之後,還多出一個字:唐納德•李。此外,提到那人出生地在中國,父親為中國人,母親那方的家族則是做金融貿易的。
我還沒回過神,九哥渾厚的聲音就在我的背後響起,「你蹲在這裡幹什麼?」接著,取過我手裡拿著的檔案。
我當下沒意識到調查唐納德的事,會因為我發現的檔案有所轉機,便隨口應了幾句,「這些資料保存在這裡,估計有些年頭。對了,你說巧不巧,我居然在檔案裡看到『唐納德』三個字,可惜看過詳細資料後,他的身世背景與我們想找的人相差十萬八千里。」
九哥的表情瞬間變了,目光死死盯住「唐納德•李」這個名字不放,許久之後,才道:「他就是你要找的那個唐納德。」
「什麼?他就是那個英國人?」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可是,九哥沒有改變堅定的語氣,「檔案上面記載的,肯定就是你要找的唐納德。我非常肯定就是他,而且很早就聽說過這個人。」說著的同時,他將剩下的幾本檔案也取出來,領著我走到桌邊。
我跟在他的身後,迫不及待地問道:「既然你以前就知道,怎麼不早說呢?害我在瞎攪和半天。」
聽我語帶埋怨,九哥露出無奈的笑容,坐到椅子上,「不能怪我想不起來,因為過去我並不稱呼他『唐納德』,而是『李先生』。他是混血兒,母親生於英國有名的金融世家,父親則是中國人。他的名字後頭是『李』字,就是跟了他父親的姓。」
「他不是英國的著名學者嗎?怎會被收錄在機密檔案裡?難道他在中國探險時,發現了不可告人的東西?」
「你沒發現檔案裡記載了各個領域的人物嗎?」
我好奇心大盛,拿過那本檔案翻閱,在第三頁發現一個徽章,中間有英文字母「G」。它不像國徽,也不是黨徽,料想應該就是檔案裡說的組織會章。
沒等我開口問,九哥已經脫口而出,「是共濟會。」
第三章 李先生
「共濟會?那是什麼?」對於這個名詞,我沒有絲毫概念。
九哥不疾不徐地解釋,「是一個非常龐大的組織,不是一般組織能夠比擬的。」
也是,倘若組織規模不夠大,成員哪可能有這麼多專業人士。
「共濟會有這麼牛?組織這麼多人要幹什麼?」我翻了翻記錄,唐納德只能放在後面的位子,不算厲害的角色。
「共濟會的掌握世界經濟命脈,裡頭有三大金融家族和有名的黑手黨。據說,它的總部設在倫敦。唐納德母親的家族,是當時英國金融界的巨頭,想當然一家都被納入共濟會的圈子。」九哥為我解答。
繼續往後翻看,我才對共濟會這個組織有了些瞭解。它不愧是世上最神秘的巨大組織,光是成立的起源,都讓我驚得連嘴巴險些閉不起來。
共濟會,亦稱為「石匠工會」,根據相關的古籍,起源於西元前四○○○年(這一年正好被稱為光明之年)。《聖經•創世紀》裡面的記載,寧錄和他母親亂倫,促使天主教離真理越來越遠,之後建立第一個和上帝對立的國家,甚至還宣稱自己是世上所有異教的始祖。
然而,真正可以考究的是十八世紀,當時英國共濟會在倫敦開設大會所。成員階級分得十分細膩,例如:總會長被冠以「至尊主」的頭銜,但相對需要承擔更多的責任。在他之下,設有督察、司庫、守門人和執事等等。從資料上可以看出,唐納德母親的家族屬於守門人這一等級。令我感到納悶的是,唐納德的父親李英文,結婚前並非共濟會成員,也沒有身世背景的記載,上面僅寫下「不詳」兩個字。
「李英文是什麼人?」之前聽九哥稱唐納德為李先生,代表唐納德很早就到過中國,會不會和他父親有關?
九哥長長舒了口氣,思緒似乎已經回到過去,「我也是聽我師傅說的,李英文是老司門的人。」
我大吃一驚,叫道:「他也是老司門的人?那豈不是和我爺爺同一輩?」
九哥見我蹭地從座位上彈了起來,連忙按住我的肩膀,要我坐回去,「你激動什麼?話還沒說完呢!老司門裡面的人那麼多,你爺爺是很有名,但上頭還有其他人。李英文的輩分比你爺爺還高一截,據說他不怎麼和人來往,向來獨自接下委託,連弟子都沒有。正因為如此,儘管輩分高,他在江湖上卻沒什麼名氣。聽說金盆洗手後,李英文和英國貴族小姐在中國結婚,雙雙留在廣州。一年之後,兒子出生,一家三口才去了英國。」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插話,「李英文是老司,在那個年代,老司門應該還在湖南才對,他怎麼會在廣州?」
「關於這個,你只能問他,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廣州。不過你想啊,他若不是人在廣州,也遇不上英國貴族小姐。」九哥點了根煙,昏暗的光線下,瑩瑩一點紅光。
「後來呢?李英文也加入共濟會?」我衝著九哥追問。
他吐出一口煙圈,搖頭說道:「應該沒有。你看,這份檔案上找不到他的名字。」接著,又指向唐納德的名字,「他兒子才是共濟會的。」
「哦?那麼他們以前都不知道唐納德是共濟會成員?」
「師傅說,那時候大家只知道他姓李,都喊他李先生。至於他的真名,誰也不知道。」
「奇怪,他一個搞學問的,是怎麼認識老司的?」念及至此,我忽地想起唐納德的老爹也是幹走腳這行的,登時脫口而出,「他會不會也是老司?」
「你又不是不知道走腳,那年代不比現在,辰州符的效力包括湘西四縣,出了那些地方,就無法將喜神趕回委託的地方。」九哥撣了撣煙灰,繼續把話說下去,「雖說李先生從沒走過腳,但是當時江湖上的人都對這個名字很熟悉。其中就兩個原因:第一,李英文死前將自己的畢生絕學,傳授給李先生。而且,你也很清楚,幹這行的都講求閱歷和輩分。所以,當李先生出現的時候,秦老爺子那一派的人都十分尊敬他。」
「第二個原因是什麼?」我迫不及待地問道。
說話間,九哥手裡的香煙已經燒完,他把煙頭往桌面撚熄,又從身上掏出一包黃鶴樓,「剛才不是和你說了,他母親的家族是共濟會的守門人,又是當時倫敦首屈一指的財閥。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李先生母親的家族所擁有的經濟影響力,給了他很大的支持。」
我不禁感嘆,「果然無論在哪個年頭,有錢的都是大爺。後來呢?他為什麼要到中國?」
「你知道共濟會的核心目標是什麼嗎?」九哥突然將話題轉向。
「不知道。」我對這個組織的瞭解,僅限於手頭上的基本資料。
「讓菁英主宰全世界,用新世界秩序統治世界。」提及統治世界的時候,九哥的聲音不自覺變大了些,但他沒有就著共濟會核心綱領說下去,而是又將話題移到唐納德的父親身上,「李英文去了英國,始終沒有加入共濟會,他的妻子也沒有強迫他成為會員。那時候,國外許多人不知道世上存在趕屍這門功夫,當女方家族發現李英文會神奇的本領時,全都驚呆了。你猜,李英文的老丈人會怎麼樣?」
我似乎有點領略到他話中的意思,「莫非李英文的老丈人想利用他的能力,幫助他籠絡人心?」
九哥點了點頭,隨後又繼續說道:「李英文自然沒答應老丈人的要求,直到老丈人過世,這才放心地將衣缽傳給李先生。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關於自己的本事還是傳了出去,遭到共濟會其他人的壓迫。」
「縱使那些人從李英文口裡得知老司門的秘密,也不可能讓所有成員都去練吧。」
「那當然,他們參透不了其中的伎倆,但很快就發現其實這門絕活並非神奇的法術,根本沒有李英文老丈人說的那樣神乎其神。不過,他們沒有將這件事抖出去,因為他們還從李英文的嘴裡得知一個大秘密。」
「大秘密?是什麼?」我頓時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哪知九哥的下一句,卻像把我澆了個透心涼。
「不知道。」他的嘴裡吐出這三個字,眼神忽然變得嚴肅,「我想除了內部的人知道,就只有死去的李英文曉得了。」
「如此說來,李英文的死很有可能是共濟會造成的。」我歪著頭思索,雙眉不由自主地揪起來,「不對啊!如果是那群人逼死唐納德的老爹,他應該視共濟會為仇人才對,怎麼會加入共濟會呢?」
「別忘記了,他母親也是共濟會的人。再說,他並不像他父親的性格,而是遺傳了他外公那種資本家的潛質。李英文死後沒多久,他就加入共濟會,之後還頂替他母親的位子。光憑他的血統,根本不可能繼承他母親家族在英國的經濟大權,最終他還是辦到了,可想而知,此人的心思絕對不簡單。」九哥說到這裡,暫告一段落。
「我開始好奇你說的那個秘密是什麼了。對了,唐納德是怎麼來到中國,又和老司門的人認識?」我一邊拿著檔案翻看,一邊問道。
九哥抽出一根煙遞給我,「李先生進入學界前是商人,專門負責他們家族和中國的生意。第一次到中國的時候,當時的他還很年輕,和你爺爺的年紀差不多。我師父那時候也就十幾歲,還跟在太師父身邊做少司命,才有幸見得知發生的一切。」停頓一下,隨後又接著說:「李先生的中文非常好,在中國的貿易生意也做得一天比一天好。那個時候,老司門裡的派系眾多,秦老爺子他們那一派的名號最響亮。不知道李先生用什麼方法聯繫到你爺爺,表示有一份重要的差事要交給你爺爺去辦。我師父不夠格參加他們之間的會議,所以不曉得所謂的差事到底是什麼。」
「重要的差事?爺爺從沒和我說過那些事。」
「料想秦老爺子是想保護你,和他人牽扯太多不是什麼好事。」
「李英文死前,共濟會從他嘴裡套出一個重大秘密。這麼巧,就在他死了之後,唐納德就到中國來,還結識我爺爺他們一票人。你說,他會不會是想替共濟會達成目的?」
「這倒有可能。我太師父和我師父說過,秘密是李英文死前說的,其中必須有老司門出手,才能完成任務。至於,具體要幹什麼卻沒說明。李先生對老司門開出一筆不小的金額,除了委託完成後的酬金,期間所有開銷全都由他一手包辦。秦老爺是領隊,整個隊伍有十人。對此,我太師父懷疑喜神的數量,是否真的多到需要出動十個人。但是,聽秦老爺子說,喜神只有一具。而且,嚴格上來說,那應該是大喜神。」
「大喜神?」我驚詫得瞠大雙眼。
「是的,我太師父得知後,也十分訝異,因為大喜神通常是百年以上的屍體,也是最有可能轉化為殭屍的。秦老爺曾詢問過任務對象是誰,可是李先生沒有回答。基本上,有經驗的老手全在那支隊伍裡,除了秦老爺那一派和李先生來往挺深,其餘的人多半是為了酬金而來。底下的小派系不說,一向與辰州派水火不容的茅山派,也在隊伍裡頭。」
「茅山派不是『背屍』一族嗎?唐納德難道不怕他們把喜神肢解嗎?」
聽我這麼講,九哥笑著將手裡的煙灰撣掉,又說:「李先生畢竟才來中國不久,有些東西,李英文不可能和他說得那麼清楚。那項委託的時間拉得非常長,大概有好幾年。」
「幾年?到底是要從什麼地方趕回來?」
「根本沒有指定地點。連李先生自己也不知道大喜神在哪裡,才會定下幾年的時間,讓老司門的人協助尋找。」
「那……他們這支隊伍的範圍是?」說完,我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全中國境內。」
第一章 機密檔案室
反覆看了「唐納德」三個字好幾遍,我還是處於震驚的狀態。起先以為是哪個缺心眼的和我開玩笑,可轉念一想,知道這個名字的人並不多。再者,誰會閒著沒事,故意用死人的名字嚇唬我?可這詭異的一幕,硬生生發生在我的身上。
我清楚記得,這個叫唐納德的,是亡靈洞窟裡見到的六具屍體之一。按照當時我們找到的相關證件,以及陳瑩的判斷,那個死在裡面的人應該就是英國佬唐納德。
就在思索的時候,突然冒出來的唐納德又沒了音信。最後一封電子郵件的內容,除了那三個字,其他的什麼也沒有。我隱約感覺事情不妙,假設跟我...